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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魅影-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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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那位是我的弟弟玉霄寒,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李嘲风回礼,道:“在下李嘲风。”
  玉霄漓面色微微一凝,问:“鬼医李嘲风?”
  李嘲风淡淡一笑,道:“不敢当,只是江湖朋友送的虚名而已。”
  玉霄漓道:“李大夫不必过谦,这一路行来,满耳皆是鬼医的大名。战事频发,边境地区瘟疫蔓延,李大夫到处赠药义诊,救活灾民无数,百姓无不交口称赞。只是不知我弟弟病况如何,缘何看起来如此沉重?”
  李嘲风神情凝重起来,道:“诚如玉公子刚刚所言,瘟疫并不难治,令弟病情之所以如此沉重,是因为瘟疫的病毒与他血液中遗传的血毒发生了作用,侵害了他大部分脏器,以致命悬一线。”
  玉霄漓眉头一皱,问:“遗传的血毒?”
  李嘲风抬眸,见他一脸的不解,答道:“是啊,这血毒使令弟本来身体就非常虚弱,常人能抗的病症,他是分毫也抗不得。他昏迷了近四个月,除了吊住他一丝呼吸,我还没有想出任何能救他的方法。”
  玉霄漓虽然还是十分不解,但他却不准备继续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了,只问:“我弟弟如今情况如何,还请李大夫实言相告。”
  李嘲风认真想了一想,道:“随时可死。”
  ……
  夜晚,屋中油灯如豆。
  沧月已平静了下来,双目红肿地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玉霄寒,李嘲风刚刚给他喂了药,他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般,可额上那朵血红的妖花却无言地向她昭示着,如今他的身体状况有多不好。
  虽然她早已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但她没有料到会来得这样快,这样令她猝不及防。
  想到他会死,眼泪止都止不住地簌簌而下。
  玉霄漓站在她对面,沉默良久,看着她的泪颜,道:“时至如今,你还是不准备告诉我么?”
  沧月抬头看他,眸中悲苦无尽。
  玉霄漓心痛了起来,然却还是沉声道:“他是我的弟弟,我,想知道。”
  半个时辰后,玉霄漓表情麻木地从屋内出来,仰头看到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时,两行清泪无声无息地滑下了面颊。
  他一直为父亲的绝情和弟弟的疏离而耿耿于怀,殊不知,真相,竟是这样。
  他离开幽篁门,能活,若玉霄寒离开幽篁门,则一定会死,这,便是他父亲选择传位玉霄寒的全部理由。
  玉霄寒的血脉脏器孱弱如五岁的孩子,而他却是一个正常的人,所以,玉霄寒能练涅影而他不能。
  整整三十一年,他才知道自己一脉相承的亲弟弟除了是个武学奇才外,更是一个经不起轻轻一碰的病人。
  年少轻狂时,他曾万分嫉妒弟弟所拥有的一切,可如今想来,也许,弟弟也极羡慕他所拥有的一切吧,最起码,他不必时时面临生命的危险。
  念至此,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和玉霄寒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弟,按李嘲风和沧月所言,玉霄寒这种孱弱的体质是来自遗传,可为何他不是这样?
  他拭去泪痕,找到李嘲风想问个究竟。
  李嘲风正在偏房碾药,除了和他们说话之外,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摆弄药材,见玉霄漓到来,也没有停下正在进行的工作,只道:“玉公子似乎今日方知令弟的真实情况。”
  玉霄漓点头,道:“我们兄弟二人分开有十五年了,对双方的情况都不是很了解。李大夫,你既说霄寒的血毒来自遗传,我与他同父同母,缘何我没有遗传到这种血毒?”
  李嘲风停了下来,走到他面前,道:“玉公子,可否容在下为你切一下脉。”
  玉霄漓伸出手腕。
  李嘲风细切片刻,道:“玉公子的确毫无异状。”言讫微微皱眉,道:“据医书所载,一旦中了此种血毒,势必世代相沿,无一幸免,可玉公子缘何与正常人无异呢?”
  沉思片刻,又道:“这种血毒一般都遗传自父亲,玉公子安然无恙,原因只能在令堂一边找了,玉公子,不知令堂安在?”
