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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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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过去,眨眼间想到了来龙去脉,心底不禁涌起几分苦涩:“智圆大师掳走明远,作为胁迫老爹的筹码?”

“不错,”美相公缓缓点头,“有明远在手,仲尹不得不从。”

仲冉夏咬着唇,当年老爹的爱妻去世,恐怕是因为爱子被掳,伤心过度,郁郁而终。

“那么,老爹与钟管家为何要对我下毒?”她不明白,此事与自己又有何关系?

展俞锦淡然道:“智圆用明远控制住了仲尹,可少林寺又如何能放心区区一个外人?”

所有的事实忽然摆在面前,仲冉夏苦笑,心下一片荒凉:“那么,我是智圆的什么人?”

“亲生女儿,”伸手搂着她的肩膀,展俞锦蹙起眉:“别笑了,你不是她,她不是你。”

“确实,”仲冉夏倚着他,回想到在仲府的点点滴滴,原来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戏,一个局吗?

老爹对她的好,也是虚情假意?

因为她是人质,所以老爹不能下手,可是他却将最好的东西摆在了自己面前。

仲冉夏不能相信,那些笑容与慈祥都不是真的。

起码,那日在最后坠落山崖时,仲尹紧紧抱着她没有放手,救了自己……

看出她的想法,展俞锦眼底一冷,却并没有继续开口。

明知“芙蓉帐”不能练,最后的部分还有所缺失,仲尹却将秘籍送给了她;

明知智圆死后,这表面的平衡将会被打破,便用所有的财产换取明远的性命,置她于不顾;

明知山上的那一局,若非他看出来了,仲冉夏绝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明知他会出手,站在她身后的仲尹,毫不犹豫地在背后偷袭仲冉夏;

明知这个老实善良的女儿会随他跳崖,仲尹用力护着她,千方百计地留下了仲冉夏的性命……

展俞锦揽着身边的人,继续向前走。

只是在心里冷笑,没有说出口的打算。

她不知道,若是以前的仲冉夏,只会对他疯狂地报仇,杀尽正道人士,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很多时候,死得一了百了,要幸福得多了。

仲尹想要的,便是她生不如死么……

生死之战

两人并肩而行,继续往前走。

柳锋无声无息地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亦步亦趋,似是跟随,又似是暗暗防备。

虽说手上有了火把,昏暗的洞穴隐约能看清,可是仿佛没有尽头的路,阴森森的冷风,让仲冉夏不禁向身边的人靠近。

展俞锦用没有受伤的手臂搂着她瘦削的肩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四周沉寂,只有三人轻轻的脚步声在洞中回响。

仲冉夏摸摸鼻子,终究是打破了沉默:“父债子还,老爹下毒无可厚非,那么钟管家又为何如此?只因为,仲尹是他的救命恩人,|Qī…shu…网|所以不得不听命于他?”

美相公侧过头,淡笑道:“这其中,却是少不得我的缘由。”

“当年我一时兴起,帮正道铲除了好几个嚣张的小邪教,免得他们坏了天凌府的事。”

他简略地说着,并没有详细说明的打算。

闻言,仲冉夏皱起眉头:“钟管家便是这些邪教中人,此次是向你报复?”

“的确,以一人之力要狙杀我,谈何容易。”展俞锦微微笑着,只是要让一个人痛苦,手段却多得是。

下毒,离间,挑拨。

不可否认,他们两人计算得天衣无缝。若是以前的仲家小姐,二话不说,立刻视他为仇敌。

到时候,他杀不得,要不得,最后只能抱憾终生。

若是展俞锦起了杀机,这道伤痕会一直伴随着他,终其一生。

这招数算不得阴险,却足以折磨人心。

掌心一暖,仲冉夏低下头,紧紧握住他的手。

温柔,而坚定。

展俞锦垂眸,眼中闪过点点柔和的亮光。

若果还是以前那个人,他又怎会放在了心上;若果不是她,仲尹与钟管家又岂能逼自己走到这一步?

反握住她的小手,展俞锦轻轻一笑。

这便是他选择的,也是他想要的……

“这些事,你告诉小师傅了?”想起那晚在坟头,明远没头没尾的话,如今知晓了事实真相的仲冉夏,终究是明白了。

“用说的,他又怎会相信?”展俞锦直直看着前方,脚下的步伐未曾有半点停滞:“钟管家的尸首,我让人保存下来了。”

她一怔,没想到美相公居然会这么做:“单凭尸首上的毒,也不能说明些什么。”

展俞锦笑了:“确实如此,只是少林寺的秃驴虽说手段不太高明,却不会任意打妄语。”

前方些微的光线照射进来,显然已是出口处。

仲冉夏眼见出口在即,心底却未有半分喜悦。如此,明远必然是知晓了一切:“小师傅他……如今在何处?”

