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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之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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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暖阁外,门口的李德全轻轻点头,寤生接过托盘,垂着睑走进去。

里面的人正在议事。康熙坐在炕上的矮几前,一边拿着本折子在看,一边听一位大臣汇报今年直隶顺天、河间两府百姓受灾的事,眉头微微蹙着。

寤生小心翼翼地奉上茶,碗底和几案相触时发出很轻微的响声。然后又退到下手,从太子起依次奉上。她看见四爷的左手上缠着白布,端茶碗的时候也有些不灵活,忍不住多瞧了两眼,才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默默退了出去,在门外侍立着。

过了约有大半个时辰,隐隐听见里面传来康熙让其他人跪安的声音,接着暖阁的门打开,里面的人陆陆续续走出来。百无聊赖的她低着头在心里默数:一个,两个,三个……六个。

半晌过去,眼帘中出现了一抹深绛底色的吉服衣摆,下面是一双青锻朝靴。见这人并不离开,寤生颇觉疑惑,沿着朝服上间饰祥云的织金四爪蟒绣纹缓缓向上看,正对上了一双冷凝遂然的眼,她心中一惊,却镇定的低眉福身:“四爷吉祥。”目光又落在那缠着白布的左手上,心底泛起丝丝异样。

对面的人不说话,气氛很是尴尬,她想起那天偷听到他和胤祥的对话,猜测着那些时日他消瘦憔悴的原因,迟疑片刻,终是道:“四爷……请保重……”

胤禛心中一颤,却仍冷笑了一声:“不得不说,你很有手段。今天这一步,考虑很久了吧?”他来到她的面前站定,与她也不过半步之遥。微微倾身,低下头凑到她的耳畔,用了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缓慢而轻佻的声音,“其实,我很好奇的是,你用了什么办法这么快就爬上了皇阿玛的床?”

“你……”寤生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可还没等她说一句话,那人居高临下的睇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了。

寤生感到从未有过的愤怒,气得浑身发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使劲咬着牙,才将眼看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忍了回去。想起要收拾茶碗,努力定了定神,才低头躬身走进去。

康熙正在批阅奏折,寤生悄无声息的收了茶碗,又见秘色瓷茶碗里的也只剩了半盏,便一起收了,去沏了一碗新的来。

“眼圈儿怎么红了?谁欺负你了?”康熙将她打量了一眼,问道。

寤生摇头:“沙子迷了眼睛。”面上沉静的看不出一丝破绽。

“以后小心些。”

“是。”

康熙看着她乖顺的模样不觉扬唇:“去歇着吧。”

“是。”

还没回到如今单独住的小屋,就见小桃抱着个包袱在御膳房角门外的槛上坐着,看见她,笑吟吟地唤了一声:“寤生!”起身跑了过来。

“刚才有个公公来让我把你的东西收拾了给你送来。”小桃将包袱塞到寤生怀里,又凑到她耳边,一幅神神秘秘的样子,“我私底下问了那公公,他偷偷告诉我皇上昨儿夜里没碰你,对吧?”

寤生点头:“嗯。”

小桃咧嘴而笑,笑容如春日的阳光般灿烂:“这样就好了……当初你跟我说的,咱们要一起出宫去,我还记得呢,你可别忘了。不然,我一个人多没意思。”

寤生心里暖暖的,抱住小桃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由衷的笑笑:“我说过的话,怎么会忘,你放心吧。咱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出宫去的。”

送走了小桃,寤生回到屋里,看着床上叠放整齐的崭新衣物,还有一双花盆底子鞋,顿时犯愁。她拿起那从未穿过的鞋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勇气穿上试试。想她以前连高跟鞋都穿不惯的,这鞋穿起来貌似比穿高跟鞋的难度大多了。可是御前宫女不穿这个,是不是也太不成体统?

咬着牙换上,在屋里练习着走了几遍,终于能够比较顺利的走路了。等到穿着这鞋一整天忙下来,寤生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快绷到坏死。

日子没两天又归于平静,重新按部就班的生活令她都要开始感叹自己的适应力之强了。

“阿兰,你怎么到这儿来当差了?”十四胤祯刚出了暖阁就惊讶地看见外面侍立的人中有个熟悉的身影,“是皇阿玛让你来的?”

寤生行礼,然后点点头。

十四瞄了一眼暖阁的门,将她拉到一旁:“你什么时候来这儿的?”

