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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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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八卦消息是女人的最爱。

于是乎,加入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仲冉夏除了听得瞌睡,再无其它感觉了。

“明远小师傅,你怎么不跟相公谈谈佛理?”虽然她一样不感兴趣,可就是有些好奇,不由打断道。

小和尚脸红红,低下头不好意思道:“女施主,小僧对佛理……并不精通。”

这话说得够含蓄,仲冉夏禁不住追问:“你在寺院中长大,耳濡目染,怎么会不精通?”

“娘子,佛缘并非所有人都有。”展俞锦淡淡说着,不着很急地替明远遮掩。

倒是小和尚诚实,当下不再隐瞒:“回女施主,除了清心经,小僧一概不懂。”

仲冉夏手一抖,茶杯险些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敢情明远在寺庙呆了十多年,就只会一段清心经?

想起之前被荼毒的双耳,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盯着面色红白的小和尚,仲冉夏默念着“大人不计小人过”,和缓了口气:“那么,明远小师傅在寺中都学了些什么?”

提起这事,他抬起头,双眼乍然透出一股明亮之色:“学武!主持大师曾说小僧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才,两年前一身功夫已经没有什么能教的了。”

说着说着,明远的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深知他这是想起了智圆大师,仲冉夏连忙转移了话题:“那小师傅的武功,跟相公比起来如何?”

瞧见美相公的眼神瞟了过来,她眨眨眼显得很是无辜。

对展俞锦的武功究竟达到怎样的程度,仲冉夏心里没底。难得有明远在,她这样提出来,也不算太突兀。

可惜,小和尚这娃实在太实诚了……

只见明远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女施主,小僧尚未跟展公子比试一番,又如何能说出高低来?”

仲冉夏探底失败,也不甚在意。反正展俞锦对她暂时没有敌意,来日方长,自己就不信挖不出美相公的来历。

一个下午,明远和展俞锦相谈甚欢,一扫先前的黯然,约定明日再讨论武学,便欢天喜地地告辞离开了。

独留两人,气氛霎时有些冷清。

“俞锦有些明白,娘子为何这般喜欢明远小师傅了。”美相公轻笑一声,眯起眼望向一旁的人。

仲冉夏笑了笑:“确实,如同一块未经打磨的璞玉,干净剔透。”

展俞锦侧过头,凝视。

依旧是清秀的面容,不似以往浓妆艳抹,反倒不施脂粉。鲜艳的衣裙不知何时换成了清一色的素衣,右臂僵直,却若无其事地握着茶盏。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茶面上微微的涟漪。

颓然阴沉的眼眸,现在变得明亮而坚定,带着一丝丝警惕,以及隐藏极深的惊惧。像是一只迷路的小猫,在陌生人面前炸起全身的毛发,惊慌失措,但仍然极力掩饰,虚张声势。

往日总找机会与他亲近,而今却视自己为猛兽,唯恐不及。

在他看来,明远干净,她又何曾不是?

覆上仲冉夏放在石桌上的手,果不其然,感觉到她浑身的紧绷以及眸底的警觉。

展俞锦不在意地笑笑:“娘子,岳父昨日传信回来,过几天便回府。”

她纳闷了,每天努力练功,却三番两次被美相公轻易抓住手,还挣脱不得。如今,仲冉夏都懒得挣开了:“老爹一路可好?”

“遇到几批宵小,轻易便打发了。岳父大人在信中,特别提起了每日的牛尾骨汤……”

仲冉夏愣了,这玩意儿她早就让厨房停了。天天喝,实在让人受不住。再加上他们根本就不曾同床,这补汤也没甚作用……

她皱起眉,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如果老爹回府,看到自己跟美相公分房睡,不知又得怎么闹腾。

念及此,仲冉夏无奈地道:“这两晚,展公子就搬回来吧。”

“娘子,择日不如撞日,今夜如何?”展俞锦见她一副咬牙切齿,无声地责怪他得寸进尺的眼神,无辜地轻笑道:“岳父大人未曾提到具体到达的日期,说不准,今晚就回府了。”

虽然相当不悦被美相公牵着鼻子走,可他说得也有道理。

最终,仲冉夏还是不情不愿地点头了。

坦诚以待

从隔壁搬回卧室,不过小半个时辰的事情。

仲冉夏盯着重新回到饭桌上的牛尾骨汤,没了言语——谁规定,做戏要做全套?

同房也就罢了,怎么把这玩意儿也弄过来?

