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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福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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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敦已经先一步来到阿德身边,预防他暴起伤人。

郭佳氏在阿德面前站定。

此时阿德也已经意识到处境的变化,屋中所有声音都忽然停住了,只剩下或轻或重的喘息声,气氛变得沉重而微妙。

脸上忽然一松,长时间处在黑暗中的眼睛,乍见光明,出现了短暂的不适,他一连眨了好几下,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郭佳氏手里拎着布条,死死地盯着他,失去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阿德仰着头,母亲的形象他朝思暮想了十一年,此时忽然见到,发现随着岁月的流逝,母亲远比他想象中要苍老,而且更加憔悴。

儿行千里母担忧,他忽然就感受到郭佳氏在他走失之后所遭受的那种巨大的打击,和接下的十一年时间所承受的煎熬。

思念是把双刃剑,让母子都饱受折磨。

“额娘……”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阿德颤声叫了郭佳氏一声娘。

这一声,就仿佛一件钝物在郭佳氏柔软的心上捅了一下,触动了她最隐秘最敏感的一处,眼睛忽然就发热起来。

“你,你真是德隆……”

她颤抖着双手扶住阿德的脸颊,这陌生又似乎跟记忆中想象的线条,让她产生了巨大的期待,同时又包含着隐隐的害怕。

阿德忍住心中的巨涛澎湃,点点头。

郭佳氏把手移到他肩膀上,猛地撕开他左肩的衣裳,在他背后肩胛骨之上,有一块暗红色的菱形印记。

那是德隆的胎记。

多少次午夜梦回,在梦里看见这个胎记;又是多少次从梦中哭醒,她想着自己走失的儿子,肝肠寸断。

时隔十一年之后,这个胎记竟然再一次真真实实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你……”

郭佳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连自己已经滚下泪来都没有察觉到,她就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了一般,软软地蹲了下去,双手颤抖中在德隆脸上、肩膀上、胳膊上移动。

站在不远处的博哲,内心也同样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当初如果不是德隆走失,让整个简亲王府遭到重击,他也不会一夜之间就转变性格,立志做父母的好儿子。

就跟郭佳氏思念儿子一样,这十一年来,他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兄长。

此时,忽然亲人重逢,却恍如身在梦中。

他们母子,对德隆的感情,不是外人能够想象的,凌波看到他们神情的变化,油然而生出同情和感慨,作为刚刚成为王府一份子的新媳妇,她的心情当然远远不及他们那么激动。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还能够顾虑到其他人的反应。

王府的下人们自然也目瞪口呆,茫然者有之,惊讶者有之,喜悦者有之,不一而足。

除了他们,在场的仅有的两个外人,刘氏已经完全傻掉了,但夏子语在惊讶之余,眼神却开始出现了变化。

凌波心中一凛,立刻招手让阿克敦过来。

阿克敦在不惊动郭佳氏的前提下轻快地走到她面前。

“立刻把夏子语和刘氏带出去,堵上她们的嘴,严加看管,不许她们跟任何人接触。”

“是”

阿克敦知道德隆身份的曝光,会让夏子语产生什么样的侥幸心态,然而此时郭佳氏和博哲都已经心神失控,幸而少福晋凌波还保持着冷静。

他返身,立刻就指挥着下人把夏子语和刘氏堵上嘴拖了出去,同时把低等下人也都给带了出去,屋内只留下四位主子,还有几个有分量的丫头仆妇。

“德隆,我的儿子”

将眼前这张脸端详了数十遍的郭佳氏,终于一把抱住德隆,大哭起来。

博哲也冲过去跪在德隆面前。

“哥哥”

德隆眼中含泪,嘴唇抿得紧紧地,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冲他点头。

博哲眼眶发红,立刻麻利地将德隆身上的绑绳解开。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你知不知道额娘天天都在想你,天天都在盼啊十一年了,十一年了,你怎么才回来呀,你要疼死额娘了啊”

郭佳氏一面放声大哭,一面就一拳一拳敲着德隆的背,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发泄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思念和悲痛。

博哲也是死死地忍着眼泪,握着德隆的一只手。

屋内仅存的几个下人中,有两个是跟着郭佳氏的老人,对德隆走失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见到这样的重逢,也忍不住擦起眼泪来。