“回十四爷,大前天。”

十四犹疑:“皇阿玛他……怎么突然把你调到御前来了?他……他有没有……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寤生暗自冷笑,扬起眼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唇边溢出一丝讥诮:“十四爷能把话说清楚些么?阿兰听不懂。”

十四脸上一红,尴尬地挠挠头,察觉到她眸中沉积的冷意,竟有些不敢看她,支吾了片刻:“我是说……你现在还好吗?”

寤生看着他的样子不免觉得有点好笑,但一想到他的弦外之音,心里又浮起怒气来。她毫不躲闪地望着面前的少年,脸上努力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回十四爷,阿兰好的很呢。”

十四定定地凝望了她许久,最终似是从她的眸中得到了什么答案,展颜而笑,露出整齐的皓齿:“那就好!嘿嘿……”

寤生心底的怒气渐渐消了些,脸上的表情也缓和许多,垂睑笑了笑:“十四爷若无别的事,阿兰就先告退了。”

十四见她有事要做,忙点点头让开路,一直看着她进了暖阁去,敛起笑容默默站了半晌,才转身离开。

第12章争锋相对

寤生被打发去给太后送东西,刚摆脱了淘气的小白从慈宁宫回来,转过一条甬道的角门,迎面就见十三胤祥脚步匆匆地走来。

“十三爷吉祥。”

十三定睛一瞧,停下脚步笑着道:“原来是你。你不是调到御前了么?怎么在这儿?”又像想起什么眸光一转,笑容中溢出几分揶揄,“我知道了,可是借故脱滑偷溜出来玩了?”

这位爷还真有想象力。寤生极力忍住朝天翻白眼的冲动:这话也是能乱说的么?关系到名誉的事情呢。面上却仍是保持着一贯的平静,不慌不忙地道:“回十三爷,寤生刚才是奉皇上之命给太后送东西去了。”

十三笑得越发灿烂:“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开小差呢!”

寤生低眉淡淡一笑:“十三爷,寤生一直没有机会向十三爷道谢。多谢您上次赠药,让寤生少受了些苦。”

“药?什么药?”十三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拍了拍额头,“你是说那个……嘿嘿,你谢错人了,那药是四哥让我送你的……四哥很少能对什么上心,那次估计是拉不下脸。你啊,应该去谢谢四哥才对呢!”十三看着她笑出声来,“你若是主动找四哥说话,我相信他应该会很高兴的,嗯,当然表面上可能看不出来……好了,你快忙你的去吧,我也得走了。你要是遇到什么难处,跟我说一声就行了。上次在草原上是我莽撞了些,让你受惊不小,我也没来得及赔礼,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补上!”

十三最后这一番话说得极恳切,寤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有句老话叫做和气生财,她和十三如今也算是将前番的账都一笔勾销了。再说两人身份毕竟是云泥之别,十三肯降尊于此且毫不在意,也令她对他的印象不得不多了一些改观:这个人似乎并不是一个跋扈的少年,不过是热血心性而已。

只是四爷那里,要去道谢吗?她想起上次那人说的极无礼的那些话,最初恨得牙痒痒,后来只觉得无趣之极,也懒得理论。她从来不会为自己辩解什么,别人若相信就自然会信,若不信,辩解也没用。所以此时的她不得不怀疑十三说话的真实性了——那人会高兴她主动同他说话么?她在他眼里能算个什么?只怕她若真那样做了,他一定还是那副目中无人轻蔑讥诮的神情,或者顺带还会羞辱她几句吧。这简直再确定不过了。寤生摸了摸耳垂上的那副绿玉坠子:证据还在这儿呢!

她一边走一边叹气:一切顺其自然吧。她只希望在她出宫之前的这段不短的时间里越少折腾出些事儿越好。她恨恨地想:从今以后若能一辈子都再见不着那位四爷,让她天天烧高香外加顿顿只吃萝卜青菜她都求之不得!

“轰——”的一声,老天的一个响雷吓得她差点跳起来。神啊,她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吧!这才发现漫天乌云密布,阴沉沉地压下来,仿佛随时都能将地上的一切吞没。紧接着,雨点啪嗒啪嗒的落下,越来越密,一场雨倾盆而至。

“该死!”她咒的不仅仅是这毫无预兆的雨,还有踩在被打湿的石砖上变得滑不溜秋的花盆底。若不是她平衡能力好,差点滑了两跤了。这一带有点僻静,她四处看了看,咬咬牙,干脆连鞋袜一起脱下拎在手里,提着衣摆往住的地方跑,先找一个避雨的地儿再说。

“爷,您先在屋檐下面躲一躲,别淋坏了!奴才这就去拿伞!奴才一定马上就回来,您可千万别淋着雨了!”

