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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凤为凰:将军的下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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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倒台,北周太后忙着整顿权力应付各种责难自是顾不得亲自监督,北周的谍报网曾经一度瘫痪让我们昭国人过了一段安稳日子。从某种意义上讲,北周太后对摄政王一家做的那些赶尽杀绝的事,于我或多或少都是要由衷感谢的。
常言道父债子偿,摄政王唯一还活着的儿子,落到我的手里,我岂能轻易放过呢?也许圣上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将顾尘羽弄过来送给我发泄,而北周太后肯放人,没准是清楚知道我与摄政王的仇怨,丝毫不担心顾尘羽在我这里会少受了罪。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尝试新鲜的法子,先让他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舒服,再将他打回地狱,体会更痛苦的滋味呢?


008蓄意试探
“无论过去如何,到了昭国,本司就是你的主人。若想活命不难,答应做本司的玩物,乖乖听从摆布便是。”我趾高气昂地宣布,松开他的长发,也不再想看他淡漠麻木的表情。我甚至有种想法,怀疑顾尘羽的脸上已经戴了一张永远拿不下来的拙劣面具,让他心中七情六欲都无法表现出来,活生生变作一个精致的没有灵魂的偶人。
顾尘羽没有任何质疑,挣扎着匍匐在我脚下,顺从道:“下奴愿意。” “将本司的靴子舔干净。”我刺激了一句,心头有一种克制不住的兴奋在弥漫。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应该是会照做的,更多的羞辱,他都不会在乎。越是这样,越激起了我的斗志。
该如何让这种奴隶体会到快乐的感觉呢?只要一想就觉得出奇地好玩,丝毫不亚于以前我设计过的那些阴谋诡计呢。一路走来,我的靴子上沾满了灰尘泥泞,顾尘羽却没有半分犹豫,向前爬了一步,将那张漂亮而苍白的脸凑到我的靴子近前,伸出了舌头,仔细地舔着,仿佛那是天下间最宝贵美味的吃食。
乱发遮掩的缝隙之中,我能看到他的微笑,依然是那种仿佛心甘情愿顺从臣服让人无法挑剔半分的样子。不待他真的舔干净我的靴子,我已经抬腿将他踢开,吩咐左右道:“暂且免了七日一次的鞭刑,将他洗涮干净,送到松竹院。以后他每日的活计都由本司亲自安排。”
我吩咐完了并没有刻意去看顾尘羽的反应,但我的耳朵极为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松一口气的声音。刚才那种不知廉耻的样子看来对他而言也很有难度呢,不过今后本司为他设计的那些或许会让他更难熬,也不知他能撑多久。
之后的三天,我特意没有安排顾尘羽做任何事情,只将他禁足在松竹院内,好生养伤。我则抓紧处理公务,甚至是难得精力旺盛良心发现地主动去为圣上分忧。圣上还笑着调侃,说他送我的这件礼物看起来比以往御医开的良方更有效果,我除了赞颂圣上英明,还真不敢说别的。
我发现人一旦有了点公务之外的爱好,反而能促进办公时的效率,因为我巴不得早点将公务处理完了才好心无旁骛地研究如何调、教顾尘羽的事情。我之前曾吩咐府让人将“加料”的食物和粗劣的医药送到顾尘羽面前,但不许人照料。
如此养了三天,听说他是按时吃饭自行疗伤,伤病都清减了不少。我吃了午饭,打算移步松竹院亲眼看一看,如果顾尘羽精神不错,就开始后续的计划。
