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记-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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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广成叙述案件时，在场的人多数都捂住嘴发呕。我突然一惊，记起那年胡飘飘请我和郎燕、顾大用、胡适才吃饭，胡适才讲供电局一位丈夫杀*妇的案子，两件案子何其相似啊。

　　　　“这也是报应吧”，我暗暗思索着。

　　　　案件真相大白，萧书记听我汇报后，说了一句“乱七八糟，败坏党的形象”。

　　　　警报解除，李冰冰回到先锋。县委的工作恢复正常，以我的提议，杨广成拟任公安局局长，王大林为副局长，电话里和市局吴天明局长一说，他也同意这个方案。

　　　　胡适才和胡飘飘案件影响很负面，干部德行教育势在必行，我给古长青布置了任务，分期分班组织全县的干部到党校培训，每一个副县级干部都上讲台讲课，主要内容就是理想信念、修身修德，做一个合格的公务人员。

　　　　杨广成的任命下来不过三天，先锋县就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五岭镇王彪一家七口，一个不少全部被杀死在家里。

　　　　王彪别墅的墙上，用鲜血画着一条十分恐怖的动物——龙！

　　　　青龙现身了，张有义终于展开了报复。

　　　　杨广成看到墙上的血龙，第一个举措就是：马上和洪水县公安局联系，派人保护何益的家。

　　　　这一着是及时的，也是十分必要的，我没有看错，杨广成具有当好一个公安局局长良好的综合素质。

　　　　面对危局，脑子依然很清醒。

　　　　王彪一家死得十分惨烈，上至八十多岁的老父，下至三岁的孙儿，一律开膛破肚。

　　　　张有义和青龙已经丧心病狂、失去人性了！

　　　　先锋县的干部紧张起来，我立即安排办公室通知机关部门一把手和乡镇一把手开会，由彭祖林通报胡适才案和四海帮案件，陈大虎谈近期先锋县社会治安、分析干部群众思想动态，告诫大家一要注意自我保护、做到内紧外松，二是多做群众工作，化解老百姓的恐慌情绪，维护社会稳定，三是部门一把手要带头坚守岗位，不得擅自脱岗，否则纪律处分，四是宣传部门和政法部门要及时主动的做好案情通报和宣传。

　　　　这时候做好安抚群众工作，消除居民恐惧心理是最重要的，五岭镇、杨柳镇、临江镇、秀水镇是重点，机关干部和乡镇干部都主动深入到村组、街道居委会，传达县委的会议精神和要求，要通过这次铲除黑恶势力专项斗争的宣传，使广大群众对党和政府更加信任、对县委县政府打击黑社会团伙充满信心，变坏事为好事。

　　　　分析张有义和郑青龙杀害王彪一家的行为，显然是为了报复，四海帮长期潜伏、秘密发展壮大，触角延伸到实体经济、放高利贷、吸毒贩毒、收取保护费等等，渐成气候，这次被政法机关给予了毁灭性的打击，五大干将去其四，自然是有一种末日来临的恐惧。这时候最怕的就是他们孤注一掷，实施疯狂的报复，在群众中产生恐惧，好实施他们安全藏身的计谋。

　　　　这一点已经被我们提前给破坏了，群众虽然害怕这些人，但真正的内心是希望他们彻底被消灭，每一点蛛丝马迹都在第一时间被汇集到110指挥中心。

　　　　青龙一伙在先锋县已经没了藏身之所。

　　　　介于四海帮的报复，下一个对象除了何益之外，恐怕就是我们这些党政机关的主要领导和公安、法院、检察院等办公场所了。

　　　　第二天，我和张晶晶、陈大虎等几个有可能被对方实施报复的领导，全部住进了皇城酒楼顶层的一二楼，武警加强了二十四小时警戒。

　　　　打黑专案组也移到这里办公，领导和指挥剿除四海帮的工作。

　　　　杨广成坐镇公安局指挥行动，王大林带着干警赶往洪水县，与市局来的领导和洪水县当地警察组成联合工作组，在何益家的周围以及洗浴中心埋伏，准备将青龙一伙一网打尽。

　　　　青龙十分狡猾，虽然王大林等行动隐秘，但还是被他嗅到了危险，一直潜伏在附近不动，一天、两天、三天……一个礼拜，警察没丝豪异常发现，戒备之心渐渐松懈下来。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负责室内埋伏的十名警察经过连续多日的紧张，身心疲惫，坚持到下半夜时便纷纷睡着了，两点刚过，十多条黑影像大鸟突然掠过外面的院墙，迅速扑进了院子里。一名执勤的警察被院内轻轻的脚步声惊醒，出门查看情况，刚刚踏出房门，便被墙后一只有力的大手准确的掐住了脖子，轻轻一扭便没命了，幸亏身体倒下时撞翻了门边的小凳子，几名警察同时惊醒过来。但是晚了，他们来不及反应，就被对方的弯刀砍中了要害，其中一名动作反应奇快的警察及时拔出了手枪，开枪打倒一名黑衣人。

