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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魅影-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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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澹点头,道:“你毋庸担心。”
  小影掀开身上的薄毯下床,一边穿衣一边道:“澹哥哥,为免夜长梦多,我今夜就走。”
  景澹站起,惊道:“今夜?小影,这太急促了,你起码休息一两日再走。”
  小影一边系腰带一边道:“事不宜迟。”很快就将自己收拾好,她拿起墙边的银枪,想起就在几个时辰前,它曾穿透了渺云的心脏,五脏六腑都疼痛起来。
  她忍着泪,转身,对景澹道:“澹哥哥,若是一切顺利,我会亲自带李荥来见你。”
  景澹忧虑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看着她道:“小影,对于你,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保护好自己,好好地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小影点点头,道:“翼营,澹哥哥,拜托你了。”
  
  




第258章 遗愿

  八月四日,东海杏杨,这是一座东海与京北交界处的城池,经过几个月的挣扎,姬申的大军终是被即墨襄彻底赶出了京北。
  这几日,姬申的情绪极度低落,即墨晟在伏虎关时,景嫣还常常给他出谋划策,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在留春站住脚跟与即墨襄形成对峙之势,皇上对此大为嘉奖,称他忠勇骁战,听其语气,似乎不日就会将他立为太子一般。
  可自从即墨晟告病回国之后,景嫣便似突然对战局失去了兴趣,对正在进行的战事不闻不问,如今,落得这般落魄战败狼狈撤退的结局,他已无可挽回地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正在房中懊恼徘徊,门外响起叩门声。
  “进来。”他烦躁道。
  龙秀推门进房,抬头便道:“表哥,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姬申皱眉看着他,道:“而今于我而言,还有什么可算作好消息?”
  龙秀道:“刚刚探得的消息,夜灵率边防军直奔安海郡去了,看起来即墨晟不在他要黏上即墨襄了,表哥,你看我们是否乘机夺取伏虎关,若是能攻下伏虎关,那可是大功一件。”
  姬申眼光闪了闪,低眸沉思片刻,道:“伏虎关有平楚重兵把守,若是硬攻,伤亡太大,眼下我们手中可就剩东海这点兵力了,保存实力更为重要,不能再兵行险招,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坏消息是什么?”
  龙秀道:“我们派往洲南的两万精兵于昨日下午被五皇子擒获了。”
  “什么!他怎么会在洲南?”姬申几乎跳了起来。
  龙秀道:“昨日,洲南翼营在新月湾与殷罗大军激战,我们的人马本想趁机抓住秋雁影,不料五皇子突率二十万大军出现在新月湾以北,我们的人就暴露了。”
  恨到极处,姬申反而冷静下来,徘徊几步,回身看着龙秀,目光阴险道:“他竟然公然去援助叛贼景澹对抗盟国的讨伐,你说,父皇会如何看待此事?”
  龙秀眉头微蹙,道:“宴泽牧讨伐的阵势太大,的确令人担心,只怕皇上此刻也正在观望。”
  姬申点头,道:“的确,但他毕竟还没有越过我们给他划的底线,要是现在我在盛泱就好了,可恨我现在想回而不能回,否则,定让姬傲好看。”
  龙秀道:“表哥无需多虑,姑姑在皇上身边定然不会放松的。”
  姬申点点头,思绪一转,问:“那秋雁影现在还在洲南吗?”
  龙秀道:“在,但有一件事令人起疑。自开战以来,洲南的战况十分惨烈,据报,秋雁影数度身陷险境,甚至与宴泽牧手下的微风交过手,也受了不轻的伤,而宴泽牧却一直没有亲临过战场,如此看来,他似乎不太关心秋雁影的死活啊,这与你我推测的大相径庭。你看,我们会不会押错了宝?”
  姬申皱着眉徘徊几步,突然问:“宴泽牧现在人在哪里?”
  龙秀一愣,摇头道:“这倒不知道,应该,在金辉吧。”
  “我要他确切的行踪,马上去查。”姬申厉声道。
  龙秀领命,正待退下,一名近侍突然奔了进来,行礼道:“禀七殿下,刚收到平楚的飞鸽传书。”
  姬申拿过纸条,挥退侍卫,展开一看,眉间顿时皱出一个川字,恨声道:“我们又上了宴泽牧的当了,这个天下第一巨奸!”
  龙秀见姬申突然恼羞成怒,大惑不解,问:“怎么回事?”
