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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之瘾-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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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以后,寤生就同艾米成了好朋友,寤生虽不便出门,但艾米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几乎成了圆明园的常客,经常来同她喝茶谈心。艾米的汉语进步很快,寤生的英语也进步飞速,就连简单的意大利口语也会说了。胤禛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去。

艾米走的时候,寤生还与她交换了礼物。寤生送给她了一整套她最爱的翡翠饰物和几套汉装、旗袍;艾米则送给她了一套蓬蓬裙,包括相配的几件钻石首饰,以及几套欧洲贵妇崇尚的塑身内衣;还有艾米自己绘下的内衣、外裙各种设计图纸。

“你应该穿上这个给你的王子看看,让他惊为仙人。”艾米凑在她的耳边说。

“艾米,是惊为天人……不过我对此表示怀疑。”

“不要怕,亲爱的,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祝你好运,再见。”

“再见,一路顺风。”

下午,胤禛处理完公务就去了她住的院子,下人们还是恭恭敬敬地对他行礼,似乎没什么区别,不过为什么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笑什么?”胤禛走进屋,对面颊微红一脸傻笑的小竹和小笋道,双眉不自觉地微蹙。

两个丫头连忙敛住笑容,一本正经地回道:“回爷的话,奴才们没笑什么。主子正在里屋等爷呢。”

“唔?”胤禛心下疑惑,“都下去吧。”然后才移步往里屋卧房而去。

“胤禛。”寤生站在屋中,唇边漫起柔和笑意,眸中波光盈盈,静静地凝视着怔在门口的人。

她身着一件齐胸的雪白华丽的蓬蓬裙,裙摆在地板上铺散开来,金色的蕾丝花边层层叠叠,一直到了纤细的腰间,半露春光的前襟被一圈细小密致的花朵围着,在胸前蜿蜒成优美的“S”形状,同左侧腰下的金色花朵相连,显出她凸凹有致的身形,以及前胸、肩头、后背的大片诱人的雪肤。她的头发高高挽起,头顶斜着戴了一件精巧的碎钻制成的公主冠。耳垂上戴着一对钻石耳扣,纤长的玉颈上戴着绕了好几圈的珍珠项链。斜阳金色的光芒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身上,炫出一层耀目的光晕,差点耀花了他的眼。

是他从未见过的明艳动人,却又无比的高雅端庄。

“不可方物。”这是胤禛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词。在大脑空白了一刻钟后,意识终于回笼,他目不转睛定定地望着她,仿佛完全不认识一般,同时喉中有点干涩发紧。

“你……”鼻中忽然一热,他忙掏出绢子捂住,“该死的……”

寤生一愣,心觉不对,担心地疾步走过去,惊诧地叫道:“你流鼻血了!”

第93章王府家宴

寤生忙扶着他在椅上坐下,让胤禛向后仰着靠在椅背上,吩咐丫鬟倒来一盆温水,拉开他的手,仔细为他擦拭掉沾上的血迹,又用浸过温水拧干的绢子轻轻拍着他的额头。胤禛一动未动任由她摆弄,只是一双冷静地眸子目不转睛地瞪着她。

过了不一会儿,鼻血就止住了。胤禛洗了脸,依然在椅上坐着,端起茶抿了一口,才蹙着眉望向她:“穿成这样成何体统?换掉。”

寤生扬唇一笑:“好看吗?”

胤禛别开脸看向一旁,双眉紧蹙:“难看。”

寤生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见他一脸嫌弃的表情只觉得有些伤心委屈,但仍然不甘心地问:“真的很难看吗?”

胤禛觉得嗓子有些发干,不自觉地又端起茶喝了一口,视线漫不经心地从她身上掠过:“不是‘很难看’,是丑死了。换了吧,免得伤害我的眼睛。”

原本以为自己这样妆扮起码会得到他的一句赞语,结果却毫无预兆地被泼了冷水,心里难免觉得难受。想到他一个古代人大概也确实无法接受外国的东西,便撇撇嘴不再理他,默默走到床边开始换衣服。

脱下蓬蓬裙,里面穿了一件极可爱的白色塑身连体衣服,及膝的边缘还镶有一圈碎花,下面露出修长匀称的小腿,脚上蹬了一双半高的小皮鞋。玲珑有致的身形立刻尽显无余。

寤生将裙子小心的挂在屏风后特制的衣架上,再用一层茜纱将其罩住。她爱不释手地摸了摸裙摆,暗叹了口气,将头上、耳垂和脖子上的饰物都取了,披散着头发走回到床边脱了鞋开始穿衣。

胤禛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喉结鼓动了一下,正要端茶碗喝茶,才发现一碗茶都已经被自己喝光了。重重搁下茶碗,掩饰着咳嗽了一声,没好气地道:“这又是穿的什么东西?”