　　　　枪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其他房间的警察被枪声惊醒，想起身拔枪时，黑衣人两个一组已经摸进了房间，黑暗里只得徒手和对方搏斗。

　　　　外面埋伏的干警、武警迅速包围了别墅，警笛声呜哩哇啦在黑夜里显得异常惊心动魄。

　　　　青龙知道中了警察的埋伏，千算万算没想到何益一家第一时间被警察秘密转移了，陷入了天罗地网。目前守是一死，冲出去也是一死，投降还是一死。

　　　　警察一边用高音喇叭劝喻歹徒投降一边组织特警冲进了院子。青龙一伙对自己的武功十分自信和迷恋，看到警察四面围上来，就趁机想从楼上冲下来，刚一冒头便被埋伏在墙边的武警一阵密集的子弹打了回去，丢下三四具尸体。这些特警配备的都是国产八五式微型冲锋枪，杀伤力极强，他们手中泛着寒光的弯刀这时候就像小儿手中的玩具。

　　　　第一批警察已接近门边，指挥这次埋伏的市刑警大队的张队长心里十分沉重，屋子里十名埋伏的警察现在生死不明，以这伙人凶悍气质来看，活下来的希望很小了。

632【张皇无措】

　　　　青龙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在一瞬间，趁着门边黑影一闪，铁拳闪电般击出，第一名特警无声倒下。他趁着后面的特警愣神的档口，带着手下的亡命之徒当先冲了出来，迅如飞鸟，瞬间就冲到了院子的中间。

　　　　“格杀无论！”张队长果断下达了开枪的命令！

　　　　这些黑衣人虽然凶悍，如何抵得过强大的冲锋枪剿杀？左冲右突不成，青龙大喝一声：“老大，我先走一步了！”自己横刀在脖子上一抹，鲜血冲开一米，倒地身亡了。

　　　　从他们亡命冲出来到全部被歼灭，前后不过短短的一分钟。

　　　　王大林带着干警迅速扑了进去，埋伏在房间里的十名警察死亡四名，其余的身上全是带伤。

　　　　虽然成功消灭了青龙这一伙凶残的匪徒，但警察也付出了五死六伤的代价，不可谓不惨重。

　　　　青龙死了，按原计划，四海帮被彻底消灭了，但青龙最后的吼声却告诉所有的警察：郑青龙不是四海帮的帮主，真正的帮主还没露面。

　　　　真正的元凶是谁？他藏在什么地方？

　　　　王大林汇报围捕青龙的全过程，会议室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心情沉重，五名警察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居然是一个大喽啰和一堆疑问。

　　　　心情真正沉重的是我：张有义已经无处可逃，暴露身份只是时间而已。

　　　　市局已经插手这件大案，局势就由不得我掌控了，这是一匹即将带着自己滑向无底黑暗深渊、断了缰绳的野马。

　　　　“怎么就搞成这种局面了呢？”我苦恼的思索着。

　　　　耳边听得黄尘中关心的问道：“陆书记，你没事吧？”

　　　　我抬起头，“没事，有些沉闷，我出去走走。”

　　　　“这时候？”他担心的看着我。

　　　　“没事，放心吧，他们刚刚遭受重创，这时候还没回过神呢。”我起身出了酒店，漫无目的的沿着大街溜达。

　　　　身边一直有人招呼也不觉得，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不知不觉我又来到了河堤，这成了下意识的行为了，每次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都会跑这里来坐上一会，静静的思考。

　　　　黄木道长指点“得道多助”，这些年来我慎思慎行，克己为公，发展经济、关注民生、注重修德、戒持异行，造福乡民，为什么劫难不但不离我远去，反而像一道解不开的绞索，把脖子勒得愈来愈紧呢？

　　　　“难道不是指这件事？”我摇摇头，“不可能啊，其他能给我带来毁灭性的灾难目前几乎是无迹可寻，原以为的女色也已经离我远去了……”