“他也修炼了‘芙蓉帐’,结果真的如风莲那般,内力会慢慢流失殆尽?”

她急切地想要知道明远的安危,纵然仲尹有很多不是,甚至想要加害于自己。

只是明远比任何人都要无辜,慈祥如生父的智圆大师,原来是造就他无父无母的罪魁祸首。如同是家那样的少林寺,也不过是囚禁他的一处方尺之地。

这根本是颠覆了他原本的世界,不知此时此刻,小和尚会不会对所有的一切失望了?

展俞锦没有回答她,而是指着前头道:“我们到了。”

洞外豁然开朗,仲冉夏无心欣赏无边的绿意,望着跪了一地的灰衣人,默然无语。

他似是不悦,瞥了柳锋一眼,冷然道:“留下的,就只有你们了么?”

仲冉夏诧异地看向他,诺大一个天凌府,最后竟然只剩下这么些部属?

看来,风莲所说的内讧,比她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誓死追随府主,”整齐划一的声音,惊飞鸟雀无数,冷冽的杀气从这些人身上爆发出来,让内功尚未大成的仲冉夏禁不住倒退一步。

展俞锦将她拉到身后,俊美的面容上凝着冰霜,肃杀之气恣意散发。倨傲的神色,即使而今情势不利,却依旧没有失却一个王者的气势。

朝柳锋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挥手与众人一并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美相公转过身,恢复了先前的平和之色,淡淡笑道:“天凌府受挫,单薄了许多,娘子会嫌弃这聘礼太少了么?”

仲冉夏窘然,这个时候还提什么聘礼……

“等我们平安出去了,你再说这些也不迟。”她撇开脸,不自在地答道:“我一无所有,嫁妆你就别想要了……”

展俞锦挑眉,好笑道:“娘子这是答应了?”

见仲冉夏脸颊微红,他又笑了:“嫁妆什么的,又怎比得上娘子的人?”

听罢,她忍不住瞪了过去:“风莲还在外头,你还是先想好怎么对付他吧。”

此次前来,风莲的筹划定然缜密。

接二连三的火药轰炸,恐怕守在洞外的人亦是不少。经过这么长的时候,说不准后援之人也是赶到了。

想到这里,仲冉夏念及天凌府如今的弱势,心下担忧,连面上也掩饰不住。

展俞锦在天凌府多年,兄长表面情深意切,暗地里却是虚情假意。亲生母亲从来未曾见过,而那位亲爹一向视他们兄弟三人犹若工具。

冷眼看着他们缠斗,不论谁胜谁败,他由始至终不曾插手。

即便是临终前,对这场突然跳出手心的游戏,也只是一脸兴味的模样。

属下忠心,也不过是惧怕于展俞锦的武功,以及他毫不留情的手段。

曾几何时,会有这么一个人,没有所求,只是单纯的担心自己?

捧起仲冉夏的脸,他俯身,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轻柔,温和,仿佛软软的羽毛在唇瓣上擦过,留下几分搔痒与微热的触感。

她愣了愣,迟疑着伸手环上展俞锦的脖颈。

这或许不是他们第一次相拥,却是第一回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彼此。

仲冉夏难得主动投怀送抱,他自然不会错过,长臂一伸,将人用力揽在怀里,似是要揉入体内,永不分离。

“没想到堂堂天绫府府主,也不过是一只缩头乌龟。怎么,终于舍得出来见人了?”风莲冷嘲热讽,在看到两人紧紧相握的双手时,眼底的阴沉更为明显。

展俞锦淡然一笑,对他的挑衅视若无睹:“风盟主不惜重金置下如此多的火药,我又怎能让你失望?”

仲冉夏趁机环顾四周,风莲身后的部属更多了,只是数量倒是没有成倍增加。

想必助他们突袭的滑翔翼,她教会的两人,早就死在他的毒药之下,又如何能让其他人神速地到达?

