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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福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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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爷,凌波啐了一声,沙文主义的臭男人。她又翻了个身,将被子拢在身上。

那个男人的怀抱,还是很温暖吧……

她咬着下唇,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进宫一趟,见到了康熙,见到了太后,挂了个义女的名头,居然就成为那个男人的未婚妻了。

指婚?陌生又遥远的名词,居然就发生在她身上。

凌波乱七八糟地想着,脑子却迷迷糊糊起来,仿佛那男人扬着嘴角的坏笑又浮现在眼前,嘟囔一声,睡了过去。

※※※

荣妃马佳氏前脚还没踏进门槛,屋子里就又传出一声脆响,有一个花瓶被砸了。

乌珠立在屋子中央,满地碎片,却仍然难以发泄心中的怒火和怨气。

“你瞧瞧你的样子,披头散发,哪像个公主,倒像个泼妇!”荣妃一面数落她,一面大声叫奴才们来收拾。

乌珠悲愤道:“连额驸都让人抢走了,我早就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荣妃几步冲过来,拿帕子捂住她的嘴:“作死啊,太后和皇上的气还没消呢。”

乌珠拍开她的手,径自坐到窗台下,眼泪就跟断线的珍珠一样掉下来。

荣妃暗叹一声,走过去,抚着她后脑的头发。

“额娘知道你委屈,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太后金口玉言,将那富察格格指给了博哲,你的婚事还能有什么指望。”

乌珠哽咽道:“嫁妆都已经抬过去了,明明我是皇阿玛亲口指给他的呀……”

“漫说嫁妆送去了,就是你人去了又怎么样,米思翰·富察是何等人物,皇上都不敢招惹他,你动了他的闺女,他能善罢甘休?”

乌珠垂着眼皮,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莫测的眼神。

“公主,娘娘,不过是听着好听罢了,还不是任人摆布?若是三哥当上了……咱们就再不会让人欺负……”

她声音虽小,荣妃却仍然听的一清二楚,忙慌张地捂住她的嘴。

“什么也不要想,什么都不许说。太后罚你禁足三个月,你就老老实实地待上三个月,认真地抄写经书。就是心里有怨气,佛法无边,也能帮你化解了。”

乌珠忽然抬头,握住荣妃的手,道:“额娘,我要见三阿哥。”

荣妃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乌珠嘴边逸出一丝古怪的笑意:“三阿哥不是喜欢那个凌波·富察么,如果他知道心爱的女人要嫁给本来是他妹夫的男人,他能甘心?”

正文 18、三阿哥的心思

乌珠笑的不怀好意。

荣妃惊恐道:“你不要把三阿哥扯进来!”

“为什么不!”乌珠执拗道,“三阿哥既然要做大事,就要禁得住情爱的考验,额娘难道不想看看三阿哥的心到底坚强到什么程度?”

荣妃的手腕被她握着,有一丝疼,但内心却被她的话打动了。

当初乌珠之所以不喜欢凌波,就是因为她跟三阿哥胤祉有些不清不楚的瓜葛。乌珠最不喜宫女们攀龙附凤,钻营投机着往阿哥被窝里钻。贱奴如何配得上龙子凤孙?所以她故意让荣妃把试婚格格换成凌波,就是要看着她被破了身子,看着她被遗弃,看着她的痴心妄想成为一场泡影。

如果胤祉知道凌波被指婚给了博哲,他会怎么做?

三阿哥乃荣妃所出,如今已经是康熙五十年,阿哥们人大心也大,对那把椅子各种蠢蠢欲动,除了亲情之外,权势地位也推着他们母子形成利益同盟。荣妃对三阿哥充满期盼,她是真的想看看,胤祉是否有做大事的冷硬心肠。

屋子里的碎片已经都清理干净,乌珠也在宫女们的服侍下,换了素净的衣裳,头面首饰都取下,耳垂上只有两点珍珠,两把头上也不过一朵素雅的绢花。

书案上摊开了佛经,砚台上倒了些许清水,香炉里也换了香料。

有宫女取出来一块新墨,刚要往砚台上伸去,就听见外头禀报,说三阿哥来了。

三阿哥胤祉穿着青白两色镶了黑边的四开衩长袍,大步流星地进来。跟康熙如出一辙的容长脸,丹凤眼倒是蛮像荣妃,可见母子的血缘。

乌珠吩咐人上茶,自己迎上去笑道:“三哥来啦。”

胤祉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点头道:“额娘派人传话,说你有事找我?”

乌珠歪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微芒。

“三哥可知道今日发生的大事?”

