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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魅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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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影满以为阿媛又会跳起来,大声指责她乱翻她的东西,然后撸起袖子来追打她的,不意阿媛一脸的怔忪,竟是连一丝怒意也无,当即心中奇怪不已,伸手推推她的胳膊,轻唤道:“阿媛?”
  阿媛却倏忽转过头去,看向右侧嫣语楼前那一圃来自圣女山的繁茂野花,半晌,又转过头来,脸上微微地笑,道:“时间长了,我都忘记了。你拿去吧。”
  小影娥眉微微一皱,伸手拿过桌上那颗银锭,翻来覆去看了几次,道:“这形状,倒好似与百州的不大相同呢。是你从平楚带来的么?”
  阿媛低眉,少时,道:“是啊,我留着也无用处,早该拿出来了。”
  小影看着她微微有些伤感的神情,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厚帛,一边擦着她的长发一边轻声问道:“阿媛,这是你对故乡的念想吧。每个人身边多少会有一两件寄托念想的物件的,就如爹爹给我的琉璃手链,若是哪一天我丢了它,一定会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不舒服。这锭银子你就好生收藏着吧。”
  阿媛任由她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湿发,藏在袖中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最终,还是开不了口。
  “小影,你觉得,嫣郡主是受少主的邀请去平楚的么?”她突然问道。
  小影微微一笑,手下不停,道:“不管是与不是,晟哥哥和嫣姐姐都安然无恙地回到了自己的家,这就够了。”
  “小影,你为何……”
  阿媛还未问完,小影却突然打断她道:“阿媛,晟哥哥和嫣姐姐都是我在乎的人,如果他们是彼此有情的,我祝福他们能走到一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只能告诉你,我身边有你,就够了,我不奢求更多,也,不该奢求更多。”
  阿媛想转头去看她表情,却听耳边一声轻笑,女孩适才还万分正经的语气又变得油腔滑调起来,道:“当然,若是哪一天你动了春心,我也会大笑一声送你走的。”
  “你这口不择言的家伙!”阿媛一下脸红似霞,刚转身,却见小影已逃至门边,阿媛伸手拔下窗边新折的广玉兰三片花瓣,素手一扬,洁白柔软的花瓣在她的劲力催动下如三颗小石子般向门侧那正在扮鬼脸的家伙袭去。
  门侧人影一闪,阿媛只听门外传来那家伙哀哀的呼疼声,以及一声怕她听见却又憋不住的低咒:“果然最毒妇人心!”
  阿媛也不去撵她,在窗边坐下,心中不能确信,少主会真的对景嫣动情么?若不是少主邀请的她,难道她是独自一人去的么?她一届弱女,又不懂武功,如何能安然无恙地去到平楚都城?但她回府之时,确有大队即墨府的侍卫小心翼翼地在旁护卫着,可见在平楚,的确是被依礼款待的。
  小影虽然面上不说,但她却知她心中实是难受着呢。她相信在小影心中,少主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而今,她却再不能如之前那般毫无顾虑地接近他了。
  想起夜灵和景苍对少主的态度,她心中不由默叹,或许这样也好吧,离得远一点,万一将来有什么不幸的消息,受的伤害也能小一点。
  窗外传来如倾如诉的箫声,还是那首《西江月》,阿媛转头看了看溯洄亭中那熟悉的身影,不由暗问:“小影,你总是吹这首曲子,你究竟,是否也已了然了其中含义?”
  次日清晨,迷糊间,阿媛只觉得有人在不断推自己的胳膊,她努力想醒来,可是眼皮却仿佛有千斤重,脑子昏沉沉的,一片空白。
  挣扎了半晌,睁眼,却看见景繇夫妇以及景苍景澹都站在自己的床前,她还没有反映过来,就听景繇急急问道:“阿媛,小影呢?”
  “小影……”她迷迷糊糊地跟着重复一句,转头看向自己的身侧,偌大的床上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吸了口冷气,一下惊醒!
  看着她脸上的惊色,景繇一颗心落入谷底,昨夜,果然中了偷袭者声东击西之计。那上百位攻击苍寂院和澹虑院的绝顶高手,竟然只是幌子,主谋者的真正目的是,小影!