另一方面,或许风莲背后的力量,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若是如此,他们倒是有些胜算。

这厢仲冉夏正盘算着,那边两方人马便已开始动手了。

天凌府的人生龙活虎,相比之下,风莲的部下不断放置炸药,连续好几个时辰。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处于高度紧绷之下。

如今交战,很快便露出了疲态。

风莲与展俞锦没有动,四周形成一个直径几丈的空缺,仿佛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将位置让给了这两人。

两人交手,已是必然,且定是一场生死之战!

“娘子,退后。”展俞锦放开她的手,示意仲冉夏退开几步,免得被他们误伤。

风莲瞄了她一眼,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争斗,没必要将她牵扯进来。

仲冉夏不由自主地看向风莲,这人内力流失并非作假,如今又岂是美相公的对手?

她以为此人会找帮手,或是使出其它手段,谁知却是光明磊落,丝毫不见留有后手。

仲冉夏只觉不可思议,盯着两道拼杀的身影,凛冽的煞气蜂拥而起,震得她连退几步。

风莲竟然还有能力与展俞锦打成平手,不见半点颓然之态。她一脸震惊,视线从头到尾不曾从两人身上移开。

这人着实厉害,隐瞒至此,不但帮中长老没有发现端倪,连武痴明远与展俞锦也未能察觉得到。

城府之深,确实非常人能及。

仲冉夏的目光转向了另一边的展俞锦,他手臂的伤口未曾愈合,如今打斗中使剑,是否会有影响?

她睁大眼,不敢放过一分一毫的动作,生怕眨眼间,展俞锦便会受伤。

飘逸的身姿,起手挥剑,快如昙花现影;纵身俯冲,势若丹凤展翅;出招直刺,迅似猛虎出笼……

仲冉夏盯着他,目不转睛。

展俞锦的剑没有特地的招式,仿佛随心所欲,一挑一刺,顺手拈来,却霸气如鸿,令人难以招架。

反观风莲的剑,以柔制刚,四两拨千斤,剑气不足,却韧性非常。如同蔓藤般纠缠着对方的剑,重重束缚。

一时之间,两人斗得难分难解。

仲冉夏几次想要插手,可惜他们的剑影中,丝毫没有半点破绽与缝隙,令她无从帮忙。

只是,她也不知这份急迫,是想要尽快结束这一战,还是不希望看见风莲与展俞锦斗得你死我活。

他们是敌人,却是彼此之间最好的对手。

人生失去了对手,又有何意义?

知己难寻,对手又何曾不是?

只闻一道铿锵之声,两人迅速分开,战况已定。

仲冉夏眼睁睁盯着,片刻后,风莲苦笑着捂着胸腹,半跪在地上,手中的长剑应声脱手。

他轻轻一叹,惋惜道:“若非我内力不济,又如何会输?”

展俞锦的情况并不比风莲好多少,殷红的鲜血自唇边缓缓落下,他蹙眉道:“你的内力很古怪,习了邪教的功夫?”

“要赢你,怎能不尽心尽力?”风莲嗤笑着,摇晃着再度站起身:“我这刻输了,不等于以后不会赢。”

展俞锦看着他,忽然笑了:“有失必有得,只是此次之后,恐怕风公子再也不能修炼内功了。”

风莲自是明白,无所谓地笑笑:“即便没有了内力,我也可以赢你。如今,不就说明了这一切?”

仲冉夏从中听出了端倪,看来风莲为了今日一仗,修炼了邪教功夫,在一段时间之内把仅余的内力爆发出来。

只是自此之后,经脉俱损,形同废人,再也不能练武。

为了对付展俞锦,风莲竟然这般牺牲。对于武人来说,内功是最为重要的,他却如此舍得……

显然,风莲不但对旁人狠毒,对自己亦是如此。

展俞锦素来不喜欢欺负弱小,胜败已定,他也不再想理会风莲。正道人士死的死,伤的伤,再无招架之力。

相对的,天凌府也折损了一些人员。

这一次,算得上是两败俱伤,天凌府也只是略胜一筹。

仲冉夏暗自一叹,缓步走向展俞锦。

他嘴边的血丝让她满目担忧,禁不住加快了步伐。

可是,蓦地突生异变!

眼看着风莲与展俞锦神色微变,仲冉夏下意识地移动身影,终究是慢了一步。

冰冷的刀刃横在她的颈侧,周身大穴瞬间被身后之人制住。如今,仲冉夏沦为鱼肉,任人宰割。

来人阴冷一笑,指头挑起她的下巴,仲冉夏抬眼,瞳孔微缩。

神色的眉目,苍白的面色,阴狠的眼神,却是失踪已久的展俞翔!

