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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倾歌(完结)千叶飞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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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无颜……”我试探地问道。



桓公抬头,看着我时,眸底深深:“寡人花了那么多心思在他身上,不过是要求一个能继承这楚国江山的人而已。寡人不能放弃,必须让他回来。”



“楚国的百姓不会服从听命于曾经身为齐国豫侯、杀了楚国那么多将士的无颜。”我出声提醒道。



桓公眸光一闪望向帷帐,勾唇笑时,凤眸里晦涩异常:“你放心,寡人不会让人知道他就是曾经的齐国豫侯。有人会代替他的身份而受罪,而他也将会代替别人身份做楚国储君。”


我心念一动,眼光瞟了瞟帷帐之后,道:“你是说聂荆?他可也是你的儿子!”


“儿子也分孰轻孰重的……”桓公笑,挑了眸看我,道,“无颜……寡人可是牺牲了那么多的将士,用鲜血帮他铺陈了成长之路,他必须要懂得感激。”



我惊了一跳,全身冰寒,失色道:“你是说,自他领兵到现在的六年时间,那些大大小小的战役都是你用来让他历练的?”



桓公笑而不语。



“那半年前,蔡丘大战中他身受重伤几乎失了性命,这……也是你的计划?”我不敢置信得看着眼前的人,纵使他现在笑容再温和可亲,纵使他眸光里悲苦隐现,我也觉得他似魔鬼般地邪恶可怕。


可他依然点头,依然笑得漫不经心,神情优雅自若得仿佛是在赏花喝茶般从容,一字一字娓娓道来:“若不让他经历生死难关,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什么叫做舍弃,更不懂原来君子这个词是不值钱、说不定还能要人命的。而此后他也该知道,为了自己的性命和军队的生存,他必须学会真正的残忍凶狠和让敌人闻之而骇的诡谲。”



我不禁一个寒噤,脚步不自觉地后移几步,惊声道:“你就不怕他真的会因那次的重伤而死去?”



桓公侧了眸轻笑:“东方莫和你都在他身边,他死不了的。如果因为那小小的伤死了,那他也不配做楚国的王。楚国历代的王,没有一个不是经历这样的考验过来的,寡人也不例外。”


难怪,楚国历来好战,原来,他们的王,都是这般散绝了人性只知皇图霸业的无情之人。


无颜……他绝不能回楚国,绝不能!



我吸了口气,勉强笑道:“虽然你煞费苦心去……磨砺无颜,但可惜,现在的他,并不是你想要的无颜。我那二哥,依然重情重义,是个真正的英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敬爱他现在的父亲,他留恋他现在的国家。若你强行要他回来,除非你能让他忘记所有的前尘往事,否则,他是不会如你这般薄情无义,挥戈对四邻,祸及无辜的百姓的。”



桓公睨眼而笑:“既如你所说,寡人也要他回楚。就算让他抑郁死在楚国,寡人也不会再让他逍遥在齐。现在的无颜已经具备一个真正的王者所要具备的一切,寡人若得不到,还不如毁了心安。”


我咬牙失神,望了眼前的黑衣男子半天后,才失措喃喃道:“你究竟是不是他的父亲?”


桓公叹气:“寡人也是楚国的王。”







我怔了片刻,忽觉鼻中烟火味越来越重,不禁低眸去看了一眼已烧得快都化作灰烬的竹简。我转眸想了想,心念猛然一动。



我清清嗓子,镇定心神后,抬眸对桓公笑道:“夷光斗胆,想和楚王作个交易,不知楚王有没有兴趣?”



桓公笑,直了直身子,似是起了些兴致:“你倒是古灵精怪,说来听听。”


“夷光要用这个秘密换无颜一个自由。”说话时,我伸指点了点地上的灰烬。


楚王莞尔,盯着地上的灰烬看了许久,直到最后一块竹简也烧到头的时候,他才大笑道:“证据都没了,秘密也变成了无凭无据的猜测,你拿什么和寡人交易?”