寤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兀自穿上里衣:“里面穿的。”

“腰勒得不难受么?”本来就是盈盈一握的纤腰,现在越发纤细了,也不知这是个什么鬼衣服。胤禛低咒了一句。

“没感觉。”她穿好中衣,换上布鞋,起身去妆台前坐下,拿着木梳开始梳理长发。镜子里的人又回到那种传统婉约的样子,只是微蹙的眉间有些许不耐。

半晌,胤禛终是走到她的身后,拿过梳子为她梳头,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乌亮的发丝中如鱼一般穿梭。寤生闭上眼,享受着梳齿触上头皮的酥麻舒适的感觉,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胤禛挽起她的长发,从妆奁内摸出一根白玉簪子将发髻固定,看着镜中恬静的爱人,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柔和笑意。目光不经意落在她的耳珠上,心中一动,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打开,倒出一对绿玉坠子。

寤生感到耳垂触上一线微弱的凉意,睁开眼,就见镜中的他为自己戴上了那对熟悉无比的耳坠。

“别再把它们取下来了。”胤禛道。手指在她的耳侧摩挲着。

“哦。”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胤禛的心情也好起来,握住她的双肩,俯身凑近她的脸颊吻了吻,低声道:“其实……你刚才穿成那样很好看……”

嗯?寤生将头偏了偏转过来看他,满眼不解:“你刚才不是还说丑死了吗?”

“我只是不习惯,而且那衣服太露了,毕竟是未经开化的西洋国家的服饰,实在有伤风化。”好吧,他承认其实是因为碍于面子的缘故。毕竟“雍亲王流鼻血”这种事实在是有损他一贯的威严形象。

寤生朝屋顶翻了个白眼:“什么未经开化?你们这叫做一叶障目,总觉得大清国国富民强万寿无疆,瞧不起外国人,甚至降低贸易闭关锁国。你们知不知道,就是你们所谓的那些未经开化的国家,现在已经制造出了早期的工业蒸汽机了,再过几十年,欧洲一些国家就开始有陆陆续续的小规模工业革命,到时候它们的国力会飞速发展,会远远地将大清国扔在后面的……”寤生话未说完忽然反应过来,面色一变,自动住了口。

胤禛却已从她的话语间捕捉到了不少重要的信息,目光深邃起来,像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她:“蒸汽机?工业革命?是什么东西?这些你怎么知道?还有,‘你们’又是什么意思?”

“……”寤生张口结舌地看了他半晌,面上逐渐恢复了镇定,移开目光道,“都是艾米跟我说的,我也不太懂。反正总的说来,外国在进步,照着这种速度,用不了多久就会超过咱们。”她从妆奁内摸出一小盒胭脂膏子摆弄,“可是咱们国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改变的,国家的进步不是只依靠某个人就可以,它是历史发展到一定程度的规律。”

寤生看着镜中的胤禛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侧脸的目光,心头轻动,转过身来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轻声道,“你不要想那么多,做自己的事就行了。历史总是有它固定的轨道,不会那么轻易就能改变的。”

胤禛幽深如海的眼瞳中有一抹异芒稍纵即逝,直直望进她的眼里,看不出任何多余表情。许久之后,他摸了摸她的头,微微一笑,“你不要担心,我明白。”

夜里,寤生躺在床上久久没有睡着。昏黄的灯光下,她看着枕边人沉静的睡颜,听着他有节奏的呼吸声,心中升起难言的情愫:像是满足,又似彷徨。

手指在离他的面颊半寸的地方停住,描绘着他英俊逼人的轮廓,低低地自语:“有很多话很早就想对你说……可是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该怎么办才好?关于我的来历,太荒唐,我怕一旦说出来你会嫌弃、会讨厌,甚至还会觉得害怕……我不是原来的寤生……可是我不敢讲事实告诉你……”她阖上眼帘,轻轻翻了个身,胳膊搭上双眼,努力将所有繁复的情绪压抑下去。