胤祉早已分府在外,且有差事在身,并不常在宫中走动,而且事情发生才一个中午,自然不晓得。

乌珠垂下头,低声道:“我跟简亲王府博哲贝勒的婚事,取消了。”

“啊?”胤祉微微吃惊,“怎么可能?”

乌珠于是将凌波试婚、米思翰告状、太后指婚的过程都同他说了一遍。

“那凌波,原来竟是富察家的格格,正是一等一的贵女。如今指给了简亲王府的贝勒,你说是不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乌珠抬着眼角看他,手指却无意地绞住了帕子。

胤祉微微有些出神,察觉到乌珠的目光有些探究的意味,回头道:“博哲是你看上的男人,你们的婚事取消,你竟然如此平静?”

乌珠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太后指婚,皇阿玛默许,我不过是个格格,又能怎么样呢。倒是三哥你,”她微微抬着下巴,盯着胤祉的双眼,“对于富察格格和博哲的婚事,就没有什么想法么?”

胤祉淡淡道:“他们的婚事,与我有什么干系。”

“是么……”乌珠咬住了下唇,目光中有一丝狡黠,“前两日听的有奴才乱说,凌波在宫里与三阿哥见过几次面,看来是谣传了。”

胤祉瞥她一眼:“她既然在额娘处当差,见过我几次,又有什么奇怪。”

乌珠点点头:“她原本不过是富察家名不经传的一个庶女,进宫也是做奴才,如今却成了太后的义女,京里最尊贵的格格,还与简亲王府结了亲,可谓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不知是她运气太好,还是心计太深……”她声音低了下去,眼睛向胤祉看去。

胤祉脸色发冷:“别人的事情,你还是少操点心罢。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他转过身,见站在书案边上的那个宫女正捏着块墨,便又回头对乌珠道:“抄佛经要诚心,墨是要自己磨的。”

说罢,干脆地抬脚出门。

乌珠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那宫女手里的墨,不禁深深地咬住了下唇。

※※※

凌波醒过来已是申时,屋内只有绣书和瑞冬两个人,伺候她起床洗漱换衣。

“画屏呢?”凌波随口问道。

绣书正帮她整理衣摆,回话道:“福晋方才派人把她叫去了。”

凌波正要点头,月珠慌慌张张闯进门来。

“格格,画屏叫人给打了!”

她因为慌张嗓门有些大,把屋里三人都吓了一跳。

凌波吃惊道:“怎么回事?什么被打了?快说清楚!”

月珠绞着帕子,焦急道:“方才画屏被福晋叫去问话,不知怎么触怒了福晋,说是叫了婆子狠狠打了十板子,趴着抬回来。奴婢只看了一眼,好吓人啊……”

她似是真的被吓到了,眼眶里隐隐泪水滚动。

凌波着急道:“人在哪里?”

“刚抬回她房里去了。”

主仆死人忙出了上房,往画屏的屋子快步而去。

果然一进门,就见画屏趴在榻上,两个小丫鬟站在榻前,一个手里拿着药,一个去扯她盖在背上的被子,要替她上药。

画屏两手反过来按住被角,哭道:“擦什么药,让我死了算了!”

凌波微微皱眉,绣书立刻喝道:“画屏,你这是什么话!格格来看你,正是心疼你,你还不快让小丫头们给你上药。”

画屏泪痕斑驳,双手捂脸道:“格格疼惜我,可我实在没脸见人了,倒不如一死!”

她在福晋屋子里挨打,许多奴才丫鬟都亲眼看见的,又是一路被婆子抬回来,如今一定阖府上下都知道了。她本是格格身边的大丫鬟,刚刚走马上任,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闹这么一出,背地里不知多少人笑话她,什么体面都给丢尽了,自然是觉得羞愧欲死,再没脸在别人面前抬头走路了。

凌波虽然还没完全融入这个时代,可也不是傻子,画屏这么哭闹,无非是做给她看,要她做主罢了。

“什么死呀活呀的,你是我屋里的大丫鬟,正该是大家的表率。福晋打你,正是对你有期望。你不说改进,还这般哭闹,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将来我还怎么用你?!”

她对画屏的做作很是不喜,神态便有些严肃,声音也不自觉有些重。

画屏虽是捂着脸,却一直在指缝里观察凌波的脸色,见她似乎真的动气,忙见好就收,慢慢止住了哭声。

正文 19、格格不可侵犯

凌波见她不再哭闹,暗暗松口气,她实在不适合走家斗向女主路线。

“说吧,福晋为什么打了你?”