我摇头,对着他眨眨眼,捉狭道:“楚王当真以为夷光是天真无知的女娃吗?真的能乖乖看着你烧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而不阻止吗?你刚才烧的竹简,不过卷假的。真的那份,依然在我手中。”


楚王笑,摇头:“女娃这招,耍得不够高明。刚才那竹简寡人已细细看过了,是真,非假。”


我撇了撇唇点点头,满是无谓地笑看着他,挑眉,得意道:“楚王既不信,那就和夷光赌一赌如何?就赌明晨夏惠公会不会与楚国翻脸下山,我若赢了,你得放过无颜,怎样?不过,”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据闻洛水是楚国的龙脉,但水之源头却在夏国境内,你说,若这夏王看了夷光送去的东西一生气……”



桓公眸光一定,看着我,脸上笑意褪尽。







静默许久后,他突地开口笑道:“寡人可以答应你的交易。不过,这个秘密和无颜相比,似乎还是轻了些。如你能加个筹码,寡人即刻点头,永不反悔。”



我抚掌而笑,开心道:“楚王但说无妨。”



“寡人,要你的命。”他咬了牙,笑容温煦如春光,眸光却凛冽如刀。



我呆住,不能言。



“只有你死了,那秘密才能永藏。而且,”他又勾了眸,眸光恢复如初的深湛,笑道,“听说蔡丘最后一战时,无颜仍在昏迷中。那一役齐国临阵换帅,都是由你指挥的对不对?”


我揉了揉眉,苦笑:“是又如何?”



“你既不让寡人要回无颜,那齐国是不是也该有点损失才公平?”他直了眸子细细打量着我,软语轻声,“女娃虽不是男儿身,但聪明胆识不输须眉。寡人惜你有才,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来辅佐本王,终身不得背叛楚国;二……很简单,一个字:死。”



我干笑几声,不说话了。



“你不答应也可以,只不过……”他倒了身子朝后面躺去,神色懒散而又乖戾。


“不过什么?”我低声问他,笑得无奈。



他抿抿唇,眸光流转似波,神情清冷媚惑:“你若不死,无颜就得回楚国。他若不回,他就得死。”



我笑了笑,道:“若我不答应,而你也杀不了他呢?”



“将无颜身份宣之天下,看他何处容身。到时即便寡人不动手,别人也会动手的。”桓公不以为意地微笑,快乐得意的模样仿佛是在说着一个与他有着深仇大恨的人的可怜下场。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亲情。



我垂眸沉吟良久,再抬头时,我弯了唇,点点头,不再有任何迟疑:“我答应。”


见我爽快答应了他倒是怔了怔,定睛看了我片刻后,他摇头笑道:“女娃可要想清楚了……你是东方莫的徒儿,寡人赐你死时,可不止毒酒这么简单。”



“我想好了。但楚王你也得说话算话,不得反悔!”眸光虽寒,我斜眸看着他时,笑容却娇。


桓公望着我半响,墨玉般深邃的眸子里慢慢划过了几道让人看不透的细碎锋芒。


“你先回去。寡人给你五日的时间认真斟酌。楚丘之议为期七日,若第六日晚酉时之前你不愿来领死,最后的议日,寡人会趁天下诸王公子皆在场时要回无颜这个儿子。若你第六日来了,那寡人和无颜从此再不相干。”



五日?



我垂了眸浅浅一笑,屈膝:“谢楚王重恩。”



五日,看起来能做很多的事,却也不能改变一些本就已成定局的事。眼前的这个人,也只是莫名其妙地发了菩萨心肠,多留了我五日的性命而已。



除了要去珍惜,我此刻好像还想不出其他的词。







穿过重重帷帐,眼前光线骤然暗下。来时日光熠熠,暖风颐颐,归时夜色深迷,寒霜冻人。我站在小楼上望了会天空,因行宫在高山上,漫天的星子璀璨点缀在谧蓝的天际中,比平日看起来更要真切美丽。



人之将离的时候,看什么都会不一样。我笑着叹了口气,正要转身下楼时,这才看到了在门边静静伫立的聂荆。



“我送你回去。”他淡淡道。



“不要送了。我想一个人走走。”我用力拉住他的衣袖,迫他止了步。



他呆呆地看着我一会儿,冷酷淡漠的面容间突地添上了几丝忧愁和伤感。他伸了手指摸了摸我的鬓角,淡然道:“有我在,你放心。”



我弯了唇:“你都听到了?”