也不知何时睡着,寤生一觉醒来已是清晨,身旁的被褥空空地,她迷迷糊糊地摸了摸,发现还带着余温以及属于他的好闻的气息。

现在已是夏季,寤生撩开床帐望向明亮煦暖的窗外,掩嘴打了个呵欠,抱着薄被坐起。

“主子,你醒了。”小竹为她拿了衣裳,然后将床帐挂起来。

寤生揉揉眼,一边穿衣一边问道:“四爷什么时候起床的?”他今天倒是走得早。

“爷今儿不到卯时就起了,”小竹等她下床,为她整了整衣裳,“主子,爷说今儿有事不回园子了,让主子晚上早点歇着,不要等他。”

寤生怔忡了一下:那就是回府里去了?她点点头:“知道了。”

刚洗漱完,婉媞就被奶嬷牵着迈着小腿蹒跚地跑过来,嘴里喊着她刚刚学会不久的词:“额娘……亲亲……额娘……”

寤生笑着一把抱起她,在她粉嫩的小脸蛋儿上左右各啃了一口,小婉媞兴奋地扑腾,咧嘴咯咯地笑,口水都流了出来,寤生忙拿了绢子为她擦去了:“小媞饿了吗?”

“饿,饿……”小媞拍着手叫道。

“那咱们用早膳吧。”寤生笑靥如花,将她胖胖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

这之后的几日胤禛都没有过来,寤生每天除了带孩子,闲来无事之时依然写字作画,或者又做起女红,心绪倒是比去年要平静许多。她早已想开,历史会如何发展她也左右不了,担心烦躁又有何用,索性把心放宽才好。

“在做什么?”忽然一个低柔的声音飘来,来人已经在她身旁的榻沿儿上坐下,伸手揽住她的肩,“汗巾子?”

寤生低眉一笑:“我见你的汗巾子已然旧了,所以想给你重做一条。”针下的绢布上已经显出一朵寒梅的轮廓。

胤禛将她鬓边的发缕别到耳后,眸中溢出明亮柔和的光华:“旧了不也是你做的吗?还能用就行了,何苦这会儿又劳心费力的。你身子弱,做针线久了会头晕的。”

寤生顺势倚在他的肩头,轻轻笑道:“我还记得你从前埋怨过我没有给你做过针线呢,这会儿怎么知道体贴人了?”

胤禛唇角轻扬,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的发:“我哪有为这个真埋怨过你,不过随口说了两句,你到现在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寤生不怀好意地笑着,“有的人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些浑话,我可一辈子都记得。”

胤禛心弦轻颤,握住她肩头的手紧了紧,低声揶揄道:“你怎么不念着点我的好呢?”

“你有什么好呢?我可不知道,要不说来听听?”寤生侧过头笑看他。

“小坏蛋……”胤禛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低头在她光洁如玉的前额印上一吻,“寤生啊,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小名叫慕兰,能告诉我这名字是怎么来的么?”

“唔?”寤生愣了愣,反应过来,“是我爹给我取的。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没什么。回府里了一趟,看见书房墙上挂着你当年送我的字幅,上面有你的小名,所以就想问问。”胤禛微微勾唇,凝视她片刻,低头攫住了她的双唇,狠狠地吻了一回,“兰……”

寤生头一次听到他这样称呼自己,身体不自觉地一颤,忽然觉得有些激动,眸中闪烁着盈盈光彩:“胤禛……”

他将她手中的东西放到一旁,双臂环抱住她,认真地亲吻她的唇,直到她已经被吻得七荤八素娇喘连连的时候,才在她耳畔轻声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来历么?”

寤生悚然一惊,脑中更是“嗡”地一声巨响,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面色刷白:“你说什么?”他怎么会知道的?!

胤禛依然搂着她,薄唇在她的颈项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我不会嫌弃,不会讨厌,更不会害怕。不管你是谁,从哪里来,你都是我的寤生,或者慕兰,名字并不能代表什么。所以,告诉我真相好吗?唔,那天夜里你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

“我……”她快要沉溺在他的温柔里了,迟疑许久最终咬咬牙横下心来,“我是慕兰,从很远的时空来到清朝,为什么会来这里我也不知道,我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成了寤生……”寤生慢慢讲述,说了自己前世的死因,概述了前世的情形,当然也保留了很多内容——比如自己来自于未来。

“……就是这样,我渐渐在皇宫里安定下来了。”她紧张地看着他,“你真的不觉得讨厌或者害怕吗?”

胤禛的表情相当平静,甚至还带了微微的笑意:“虽然很少见过,但也并不是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你这样叫做灵魂的半路转世,就像西藏那边有班禅活佛转世,是同一个道理。”

“真的吗?”寤生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你不会让萨满法师来做法驱逐我这个来自异世的灵魂吗?你不会让人把我丢出去浸猪笼吗?”