画屏期期艾艾,嘴唇蠕动了半天,只拿眼睛瞟着满屋子的人。

绣书熟悉她的为人,知道她是在小丫头面前抹不开脸面,便向凌波耳语几句,将屋内的小丫头都遣了出去。

画屏这才将事情说了,虽然福晋说话并不直白,多含影射,但凌波和绣书等人都听得明白。

原来中午画屏向凌波分说继福晋钱佳氏和诸克图的那些话,不知通过什么人传到了钱佳氏的耳朵里。一个奴才,竟敢公然议论主子的是非,甚至多有诋毁嘲讽,钱佳氏自然十分震怒,所以特特叫了画屏过去问话,两句三句指责完,立刻叫婆子来打了板子。

而故意叫人抬着画屏回梧桐院,无非是想让所有下人都看着,以作警示。

凌波听完沉下了脸。

虽说按画屏的行径挨打也不冤枉,可是打狗还要看主人,钱佳氏这么做,落的分明是她这个新任格格的面子。尤其中午钱佳氏那般低声下气,甚至有求于她,居然转身就打了她的人,这种反复无常不仅愚蠢,更让凌波有一种被随意摆弄的侮辱感。而更让她恼怒的是,当时画屏说那些话的时候,屋子里分明只有她、凌波和绣书三个人,怎么会这么快就传到钱佳氏耳朵里?

是绣书有问题,还是有人做了偷听告状的勾当?

连府里总共有多少人还不清楚的凌波,下意识地对这些事情感到了烦躁。她只吩咐画屏安心静养,手头上的事情暂时交给绣书来做,然后便蹙着眉头离开。

李荣保夫妇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皱眉发呆的模样。

“什么事让我们的凌波格格发愁啦?”

凌波听到声音,回过神,见李荣保笑眯眯地看着她,后面还站着一个微笑的少妇。

“四哥来了,绣书快上茶。”

李荣保拉着少妇的手过来道:“这是你四嫂福慧。”

凌波忙给福慧见礼,福慧拉住她的手,笑道:“府里都是些大老爷们儿,如今总算有个妹妹了。”

她说话软软的十分熨帖好听,笑容也透着真挚,凌波对她很有好感。

李荣保和福慧坐下后,绣书上了茶,凌波挥手让她退下,屋子里真剩下兄嫂和她。

福慧见她眉宇间确实有些愁容,便问道:“妹妹瞧着有心事,可是奴才们不听话了?”

凌波正愁没人给她指点,想着李荣保是自家亲兄长,福慧瞧着也是个热心善良的,便将有人偷偷告密,以致画屏挨打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哥哥是知道的,我并没有管教下人的经验,身边人出了这样的事,又是担忧又是心烦,却不知怎么办才好。”

她说的还算委婉,从前府里可没人待见她,她伺候别人还差不多,哪里有伺候她的下人让她管教。

李荣保和福慧却相视一眼,会心一笑,像是早已料到一般。

李荣保道:“画屏挨打的事情,如今府中上下差不多也都知道,是你嫂嫂提醒我,我才想到妹妹年轻没经验,恐怕要被恶奴欺了去。”

凌波惊喜道:“这么说,哥哥嫂嫂是来帮我的?”

李荣保和福慧都是笑。

“这可算是我的救星了!哥哥嫂嫂不知,这些丫头都是第一天跟我,面上瞧着都不错,但这事儿一出,就显出有人真心有人假心了。只是她们都是福晋特意给我挑的人,我却不知该怎么处置才是最妥当的。嫂嫂是大家出身,必然有经验,定要指点我才好。”

福慧握了一下她的手,用笑容表示她会帮忙,但眼睛却看着李荣保。

李荣保知道妻子的意思,钱佳氏再怎么说也是她名义上的婆婆,做媳妇的是不好给婆婆使绊子,否则便是不孝了,于是他便开了口。

“其实画屏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钱佳氏做事很有些粗枝大叶,上不得台面,府中日常事宜管理也多有纰漏,阿玛确实不喜她。咱们兄弟院里头,也都是各自打理,并不劳烦她费心。你如今是富察家名正言顺的格格,阿玛的眼珠子心头肉,最是宝贝尊贵的,倒不必为了她谨小慎微。今天这桩事情,四哥早已查过,你这些丫头其实并不是钱佳氏一手挑选,大半倒是你嫂嫂帮的忙,都是身家清白聪明老实的姑娘,你用着大可放心,只有那月珠,是钱佳氏塞进来的人。”

凌波问道:“那么告密之人就是月珠?”