走到松竹院门口,恰逢来为顾尘羽送饭食药品的小丫头也刚到。那小丫头是我特意指派的,人长的相对顺眼一些又聪明伶俐,知道对什么人该说什么话从来谨言慎行。我笑道:“瑟儿,东西交给本司,你且退下。” 瑟儿乖乖听话,将食篮呈给我,眉目之中似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我不由得问道:“你有什么话说?莫非那奴隶这三日来言行有何不妥?” 瑟儿毕恭毕敬道:“回禀大人,奴婢按照大人吩咐,每日送去的残羹剩饭故意弄得酸辣咸苦,那奴隶倒是并不挑剔都吃的一干二净。听侍卫们说,他亦安分老实乖巧安静不与旁人多话,除了如厕几乎都是待在房内,应该是认真养伤没有轻生的意思,暂时看不出异动。只不过……”
我灵光一现,猜测道:“难道他不敢搭理旁人,却主动与你攀谈了?” 瑟儿的眼中现出崇拜之色,点头道:“大人明察秋毫所言不差。昨晚送饭的时候,顾尘羽是醒着的,问了奴婢的名字,还打听何时能被大人召见。而且,他央求奴婢借他一件东西。” “他想借什么?”我甚为好奇。 “大人并未下禁令,奴婢便将名字告知那个奴隶。至于他借的物品只是修面的小刀,奴婢昨晚已经上告管事,管事怕有隐患并未同意。”瑟儿老实交待。
府内无关公务的一般事务,都是丽娘操心,她喜欢放些小权给各处管事,这一点我很赞同。若连每个奴仆下人私下交往的小事都要总管或者我亲自裁决,那岂不是要将人活活累死。管事的不给小刀,合情合理
可顾尘羽要修面的小刀,难道只是为了修面,收拾整齐了,用他那副皮囊迷惑旁人么? “你现在就去取了他要的东西来。”我吩咐了一句。倘若顾尘羽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给他一把哪怕是修面的小刀都会很危险。
但我相信丽娘的判断,至少顾尘羽没有内力,且被丽娘下过药了。面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以我目前的武功修为和素来机警敏锐的感官,就算那人拿着一柄锋利匕首,也伤不到我分毫。
等着瑟儿将修面的小刀送到我手上,我这才拎着食篮走入松竹院。我在松竹院设了四个侍卫站岗,分别盯着四面不留死角,另有影卫藏身暗中观察。明面还有两个仆人,负责日常打扫收拾,等待我随时可能地巡视。
其中一个仆人见我进来,立刻迎上,恭敬地带我去到顾尘羽所在的房门口,毫不客气将房门推开。整个防卫司府邸是我从老司长那里继承来的,老司长生性*,家宅之中内眷不少,松竹院是他以前收纳美妾的地方,排场类似微缩的正宅主院。正房三间带两个耳房,左右各有东西厢房,东厢是小厨房,西厢是书房,南面一排倒座,是给这院内近身服侍主子的奴仆们的固定居所。
联系各处房屋的是一圈游廊,院内种了各色花木,还有一处藤架,夏季枝繁叶茂花香四溢,是纳凉消暑的好地方。如今偌大的院子空荡荡好几年都没人气,只有仆人们按时打扫维护保养,依稀留有当年景致。我瞥了一眼落锁的正房和厢房,随着那仆人走到院子南面的一间倒座门口。这种给奴仆居住的倒座房间,通常都不大,里面或是通铺或是布置三两张床,只有那些得宠的仆人才有资格独占一间。
我顺着被推开的房门向内望去,只见这间房内摆了两张床,两张床之间还放置了一个带抽屉的小桌子,桌上设一对烛台,桌下是一个两开门的小橱柜。想必当初是相对得宠的仆人们居住,难得家具还算齐整。顾尘羽蜷缩在其中一张床上,将原本铺垫用的毯子紧紧裹在身上。除了饮食药品,我并没有吩咐赏赐铺盖衣物,所以管事的也没有自找麻烦派发多余的物件给一个低贱奴隶。也不知顾尘羽从哪里找到了这张旧毯子,可能是当初遗留在铺位上的东西,他倒是不见外直接取用。仆人见那个奴隶大白天的竟然还在昏睡,没有及时起来迎接我,自是惊怒恐慌,作势要将他拖拽下床。我却摆摆手,将手里食篮放在桌上,打发那仆人去库房拿个火盆过来。


009一个笑话
一般不会武功的正常人,受了那顿鞭子又被丽娘蹂、躏整晚,绝非三五日能缓过来的。顾尘羽时常昏睡无觉并不稀奇