就连绣书和瑞冬,都被这样的情绪感动,红了眼眶。

凌波在郭佳氏旁边跪下,柔声道:“额娘,大伯回来是好事啊,咱们该笑才是,怎么哭起来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不知怎么的,也心酸起来。

“说得对,说得对,我怎么还哭呢,该笑才对啊”

郭佳氏胡乱地擦拭脸上的泪水,一只手却紧紧抓着德隆不放。

“孩子,你也快起来,地上凉呢,别受了寒。”

她擦完眼泪,就双手扶着德隆往起站,才拉了一下就发现德隆双腿扭曲耷拉在地上,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腿怎么了啊,孩子,你的腿怎么了”

郭佳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像是不相信这两条以奇异的角度扭曲着的东西,会是她儿子的腿。

德隆忍着心头的悲痛,以尽量轻松的口吻说道:“娘,儿子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不过是两条腿,算得了什么呢”

“算得了什么?这是你的腿啊”刚止住的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郭佳氏扯开了喉咙大哭,跪下去颤抖着手抚着他残疾的双腿。

“我苦命的孩子,是谁把你害成这样”

此刻她的心里,就像刀割一样的疼,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孩子,居然成了双腿扭曲的残废,这叫她情何以堪。

博哲道:“额娘,不要哭,腿残了,咱们就请大夫来治,天底下名医多着呢,宫里还有太医,一定能够把大哥治好的”

他两只手插到德隆胳肢窝下,道:“大哥,我扶你起来。”

他双手用力往上一抬,阿克敦立刻跑过去托住德隆的后背,两个人齐心合力抱起了德隆,将他抱到罗汉床上坐下。

郭佳氏哭得浑身发软,全靠凌波半扶半抱这才站了起来。

在绣书和瑞冬两个丫头的帮助下,凌波也将她扶到了罗汉床边,就坐在德隆身旁。

郭佳氏握住了德隆的手,大叫道:“去,去把全京城的大夫都给我请来,什么回春堂,千金堂,统统请来。还有,派人去宫里,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给我请到家里来我要他们立刻给我儿子治腿”

失而复得的儿子此刻已经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她恨不得立刻就治好他的腿,还她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

因为德隆那耷拉在罗汉床边上的残疾的双腿,就像两把刀,无时无刻不在割她的心,她觉得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最大的失职,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她喊完一连串京中名医和太医院太医的名字,对着博哲大声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是”

博哲转身就要去办,德隆却伸手一把拉住了他。

“额娘,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这两条腿已经废了十一年了,就算能治,也不急在这一刻。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保重额娘的身体。”

凌波忙道:“是啊额娘,大伯说的对,大喜大悲大怒最是伤身,你可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郭佳氏此时哪里顾得上自己,他们虽然都在关心她的身体,她却一点也听不进去。

“我吃得好穿得好,能有什么事儿。你们想想德隆,他在外面流离了八年,八年啊。他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我……我这个做娘的,没脸啊,心痛啊……”

她实在痛恨自己到了极点,一拳一拳捶着自己的胸口。

凌波忙将她的拳头握住。

博哲道:“行了,都别说了,听我的。”

他转身就对阿克敦道:“先把回春堂和千金堂的大夫请来,给大哥治腿。”

“是。”阿克敦应了一声,正要走。

“等等,再派个人把徐大夫接来,额娘的身子一直是他料理的,他最清楚。”

“是。”

“等等,再派个人去宫里,通知阿玛,请他赶快回府。”

“是……”阿克敦应了一声,却没走。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

阿克敦这才确定他没有别的吩咐了,立刻转身去办事。

郭佳氏就这么拉着德隆的手,母子两个泪眼对泪眼。

“孩子,快跟额娘说,你这十一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正文 105、经历

105、经历

德隆在七岁之前,是锦衣玉食的八旗贵族子弟,无上荣宠,前途无量。然而在他七岁元宵夜被拐之后,他的人生就走上了一条常人无法想象的曲折之路。

拐走他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专门拐卖人口的集团。在简亲王府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被迷昏带出了京城。

其实一般照理来说,拐子是很少在京城下手的,因为京城显贵太多,一个石头砸下去,十个里面搞不好有九个红顶子。大多数时候,拐子都是在外地拐了人,辗转卖到京城来。而那天元宵夜,拐子们原本是刚卖完一批小孩,打算离京回程,其中有个人见落单的德隆玉雪可爱,一时见猎心喜,顺手牵羊就给拐走了。