  玉霄漓稍有遗憾道:“自幼时就极少见到母亲,而今,更是不知她身在何处了。”
  李嘲风怔了一怔,微微点头,道:“如此,我也找不出原因了。”
  玉霄漓道:“李大夫,既然你知道霄寒他的病因,定然也知晓解救他的办法,还请李大夫不吝相告。”
  李嘲风轻轻叹一口气,道:“不瞒玉公子,在下之所以能诊出令弟的病症,全赖年前在平楚北部游历时,无意中得了一本传说是百年前一个巫族的医书,医书上记载了如何使人感染上此种血毒的方法及中毒后的症状,由于医书年代已久残破不全,在解毒一块,我只隐约看得说是有一种动物,形状大小与中毒之人身上出现的印记形状大小差不多,要解此血毒,需找到十二只这种动物,每个月月圆之夜放一只在中毒之人的印记处,它会吸食血液中的毒物,持续一年之后,人体血液内的毒物便会被它吸食干净,人自然也恢复正常。至于此种动物出自何处,叫什么名字,就不得而知了。”
  玉霄漓闻言,陷入沉思。
  李嘲风道:“在遇到令弟之前,我还以为这种声称可以遗传的血毒只是一个传言,不想,竟是真有其事。若是能找到这种传说中的动物解了传说中的毒,也可算我游医历程中的一大奇遇了。”
  玉霄漓有些忧虑的抬眸,道:“此是后话了,霄寒他如今情势万分危急,不知李大夫可有什么方法先助他度过眼前这一难关。”
  李嘲风道:“他的居处定然有调养他身子的秘方,否则,按他的体质,他活不到现在,为今之计,是尽快将他送回他的居处,先确保他的病情不会继续恶化,再想去除瘟疫之毒的方法。”
  玉霄漓点头,道:“事不宜迟,如此,劳烦李大夫随我等跑一趟了。”
  当夜,玉霄漓和沧月便带着玉霄寒和李嘲风离开山谷向再生谷疾行。
  来到再生谷后,沧月并没有将玉霄寒直接送往横翠池,而是将他安置在了风阁之中,令渺云带人守护着,然后和玉霄漓李嘲风出了风阁。
  沧月对李嘲风道:“李大夫,谷中原有一个药池,是历代谷主留下来的,平日谷主都是居住在那药池边,但此番谷主离开谷中将近五个月,谷中无人可代他清理那药池,以致如今面目全非,请李大夫随我前去一观,看看有无令其复原的可能。”
  李嘲风允诺,与玉霄漓跟着沧月一起向横翠走去。
  越走,四周的空气越冷,及至后来,竟如身处隆冬腊月一般,幸而三人俱都内力深厚,可耐得一时。
  片刻之后,三人来到了横翠。
  李嘲风抬眼一看,远处一大团浓雾飘渺,犹如天上的云层沉沉地压到了地面,近处遍地都是枯死的花草树木,一片萧瑟冬景。不远处,有个结了冰的池子,黑色的,如墨砚一般。
  李嘲风走近那池子,细细分辨了一番它散发出来的药味,抬头四顾,问一旁的沧月:“此地原先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沧月点头,指着远处那大团的云雾道:“在那寒山冰沼之侧,原本长着一株奇花,名叫七星出云。那时凛冽的寒气只在寒山附近浮动,自从去年那株七星枯死之后,整个横翠便被这隆冬般的寒冷笼罩了。”
  李嘲风点头,道:“珍奇之地与珍奇之物必是相生相克的,少了一方,另一方必然也就接近毁灭了。”
  沧月眸间抑郁,看着脚下的横翠池,问:“李大夫,你看这池子可还能再复原?”
