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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云散尽-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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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知道他的信会给我增添烦恼，可他现在又偏偏喜欢写这样的信。也许，他真如他所说的他成了一块冰了，一块不溶的冰，即使是再炽热的火也不能使其溶化。那我也不再是一团火，也将变成一块冷冷的冰，慢慢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再溶化。两块冰是不能彼此相融的，而水却能够彼此融合。只是不要飘离得太远，别让人去苦苦地跋涉。
明天，天会变得很冷，火慢慢地熄灭了，就连最后的一点的余热也飞散而去了。水缓缓溢出，开始结了一层的冰，时间一长，便开始凝固了。
能有如此的毅力吗？这多让人怀疑！
就在他收到我的那封信之后，他便又给我写来了一封信。这封信与前封信的内容截然不同，可能是为我的信所感动的缘故吧！这无疑给我一颗郁闷的心带来了欣慰与喜悦。是的，他并没有变作一块冰的，在他的胸膛里还有一团火，这团火给我带来了温暖与光明，在我觉得冷的时候便想着靠近他胸膛的。
又有两个星期未见到他了，而上次的相见只带给我的是失落。想要见他，我心里是既激动又慌张。
敲门时，心又在急促地跳着。为我开门的是他母亲，并未见到佳奇的影子。
“佳奇回来了吗？”我试探着向他的母亲问道。
“回来了，还带来了那个叶海滨。”他母亲回答说。
又是这个人，他这位极不受我欢迎的朋友。事情怎么会是这么凑巧呢？两次回来要见他，而两次他都带来了他的这位朋友。
“他们两个人在刚才出去了，说一会儿就会回来。”他母亲接着对我说道。
这时，我的心一下子便沉入了黑暗的无底洞里，只感到顿时就凄凉之极。一种巨大的屈辱以一种无形的力量向着我袭来，即刻就将我的精神给摧毁了。在我心里的期望与悲哀，就只能留存在心底深处等着发霉、腐烂。我这个样子很像是一个沿街乞讨的叫花子，在恳求别人来施舍一些粗茶淡饭来充饥一样，活得是没有了尊严。这是人活着的一种悲哀，这种悲哀直让人窒息。
看着他的母亲，我很想扑在她老人家的怀里痛哭一场，来对她诉说我这心底里的委屈与悲哀，可我还是强抑制住自己的这份冲动。是的，本来我是只想说给他林佳奇一个人听的。
我没有落座，就索性借故走出门去。顷刻间，我似乎感到了的我心底里的悲哀正在不停地向上攀升、攀升，眼里这又苦又涩的液体很快就要外溢了。在这个家里承载不下它，也没有它能够容身的位置。走出去，走向一个街头，走向一个陌生的人群。然后，将所有的悲哀遮掩住，给其表面再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冬雪，让它慢慢地变冷却，直至结成一块不溶的冰。
装作一副悠闲的样子漫步在街头，我有意地在拖着时间，就像毫不介意地挥洒着这过于懒散的青春一样。当我走得累了，便信步迈进了一家书店，来慢吞吞地翻看着书橱里的一本本书。走出来的时候，我多希望迎面就能看见他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可我只能是无奈地望望天，叹息一声作罢。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来，一进屋子就有吉他声歌声灌入耳膜，他们可真是好一个逍遥自在！激动，我仍会有种激动。便很是盼望着他能从那扇门里走出来，可他的那扇房门一直严严实实地关闭着。这让我坐卧不安，也让我心魂不定。我站在他的屋门之外，徘徊、徘徊、再徘徊。当终于鼓足勇气伸出手要敲开眼前的这扇门时，却又忙缩回手来退回原位。
几次坐回沙发上，又几回站起。等待，多么让人难耐的等待。明明知道我的存在，却又是迟迟不肯露面。佳奇，你不该这样冷落我，更不该将一个人拉过来硬是插在我们两人的中间。也因此，我的一颗心被你重重地刺伤了。