被带出京城之后,德隆辗转就被带到了河南一带,跟一些跟他一样被拐的孩子们一起,先是被打断了双腿,成为乞儿,每日乞讨所得都要上交,以换取当日的饭食。

这种乞讨生活一直持续了两年多,他的腿也是在那两年得不到救治,从而成为残废。

到了十岁上,他终于伙同另外几个同样遭遇的乞儿,成功地逃脱了牢笼。

他们这些人里,有的是打断了腿,有的是弄断了手,有的是割掉了舌头,有的是毒瞎了双眼,总之每个人都被制造了残缺。除了德隆之外,其他人都是普通人家出身,目不识丁,辗转千里之后,多数或者记不清自己的家乡或者说不出自己的来历,唯有德隆因从小家教良好,识过字,而且能清楚地知道自己来自京城,所以这帮无处可去的残缺孩童,决定一起来京城,一方面是帮助德隆回家,一方面是这些人中,只有德隆回家后才有能力给他们提供生活保障。

其实对于这样一群惨遭迫害、离乡背井的孩子来说,去哪里又有什么不同呢。

所以他们一路乞讨一路询问,路上又兜过圈子,绕过远路,也差点被另一个拐子集团拐走,也挨过饿受过冻,因偷吃的差点被打死。

然而同样的遭遇让小小年纪的他们都特别珍惜自己和身边朋友的生命,就算每次都到了生死关头,也依旧不抛弃不放弃。

最终,花了五年的时间,他们才终于来到了京城,这个时候,因为饥饿、寒冷、病痛,好几个同伴都已经死在路上,最终能到京城的,只有三个人。

然而,眼看胜利就在眼前,噩运却再一次降临。

每个城市都有三教九流,每个三教九流都有自己的小团体,京城的乞丐也有自己的派系,作为外来人的德隆三人,被京里的乞丐排斥,屡屡遭到围殴。

德隆作为三个人当中,最不方便出行的人,外出乞讨次数的反而不如另外两个同伴多,就因为这个原因,他躲过了一劫,另两位同伴,则在京城乞丐的又一次围殴中,丧掉了性命。

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京城,身边患难与共的伙伴却全部死掉了,而日渐年长、对人情冷暖看得更多的德隆,对回家也产生了更多的犹豫和害怕。

像他这样的人,还有资格回家么,还有资格做简亲王府的世子么。

深深自卑的德隆,越来越不敢想起家这个字眼。

他开始在京里辗转流浪。

五年的跋涉,已经让他学会用双拐支撑自己走路,不用再像小时候那样爬行。所以他也能够学着像其他人那样求职谋生。

尽管困难重重,他还是在一家客栈里谋到了一项工作——刷马桶兼清理茅厕。也就是说,这家客栈的所有马桶和茅厕,都是他负责。

而后来,因为生了病,暂时无法工作,他只能在客栈里养病,吝啬的客栈老板就提出,他必须像普通客人一样付钱才能住店。

最后,因为没钱付账,他被客栈的伙计殴打,逃了出来,后来在一个小巷子里遇到了刘氏。

听到这里,凌波才想起来,她曾在恒福记店门口看到过德隆。

刘氏把德隆带回柳树胡同,得知他无亲无故,只是京里一个乞儿时,她才决心把他留下来,对外就声称是自己的侄子。

那时候,夏子语正要她找一个合适的男人,因为她需要一个孩子,来绑住博哲,以此在王府获得她想要的身份。

德隆恰好是个好人选,他双腿残疾,又身无分文,只能靠刘氏养活;而且在京里举目无亲,不怕有家人来找麻烦。

而那时候,德隆本人也已经万念俱灰,只因为刘氏对他有一饭之恩,所以他答应了刘氏和夏子语的要求,以此作为回报,并且打算,事成之后,就一死了结残生。

夏子语在柳树胡同的那几天,就跟德隆发生了关系,从而怀上了孩子。

这十一年的经历,听得郭佳氏心如刀割泪如雨下。

“我苦命的孩子”郭佳氏抱住德隆就开始嚎啕。

天底下的苦都让他给吃了,天底下的难都让他给遇上了。

今天若不是因为她要杀刘氏和夏子语,他恐怕也不会喊出自己的身份。

好端端的一个儿子,原本是简亲王府的骄傲,是雅尔江阿和郭佳氏的希望,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叫她怎么不心痛。