  姬申冷冷一笑,道:“他必然是识破了秀女之事是我们对他的试探,所以故意做出那番不合常理的举动来,让我们在猜测中将注重点放到了秋雁影身上,而他自己,却在这段时间悄悄研究着幽篁门,刚收到的消息,就在昨日,我们守在幽篁门外的人看到大批殷罗高手在宴泽牧的率领下直奔再生谷去了。”
  龙秀一惊,道:“眼下,李荥可是在再生谷啊。”
  姬申恨道:“谁说不是呢?现在我们派人过去已经来不及了,看起来,宴泽牧和幽篁门中人必有一番恶战,你马上飞鸽传书给再生谷外我们蹲守的人,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若不能,一定要盯住李荥,看他最终落在了谁的手里,我们也好有个目标。”
  龙秀领命,姬申又叮嘱道:“记住,吩咐他们一定要隐秘行事,此时,我还不想与宴泽牧撕破脸皮。”
  龙秀应声:“知道了。”正待出门,又是一名侍卫急慌慌地跑来,还未开口,姬申刚刚展开的浓眉一皱,不耐烦道:“要是坏消息就不必报了,马上给我滚出去!”
  侍卫一愣。
  姬申转眸看他,眸光如冰,道:“还不滚!”
  侍卫这才战战兢兢行了一礼,道:“禀……禀殿下,不是坏消息,是是,军中大夫刚刚诊出皇妃有喜了。”
  这次轮到姬申一愣,已经走到门侧的龙秀也停住脚步回过身来。
  愣怔中,姬申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微笑,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我要马上送皇妃回盛泱安胎去。”
  幽篁门再生谷,风阁后面的小河旁,夜。
  月光如水,清清凉凉地照在河畔之人的身上,映射出一层冷色的光晕,远远看去,似轻轻一抖,便能拂落一地的霜。
  箫声如歌,仍是那曲耳熟能详的《西江月》。
  沧月站在月光下,静静地看着河畔之人的背影,眸中,有泪如星。
  曲子吹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吹箫之人身体微微一倾,一手撑在身侧的大青石上,脸微垂,一线血色喷射而出。
  沧月心一紧,身形一晃便来到那人身侧,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焦急道:“谷主,你……”说到一半,泪流了下来,她能说什么?自从他带着李荥回来后,身体状况便一落千丈,原先,五六天才会吐一次血,后来,渐渐缩短为三四天,一两天,而今,几乎天天要吐两次血,李嘲风对此束手无策,又实在不愿坐在谷中眼睁睁看他一年之限的日日逼近,便和玉霄漓一起出去寻找古书上所画那种能解血毒的动物去了,只剩她一人日日陪在他身边忍受内心的煎熬。
  玉霄寒侧过脸来,雪白的肤色似乎比天上的那弯月更明澈,双眸依然清亮,双唇因染了血迹而殷红,在他如月皎洁的脸上显得那般怵目惊心。
  他将手臂从沧月手中轻轻抽出,从怀中拿出手巾,拭净了唇上的血迹,才再次抬起头,看着沧月,柔声道:“沧月,不要哭,我已经知道,人伤心的时候才会流泪,不是累的时候。”
  沧月抬手拭着脸上的泪痕,却如何也拭不净,只好转过身去。
  耳畔又传来隆隆的巨响,那是谷外巨阵被攻破的声音,自从月前谷外来了那一群人后,这种巨响每隔几天便会响一次,而阵堂堂主凌安几乎是日夜不休地研究和设置新阵法,只为了阻挡谷外那位同样精通奇形八卦的术士。
  玉霄寒倾耳细听了一会,问:“沧月,谷中的人都散出去了吗?”
  沧月勉强忍住泪,转过身道:“都已经转移出去了,现在就剩下你我、李荥还有风阁一些不愿转移的门众。”
  玉霄寒垂下眸,纤长的睫毛像两片蝶翼一般,衬着雪白的脸色显得尤其乌黑,他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箫,又伸手触摸着身侧平滑大青石上那细细的刻痕,半晌不语。
  沧月知他又在想念秋雁影,可,因为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却在生命即将到达尽头之时,竭力地将秋雁影推给即墨晟。
  一直想问他,何苦来?为何不好好把握这有限的时间,和自己喜欢的人守在一起?为何偏要将她远远推开后,再这样日夜地思念她?
