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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绿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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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子岑感慨,“吃饭穿衣固然重要,但一个人已不愁吃穿,还要天天挂在嘴上说,就要不得了。”
子岑也笑说她,“真正的艺术家五百年才出一个。你何必责人太严。”
她还是不服,“一个人除了吃穿,总该再想点别的。”
子岑只是笑,“小孩子,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可惜她到现在还看不惯,可见还是没明白过来。
细想想,分手的伏笔,早就打下了。
吴晓自己叹道,“没想到最可爱还是商人——文人势利起来,面目比别人格外可憎。”
朱颜在想另一件事。
那次签合同以后,林清文请她喝过一次咖啡。
朱颜并不喜欢咖啡,面包等等西点。偶尔为之还可以。
她拼命往里头放糖。林清文又觉吃惊又是好笑。
朱颜自觉不好意思,“不是这样喝的吧。”
清文忙说,“哪里有什么一定之规——不过是一种茶——只是很少人放那么多糖。”
朱颜专著地搅着那黑褐色液体,嘴巴微微翘起,神情像个小孩子。她说,“我怕苦。”
清文心头一颤,轻声道“呵”,声音也随心颤颤的。
他们话很少。
朱颜看上去并不常来这种地方,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
她看旁边一个女的,穿得仿佛安妮宝贝书中人物,神情做出来几分寂寥,要一杯苦咖啡,半天呷一口,眼睛望向空茫,也不知是何事折磨她。
朱颜忍不住做出个嘴歪眼斜的表情。
清文笑起来,“我们走吧。”
他对她说,“跟你在一起真高兴。”他们连手也没拉。
朱颜说,“嘿,我也是。”
看得出来,她已不甚防他。
清文心里莫名的快乐。
朱颜对吴晓道,“你还别说,一比较才知道林清文坦率可爱。”
吴晓摸她的头,“痴儿悟也。”
她晚上没事,替那花树修起枝来,便把剪下的花儿包起来送给他。
想象着林清文收到花的表情,她呵呵怪笑起来。
第二天忙得不可开交。小小公司,一个个人却都风风火火,一副顶天立地的样子,偏偏时常把事情搞砸。理直气壮地请人收拾烂摊子。
朱颜耐着性子做事。上司夸她,“小朱最是处乱不惊,是个将才。”
朱颜恨不能说,“老娘现在恨不得杀人。”
她烦透了这种生活。
林清文打电话向她道谢,她半天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
他现在不是她老板,而且看得出来他喜欢她——至少对她有兴趣。
她被那同学搅了一场。送花给林清文,也许下意识想证明点什么:看,老娘手边也不乏人呢。
她不怕他,甚至可以放肆——趁着还有人喜欢。
朱颜有点辛酸,她说,“林清文,我带你归隐山林可好。”
那边清文呆了半晌,她总是不按理说话。教他半天反应不过来。
他听见朱颜轻轻叹息,“是我自己养的,你还喜欢么?”
他知道说到花上了,连忙照实回答,“喜欢透了——让我想起初恋。”
朱颜笑起来,“她肯定和栀子花一样美。”
“是那段时光——只要不是太凄惨,谁的少年时代不是飘着栀子香的。”他口齿忽然伶俐起来,“其实我倒不大记得她相貌。”
朱颜会心一笑,接着,两个人倒都不知再说什么,一段沉默,朱颜低低说,“林清文,再见。”
她挂了电话。清文才想起,本想约她共进晚餐的。
他发一阵子呆,摇头,暗笑自己,真的恋爱了,老林,在三十二岁高龄,怎么了得。
白萧先责备林清文,“谈恋爱不是你的错,借这个压迫我就不对了。怎么这一阵子一大堆事都堆我头上了。”
清文翻白眼,“少罗嗦,什么事不是我亲力亲为。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气得白萧跳脚,“果然是红颜祸水——看你现在那横劲。”
白萧其实好奇清文与朱颜到底怎样,抱怨是假,刺探秘密是真。
他先抛砖引玉,“知道蔡云飞么。”
“谁?”
“那天跟阿朱一起来签合同的女的。”
清文想了半天,记不得那女子长什么样子,却问白萧,“你叫她阿朱?”
白萧吐舌,“顺口嘛。”
“少咒她。”
白萧忙不迭点头,“那蔡云飞和我都不止亲热一次了——你和朱颜——怎样?”