正要让人端下去,却见菲儿上前一步,怯生生地说道:“小姐,这是老爷特意来信吩咐的。”

她纳闷了,老爹怎么就这般了解自己?

钟管家在一旁,也笑眯眯地道:“小姐多努力,就不必再喝这牛尾骨汤了。”

听罢,仲冉夏心里一突。

这一家子都当她是母猪,就盼着自己生娃了?

皱起眉,她大义凛然地灌下一大碗汤水,顾不上烫,喝得干干净净。这味道更加古怪了,长痛不如短痛,还是速战速决为好。

身旁的展俞锦倒是从从容容,就着饭菜偶尔抿上一口汤,仿佛那牛尾骨是美味佳肴,需得细细品尝。

这面不改色的功力,仲冉夏是自叹不如了。

一顿饭下来,她只觉满腹汤水,再没有多少别的了。

饭后仲冉夏拿起一本史册,装模作样地仔细研读,余光时不时瞟向软榻是的人。

菲儿早就知趣地带着一干下人收拾好碗筷便退下了,只余两人独处一室。钟管家临走前,还向她投来一道意味不明的眼神,仲冉夏好生郁闷,心跳加速,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娘子,夜深了。”展俞锦抬手褪去锦袍,薄薄的亵衣贴在身上,朦胧中透着丝丝诱惑。

仲冉夏用书册挡住春色,悄悄咽下一口唾沫,顿觉口干舌燥,浑身微微发热。

见他走近,不知觉地往后一退,却撞翻了桌上的茶壶,险些烫到了手。

展俞锦在她腰上一圈,将仲冉夏轻轻带离。滚烫的热茶半点没有溅落在两人身上。

好俊的功夫!

仲冉夏心下暗叹,后背与他胸前相贴,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加贴近。转身把脸颊挨上展俞锦的颈侧,又烫又热的感觉霎时被一股微凉消散了下去,不禁舒服地蹭了又蹭。

双眼湿漉漉的,似是蒙上了一层薄纱,看不真切。

她仰起头,心下有些疑惑。但当视线停在那张俊颜上时,只觉此人不知比平常有好看多少,堪比神仙之貌。

想要与这人亲近些,再亲近一些……

脑海中环绕着轻柔的声音,一再催促,仲冉夏双臂圈上展俞锦的脖颈,盯着他粉白的薄唇,微张着嘴,缓缓靠了上去。

缠缠绵绵的气息,她眯起眼,唇瓣最终落在展俞锦的嘴角上。环住他的手慢慢松开了,摇晃着脑袋踉跄着退后一步。

那双黑眸定定地看着她,忽而勾起几分兴味的笑容。女子眼眸中的痴迷和茫然尚未尽数褪去,神色不解,却第一时间远离自己:“……娘子,看来岳父大人是等不及了。”

“什、么?”仲冉夏听见自己沙哑低沉的声线,迷惑间又退了半步。脑中昏昏沉沉,根本思考不了。她眼里看不见其它,只有面前这个面若冠玉的男子。

索性闭起眼,黑暗中仿佛还能保有一点清明:“……展公子,爹他让人在汤里放了什么?”

“痴缠,药效极小的催情药。”展俞锦眼眸渐深,看着她嫣红的双颊,清秀的面容不经意间显露出点点妩媚之态。

仲冉夏伸手扶着额角,老爹真是胡闹:“可有解药?”

“没有,此药只能持续两个时辰。”

仲冉夏暗地里寻思着是否要让菲儿送一桶冷水来,让她好好清醒清醒,冷不丁地耳边又响起展俞锦的声音:“娘子,需要在下效劳吗?”

“不必,”她不得已睁开眼,却见他放大的俊颜就在咫尺间,大吃一惊。连退两步,身后已是床榻,不留心被绊倒,一阵天旋地转便仰躺在被褥之上。

展俞锦微笑着俯身而下,墨发随着他的动作顺势飘落,凉意在仲冉夏的脸颊和颈上一拂,激起一阵小疙瘩,身上的燥热却是散了些许。

她看着居高而下的美相公,心里咬牙切齿:该死的老爹,真是害人不浅!

不用想也知道,这汤是为了给展俞锦准备的,可惜自己喝得太多,他却只碰了一点。到头来,反而是仲冉夏落了下风,变成如此窘况。

思及此,她眨了眨眼。莫非这人,刚刚用饭时便察觉出汤里加了料,所以才喝了一点点?

越想越是这样,展俞锦也不厚道,好歹也提醒一下她,免得现在如此尴尬。

心底的渴望又涌了上来,仲冉夏撇开脸,无奈地道:“今夜,展公子可否就在软榻上将就一晚?”