他不答,只定定地看着我,清澈的眼眸里有隐隐的光华在流转。



“答应我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这件事我能解决。”我微微一笑,算是恳求他。


他怔了怔,点头。



依然还是不爱说话的石头模样。



我笑了笑,下楼离开。







回到齐国暂住的宫殿。外殿一片冷清,盏盏宫灯明照如昼,却只照亮了几个守门侍卫的端肃面容。



“王上和公子呢?”我随意找了一个人问。



侍卫低头,抱揖道:“王上在侧殿与诸位大夫将军商讨国事。无颜公子被明姬公主拉去梁国暂住的宫殿那边赏月去了。”



“明姬公主?她怎么来了?”我蹙了眉,没来由地一听到这个名字头就疼。


侍卫点头,再揖手:“明姬公主今日傍晚上山来的,一来就到了我们这里找无颜公子,说是想念公子了。”



早上才刚分别而已,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就想念成了这般?我拧了眉,狠狠瞪着那答话的侍卫,想怒却又不知为何而怒、从何而怒,恼来恼去,实在是憋不住胸中的火气了,我随手拿了身边的花瓶重重地朝殿外砸去。



那侍卫吓了一跳,浑身抖了抖后,忙“扑通”跪在地上,面色青白,唇角颤微,不敢再说话。


“今晚天上又没月亮,赏什么月?”我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寝殿。



盛怒之下,我却忽略了一件事。



那花瓶砸了出去,但好像并没传来破裂的碎响声……







遣走了众宫女后,我一个人抱着头坐在软塌上不知道想着什么时,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不见不见!”心情正坏的我高声嚷嚷。为了防止别人再来打扰,我索性吹灭了殿里所有的烛火,和衣躺上塌,拿被子蒙住了整个人。



只是门外的人非但没有离去,反而胆大到推门而入,走进来后顺便还随手将门再次关上。


我一怒,扬手拿了头下的软枕就扔了过去,气道:“我今晚不见任何人,出去!”


来人低笑,笑声既无奈又痛心:“先是花瓶,现在又是枕头……还有什么?你一起扔了过来吧!”



我怔了怔,醒悟过来是谁说话后,我咬唇一笑,将头探出被子,放低了声音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他:“不是赏月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不答,只踱步走到塌侧,静默。黑暗中我瞧不见他的神情,正要开口再说话时,脖间却缠上一只冰凉的手来。他轻轻地托起了我的上身,将枕头重新放好。



“下午去哪里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他冷了声问,嗓音凉滑似水,不带一丝温度。


我哼了哼,打落他依然放在我颈边的手,躺下,不说话。



“去见公子穆了?”他笑了笑,自以为是道。



我闻言蒙了被子,再也不想理他。



耳边半天没了声响,我才以为他要离开时,榻上却有了不一样的动静。有人躺上了塌,有人毫不客气地掀开被子伸了胳膊一把将我搂入怀中,紧紧地、小心翼翼地抱着。

离别依依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当他抱住我时,我并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依在他的怀里动也不动。脸颊贴着他温暖的胸膛,耳畔清晰地传来他略微紊乱的心跳声,侧耳倾听时,有浓郁的琥珀香气自他身上缕缕飘散,一丝一丝缠入我的鼻息,直闻得我脑中微微发晕。



琥珀香中另含幽香,靡丽甜软,既似牡丹又似桂子……那不是我熟悉的味道。


我笑了笑,闭了眼睛,倚在他怀里的身子没有缘由地倏地僵硬冰冷。



然而他却似没有察觉,手掌流连在我身上时,自他指尖传来的温度炙热滚烫得仿佛要融化我身上的每一处肌肤。



“今晚月色不错。”当他的手靠近我的胸前时,我终于忍无可忍地按住了他游走不停的手,轻轻呢喃了一声。



他像是完全没反应过来,怔了半天,才问道:“什么?”



我放开他的手,睁了眼,微微仰面看着他,笑得娇然:“夜色静籁,即便无月可赏,也有比月还要美的佳人做伴,无颜公子赏得可尽兴?”