寤生刚在一处角门的檐下站定,放下鞋袜拿出怀里的绢子擦着脸上的雨水,只觉得有风接近,旁边就多了一团阴影。她转头望去,顿时怔住了: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曹操也没有他来得快啊。

只见平日里冷峻的四爷这会儿也没比狼狈的她强多少,袍子湿了,脸上也满是雨珠。淋了雨的四爷似乎比前段时间看起来瘦了些,英俊的面庞也少了几分往日高高在上的肃然,多了些柔和及温润。

错觉,一定是错觉。寤生在心里道。

“四爷吉祥。”面上的礼节当然是不能少的。

胤禛淡淡的“嗯”了一声,并不看她,在袖子里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什么东西来。他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绢子,迟疑了片刻,掩饰着咳嗽了两声:“咳咳,绢子让我用一下,我的忘带了。”

寤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看了看手里已经湿透的绢子,不太确定的抬眼瞅了旁边的人一眼,吞吞吐吐地道:“……绢子湿了……”

“没关系。”胤禛面无表情。

“那……四爷要用……给您。”寤生将帕子拧干了些,伸手递过去。

胤禛接过绢子,擦着脸上的雨水。寤生不甚自在的往一旁挪了挪,也不再说话,弯身开始拧湿淋淋的旗袍下摆,只把旁边那人当成无形。

“怎么把鞋脱了?”头顶飘来一个波澜不兴的声音。

“回四爷,怕摔跤。”寤生手上没停,仰过头望着他浅浅一笑。见四爷蹙起了眉,目光落在——她顺着他的视线,这才发现露出光裸的双脚有些不妥,忙将衣摆放了下去,盖住了白净纤瘦的脚背。

“女孩子家,如此成何体统?再说天气转凉,也不怕着凉不成?”四爷开始说教了,声音中颇带了几分严厉。

寤生站直身刚要说话,一张嘴就打了两个喷嚏:“阿嚏!阿嚏!”可恶,真是个乌鸦嘴!“不好意思……阿嚏!阿嚏!”见他皱眉,寤生一边道歉一边捂着鼻子连打喷嚏。

“四爷!奴才拿伞来了!”小太监抱着把伞飞速跑过来,到了跟前忙撑开伞为主子挡住斜飞的雨点。

胤禛看了一眼已经有些瑟瑟发抖的寤生,面上的神情才缓了缓:“把鞋穿上。”

寤生迟疑了一下,还是听话地乖乖穿上了鞋袜。刚站起身,就见面前伸出一只手,手指修长而干净。她不觉一怔,疑惑地看向他。

“扶着我的手,就不会摔跤了。”这语气虽然平淡,可却是十足十的命令,“听见没有?”胤禛见她发愣,有点不耐烦。

你是老大行了吧?!寤生心里虽及不情愿,但还是迫于这人的威严将手递了出去。

“阿福,你跟这儿等着,别乱跑。”胤禛转头吩咐了一句,另一只手接过伞。

寤生有些迷迷糊糊地跟在他身旁走着,手心传来的温度竟然神奇般的渐渐驱逐了身上的凉意,让一颗心都似乎跟着暖化了。

“啊……”脚下突然一滑,吓得她尖叫出声,条件反射的猛地抓紧了那只温暖有力的手,于是重心顺带着忽然偏移,脚下又毫无防备的滑了一下,整个人都几乎倚在了某人的怀里。

OMG~她暗叫不好,同时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反应,慌忙跳了开去,脸上霎时红了,一颗心也怦怦直跳。天呐,这也太糗了吧!