清文瞪他一眼,“出去。男三八。”
白萧一面抬脚走,一面嚷,“清文,你们是现代社会成年人。不是宝哥哥林妹妹。”
背后“咣”一声,有暗器飞来。
那边厢,吴晓和朱颜共进午餐,“你们两个衣冠禽兽居然搞起精神恋爱了。”
朱颜气自己误交损友,“不过喝过一次咖啡。”
“但你送花给他。”吴晓问,“为什么不送我。”
“你是我哥们。”朱颜觉得他滑稽,“兄弟,手足。血肉相连。”
吴晓看着她。
朱颜怔一怔,慢慢醒悟,“对,我潜意识里已承认和他的可能性。也就是说,潜力股之一。”她看吴晓。
“道理是对的。”吴晓拍她肩膀,“但请不要用这种毫无感情的比喻。”
第五章
    林清文仰在藤椅上,十分惬意。
是农历九月,清秋天气。
音响里却放着昆曲《牡丹亭》,“原来姹紫嫣红开遍。”婉转柔美,一唱三叹。
阳台上倒还是青绿一片。不知朱颜可喜欢菊花,帮她弄点来也好。到这时差不多该开了,寒香满室,情味又不同。
有时他几乎不相信自己居然登堂入室,真成了朱颜的男朋友。
他记得夏天里,他约了她。他说,“我有话同你说。”
她也说,“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他让她先问,并说,“知无不言。”
结果她问了一连串问题,
她问他,“你可喜欢说话?”
“你会对女朋友讲生意场上事?”
他摇头。
“你身体健康?”
他呆住,可是看朱颜神情认真,只好老实回答,“偶尔感冒,没有大病。”
朱颜咳嗽一声,点点头,说,“坐稳了——你没有性病吧。”
尽管她已提醒,他还是差点跌下椅子,“你耍我?”
朱颜撇嘴,“还知无不言呢。”
“好吧。”他无奈,“我很健康,而且注意安全。”
朱颜看着他,孜孜不倦地加上一句,“换言之,你每次做爱都会带套?”
清文哭笑不得,“朱颜,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别乱问好不好。”
他抱怨她,“我可不想变成你的好哥们。”
朱颜点头,“我也不想啊——所以才问你嘛。”
她举手拍他肩膀。他想躲,又怕得罪她,身子僵硬。
她笑嘻嘻说,“你紧张什么?大庭广众的,我还敢强暴你不曾?”
他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荒谬极了。
然后她在他身边蹲下,口里说,“跪就免了吧。”不知怎样变出一朵玫瑰,问他,“你可愿做我男朋友。”
女孩子做这种举动,极新鲜浪漫。餐厅里几个客人都转过来看他们,有人开始拍手起哄。
清文受宠若惊。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他悄悄说,“别人还以为你在求婚。”
她却一本正经;“我在求爱呢。”
就这样,她成了他女朋友。
这次是认真的。
白萧听说,羡慕的要死,骂清文,“怎么恶人倒有好报——让花花公子捡到宝。”
清文笑道,“我从良了。”
“从良”是朱颜的口头禅。
白萧瞠目。
听见公司长舌妇们不怀好意地议论,“是改邪归正还是高手对阵,很难说呀。”
“赵子岑调教出来的人,手段自然不同。”
白萧喝骂她们,“一个个下拔舌地狱呢。做事倒没见你们。”
轰走那帮女人,白萧也不禁有点担心。不知那朱颜是真心还是假意。好好的女孩子,跟赵子岑一牵扯,把一世英名都毁了。
他回过神来,又笑自己,“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逢着周末,那清文将应酬推给白萧,自己跑去朱颜那里卿卿我我。白萧叫苦不迭,几次三番要找朱颜算账。
朱颜光着脚板从卧室出来,摸着清文的脸,“一脸淫笑——在想什么。”
“想你。”他看着她的赤脚,皱皱眉,“给你讲个不穿鞋的鬼故事。”
朱颜轻轻刷他一个小耳刮子,“闭嘴。”
他咬住她手指。
他揽住她腰。
电话响,他说,“别接。”
她果然不接,回吻他。然而对方仿佛知道有人在,一直打。
朱颜懊恼地拿过电话。
那边是个男声,爽朗地,“阿斗。”
朱颜身子一僵,“子岑。”
她身上那双手停止游走。
她问,“子岑,你好吗?”
“还好。”子岑笑,“我这有几盆菊花,开得不错。我叫人给你送来可好?”