　　　　我相信黄木道长所指的“十年大劫”一定就是张有义事件，“莫非自己做得还不够？修道未成？”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呆呆的看着东水远去，无休无尽，流畅而绵绵。

　　　　想不到人生却是如此的无奈，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居然被一个混混*到了穷途末路。人要是没有感觉多好啊，哪里有这如此多的困苦和烦恼？

　　　　我回忆起和付林校长在这里论道的情景，心里一动，不如找老校长指点迷津吧，当初对他说的话不以为然，是不是我年少轻浮、根本没理解他老人家的深意呢？

　　　　我敲开付林校长的门时，他看着我很惊奇，“陆书记？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我一边进门一边笑道：“校长的门难道不欢迎我么？”

　　　　“哪里，快进来坐。”他急忙把我让进屋里，对着厨房叫一声，“老婆子，快把好茶泡一壶来。”

　　　　“别麻烦师母，我自己来。”

　　　　他立即拦住我，“你是贵客，怎么能让你动手呢。”

　　　　这时候的先锋县，有多少大事需要我陆川去处理啊，居然跑到他这个已经行将就木的老家伙家里来了。付林官道数十年，心里玲珑剔透，明白我有急事找他，于是邀我进了书房密谈。

　　　　“这些年我失职啊，一直没时间来看望你，也不知道校长有什么需要我效力的，今天特地来看看，一是表达歉意，二是希望能尽一点学生的孝心。”

　　　　“陆书记严重了，我一个朽老头还承蒙你记得起，已经感动得很了，哪敢麻烦你啊。”他手一伸，“请，尝尝这茶叶怎么样。”

　　　　茶叶是正宗的龙井，开后形如雀舌，色泽翠绿，香气浓郁，显然是上等的茶叶。

　　　　我喝在嘴里细细的品了一会，感觉虽有，心却难到，泛泛说了一句：“好，不错，色绿、香郁、味甘、形美四绝具全，不错。”

　　　　他见我言不由衷，主动介绍道：“这是一个朋友出差到杭州回来送我的，正宗的特级大佛白龙井，制作原料为安吉白茶。白茶适宜在高山云雾地区生长，其叶片呈椭圆形，淡绿色，春季嫩叶除主脉外，均为白色，尤其一芽二叶最为明显，后随叶片成熟和气温升高，逐渐变成淡绿色，夏秋时均为绿色，所以也叫白茶。白茶春芽鲜叶氨基酸含量一般为6。19％左右，茶多酚10。7％左右，咖啡碱2。8％左右，特点就是色泽嫩绿，口味较浓，香气相对平阳早要淡一些，滋味鲜爽，营养价值却更高，是一种具有保健功能的茶叶。”

　　　　“哦，你很有研究啊。”我不忍辜负了他的好意，接着又喝了一口，真心实意赞叹了一番。

　　　　付林很得意，有人欣赏他的东西，这是他一辈子最高兴的事。

　　　　品完龙井，他突然问道：“陆书记肯定有什么事要我老头效力吧？”

　　　　“没事，想和你吹吹牛。”我尽量装着很随意，“前次市委考察组来座谈，多亏你和朱鸿儒老先生鼎力支持，我感激得很，虽然说‘谢谢’二字变得越来越市侩，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声‘谢谢’。”

　　　　“你客气了，我只是跟在老朱屁股后面摇旗呐喊了几句而已，不足挂齿，再说，我们两个老家伙真心实意觉得先锋县需要你来主持工作，其他人我们都不放心，这两年的变化，事实上证明我们是对的，你为老百姓干了不少好事，深得人心。”

　　　　“校长过誉了。”

　　　　“不！”他固执的分辩道，“我们现在行将就木，什么名什么利已经看得很淡了，一切都是浮云，唯一剩下的就是说真话，代表一般老百姓说几句大实话。你们修路、修学校、开展医疗保险养、老保险试点……哪一项不是为了广大百姓的利益？改革开放几十年，我们先锋县有变化，但是整体变化不大，部分人发了财，大多数变穷了，尤其是广大的山区农民，你们现在干的是功在当代、利在子孙的事业，我们看着心里高兴，所以，如实向上级组织汇报我们的看法，这也是共产党员的党性要求嘛，实事求是。”