四爷皱了眉:“你怎么回事,路也不会走了?站那么远做什么,是淋雨淋上瘾了不成?”说着伸手用力一拉,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这下倒好,寤生结结实实地撞进了冷面四爷的怀里。

“嘶……”她揉着被撞疼的鼻子,忍无可忍地瞪向罪魁祸首,却不妨跌进了一汪幽潭之中,如暗夜之海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直到那双深瞳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才蓦然惊醒,发觉自己竟盯着这人看了许久。努力按捺着急速的心跳,她低眉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想象中的羞辱或嘲弄并未发生,手被他紧紧握在手心,温暖越过心防传递到心底,有些发烫。她一边暗骂自己每次见了这座冰山就无缘无故非常没用的失神花痴心跳加速,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一边专心致志地看着脚下,小心翼翼地走路,发誓再不能出糗了。不过令她纳闷的是,这人今天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好心,竟然屈尊送她回去?上次他说的那些混账话,她可不会这么快就忘了。

“你不用胡思乱想,”头顶飘来漫不经心的声音,“我不过是顺便而已,或者说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不过你可得记住了,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四爷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还的。”

寤生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瞧瞧,真实嘴脸出来了不是?这人果然没那么好心!

“四爷的人情,寤生该怎么还呢?”认识了这人的本质,她反而不怕了,扬起眼波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这恐怕才是她的真实模样吧,柔弱外表之下却是令人不容忽视的自信傲然,眸中敛去了平日常见的淡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皎如明月的神采。有趣。胤禛凝视她片刻,勾起了唇角:“恐怕就是把你整个儿包成礼物送给我,也是还不清的。”

寤生心头一怒,但转念间便压下了怒气,面上云淡风轻地一笑:“四爷说笑了。寤生就是有这个能力,也没这个胆子。莫说御前的宫人,就是这紫禁城里的一只猫一只狗那也是皇上的所有物,送不送人,除了皇上谁敢拿这个主意?”

胤禛微眯了眼,一抹寒意自眼角带出,扬起的唇角挂着冷冷的淡笑。他忽然换了手握住寤生的手,另一只打伞的手绕过寤生的肩,几乎要将她圈在怀里了。此刻若有人远远望去,一定会觉得烟雨濛濛中的这一幕是多么的温馨和谐,宛若淡墨丹青,唯可卷也。然而若是走近了听到二人的对话,一定会吓一跳的——这样的对话,为什么说话人脸上还能挂着淡定的笑容,语气还能像谈论天气一样自如随性?

“你虽说只是宫人,可也比猫狗那些畜生强多了,怎么能将自己同它们相提并论呢?”

“四爷此言差矣。人可比不上猫啊狗的。你不去招惹欺负猫狗,它们是不会咬你的;可是人呢,你就是再对他敬而远之,也冷不丁的会被他咬一口呢!”

“听你的语气,你是遇到过冷不丁咬你一口的人了?说给爷听听,没准儿爷还会为你伸冤评理呢。”

“真是多谢四爷关心。寤生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哪能那么容易就遇上?那种人一般都是有心理问题的,没准儿是童年留下的阴影,从小就不招人喜欢,所以长大了就养成了那么些个坏脾气。寤生只希望自己一辈子都别遇到那样的人才好呢!”

“可惜有时候总会出现天不遂人愿的事情,你若真是遇到了那样的人,也就自认倒霉吧。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你这样的人,遇到你方才说的那种人,我可一点也不奇怪。”

“你……”寤生心里的火气终于被点燃了,咬着牙狠狠地瞪向淡笑着的某人,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无耻!”

第13章各种心思

胤禛轻笑,眸中光芒闪耀,令寤生顿时看得呆住,连生气也忘了。她只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个平日里端凝冰冷的人竟也能够笑得这么温雅亲切?

“你若想还我的人情,也不难。我常系的一个香袋前不久弄丢了,你为我缝制一个,欠我的人情就算还了。”

“就这样?”寤生似信非信,这人不会又耍什么鬼花招来为难她吧?

“爷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

寤生眯着眼瞧了他好一会儿,见他一脸无害不似作伪,完全是一副值得信赖的表情,心里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可究竟哪里不妥又实在没有计较,只好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那好吧。寤生且相信四爷一次。”

“寤生姑娘……”一个小太监打着伞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到了近前先打千行了一礼,“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胤禛敛了笑容,淡淡“嗯”了一声,那小太监才起身,堆起了笑脸:“四爷,皇上吩咐奴才来给寤生姑娘送伞,让寤生姑娘快些回去,别误了差事。”

寤生挣出手,后退一步低眉欠身行礼:“多谢四爷肯屈尊相送,寤生就此告辞了。”那小太监很是机灵,忙过来为她打上伞。寤生见他怀里还抱着一把伞,想起刚才那个小太监浑身湿透的模样,拿过递给了胤禛,“四爷一行两人,一把伞怕是不够,我的这把就借给四爷吧。”

