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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魅影-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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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说来,来此之前你见过景澹了?他情况如何?祉延好吗?”小影仰头,她急于知道这一切。
  即墨晟点头,道:“境况虽不是很好,但暂时安全无虞,只是,他们都担心你。”
  小影侧过脸,泪滑落的同时,低声道:“我对不起澹哥哥……”
  即墨晟顿了顿,伸手欲去拿巾帕给她,她却先一步收回手,抹去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仰头道:“景嫣死了,晟哥哥,你代我将她的骨灰带给景澹好不好?替我向他告罪,我对不起他,没能为他保住景嫣。”
  即墨晟怔了一怔,沉默地看着她。
  天色渐渐昏暗,暮风轻拂着两人的长发,小影收敛了心中的悲戚之情,四顾一下,对即墨晟道:“晟哥哥,你等我一下,我去带她来。”
  转身欲走,手却被即墨晟拉住。
  她回身,暮色中,即墨晟眸光深沉如夜,“我来,是为了带你走。”
  小影低眸,轻轻推开他的手,抑着剜心一般的痛苦,“留在这里,是我自己的选择,晟哥哥,我知道,你一向尊重我的决定。”
  即墨晟悲伤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她转身,近乎仓惶地跑出花丛,向茉清宫疾步而去。
  一路整理着濒临失控的情绪,回到茉清宫时,不过酉初,还有将近两个时辰时间宴泽牧才会过来,她不必匆忙,以免被素雪看出端倪。
  气定神闲地迈入宫门,刚刚走进内殿,却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微微往后一退,脊背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轻响。
  殿中的宴泽牧闻声望来,见是她,面上泛起灿烂的微笑,一边走过来一边道“正准备去找你,你倒回来了。御花园中好玩吗?一个人玩到现在?”
  看着面前的他,想起御花园中的即墨晟,小影的心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有些艰难地问:“今日为何这么早就过来了?”
  “怎么?不高兴?”宴泽牧嘴角勾起有些邪魅的笑意,伸指从她肩上拈起一片树叶,看着她笑道:“嗯,看起来你玩的该是十分尽兴。”
  小影低眸,努力地调整着紧张的情绪,却听他在耳边道:“我也好久不曾去御花园游逛了,最近,该是芍药开得最艳的时候,待会儿用过晚膳后,我们一起去夜游好不好?”
  小影心中一紧,摇头道:“我有些累了,改日吧。”
  宴泽牧牵着她的手,十分好商量道:“好啊。”
  酉时末,两人用完了晚膳,宴泽牧却犹是不走,将她抱在膝上,心情甚好道:“今日听织锦宫说,我们的喜服你要全程督织?”
  小影心中挂念着仍在御花园等她的即墨晟,无心与他闲话家常,遂道:“我刚刚出了些汗,想沐浴。你没有政务要处理么?”
  他嘴角勾起微笑,将她一把抱了起来,道:“正好我也要沐浴,我们一起去吧,政务不着急处理,不过你的督织任务可要抓紧了,我将封后大典定在十日之后,在此之前,你要负责将我们的喜服准备好,听见没?”
  小影心中又惊又急,道:“十日,会不会太仓促?”