朱颜感觉清文的手松了几秒,又突然紧紧抱住她,仿佛要把她勒死。他将头搁在她耳边,嘴唇轻轻摩擦她的脸。
“不,谢谢,子岑。我不大喜欢菊花。”
那边愣了一下,过了一会——也许只有几秒。他轻轻说,“好吧。朱颜——你长大了。”
子岑挂掉电话。朱颜却呆住了。
当年她离开他,他也是这样说,语气神情,仿佛瞬间老了百岁。
她毕业后考研,古代建筑,考得一塌糊涂。
子岑让她进公司,“做两年事,一则算是锻炼,二则也挣点学费。到时再考嘛。”
她不愿进他公司,子岑好气又好笑,“你看你那成绩,怎么去跟人争。给你铺路你不走——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看她还犹犹豫豫,苦口婆心道,“放心。我不会给人机会看扁你——你的待遇与别人相同。我自然亲自指点你。”
朱颜暗忖,赵子岑的女人,单这一点就足够给人看扁。但又不得不承认子岑说得自有道理,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更重要的是,她依恋他。她陶醉于想象他手把手教自己的感觉。
朱颜的亲生父亲善良而懦弱。大学时代,白天忙得不可开交挣生活费,晚上还得听父亲电话中哭诉,“你妈妈为什么跟别的男人走。”常常让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头揪下来,掼在地下踩两下子泄愤。
生活中疑难杂症,均由赵子岑一手处理。
大二那年寒假,母亲从外面回来,去学校看她。朱颜几年没见她,满心欢喜,以为母女俩可以一起回家。结果她母亲说,“我坐一坐就要走。我不回去了。”
朱颜奇怪。
最后,母亲吞吞吐吐说,她已跟别的男人好了。并且说,那男的是个鳏夫,很想要孩子,也不知朱颜兄妹俩肯不肯认他。
朱颜有一个哥哥,初中毕业便跑出去打工,两三年回一趟家,也是油头粉面,一事无成。
朱颜一口浊气闷在胸口,几乎憋死,最后她说,“你还没和我爸离婚呢。”
一个形迹可疑的女子跟着她母亲,最后问出来,是那姘夫的妹妹。
朱颜虽气,理智倒还在,只觉那女子贼头鼠脑,不像好人。思量再三,请子岑动动关系,查查那一干人。
朱颜忍气请她母亲留两天。
结果那一伙是一干人贩,有几个落网,那姘夫也是其中之一,仿佛还是个头目。她母亲也有些牵连。
朱颜心惊胆颤,“你没有参与吧。”
她母亲摇头,然而声称自己也看出点什么,但那男的对她实在好,她也不愿他出事。
朱颜几乎想吐。
她嘱咐母亲,“只说两人是同乡。以为他是做普通生意的。别的都不知道。”
但母亲还是被拘留起来。因为她指着鼻子骂警察,抓错了人,那男人从来不曾对她坏,怎么会是坏人。
朱颜拿了钱去保她出来,是她自己辛苦存下的几笔稿费。
子岑本要帮忙出钱。朱颜虎着脸说,“我欠你的够多了。”
他只好由她。
别说是个十九岁的小孩子,便是赵子岑,也没遇到过这种状况。朱颜几天没好好睡,眼圈青青,最主要是精神恍惚,她问子岑,“那女人只是跟我妈长得像,对不对?”
子岑心疼不已。
他陪她去警局,她要签字,被他劈手夺过来,“你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他签下自己的名字。
做母亲的出来后,并没有道谢。她看一眼女儿,冷冷说,“你别看不起我。你也不是什么贞节烈妇。”
其实那时的朱颜还只是朱颜,并不是赵子岑的女人。
子岑怒不可遏,狠狠摔初恋情人一耳光,“你失心疯么。”
朱颜并不伤心,只觉十分怪异,别的女孩子还抱着妈妈脖子撒娇呢。人的际遇从来就不一样。
她听子岑责骂母亲,“一个小孩子,为你东奔西跑操心。你也配当妈?”