李荣保点头道:“除了她,再没人与钱佳氏有瓜葛了。”

凌波点点头,四哥的话她是相信的,不过为了确定事实,她又叫了绣书进来,问午睡期间各个丫头都在做什么。

按绣书的回答,凌波午睡时,她和画屏都在屋内守着,两人一同做针线,并没有离开半步;瑞冬在上房门外廊下,指挥小丫头们布置鸟笼花盆;月珠因说头有些晕,紧闭了房门,说在房里躺了有两刻钟的样子。

凌波心里有数了。

因午睡时听见的争论,她对绣书很有些喜欢,加上李荣保所说,这个丫头又是值得信任的,她便有些盘算。所以绣书回话之后,她并没有再让其出去,而是留在了身边。

“既然知道是月珠的问题,那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福慧笑道:“这人既然有二心,当然不可再用。”

凌波咬着下唇道:“可她是福晋派来的人,若是公然撵出院子,只怕……”

李荣保一声大笑打断了她的犹豫,他朗声道:“妹妹何必担心。你只管大张旗鼓将月珠送回给钱佳氏好了,阿玛知道这事,只会为你心疼,对她恼怒。你是富察家最最珍惜尊贵的格格,金枝玉叶不可侵犯,就算钱佳氏身为继福晋,也是没资格欺负你的!”

凌波喜道:“哥哥是说,我根本不用怕钱佳氏?”

“当然!她算个什么,也值得我们兄妹高看!”

有了李荣保和福慧的指点,凌波顿时放下一桩心事,欢欢喜喜地将他们夫妇送出院门。

看着四哥四嫂远去的身影,她很有种乌云散尽见青天的舒畅感。

本以为自个儿将走入泥淖一般复杂的家斗路线,却原来是可以随意踩人的爽文路线,她不开心才怪呢。

正文 20、炮打钱佳氏

虽然李荣保和福慧如是说,但为了保险起见,凌波还是去见了米思翰一趟。

米思翰头发胡子都白了,他跟凌波的年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一个是饕餮老迈,一个是如花岁月,说是父女,其实做祖孙都够了。可能也正是因为年龄差距大,凌波对于米思翰来说,有点又像女儿又像孙女的感觉,在海霍娜去世之后,对她的疼惜怜爱也就格外浓烈。

当凌波把月珠的事情一说,米思翰果然十分恼怒。

“这个败家娘们儿,竟敢背着我搞这种幺蛾子,看我不扒了她的皮!”米思翰气势汹汹地挽着袖子。

凌波吓了一跳,忙攀住他的胳膊道:“阿玛,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也没受委屈,把人退回给她就完了。”

米思翰瞪着眼睛道:“这可不行!你是我们富察家最尊荣的格格,她敢给你使绊子,往你那塞人,那不仅是没把你放在眼里,更是对你阿玛的挑衅!”

凌波这才算理解了自家父亲的冲动,紧紧抓着他的胳膊道:“阿玛消消气,谅她也没那个胆子。阿玛若是心疼我,只管教我几句话,待我去她院子里时好好教训于她,让她知道自己错在哪儿。这些许小事若是惊动阿玛亲自上阵,岂不是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拿去杀鸡,也太掉价了?”

米思翰被她说的笑起来。

“好,阿玛教你几句话,你待会儿挺直腰杆,骂她个狗血淋头!”

“哎,您说,我听着。”

凌波听米思翰面授机宜,频频点头。

有了哥哥嫂嫂指点,又有了父亲撑腰的凌波,果然带着一院子的人雄纠纠气昂昂地闯到了钱佳氏的院子里。

“哎!哎!格格!奴才还没禀报呢……”

一个老嬷嬷打着脚后跟小跑上来,画屏伸手一挡,凌波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上房。

钱佳氏正跟几个贴身的老奴婢说着下午打画屏的事,一个两个都笑的满脸菊花开,瓜子皮扔了一地,猛见得凌波一行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来,都张大嘴巴愣在那里。

方才想在门口拦住凌波的老嬷嬷从门边上蹭了进来,狼狈地说道:“福晋,格格来的太快,奴才没拦住……”

钱佳氏一脸猪肝色,忍着气道:“格格这是做什么?”