  宴泽牧低眸看她,声音轻哑,道:“我还嫌太漫长了。”
  小影纠结一回,抬头一看,他正往御花园走,不由挣扎道:“我的腿好了,放我下来。”
  宴泽牧爽朗一笑,道:“此处又没人,你害羞什么?给你一个选择,要么今夜让我抱着去九龙池,要么封后大典那日,让我抱着上琉璃台。”
  小影顿时停住,不是为他的话,而是因为,马上,他们就要经过即墨晟的藏身之处了。
  内心惊颤不安,她暗暗企盼,千万不要被他发现,千万不要……
  然,下一秒,眼角人影一闪,宴泽牧的前方已多了一条人影,小影回眸一看,恨不能昏死过去。
  即墨晟,竟然自己跳了出来,挡住了宴泽牧的去路。
  
  




第283章 封后

  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即墨晟,宴泽牧放下小影,将她挡在自己身后,淡淡一笑,眼神带着些冷意,道:“即墨晟,你疯了。”
  “放她离开。”即墨晟语气冷硬。
  “与你一起?”宴泽牧的神情转而邪肆难测。
  “不,我留下。”即墨晟知道,小影之所以恢复记忆了还不肯离开他,必定是想杀他为景苍报仇,既如此,就让他来代她完成这一心愿吧。
  宴泽牧笑了起来,笑得两侧树叶花朵颤抖不安,仿若狂风过境,即墨晟岿然不动,表情沉静地看着他。
  少时,宴泽牧笑声一收,冷声道:“你本来就休想再走!”言讫,一掌向他袭去。
  小影只看到面前白光一闪,炫到了她的眼睛,不过眨了眨眸,再睁眼,刚才还在身前的两人竟都不见了踪影,当下心中又疑又急,四处寻找起来。
  跑跑停停找了半晌,四周的空气突然忽冷忽热地浮动起来,她抬眸一看,顿时一口气梗在胸口。
  酹月亭的亭脊上,两抹同样修长的身影一人占据一边,双掌相对,两人中间的亭脊上,一个亮白的圆球状东西不停地翻腾滚动着,仿若天上的月落了下来。
  小影心知那个圆球乃是两人相抗相克的功力所化,顿时屏住了呼吸,一步步靠近。
  直到此时,她方才明白,在她内心深处,始终是即墨晟最重,此情此景下,她对即墨晟的担忧远远超过了宴泽牧。
  她不能让即墨晟出事,不能让他为她身陷此处,不能让他和宴泽牧两败俱伤。
  她失去了武功,无法介入他们两人之间,她站在亭下,大睁着乌眸盯着两人中间的那个圆球,以及在对方功力迫压下极力相抗的两人,拔下头上一根挽发的簪子,抵住自己颈部动脉,大声道:“住手!”
  亭脊上的两人分神向下面一看,登时大惊失色,同时向对方做出最后一击,圆球化作一片白光波浪般四处冲撞,整个亭脊连同亭脊上的两人都被震飞,近一些的树木假山也都倾倒碎裂,原本风景优美的花园一角立时成了一片狼藉的废墟。
  小影倒退几步,看着踉跄落地的两人一脸惊惶地欲奔过来,喝道:“别过来!”
  “清歌,别激动,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别伤了自己。”第一次在宴泽牧的脸上看到了惊慌的表情。
  即墨晟则是眸色深深地看着她,不语。
  小影盯着宴泽牧,道:“放他离开。”
  “好,我答应你,现在把簪子放下来好吗?”宴泽牧逼近一步。
  小影后退一步,转眸看向即墨晟,道:“不要逼我。”
  即墨晟沉默地看着他,眼中的悲戚让她担心下一刻他就会哭出来,然他终究没有哭,语音沉沉道:“只要你活着,我走。”
  “马上走。”小影抑着眸中的酸涩,看着夜色中朦胧却又熟悉的他。
  即墨晟顿了顿,缓缓转身,如一丝单薄的月光,渐渐被黑暗吞没,直至杳无影踪。
  小影松了口气,忍着亟欲滚下眼眶的泪珠,放下了握着玉簪的手。
  宴泽牧几步来到她身边,急急地捧起她的脸查看她的脖颈,确定上面确实没有伤口,方才放下了心。他握着她的肩,盯着她含泪的双眸,低声道:“你做任何事我都不会拦着你,但有一件事,我要你亲口承诺我,否则,我立刻派人追杀他。”
  小影眉头一拧,看着他。
  宴泽牧面不改色,仿若出尔反尔于他而言,原本不是什么紧要的事。
  “什么事?”小影的语气难得冰冷。
  宴泽牧不以为意,只道:“永远不要再用你的命来威胁我,永远不要。”
  小影怔了一怔,微微侧过脸,道:“放心,我不会了。”下一次,我不会向你提任何条件了。
  宴泽牧闻言,缓和了一直紧绷的表情,放开她,侧过身子,微咳一声,浓烈的血腥味立时在夜风中弥漫开来。
  深夜,小影坐在床边,殿中还有一两盏宫灯亮着,橘红色的柔和光线让这春夜媚得像是绝代佳人的轻轻一笑。
  她垂眸看着床上的宴泽牧,她不知他是否已经睡着,但她知道他受了伤,很重的伤。
  由此推断,即墨晟的伤定然不比他轻。
  想起在御花园中他黯然离去的身影,她心头一阵涩痛,转而耳边却又响起宴泽牧的低哑的声音“永远不要用你的生命来威胁我……”
  她收回目光,看向东墙上的那幅壁画,光线太暗,只是朦胧的一片,看不清任何细节。
  她低眸,沉默片刻,起身想去窗下长椅上坐一会,还未站起,手却突然被拉住。
  她微惊,回眸一看,宴泽牧不知何时已睁开双眸,额上有汗晶亮,看着她,低声道:“不要离开我。”
  她看着他苍白的面色,不语。
  宴泽牧此时看起来就像一个肯求被大人重视疼爱的小孩一般,道:“不管你想要什么,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不要离开我。”
  小影注视着他的眸子,泪一层层泛了上来,沉默有顷,道:“太迟了。”她想要宴逍活着,想让景苍活着,想让玉霄寒活着,他能将他夺走的这一切还给她吗?