  自观芦别院血案发生以来,景繇就在王府各个子女的住院周围布置了数量可观的王府死卫,二十四小时轮流布控,以免再次发生不测。
  昨夜,那上百名轻功和武功臻至一流的高手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偷潜入府,直奔苍寂院和澹虑院,见人便杀,手段狠辣凌厉。景苍和景澹重伤未愈,偷袭又发生在眨眼之间,当时情势那般危急,逼的景繇不得不调遣守卫在嫣语楼和宝雁楼周围的死卫就近支援,以保景澹和景苍的周全,昨夜两院激战不过半个时辰,偷袭者和死卫却分别折损了八成之多。半个时辰之后,王府禁卫军赶到,但却也未能留得住偷袭者中那几个武功绝顶者。
  偷袭者退去后,王府忙着打扫院落和安抚人心,查看偷袭者尸体中还有无活口,直到天明,景繇才想起来看看几个女孩子,景嫣安然无恙,不意,宝雁楼中,阿媛昏睡,小影不知所踪。
  至此,景繇才突然醒悟过来,景澹和景苍前阵子一再受刺,此时王府必定是将他们的防卫工作做的滴水不漏的,又有谁,会在此时,在不明王府情况下贸然地来刺杀他们兄弟呢?
  醒悟之余,景繇不由又惊又疑,此人不知究竟是谁,竟然对人的心思琢磨得如此之准,他定是料定景澹景苍一再受刺,自己这个父亲必定是风声鹤唳,一旦那边再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除了护卫两个儿子的安全外,再想不到别处去。而他又对自己面临的对手如此看重,昨夜那一百多人,个个武功不俗,若是平常的侍卫家院,不消半刻就会被他们消灭干净。他派了如此多的高手前来,必是透析了他洲南王府中必定藏着些不为人知的高手,故而,做的有备无患而已,试想,他昨夜若是少派一些偷袭者,抑或派武功稍低一些的偷袭者来,他景繇又怎会去调动景嫣与小影楼下的死卫来援助?小影楼下的死卫不离开,他如何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地将小影掳走?
  思及此,景繇不禁微微捏了把冷汗,此人如此深不可测,不知他为何要掳走小影,与小影之间是缘是怨?只盼,他不要伤害小影才好。若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麻痹,而令小影不得周全的话,他真不知以后自己还有何面目面对家人,面对世人,以及,黄泉下的秋璇与秋肃霆父子。
  




第083章 我记得你

  小影轻叹一声,只觉得四肢僵硬,浑身酸痛,“哎哟,肯定是阿媛那家伙半夜把我踹到床下去了……”她支起身子,伸手揉揉眼睛,然后睁眸。
  目之所及,一片漆黑,她伸出手指贴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却仍然什么都看不见。身下有些颠簸,她微微往后一靠,便贴上了什么冰冷的物体,伸手一摸,却是什么铁皮之类的东西,她利落地翻身,侧身贴着铁皮,一点点向前摸去,前行不到一尺,她却蓦然停住了动作。
  这黑暗的空间里还有一个几不可闻的呼吸声,离她很近。
  她默默地蹲在地上,直直地看向那呼吸所在的方向。虽然看不见,但她确信,这个人,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个人。阿媛没有将呼吸控制得如此好的功力,义父一家人或是她的哥哥们不会将她就这样迷昏了扔在角落里。
  她本能地去摸腰间龙纹,却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裙,也就是说,她没有带任何具备攻击性的武器。除了衣裙之外,就只有手上那串手链。她想起幼年时爹爹给她讲的关于爷爷奶奶琉璃定情的故事,心中暗思,我能否用这琉璃制住他的穴道呢?