潸然泪下

“许久不见了,风公子,二弟。”展俞翔冷笑着,语气颇为得意。

风莲蹙起眉,先前曾派属下四处追寻此人,却一直未有结果,不料会在最后一刻出来捣乱:“展大公子,你待如何?”

“我的要求很简单,将武林盟主的位置给我。”他转向另一面的展俞锦,冷哼道:“二弟,交出代表天凌府府主的玉佩。”

闻言,仲冉夏眉头一皱。这人居然妄想一举掌控正道与天凌府,会不会太贪心了?

见两人沉吟着,不曾回应,展俞翔将刀锋往下一分,仲冉夏的颈侧一痛,温热的鲜血慢慢滴落。

展俞锦黑沉的眼眸深深地看向这边,漠然开口:“即便得到府主的玉佩,你也不会是天凌府的主人。”

“这件事无需二弟担忧,”展俞翔嗤笑一声,接着道:“旁人可能不知,但天凌府内积累的宝藏,足够我东山再起。只是要委屈你的部属去追随前府主了,哈哈……”

他将剑刃又深了一分,挑眉道:“我的耐性有限,若果你们不答应,仲小姐只好先随仲家老爷而去了。”

风莲慢吞吞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紫檀色的令牌,正要迈步走近,却被展俞翔喝止了。

“把你手中的令牌扔过来,再靠近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恶狠狠地说着,丝毫不顾仲冉夏颈上的伤口不断留下的殷红。

风莲脚步一顿,依照他所言,把令牌丢了过去。

武林盟主这个位置,他老早就想摆脱了,不过是个顺从听话的傀儡罢了,没什么值得惋惜和挽留的。

如今毁了大半的长老与帮主,即便没有这个头衔,正道人士也不敢忤逆自己。

既然展俞翔想要,只管给了便是。

目光瞥向不远处的人,只见展俞锦一手扯下腰上的玉佩,无所谓地往外一抛。

眼见就要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展俞翔迟疑了一下,瞬间移动身影接住了玉佩。

就是现在!

展俞翔一离开,与仲冉夏相距三步之遥。

只是对展俞锦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提气扑上前来,风莲也不甘落后,几乎在同时有所动作。

两人就要抓住仲冉夏时,忽然一声巨响,地面在剧烈摇晃。

先前十数次的火药之下,坚硬的石壁终究是抵挡不住再一次的火药爆炸,脚下的石块渐渐裂开,继而崩溃碎裂。

仲冉夏失血过多,耳边感觉到一阵轰鸣,接下来便是展俞翔的大笑声,笑得肆无忌惮,笑得好不得意!

真是个疯子!

她没想到展俞翔为了扳倒两人,居然也在北山山峰上埋下了无数的炸药。拿到信物后,立刻引爆,杀人灭口,将一切都摧毁么?

果真是卑鄙小人,只是,他们逃不了,难道展俞翔便能逃得开去?

看见仲冉夏鄙夷的视线,展俞翔站在几步开外,笑容如冰:“仲小姐一定想不到,你费尽心思做出的‘大鸟’会便宜了我!”

她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见展俞翔转眼跃出数十丈,下一刻钻入自己之前替风莲做的那两只滑翔翼的其中一个,信心满满,一跃而下。

仲冉夏眨眨眼,如果她能动,一定在山顶探出头去,瞧瞧此人在山谷下如何昙花一现。

没有助跑,又逆风而行,展俞翔想要飞起来,根本就是天荒夜谈。

当初她教会风莲的两个手下,稍微保留了一些。

一来自……己心里半信半疑,并未完全被仇恨蒙蔽;二来,那些高深的原理,她不知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两人明白,索性省略了。

反正到时候有仲冉夏先探测风向,从旁指导,所谓的理论根本无需向这两人说明。

谁知这时候,居然把展俞翔轻而易举地除掉了……

显然他是事先向那两人探听了,又或是其中有人是展俞翔的手下,忠心耿耿地把滑翔翼的使用方法一一告知。却未料他们心心念念,无所不能的“大鸟”,如今不但没飞起来,反而直接坠下,翼毁人亡。

仲冉夏心底小小的同情了一把,顺带窃喜片刻,下一瞬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不知展俞翔究竟在山顶埋下了多少炸药,连连不断,轰炸声此起彼伏。