  李嘲风低眸细看片刻,声音低沉道:“难,是药三分毒,据我观察,这池子汇集了上千种奇药,这些奇药正面的功效越大,毒性也越大,就目前看来,这池子已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毒池,不要说治病,正常人沾一沾皮肤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沧月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李嘲风道:“沧月姑娘稍安勿躁。”转身对一旁一直默默无语看着这个地方的玉霄漓道:“玉公子,你可否和沧月姑娘用功力催化这满池坚冰,让我带些药汁出去仔细研究。”
  玉霄漓看向沧月,两人一起点头,随即走到横翠池两侧,用内力封住整个池面,然后慢慢催化。
  半个时辰后,李嘲风取了一小罐墨汁一般的池水,三人一同离开了横翠。
  




第221章 苏醒

  幽篁门中各种奇药应有尽有,李嘲风将自己关在幽篁门偌大的药库中将近半个月,十月末,终是带着一大罐的药汁出来,叫上沧月和玉霄漓再次来到横翠。
  玉霄漓和沧月合力将横翠池化开之后,李嘲风将药汁倾入池中,未几,池水转为清澈,他立刻去到风阁,将玉霄寒抱来浸入池中。
  由于在浸泡期间必须保持药池的温度不能令其太过寒冷,而寒山冰沼的寒气又太过凛冽,纵然玉霄漓和沧月都可跻身当世高手之列,但两个时辰后,两人均因内力损耗过多而汗如雨下,面色苍白。
  沧月见势不妙,忙召来渺云,让她集合幽篁门中所有武功高强的门徒,分为十批,每批二十人,轮流进入横翠为玉霄寒护法,每批负责一天,十天一个轮回。
  除了沧月渺云之外,其他的门徒都是第一次进入横翠,第一次见到他们的门主,无暇感叹他令人震惊的容貌,他垂死一般的脆弱凄美先一步撼动了众人的心弦,几乎不用沧月吩咐,她们便自动围着横翠坐成一个圈,开始全神贯注地为她们崇拜侍奉了许久的幽篁之主贡献自己的全部功力。
  玉霄漓和沧月虚弱已极,却仍不愿离开,因为此刻但凡有一点差池,玉霄寒将万劫不复。
  强大的气劲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湖面与外界隔开,使足以让整个池子在半个时辰内彻底结冰的寒气不能侵入分毫。
  清粼粼的波光中,玉霄寒仰面浮于其上,玉白的肌肤没有一丝血色,唇色几近透明,苍黑色的长发如墨菊千丝,在澄净的水波中缓缓拂动,远远看去,他就像一抹倒映水中的天神的影子,倾世绝美却,毫无生气。
  时间一天天过去,为他护法的人们渐渐虚弱,而他却毫无变化,仿佛只是一座浸入水中的玉像,不管时光如何变迁,他就将这样永远地沉睡下去了。
  李嘲风系了根丝线在他腕上,以便他坐在岸上也可随时察觉他脉象的变化,不幸的是,一二十天下来,他的脉象一如当初般时有时无,毫无强劲起来的迹象。
  沧月在满心忧虑中渐渐绝望,当初,玉霄寒提出要她解散幽篁门时,她按吩咐去做了,偌大的幽篁走得只剩因忠诚而不愿离去的三五百人,而这两百人是这三五百人中武功最好的,除了这两百人之外,再无人可给玉霄寒护法。
  功力一物,最易消耗却最难恢复,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两个轮回过后,大多数部下早已无力维持,待到这谷中再无一人可给他护法时,等待他的,只有……
  在她功力的恢复期,她常坐在李嘲风身边,只盼他能突然面色一喜,告诉她玉霄寒有救了,但李嘲风只是时时看着湖心的玉霄寒,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第二十八天,她终于等来了自将玉霄寒放入横翠池后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他道:“还有两天便满三个轮回了,我看你们功力都耗得差不多了,到时,只能放弃。”
  她的心沉入谷底,几乎颤抖地问:“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李嘲风叹了口气,语气沉沉道:“你我都已尽力了。”
  沧月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横翠。
  正在横翠入口处打坐的渺云见沧月神态有异,忙收了功起身去追,叫道:“沧月姐姐,怎么了?”