  可她问不出口,一看到他日渐孱弱的样子,一想到终有一天,或许他睡去了就永不会再醒来,她就心如刀绞,在如此剧痛下,旁的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了。
  正黯然神伤,玉霄寒却突然抬起脸来,道:“沧月,我想出谷一趟。”
  沧月一惊,谷外虎狼环伺,以前的他或可来去自如,可如今的他,此时出去,与自杀有何区别?
  当即急道:“谷主,你要做什么,让我代你去做?”
  玉霄寒轻轻摇头,月光下,丝滑的长发绸缎般在他肩后飘动,他道:“外面那么多人,你不会涅影,没办法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将李荥送出去。”
  沧月瞠眸,道:“谷主,依你如今的身体状况,如何还能施展涅影?不要这样,我们另外想办法好不好?你要将李荥送到何处,你告诉我,我一定为你做到。”
  玉霄寒想了想,可能觉得自己也没有把握保证一路不会出事,遂点头道:“我想将他送到即墨晟那里,他该会为了雁影而保护李荥。”
  沧月怔了怔,道:“好,等霄漓回来,我和他一起护送李荥,你放心。”
  玉霄寒神情稍安,又问:“哥哥他何时回来?”
  沧月道:“七日后应该能到。”
  玉霄寒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如风道:“沧月,其实,我一直想,若是能在活着的时候看到你与哥哥成亲,该多好。”
  沧月的眸中再次汹涌起泪光,微微侧脸道:“我知道。”顿了顿,补充道:“这次他回来,我们,会成亲。”
  “真的?”玉霄寒突然抬头,双眸湛亮。
  沧月含泪看着他难得的喜悦之色,心道:罢了,能博得他这一刻欢喜,做任何事都是值得。
  她郑重点头,道:“真的,我知道,霄漓他喜欢我很久了,我不该,辜负了他。”说着,泪却不自觉地滑了下来,她急急抬袖拭去。
  玉霄寒点头道:“嗯,哥哥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沧月抬眸看着他,忍了半天,终究忍不住问:“谷主,你还有……哪些未竟的心愿?”话语中的悲戚,令她自己听了都忍不住要落泪。
  玉霄寒却浑然不觉,反而垂眸仔细地思量起来,半晌,似有了结果,抬头看着沧月道:“沧月,可不可以为我做两件事?”
  沧月点头,抑着悲伤,道:“多少件都可以。”
  玉霄寒认真道:“只要两件就好了。第一,若是我死后,你再见到雁影,请不要告诉她我的死讯,就说,我过得很好。第二,你可不可以设法给我找一些贝壳来,上次在海岛,雁影给我编了一串风铃,好漂亮,可惜我走时来不及拿,后来去看时,都被烧毁了。我也想为她编一串风铃,待她和即墨晟大婚时,你代我送给她,好不好?”
  沧月怔了半晌,方才点头道:“好……”一开口,才觉察自己的声音颤抖得有多厉害,她终是忍不住,站起身流着泪疾步跑开。
  玉霄寒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风阁那边,收回目光看着身侧的青石,玉般的手指轻轻流连过那清浅的刻痕。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回想起那时与小影同在横翠池畔共度的花一般的美好岁月,他仰起头,闭上眼睛,默默地想,若是来世,他能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若他还能再遇到雁影,他,一定不会再放她离开。
  
  小说




第259章 沦陷

  小影几乎是日夜飞奔,马跑死了,她施展遁字诀赶路,累了再买马,马死了再施展遁字诀,如此往复不歇,在噬血丹的支撑下,她仅仅用了六天时间就到了平楚北方的雪漠城,进城之后,她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便随意找了一间客栈投宿。
  将近八夜七天没有合过眼,她几乎在躺下的一瞬便睡着了,可只过了三个时辰,一阵让人承受不住的剧痛便将她唤醒。
  原是噬血丹的药力渐弱,被压抑的伤势上涌,让她痛醒。她匆忙服了一颗噬血丹,翻遍锦囊,还有三颗,不够用了。
  她看看外面暗沉的夜色,决定在天亮之前再设法炼制几颗出来。
  主意一定,她立时出门,循药堂而去。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她携着新炼制出来的两颗噬血丹回到客栈,客栈还未开门,楼内只有走廊和楼梯处亮着昏黄的灯。
  她翻墙而入,一路飞纵来到栖身的三楼,刚刚转过走廊拐角,眼前蓦然出现的一道身影让她一惊,瞬间戒备。
  那背对她的身影似乎也察觉了她的突然出现,镇定地回过身来。
  昏暗的灯光中,两人同时看清了对方,又同时一愣。
  “小影。”“晟哥哥……”
  对视中,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极有默契地沉默下来。
  小影房内,即墨晟坐在桌旁,小影给他倒了一杯水,转身要走,手却被他抓住。
  他的手掌温暖如火,小影有些惊诧地回过身来,他一向自持,从不会如此贸然地碰触她。
  抬眸一看,他双眸乌黑,脸色却稍显苍白,月前,她曾听说他抱病回朝的消息,原以为也许只是为了她那番求他之事,才找借口离开战场而已,但如今看来,竟似真的大病初愈一般。
  他眸间带着忧虑,看到她面上的惊诧,缓缓放开了她的手,问:“小影,你怎么了?”