  他怔了怔,突然手上用力,一把将她拖上床,按住她道:“你想去哪里?你去百州,我就踏平百州,你去平楚,我就灭了平楚,我会,让你无处可逃。”他喘息沉重,显然,这一番看似平常的举动,如今的他做起来已倍感吃力。
  “即使没有我,你也会这样做。”小影平静道。
  宴泽牧软了下来,他放开她的双臂,轻轻捧住了她的脸,道:“否则我做什么呢?我的心就像这座宫殿,空荡荡冷清清的,为了排遣这份寂寞,我只能让自己变得忙碌。我想过些清闲的日子,所以,我为你打开心门,可你不肯进来,我该怎么办?”
  小影轻轻侧过脸,看向映在纱幔上的月光,低吟一般道:“又有谁的人生,不寂寞?”
  日子如流水一般,不疾不徐地过着,那夜的经历仿佛只是一个梦,两人都极有默契地只字不提,转眼便过去了九天。
  明日便是三月初五,宴泽牧和她的大婚之日。
  织锦宫早将两人的喜服送到了茉清宫,小影坐在窗下,看着挂在衣架上的那两套锦绣华丽得让人目眩神迷的龙凤喜袍,心中五味陈杂。
  这两套喜服,从样式到花纹,都和宴泽牧平素穿着别无二致,唯一的不同是,这套喜服是她亲自选定的料子,不防刀剑。
  她将在琉璃台上,众目睽睽之下刺杀他,然后自尽,这便是她为他和她设定的结局。
  只有这样,才能冲淡她心中于景苍、玉霄寒以及宴逍夫妇的愧和痛,只有这样,也许洲南的战局才能出现转机,只有这样,即墨晟才能永远地放下她,再不必为她牵挂。
  至于姬申,她生前不能看到他死,但她相信,他的人生也不会太快乐,只要景澹还活着,终有一天,他会为他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次日一早,小影将龙纹绑在自己左臂的小臂内侧,穿上喜服,坐在铜镜前由几个宫女合力为她梳妆打扮。
  还未装饰好,宴泽牧来了,他重伤未愈,但显而易见的愉悦给他略显苍白的面色增添了光彩,他看起来精神奕奕神采焕发,一身红色金龙盘旋的喜服衬托得他身形挺拔,俊朗逼人。
  他含着笑站在她身后五六尺远的地方,眼眸明亮地看着宫女给她画眉。
  她第一次看到他头戴皇冠的样子,那一顶镶金嵌玉的华冠,锦上添花般烘托出他富贵骄人的姿态,如此荣光不着痕迹地掩去了他明媚双眸中可能闪过的戾气或是邪肆。
  当然,今日的他眼眸中只有喜悦,那满的似乎要溢出来的愉悦光彩几乎让小影没有勇气与他对视。
  少顷,一切收拾妥当,小影站起身面对他。
  他看着她,眸中有片刻的迷蒙,但很快便恢复了清明,走过来牵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与你有此一刻,我何其有幸!”