  沧月转身,愣愣地看着她,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衣袖,泪如断线珍珠,道:“他要死了,我没办法救他,我真的,没有办法……”边说,边蹲了下来,失声痛哭。
  身后,玉霄漓走了过来,看着蹲在地上痛断肝肠的沧月,眸中微微湿润,但他强行抑住了,俯低身子,一手搭上沧月的肩,道:“保存些力气吧,让我们,为他坚持到最后一刻。”
  第三十一天,大部分人都已经气虚力竭了,横翠池边只坐着四个人,玉霄漓、沧月、渺云和李嘲风,他们仍在做着最后的努力,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却仍是忍不住期冀他会在这最后时刻睁开双眸,为了这份期冀,他们甘愿用自己的生命来赌。要知道,对于他们这种功力深厚的高手来说,一旦功力耗尽,散功的危险将危及他们的生命,功力越深,危险越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中午时分,渺云支持不住了,嘴角有些微血丝溢出,若为自保,此刻她应该收回功力,立马离开。可她咬住下唇,继续坚持。
  沧月察觉了,心中焦急,但正在紧要关头,不能分神与她说话,只能忍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沧月开始汗流如注,几乎将浑身纱裙湿透,功力虚耗的身体一边奇热无比一边又开始遭受寒冷的侵袭,但看着池中的玉霄寒,想起自己若是一收手,他必死无疑,她便也没了生的念头。
  玉霄漓的情况并不比沧月好,极度的疲累中,他看着池中玉霄寒那依然年轻的脸,想起自五岁以来,兄弟二人几乎没有好好地相处过一刻,再次相聚,他却已经濒死,若过了此刻,他或许就要为这份原不该失落的兄弟之情痛悔终生了,所以,在这最后时刻,他心甘情愿,为他拼尽一切。
  至于李嘲风,作为一名大夫,病人只要还有呼吸在,他就不会放弃救治他的希望,这是他的天性。
  又过了半个时辰,渺云终于不支,晕倒在池边。沧月玉霄漓等人也已是强弩之末,想起玉霄寒的生死只在顷刻之间了,沧月悲从心来,喉头一甜,一口血便喷涌而出,情势顿时变得万分危急。
  或许是苍天见怜,就在此刻,一名风阁的部下冒着不敬的风险在横翠入口处向里面张望了一眼,一见池边的情形,二话不说疾步走来,加入了沧月他们的阵营。
  她身后几个人见状,也纷纷走过来,与她坐在一起开始支援沧月玉霄漓。
  不到两刻时间,那已经在三个轮回中几乎耗尽功力的两百人竟都一语不发地来到池边,默默地开始继续奉献自己仅剩的绵薄功力。
  寒冷的横翠池侧因聚集了这许多有着火热之心的人们而显得温暖起来,两百多双眼睛,极其虚弱却又极其坚忍地望着池中那始终不见任何反应的脆弱男子,却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自己此刻的努力是白费的。
  众志成城中,时间轻缓却又无情地流逝着,静默中,不断有人静静地倒下,一个时辰后,池边两百多人,已有将近一半面色苍白地倒在了同伴身边,而仍坚持坐着的人们,也俱都徘徊在了清醒和昏聩的边缘。
  突然,李嘲风眼睛一亮,腾身而起,直直地向池中扑去。
  本就不支的众人被这突然的变故一惊,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意志,或倒地或吐血。
  沧月满怀希望强撑着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看向李嘲风怀中的玉霄寒,当看到他的嘴角蜿蜒着一丝鲜艳的血迹时,脑中轰的一片白光,她直直地倒了下去。
  醒来,天光明亮,不知时辰。
  她心中一紧,伸手就欲掀开身上薄衾起身,未料刚一抬臂,便觉浑身酸疼不已,一丝力气都没有。
  胸口闷闷地痛,她艰难地转过脸四顾着,确定这是自己的房间,她急于想知道玉霄寒的情况,可房中空无一人。
  她咬着牙努力了好几次,终究爬不起身来,最后只好认命地躺回床上。
  少时,门口传来一声轻响,她转眸去看,却是玉霄漓,面色苍白,手中端着一盅药,进门看到她醒了,紧绷的神情为之一松。
  他来到近前,看着沧月额上薄薄一层细汗,道:“又逞强了吧?”
  沧月急问:“他怎样了?”
  玉霄漓却端过药,道:“先把药喝了。”
  沧月无力,玉霄漓将她扶坐起来,一匙一匙地喂她,或是两人心中有事,竟也未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任何的不自然。
  待到一碗药喂尽,玉霄漓才道:“他已醒了,只是昏迷了将近半年,身体太虚弱,还不能说话。”
  沧月心中一喜,却犹是不太相信地问:“确定已经没有危险了么?”
  玉霄漓垂下眸,起身将药碗放到桌上,不语。
  沧月见他神色有异,微微皱起娥眉,问:“怎么了?为何不说话?”
  玉霄漓转过身子,目光沉郁,道:“由于在池中浸泡时间不够,瘟疫之毒虽然去了,但已经受损的内部脏器却没有得到及时的修复,李嘲风说,他至多,还能再活一年。”
  沧月僵在床上,满脸的不可置信,一年,他只能再活一年?
  玉霄漓接着道:“李嘲风还说,若是能让他时时保持心情愉快,也许还能活得再长久一些,所以,我们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哀戚的样子,以免他看出端倪。”
  沧月怔怔地垂下眸子,愉快?如何才能让他愉快?谁,能让他愉快?