凌波下巴微扬,微笑道:“我瞧着福晋这里都是老人,竟没有一个年轻丫头。老嬷嬷们操劳半辈子,年纪大了难免有糊涂不周到的时候,我倒是有个聪明伶俐的丫头,送给福晋做个打杂的也好。”

她抬手一摆,画屏从人丛中揪过月珠往前一推。

月珠本来身子就比常人弱一些,脚下一软便摔在了地上,一张脸煞白煞白。

钱佳氏一看就知道这丫头身份暴露了,暗叫不妙,仍是抬了头作出不解的神情道:“我这里事情少,用不了多少人,格格的情我心领了,这人还是留着你用吧。”

凌波抿了抿嘴唇,意味深长道:“人在曹营心在汉,我用着也不趁手。既然她对福晋忠心耿耿,我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就让她跟着福晋好了。福晋为人最是宽容慈善的,在您手底下做事,她一定会很开心。是吧,月珠?”

月珠的脸又白了几分,避开她的注视,垂下头去。钱佳氏的脸色也更加难看了。

“况且,这事情我已经回禀给阿玛了,阿玛也是首肯的,福晋就只管把人收下吧。”

钱佳氏心肝儿一颤,老头子也知道了!她暗骂凌波黑心,竟然向老头子告了状。她这会儿才想起来,上午米思翰刚把凌波领回家的时候,自己是怎样的谨小慎微,怎么才过半天,就昏了头呢。

凌波见她再说不出拒绝的话,心中暗自得意,道:“人我送到了,不打扰福晋聊天,这就告辞。”

她身边的丫头们,画屏固然是把得意写在脸上,绣书、瑞冬等懂分寸的丫头也是心头舒畅。钱佳氏本来就是人人都看不上眼的货色,自家格格狠狠出了口气,下人们也跟着开心。

大宅院里头人人都是看人下菜,格格今天来这么一出,就等于向所有人彰示了她高贵的身份地位,这对于跟着她的人,自然是一个大大的福音,代表她们这个院子里的人,以后都可以挺直腰杆说话。

钱佳氏眼见着她们主仆大摇大摆地出门,完全不把她这个名义上的当家女主人放在眼里,刚冒上来的冷静立刻土崩瓦解。

“福晋……”月珠爬在地上,颤悠悠地叫了一声。

钱佳氏的怒意顿时都转嫁到她身上。

“没用的东西!留着碍眼,还不快滚!”她一脚踢了出去。

虽然这一脚并没有踢实,但还是把个娇娇弱弱的月珠给吓了一跳,她连滚带爬地往外走。大约实在是身子弱,才走两步,左脚绊了右脚,吧唧又摔倒了。

屋子里的老嬷嬷们都嘲笑起来。

钱佳氏愤怒之外更添鄙视,随手一把瓜子朝她脸上摔去,口中骂道:“废物!”

月珠嘴唇都失了血色,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去挡。

瓜子落在衣服上,窸窣乱响,屋内一片静悄悄。

月珠诧异地抬起头,见凌波站在她旁边,铁青着一张脸,头发、眉间、领口,还有身上,都落满了瓜子儿。

原来凌波刚想起阿玛米思翰交代的话还没有说,便又转回来,谁知一进门,正好钱佳氏扔出一把瓜子来,悉数砸在她脸上。所谓打人莫打脸,这种冲击可是巨大的。

不说下人们,就连钱佳氏也惊呆了,只有嘴巴张得大大的。

画屏尖叫着冲上来:“福晋,你这是干什么!!”然后又忙不迭地替凌波拍落瓜子儿。

绣书也上来帮忙。

钱佳氏嘴里发苦,干笑道:“误会,误会。”

你丫的!

凌波强忍着怒意,抹掉脸上的瓜子儿,冷冷道:“阿玛叫我转告福晋一句话,昨儿晚上他收拾得轻了,今儿晚上接着算账!”

血色刷地从钱佳氏脸上褪去,她僵硬着嘴唇,话都来不及说,眼睁睁看着凌波甩了袖子愤然离去,顿时一股寒气从脚底窜到头顶。

完了!完了!大祸临头了!

正文 21、夜半有贼

凌波主仆一行人志得意满地从钱佳氏的院子里出来,如果忽略被甩了一脸瓜子这一小段的话,就好像打了胜仗一样高兴。

画屏笑得最大声,唯恐别人不知道她做出了给福晋甩脸子这等牛事。

“要我说,格格还是心慈手软,对付月珠这种刁奴,应该先好好打她几十板子,然后也游街示众地抬到福晋院子里去,那福晋的脸色一定更加精彩,哈哈!”她就是冲着格格要挑战钱佳氏,觉得是为自己找回面子,这才忍着屁股的伤痛也要跟来看热闹。

方才她对福晋大声呵斥,福晋也不敢回嘴,对于她这种丫鬟奴才来说,实在有种胆大包天的快感,由不得她不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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