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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福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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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并且所有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入这个院子。

凌波听得点头,这是有必要的,水痘患者一定要隔离,使用的生活用品也要跟其他人完全分开,并且每次都要经过严格的煮沸消毒。

门口围观的下人们听说不是天花,已经先松了一口气,又听阿克敦说了这些安排,知道郭佳氏在里面,已经有了处理的办法,想起自己的主子还在等信儿,便也不再多待,纷纷离去了。

阿克敦这才看见了凌波,蹙眉道:“少福晋怎么过来了?您身子要紧,可不能进去。”

凌波忙道:“我知道,我不进去,里面都有谁在?”

“福晋和西林觉罗侧福晋都在,回春堂的大夫也在。”

凌波点点头,四下一望,并无其他人,便压低了声音道:“福晋是打算把云格格隔离,在这个院子里治疗吗?”

隔离?阿克敦先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领悟了这个词的意思,左右看了一眼,谨慎地说道:“其实把这院子隔离起来,并不是为了云格格,福晋另外安排了一个院子给她治病。隔离这个院子,是为了料理金姨娘和徐正平的事,福晋说,这事儿不能拖,一定要在王爷回来前办干净,否则一定会惹人起疑。”

凌波点点头,只要雅尔江阿今天一回来,看不到金氏,肯定会问一句的,到时候若是有什么人露出马脚,这事恐怕就瞒不住。所以金氏和徐正平一定要在今天就灭口处理掉。

绣书道:“少福晋,咱们也知道情况了,还是回去吧,这边,恐怕还要忙一会儿。”

凌波不再说什么,由着她和瑞冬扶着,转了回去。

时间过得极快,毕竟时令上已经是秋天了,白昼越来越短。

就在用晚膳之前,绣书悄悄儿地告诉凌波,阿克敦那边把事情给办妥了。

办妥了,两条人命,用了办妥两字,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凌波抚着自己的肚子,有点失神。

生命来的那么不容易,去得却是那样简单。

“听说,金姨娘原本已经灰了心,认了命,也由着福晋摆布,可事到临头,又出了点岔子。”

凌波回过神来:“出了什么岔子?”

“还不是因为云格格的事情,金姨娘听了只言片语,以为云格格是天花,不肯赴死,要见福晋,等到知道不是天花而是水痘,阿克敦又说福晋已经把云格格单独搬了院子治疗的,这才绝了她的念头。”

凌波点点头,道:“那阿克敦回来了吗?”

“恩,已经回来了,说是不进来打扰少福晋,在外头点个卯就去了。”

凌波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黑透了。

“怎么今儿个爷还没回来?”

绣书也看了下窗外,疑惑道:“可不是,平时这个时候,早就进门了。奴婢叫人去大门上问问。”

她叫了小丫头去大门上打听,不久小丫头回来,说是王爷已经进了门,但贝勒爷尚未归来。

“该不会是被什么人绊住了吧……”瑞冬嘀咕了一句。

凌波和绣书都不解,疑惑地看着她。

瑞冬“哦”了一声道:“宫里头,不是还有个安南公主么……不过奴婢只是瞎猜,安南公主上次在咱们府里吃了亏,想必不会再对爷有什么念想了。”

绣书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她缩着脖子,吐了一下舌头。

也许是宫里头有什么事儿没办完,一时回不来。

凌波想了想,便先放在一边,对绣书道:“待会儿你去云格格那边瞧瞧,都有哪些人在伺候,云格格的病情如何了。”

“是。”绣书应了。

少福晋还是心善,云格格没了娘,说不定真有人会轻视怠慢。

瑞冬问道:“少福晋要不要先用晚膳,还是要等贝勒爷回来一起用?”

凌波摆手道:“我倒还不饿,也没什么胃口,还是等爷回来一起用吧,叫个小丫头去大门上守着,若是爷回来了,就立刻禀报,叫厨上也先预备好饭食。”

这些事儿,绣书当然会安排下去。

瑞冬便道:“那干脆奴婢现在就去云格格那边瞧瞧,也省的少福晋惦记着。”

“好。”凌波点了头,让她去了。

结果她出去才一小会儿了,大门上的小丫头就跑回来禀报,说是贝勒爷回来了。

不多时,博哲回了院子,凌波上前亲自给他掸尘更衣。

“怎么了,宫里头有什么烦心事?”

