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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倾歌(完结)千叶飞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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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无可忍地抬头白他一眼,恼:“不许怎样?难不成我还要听你的命令?”
“怎么这么说话?”他摇摇头,还是叹气,手指一扬竟抚上了我的脸颊。肌肤的冰凉与他指上的温热相抵,触得我一个激灵,本能地朝后躲去,瞪眼看他时,面色不豫。
他怔了怔,眸子定定地瞧着我,唇边笑容一瞬间恍惚得让人难以琢磨。
“晋穆夫人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他话锋一转,说得古怪。
我闻言一愣,虽然知道他早已知晓我的身份,但此时此刻被他摆明讲了出来,心底还是有些慌张失措。
“那就不当!”我冷了脸站起身,不待他说话,便迈了步子匆匆离开。
身后许久没传来声响,既不闻叹息,又不闻笑意。
临入兴庆宫的刹那,我还是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不放心我?”金色面具放大在眼前,潋澈的眸子里笑意戏谑。
“鬼才不放心你!”我恨恨出声,刚要转身时,脚下却被高高的门槛绊得一个踉跄。
身子后仰,准确靠向了某人的胸膛。他伸臂抱住我的腰,面具罩上我的面庞,眸间有光芒忽闪忽闪。
“温香软玉,还是抱到了。”他低语,唇边笑意坏得可恶。
我站直身推开他,一时气得脑中直犯昏,甚至比酒醉时还更添了三分晕眩。
“我扶你。”眼看我气得浑身发抖,他看似好心地上前挽住我的胳膊。
长袖一甩,我冷哼了一声,快步离去,避他三丈。
什么晋人奉之为神的晋穆?
我懊恼地叹口气,心里一时委屈异常。
世人为何都要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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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席位,也不顾和无颜说话,一个人坐在一旁垂头生了半天闷气。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微笑着再抬起头时,我这才发现殿间气氛的不对。
歌舞已散,鼓乐声歇,环绕在席的美妆宫娥皆退至了殿侧,一个个噤声瑟瑟的模样。而席间诸人也大都低下了头,闲谈笑语一时消无。
能将众人骇成如此的,定是晋襄公。
我转眸看着无颜,却见他依旧神情自在地饮着酒,脸上的笑容愈发地看似漫不经心。只是他越是如此不在意的模样,越是说明他此时脑中盘旋思索的问题之多。
果不然,不过一瞬的功夫,他突地止杯唇边,眸间一暗,轻轻地摇了摇头。
见他如此举动,我心里只能是更加地糊涂,然而殿间安寂地落针可闻,此刻并不是开口问话的时候。我移开视线,把目光投向了那个有威能摄满殿的人。
。
晋襄公看上去不像盛怒之下的样子,反而在他书生气的脸上还隐含着三分笑意。倒是坐他身边的姑姑,不知为何而寒了眸,冷了脸,看向殿间一人时,神色相当不满。
她看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公子凡羽。
诺大的兴庆宫里今夜摆席上千,满满在座的宾客中,他是唯一站着的一个。
一人独立,实在是扎眼而又突兀。尤其是,那人脸上还带着嗤然挑衅、毫不以为然的笑意。
我愣了愣,悄然失笑:早知道公子凡羽是个既罔顾礼法而又耐不住性子的人,战场上的他是个横行无忌难遇敌手、当之无愧的英杰,除此之外,似乎无论到哪里他都会是少了一根筋的模样。
正如眼前。这在他国宫廷以一人“单挑”数千人的勇气,放眼天下,也唯有他能做得出。
我正自觉得好笑时,姑姑接下去开口说的一句话却让我脸上笑意一僵。
“齐大非偶之事已去三年,如今楚公子非要在众目睽睽下再次提及,不觉失了厚道麽?”
姑姑的话柔中带针,刺的不是我,却也让我听得惊出一声冷汗。
闹了半天,竟是为了我?!
只是怎么就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牵扯到我身上来了?