  未待她细想,那人却开口了,“不要乱动,车内空间不大,小心我一不留神踏死了你。”声音清冷,音量也不大,却让她的脑仁儿微微发疼。她立刻清楚了自己与这人的差距。
  她老老实实地贴着背后的铁皮坐下,半晌,道:“我记得你。”
  对方没有出声,既没有表示不屑,也没有表示疑惑。
  “你就是三年前在龙栖园,那一夜,和晟哥哥一起出现的那个人。晟哥哥带我离开之时,称你为,太子殿下。”女孩兀自道。
  对方仍然没有出声,但呼吸明显波动了一下,小影微微一笑,是的,她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只是平时,她自觉没有必要在人前耍弄而已。这一点,只有她的爷爷最清楚,因为,在那一年跟着爷爷学医习武的过程中,这惊人的记忆力加上她绝顶的领悟能力,让她进步神速。
  她不但能记住人的相貌、文字、图案这些有形的东西,她也很擅长记住和分辨声音,气味等无形的东西。那一夜,这人在她面前虽然只说了一句话,但这已足够让她在三年后第二次听到他声音的瞬间,识别出他的身份来。
  “唰!”一声轻响,耀眼的光束猛然从拉开的窗口扑了进来,小影微微眯眼,适应了从极暗到极亮的剧变之后,看清了坐在她对面的人。
  他的眼睛狭长而乌黑,鼻梁很高,嘴唇很红,如血一般的红。他轻袍缓带,神情慵懒,甚至带着点惺忪,眸光淡淡地看着她,彷佛是一个悠然出游的世家公子,正在估量自己新买的这个小婢女,将来是否能出落成值得他花这些银子的姿容。
  小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虽然三年前的那个夏夜,在柳树荫下的那次见面,她对他的印象并不很深,但她直觉的感到,他比那时更难测深浅,更危险了。
  窗外掠进一丝风,小影吸了口气,知道自己已不在百州了,起码,不在洲南了,洲南此时的风,没有如此的凉。自从景澹和景苍受伤之后,义父加强了对王府的防卫,他要将自己掳出府来绝非易事,不知昨夜王府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阿媛和义父一家人是否安然无恙。
  北堂陌神情虽懒散,但那淡淡的眸光却甚为仔细地观察着面前这个十二岁的女孩。她脸庞精巧细致,大眼薄唇,皮肤细腻而白皙,身量纤细柔韧,纤手小足,将来若能长成,倒也是位颠倒众生的绝色女子。
  绝色的女子他见得多了,倒也不以为意,此时,更让他感兴趣的是她的记忆力和刚才的表现。
  感谢自幼生长在虎狼之窝,他很小的时候便习惯了在夜里行动,他的眼睛也异于常人,在常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却能看的一清二楚,故而,十几年在深宫内的暗夜行动,他未曾被人发现过一次。
  从她清醒的那一刻,他就开始静静地观察她。她几乎在睁眼的那一刹,就接受了自己已不在自己房中这个事实,并立刻开始探索这个新的环境,试图找到一些线索或是逃生之门。
  自然,她终究还是年幼,一开始,心中也是有着慌张的,所以,未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存在,但,她反应也算是敏捷过人了,心中稍一镇定,便立刻发现了他的呼吸声,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判断出他是敌非友,这从她蹲在角落的姿势和摸向腰间的动作就可以看出,蹲的姿势,是为了方便弹跳而起,摸向腰间,定是要找随身的短剑匕首之类的武器防身了。发现自己并未带得任何武器在身边时,她也没有惊慌失措,只是静止了自己的一切动作,敌不动,我亦不动。
  当他最后出言威胁时,她的神情有片刻的愣怔,他原以为她感到危险,有些害怕了,不意她却是在脑海中识别他的声音,并最终指出了他的身份。
  这女孩反应敏捷,聪慧过人,面对未知的危险时,有着一份常人难以维持的镇静和清晰的思维,想来这十二年,必定也有着与常人不同的经历,而且从她刚才翻身而起贴壁而行的动作来看,她还有不错的武功底子,如果,她不是和即墨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的话,他想,他会收留她培养她,让她为他所用,当然,以她的性格,必定不容易就范,但那也不难,刚刚她惺忪之时唤的那个‘阿媛’,必是牵制她的死穴。
  “是有些与众不同之处,难怪他喜欢你。”他淡淡开口,神情,却有些阴冷。
  小影被他打断了思绪,回过头来,看了看他,轻笑一声,不无讽刺道:“想不到太子殿下还精通占卜推算之道。”
  北堂陌眼神冷鸷地扫过来,冷声道:“你敢如此说话!”
  小影不在意地与他对视着,道:“你无礼在先,难道还指望我以德报怨么?”