。我走到床边,将他推得翻转过来,终于见到他苍白脸孔上与清醒时不太一样的表情。他的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睫毛瑟瑟抖动,唇无血色,双颊却染着病态的嫣红。他的额头滚烫,无意识地低低呻吟。忽而眼角滑落温热泪滴,眉头亦再次锁紧不得舒展,流露出罕见的惶恐模样。印象中宠辱不惊一直淡漠镇定的顾尘羽居然会在梦中落泪,也有如此脆弱的表情么?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揪了一下,着魔一般指尖抚上他的脸颊,感受着他唇畔鬓角多日没有打理肆意滋生的胡茬,又顺着那有棱有角的下巴摸到了他的喉结。精通易容术的我,此时算是确信顾尘羽的脸上没有戴着面具,也没有被刻意修改。他的容貌与母亲留给我的北周摄政王的画像极其相似。他,真的就是摄政王唯一还活着的子嗣了。
我张开五指,整个手掌覆上他的脸,捂住他的口鼻。没多久,他因窒息开始抽搐,紧闭的双眼终于睁开,迷蒙中惊见我近在咫尺,神情再无法从容,手足也本能地开始挣扎。我听见他脚腕上的铁链碰撞木板床的响动,我看到他的双手似乎想要推拒我覆在他口鼻处的手。然后他眼神中多了一层祈求的意思,可是没有持续多久便黯淡下来。没有内力,不曾经过特别训练的人,能憋气多久我十分清楚。直到他因此再度昏厥,我才松手。
我将他身上裹着的毯子掀开,看到他赤、裸的上身。原本那件粗布衣已经被撕成了若干布条,缠在前胸后背的大伤口上,还有一些绕在脚腕铁链上,想必是为了缓解行走时冰冷镣铐带来的撕扯折磨。他仅留了唯一一条粗布裤子遮掩下面,虽然那裤子也已经破烂不堪,单薄肮脏早看不出本色,但总比什么也不穿或许能让他感觉安全一点。
我毫不留情撕扯开他胸前一处裹伤的粗布,血肉淋漓,粗劣药物能起的作用有限,那里被鞭子豁开的血口依然隐现白骨。他痛得猛烈抽搐,人再次醒了过来。我起身,坐到他对面的床上。他见我好整以暇不再浑身杀气,便顾不得处理伤处挣扎着跪到地上,忍痛叩首道:“下奴贪睡,怠慢主人,请主人责罚。”
我沉声问道:“你如今这般狼狈苟活,还不如死了干净。你且说说,为何不愿去军奴营,为何要求生路?如果本司听了不满,再狠狠责罚。” 顾尘羽努力跪得标准,恢复到一贯清醒时那种卑微顺从模样,毕恭毕敬回答道:“下奴幼时也曾顽劣无知,妄图逃脱束缚,屡教不改被送去军奴营见习数日,方体悟原主人太后娘娘过往对下奴的仁慈宽宏,亦知生命之宝贵。下奴浅薄愚钝,以为昭国军奴营与北周没什么两样,当初自然是不敢去的,至少留下挨鞭子于下奴而言是家常便饭或可有一线生机。人皆有命,下奴此生为偿还父亲罪孽,自要经受万般苦痛,否则就算死了也无颜面对那些枉死的冤魂。”
军奴营中的种种残暴血腥的确是会给幼童留下极深的阴影,顾尘羽这样解释,我姑且信两三分,至于其他,我质问道:“这种虚妄的说法能支撑你活这么久,我看还该有什么具体的理由能让你如此坚持执着吧?” 顾尘羽似乎并不吃惊我有此一问,镇定从容继续回答道:“太后娘娘曾当众对下奴许诺,如果下奴活到了十八岁,就敕了下奴的奴籍。”
我像是听到了天下间最可笑的笑话,捧腹笑了一阵,才用鞋尖踢着他肩膀上新烙的昭国奴隶印记奚落道:“你不会是真傻吧?北周太后将你做奴隶调、教,恨不得见你日日受苦,你为何还会信她的话?她明明是怕你轻生坏了她报复的兴致,你却这样软骨头苟活多年遂了她心意,实在好笑。本司记得你过了年才满十八岁,如今还没能得自由身又变成了我昭国的奴隶,岂不是太好笑了?”
顾尘羽轻轻咬着嘴唇,睫毛微微颤动,眼眸低垂似有几分伤心恍惚,并没有躲避我故意踹在他肩头肆虐的脚,耐心等我笑够了,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后娘娘随随便便就能让下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下奴不信她,还能信什么?当然来之前,太后娘娘亲自对下奴说的那番话与大人所言非常像,她也是笑了很久,亦如愿以偿看到了下奴伤心失望的模样。”
我忍着胸口莫名的烦闷,斥责道:“既然伤心失望,既然知道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功夫,将要被送来昭国继续受苦,那你为何还想活着?难道在本司这里比原来过的舒服了?”