我拧了眉,不解地望着无颜。他勾唇一笑,眸子瞥向我时,神色间略微有些无奈。
既从他这里看不出什么,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再次看去殿中央。
。
姑姑的话对我有影响,对公子凡羽却没有丁点作用。
只听他大笑不已,朗声道:“王后请别见怪。我只是说南宫于我的重要,正如齐国夷光公主于公子穆。夷光公主三年前因‘齐大非偶’的传言而失美名于天下,但公子穆却并不介意,三年后依然派使前去求婚,足见其诚心真意。
而我也是如此。昔日夏宣公在位时曾与我父王为我和夏国南宫公主定过婚约,那么纵使她不在夏国宫廷四年,不当夏国公主四年,我也依然当她是我未婚的妻子,此约不毁。如今好不容易在晋庭遇到了传言中曾带她离开的夏国公子意,我为了我的未婚妻子,自然要向他问个明白。”
这一段话看似张驰有度,有理有据,但这闻所未闻的对比却听得我好气又好笑。公子穆为何娶我,内里原因我虽不知晓,但这“诚心真意”四字用在他身上未免就是夸大。瞧他对我嘻皮不恭、狂诞无法的模样,哪里有相敬如宾的真心?
还有凡羽与南宫……
我斜眸看了看当中而坐的夜览,不禁暗暗心忧。
现在看来,今夜的宫宴注定不能平静了。
。
夜览的面色清冷如素,睨眼看向凡羽时,目中寒芒微动。
南宫的失踪是他的死穴,岂能容人当众提及,尤其是公子凡羽这样的论调。
“放肆!本宫说过,这殿间没有什么夏国公子意。”姑姑厉声一喝,唬得那些悄悄抬头观望殿间形势的宾客们又赶紧低下头去。
凡羽不答,只低眸望着夜览笑,口中道:“君王之言,一诺九鼎。如若晋王能当众说一句今夜宫宴上没有夏国公子意,此事便罢,我还愿马上以晚辈身份向王后赔罪。”
他这么一说,殿里有些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又开始忍不住拿眼偷偷地瞥向夜览。
看他们疑惑的眼光,想来是从不知夜览真正的身份。
一想起意之所以换名做夜览,我忍不住侧眸瞥了瞥四周,想看看与他齐名的晨郡反应如何。然而很奇怪,目光在众人脸上寻觅半天,我却依然找不到那张似祸水的俊逸面庞。
我蹙了眉,心中暗想:今日是兄弟的大喜之日,晨郡居然没有出席宫宴,这倒很不寻常。
虽看不到晨郡,但目光最终还是停留在那不是人脸的金色面具上,面具下的人弯唇笑着,目光清朗,声色不动中自是沉稳而又从容。
不似之前的不羁,他这般正经的神情让我感觉似曾相识。
我心中隐隐一动,一个很古怪的念头倏然飘过脑海。
莫非……
我抬眸仔细瞄了瞄晋穆,结论得出的刹那,我的心重重一跳,跳得我心神顿慌。
。
“览儿,不得无礼,坐下!”殿间突地响起一声清和的低喝,语音淡而哑,但威仪凛凛,震得我也恍回了神。
回头望去,只见夜览不知何时已站起了身,正与凡羽对峙着,深湛的目光似夜揉碎眸中。
晋襄公既然发话,夜览怔了怔,半响后,只得胀红了脸悻悻坐回原位。
眼见夜览落座,晋襄公招来内侍嘱咐几句后,殿间随即有刺耳的声音高高呼起:“所有宾客请移驾风清宫另行宫宴,宫宴由太子望主持。其余诸国公子、绛蓉公主、以及夜驸马的两位朋友请暂且留下!”
夜驸马的两位朋友?莫不是说我与无颜?
我回眸和无颜对视一眼后,两人皆不由自主地摇头笑了笑。
我的笑有点涩,无颜的笑很是无谓。
我笑原来自己早在别人的算计掌控中,却不知无颜笑是为了什么?
。
宾客、宫娥、内侍、舞婢数千人在片刻内鱼贯而出,转瞬间,满殿空旷,唯剩下了十余人。
砰然声响,宫门紧闭。
关门的瞬间,余下诸人的目光皆望向坐在殿侧的我与无颜。
我低眉敛目,端坐原位。看似面容镇定,心中却在不断怪着自己,一时悔得肠子都青了。无颜轻笑,拉起我走至殿中,对着晋王弯腰而拜。
“无颜和妹子一时贪玩,冒失前来叨扰贵国宫宴,望襄公恕罪。”
晋襄公大笑,道:“若论公,豫侯远来晋国,是寡人招待不周,哪里谈得上恕罪与否。若论私……你们皆是寡人与夷长的侄辈,应该说,是姑父照顾不当。”
“是啊,”未等无颜和我答话,姑姑已笑声应道,“自从无苏大婚时见过你们一面,时隔今日,已有五年了吧?”