　　　　我点点头，“城乡统筹发展，让全社会成员共享改革的成果，这是县委既定的发展方略，虽然现在工作刚刚起步，但只要我在位一天就一定会坚持下去，这不是我个人要索求什么政绩、功德，这是一个县委书记的基本职责所在，也是作为一个人的良知和道德所在。我时刻牢记你那年在河边给予我的教诲，日夜思索，不敢稍有懈怠，希望能在实际工作和生活中去实践、求道。”我用尊敬口吻说道，“今天我来，就是想继续得到你的指点，当时我年少轻狂，许多地方还不明白，请校长不要推辞。”

　　　　他听后一阵得意的大笑，感叹道：“想不到啊，我付林土埋脖子了，居然碰上一位忘年的知交，毕生的幸事也！”

633【再论道】

　　　　他随即谦虚道，“我也是半灌水，求道不成，现在沦为老婆的跟班，吃斋念佛，小做善事，求菩萨早点超度，哪敢妄谈什么求道啊？指点就更不敢当了，如果有兴趣，我们相互探讨还是可以的。”

　　　　付林今年年近七十，满头雪发，无风自动，却仍然没失去往日的风趣，我呵呵一笑，“听校长的，我们就相互探讨。”

　　　　他笑着看我，等我发问。

　　　　“洗心讵悬解，悟道正迷津这句诗当做何解？”

　　　　“这是王维《与胡居士皆病寄此诗兼示学人》里面的句子，王维号称‘诗佛’。王维精通佛学，佛教有一部《维摩诘经》，是维摩诘向弟子们讲学的书，王维很钦佩维摩诘，所以自己取名为维，字摩诘，四十岁以后就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佛教禅理对他影响非常大，晚年所写的诗多是关于对于求道与佛学的深度思考。这句诗单从表面意思来看就是，让内心透彻明净就不会有需要解决的疑惑，领悟道学的境界就能指明正确的道路。这句诗和佛家一首菩提诗很接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一个人心灵无尘，透彻明净，任何事物从心而过，不留痕迹。人的困惑往往就是心灵蒙垢太厚，被事物的一些表面现象迷惑了双眼，看什么、做什么都是患得患失，拿不起放不下，以至于失去了正确的人生观。佛家‘空’和‘了’，对我们凡人来讲是一种人生境界，如果你的品行、道德修养达到了一个境界，万物万事就不可能再困惑我们，面对再大的困难也会举重若轻，轻易而举就能找到办法去解决、去化解。”

　　　　“这就是你以前所说的悟道？”

　　　　“是啊，悟道。悟道就是培养、锻炼自己的修养、道德，所以悟道也可以理解为修行。修行是一个佛家用语，按照释迦牟尼佛的教导，人生是苦，而这个苦是可以解脱的，这个解脱的过程就叫修行。修行是一条道路，一条通往人类内心最深远处的道路。而在这条道路的尽头，我们就可以找到一种智慧，这种智慧能够让我们了解到生命的真谛，使我们的生命自动达成充满了喜悦的圆满状态。修行是一种纯净心灵的活动，是一个使我们的心境越来越清澈的过程。佛家的修行有四：明信因果；严持戒律；坚固信心；拣择行门。这四点看起来是佛门弟子干的事，其实也是我们常人的一种完善自我、修身养性的一*门，和现实社会是相通的，”他进一步解释道，“佛家所谓的‘因果报应，丝毫不爽’是很有心灵束缚力的。众生虽畏恶果，却不知如何断除恶因，菩萨知因知果，就不会去造恶因。所以相信菩萨，皈依佛门，吃斋念佛，勤做善事，多种善因，自然就会得善果，得正道。佛家用因果关系的往复循环规劝人向善，多做善事，这和我们现实社会里，鼓励大家学先进典型、为人民服务其实就是一个道理，从理论上讲，明信因果更严密、更科学；严持戒律很好理解了，我们的一切纪检、司法机关都在干这事，规范每一个人言行、*守，不使自己或别人犯错误；坚固信心就是今天讲的理想信念问题，先锋县从上到下的干部集中在党校培训，这事干的就很有意义；拣择行门，作为国家干部，修行的法门就是正确对待和使用我们手中的权力，一心一意为老百姓谋福利。”

　　　　我点点头，“你说的佛家修行和世人悟道的确有很大的相通之处，表述方式不一样，路径大同小异，最后的结果是自我的完善，灵魂的安宁。有因必有果？”我喃喃了一句，心头凛然，这句佛家名言，正应了我今日之危局。

