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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死了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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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回到贝壳招待所时已经五点半了。两辆标有“SHELL”的大客车已经停在招待所的院子里了,惠生帮荣盛和朱芳把行礼抬到车上,然后目送他们离去。
车子走了,贝壳招待所的院子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两个同学走了,惠生的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突然感觉前途一片茫然,又想起即将奔赴的壳国,惠生觉得不知所味。“壳国”,听起来像出国了一般,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地方?
带着点点忧伤,些许离愁,惠生独自走在陌生的城市街道上。赭山东路谈不上繁华,简直有些破败,一路望去看不到几家店铺,见得最多的便是低矮的楼房。
惠生沿着赭山路一直走着,想看看这久违的芜湖究竟长什么样子。让惠生失望的是,一直走过两个十字路口,也没看到什么风景。
“真没劲,芜湖真的还不如自贡!”惠生无奈的往回走。此刻正是黄昏时分,路上偶尔能看见一个人。当惠生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喂。。。。。。”一个中年妇女正伸长了脖子叫惠生。她一个人坐转盘里的万年青中。
“一个人在那里干嘛呢?”惠生心想。虽然很好奇,但惠生还是没理她。
一个无聊的夜晚过后,终于又迎来新的一天。吃过早饭,去壳国的车已经在院子里等了。那位穿红衣服的女孩子站在屋檐下,旁边还放着一个箱子,一个包和一个大口袋,看样子她正在为怎么将那些东西搬上车犯愁。惠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径直走了过去。
“我帮你搬过去吧。”说着惠生左手提口袋,右手拎包,径直走向了公司的客车。惠生将它们一一放好,再回头看,红衣女孩正拖着箱子站在他身后。惠生伸手接过箱子,这时他偷偷看了一眼女孩子。
“多么清澈的眼牟呀!她一定来自纯净的天国!”惠生想。
上了车,女孩子旁边的座位已经被另一个女生占了,无奈,惠生只好坐在后面。
这时正是三伏天,车内的空调像没开似的,惠生的额头上不断渗出汗水。烈日下,汽车穿行在并不平坦的公路上。大家都干坐着,莫无表情的看着窗外,似乎连窗外偶尔刮起的一点风声都能听见。
“看,那就是白马水泥厂了。”那个小老头讲话了。
大家都应声向窗外看去,只见一个高高的烟囱和一个长长的红顶白墙的建筑特别醒目。不过吸引惠生目光的还是眼前铁栅栏后的那幢建筑,也是一座红顶白墙的建筑,上面写着几个字“白马贝壳招待所”。
“看上去还不错!”惠生心想。
不过惠生怎么也想不到,此时对白马贝壳招待瞟上一眼,日后他却要在此住上两年,而且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年。
汽车继续在公路上前进,车里再次陷入沉寂,而车子却开始躁动起来。
“也许是路颠得它太难忍了。唉,真没想到这里的路竟然这么烂。想想自己的家,虽远在穷乡僻壤却早已铺上水泥路,而这里竟还是石子路。”惠生越想越不是滋味。
再看看行道树,高出地面一两米的公路边上竟稀稀拉拉的种着小柏树。一路上总能看到黄色的柏树,那些悄然逝去的生命。
路越来越烂了,开始是从笔直到蜿蜒;现在却成了从平坦到颠簸,万里平畴也变做了连绵青山。太阳快要下山了,大地开始失去白天的热度,而此时惠生的心也正如失去阳光照耀的大地一样―越来越昏,越来越凉!
然而惠生不会想到这次“知青下乡”的经历竟会成为他日后在公司发迹的资本。
辗转反侧,九曲盘旋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壳国。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庆幸,车子一到厂里,天就下起了大雨。一群人在小老头的带领下冲进了一幢破旧的房子。
这是一幢二层楼的房子,上下共有九个单间,每个房间里有四、五张单人床。惠生和另外三个人被分到了其中一间。大家的行李都很少,很快便安顿好了。但是还有一个重要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晚上怎么睡。这破房子里只有几个空空的单人床铁架子,由于都没有卧薪尝胆的勇气,所以大家决定去买张席子。
走在雨后的贝壳大道上,泥土的芬芳钻进鼻孔。这朴实的香气勾起了惠生对故乡的回忆。
六月干燥闷热的天,突然一阵雷雨。玉米地张开大口贪婪吞噬着天上好不容易掉下来的雨水。南方闷热多雨的夏天时常出现这样的情形,而这时惠生常常一个人背着书包去读书。独自一个人走在去学校的乡间小路上,惠生常常会有稀奇古怪的念头。
“雨后为什么总能闻到泥土的得香味呢?难道是土地爷爷洗澡时的香皂味吗?为什么他老是用同一种香皂呢?”年幼的惠生想。
刚来贝壳,便在贝壳大道上闻到这孩提时代熟悉的香气。惠生不禁想:“难道我要在这里再读一回小学?”