“为何?”他倾下身,宽大的亵衣因此敞开,从她的角度不但看到了整个胸膛,甚至是结实的腰身,再往下还有……

仲冉夏觉得自己要被折磨疯了,伸手一推,甚至用上了一成的功力:“既然展公子不愿,那么我到软榻去好了。”

展俞锦侧过身,卸去了大部分的力度,悠然地坐在床榻上,瞅着她坐直身,通红着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凑过去小声笑道:“娘子,岳父大人有此一着,屋外定然还有所安排。”

温热的气息带来几分搔痒,仲冉夏捂着耳朵,艰难地静下心,屏息查看。果然,屋外至少有五六个人盯着,里头竟然还有钟管家和菲儿。爹真是有备无患,老远送信来筹划就罢了,还派人来盯梢听墙角。

如果他们真的那啥,岂不是都要成真人版什么,被人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仲冉夏眼睛快要冒火了,瞪向某个怎么看都像是笑得幸灾乐祸的人:“我睡外头,展公子自便。”

她现在只觉得胸口有几百只爪子,不停挠着,心痒难耐。混沌中趴在床边,意识又开始迷糊。

可是,美色当前,仲冉夏不能也不敢放任自己就这样睡着。

怎知道她等一下会不会直接扑过去,又或者张口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来?

“你……做什么?”她睁大眼,愕然地看见展俞锦单手抱起自己,另一手自然而然地解开衣带,剥掉繁复的衣裙。

“娘子穿这么多睡,不觉得热吗?”见仲冉夏一副再脱就扑过来咬自己的样子,他停在亵衣上的手终是收了回来。抽掉她发上的玉钗,反手一扔,便稳稳地落在几丈外的桌上。

仲冉夏保持清醒已是不易,如今手脚早就没了力气,只能由得展俞锦折腾。好在这人也算君子,帮忙脱下外袍,便放下她,平躺在床榻上。

墨眸微微含笑,忽然一顿,蹙眉道:“娘子,放手。”

仲冉夏后知后觉,见他用力掰开她的右手,掌心早已被指甲刺得血肉模糊。这一松手,清明似乎也逐渐远离,她下意识地要抽回手,却被展俞锦紧紧握住。

伸手在床前的小柜上取出一只白瓷瓶,倒出些许青色的药膏,轻轻抹在她的伤口上,展俞锦低问道:“娘子便如此讨厌在下?”

仲冉夏摇摇头,盯着他垂眸擦药的模样,加上药效,抛开了平日的防备,实话实说:“不是讨厌,而是害怕。”

展俞锦墨瞳一缩,似笑非笑地反问:“害怕?娘子对在下有恩,又怎会怕我恩将仇报?”

害怕什么?

仲冉夏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怕遗落了一颗心在这人身上,最终唯有黯然和惆怅;又或是他所谓的恩人,是她也不是她;更甚者,这个人的心在哪里?

清凉的感觉覆盖了剧痛,她半阖着眼,突然有些好笑:“展公子武艺高强,又能力超凡,仲府始终不可能是久留之地。屈居在此多日,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这句话足够直白,仲冉夏说出来却不后悔。

半梦半醒中,她厌倦了这种焦急、疑虑以及永无止尽的不安,急于摆脱。

自己一直都明白,展俞锦在仲府有所求,不然怎会放低姿态入赘,又任凭仲家大小姐指使?

这是其中一方面,另一面便是仲冉夏的私心了。

她害怕自己在陷下去,得知真相后会被伤害得更深,倒不如早早抽离,对展俞锦死心。

出乎意料之外,他突兀地低下头,在仲冉夏唇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没有情色,没有欲念,甚至冰凉得没有温度。

仲冉夏瞪大眼,心里头没有喜悦,脸上半点晕红也褪尽,显露出少见的脆弱与苍白。

展俞锦的掌心覆上她的细颈,轻轻摩挲,似是对待深爱的情人,温柔安抚。

仲冉夏却觉得那双修长美丽的手,如同女怪手中的毒蛇,将颈子重重缠绕,让她透不过气来,全身只余一片寒冷。

她明白,这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展俞锦只要多用上一分力,哪怕仅仅两指,足以将自己的脖子拧断。

仰头费力地看向他,唇边漫不经心的笑意,完全察觉不出杀气。对上那双黑眸,仲冉夏瑟缩了一下,他从善如流地把掌心滑向她的耳廓,轻柔揉捻。

“娘子居然把你我的约定忘却了,嗯?”