当那边的吉他声歌声终于停止，他也终于从那扇门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又对着他笑了，尽管这笑容里包含着几分酸楚。只是，他再没有露出他甜蜜的笑，嘴角也再没有露出那优美的弧线来。
“你回家之后干什么去了？脸色还这么的难看。”他淡淡地说着，语气里不带一丝温存的色彩，而完全是硬梆梆的。
“没什么，只不过是出去买了一本书。外面的天气有些冷，可能是在外冻着了。”我一边掩饰着说，还一边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抚摸一下自己的脸庞。
佳奇，我的脸色真的是很难看吗？怎么会是很难看呢？也许，这其中更多的是因为悲伤与无助，还有你所带给我的这一份失落与伤害。
他已经再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甚至也再不多看我一眼。随即，他又走进那扇门，把门给一下子关上了。我的一颗心也随着他的关门声不由得是“格登”一下，滑落在地摔得一个粉碎了。
眼前的这扇不大的木门将我与他隔开，如此无情地将我拒之于门外了。虽然我们两人之间只不过是几步之遥，可此时却让我感到我们已彼此相隔千里万里，也许就是我为此去跋涉一生也无法去走近他。这让我一下子显得如此的疲惫不堪，好像我随时会跌倒就再没有力气爬起来。
直到吃饭时，他一张脸还一直阴沉着，再也没有露出他的笑，哪怕是一丝的笑。坐在他身旁的我，似乎成了他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了。这只会让我的心是雪上加霜，感到愈加的凄冷之极。他不再对我说一个字，像是我根本不存在一样。在这一时刻，我已经再没有了自尊，留在心头的就只有他带给我的这一份屈辱。它压得我喘不过气，以至于令我随时就会脑浆崩裂。我的头低下，而饭菜吃进嘴里也如同嚼蜡一般。我想逃开，永远地从这个地方逃开，去寻找一个避难之所。可在这个偌大的世界上，哪儿又会有我的容身之地呢？
从来也不抽烟的他，竟坐在一旁那么美美地抽起烟来。他动作慢慢的、懒懒的，似乎这世上最令人惬意的事情也莫过于抽烟了。当一个接一个烟圈在从他的鼻孔中、嘴里冒出来，又缓缓地飞散在空气中的时候，我只觉得我的心也被他一点点地灼伤了。仿佛那微微的星火不是燃烧在烟丝上，而是在将我的一颗心无情地燃着，要使它一点点地变为灰烬了。
我瞥上他一眼，竟对他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厌烦。我低下头，不再看他。一时刻，我显得是如此的疲倦，只想能闭上眼睛休息，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加理会。似乎我多看他一眼，我这心底里所受的伤害就会加深一些，身上的包袱也就显得愈加的沉重。
他这所谓优雅的姿式我不欣赏，我甚至从心里开始憎恨他这抽烟的样子。尽可能一根接一根地抽下去吧！也许这能够分散一些精力，减轻一些烦恼的。就是他林佳奇终有一日变成了一个大烟鬼，又与我有何相干？
我站起来，径直走进卧室里去给他缝一件我从昨夜织到今日凌晨六点多钟的黑毛衣，只因他喜欢黑色，只因天气变凉了他身上还没有可以御寒的薄毛衣，我才为他买来了黑色的细开司米毛线一针针织起。为了能让他穿在身上给他挡住寒气的侵袭，我竟然是一夜无眠。一切只为了他，我才会如此的不知疲惫，又不辞辛苦。只剩下两只袖子没有缝上了，便动手缝了起来。
在刚刚缝好时，他进来了。“好了，你试一试，看看合适吗？”我故作轻松地对他说。
“一会再试。”他不屑一顾，对着我面无表情地甩出这四个字来。
噢，这就是我这些天来的心血，这就是我这个傻瓜的一片痴情，多么的可怜而可悲！竟还想象着它会给他带来一份惊喜，而这一切都落空了，没人会看重我的劳动，就连上天都在有意捉弄我。
他没有来拥抱我，甚至连我的手也没有牵一下。他站着，以一种不可逾越的距离站着。他又引起了我的忧伤，可以说是一种更深的悲哀。我很想对他解释我烦恼的根源，可我又怎么来跟他解释？童年的生活环境，那些难以容忍的悲苦。也许，只为了能听到他一句宽慰的话，只一句话就足已。