胤禛哭笑不得:“怎么会?难道你总不跟我说这事儿就是怕这个?”

“呜……”寤生红着眼圈搂住了他的颈,在他的颈侧蹭了蹭,“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而且仍然被她隐瞒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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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你是我的。有我在,就不用怕。”

寤生在心中呜咽一声,紧紧抱住他,整颗心仿佛都被幸福装满,暖暖的膨胀着。

……

这个夏季寤生过得很是轻松惬意,总觉得算是了了自己一桩心事。虽然没有将实情完全告诉他,但他并不在意不是么?

转眼就是中秋。八月十五这日寤生像去年一样大清早就带着孩子们回了雍亲王府。尽管心里不以为意,但团圆日的家宴是不能随便缺席的。

下午胤禛从宫里回来,一家人便围坐在长桌旁用膳。其实雍王府里的家眷成员并不算多,三个儿子,女儿也只剩了婉媞,然后就是福晋、侧福晋和几个格格。胤禛少有柔和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拿起筷子道:“吃饭吧。”

众人这才开动。丫鬟们或者斟酒、或者上菜,都极有规矩,来往穿梭有条不紊;身后侍立的大丫头们也都屏声敛气,专心伺候各自主子,不敢大意。

寤生坐在那拉氏下手,另一边坐着年氏。怀里的婉媞很乖,一口一口吃掉寤生喂的鱼粥。那拉氏微微一笑:“小媞真是个乖孩子。寤生也吃啊,别只顾着喂孩子把自己也忘了。”寤生忙笑着应了一声。

年枕月瞧了她一眼,吩咐丫鬟为她把酒满上,端起酒杯对她道:“寤生姐姐,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妹妹我敬你一杯。”

寤生看着面前满满的一杯酒,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我已经戒酒了。”她已经很久没有沾过酒了,尽管身体里的毒素已经除掉,但体寒的症状实在不允许她饮酒。

年枕月挑眉:“怎么?姐姐是不给妹妹面子了?”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就只见年氏执着地端着酒杯,寤生却笑着推辞。

“妹妹言重了。我确实是很早就戒酒了。”

“不过是一杯酒而已,姐姐是诚心想让妹妹下不来台么?”年枕月声音娇弱低柔,氤氲着水色的眸子越发显得妩媚。

“我……”

“姨娘,”对面的弘历忽然站起身,端起酒杯对年氏道,“额娘因为身体弱,已经很久都没有喝过酒了,还请姨娘原谅。这杯酒,就让弘历代额娘饮了吧。”说完仰头就将一杯酒喝尽了。

年枕月愣了一下,随即唇边的笑意越发深了:“真是个孝顺儿子。”也喝光了杯里的酒,却又让丫鬟满上了。“今儿过节,大家图个高兴。枕月就依次敬一回酒吧。”她端起酒杯,水光迷离的眸子对上胤禛冷静的双瞳,柔柔一笑,站起身来,“爷,这杯酒您该不会也不赏枕月这个脸吧。”

胤禛虽然眉心若蹙,但并未多言,端起酒杯喝掉了。

年枕月笑着喝了杯中的酒。然后又敬那拉氏。这才坐下,又跟李氏她们每人喝了一回。寤生蹙蹙眉,有点担心地看着她:年枕月明显是有些醉意了。

经年氏这么喝一轮下来,对面兄弟三个也敬了长辈的酒。当然那三个孩子喝的是度数不高的米酒,寤生倒不怕弘历喝醉了。

这一顿饭一直用到了玉兔初升的时候。漱口净手之后,胤禛抿了一口茶,说了一句:“散了吧。”便起身离席。寤生用绢子为婉媞拭净嘴角,刚要起身,就听见身侧传来混着醉意的娇柔的声音:“爷……”然后其他正欲离席的众人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

寤生转过头,正好看见年氏软倒在胤禛怀里,手还抓着他的衣袍。胤禛双眉紧蹙,片刻后,将她拦腰抱起,出了厅去。

第94章她之所求

寤生从睡梦中清醒,晨光透过绛红的丝缎床帐洒在被褥上,漾出极淡的缕缕光晕,令她的大脑在一瞬间短路。

模模糊糊记起昨晚自己好像一边看书一边等他,最后大概是趴在书案上睡着了……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是他把自己放在床上的?可是身旁并没有他的痕迹。

她坐起身,撩起帐幔唤了一声小竹:“四爷什么时候来过?”