无颜揖手低头,答:“正是。”
晋襄公看了看殿中诸人,忽地笑道:“想不到妍女大婚竟能令天下五公子齐聚晋国宫廷,这也算是幸事一件了。”
众人愣,半响才醒悟过来转眸瞧着四周的人,这才发现原来齐公子无颜,楚公子凡羽,梁公子
君,夏公子意皆在此处,唯一不见的,却是那个最该现身的晋公子穆。
我不禁皱了皱眉,心想此人还真是来去无影,刚才还明明见到他在殿上的。
“穆去办事,片刻即回。”晋襄公含笑望着我,慢慢开了口。
我的脸猛地一红,不自觉地后退一步站到无颜身后,抿了唇低头不语。
。
“如此说来,襄公是承认夜览便是公子意了?”凡羽的脑子还算灵活,一下便找到了可钻之缝。
晋襄公笑,伸手指向夜览,缓缓道:“四年前他是夏国公子意,四年后的今天麽……”他沉吟着瞥眼瞅向那个一直缄默无语的夏惠公,笑,“他还是不是夏公子意,得惠公说了算。”
夏惠公凝眸,淡淡地看了晋襄公一眼后,浅笑:“既然他是四年前的公子意,那不管他如今姓甚名谁,大概都能回答公子凡羽的问题。如今的身份,似乎并非那么重要。”
如若我记得没错,这是他今晚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说则已,一说则噎人,能如此风清云淡地就可把问题抛回晋襄公,其聪睿与心计,不说四年前的意如何,即便是现在的夜览,也与他相去甚远。
晋襄公伸手捋须,脸上微笑,唇边却不自然地抽动几下。他是意的亲舅舅,甥舅至亲,他就算再想护意在夏国的身份,但夏惠公如不点头,他也不能插手夏国自己的国事。
姑姑闻言,眸光也倏地暗沉下来。
其余的人,自然是顺着夏惠公的话把目光放在了夜览身上。
夜览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看了看凡羽,再转眸看着夏惠公,咬牙恨道:“你居然能说得这般若无其事的样子?四年之前,若非你篡权夺位,南宫能被迫与我外逃?能在逃走的路上失去踪影麽?”
夏惠公弯了唇,不紧不慢道:“寡人是你的叔叔。你父王即死,寡人顺位登基是理所当然的事。”
“胡说!”意怒极,高声一喝,道,“父皇旨意上明明写让大哥珩继位,是你控制了珩,迫他登基三日便退位于你,迫我带了两位妹妹逃离宫外……”
眼见意如此之怒,夏惠公却偏偏还能笑得恣意。
“无稽之谈。天下人尽知寡人是仁人之君。”他淡淡道,随即闭了眸,不再看夜览。
夜览握紧了拳,虽恼,却说不出话。
因为夏惠公的确是仁君,这话不假,而且夏国的人敬爱他比先王更甚,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
凡羽眼看这他们叔侄二人相争,一时也愣在了一旁。
满殿皆寂,各人自有各人的心事。
妍女伸指握住夜览的手,美丽的眼眸看向自己的夫君时,充盈其间的尽是不舍和心疼。
夜览被她拉着,失神坐下。
。
耳边突地响起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缭绕在空寂的殿堂,回音缕缕。
不去看,只听这笑声,也能知是谁。
“叔叔即说自己是仁君,那是不是随时欢迎我和哥哥回国呢?是不是,也能帮我们捉住杀害父王的凶手,以泄此恨呢?”绛蓉妩媚笑着,施施然踏步上前。
夏惠公的眉毛不自觉地拧在了一处,他睁眸看着绛蓉,一直平静的目光里倏地多出几分让人难懂的奇异光彩。
“寡人三日后回国,你们皆可与我一同回凤翔城。”
绛蓉挑眉,桃花般的妙眸间颜色变幻不定:“叔叔,那凶手呢?”
夏惠公浅笑,问:“你是说荆侠?”
“叔叔说谁是凶手,谁便是。绛蓉和哥哥别的不敢求,唯求一个公道。”绛蓉勾眸直直地瞧着他,脸上的笑意忽然变得很是复杂。
夏惠公抿了唇,默了许久后,蓦地笑道:“也许今夜便可。”
言至此,他扭头看了看晋襄公,道:“若寡人猜得没错,荆侠现在还在晋国安城。这件事,寡人不敢逾越,唯有麻烦襄公了。”
我惊了一跳,抬眸看着夏惠公,想不明白他为何能知晓聂荆的行踪。
难不成我下午的话竟灵验了,聂荆今日果真在劫难逃?