他顺手从我的身旁拿起我买来的这一本新书问：“这就是你刚才买来的新书吗？”对着他，我点了点头。“你怎么会喜欢看三毛写的书呢？”
“受外人的影响，从学生时代就喜欢看了。我不但是喜欢她的作品，还喜欢她的故事。她这个人很纯，尤其是在感情方面。”我回答说。
“我从不认为她有什么好，就因为她的那个荷西死去了就要死要活的，我最不喜欢像她一样悲悲切切的人了，倒还不如也跟她的那个丈夫去了算了。这算得上什么很纯的人？要说很纯的人，我看诗人席慕容倒算得上一个。”他以一种不容我争辩的口吻对我驳斥道。
“席慕容的诗写得很美，你读过她写的诗吗？”他见我不言语，缓缓地问。
“看过，可我不喜欢她，我不认为她是一个什么很纯的人，也不认为她写的诗有什么好。”我跟他赌着气，故意这样对他说道。
这时，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寻到一种心理上的平衡。他所喜欢的，我就得偏说不喜欢。听他说什么是白色的，我就得偏去说是黑色的。就连他所喜爱的事物，即刻也成了我所憎恨的事物了。
他又开始拿出一支烟，将它叼在了嘴上，再轻轻划着一根火柴，点燃了那支烟。当这淡淡的烟雾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时，我禁不住抬头对他说：“佳奇，你别抽烟了，好不好？”当这话一出口连我都在讥笑自己，我算他什么人又有什么样的权力来干涉他的行为呢？
“抽烟也是一种乐趣。”他不紧不慢地说。
很想对他发火，来跟他大吵一架，然后，夺门而去。让他不再是这么的盛气凌人，又如此的骄傲和目空一切。而此时坐在另一个屋子里的人却是在欢笑着，其中就有他的那位朋友。我的嘴张开，又很快地抿紧了。我踌躇再三，还是将火气强压住。一个人想随心所欲竟是这样的难，却又总要这样去顾忌别人。
“雅雯，我们虽然认识了这么久，其实我们都对对方了解得很少。你也总是只会生活在过去，呆在那个小圈子里面永远也走不出来。”他打破沉默说，“就拿你上次的那首诗来说吧！它是那么的忧伤，只不过是一首无病呻吟的诗而已，没有丝毫的价值和意义可言。”
他就这样如此彻底的否决了我所写的那首诗，一首给我带来了新的生命气息的诗。我的心在下沉，沉入了深渊之中。
“我这个人只是一块冰，一块冷冷的冰。在我的身上有许多的恶习，我也不会做到很成熟。有时候，我还完全是一个孩子。在我心里的想法总也会变化无常，是无论怎么也承担不起一个家的。”他的说话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也懒懒的。
“我不能慢待了客人。”他站起来转过身子走了出去，对我抛下了这句话。
是的，那位客人当然是很重要了。而我这个人又算得了什么？算什么？
苦苦地盼望着相见，盼来的也只是这浓重的忧郁与悲伤。没有了爱的甜蜜，连笑容都没有了，在心底里所积存最后的一点余热也飞散了，所有的热情都因他的冷漠而变冷却了。凉气，溢满心头的只有这无边的凉气。它将我团团地包裹住，连一点喘息的空隙都不肯给我。我只觉得全身冷极了，在禁不住战栗。
“我不知道我们结婚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周末我想去跳跳舞，我能一个人去吗？你会让我去吗？”他推门进来，对着我甩下了这句话，就撇下了我，领着他的那位朋友到舞厅跳舞去了。
悲哀，一种悲哀，我就倘佯在这种悲哀中徘徊、徘徊、再徘徊……
夜里十点钟左右，他们两个人跳舞回来了。只见佳奇无语坐下之后，便皱紧眉头闭上双眼，显得极其的麻木和疲惫。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对我说上一句话。痛苦、烦恼，我又何必给予他这些呢？看着他，我默默无语，而在心里的这一份痛楚又会有谁知晓？
“妈，我太累，想睡觉了。”他对着一旁他的母亲说道。
语音刚落，第一个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走出了客厅。一种驱赶，一种最好理由的驱赶。
躺在床上，我在尽力跟他的母亲说笑，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当夜深人静时，我没有流泪，一滴的眼泪也没有流。是的，眼泪不要再轻易地流，无论是为别人还是为自己。不能让人可怜，更不能让人觉得可怜。