贝壳大道上,车站对面有一个小商场,十来米倒U字型的柜台,便是商场的全部。惠生进去晃了一下,随便买了一张席子和一些日用品。
刚从学校毕业参加工作,没想到第一份工作竟在壳国-感觉就像出国了一样,不过这不是欧美发达国家,而是亚洲发展中国家,就像梵帝冈一样四周被另一个国家包围着。回到临时宿舍,大家互相简单询问了一些状况也就没再讲什么。
临时宿舍里一共四个人,罗文、李兵、陈祥和惠生。罗文是学采矿的,也许他认为贝壳还不错,在贝壳呆了四年之后,他也在壳国水泥厂里完成了他人生的两件大事;李兵就是后来惠生叫的棍子,他是学机电工程的。在电专业里,李兵是最呆得住的,当然他的坚持也换来了回报,混了一个小小的科长;陈祥便是后来惠生常叫的山羊,他后来常和棍子还有惠生一起出去玩。陈祥是学自动化仪表的,这个家伙在惠生调到集团总部去后就跳槽了。
真不好意思,一下子讲了那么多以后的事。还是让我们回到现在吧。狭小的宿舍里闷热潮湿,正是蚊子喜欢的环境。肆意繁殖的蚊子天生就知道到哪里吸血,他们贪婪的渴饮使惠生遍体鳞伤。至到深夜,当夜风送来清凉,惠生才带着遍体鳞伤勉强入睡。
第二天清晨,惠生被室友叫醒,他说小老头叫大家9点在宿舍楼前集合。惠生睁开眼,马上又合上。原来外面的太阳已烈到刺眼的地步。惠生很不情愿的起床,然后脚拉着拖鞋去卫生间。
一间不足十平方的小房间便是这个楼层的公共卫生间,而此时一大帮睡眼惺忪的家伙正挤在里面。遍地流淌的是污水和不堪入鼻的气味,还有布满墙壁,几欲剥落的石灰,让惠生终生难忘。
很快到了九点,小老头给大家交待了一下,关于公司社区的情况后就带领大家到了住房管理处。每个人都领到一把钥匙,于是各自搬新宿舍。
惠生分到一个三个人合住的大房间,打开门进去时正好有个少妇在里面收拾东西,于是他们聊了起来。原来那个少妇是还挂名住在这里面的一个人的妻子。
“你是今年刚分来的大学生?”
“是呀。”
“哦,你运气真好!这个房间原来有两个人住,一个是我丈夫;另一个是搞销售的。他们都不住这里了,所以这里就你一个人住了。”
“哦,那还不错。”
惠生正要准备收拾东西,但那个少妇望着惠生的眼又说:
“我丈夫也是搞销售的,常不在家住,不过有些东西放这里,我准备拿回去。不过这个电视你可以看,只是图像不是很清晰。”
“多谢!”
“桌子和椅子就放这里了,你可以用。”少妇仍站在惠生面前继续说。
这时惠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妇。娇小身材,可能一米五不到吧。发髻高高绾起,额头留着几簇发丝。少妇脸色红润,而让惠生惊奇的是她的大胆穿着。一件粉色的连衣裙,惠生居高临下放眼望去,一道深不见底的白晰沟壑隐约可见冰山一角。
“也不知那座冰山曾魅惑过多少海船,多少英雄豪杰为窥探冰山全貌而藏身鱼腹。。。。。。”惠生不禁浮想联翩。
“你学什么专业的?水泥?”
“嗯。。。。。。不,电气。”惠生这才恍过神来。
“你分到哪个厂?”
“我不知道,到厂里报到才知道。”惠生似乎已被魅惑了,开始对少妇的问题热心起来。
就这样他们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少妇才说“我要回去做午饭了。”
惠生循着少妇离去的身影望去,原来少妇就住在惠生的宿舍楼对面。
第二天早上,刚分来的学生又在宿舍楼前集合了。小老头带他们到了职工社区的一幢办公楼,他们走进一间大型会议室。一进门就看到前面墙上挂着一幅红色标语“欢迎贝壳新进同志到此参加岗前培训”。
又是一团红色,啊那不是在芜湖见过的那个女孩子吗?于是惠生挤到女孩子身边,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怎么,到壳国就没见你了呢?”