本来今天就已经受了很多刺激,如今又哭了这么一场,郭佳氏本就柔弱的身子就有点扛不住,脸色也开始灰白起来。

凌波忙扶住了她道:“额娘,哭多伤身,你看大伯刚回家,一定身心俱疲,不如先让他洗个澡,换身新衣裳,然后让厨房给做点清淡的粥饭,吃饱了再说话。”

郭佳氏这才想起来,德隆浑身上下都是脏的,忙点头道:“是该如此,我亲自来安排。”

“额娘,这事儿就交给媳妇罢,您也累了一天了,还是先歇一下。您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当,绝不让大伯受一丝的委屈。”

郭佳氏也感到自己的身子虚弱,精神也非常不济,脊梁骨都阵阵发酸,便答应让凌波去安排。

博哲立刻叫阿克敦过来帮手,两人合力将德隆抱起来放到一张榻上,由四个小厮抬进后院。因为暂时没有专门的住所,先让德隆进了客房。

凌波指挥着丫头们,烧水准备沐浴用品,又找了原本给博哲做好还没穿过的新衣裳,准备沐浴之后给德隆替换;另外又吩咐大厨房,专门给德隆做吃食,考虑到他这样颠沛流离,身子又虚弱,便嘱咐做清淡一些的粥和小菜。

亲兄长回家,历尽十一年磨难,其中辛酸,闻者落泪。

博哲和凌波小夫妻两个,基本上所有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对德隆表达最诚挚的关心。

而德隆,不知道是真的累了还是情绪暂时还没有恢复过来,一直都没怎么开口说话,就任由他们小夫妻安排着。

沐浴完之后,正好回春堂和千金堂的大夫也到了,博哲和凌波便先请他们给德隆诊治。

徐正平也已经请了回来,这时候他跟夏子语有私下恩怨的事情,还没有曝光,博哲和凌波对他就还没有起疑,仍然安排他去帮郭佳氏调理身子。

郭佳氏只是歇了一小会儿,徐正平给她施针之后,她的精神就好了一些,因挂念着儿子德隆的身体状况,不顾徐正平的劝说,便又急急地赶来看望他。

这时候,德隆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头发也重新梳理过了,身上也换了干净舒适的新衣裳,回春堂和千金堂的大夫刚给他诊过脉,也仔细查看了双腿残疾的情况,正在认真地讨论他的病情。

郭佳氏一进门就先奔着两位大夫去了。

“两位大夫,我儿的身体究竟怎么样?”

两位大夫交换了一下眼神,回春堂的大夫便说道:“回福晋的话,世子身体虽然虚弱,也有多处外伤内伤,但这些都可调养,只有双腿……”

“腿怎么样?还能治愈吗?”郭佳氏紧张地问。

两位大夫对视一眼,齐齐叹了口气。

郭佳氏顿时觉得眼前发黑,身体一轻,就往后倒去,正好倒在要进门的雅尔江阿怀里。

雅尔江阿在宫里,接到王府赶去的下人的禀报,得知失踪十一年的长子德隆回来,欣喜若狂,激动得手脚都发抖了,三次都没爬上马。从宫里出来之后,就一路飞奔往王府赶,恨不得把马鞭子都抽断,当真是归心似箭。

进府之后,二话不说,就往德隆所在的院子赶,一路上不知撞飞了多少下人,结果一进门,就见郭佳氏背对着他倒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

他抱住了郭佳氏大声喝问。

郭佳氏反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哭道:“王爷,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德隆……”

说到这里,她就再也说不下去,只能呜呜哭起来。

雅尔江阿又是疑惑又是心急。

“阿玛”

博哲和凌波齐齐迎了上来。

“你们来的正好,快扶着你们额娘。”

雅尔江阿把郭佳氏交给小夫妻两个,提着袍子就往内室走。

德隆靠坐在床头,一个小丫头正端着一碗燕窝粥一勺一勺地喂他。

他也听到了外室的动静,雅尔江阿的声音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下意识地就抬起了身子。