她见博哲神色只见有些疲惫,眉头间有些隐忧之色,便问了一句。

博哲似乎在想事情,一时竟没听见她说话,等到察觉到气氛不对,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一点官场上的事情,有些棘手。你素来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说了也帮不上忙,我也就不说了。”

凌波点点头,不再说话。

其实事情却并不像博哲说的那样简单,他今天碰到的,是一件重大的贪污渎职案件,从地方官到京官,甚至还有几位皇子,都牵扯了进去,不过他并不是其中的主事人,本身也没有直接联系,只是对这件事情可能会产生的恶劣影响感到担心。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凌波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况且她一个妇道人家,听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不说都一样。

换了家居的常服,又洗了脸擦了手,绣书便问是否可以传膳,凌波叫她安排。

自从她怀了孕,饮食便不能常规了,郭佳氏让这边院子里另外开了小厨房,跟大厨房那边分开,只负责他们这院子的饮食,博哲也就跟着沾了光,不必再跟长辈们一起用饭,轻松随意了许多。

绣书才叫人摆上了碗筷,瑞冬就气呼呼地冲了进来。

“真是太气人了,那些奴才,哪有这样攀高踩低的”

她进了院子,就大声嚷嚷着,进了屋才发现博哲已经回来了,忙蹲身行礼道:“爷回来啦,奴婢给爷请安。”

博哲点了一下头道:“你嚷嚷什么呢?”

凌波也问道:“是不是云格格那边有什么不妥?”

瑞冬脸现怒色,大声道:“少福晋猜得没错,金姨娘才去了,就有人不把云格格当回事儿了,她生了那样重的病,拢共才有两个丫头伺候,一个粗使的打下手的人都没有,而且伺候的人也一点都不精心,奴婢方才去瞧的时候,见云格格发着烧,两个丫头就任由她躺在床上哭,胳膊上的水疱都破了两个,岂不就像咱们猜测那样,一定是要留疤了”

凌波怒道:“这些狗奴才,人走茶凉也没有这么快的”

博哲听得一头雾水,蹙眉问道:“你们在说什么,金姨娘怎么了,云姐儿又怎么了?”

正文 152、你好奇怪

博哲回来得晚,又是直接就回的院子,所以并不知道这一天里,简亲王府就已经没了两条人命。

而等凌波跟他说了金氏和徐正平通奸之事,以及后来云姐儿出水痘的事情,他才恍然。

“额娘叫阿克敦办的事儿?”

“是。”

博哲点点头,阿克敦办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金姨娘没了,徐正平现在哪里?”

“已经连夜送去应天府了。”凌波一面回答,一面给他夹菜的手顿了一顿。

也许明天,就能接到应天府的回报,徐正平当晚在牢里畏罪自杀了。

她叹了口气,还是那句话,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那么瑞冬方才说的,云姐儿那边是怎么回事?”

瑞冬答道:“奴婢是奉了少福晋的吩咐,去探望云格格。金姨娘出事儿之后,从前伺候她的一些人福晋就打散分到其他差事上去了,只留下素来伺候云格格的两个丫头,一个叫称心,一个叫巧月。奴婢方才去瞧的时候,整个院子里就她们两个人,又要煎药,又要煮洗云格格换下的衣裳被单,忙的团团转,可怜云格格发着烧躺在床上,人都迷糊了。”

博哲蹙了眉。

虽说嫡庶有别,但云姐儿毕竟是他的亲妹妹,如今她亲娘没了,底下人竟然就怠慢至斯,实在不像话。

“福晋就没有安排人去照顾云格格?”

瑞冬道:“奴婢问了称心,说是福晋今儿受了惊,这会儿身子又不好了,所有人都在那边伺候着,没人顾得上云格格。”

凌波也锁起了眉头。

奴才们攀高踩低,看的也是主子的眼色。金氏出了这样的丑事,郭佳氏肯定恨得要死,对云格格也就连带着不喜,底下的都是人精,因此就懈怠起来,加上云格格得的水痘会传染,愈发地不乐意去伺候。

博哲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既然额娘病着,也不好去打扰了她。这么着吧,我从这边拨两个丫头过去帮忙,云姐儿毕竟是个女孩子,这水痘若是料理不好留了疤,将来嫁人就难了。”

博哲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明儿我同额娘说说,这府里容不得欺主的恶奴,有故意怠慢渎职的,或是处罚,或是叫人牙子来领去卖了,都要有个处理。”