  他的呼吸热热地拂在耳边,小影心中一片空白,习惯性地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封后,殷罗皇室对此有着繁琐到几乎让人无法忍受的礼仪和程序,他一概免了,从茉清宫到宫外琉璃台,这一条将近五里,铺设着红毯,撒满了鲜花,两侧站满了侍仪宫女和各级朝臣贵族的大道,便是她的封后之路。
  宴泽牧牵着她的手,沐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步履沉稳而又光华无限地迈出了茉清宫的宫门,目之所及,所有人都锦衣华服,所有人都近乎虔诚地跪伏下去,为他和她的尊贵而折服。
  他挥一挥衣袖,华丽的色彩在阳光中幻出朝霞般的灿烂,涣散了所有人的眼神,喜乐响起,悠扬而毫不喧嚣,他侧头朝她轻轻一笑,明艳如道旁怒放的芍药,道:“走吧。”
  一路缓步而行,略带仰慕崇敬之色的微笑充满了眼帘,天地间所有的春光都浓缩于两人面前,明丽幽柔,难以尽述。
  小影丈余长的喜袍后摆华光闪烁地在红毯上迤逦,拂动一地的花香,花香之后,跟着一长串手执锦帐宫灯的宫女近侍,像是一条流金淌玉的小溪,优雅而从容地穿过一道道宫门,向宫外那座晶莹剔透美丽夺目的琉璃台奔去。
  
  小说




第284章 惊变

  金煌皇宫西侧的广场,因建了琉璃台而被改名为紫璃广场,今日是国君举行封后大典的日子,因而,一大早,琉璃台两侧被士兵隔开的安全距离外,挤满了前来观礼的金煌百姓。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高逾十数丈,紫色晶莹的琉璃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华光流转,引来四周百姓一阵啧啧的赞叹声,纷纷猜测这即将封后的女子不是是哪家的女儿,竟能得到年轻英俊的国君如此得天独厚的宠爱。
  拥挤的人群后面,一袭黑色长袍的即墨晟仰头看着那似乎遥不可及的琉璃台顶端,初升的阳光照在他的颊上,反射出一片苍白的光芒。
  朱峤站在他身侧,即墨晟不动不语,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但朱峤心中却十分担忧,秋雁影要与别的男人成亲,少主心中的感觉,无论如何都不会好吧,至于究竟会如何差,他不敢往深处想。
  原先,他一直希望秋雁影能走多远走多远,最好永远不要介入少主的生活才好,可今日,眼见她真的即将永远走出少主的生活,他心里倒有些矛盾起来,只因,他不知此事究竟会让少主有多痛,又会痛多久。
  站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宫门处还是寂静一片,招摇的红色金色锦幡在风中摇摇摆摆,让人心生烦躁。
  却无人离开,一生,有此一次目睹国君国母的机会,也许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吧,只因,向来国君封后都是在深宫中,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即便连远远的看上一眼也是不被允许的。
  朱峤有些焦躁,忍了半晌,终究忍不住对一旁的即墨晟道:“少主,涵少爷还在等我们,我们走吧。”
  “再等等吧。”即墨晟道,黑亮的眸子澄透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朱峤抿了抿唇,大着胆子道:“少主,您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即墨晟回眸看看他,少时,又转过头去,平静道:“我担心她会出事。”
  朱峤真想寻个柱子撞死,她都快成别人的皇后了,少主还在担心她,与其如此,何不……
  正想着,前面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原是宫门口出来了两队仪仗,悦耳的丝乐声如春风过境,吹散了所有枯等的焦躁,比阳光更热切的期盼眼神中,宴泽牧和小影携手出了宫门。
  一刹那,广场上所有人都自发地跪了下去,参拜之声响起一片。
  唯有即墨晟和朱峤没有跪,是故,小影眸光略转,一眼便看到了远处的他,其实他们之间还离得极远,根本看不清容貌,仅仅是一个轮廓而已,可小影知道是他。
  心猛然紧缩,连同的步伐也僵滞起来。
  想起两年前她站在人群后面看他迎亲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她眸中湿热起来。
  他为何还没有走,他为何要来看,为何要……这样亲手撕裂自己?