  小影一愣,见他盯着自己的脸,不由微微颔首,侧过身去,道:“我没事,只是,只是有些累。”
  即墨晟看着她,累?无论如何累,总不会累得面无人色吧?她消瘦憔悴,与上次见面时几乎换了个人一般,不知这两个月,她是如何过的。
  心中痛惜而又无奈,他收回了目光,沉默不语。
  小影见状,没话找话,问:“晟哥哥,你这是要去哪?”
  即墨晟抬起头,眸色深深,道:“前两天收到消息,宴泽牧出现在再生谷外,我原想,你身在翼营无暇脱身,我去看看情况,不意竟在此地遇到你。”
  小影闻言,瞬间不安,此行,她纯粹是为了渺云临死之言,并不知道宴泽牧已到了再生谷外,想起他的狠辣作风和再生谷中的玉霄寒以及李荥,心中似扎了一根刺,在这种紧张情绪的刺激下,她一言不发地回身收拾行囊,立时便要赶往再生谷。
  即墨晟见她如此匆忙,也不回房收拾行装了,只丢下命令让池莲棹和朱峤率人随后跟上,自己则和小影一起即刻出发奔赴再生谷。
  八月十一,玉霄漓终是回到了再生谷。
  当夜,就在风阁,玉霄漓和沧月在月下拜了天地,结为夫妻,虽是一切从简,但身着喜服的两人往那一站,便是一道世间绝美的风景。
  玉霄寒坐在窗下,背对着月光,一旁桌上的龙凤喜烛橘红的光亮为他雪白的面色增添了一丝柔和的温暖。晚风将他的长发撩出窗外,飘舞飞扬得仿似下一刻便要羽化而去。
  他看着玉霄漓和沧月相携的身影,月光给他们绝美的面容镀上一层迷离的光晕,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雁影和即墨晟,眼前对拜天地幸福携手的仿佛正是他们。
  心中既高兴又痛苦,不自觉的,嘴角泛起了微笑,而眼中却泪水满溢。
  礼成,玉霄漓和沧月转过身来,一起看向唯一的观礼人,玉霄寒,看到他面上那从未有过的表情时,两人同时怔住。
  他笑了,快三十年了,他们终于又看到他笑了,可闪着泪光的微笑,却让他们心中泛起最深沉的痛。
  玉霄寒却执起箫,一脸风轻云淡的纯稚,道:“哥哥,沧月,我为你们吹一曲箫吧。”
  沧月的泪梗在喉中,早已说不出话,玉霄漓忍着泪,缓缓点头,道:“好啊。”
  玉霄寒认真地按着箫孔,修长的指却比那玉笛更白,毫无血色的唇抵着箫,刚刚吹出一个音,却突然停住。
  一丝血色,如一条蜿蜒的小蛇,从他唇间悄悄游出,顺着玉箫游窜而下,落在他水色的轻纱上。
  细流过处,一眨眼,洪水便决堤了。
  玉霄漓和沧月瞠大双眸看着汹涌的血色从玉霄寒的唇间满溢而出,看着他执箫的双手无力地垂下,看着那支带血的玉箫滚落在地,看着他蝶翼般的长睫缓缓合上,身体倾向一边,血污俊颜。
  “霄寒!”撕心裂肺的惊喝响彻整个再生谷,震碎了清冷的月光,夜色因此而更加凄迷。
  谷外,临时搭建的营帐内,宴泽牧手执一本书,有些慵懒地躺在玉簟长椅上,耳畔突然传来的微声让他侧耳细听,听罢,浓眉一皱,扬声唤道:“飞光。”
  一名身材短小精干的男子应声进来,行动间,如幽灵一般迅捷飘渺。
  宴泽牧看着他,眸间有不耐,问:“到底还需要多久?”