凌波点头。

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果然就有一个婆子和两个粗使丫头被郭佳氏叫去训斥了,婆子是罚了一个月的月银,两个丫头就叫了人牙子来领了出去。

两个丫头自然是哭天抢地,那婆子作为府里的老人,也丢了体面。

郭佳氏其实心里也不爽,其实这些人的不作为,虽然不是她吩咐的,但也是默许了的。博哲找她说的时候,虽然言辞间只提到奴才们欺主,但她也是被打脸的感觉。虽然是惩罚了这三个奴才,面上却不大好看。

“凌波说她院子里伺候的人倒是有些多,不如拨两个过去伺候云姐儿。”

知道凌波怀孕后,郭佳氏就另外挑了四个丫头塞进了她的院子,就怕她使唤的人不够。听到博哲这样说,也知道凌波是在给她台阶下,便应了下来,让凌波挑两个合适的送过去。

凌波便挑了自己院子里两个老实细心的丫头,叫绣书领去照料云姐儿。虽然绣书只是带人过去,但实际上她就等于是插手云姐儿生病期间的照顾事宜了。

回春堂大夫给云姐儿开的药是桑菊饮,水煎,每日服用两次。多了两个丫头之后,称心每次都是亲自煎药,亲自喂服。

凌波虽然被勒令禁止去云姐儿院子里探望,但也亲自过问。

她吩咐丫头们每日都要给云姐儿擦身子,她换下来的衣服、被褥、帕子,还有餐饮用具,清洗后还要煮沸晾干。

因为云姐儿手上也有水疱,怕她揉眼睛,会把眼睛也感染,凌波便亲自赶工,一个下午就做了一双棉手套,给云姐儿戴在手上,避免她揉擦身上其他部位。

水痘病人忌食葱姜蒜、鱼腥、羊肉等发物,也忌食辛辣、油腻、热性食物,连补药都要甚用,比如人参、肉桂等热药就不行。而且云姐儿咽喉里也有水疱,吃不得干硬的食物,凌波便亲自吩咐了厨房,多做绿豆汤、银花薏米粥、小麦汤等流质食物,又叫丫头们要保持茶壶里随时都有温开水,多给云姐儿喝水,其他水果蔬菜更要多吃。

云姐儿只有三岁,疼痛之时,总会哭闹,夜里也睡不着,丫头们有时候没法子,禀告给凌波,凌波便叫绣书亲自过去抱着云姐儿,直到哄得她熟睡。

虽然此举被郭佳氏十分诟病,认为绣书是她贴身伺候的人,万一过了病气过来可怎么办。凌波趁机便提出,干脆让绣书暂时留在了云姐儿身边,全权负责她生病期间的工作了。

博哲知道凌波是怜惜云姐儿没了娘可怜,深怕其他人伺候不尽心,所以故意让绣书过去,她也能常常得到那边的消息。她的这份心意,让他十分地感激和感动。

“不说云姐儿是你的妹妹,我的小姑子,好歹是才三岁的孩子,已经没了娘,总得有个人疼她。”

凌波躺在他怀里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博哲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抚着她的肚皮,感受到她身上流露出的浓浓的母爱。

有了绣书照顾,云姐儿那边就可以放心了,凌波注意到博哲一连几天心情都有些沉重,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

原来今年五月的时候,四川辖下某县出了一件人命官司,是县令小妾通奸,与奸夫合谋杀死县令的凶案,朝廷命官被害,自然不是一般的小案子,然而在查案过程中,小妾自知死罪,为报复便扯出了县令身前的一系列贪污行贿行为,结果一下子捅破了天,竟然层层攀连上去,最后连四川布政使都被牵扯了进去,贪污贿赂、卖官鬻爵,四川的官场竟然**到了一种骇人听闻的程度。最终这事儿捅到了北京,康熙震怒,要求将一干人犯押解进京审问。

其中有一位重要的关键人证,嘉定府同知徐钊在押解进京的途中,畏罪潜逃了,追捕过程显示,这人极有可能潜逃进了京城,不知是打着中隐隐于市的愚蠢念头,还是另有目的,总之现在京中正在严查,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正在撒网追捕。

凌波听了,倒是明白了一些,但却有了另外的疑问:“就算这是件大案,那个潜逃的犯人十分地重要,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博哲笑了笑,道:“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这除了是一件大案以外,它会牵扯到的势力,将会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凌波默然。

这样的案子,肯定会牵涉到很多人的,当然不只是地方上的这些官员,往往这种卖官鬻爵的案件,最终都会指向京里的某些大人物。

然而,不管京里哪些势力会因此紧张,博哲不过是一个御前侍卫,而且简亲王府跟四川官场并没有什么密切联系,这事儿又怎么会影响到他呢。

面对她的这个疑惑,博哲讳莫如深。

他在官场上的关系,远比她知道的要深入得多。

不过,他不肯说,凌波也不便追问,便只能问起别的来。

“芳草公主最近怎么样?皇上有透露,要把她指给谁么?”