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无法让自己的内心得到丝毫的宁静。这黑夜之中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夜色掩盖了这世间的一切美与丑。而在我心底里的这一份屈辱却是越来越膨胀起来，如此的让我难以承受住。在这深深的夜色里，即便是如何睁着眼所能进入视野中的也只有这无边际的黑暗。我心里的痛苦与悲哀似乎也像这夜色一样在蔓延，以至于它已经走入了一种极限。我想大声喊叫，乃至很想痛哭一场，来当作一种宣泄。否则，我就会因过于的憋气而死去的。
我很想穿上外衣到外面走一走，让这初冬的寒风来吹动我的发梢，在静寂的夜里来静听自己的脚步声，也许，在此时对于我来说是种最好的解脱与慰藉了。我便轻轻坐起，又轻轻地穿上外衣，再轻轻将鞋子套在了脚上。做完这一切，我庆幸我自己轻盈得没有弄出一点的声音来。当我正准备迈步向前走时，我听到他的母亲在一旁的床铺上重重地翻了一下身子，这让我不由得坐下来，又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如果能够一个人遛出门且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话，我会即刻就行动的。而这个大胆的想法很快就被击得粉碎，我知道，我是走不出这个房间的。
各种想法又在脑袋里相互碰撞，昏昏的、沉沉的、也乱乱的。用力把自己的头发紧抓在手中，恨不得把它给抓个粉碎。不幸，为何我要这样的不幸？
林佳奇，这个让我念了无数次的名子，此时，也由温柔变得极其生硬起来。他冷冷的目光也变作了两把利刃，直剌入了我的胸口里，已经是将我扎成重伤了。体内的血液一滴滴滴落下来，就好像心脏随时都会有停止跳动的可能。我必须得马上从他的身边逃走，逃到一个对我来说很安全的地方去。不然，我就真的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的。
想得脑袋很疼，又似乎终于想出了一点的眉目，也一再地鼓足勇气在心里跟自己说：“早晨起床之后一定要叫醒他，无论他是否乐意。”接下来，便盼望着天亮，天快一点亮起来，好叫我向他来讨回我的自尊。如果我已经是抓不住他的人，那就让我牢牢地抓住我的自尊吧！
等待，等待表针快一些走。已经是六点钟了，周围还是静寂一片。已经将近七点钟了，便再也躺不住，轻轻起床。这时，他母亲也起来了，并走进厨房准备起了早饭。洗漱完毕，我便走进厨房对他的母亲说：“阿姨，你把佳奇叫醒，好吗？”他母亲怔怔地看着我，又紧接着对着我点了点头。
我脸上在挂着笑，说完这句话我就急忙躲进屋子内，生怕我的悲哀会如洪水泛滥一般地溢出，一发便不可收拾。
从今以后，我将要成为一个坚强的人，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流泪。也许，我以后再也没有福气踏进这个门，跟这家人的缘分也自此了结了。此时就会是永别，今生今世再不相见。爱，我对这个家已经欠下的太多，还不清了。在今后的日子里，我所要做的只有对这位母亲与姐姐的默默忏悔与祝福，其余的我再不能做什么了。
拿起碗筷，我的手在抖动个不停。吃进去，我必须得让自己吃进去，尽管这比吃药还让人难以下咽。
“雅雯，你怎么只吃了这一点的饭？”他母亲在一旁关切地问。
我听着，眼泪是差点就掉下来。何日我才能再次听到这亲切的呼唤？为什么这人世间的缘分这么易了结？从此之后，就要成为陌路人了，这一切都会是最后，再不会有什么明天与将来。
当佳奇从那扇门里踱出来，我也就站起身来与他一起走出门去。就在我跨出门坎的一刹那，我转过头来看了他的母亲一眼，便一下子站住了。我很想对这位母亲说上一句什么惜别的话，可我终未能说出一个字来。我转回头，毅然决然地将脚步迈出去。我走了，就这样如此地走了，又是这样的孤注一掷。
第三十八章：抉择