她轻声叫子岑,“算了。”包里还有三百块钱,她给母亲两百,“只有这么多。你要去哪,做什么,自己决定吧。”
她与父母的角色倒置,她像个心力交瘁的妈妈,他们才是孩子。
她疲倦之极,上车之后便睡着了,梦里将身子缩成一团,安慰自己,“不怕,不怕。”
子岑几乎落泪。
也就是那时,他决定将事业交她继承——这是他能给的最好的。而且,她处事时的镇定冷静,也提醒他培养她。
第六章
    再后来呢。
她真的和赵子岑在一起。
她喜欢他,也知道他爱她。他常说起她那“惆怅旧欢如梦”的样子。雪白的脸,发育中的身体带着少女香。感觉上,她高高在上的俯视他,眼睛里有几分好奇,几分不屑。那一刻,他在她面前很低很低。
她随他进公司。
子岑开头还和颜悦色指点,渐渐动了真气,常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朱颜当真后悔,“我早知道你不安好心。原来让我当专业挨骂人。”
子岑也气得乱骂,“我好心成了驴肝肺——不知道我是为了哪个王八蛋。”
吵过了,还是跟着他。
子岑说,“再委屈都要咬牙笑,牙打落了往肚里咽。没人会因为你的眼泪同情你。”
朱颜想起父母,她在他们面前尚且不落泪,何况别人。
父母于她,也没有多大的相干。
可是她说,“子岑,你若委屈我,我会哭。”
子岑感动,拥她入怀。她并没有与他同居。朱颜坚持许多在子岑看来不必要的原则。除了这个,不管在何处过夜,她不与他一觉天明,总是分床睡。
据她说,大部分人早上起来口气重,“活像吞了一只臭袜子”。
子岑不高兴,“我没有口气。”他哈口气,“你闻闻。”
朱颜笑,“我有——你该不会相信电视里演的早安吻是真的吧。”
她说女主角头发恰到好处的乱或不乱,牙不刷,脸不洗,却嘴唇红润,脸色奇好,最奇怪是眼角边没有眼屎。
子岑无话可说。朱颜有时候顶浪漫,有时候又格外现实尖刻。
不过偏偏话由她来说,格外真实可爱。分手后,她辞职。他收拾好她丢下的零碎物件,叫她来拿。
子岑也是那样抱紧她。他说,“阿斗,你对世人都宽容,为何独独对我残忍。”
朱颜落泪,“因为你令我委屈。”朱颜知道,从此后,不会再有人叫她阿斗,也不会再有人更爱她。
天色已晚,朱颜依旧怔忡。
清文早已离开。他见她拿着电话发呆,那神情,令他知道,此刻她已忘了有他这个人存在。
清文拿起衣裳,出门。音响依旧放着,那个江南女子还在轻唱曼吟。他伸手关掉。
他在门口停留片刻,有一丝冀望她会追出来。然而没有。
清文心里头五味陈杂。他现在知道她与赵子岑关系匪浅。她曾爱他,也许现在还爱着。他对她影响太深,她一生不会忘记他。
此时他甚至真希望朱颜与赵子岑只是买卖关系,可是又明白不会这样简单。他恍惚明白朱颜就算爱他,也不会比爱赵子岑更深——她没有力气了。
清文在楼下酒吧呆坐,想起大学时的女友,毕业后同他分手,跟了那个有两家超市的老板。他愤而弃文从商——那时他本已考上某所知名大学生物系研究生。最后——像一切俗套故事——他去报仇,女友也不知转手多少次,沦落风尘,不知去向。
他空落落不知找谁。
他曾跟朱颜说起这个,她皱眉骂他,“你活该,无聊。”
朱颜说,你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赌一口恶气,浪费多少年好光阴。别人求名利,你也一窝蜂去——好歹先想想,是不是你真想要的。
他不知怎的想起旧事。
他问朱颜,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朱颜说,我想和一个真正的读书人一起读书。
他一直在想自己算不算读书人。
清文起身去花市,心里的难过又慢慢退去。他记得朱颜说,菊花有一股药香,闻惯了也不错。她还和他讨论过野菊花做枕心如何好。
他暗骂自己笨,连忙挑了几盆好的。他是学植物学出身,这点难不倒他。
朱颜来替他开门,看到花一怔。
清文不说话,一一搬到阳台上。朱颜抱手看住他,眉头微拧。
“我知道你喜欢。”他站在她对面,“也知道你生气。”
“那你还送。”
清文笑笑,继续说,“我知道你拒绝他是为自己——不是为我。我有自知之明。”
朱颜抽抽鼻子,瞅他一眼,“我再爱你,出发点也总是我自己。”她叹口气,“免得以后埋怨人。”
她母亲就是这样的人。成功了,功劳是自己的。失败了,都怪周围人,狼心狗肺,怎么不提醒她。儿女最亲,最先遭殃。
朱颜眼睛微肿。清文上前抱住她,低低问,“你会不会为我流泪?”
“如果你想让我哭。”她喃喃说,像一首歌。
他连忙搂紧她,“不,不。”
他愿她一生再不悲伤。
“知道为什么我向你求爱?”几天后,清文正在开会,朱颜心血来潮打来电话。
清文道,“因为我是一头美丽的雄兽——为什么?有典故么?”