说到这个话题,博哲倒轻松了一些,回答道:“虽然还没有定下来,不过皇上还是有意把她指给某一位皇子,这几天安南王的兴致很高,但据说黎芳草的脾气可比原来更差了。”

安南王当然要高兴,康熙要把黎芳草指给皇子,就意味着他很可能会派军帮助安南王室,镇压南北两个大族;而黎芳草脾气变差,一定是因为跟博哲的事儿灰灰了。

“那么皇上有没有说,会把她指给哪一位皇子?”

博哲摇摇头:“看不出来,不过想来,应该是诚亲王和雍亲王之间了。”

恩?凌波挑了一下眉。

“没有其他人?比如大阿哥呢,还有太子、八阿哥呢?”

夺嫡的热门人物,大阿哥党、太子党、四爷党、八爷党,还有一个三阿哥,为什么只说三、四,不提其他人?

博哲有点诧异地看着她,眼里有些猜疑。

“你好奇怪,为什么会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

凌波目光一闪,道:“黎芳草可是想跟我抢丈夫的人,我当然要关注了。”

“不对。”博哲眯起眼睛,摇头道,“你不只是对她感兴趣,还对皇子们感兴趣。”

凌波咬着下唇,心念电转,脸上的神情变成了怯怯的。

“不是我感兴趣,而是京里所有人都感兴趣吧,眼下的形势,但凡稍微有点身份地位的人,谁不是在猜测着?”

博哲不说话,只看着她,像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秘密。

凌波有点心慌,却强撑着没有把情绪流露在脸上。

她捶了一拳在博哲胸口,像往常一样嗔道:“这样盯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花?”

博哲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前一扯,脸挨着脸,两只眼睛眯起来,盯住了她的眼睛。

正文 153、谏老头子

虽然博哲对凌波关系这件事情的程度感到有点好奇,但凌波拿话岔开之后,便没有再怎么追究了。

凌波怀孕的喜讯,郭佳氏很快就叫人通知了富察家。

米思翰自然是高兴地什么似的,他孙子孙女都不少了,外孙却还是头一次。一接到喜讯,先就把报讯的人狠狠打赏了一番,等那人喜滋滋地去了,他便又想起作为娘家,该给凌波送些什么才好。

钱佳氏是靠不住的,凌波跟她素来也不对盘,叫她去的话不知会扯些什么出来。想想,家里头还是老四媳妇儿福慧跟凌波最亲近,就让她去,带一些补气安胎的药,再带些礼物过去,一来是道贺,二来也是做娘家的心意。

于是,福慧便带着小和卓来到了简亲王府。

“四嫂”凌波欢喜地将福慧迎了进去。

姑嫂两个笑眯眯地手拉手进屋落座。

“恭喜你啦,总算是有了喜讯,阿玛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不过你这是头一胎,凡事都得小心,只要头三个月,也就好些了。”福慧上来就先是嘱咐。

凌波笑着点头道:“知道,我都知道。”

她见奶娘抱着小和卓,便招手要看。

奶娘将和卓抱到她面前,这小和卓看来是个稳重的主儿,来了别人家里,一点也不认生,似乎是刚睡醒的样子,咬着小手指,两颗葡萄一般的眼珠子骨碌碌转来转去。

凌波仔细看了,笑道:“真是一天一个样,小和卓长得真可爱,难怪把雍亲王府的弘历小阿哥都给吸引住了呢。”

福慧知道她说的是当初那个笑话,不由也笑弯了眼睛,对奶娘招了招手,把和卓给抱在了自己怀里。

小和卓似乎对凌波很感兴趣,靠坐在福慧怀里,视线直跟着凌波的脸走。

凌波笑道:“嫂嫂,瞧,小和卓还记得我这个姑姑呢。”