晋襄公正沉思时,夜览却腾地站起起,二话不说冷了脸便往宫门走去。
我心中一急,想要拦住他时,手臂却被无颜紧紧拉住。
“不会有事的。”他附在我耳边轻声道。
为什么?我眨眨眼,心中虽不明,但二哥既然如此时,那结果就会如此。
我收回脚步,安静地站在无颜身旁。
。
“不准走。”有人挡在了夜览面前,粗声粗气。
是凡羽。
夜览皱眉,冷道:“让开。”
凡羽抱臂看着他,神情执拗:“先说出南宫的下落,我才能让你离开……不然的话,我此行不是毫无意义了。”
“你!”
夜览正要怒时,宫外倏地响起一人笑声:“意无须怒。我可以告诉他南宫在何处。”
真相难辨
宫门大开,殿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金袍金面的晋穆。而跟在他身后的……
“聂荆?”
我失声低呼,瞪大了眼吃惊地看着被侍卫们拖曳而入的那个手戴铁锁镣铐的蓝衣人,面色一白。
头戴斗笠,面蒙黑纱。尤其是,那个跟在最后的侍卫臂弯里抱着的那把破刀。
思桓刀?
我凝眸看了看,忽地心神一定,不仅不再紧张,反而不由自主地扬了唇,眼睛瞥向晋穆,心道:就看看你要玩什么花样!
晋穆领着人走到夜览和凡羽面前,笑道:“两位皆不要急。一个要找杀父仇人,一个要寻南宫下落。我身后的这个人或许可为两位解惑。”
“聂荆!”夜览恨声,正待扬手掀了蓝衣人的斗笠时,手臂却被晋穆紧紧按住。
夜览回头看着晋穆,既怒又不解。
晋穆眨眼,笑道:“意先等等。总得让人家公子凡羽问过未婚妻的下落后再说。”说话时,他的眸中闪过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狡黠之色。
夜览看懂了,我也看懂了,可是那个只顾吃惊瞧着被带入殿蓝衣人的公子凡羽却没有瞧见。
“你是说,他知道南宫的下落?”凡羽怀疑。
晋穆不看他,眸光一飞越过夜览瞧着他身后的绛蓉,笑道:“我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聂荆随意到凤翔城做客时,你妹妹南宫对他一见钟情。”
“是呀。”绛蓉轻轻点头,展袖半掩了面,唯露出一双莹光微闪的美眸,叫人看不出她此时脸上的神情。
凡羽闻言,脸色一黑。
“那又如何?”再开口时,语气恼火。
晋穆勾唇笑起,道:“难不成公子凡羽没个红颜知已的麽,怎么一点也不懂女儿家的心事?据我所知,女儿家如若爱上了一人,便会心甘情愿、不顾一切地跟他在一起。而且我还知道,南宫失踪的那日,聂荆正巧去找过意。”
言罢,瞧着凡羽越来越凝重的脸色,某人露在面具外清亮的眸子间顿时添上了无尽的得意。
我忍不住冷哼一声,嗤笑:“看不出来公子穆知道得这么多,尤其对女儿家的心态了解甚透,想来红颜知已也不止一两个这么简单。”
晋穆闻言咳嗽,唇角笑意僵了僵,尴尬挂在脸上。
我点头,笑:“不赖。很好。”
他顿时正了容,装严肃。
。
凡羽果然皱起眉,大喝一声,朝蓝衣人吼道:“说,南宫究竟在哪?”
斗笠一抬,蓝衣人面向他望了一会,低了声轻笑:“你居然相信他们的话?”
凡羽冷笑,抬步上前,手指穿过黑色绫纱一把掐住蓝衣人的脖子。他瞪眼瞅了篮衣人半响,突地目光一寒,手下用力:“我只问你,南宫在哪?”
蓝衣人被他掐得呼吸不畅,憋了声好不容易由嗓间挤出话来:“你居然敢如此对我?假公济私,父王若知晓,你……”
“闭嘴!”凡羽气恼地一掌挥去蓝衣人头上的斗笠,怒,“我问你南宫何在……”话说到一半,他猛地住了口,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子,脸色突地青白一片。
“你是谁?”