这时候雅尔江阿进门,父子两个的目光正好撞到一起。

“德隆……”

雅尔江阿一双虎目当场就红了。

正文 106、一步错

106、一步错

“阿玛……”

德隆才叫了一声,嗓子眼就堵上了。

雅尔江阿用力地点了点头,大步走到床前,将他从上到下仔细地看了一遍,伸出了长满老茧的手。

德隆将自己的手伸过去握住。

雅尔江阿用力地捏了捏,沉声道:“回来就好。”

他虎目泛着晶莹,极力地忍耐着心中翻腾的情绪,看了一眼床边端着燕窝粥的丫鬟,说道:“好好照顾世子。”

“是。”

雅尔江阿的目光又落回德隆脸上,用力地看着他。

“先把身子调养啊,回头咱们父子俩再好好说话。”

德隆点点头,心里莫名地就沉稳了下来。

雅尔江阿最后看了他一眼,背着手出了内室。

“大夫,我儿子的腿到底怎么样?”

这还没到夏天,回春堂和千金堂的大夫,都觉得额头上有点冒汗,雅尔江阿、郭佳氏、博哲、凌波,还有屋内众多的丫鬟下人,都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

还是回春堂的大夫代表发言。

“世子的腿伤已经是陈年痼疾,当年新伤之时得不到救治,骨头自然愈合,成为如今扭曲的形状。若要纠正腿型,唯有将伤处再打断一次,重新接骨,然而此中痛苦,实非常人所能承受。”

雅尔江阿道:“若是重新打断接骨之后,是否就行如常人一般下地行走?以后还能不能骑马练武?”

大夫摇头道:“就是接好了骨,也只是治疗的第一步。因腿型扭曲无法行走,世子这些年来多是靠爬行或拐杖来移动,腿部肌肉已经萎缩,筋脉也有眼中的扭曲收缩,若想重新站起来,唯有靠意志力,如幼儿一般从蹒跚学步开始。而就算重新学会了行走,恐怕穷其一生,也都无法练武了。”

郭佳氏捂住了嘴,眼眶已经红了。

凌波听得明白,这就好比是现代的复健。首先将已经长好的骨头再打断一次,已经是巨大的痛苦;而骨头正位接续之后,又要花极长的时间去愈合,在这没有石膏固定的古代,全靠夹板纠正,必须非常小心,才能保障骨头的健康生长;而长好之后,治疗的重头戏就是复健了。

复健考验的不仅仅是体力耐力,更是病人本身的意志力,这个过程中会有无数次摔倒,无数次碰撞,无数次擦伤,更多的是无数次挫折。这种挫折会一点点磨掉病人的信心,打击他的积极性,如果迈不过这道坎,就算骨头接地再好,恐怕也无法重新站起。

雅尔江阿和郭佳氏心情都非常地沉重。

博哲大声道:“阿玛,额娘,不管多难,我们都要帮大哥治好双腿。”

郭佳氏哀声道:“你没听大夫说么,这中间有无数重的难关,你大哥经历了这样多的苦难,难道还要让他承受这样的痛苦么?”

雅尔江阿沉声道:“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他拖着残废之躯过一辈子。他既然回家来,就还是我们简亲王府的嫡长子。我相信,他一定能够挺过去。”

郭佳氏捂住嘴,泣不成声。

雅尔江阿对两位大夫道:“有劳两位,务必尽力,为小儿治疗双腿。”

回春堂和千金堂的两位大夫对视一眼,都感觉到肩膀上责任重大。

“小人必全力以赴。”

雅尔江阿沉重地点点头。

当下,两位大夫便商议着具体的治疗方案,考虑到德隆现在的身子还虚弱,还不是治疗腿伤的最佳时机,所以他们先开了补气益血、生筋活络的药方,准备先把他的身子调养到最佳状态,然后再来进行腿部的治疗。

德隆残废了十一年,虽然一度心如死灰,但如今能够回到家里,所有亲人都陪伴在身边,这让他自己也得到了巨大的力量。而大夫又说双腿并不是不能治愈,只是中间有几大的痛楚和考验。

他连这十一年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所以,他也同意了两位大夫为他制定的治疗方案。

一家人一起说了一些话,多是回忆过去美好的时光,尽量地让德隆保持乐观开朗的心态。

到后来郭佳氏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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