“我们住在贝壳宾馆。”
“哇,待遇就是不一样。我们住在那破旧的宿舍楼里,比学校的宿舍都差!”
“这里女生比较少嘛,不过过两天我们也要搬宿舍了。但是听你一说,我都不敢住宿舍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冉珂”
“冉珂,这名字真好听。我叫惠生。”
“多谢,你的名字也不错啊!”
“你的眼睛好亮,让我想起辽阔草原上明净的湖泊。”
“哈哈!我就是从内蒙古来的。”
突然所有的人都站起来住外走,惠生和冉珂虽然不知道怎么会事,也跟着站起来往外走。
穿过走廊,竟然来到上书“贝壳舞厅”的地方。原来那个领导,据说是人事部长,他要所有先进同志先观看安全生产的影片。安全生产的影片自然没什么趣味性可言,大家都觉得像一部拍得很烂的三级片,除片头有点吸收人外,全是一堆类似的情节,最后就是流血,或者还有牺牲。
但是由于坐在一起的大多数人都不认识,所以舞厅里却非常安静。虽然惠生此时和冉珂坐在一起,但是也许他认为虽然课程很无聊,但是看影片学习还是比和同学交头接耳重要,于是他一声不吭的从开始看到结束。
后来的培训课程更无聊,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惠生有美女陪训,所以感觉还不错。美女陪训的效果就是不一般,惠生竟然至今还能记得水泥是怎么出来的,那就是两磨一烧。鉴于惠生的经生经历,建议以后所有公司培训都采用美女陪训方式。
一周的培训很快就要结束了。今天是周五,是所有新进员工离别聚会的日子。惠生这些天上课基本上都坐在冉珂身边,但是这会聚会他似乎来早了。等了好久他才看见她和另外几个人走进舞厅,惠生定睛一看,原来那是她的财务同行。他们坐到了离惠生很远的一个角落。惠生很想过去,但却始终没有鼓起勇气。
晚会开始了,但是又是很无趣的内容。几个上年纪的同志在台上哼了几支歌,还有就是一些老套的小游戏。可是不论是歌唱,还是游戏,观众都木头一般莫无表情。真是难为主持人了,终于熬到最后。轮到跳舞时间,又是冷场,舞曲放了半天也没人到舞池内活动。无奈之下,主持人将节目改成了卡拉OK。这下终于有了响应,每间隔三五分钟便会有人登台自娱自乐。惠生早就准备了那首《希望你明年冬天会回来》,他一直把那张歌碟揣在怀里,每当一个刚登台唱卡拉OK,他就对自己说:“等他下台,我就去唱那首歌给冉珂听”,然而当那人真正下台时,他又犹豫起来,直到又有一个人上台,他又开始对自己说:“等他下台。。。。。。”就这样,舞厅里人越来越少,不知多少次错失良机,等到最后惠生鼓起勇气走到吧台前,请DJ放那首曲子时,DJ对他说:“不好意思,晚会结束时间到了。”!
也许是受刺激了吧,这时惠生突然决定亲自过去对她说:“希望你明年夏天会回来!”然而当他回望那个她所在的角落却已空无一人。
“她走了!”
惠生怅然若失,一个人在昏黄的路灯下徘徊了好久。他有一点想去宾馆找她的冲动,但是他走到宾馆前的小路就停了下来。他犹豫不决、摇摆不定,最后还是回到自己的宿舍。就这样恍恍忽忽中,他倒在床上睡着了。
惠生醒来已是中午时分,他觉得腰酸背痛,浑身粘糊糊的非常难受,但是最真切的感觉还是肚子的嚎叫,于是他在贝壳路上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吃了点东西。
真是奇怪,吃过饭似乎精神就来了。静静的午后,微风送来一丝难得的清凉。飘飘然,突然想冉珂来。惠生不禁暗自好笑,难道我对她的感觉就是饱暖思淫欲?也许她此时已经到林阳了吧,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也许她会在那长江边上的小城留下来。也许。。。。。。还有什么也许?