朱颜笑,“因为只有你知道——玫瑰又叫徘徊花。”
她挂掉电话。
还是喝咖啡那次,桌上有一朵小小玫瑰,清文说,“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徘徊花。”
朱颜从那时得知,他大学学生物。当真小看他了。学理科又有情趣的男人是很少的。
她也看过许多药书,她说,“姜花又叫夜苏寒——一个美女的名字。还叫香雪花。”
白萧过来拍清文肩膀,“我已宣布散会了——你这家伙。一谈起恋爱来跟疯魔了似的。”
清文嬉笑看他,“知道吗?姜花又叫夜苏寒。”
白萧给他一拳,“吴晓的生日——咱们一起去。”
清文说,“朱颜没告诉我——你几时跟他那样熟。”
“那小子是个趣人。”白晓点着头儿,“他请客。让我招呼一声。”
清文却扬扬头,得意道,“朱颜会带我一块去——要你请。他又不摆满汉全席。”
白萧一面飞他一脚,一面骂他,“你现在说话都一股朱颜味。”
清文不以为忤。
吴晓打电话给朱颜,“我生日那天女朋友要来,你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朱颜骂道,“你奶奶的,吴晓。”
恰好清文也在,挤眉弄眼道,“官骂啊。挺像。”
朱颜挑挑眉,飞个媚眼,说,“忘八羔子。”
清文几乎喷茶。
他过去搂着她,“骂什么都行。就是王八这话不能乱骂。”
吴晓生日时,也不过朱颜、清文二人,白萧单身,吴晓与女友。
吴晓女友是他老板小女儿。老头子是与赵子岑齐名的人物,尤其疼孩子。每个人名下总有一笔小生意做着。
那女人也有二十五六样子,人很稳重精明。看得出来很喜欢吴晓,但有钱人说话难免有点压人的气势。
朱颜倒替吴晓犹豫,但这家伙之前早已千叮万嘱,要她为他美言,他说,“我知道,你夸人骂人都不落痕迹。”
朱颜只好出尽百宝,帮好友说些恰到好处的好话。
第七章
    吴晓是聪明人。极快地飞黄腾达起来,与那位小姐打得火热。连一些不相干的熟人都忍不住好奇,向朱颜打听八卦。
朱颜与林清文却渐渐冷下来了。两个人都精明世故,且有太多过去。刚开始的新鲜感已过去,这个时期是男女关系最难的阶段。他们又是太知分寸的人,有许多话不愿问,许多不能问。自己的事呢,许多又不愿说——过去了就过去了,还提它作什么。
太多的顾忌,二人倒常常相对无言。
他们现在通常一两星期见一次面。一天,清文周日去敲门,朱颜披头散发,睡眼惺忪,“嗨”了一声,道:“请自便。”径自倒头又睡。清文看表,已是早上十一点。他摇摇头,看见桌上一本中国古代建筑图片资料,忍不住翻起来。渐渐入了迷。
小时候外婆家就是这种木结构房屋,这边屋里说话,那边听得亮堂堂极清楚。门窗上那种简单花纹,原来叫作拐子文,还有卷草纹。那廊檐旁吊下来的,他叫作小柱头的柱子,学名叫童柱。
朱颜不知何时已起床,蹲在他身边,回过神来,倒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作什么,小孩?”
“你看风景,我看你。”
清文吻吻她脸,“昨晚没睡好?”
“我早上五点才睡。”
他皱眉看表,已是下午一点。又吃一惊——居然看了两小时书。记忆中只有大学时代能一天不眠不休,静坐图书馆。
闲下来才觉得肚子饿。他抱怨,“跟着你,我非得饿死。”
朱颜翻个白眼,把篮子放下去吊吃的。清文突然有感而发道,“我们一辈子就这样过,也未必不好。”
朱颜心头一动,背过脸微微笑。她相信他此刻说的是真话。
吃饭时,清文闲闲问,“你现在做什么。”
“给一个网站写艳情小说。”
林清文把一口汤直喷出来。
朱颜不为所动,继续,“一般写男男做爱。或者3P什么的。”
清文的嘴一时半会儿竟合不拢了。他呆呆不出声。
朱颜终于恼火道,“少爷,别做出那副冰清玉洁的处男相好不好?”
清文张口结舌,过一会儿他笑起来,“朱颜,你这怪物。”
那一刻,他心里释然,忽然很庆幸遇到她。过去的一切不重要,他们的尴尬期过去了。
他喜欢她的屋子,花木,一切布置摆设。当然,最重要是这个主人。这个美丽的听昆曲的女子。
他说,“朱颜,我爱你。”语气中掩不了的深情让她动容。
朱颜有点深受震荡。然后没多久她就接到母亲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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