仲冉夏皱眉,这人分明就知晓她并非真正的仲家大小姐,提起这事故作玄虚吗?

给春药折磨,又被吓得不轻,她索性豁出去了:“展公子,有事不妨直说。原来的人听得明白,不代表我也清楚。”

见她满脸视死如归,展俞锦挑起眉,笑了:“娘子,可比以前有趣得多了。”

仲冉夏咬着唇,这话听起来可一点都不像是夸奖。

“展公子,你想要的,许是那本‘芙蓉帐’?”除了这点,她再也想不到仲府还有什么是这人想要的。

“娘子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本所谓的秘籍,你在成亲前已是送到俞锦手上。”

此话一出,仲冉夏愕然。敢情原主人早就眼巴巴地把书给了他,难为她还藏着掖着,就打算作为最后的王牌。如今,恐怕是用不上了。

察觉她眼中的失望与懊恼,展俞锦难得开口解释道:“只是最后一节,被智圆偷偷截下。至于而今在何地,娘子许是有些眉目?”

仲冉夏眼底一冷,揪着他的衣襟扑在这人身上,低喝道:“庆云寺的主持,是你杀的?”

沦陷

展俞锦任由她压在自己身上,眸中含笑:“是与不是,又有何区别?”

仲冉夏默然,这人先前有此一问,必定那“芙蓉帐”最后一节并未得手。若因此置智圆大师于死地,不像是他的作风。

“那么,展公子可知是谁所为?”

她松开美相公的衣襟,方才将浑身的力气爆发,这才翻身压住了这人。而今缓下一口气,便手脚发软,倒在展俞锦的胸前。

他单手扶着仲冉夏,免得她滑落塌下,笑道:“智圆倒是个硬汉,完全想象不出当年此人只是个不入流的山贼盗匪。”

仲冉夏诧异:“你说主持大师以前是山贼,后来改行当和尚?”

她难以置信,一个杀人如麻,烧杀抢掠的山贼,最后居然会变成普度众生的寺庙住持,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展俞锦的手臂环在她的细腰上,淡笑道:“娘子莫不是忘记了,岳父大人曾是智圆手下第一猛将。”

猛将……

仲冉夏想起老爹那圆滚滚的身形和体重,难道他以前的必杀绝招,便是“泰山压顶”?

无奈地甩甩头,两山贼一个去当秃驴,一个做起了生意,她皱眉道:“不论爹以往做得什么营生,现在也改邪归正了。”

毕竟出身为寇,铁定是因为生活所逼。再说她这身体也不能自己选择父母,反正老爹如今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还开了一间镖局,已经算是不错了。

展俞锦看着她,眼底里闪过复杂的神色。仿佛一个长辈对后生的眼神,宽容她的无知和天真。

仲冉夏有些恼了,难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对么?

他偏过头,凑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娘子如此执着于智圆的死,是为了那位明远小师傅吗?”

这人居然舔了下她的耳垂,仲冉夏脸颊微红,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那双手臂箍得移动不得,不禁恼了:“展公子想要知晓的,只有‘芙蓉帐’最后一节的去向吧?”

言下之意,其它事展俞锦何需多管闲事?

“看来,娘子确实忘记了许多事……”他轻轻笑着,却让仲冉夏浑身一阵寒意。

带着她的腰一个转身,展俞锦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将她牢牢禁锢在身下:“既然岳父大人一番好意,我们也不要辜负了。对么,娘子?”

看进那双墨如黑夜的眸子,不见戏谑,只得淡淡的笑意。仲冉夏对着这张毫无破绽的面具,蓦然间心底只有深深的疲惫。

她伸手抵着展俞锦的胸膛,望着那张俊秀无双的脸庞,淡声道:“你不喜欢我,我亦……不喜欢你。书中最后一节,不管展公子信不信,我并不知晓它的去处。”

说到后来,仲冉夏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痴缠”的药性不大,由此可见,若非她动了情,又如何会这般难受?