今天是上班前一天,惠生浑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信步晃游于寂静的午后,等太阳下山,大地脱下闷热的外套,惠生的心才静了下来。耳边似乎响起那首《希望你明年冬天会回来》,一阵感伤,又一阵惆怅,就像一段闷闷不乐的文字:
你会回来
昨夜梦见
羊肠小道那一头
一片奇异的天空
新采石材的巨石
灰白的横断面
一块巨大的红布
随风飘摆
一张石桌
对视良久
远处火车的轰鸣
近了……远了……
“明天就要走了?!”
“林阳,很苦的!”
辽阔的草原-迂回的长江
希望你明年夏天会回来
让我为你唱首歌吧
-《希望你明年冬天会回来》!
冉珂走了,工作却来了。惠生开始孤独单调的工作了,每天几乎做同样的事-巡检,然后等事做,然后等待下班。每次上班就拿一份报表,带上安全帽和手电筒去抄表。而惠生最怕的就是夜班抄表。子夜时分,一个人拿着手电筒去生产线上抄表是最痛苦的磨难。响声震天的磨机和炽热得像随时要炸掉的回转窑,还有阴森恐怖的配电房都是每天必须经受折磨的据点。
惠生每次走在回转窑下,看到那巨大的炽热的钢筒挂在前方头顶上便觉得胆颤心惊。“这玩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要是砸下来就死定了!”,惠生不自觉的扶正头上的安全帽。
其实这看得见的恐怖并不可怕,前方的原料磨才是最可怕的。走在工厂里最阴暗的角落,巨大的原料磨里不料传出怪石垂死前的嚎叫!而当惠生好不容易躲进安静一点的配电房,不由得又想起老师傅的故事-惠生第一天上夜班的时候当班的组长就跟他讲了原料磨是建在坟地上的,而且刚开始建厂时那里还死了一个人,那人是从磨机上掉下来摔死的。
紧接着原料磨的是一个煤磨,每次走到这里不但会听到煤炭粉身碎骨前的惊天浪叫,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天上”掉下来的雨水-不知为何煤磨袋收尘厂房上长年累月没完没了的往煤磨磨机下面飘雨。几乎每次惠生蹲下来去看煤磨的炭刷磨损情况时,都会遭遇一滴从天而降的阴凉!
最后一关是水泥磨了,这里就像孙悟空炼“火眼金睛”的地方。只有经过这一关,顽石、粘土才能真正成为水泥。看就源源不断的水泥产出,惠生本来大可以高声吟诵:
千锤万击出深山,
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全不惜,
要留清白在人间。
可是水泥磨震天的呐喊声,将惠生的诗情震的荡然无存。他心中唯一留下的念头就是赶紧抄完表回去躲起来!
每次抄表回来,还有一件烦人的事,就是到中央控制室,请操作员帮忙查看各重要电机温度。惠生很烦一个一个去请他们查看,因为中控室和电工室就像不同阶层的住所一样,上去总会遭遇一些居高临下的目光。
惠生记得第一次到中控室抄表是同班的兄弟带他上去的。爬上二楼,在走廊尽头有个很大的房间,那就是中控室了。中控室前有一个小间,是专门用来换拖鞋的-靠,进去还要换鞋,真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还真有些规矩要学!
中控室里一般有五六个人,他们掌管着生产线的各重要环节。惠生后来了解发现他们大多都是学水泥工艺的,不过据说其它专业的也可以考。开始惠生还觉得很奇怪,那班家伙一直对着那傻乎乎的电脑画面,也真够无聊的。偶尔动动鼠标、敲敲键盘,也许还不如用以前的手动开关操作来得爽。
就在那帮家伙的前方,大半空间都被一些开关按钮占据着。面板和玻璃罩都好好的,但是除了惠生以外,似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它们的存在,看样子是很久没人动了。“看来这些家伙比那傻乎乎的电脑画面还傻!”惠生想。
工作日复一日,没完没了的重复着。平淡如水,却有些抹不去的记忆。惠生至今仍记忆犹新的便是在预热器上修霓虹灯和在原料磨库上修斗提电机。一个在初冬时节凄风冷雨的黄昏;一个在寒冬时节北风呼啸的子夜。这两次遭遇让惠生品尝到了工作无聊之外的另一面-痛苦。也许磨难是最能给人以灵感的,而这灵感却是一首感伤的诗:
孤 灯
屹立于生料库顶之上
茫茫夜色中的万家灯火
一盏孤灯泛着清冷的光
没有同伙没有亲人
伴着她的只有无边的黑夜
冷冷的风吹过胸膛
荒野里的孤灯唯有气息尚存!