  飞光俯着首,道:“术士们正在全力破阵,应该快了。”
  宴泽牧皱了眉头,道:“告诉他们,明日中午之前如果还破不了阵,他们就可以一起自杀了,去吧。”
  飞光领命,眨眼不见。
  再生谷以南一百多里的密林中,小影犹如离弦的利箭,一路飞奔。
  她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即墨晟跟在她身侧都有些吃力了,而她却面无表情,即墨晟不能相信她的体力会如此之好,在奔出密林的一刹,他身形一转,拦在了小影身前。
  小影被迫停下脚步,抬头看他。
  他道:“小影,我们需要休息一会儿。”
  小影眸中一急,但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在一棵树下席地而坐,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空隙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小影从行囊中拿出水壶和干粮,递给即墨晟。
  两人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小影啃了几口干粮,有些食不下咽,便喝了一口水,转首对身侧的即墨晟道:“晟哥哥,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即墨晟道:“说便是了,何用求字?”
  小影看着黑暗中他微亮的眼,即便看不清,她也知道那里深沉如海,他总是这样,这样默默地宽忍地注视着她,只是,她已不能容忍自己再去沉溺。
  她微微侧过脸,道:“若还来得及,我希望你能带李荥离开。不要停留,不要迟疑,只要将李荥带走就好。”
  她的语调中隐隐有种决绝,即墨晟为此而心生不安,看着她没有说话。
  不闻他的回应,小影抬头看他。
  即墨晟收回目光,道:“若你答应我不会以身试险,我方能带李荥离开。”
  听出他的关切之意,小影垂下脸,道:“放心,我不会的。”
  再生谷风阁,沧月坐在玉霄寒的床边,看着床上无声无息的玉霄寒,眼泪不住坠落。
  玉霄漓站在她身侧,泪光在他眼眶中不住滚动,但他强忍着。
  少时,沧月嗓音微哑地开口:“你说,他还会再醒来吗?”
  玉霄漓心中一痛,再也压抑不住,两行清泪顺颊而下,没有说话。
  沧月回首,仰头看着他,脸上泪痕遍布,道:“我终身所求,不过是他的一个微笑,当我竭尽所能终于看到的时候,他的眼里,却含着泪。”说到此处,泪如雨落。
  玉霄漓伸手,轻轻掌住她的脑后,让她埋进自己的衣襟痛哭失声。
  他泪光迷蒙地看着床上玉霄寒玉雕一般一尘不染的面容,哽咽道:“李嘲风已有了线索,他原说,只要霄寒能多坚持几个月,事情,或许会有转机,可是……他竟如此之快……如此之快……”
  沧月身体一僵,蓦然抬起头来,问:“他真的这么说吗?”
  玉霄漓点点头,道:“我原想先了结了他的心愿,再告诉他此事,不料……”
  说到心愿,沧月突然想起七天前玉霄寒曾拜托她的事,当下抹净眼泪,对玉霄漓道:“霄漓,你先将李荥送去即墨晟处吧,我答应过他,待你回来,会为他完成这一心愿,如今,他已然这样,我想留下来守着他,所以,此事只能拜托你一人去完成。”
  玉霄漓道:“宴泽牧正在谷外,你一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沧月目光坚忍道:“如非这样,若是他醒来,问及此事,我无法交代。你放心去吧,他们一时还攻不进来,即使进来了,我有九龙涅槃鞭,短时间内料宴泽牧不能把我怎样。”
  玉霄漓顿了顿,道:“在我未回来之前,你争取能避则避,我会尽快赶回。”
  沧月点头,道:“好。”
  玉霄漓看看床上的玉霄寒,转身出去。
  玉霄漓走后约五个时辰,守在风阁的沧月耳畔传来一声巨响,那响声如此之大,几乎连整个再生谷都震动了,一瞬间,窗外原本柔和的阳光突然变得炙热万分。
  再生谷最重要的阵法——遮天蔽日阵被攻破了。
  沧月手执长鞭,走到风阁门口,目光沉静地向南面看去,油绿的山谷中升起冲天的火光,火光之上,黑烟缭绕。
  大势已去。
  她心痛地闭了闭双目,守护了近三十年的家园,就要毁于一旦了。
  再睁眼,她对仗剑守在风阁下面的二十余位女子道:“全部向谷北撤离。”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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