不少人惊慌失措,犹若无头苍蝇,到处乱窜,很快被火药炸死,又或是被炸起的碎石击中倒下。

展俞锦几次向靠近,都被碎石阻挡。

仲冉夏原先还能乐观地盯着他,心中默念着她很快就能得救。

只是如今,感觉到脚下的石块在松动,摇摇欲坠,她真是欲哭无泪。

不能动,也不敢动,石块碎裂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几乎听不清。可是在仲冉夏的耳边,如同是生命渐渐流逝的警告声,让她禁不住惶然。

远远望见奋不顾身,拼命前来的展俞锦,仍旧眉目如画,即便脸颊上沾了一点泥土,依然毫不逊色。眼底的焦灼与不安,看在她的眸里,反倒有些释然。

虽说有些惋惜,只是两人互相表明了心意,解释了误会,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脚边的石块完全裂开了,仲冉夏看到她自己直挺挺地朝山谷坠下。她的手脚被点了穴,甚至连伸手自救的机会都没有。

嗓子被制,仲冉夏张了张口,连尖叫的力气都省下了。

看见那蔚蓝的天空,白云飘飘,她索性闭上眼,等待着最后一刻的来临。

这不是第一次,但是却再没有老爹抱着她挡下一切,侥幸不死。

自己能生还的机会,简直是微乎其微……

她凌空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没有想象中的坠落,手臂被人紧紧抓住。

仲冉夏睁开眼,那人大半个身子扑在了外头,跟她一并落下。霎时手起剑落,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长剑没入石壁之中,在半空力度不足,剑尖未能深入。

她盯着那柄剑被两人的体重坠得往下,在石缝中尖锐的叫响,终于是停了下来。

仲冉夏心惊胆战,他们终究是稳住了身影。

“……风公子,”她眼神有些复杂,没想到最后风莲会扑上来救自己。

若果长剑未曾停下,两人都将要葬身谷底。

为了背叛他的自己,这样做值得吗?

“夏儿,我这就帮你解穴。”风莲额上冷汗淋淋,毕竟先前耗费过多的内力,如今丹田空空,要在半空稳住自己,还要承受住一个女子的重量,已属不易。

他吃力地单臂慢慢将仲冉夏扯了起来,脚尖准确地点向周身几个大穴。

前后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已经让风莲忍不住喘息,几近脱力。

解穴后浑身的麻痹渐渐褪去,仲冉夏反手抓住他,免得增加风莲的负担:“风公子,让我抓住剑柄,你先上去。”

“不,”风莲低下头,拒绝道:“夏儿,你先上去。”

拗不过他,仲冉夏只能费力抓住他,慢慢往上爬。

再争辩下去,两人无力支撑,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

她双脚踩着石壁,担心全身的力气附在风莲身上,会让他越发支持不住。

抱着他的肩膀,仲冉夏满头大汗,动作微微一顿,撇开脸想要开口。

只是未等她回神,风莲缓缓贴近,四片唇瓣浅浅相碰,一触即分,浅尝辄止。

仲冉夏一怔,却见那双丹凤眼含着浓浓的笑意,唇角勾起一丝弧度:“我救了夏儿,赏一个吻不算什么吧。”

她郁闷,如果不是还未曾脱险,真的恨不得踢风莲一脚,以消心头之怨。

这个时侯,他竟然还记得吃自己豆腐,真让仲冉夏无语了。

她加快速度,三两下坐在风莲的肩膀上。

猛地又是一声巨响,伴随而来的震动,险些将仲冉夏甩了出去。

她正摇摇晃晃,双手在半空虚无地挥舞着,试图抓住些什么。

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自己,仲冉夏只觉身子一腾空,转眼便被人往上一拉。

她抬起头,望见来人额上与手臂上浓重的血色,心下一颤:“展……你……”

“上来,”展俞锦一点一点地把仲冉夏往上拉,眼见就要上去,忽然脚下一松,她向下坠了几分,不禁朝外一望。

这一看,让她心跳加速。

插入石缝中的长剑终究是支持不住两人的重量,又有滑落的迹象。仲冉夏当机立断,另一手抓住石壁的缺口,手脚并用地奋力爬了上去。

双脚一落地,她立即俯身而下,手臂拼命向外伸:“风公子,把手给我!”

风莲看了一眼,仲冉夏的五指血肉模糊,神色焦急。

方才那分急切,原来是为了救他。

他的唇边禁不住扬起一丝暖暖的笑意,却对那双期待的眼眸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长剑从石缝中脱落。

仲冉夏惊诧地睁大眼,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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