福慧摸了摸小和卓的头,道:“你还别说,她记性儿好着呢,见过一面的人,过好几个月都不会忘记。就雍亲王府那位弘历小阿哥,自从头一次见面之后,后来再见,倒不是人家拉着她不放,而是她拉着人家不放了。”

凌波探身过去握住和卓软软的小手,随口道:“说不定两个孩子真有什么缘分,咱们家也要出个皇家媳妇呢。”

福慧笑了笑,道:“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眼下的形势……”

她没往下说,凌波也明白她的意思,眼下还指不定哪个皇子会上位,这时候说什么儿女亲事,都会被当做是站队的表现,当然要十分谨慎。

凌波固然知道将来的皇帝是谁,但这个时候却是不能说的,说了也没人相信。

“说到这里,有件事不知你晓得了没有。”

“什么事?”

“就是继福晋的那位兄弟,诸克图老爷,前儿不知从哪里托了八阿哥的关系,竟谋了个差事,做了那太常寺典籍。”

“噗……”凌波正在喝茶,听见福慧所说,竟然忍不住一口喷了出去。

幸而她及时将脸转开,不然这一口茶水就尽数喷在福慧身上了。

福慧赶忙拿了帕子给她擦嘴角,一面就说道:“都要做娘的人,怎么还这样一惊一乍的。”

绣书和瑞冬也赶紧上来拿掉她手里的茶杯,又替她抚着背部,免得她呛到。

凌波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这是怎么说的,诸克图怎么就攀上了八阿哥?”

福慧道:“若是追究起来,倒跟你有些关系了。”

“?”凌波不明所以。

原来当初八福晋跟八阿哥冷战,在简亲王府住的时候,诸克图和钱佳氏来求凌波,碰上了将要外出的八福晋,诸克图便将那外室的下落告诉了八福晋。他本意就是讨好八福晋,想换个人情。

而事实证明,他也押对了宝,八福晋事后想起他的通风报信,便跟八阿哥递了话,给他谋了个差事。

因诸克图是富察家的舅爷,八阿哥也存着借这个小人物拉拢富察家的心思,但经过打听,发现这位诸克图实在是恶迹斑斑,不堪大任,费了好一番脑子,最终才给弄了个不痛不痒的太常寺的职务。

福慧道:“你是知道的,若是咱们家知道这事儿,绝不会由着诸克图去。虽然职务并不大,但既然是八阿哥举荐的,旁人看了,难免就联想咱们跟八阿哥的关系。如今这种形势,最忌讳结党营私,咱们家有权有势,阿玛在皇上那儿又是能说话的,只怕更加是引人注目。”

凌波点头道:“嫂嫂你所虑甚是,阿玛知道这件事么?”

福慧摇了摇头,道:“你四哥倒是想说,只是大哥、二哥都觉得这算不得什么大事,诸克图跟咱们家的关系也不亲近,未必就会牵扯上咱们。”

凌波不以为然道:“话不是这样说,既然是有隐忧,就该禀报阿玛才是。”

她又想了想道:“这样吧,我才诊断出有孕,婆婆严令安心养胎,不许我出门,再过些时日,我便回家一趟,见见阿玛,将这事儿与他说了。”

福慧道:“这却是不必,虽然大哥、二哥都不放在心上,但你四哥还是觉得不妥的,也思量着找个机会与阿玛说。”

“也不纯为这事儿,我还有别的事情想问问阿玛。”

福慧这才应了。

凌波想到的是,米思翰身为当朝元老,虽然已退仕,但依旧深得康熙信任,他的话在朝中也依然有很大分量,也许他对康熙的心理会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撇开了这件事,姑嫂两个又说了许多的话,大多是福慧嘱咐凌波一些养胎的注意事项,都是她的切身经验,十分地实用,凌波听得很认真。

另外也提起了三哥马武跟乌珠的婚事,福慧说是纳采已经过了,婚期就定在腊月。

说起这位曾经的对手竟然要成为一家人,凌波还是觉得有些人生无常的感慨。

乌珠虽然封的是和硕公主,但实际上并不姓爱新觉罗,康熙为了彰显对富察家的器重,并没有拿马武当“尚”公主的额驸看待,他说的是乌珠“嫁”进富察家做媳妇。

聊了一整个上午,福慧在简亲王府用过饭后才回。

而没过几天,云姐儿那边情况已经稳定了,也不烧了,水疱也结痂开始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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