想必展俞锦也看出来了,于是使出这美男计,好让她顺从坦白。

可惜,他这是弄错了对象。

仲冉夏,已非原本那一位了……

浓厚的倦意扑面而来,仲冉夏闭上眼,霎时间全身的防备像是尽数卸去。她真的累了,只是不知是身,还是心。

展俞锦侧躺在床榻上,低头望着臂弯中浑然入睡的人。

睡梦中眉宇微蹙,掩饰不住的疲惫与惆怅神色。不见了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眸,这张清秀平凡的相貌骤然没了色彩。

他抬起手,指尖轻柔地在仲冉夏的眉心擦过,居然带着几分怜惜的味道。

恍(书)然(网)失笑,展俞锦收回手,搂着她,缓缓阖上了眼。

“痴缠”并非毒药,极难察觉。即便是他,在用饭时也未能发现。只是凭着敏锐的直觉,下意识地仅仅尝了两口。

刚刚心中一掠而过的涟漪,兴许是那微小的药量作用罢了……

昨夜两人同床,一大早便传遍了整个仲府。

尤其是大小姐贴身婢女菲儿和伺候姑爷的小厮,亲眼目睹他们衣衫不整,相拥而眠,更是将此事传得绘声绘色。

仲冉夏也没有想到,她在这人的怀里,居然还能安睡。不但一觉好眠,甚至对美相公温暖的臂弯有了些许的眷恋。

这绝对不是好事。

于是,她以今日夜凉的理由,命下人多送了一床被褥来。同床不共被,总能相安无事。

亥时的晚课,仲冉夏也懒得避开展俞锦了。

一来以此人的敏锐,根本避无可避,故意躲避反倒是白费心思了;二来,那夜摊开来说,纵然没有明言,也算是坦白了她并非原主人。既然他没有揭露自己,便算是默认了,又何必躲躲闪闪。

与展俞锦为友,总比为敌要好……

仲冉夏觉得,她现在跟美相公的关系很微妙。

说是共犯,还是有利益关系的合作对象?

只是到头来,她还是没有打探出智圆大师究竟被谁所害,不能不说是遗憾。

“娘子,手臂抬高一点,握刀的方式不对会影响威力。失之毫厘,很有可能给了对方夺命的机会。”展俞锦懒洋洋地倚着树干,出声指点。

在仲冉夏听来,像是威胁更多一些。只能战战兢兢地握紧大刀,更努力地挥舞。

“内力不足,不过是个空架子,虚有其表。”他垂下眼帘,唇边噙笑,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娘子,不如我们比试比试?”

仲冉夏犹豫,虽说此举能摸清展俞锦的武功深浅,可两人功夫高低一看就知,她实在不愿被人追着打。

刚好眼尖地瞥见走廊正要经过的光脑袋,她一跃而起,高声招呼道:“明远小师傅,相公想找你比划一下,如何?”

明远快步走来,脸色平静,眼底的喜悦却是掩饰不住。

展俞锦瞟了满脸得意之色的仲冉夏,点头道:“请娘子把刀借与小师傅。”

她瞧了一眼某人手中的树枝,又睨向小和尚,这莫不是看不起人?

“仲府兵器房里刀剑无数,小师傅总能选一把就手的。此刀又轻又薄,恐怕并不合适。”仲冉夏有心帮明远,故而开口劝道。

谁知小和尚毫不在意,双手合什:“女施主且将大刀借小僧一用,小僧擅长的正是刀法。”

既然明远不介意,仲冉夏也无可奈何,伸手把大刀递了过去,便退开数丈,躲在角落观战,免得刀剑无眼伤到了她。

还道两人身手了得,加之美相公手中的仅是树枝,而非刀剑,这场比试胜负必定需得一段时间才能有所分晓。

可是仲冉夏刚刚站定,一白一青两道身影在眼前不过片刻功夫,便尘埃落定。

明远胸口的衣襟裂开了一道,展俞锦却是完完整整,片叶不沾身。小和尚放下大刀,行礼后浅笑道:“展公子的剑术,已经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小僧望尘莫及。”

“小师傅年纪轻轻,刀法便如此凌厉利落,实属不易。”

对于两人的谦虚客套,仲冉夏听得有些厌烦,上前直接问:“明远小师傅这便输了?”

他微微颔首:“若展公子此时手里拿的是长剑,小僧早已毙命。”

仲冉夏一怔,练刀的时日不短,自然能瞧出她跟明远的差距。不料一山还有一山高,美相公更是达到出神入化的水平。

“明远小师傅的衣衫破损,这便随我去换一身吧。”

小和尚正要推辞,被她悄悄一瞪,郁闷地把话吞回了肚子里:“……那便有劳女施主了。”

“不必客气,”仲冉夏大方地挥挥手,不在意地笑道,压根没觉得自己这是强迫:“相公,今儿是袁大夫例行诊脉的日子,还是早些回房等候为好,免得让大夫久候了。”

“俞锦晓得,”看出她这是想要支开自己,他也不点破,低声应下便转身回西厢房去了。

仲冉夏还是第一次踏进东厢,顾不上看看周围景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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