我们两人默默地走着，听着鞋底子与柏油路相碰所发出的沉闷的声响，我的心只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了从前的喜悦，也再没有了以往的亲昵。他煞有介事的将外衣的领口拉了又拉，看似是想借此来抵御这刺骨的寒气的侵袭。我抬头看了看他，他便又顺势将外衣的领口扯了又扯。
沉默，所伴随着的只有这沉默，这让人难忍受的沉默。
我将脚步放得很慢，似乎想要凭借它来把这段短暂的路程拉长，让它能够长到无限。我又回复到了从前，从前那个在别人的面前有着自信与骄傲的人。似乎只有这样，我这心底里的忧伤与悲哀才会得到某种程度上的减轻。
他在我的左侧走着，一脸的漠然。不言语，似乎他再也不会用言语来表达什么了。我想开口说，可又似乎不知该从何开口。
在一个路口的拐弯处，我不敢再拖延时间，便忍不住对他问道：“你明明知道我在这个星期会来，对吗？”
“我哪会知道？”他仍旧是毫无表情地说。
“你知道的，你明明就知道的。”我很是独断地说，“所以你就带一个人来，其目的只不过是想要避开我。”
“你吃人？”他神态平静得近乎于冷酷。
“我又哪儿会吃人？”我带着讥讽，自又是一脸的阴郁。
“你既然不吃人我怕你干吗？又非要避开你干吗？”他说话时，表情依旧是冷冷的，尤如一块冷冷的冰。
在这个世界上，人们所要避开的都是一些要吃人的东西吗？我又怎么会吃人？我也只会让别人吃我！
“你如果并不希望见到我，你已经是厌烦了我，你可以对我当面来说清楚的。我这个人还不至于是不知廉耻，更不会死皮赖脸赖着你。可是，你偏偏要带来一个人插在了我们两人的中间，将我给无情地撇在了一边。你不加理会我，对着我的只有你一副冷冷的表情。我想跟你在一起，想跟你说说话，可你似乎将我拒于千里之外了。我不知该怎么办，也不知你为什么会这样？
“我这两次回来见你，两次都同样的遇见了你这位朋友。我这才知道我是多么的傻！倘若我想要见的人并不想见我的话，那以后我也决不会再走近你一步，也请你现在就给我走开，永远也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我说完，怒视着他。他看了我一眼，又匆忙将他的目光收回去了。
“这只不过是你自己的感觉。”过了一会儿，他这样的对着我缓缓说道。
他语气中没有一点的激动，也没有一丝的气恼，只是一脸的平静。
感觉，有时候人的感觉是多么的千真万确。感觉，女孩子的感觉，恋人的感觉，有时不得不让人信的感觉，活着的任何人都会有的感觉！
“佳奇，我在天天盼着见到你，因为我有满腹的话要说给你听。可当我所要面对的不只是你，还有你这位朋友时，我能够对你说些什么呢？在那一时刻，我似乎是什么样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觉得自己成了天底下的头号傻瓜。
“我们早就该分手了，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一个人过孤单的生活没什么不好，不必去尽众多的责任，各种琐碎的事情也都会被省略掉，活着也将会很自由，无拘无束的。不再会有什么东西成为我生活中的牵绊，我也将再不会被什么所感动。的确，我已经是活得太累了，现在我只想让自己活得轻松一些。
“我这个人从小就有许多的幻想，也许正因为是幻想，它们才很容易就破灭的。想想自己，真的是天真幼稚极了。我一直都在乞求上苍：希望上苍能够宽待我，将这人世间的幸福赐予我，让我从此不再孤单与寂寞。可今天我才知道，那只不过是我一个美好的梦境而已。也许是因为我的梦过于的不切实际，所以它才会处处的捉弄我。我所想要得到的东西，可我都抓不住，便只能呆呆地望着它们，看着它们在我眼前越走越远。
“在许多地方我是辜负了你对我所寄予的希望了，这点很对不起。没办法，我只是一个没出息的人，没想过去考学，一点这方面的打算都没有，平庸之极。我恐怕也只会在那个鬼地方呆下去，很可能还会是一辈子。你可以去找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好的，又能够跟你合得来的人。我不会妨碍你，更不会阻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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