蓝衣人笑而不答。
紧扣在他脖间的手指渐渐松开,凡羽愣了愣,转眸看向晋穆:“他不是聂荆!你敢骗我?”
晋穆惊讶,张大了嘴上上下下地看了看那个被他“捉”住的蓝衣人,故作困惑,嚷嚷:“他不是聂荆?他怎么会不是聂荆?”言罢,他还不忘拉过夜览上前亲自鉴定一番,问得认真:“意,他真的不是聂荆?”
夜览侧过脸,心中虽恼,但因不知晋穆究竟在搞什么鬼,所以也只得无奈地配合。他瞥了瞥眼前的蓝衣人,淡声道:“此人的确不是聂荆。”
晋穆冷眸盯着蓝衣人半响,气道:“原来我费了半天的力气居然捉了个冒充荆侠的人。左右的,给我把他拖下去,重打五十军杖!”
“得令!”
随着侍卫们皆退下后,殿门再次被关上。
而我,思绪犹停在蓝衣人口中所言的“父王”一词上,虽早就知晓那人不是聂荆,但为了瞒过凡羽,他口中的话定不会假。
那也就是说,聂荆他是楚桓公的儿子。
难怪,他的刀,名作思桓。
难怪,他曾说,母亲已死,父亲却另有妻。
只是他身为一国公子,为何要做刺客?又为何年纪小小就来无颜身边保护他,甚至长达五六年之久?而且依无颜的口气,聂荆对他的忠心并没有什么可疑的……
我心中一震,突地想起聂荆那长得和无颜神似的样貌,不觉又失了神。抬眸看无颜时,他也锁了眉,凤眸半敛下眼底颜色幽暗深深。
。
而另一边……
晋穆围着凡羽转了一圈,扬了唇慢悠悠地笑道:“原来你认识聂荆。”
凡羽缄默。
“交情还不浅?”晋穆继续问。
凡羽皱眉,瞪他一眼,恼:“是与不是,与你何干?”
“与我是无关,却和他有关,”晋穆扬手指向夜览,笑道,“聂荆既是楚桓公之子,那么就是你的兄弟了。好好的一个儿子被培养成刺客……他杀夏宣公大概也是桓公指使的吧?”
凡羽怔了怔,眸光一闪,冷笑:“他自小不在宫中,兄弟们都不熟悉他。他是不是刺客,有没有杀宣公,与我们王室有何关联?”
“也对。你认定自己不知道没关系,重要的是有人要明白。”
晋穆转过身拍拍夜览的肩膀,笑道:“如今你总算知道了背后真正指使的人是谁了吧?”
夜览挑眉看向他,清冽的眸中藏着三分笑意,三分疑惑,三分佩服,一分感动:“你如何猜到聂荆真正身份的?”
“不就是今早莫名出现在你房中的贺礼喽,”晋穆毫不在意地笑笑,撇唇,“那贺礼上写明是南宫所赠,但天下间能有如此轻功潜入你房中而不被知觉的,唯有聂荆一人。他既是帮南宫送礼,那定是和南宫在一处才能了解她的心意。而且他送来的礼物……是唯有楚国宫廷里公子们才有的、刀剑不侵的金丝玉衣。他大概真的是在宫中待得少了,居然把如此珍贵的礼物送给你,自然,也让我大概猜到了他真正的身份。”
晋穆缓缓道来,他神态自若,却听得殿中众人皆怔住。
我不禁横眸再次看了看无颜,却见他素来谈笑无忌的面容骤然变冷,白皙的肤色衬着今夜身着的绯衣,显得愈发地苍白透青。
他低眸扫了我一眼,唇角一扬,苦笑无声。
他也有一件金丝玉衣。
只是此事唯有我与他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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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如此,但无颜的金丝玉衣从何而来,我和他至今仍在猜测中。只知道六年前,十七岁的无颜官拜大将军第一次领兵出征时,临行那日我拉着他到长庆殿书房话别时,才发现那整整齐齐摆在书案上的金丝玉衣。
金丝玉衣是由根根细小光粲的金丝缠绕编织而成,金衣本就珍贵,更何况在金衣外还镶嵌着满满的凉薄白玉片,晃动明
,触摸轻滑,端的是闻所未闻的精巧。我诈一眼见那玉衣时虽惊讶却不曾怀疑,只当是天性爱美的公子无颜从哪寻来的又一件宝物。
岂知他拿起玉衣时神色间也是一怔,凤眸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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