  手心沁出冷汗,而宴泽牧却握得更紧了一些。
  他的紧握拉回了她四处游荡的心神,她知道他正侧脸看她,她却微微低下了眸,神情有些麻木地跟着他向那梦幻一般的紫色琉璃台走去。
  耳畔传来的喜庆祝贺之声像是响在天外,眼前火红的一片,她却周身泛冷,她终于明白,为何那日在安里的大道上,即墨晟至始至终没有侧眸看道旁一眼。
  世上,只怕没有人能有这样的勇气,于此时此刻,回首去看一眼。
  将近三百米的距离,漫长得胜过了一世,当小影踏上那铺着红毯的琉璃台阶时,她放松了下来。
  终于,就快要解脱了。
  今日天朗气清,阳光灿烂,就像她阔别已久的童年,她终于可以回归了。
  念至此,她的嘴角微微泛起了微笑,恍惚而遥远。
  登上了十几丈高的台顶,回身看向下方时,凌驾于芸芸众生之上的孤傲感油然而生。
  台阶上依次站满仪仗队和侍卫,但在他和她周围将近二十米的距离内却只有两个人,一位负责宣读封后敕文的中年太监,以及一位捧着皇后凤冠的侍女。
  小影的目光遥遥地投向远处,阳光下,那条延伸至脚下的红毯像是一条鲜血浸润的命运之路,自己的脚印,鲜明淋漓地印在上面,永不可磨灭。
  两侧的人们是那样的渺小,就像浮动的尘埃,缥缈地荡在风中。
  阳光太过灿烂,晃了她的眼,一片迷蒙中,许多已然逝去的人们笑容鲜活地沿着那条红毯向她款款走来,有父亲,有爷爷,有阿媛,有宴逍和绯儿,有义父义母,有景苍,有夜灵,有玉霄寒,还有景嫣……
  景嫣走在最前面,脸上带着生前小影从未见过的干净明澈的笑容,看着她道:“你还不来么?快来吧,他们都很想你呢……”
  小影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无声道:“马上就来。”
  “……肃雍德茂,温懿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静正垂仪,有安正之美。皇后之尊,与朕同体,承宗庙,母天下,岂易哉!唯秋氏雁影德冠,乃可当之,今朕亲授金册凤印,册后,为后宫之主。”耳边,太监那抑扬顿挫的宣读声终于落下了尾音,广场上的臣民个个翘首以盼,看着高台上方那两个流光溢彩的人,只等皇上亲手将凤冠为皇后戴上,这场封后大典便算圆满了。
  朱峤实在看不下去,再次催促即墨晟道:“少主,我们走吧。”
  即墨晟面色比刚才又苍白几分,眼睁睁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妻,原是这种感觉。此刻,他只期望,他成亲那天,她不曾去观礼,不曾尝过这般比死更难熬的痛。
  他微微垂下眸,徐徐转身,低声道:“走吧。”只要她是安全的,他,尊重她的选择。
  台上,宴泽牧面含微笑地从侍女托盘中取过那顶华光璀璨的凤冠,动作轻柔地向站在他身前的小影发髻上戴去。
  一切都完美无缺,仅仅只差几公分的距离了,风云剧变!
  但见小影在微风中轻轻卷荡的红袖中银光一闪,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齐根刺入了宴泽牧的胸膛,只剩一小截紫金色的把柄在外面。
  事出突然,一侧那位宣读诏书的太监手中圣诏‘啪’的一声落了地,呆若木鸡,而另一侧的侍女则是惊叫一声,直接昏倒。
  离得稍近的能看清两人之间情形的所有人都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呆了,而离得稍远的人们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台上那名侍女直挺挺地倒了过去,一时都纷纷停止议论探头探脑地观望起来,偌大的紫璃广场在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已走出十几步的即墨晟为这异常的气氛转过身来,可惜的是,他同样看不清台顶的状况。
  小影仍然握在刀柄上的手微微颤抖着,抬眸看向面前的他,他的眼中有悲凉,有释然,有痛苦,唯独没有她想看到的惊诧。
  他的手顿了顿,没有费神来看没入胸膛的刀锋,而是继续平稳地将凤冠按上了她发髻,并用一支缀着翡翠流苏的凤头簪固定好。
  小影生不如死地痛苦起来,痛得她无法忍受,她一把拔出了龙纹,飞溅的鲜血像是风中飘零的牡丹,凄艳了这原本灿烂的春光。
  极痛中,宴泽牧终是无法自持地退后一步,台阶上的侍卫此时才回过神来,一边高呼着“保护皇上”一边腾身向小影扑了过来。
  小影含泪看着宴泽牧,带血的刀锋一转,双手紧握着向自己的心口狠狠刺下。
  “不!”沉痛到几乎滴血的惊喝,来自即墨晟,人群中,他腾身而起,像一只苍黑色的雄鹰般,向琉璃台顶飞跃而来。
  然而,小影用尽全力的那一刀,并未能刺透她身上那件描龙绣凤的喜服。
  她满目震惊地抬眸看向面前的宴泽牧,他已恢复平静的眼神告诉了她一切。
  她想要他死,而他,却要她活。
  所以,他身侧只站了普通的太监和侍女,并没有带着总是与他如影随形的追月。
  他在等她动手。
  他说过,不管她要什么,她想要他做什么,他都答应她。
  她并没有说出口,可他已经知道了,并且,如他誓言一般,毫无异议地全盘接受。
  不,她不要再领他的情,今天这一刀,他和她之间已是两清了!
  她刀锋再转,刺向自己的脖颈。却已,太迟了。
  他一道掌风过来,劈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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