顾尘羽沉默了片刻,或许也在偷偷注意我的表情揣摩我的心思,考虑着怎么说才能取信于我。直到我故意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他才不敢再耽搁,急忙开口说道:“下奴浑浑噩噩一路行来,其实了无生趣,可同伴之中总有好心人救济劝慰。押解的兵将有令,如若下奴寻死,就杀了那些帮过下奴的人,下奴不愿恩将仇报,因一己之私殃及更多无辜之人……想着等到了地方,凡事都是大人做主,那时生死各有天命,下奴就算死了也无愧疚了。”
我猜可能是圣上费心思将顾尘羽要来,自是要活的,倘若从北周来的路上人就死了,说不得北周会损失更多利益,坏了两国的邦交,影响了还算是稳定的政局。而顾尘羽的解释听起来似乎是还算符合他的身份。
“……结果在大人府上,虽初时有些难熬,可大人赏罚分明愿意放过下奴,这几日下奴能得休养照料,已经比想象中好了太多。在北周时下奴羡慕过这种生活,像得宠的奴仆那般,睡在有门窗的房子里,能有一张正经的床铺而不是草席子地铺,每天不必做太多辛苦的事,还可以有饭吃。如今都变为现实,下奴自是重拾生念,好好珍惜。”
顾尘羽的话让我暗自吃惊,想不到他在北周生活如此艰辛,所受之非人待遇恐怕连普通奴隶都不如。原本我还在犹豫该如何能让他过的比以前“舒服”,这会儿我却明白了,他对美好生活的期待比我想象中低了太多,才仅仅是这般冷屋空铺残羹剩饭粗劣药物三日休息就已经能让他满足了。


010何为善待
“你可知本司为何善待你?”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脸红心虚,不过我一向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针对顾尘羽自不能破例。
他所求极低,倒也省了我的前期投入,节约银子能达到效果,我何乐而不为呢?顾尘羽却似不知廉耻,还颇有几分自信地答道:“想必下奴服侍人的床上功夫尚有可取之处。” 我若正在喝茶,听了这种仿佛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答话定然喷出一口水。
我平复了好一会儿,并且尝试着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如果一个自幼就被当成奴仆训练不许读书明理不许习武防身的人,或许也从没有想过拥有什么常人的自尊。在他看来,能有一技之长服侍主人讨得欢心,就可以换来温饱没什么不对,哪怕他擅长的那种技能在旁人眼里是多么不堪。
我故作好奇进一步问道:“像你这样生的好相貌,性情又温顺的奴隶,靠着床上功夫取悦主人,为何以前就没能得宠过几天舒服日子呢?” 顾尘羽垂头,有几分自责道:“许是当年下奴身量不足技巧生涩,近两年长开一些,服侍人的技巧又有了进境。可惜还未能有机会讨原主人垂青,便……”
我笑着打断道:“这么说本司倒是捡了个便宜?也罢,那本司就试试你的功夫。” 这时那个取火盆来的仆人已经在门外站了半天,我招手叫那人进来,吩咐道:“火盆暂时放进来,掌灯前你带这个奴隶去奴仆的浴房仔细收拾妥当,本司今晚要他服侍。”
仆人应诺,将火盆在房内架好。我一直是裹在温暖厚实的裘皮大衣之内,进了这间不比外边暖和的屋子里自然是不敢解衣。这会儿加了火盆,我又袍袖一挥将房门关好,才终于感觉到一点热度,当然这里比我平素起居的房间仍是冷了许多。
顾尘羽就跪在火盆旁边,没有我的命令不敢起身,但他亦本能地向着散发着温暖热度的火盆靠拢,脸上并未掩饰,清晰地流露出感激和喜悦的神色。他的这些表情细节无论是否故意做给我看,还是被训练成了几乎如同本能的反应,都无疑让我品尝到了一种施恩惠的成就感。我不得不对之前调、教顾尘羽的那个人多了几分崇拜,看来北周也不乏这方面的人才,能将主人的心态渴求琢磨的如此透彻,将奴隶教得一举一动都顺主人心意让主人看着舒服,实在是大智慧。
“北周在昭国以北,听说一年有三五个月都会下雪,大雪能将整个人埋住,是不是呢?”我忽然问了句与刚才毫不相干的话。我虽然没有亲自去过北周,不过经年累月派人去北周搜集各方面情报,关于那里的天气自是深入了解不亚于本地百姓。
曾有一次我安排的杀手藏身雪地潜伏数日,终于将目标击杀,若是在昭国,积雪很难维持那么久,鹅毛一般的雪片落在地上经日光一照也很快就会化为无形。有了温暖的火盆,再加上我和颜悦色的问话,顾尘羽比刚才放松了许多,当然依旧维持标准跪姿,不敢怠慢大意,温顺回答道:“回禀主人,北周的确比昭国寒冷。下奴记得有一年在院子里罚跪,正逢大雪,才半日就被雪埋了全身。”
“真有那么大?”我未免有些吃惊。 “嗯,或许其实那日的雪也不算大,只不过那时下奴才八岁,跪着的时候身量更是矮小。”顾尘羽淡淡解释。让一个八岁的孩子在下大雪的时候跪在院子里,也不知是何缘由?且听听其中故事,或许便于我今后对症下药。 “那时你犯了什么错要挨罚呢?”