  北堂陌眸光如冰,盯视之处,犹如被冰箭射中,寒冷刺骨。小影毫不畏惧。
  “如果他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接近你,那么,我此行的意义,就更大了。”他蓦然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了一丝让人莫名所以的笑纹。
  小影愣了一下,嘴角也微微一勾,神情和北堂陌倒有十二分相似,道:“我有一把匕首,是澹哥哥送我的,名叫龙纹。它非常的名贵、漂亮,也非常的锋利。它锋利到几乎不用碰到你的皮肤,就可以划伤你。我在练剑的时候,经常被它的剑锋所伤,而且,它还会留下永不能消退的疤痕。”她撸起宽大的月白色的袖子,白嫩的手臂内侧,果然有几道不易觉察的伤痕,细,却深。
  “我常常不经意伤了自己,但我却不舍得扔了它,我知道,我只是没有掌握好它,一旦我寻到了掌握它的方法,它将会令我的敌人伤得更深,更重。”女孩抚了抚自己的伤痕,放下了袖子,直视北堂陌道:“不管你是出于畏惧还是无奈,抓我来威胁晟哥哥这种方法,与你的身份,不配,而且,无效。”
  北堂陌幽深难测的眸光闪了几闪,终究在女孩清澈且凌厉的目光中别过脸,淡淡道:“这是你的想法。于我而言,身份地位都是浮云,找到解决问题的最真切有效的方法,才是生存之道。至于这个方法有没有效,你说了不算。”
  “如果我死了呢?”北堂陌回头,却见女孩嘴角泛起一个跟他一般无二的意味不明的笑容。
  北堂陌点点头,道:“我相信你做得到,只是,不知那个阿媛,是会选择与你一起死呢,还是来替你报仇?”
  看着女孩一下沉静下来的目光,北堂陌笑了,所以说,一个人若是薄情寡信,未必不好。
  即墨晟站在郊外一座小山顶上,看着那十几个人策马疾驰,瞬间消失在平川尽头。
  山风猎猎地席卷着他的衣角发梢,飞舞的发丝迷了他的眼。
  “少主,您伤势未愈,还是早些回府去吧。”朱峤站在他身后,不无担忧道。
  即墨晟点点头,回身,踏出一步,却又侧头看向平川尽头,心中默道:“阿涵,不管事情能否办成,你可要,活着回来。”
  平楚的夏季刚尽,满目的青草已开始微微发黄,然而那发黄的草丛中,却仍零星地夹杂着几朵娇嫩的野花。
  即墨晟看着那在狂风中微微发颤的野花,心中突然有些触动,弯腰撷了一朵,捏在指尖细看。
  几步,便到了小山下,即墨晟刚刚从朱峤手中接过缰绳,便见一个黑衣侍卫策着马向自己疾奔而来,看清了侍卫黑袍襟口和袖口的银纹之后,他微微皱眉。
  “即墨大人,太子殿下请您过府一叙。”到了近前,侍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禀道。
  朱峤闻言眉头一紧,即墨晟却翻身上马,道:“前面引路。”
  雪龙驹奔跑虽稳,但安里到雪都烈城一百多里的路程还是让即墨晟脸色微微发白。三人来到雪都烈城郊外一座不大的庄园前,即墨晟下马,抬头看着那格外高耸却毫无特色的院墙和门首,没有说话。
  那黑衣侍卫下马,跑上台阶,也没见他做什么动作,那巨大的门便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侍卫立于门侧,俯首道:“即墨大人,请。”
  即墨晟将手中缰绳交给朱峤,朱峤担忧地低唤:“少主……”
  “在门外等我。”即墨晟淡然吩咐,然后随那侍卫走进门里去了。
  两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院门内,那巨大的门扉又自动关上,朱峤走近推了推,纹丝不动。
  




第084章 偶遇宿敌

  这庄园外表其貌不扬,内里的布置却十分奇特。即墨晟转过照壁,迎面便是一方清池,这清池面积极大,几乎占满了整个庄园的中间庭院,清池中间孤零零地建着一座亭子,而清池周围的回廊两侧,足有几十间一模一样的房间,放眼望去,一个人也没有。
  即墨晟回身,方才还跟在他身后的那黑衣侍卫竟不见了,他刚刚打量这个庭院的时候,曾感觉身后有些异动,时间很短,他也没有在意,不意这么短的时间内,那侍卫竟凭空消失。
  他再次转身看向院内,却见清池中间那亭子里多了一个人,银纹黑袍,唇红似血。
  亭子的样式很古朴,亭子中间木桌和木凳的样式也很古朴,木桌上的酒樽和酒壶同样古朴。
  北堂陌右手执壶,修长刚劲的食指上套着一枚龙形紫金指环,即墨晟认出,那是平楚国君的信物,以前,一直是戴在老国王那鸡爪一般的手指上的。
  “你想喝热酒,还是冰酒?”北堂陌将面前的两只酒樽斟满,抬头问对面的即墨晟,目光触及即墨晟白皙的脸庞及墨玉般的黑眸时,眼神又略显迷离。
  即墨晟心中不悦,微微低眸道:“臣不饮酒,殿下若无事吩咐,臣请……”
  即墨晟话还没说完,北堂陌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摇摇食指道:“不着急。”
  他回眸,端起一樽酒,道:“你伤势未痊愈,我看,还是喝热酒的好。”说着,将酒樽放到即墨晟面前。即墨晟没有动。
  北堂陌微微叹了口气,道:“为何每次面对我,你总是这样不悦,我就那样令你憎恶?”