“回主子,爷天快亮的时候来过。小竹那个时候才发现主子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小竹低下头,“是小竹大意了,求主子责罚。”

“你又没有错,是我让你们提早歇着去的,快别自责了。”寤生淡淡一笑,“四爷昨晚送了年侧福晋回去,你知道他后来干嘛了吗?”

小竹脑袋越发低了几分,嘴唇嗫嚅了几下,片刻后才鼓起勇气:“主子,昨晚爷送年侧福晋回院子后直到天快亮了才出来。过来看了看主子,就去书房了。”

寤生面上的笑容凝住,一颗心沉了沉:“这么说,四爷昨晚是在年氏那里了?”

小竹迟疑了一下:“……回主子,是的。”

寤生怔忡了许久,才披衣起床,神色淡然地说道:“用了早膳,咱们就回园子吧。”

回到圆明园,婉媞缠着额娘讲故事,寤生给她讲了两个伊索寓言;然后又让丫头把工匠刚做好送来的一套积木拿出来,同女儿一起在炕上搭积木。

“小媞要搭一座大房子,要阿玛住、额娘住、哥哥住、小媞住……还有三哥、五哥……”婉媞一边念叨,一边用胖胖的小手挑选好看的积木搭起来。寤生盘腿坐在炕上,一手搂着她,一手帮她选积木,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媞,她的心中即使再烦躁郁闷也早已化成了一汪春水,温暖得像要把一切不适都融化掉。

“在做什么?”伴随着一声温柔的话语,胤禛已经进了屋来,在炕沿儿上坐下。

“阿玛!”婉媞高兴地爬起来,扑进了他的怀里。然后献宝一样拉着他的衣袖指了指炕上的一堆积木,“阿玛你看小媞搭得房子!是阿玛、额娘、哥哥和小媞一起住的!”

“嗯,咱家小媞真聪明!”胤禛笑着吻了吻孩子的额头,眸光如同暖阳下的湖水,轻轻一漾,在缕缕明漪中反射出点点星光来。

“额娘,”婉媞又爬到寤生的怀里蹭了蹭,“我饿了!”

寤生看了一眼那厢镂空紫檀板壁的一格中放着的西洋座钟,见快到正午了,微笑着摸了摸婉媞的头:“马上就用晚膳了,小媞稍微等一下。”

婉媞很听话的点头,然后扯住旁边胤禛的衣袖,咧嘴笑道:“阿玛要跟我们一起吃饭。”

能跟额娘和阿玛在一起用膳婉媞显得相当兴奋,吃掉了一碗鱼粥,一点蔬菜泥,还有小半碗排骨汤。最后漱了口,摸着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饱了……小媞要出去玩……”

寤生为她套了件小坎肩:“去吧,玩儿去吧,不要乱跑。”然后又嘱咐奶嬷和小笋跟好她。

胤禛抿了一口刚沏的普洱,放下茶碗扬唇一笑:“今儿天气好,我陪你也出去逛逛吧。‘平湖秋色’那边正是金菊葳蕤之时,称着柔媚多姿的秋海棠,别有一番景致。”

“是吗?”寤生淡淡一笑,“那正好去看看。”

秋日的天空比任何时候都要蔚蓝高远。金乌透过薄云挥洒着永不停歇的热情,为大地万物镀上一层温暖的黄晕。俩人沿着一条鹅卵石铺就的逶迤小径慢慢行着。秋风轻轻掠过,卷落几片红叶,在空中打着旋儿,最后落在他们的脚边。袍裾随风轻扬,带起微微流荡的空气,让刚落下的叶子随之翻转了两下。

寤生极目远眺,透过远处湖面上蒸腾的丝丝烟霭,可以看见湖心小岛上的亭子飞檐翼然的轮廓。

手被轻轻握住,熟悉的温暖渗入皮肤里,融入到血液,最后传递到心底,有些灼痛。她默然转头,看着他正望向远处的英俊侧脸,专注的表情让她觉得他应该是无意中握住了自己的手。于是,并没有挣开。

移开目光,她望向远方隐约可见的山脉。

“小时候,每当我看到远处延绵不绝的群山,总是会问山的那一边是什么,有人说,山的那边还是山。我不相信。”寤生微微一笑,轻缓的声音打破了沉静,“那时候很傻,总是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后来呢?”他问,“找到答案没有?”

寤生摇摇头:“没有。山的那一边,我从来没去过。直到现在,才发现当初的自己执着这种问题很可笑。其实在哪里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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