在惠生看来,工作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倒班!四班三运转,先上两个中班;再上两个夜班;再上两个早班;最后休息两天,如此循环反复。没完没了的颠倒运转中,惠生尝尽了生物钟被打乱的苦头。每当夜班回来,他总是倒床便睡。然而每次醒来总是发现天黑蒙蒙的,惠生以为天快亮了,心想再睡一会儿。但是没想到,当再次醒来,夜幕降临,眼前是一盏盏昏暗的灯。于是惠生挣扎着爬起,到“美食街”吃点东西,浑浑噩中不知不觉混到12点,又该上班了。于是骑上自行车,沿着贝壳大道,抓着冰冷的扶手,一路吹着冰冷的风到工厂。在没完没了的倒班中,惠生也许最记得的便是贝壳路上和他一样浑浑噩噩的灯光了!而下面的文字,正是惠生从那些路灯上读来的:
贝壳之光
一觉醒来
贝壳大道已华灯初上
而我竟记不起自已是否吃过午饭
暮霭沉沉
透进屋内几丝灰蒙蒙的光
而我又要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夜色茫茫
久不见灿烂阳光
沿道螺行
逶迤旖旎
伴着我的唯有清冷的贝壳之光
也不知是上天故意安排,还是公司本就打算这样训练员工。六个月后,惠生换到了另一个班组上白班。
换到白班后,惠生对冬天的感觉突然变了,他甚至爱上了暖暖的冬阳。在空旷静寂的山野里,当冬阳照在惠生脸上的时候,他忍不住在枯草地上滚了一圈。回到社区,吃过饭后,惠生突然觉得无聊。去上网吧,惠生想。虽然那网吧又贵又破,服务还差,但此处仅此一家,老板那得意的脸,惠生每每能从上面读出一句话:爱上就上,不上拉倒。
惠生一打开QQ,就有一个头像在闪,是姳娍给惠生留言了:
“弟弟,我也很想你!”
“弟弟,你还好吗?”
“姐,看到你的留言,好开心呀!好想见到你!”惠生回了一条留言
“弟弟,你在线上!”
“是呀,姐!你也在?!”
“好想见到你呀!”惠生又说。
“我出来了。”
“出来?”
“我已经离开家三天了。”
“你在哪儿?为什么?怎么啦?你还好吗?”
“我现在在芜湖,我去你那里来吧!”
“好哇!什么时候过来?”
“明天。”
“明天!不过明天我要上班,没法去接你。”
“我自己过来就好了。”
“那你坐大约三小时火车到壳国,然后在壳国火车站坐汽车到壳国水泥厂吧!路上小心哟。”
“到了打我电话。”
“好的!”
第二天,惠生整天都只在做一件事-等姳娍的电话。寒冷的早晨在期待中度过;冬阳和煦的中午在焦急中度过;而黄昏时分惠生开始担忧起来。“姳娍没出事吧?”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孙燕姿的《橄榄树》终于来叫惠生接手机了。
“我到了。”
“怎么找你?”
“最高那个就是。”
正如最开始所说,姳娍的到来,给惠生的生活擦出了流星般的火花。但的确是流星般的火花,就在那一夜,深夜里惠生给姳娍说再见的时候,她一定感觉到了他眼里的怅惘!
就像一颗石子掉进水里一样,在一阵浪花之后,很快归于平静。没多久惠生又厌倦了白班的日子。他又开始想要摆脱窘境。“等到春暖花开,便是草长鹰飞的日子!”惠生心想。
但是惠生又一次失算,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公司早有安排。这天,惠生一到班组,劳资员就对他说:
“你要调走了,好好哟!”
“调走?”
“你还不知道?”
“不知道。”
虽然很想知道,但惠生根深蒂固的不爱张扬的个性,使他最终还是没问自己被调哪儿去了。 “该来的总会来。”惠生总是这样想。
接下来的两天,惠生在领导的指示下,办了调动手续。至到办调动手续,惠生才发现,原来厂里面的条条款款还真多,要签齐那张纸上的领导名字还真不容易。
第四章 一种得不到的男女情感叫爱情
    惠生开始并不知道要被调去哪里,但是他还是积极的去办各种手续。他心里只是想,如果被调到林阳之类鸟不拉屎的地方的话,就直接走人吧。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一手准备办调动手续;一手准备跳槽物资。惠生到市里买了一套衣服,换了根脚带,买了双鞋子,全身上下焕然一新。
等手续办好,惠生终于知道被调到集团总部了。于是,星期一惠生收拾好行李出发了。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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