　　　　张有义不就是我自己种下的因吗？现在正是结果实的时候了。

　　　　这只恶果按黄木道长的办法就要用“道”去消除，这个“道”大概就是佛家的“种善因”了，种下善因得到善果，以善果化解张有义这只“恶果”。

　　　　看来我的善因还未果啊，恶果却要快速成熟了，像打了催熟剂。

　　　　“老校长，学生愚昧，怎样的善行才会得到真正的善果？善因一定会有善果吗？”张有义事件让我变得越来越不自信，全心全意为老百姓办事，“得道”却不得“多助”，这是我当前最大的困惑和苦恼。

　　　　付林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眼里的神情确信我真的有事，而且是自身很难解决的事，我既然不说，他也不问，想了想说：“我讲一个佛教故事，你听了或许会有些启示。”

　　　　我点点头，正襟危坐。

　　　　“尊者在宣化后，在回到舍卫国听佛陀说法的途中，见到一位妇人手持水瓶，坐在河边大声的嚎哭。尊者一见，不觉生起同情怜悯心，他怕这个女人因什么失意的事想不开，而投水自杀，因此，他就上前问道‘妇人，什么事情使你伤心，要在这里嚎哭呢？’妇人哭的声音更大了，‘不要你管，告诉你有什么用？’尊者说‘告诉我吧，我是佛陀的弟子，我可以帮助你解决苦难的问题。’‘你是没有办法的，你看世间这么不平，贫富如此悬殊，我是一个苦命的穷人，一生都受苦，我给贫穷的苦难折磨得实在不想活了。’妇人说后，像是要往水中跳的样子，尊者赶快上前一把拉住她，非常慈悲和同情地开导她道，‘你不要伤心，世间的穷人很多，不只是你一个人。同时，穷人并不一定苦或不幸，富人并不一定就快乐。你看那些拥有奴婢和田宅的富人，他们天天仍然为贪欲在烦恼受苦，为人只要平安的生活就好，贫穷不值得悲伤啊。’妇人不耐烦地挣扎着说道，‘你是一位出家的沙门，你能看得开世情，但我们不能，你要知道，我是这里大富豪的奴隶，我穷年累月地做着奴役，衣食不周，没有自由，而且我那黑心的主人，坚贪暴恶，没有丝毫慈心，我们做事，稍有差池，打骂交加，叫我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想到这些痛苦都是由于我的贫穷所致，怎么不叫人为穷苦悲伤呢？’‘既然如此，你不要悲伤，我告诉你一个解脱贫穷和发财的方法。’‘是什么方法啊？’妇人把眼泪擦试了一下，望着尊者。‘这个方法很简单，你既然为贫穷而受苦，那你可以把贫穷卖给别人。’‘贫穷可以卖给别人？’女人惊叫起来，‘你不要这么乱说，如果贫穷可以卖给别人，那世间就没有穷人了，又有什么人肯买贫穷呢？’‘卖给我，我肯买。’尊者坚定的回答。‘贫穷可以出卖，而且有你买，不过，出卖的方法是怎样的呢？’‘要布施！’尊者开示道，‘你要知道，人生的贫富各有因缘，贫穷的人所以贫穷，是前生没有布施和修福，富贵的人所以富贵，是前生肯布施和修福，因此布施和修福是卖贫买富的最好方法。’妇人听后，豁然开朗，她想，到了今天才明白致富之道，但她随后就苦着脸问道‘尊者，你说得不错，我确实明白了发财的方法，不过我极其贫困，我是一无所有的人，就是我手中的水瓶，还是我那爱财如命的主人所有，你叫我怎么样布施呢？’尊者吧自己的钵交给妇人，说道，‘布施不一定要钱的，见到别人布施，自己欢喜也可以，现在你持此钵盛水给我，作为你对我的布施。’妇人此刻真正明白了布施的意义，当即依教奉行。后来她以供水功德，得以升天享乐。

634【大道至简】

　　　　“……这是我偶尔在一个网站看到的，这个妇人如此贫穷尚且可以用布施种下善因，最后功德圆满。可见，种善因是没有大小、方式之分的，有因就必定有对应的果，也没有身份级别高低贵贱之分，众生平等，任何人随时随地都可以布施行善。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种善因一定是因为心善，而不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强迫自己行善，那样的善缺乏诚意，是伪善，不是出自于真正的善心，是有目的和索取的善因，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伪善逃是不过老天爷的眼睛的，也逃不脱时间的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