借么?胤禛挑眉,这丫头管的事儿还挺多。见她同那小太监呆在一把伞下,一手还扶着小太监的胳膊,雨伞差不多能挡住二人,顿时就蹙了眉,脸上阴沉了几分,“你自己留着用吧。”斜睨了一眼她递过伞的手,转身离去。

寤生抬手拿着伞举了半晌,见那人就那么走了,临走还给她一个如此轻蔑的眼神,霎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暗自低咒了一句“混蛋”,“哗”地撑开伞,狠狠瞪了瞪那个背影,才一手扶着小太监的肩,小心翼翼地去了。

听说康熙这会儿在乾清宫的暖阁里批阅奏折,她便先回屋去打水沐浴,顺便还洗了头发,换上了干净衣裳。长发擦到半干,用一根发带松松系好,这才去回差事。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李德全出来轻声道:“皇上刚批完了奏折,正闲着,快进去吧。”寤生应了一声,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一进屋,就见康熙坐在圈椅里,手支着额头,双眼轻阖着。寤生迟疑片刻,走上前福了福身:“皇上……”

“送去了?”康熙并未睁眼,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问道。

“回皇上,送去了。”

“皇额娘说什么没有?”

“太后说她平日常吃的宫里太医配的丸药就很好,这南边进贡的养荣丸怕有些吃不惯。寤生就说这药太医们都验过,只不过比以前的丸药劲儿稍微淡些,正合了脾性,长期服用,效果应该反而比以前的还好。太后觉得有理,也就没说什么了,只说那就先服着试试。”寤生不慌不忙地回道。

康熙轻点了一下头,这才抬眼,看见她微微一怔:“淋雨了?”

寤生笑了笑:“不过淋了点,不碍事。”

“过来。”

她虽然有点戒备,但仍是依言走近,一直到了康熙身旁,又觉得这样的视角有些不妥,便半跪下来望着他。

康熙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凝视了她片刻,微微一笑:“这样才乖。”

寤生心头一颤,眼眶也跟着湿润了,不知怎的突然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她想起小时候父亲和祖父都最喜欢摸着她的头说:“阿兰真乖。”那时候她还会兴冲冲地对着弟弟笑着炫耀:“阿兰乖,弟弟不乖。”

从前的时光是一去不复返了。她努力睁着眼,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唇边却不觉绽放出了一朵笑容。

康熙轻声一叹,将她揽进怀里,抚着她的长发柔声道:“若是有什么不快,想哭就哭出来,一直憋在心里是会憋坏的。”

眼泪霎时决堤,挡也挡不住,她伏在这个温暖的怀里,哽噎出声……

等到慢慢止了哭泣,这才发现康熙的衣裳都湿了大片,脸“唰”的一下红了,忙直起身。一对上帝王那双带着笑意的眼,她自己也觉得好笑起来,摸了摸发热的双颊,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

“傻丫头。”康熙为她擦掉脸上的泪痕,笑容里带了几分疼惜,“哭得这么厉害,是不是谁给你气受了?听说你今天遇到老四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寤生顿时失笑,摇了摇头:“皇上还真把寤生当成三岁小孩了。”

康熙手指上捻玩着她的一缕乌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你跟朕说说,为什么哭?”

寤生双颊微红的低了眉,迟疑片刻,才抬眼看向康熙有些讷讷地道:“……皇上刚才那么和蔼,让寤生想起了自己爸……爹爹了……”

刚说完这句,她就有一种看到康熙头上降下三条黑线的错觉。康熙即无奈又觉得好笑:“在你眼里,朕就那么老?”

寤生忙摇头:“不不,寤生不是那个意思,您比寤生的爹爹要年轻多了。只是刚才寤生觉得您跟寤生的爹爹一样的和蔼可亲……”还未说完,她暗叫不好,又忙改口,“皇上恕罪,寤生不是要拿自己爹爹同皇上比。只是……只是寤生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着刚才的皇上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慈爱的爹爹……”这怎么貌似越解释越说不清了?

“呵呵……”康熙被逗乐了,笑出声来,“傻丫头,朕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就吓成这样了,平日里不是挺镇定的么?”手无意中触到她的额头,不禁蹙眉,仔细探了探,“怎么有点发热?”

“大概是刚才淋了点雨的缘故,睡一觉明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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