  




第222章 一年

  待到沧月能和玉霄漓一起去风阁看望玉霄寒时,他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可能因为昏迷了太久,神智有些迷糊,大睁着孩子般纯稚的双眸看着两人,似一时忆不起两人是谁。
  沧月有些焦急,向李嘲风询问情况,李嘲风只道过两天便好了。
  醒来后,大多数时间,玉霄寒都独自坐在风阁临水一侧的栏杆旁,呆呆看着楼下凋零了叶子的柳条,自从横翠池的气候失衡后,再生谷已不复四季如春的宜人风景。
  玉霄漓和沧月几次探望,他都毫无反应,直到第三天的上午,两人刚一上楼,他便转过脸来,看到两人后,道:“哥哥,沧月。”
  玉霄漓和沧月齐齐一怔,来到他身侧,沧月有些激动,道:“谷主,你感觉如何?”
  玉霄寒微微摇头,抬眸看着两人,轻声道:“有一句话我好像耽误了很久没有说。”
  两人听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都有些不解,等着他的下文。
  玉霄寒微微垂了垂眸,再次仰头,道:“你们成亲吧。”
  ……
  下午,沧月坐在渺云的床前,由于力竭晕倒后没有及时离开横翠又被寒山冰沼的寒气所侵,渺云伤势十分沉重,至今仍不能下床。
  看着坐在床沿半晌不语的沧月,渺云问:“沧月姐姐,既然谷主已经脱险了,你缘何还这般消沉?”
  沧月收敛了自上午就沉郁至今的心绪,抬眸看向渺云仍然苍白的脸,道:“谷主,只有一年寿命了。”
  渺云一怔,半晌方才回过神来,问:“为什么?”
  沧月垂眸,道:“瘟疫之毒伤了他的肝脏……”说到此处,她顿住,少时,抬起眸轻轻叹了口气,道:“渺云,快些好起来吧,我需要你的帮助。”
  渺云强撑着坐起身来,问:“何事?”
  沧月道:“我要你找到秋雁影,给她下情魔泪。”
  渺云一惊,问:“她出谷之时不是已经下了吗?”
  沧月摇头,道:“我并没有给她下情魔泪,谷主特意吩咐过我。”
  渺云顿了一顿,道:“那如今为何?”
  沧月垂下螓首,道:“我要她主动来找谷主,普天之下,只有她,能让谷主愉快地走过这生命的最后一程。”说到此处,语音微哽。
  渺云沉思片刻,道:“若是她带了别的男人来呢?”
  沧月抑住情绪,道:“我自有办法。”
  夜晚,玉霄漓独自上风阁去找玉霄寒,他与李嘲风商议了一下午,李嘲风建议,目前既然没有头绪着手寻找那能解毒的动物,不如先找到他们的母亲,如果能找到他没有遗传到血毒的原因,说不定能据此救治玉霄寒。
  屋内没有点灯,玉霄寒仍然坐在窗口,微微垂着脸,月光下,他的轮廓优美得像抹梦中的幻影,透着一丝朦胧的透明般的不真实。
  虽然玉霄漓的脚步声极轻,但他还是第一时间便发现了他。
  迎着他的目光,他走到他对面,与他同坐在月光下。
  抬眸,皎洁的月辉中,他清晰地捕捉到弟弟眸中的一丝畏惧,他略略低眉,半晌,问:“这些年,你定然恨我吧。”恨我时时与你作对的偏执,与,甚至曾想置你于死地的无情。
  玉霄寒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
  这种气氛下,难免让人生出难以继续谈下去的尴尬,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忍耐,若是错过了此刻,他怕自己会遗憾终生。
  他微微仰起头,看着天上那轮并不圆满的月亮,语音轻轻,道:“我记得,小时候,你总喜欢追着我到处跑,整天‘哥哥,哥哥’地叫,那时候,这几乎是悠境中唯一的声音。只有父亲和母亲来看望我们时,你才会停住不厌其烦的追逐,转而投入母亲的怀抱。”他陷在遥远的记忆中,忍不住唏嘘,道:“可,三岁之后,你却再不理我了,再不接近我,再不叫我哥哥了。霄寒,你永远无法理解那时我有多么难过,我无数次想问你为什么,起先,是父亲不准我接近你,再后来,你自己也开始躲避我,我一直因为想不明白而苦恼着,直到后来沧月来了。”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也不看对面玉霄寒的神情,继续自语一般道:“三岁之后,你再也不笑了,悠境那般寂静,寂静得让人难过。沧月来了,她就像三岁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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