“具体的原因下奴记不清了,小时候经常挨罚,罚跪只是最轻的一种,比挨鞭子好多了。” 我较真道:“难道你只是看起来温顺,其实并不听话,才会经常挨打受罚么?” 顾尘羽眉眼未动,语气里却多了几分惶恐之意,辩解道:“下奴或许幼时无知,但自从十二岁在军奴营见习之后,就再没有忤逆过主人的任何吩咐。至于仍会受罚,多是因着主人心情不好。再者调、教下奴服侍人,总需让下奴吃些苦头才能记得深刻,免得将来犯错坏了主子们的兴致。”
我微微一笑,大言不惭道:“既然如此,以后服侍本司须当尽心,若有半分差池,本司定也要狠狠责罚。” 顾尘羽叩拜应诺。我这才说道:“篮子里有吃食和药物,也有你借的修面小刀。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在昭国,奴隶是没资格拥有任何物品的,每得一样赏赐都是要有相应的付出才行。本司赐给你的随时都会收回,东西借了也是要还的。”
顾尘羽再次叩首,没有任何质疑。我不问话,他就那样跪着没有言语,仿佛房间里一件摆设悄无声息。此时此刻就如同我一个人在房内枯坐,还是这么冷的屋子,即使有火盆,也无端端让我心底发寒。我决定站起身,什么也没多说,推门离去。
顾尘羽跪行几步,在门口向着我离去的身影规矩地叩拜三次,这是奴隶恭送主人的礼节,他无论我是否看的见是否会在意,都坚持照做,是唯恐旁人会有什么挑剔吧?我回到书房,心情愉快地用了午饭,拿起春宫图消遣,脑海中却在勾画设计今天晚上的场景。
至今,我还是不能判断,顾尘羽究竟是否北周密谍。就像我时常警醒自己的那样,不会武功,看起来柔弱臣服的他,并不等于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他很会察言观色,也懂得丢弃自尊讨好我,或许他擅长的就是这种惯于利用人心以达不良目的的极高明的手段。
一把修面的小刀,在一个经过训练的人手里,哪怕此人没有半分内力,也能对不设防的人产生威胁。我临走时丢下的哪句话,并不是随口说说,而是一种别有深意的试探,也不知他能否参悟,又会如何应对。


011兴致勃勃
掌灯之后,我叫来影卫询问顾尘羽今日自我离去后的情况。影卫如实汇报道:“自大人离去之后,那奴隶便熄灭了火盆,吃光篮子里的食物,自行疗伤换药。掌灯之前,有人带他去了奴仆的浴房。他随身带着修面的小刀。总管怕生事端,先行将浴房内清空不留闲杂人,他似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用浴房的热水洗干净身体,认真打理面容。”
我微微一笑,丽娘有时太过小心了,竟然将人都撤走,不给顾尘羽与人交往的机会,就算他有什么不轨心思找不找人还不是要忍着?影卫继续说道:“大人让提前准备的东西就摆在浴房更衣的地方。早有人告诉那奴隶沐浴后可以挑选三套衣服里的一套,免得为大人侍寝的时候穿原本的粗布衣太过寒酸。”
我忽然打断了影卫的话,插嘴道:“等等,让本司猜猜他挑了哪套,是不是那身红色的男宠服?” 影卫赞叹道:“大人英明,一切如您所料。那奴隶还算有自知之明,选了男宠服,没有束发,却施了香粉。”
我让特意准备的那三套衣服,一套是齐整的有些身份的奴仆才能穿的衣装,一套是大家公子喜欢的做工精致面料昂贵的锦衣华服,这两套都是里衣外衣俱全还配了相应鞋袜的。最后一套是根本没有里衣鞋袜的,仅为开领和开气都极大且并无下衣的左衽男宠服。
北周和我昭国都是以右为上以右为尊。寻常人穿的衣物都是右衽,只有妓/女、小倌、家养的男宠和奴隶才服左衽,以示尊卑。影卫如我吩咐的那样,事无巨细,将他看到的情景逐一描述。听起来,顾尘羽的举动毫无僭越之处。而且有一点让我十分满意,顾尘羽将修面的小刀留在了浴房的架子上,与脂粉盒子放做一堆。
至此时,他周身上下再无利器,除了那副沉重脚镣。我在天牢之中亲眼见过,有不服管教的囚徒暴起伤人,原本束缚手脚的铁链子反而成了凶器,将狱卒活活勒死。当然,那囚徒是个练家子,关入牢中没有及时废了武功才会留下隐患。事后,牢头们找了两根铁钩子,穿了那囚徒的琵琶骨,挑断了手脚筋,还生生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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