他终于听出我话里的嘲弄,扬手捏住了我的下巴,低头凝视我时,潋滟清冷的眸光在黑暗中依稀可见。“你说什么?”语气听起来凶狠而又恶劣,却偏偏又带着几分让人难以琢磨的笑意。


心中虽酸涩,我却得意扬眉,伸指点上他的胸膛,道:“这里有她的味道。”


“是吗?”他满不在乎地笑,捏在我颚下的手指慢慢移开,抚上我的唇,再抚上我的鼻尖,淡声道,“你鼻子可真灵。”



那就是说他承认了他刚刚抱过她,说不定,也是如我们现在这般的情景……他陪完了明姬又来招惹我,明姬是他的未婚妻,可我呢?在他心底,究竟是把我当作了什么?他的姬妾吗?说抱就抱,说摸就摸?……



我越想越怒,忍不住张口欲咬住他又抚上我唇边的手指。



唇刚张启的刹那,手指不见,代而替之的,却是那两片薄而柔软的唇。



“啊!”血丝沁入唇间,他低低地痛呼了一声,恼道,“你真的咬?”



废话!咬都咬了,还问。我瞪他一眼,纵使心头隐隐作痛,我还是畅快地轻轻笑出声,胸中的怨气和火气也顿时不见了一大半。



他懊恼地伸指抬起了我的下巴,迫我看着他的眼睛,口中慢慢道:“我早上从曲阜离开时抱过明姬的,你忘记了?”



记得,自然记得!可是我挑了眉笑,摇摇头,答:“原来早上你们也缠绵过吗?这么恩爱?”


“你!”他低喝,凤眸里怒火虽盛,却又透着拿我毫无办法的哭笑不得。他叹了口气,手指再次不怕死地揉上我的唇,道:“随你信不信,晚上我只跟着她去见了见僖侯便回来了,并不曾逗留。”


我笑,转了眸不看他的眼睛,很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为什么?你们不是喜欢赏个花赏个两三个时辰,看个日出看到黄昏的吗?怎么今日如此草率,巴巴地跟着人家离去,只为了见一见梁僖侯?”


一连串的话不受控制地从口中脱口而出后,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时候,我不禁悔得肠子都直了,面庞发烧,直烧到了耳根。



任谁听都能听出这话里面的酸意,任谁想都想得到说话人此刻的心情。



无颜果然笑了,笑得很得意很满足,温柔的鼻息扑上我的面庞时,直羞得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低了头,不自禁地把脸往他怀里躲了又躲,藏了又藏,抿紧了唇不说话了。


“整个下午都找不到你,我很担心。”笑了半响,他才出声轻轻念道。只此一句,便再无解释。


对我而言,有这一句话也够了。我敛了眼眸,缓缓闭上了眼睛,依然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不再说话。



此刻我的心中,已不知道两人之间这样的感情和这样的相处到底该不该、能不能,我现在知道的,只是我心里骤然多出的开心和甜蜜,即使甜中带酸、蜜里含苦、开心中更藏着让人不能忘怀的悲哀,我也可以甘之如饴。从小到大,无颜曾无数次这般抱过我,却没有一次让我觉得有同于今日的留恋和不舍。



我想了想,弯唇一笑,略带顽心地伸了双臂也紧紧抱住了他。



无颜呆了呆,随即忙抬手端起我的下巴,欣喜念道:“夷光,你……”



我睁开眼瞅了瞅他的眼眸,看清他眸底明亮的光彩后,我又迅速闭了眼,只扬了唇笑,却不说话。



唇边一暖,他轻轻地吻上来,温柔地揉抚片刻后,即是放肆的噬咬。



“无颜……”我被咬得痛,忍不住低低嘤咛了一声。



他的舌尖刚抵入我的齿间,正要追逐我的舌时,听到我的呼声后却立即停了下来。怔了片刻,他忽地抬头离开了我的唇,伸指慢慢地在我颊边摩娑、仔细勾勒着我的面庞。



“你刚才叫我什么?”他微微喘息着问我,声音轻而柔,仿佛是对着一个极易破碎的梦般带着诸般的小心。



我扯了扯唇角,分明是想笑,却笑不出,只有眼角的泪偏偏落得容易非常。


“无颜。”我轻声唤他,冰凉的指尖颤微地抚上他的眉眼。



他握住了我的手,俯面吻去我脸上的湿润,笑道:“既是如此,我现在就带你走。”


“去哪?”我失了神问。



“回家。”他笑着答。



“金城?”