  即墨晟倏然站起,拱手道:“殿下,请准微臣告退。”说着,转身欲走。
  “洲南王府果真非同一般,近百黑翎军进去,竟然只活着出来了六人。”身后传来的清冷声音,让即墨晟蓦然僵住了身形。
  转身,却见北堂陌放下已空的酒樽,伸出食指,慢条斯理地抹去唇边的一点酒渍,抬头,微微一笑,道:“我知道这条消息不足以吸引你,但是,我从洲南王府带回来的这个人,或许,你有兴趣一看。”
  跟着北堂陌走在长长的回廊里,即墨晟心乱如麻。他知道北堂陌不会无缘无故找他,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北堂陌竟然会到百州的洲南王府去抓人,而且借用的是父亲的黑翎军。被他抓回来的这个人,不是小影就是景嫣。
  该怎么办?北堂陌一向行事诡谲,不能按常理推断,他抓这个人来,到底是想迫自己就范,还是为的什么别的目的?他该怎么办?即使在没有受伤的时候,他与北堂陌不过能打个平手,此时,他伤势未愈,又是在北堂陌的地盘,北堂陌没有人质还罢,有人质在手,他即墨晟就不得不任他鱼肉了。
  这个人质会是谁呢?不管是谁,他都不能不管。如果是景繇的子女之一,他必定也要倾尽全力去营救,他不能再看着小影为了他而失去身边至亲至爱之人,当日他之所以拼着受伤与景澹分担那一掌之力,也是出于这种考虑。如果是小影,就更糟,他不但要将她毫发无伤地救出来送回去,还得提防被父亲的眼线发现。
  “你注意力不集中,在我这里,这很危险,一不留神,就会要了你的命。”北堂陌在他身前五六步的地方站住,回过身淡淡道,脸上神情难辨喜怒。
  即墨晟不语,收敛了纷乱的心神,继续跟着他前行。走不多远,北堂陌停了下来,伸手推开一扇门。在这环形的院内,你几乎无法辨认这是第几扇门。
  踏进门槛,一股脂粉之气迎面扑来,即墨晟眉头微微一皱。他抬头,室内锦帐银屏,粉幔坠地,果然是一间女子的闺房。房内空无一人,东面墙边的精致小圆桌上却放着与湖心亭中一般无二的酒壶与酒樽。
  北堂陌径直走到那桌边,回身看即墨晟,却见即墨晟还站在门侧,并没有动。
  北堂陌唇角微微一勾,道:“我从不知你还有如此沉不住气的一面。”他转过脸,那一刹,神情又有些阴冷,伸手拉一下墙上那幅春兰图旁的丝线,画轴一下卷至最顶端,露出一个方形的巴掌大的小孔来。
  即墨晟侧脸,从那个小孔看过去,正好看到隔壁房间正中放着一张宽大的紫檀椅子,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身着月白色睡裙,长发披散,蜷在椅上,侧身对着这边,一动不动。
  他看不清那女孩的容貌,心中正在微微起疑,眼角余光却突然扫到那女孩腕上一串紫色的手链,当即心下一动,竟情不自禁地上前两步,想看得更为仔细,不意北堂陌一拉丝线,那卷画又挂了下来,挡住了那个方孔,一并阻隔了即墨晟的目光。
  北堂陌在桌边坐下,执壶斟酒。
  “你想如何?”即墨晟站在原地,第一次正视他的脸,问。
  “你想喝热酒,还是冰酒?”北堂陌抬头,迎上他目光的一刹,眸色黯了黯。
  即墨晟在他对面坐下,伸手拿起他递来的一杯酒,仰头饮尽,辣却甘滑,果然是热的。
  北堂陌却不喝,修长的指节轻击着桌沿,“你喜欢她?”声音轻而淡。
  即墨晟垂着眸,侧面看去,唇粉,鼻挺,眉黑。他静默了很久,然后道:“是。”他不敢说爱她,但他的确是喜欢她的。
  “你甘愿为她做一切?甚至,去死?”北堂陌抬头看他,眼神有些凌厉。
  “是。”这次,即墨晟却没有犹豫。
  北堂陌端起酒樽,清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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