“不是。只是你我的家。”



“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



黑暗中,我望着他,不说话了。



我承认,我是被诱惑了。或许他并不知道,五日后,有可能我再也不存在这世上。到时候,他依然还是要回来的。



他必须回来。王叔和齐国,皆离不开他。



我笑了笑,道:“离开前,我还要去见一个人。还有,留给王叔的信,让我来写。”


他抱紧了我,低声:“好。去见他吧,我等你。”







夜已深得透彻,山上的风大而凉,伫立湖畔时,连绵水纹带着飘动的衣袂同舞,沾了我一身的茵氲水气。今夜虽无明月朗照,但行宫里宫灯十步一盏,迤逦数里,照得整座宫城明灿生辉。


身后慢慢起了脚步声,我回过头,看到那个金衣锦带的如玉公子。



“这么晚了还找我,是不是有要事?”他微笑着上前,清亮的眸子映着潋澈的湖面,仿佛漫天的星子落入其中。



我抿了唇,道:“我是来谢谢你的。今日下午,我见到那个人了。”



“哦?如何?”他拉着我一同在湖边大石上坐下,满怀兴趣地问。



我轻笑,挑眉得意:“他承认了,也答应我的要求了。”



晋穆皱了眉,凝眸看着我,扬唇笑时眸子里闪烁着能穿透人心的静睿锋芒:“就这么简单?”


我点点头,肯定:“就这么简单。”



晋穆摇头失笑,伸手撩开被风吹着缠绕上我眼眸的发丝,轻声道:“若真是如此简单,我就断不会瞒了意这么久了。”言罢,他盯着我看了半响,敛了笑容,慢慢道:“别骗我。你在撒谎。你答应他什么了?”



我轻快地笑起来,挑了眉道:“我只答应了他,烧了那竹简,让那秘密永远藏住。”


晋穆定定地望着我,眉间一锁,眸光微动,半响不语。



“怎么了?”我抬手拿下他依然放在我耳侧的手,握住。



晋穆笑了,眸子里缓缓泛出了一丝忧愁和落寞,他反手紧紧拢住了我的手指,轻声道:“夷光,你是来和我告别的吗?”



我惊了惊,但随即又镇定下来,抬眸看着他,笑容渐渐淡下:“你……”


“你要问我怎么知道的?”他打断我的话,温暖的指尖轻轻滑过我手上的肌肤,凉了声,缓缓道,“楚桓若要那秘密永远藏住,那毁的就不仅仅是竹简,还有看过那竹简的人,尤其是能猜透竹简的内容知道他秘密的聪明人。你去找他,他肯见你,烧了竹简,承认了那事,答应了你的要求,却还能将你安然无恙地放出来?夷光,你这谎,可编得真差!”



我垂眸浅笑,道:“是,早该想个更好的假话的。”



“你是聪明,但可惜不惯骗人。你眼睛里的伤感和愁离,是藏不住的。从刚才一见你,我就知道不妥了……”说到这,他忽然手上一用力把我拉到他怀里,轻声道,“楚桓,他到底要你的什么?”


我叹了口气,无所谓地笑:“他见不惯我快乐得意的模样,所以就不想再看见我了呗。不过后来他倒是发了丝善心,怜悯我年少,许我再笑五日。”



晋穆的身体慢慢冷下来,他低了眸看我,目光犀利如刀锋:“他敢要你的命?”


我抬眸看他,笑道:“他本不屑,是我费尽了口舌才换来的。”言罢,我伸指遮住了他的眼,道:“不要怪他。你心里最清楚,这样的仇恨不值得。若值得,早些年你就已送了意到楚王面前了。”


晋穆咬了唇不说话了,待他脸上青白的颜色渐渐褪去后,他扬手拿下我遮在他眼前的手指。再低眸时,眸光虽轻寒,却再无吓人的凛冽。“五日可做很多的事情,你放心。”他淡淡道,眼睛直视前方时,眸间隐隐流转着让人难懂的晦涩。



我揉了揉眉,低笑道:“算了。若他真的能允诺,我即便死了,也甘心。”


晋穆不答,只蓦地一挑眉,回眸看着我,转移了话锋:“那这五日……”


我垂下头,从怀中取出凤佩递到他面前,轻声道:“对不起。”



晋穆怔了怔,随即放下缠在我腰间的胳膊,冷了声道:“你以为我晋穆送出去的东西还会要回来?你若不要,扔到这湖里也成。”



扔到湖里?我想起那夜在观镜台被他扔飞的玉笛,没来由地心中又是一痛,忙收回了手紧紧攒住了玉佩,生怕他再次兴起“填湖”的兴致。



静默片刻后,他忽然又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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