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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修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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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间他似乎不想松手,但最后还是放手让她退开。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抓起丝被包住自己仍在轻颤的身子,试图保持冷静。

「你在尖叫。」他看着她,轻声说。

「只是梦。」他没有离开床,仍坐在原来的地方,她拉紧了被子,喉头发紧的道:「恶梦。」

「我知道。」他深吸口气,神情十分疲倦。

那么多年来,她几乎没见过他这种像是完全被打败的样子,他向来是意气风发、霸气十足的,冷酷、讥诮、强势,顽固,连在她面前,他也少有完全放松的时候,他从来不会露出他的弱点,更别提要和人示弱……

她更加握紧了丝被,垂下眼睫,哑声道:「抱歉吵了你,我没事了。」

他沉默着,没有出声,似也无意起身离开。

好半晌,她才听到他再次开口。

「究竟要如何,你才能再相信我?」

「让我走。」

他苦笑,「走?你要走去哪里?就算我这次让你走好了,你怎么知道事情不会再发生?下一次呢?下一世呢?」

「所以你软禁我就比较好吗?」

「我只是希望你留下来。」他疲惫的开口。

「不可能。」她冷声说。

他倦累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她,终于还是沉默的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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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三十八度。

万里无云的天,蓝得吓人。

第五天,九点已过,他依然没去上班,似乎打算就这样和她耗着。

她继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有在喝水和找东西吃时才会走出去。

漫漫长日随着光线的移动消失,城市继续运转着,人们依旧来去,晚霞尽去,夜幕来临,灯亮了一盏,然后又一盏。

她终于因为饥肠辘辘而被逼得再次到厨房觅食。

这一回,他不在客厅,她不想在厨房和餐厅遇到他,本想一会儿再过去,却听见书房传来他咳嗽的声音。

她停住脚步,紧张的瞪着书房的门。

说她胆小也好,逃避现实也好,她就是不想见到他。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自己对他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力,如果他要出来,她就回房里。

三秒过去,书房的门依然紧闭,见他似乎没有要出来的样子,她微微松了口气,才又继续往厨房前进。

冰箱里多了不少食材和水果,显然是他要人送来的、

几天都没吃过热食,她迟疑了一下,确定他一时片刻应该不会出来,这才拿出材料,用最快的速度煮了一碗肉丝面。

她将面端回房里,才吃了半碗就饱了,她把面端回厨房,本以为他还在书房,却在厨房里遇见他。

他手中拿着一杯水,衬衫汗湿、衣扣半开,黑发莫名凌乱,回视她的双眼有些充血,看起来难得的……邋遢。

事实上,他整个人显得好累好累,像是身上承载着无法负荷的重量。

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正眼看他了,直到现在。

他额上添了皱纹,眼下有着倦累的痕迹,眼角也再度出现了细纹。

一瞬间,她几乎想伸手触碰他,抚平他眉间的烦忧,一如过去的数周。

但最后,她只是更加捧紧了面碗,不让自己伸出手。

看见她,他似乎也有些惊讶,跟着猛地咳起来。

她被他狼狈的模样和剧烈的咳嗽吓了一跳,他咳的是如此厉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连握在他手中水杯里的水都禁不住溅了出来,

她放下面碗,从他手中拿过水杯,免得他将水都给溅光了。

好不容易他才停下咳嗽,双眼泛着血丝,黝黑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潮。

「你感冒了?」她把水杯递回去给他,

「嗯。」他不稳的接过手,喝了两口。

看着他微颤的手,她心一惊,没有多想,抬手就覆住他的额头,却被他的高温给吓了一跳,她这才发现他病得不轻。

「你去看过医生了没有?」

她的手好冰,感觉好舒服,他昏沉的看着她,一瞬间想将她缩回的手给拉回来,不过她会生气吧?

他才这样想,奇迹就发生了,她用两手捧住了他的脸。

「你去看医生了吗?」

真舒服……

他叹了口气,闭上了眼,感觉她小手带来的清凉。

「仇天放!看着我,你去看医生了吗?」

听到她扬声的命令和逼问,他睁开眼,开口说了一个字:「没。」

老天,他的声音真恐怖!

她微微张大了眼,然后继续逼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昨天晚上吧,大概。」

他话才说完,整个人就微微一晃,怕他跌倒,她连忙改抱住他的腰,撑住他整个人,却发现他全身烫得像火炉一样。

「既然昨天晚上就开始发烧,你今天为什么不去看医生?」她莫名恼怒,火大的骂道:「你是脑袋烧坏了吗?」

「我有吃药。」见她抱住自己,他顺势将手放到她腰上,她身上真凉,他再次闭上眼,不自觉地喟叹了口气。

「哪来的药?」她拧眉,一边扶他在椅子上坐好。

「嗯?」他晕眩的睁开眼,不是很高兴她缩回了手。

老天,这男人烧得神智不清了吗?

「你没看医生哪来的药?」

「医药箱里的。」他指着桌上的医药箱。

她转头一看,只见桌上打开的医药箱里,摆着一盒被拆开的感冒成药,不觉有气。

天啊,这家伙有钱有权有势,感冒却吃成药?

她一阵火大,抓起厨房墙上壁挂式的电话,岂料原本有些迟钝的他,却在这时闪电般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

「打电话叫赖医生过来替你看诊。」

「谁?」他皱着眉,戒慎的问。

「仇家的家庭医师。」

他眨了眨眼,狐疑的问:「我以为他姓夏?」

「夏医生退休了。」

「我只是感冒而已,不需要看医生。」他话才说完,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连忙伸手扶住桌沿,撑住自己。

她眯眼瞪他,冷声道:「不需要个鬼。」

他恼怒的瞪着她,另一阵凶猛的咳嗽再度袭来。

她看得一阵心惊,越发恼怒,「再这样下去,我看不用等我动手,你就会先去投胎了!」

好不容易咳完,他虚弱的喘着气,却仍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拨电话。

他的手烫得像火钳一般,她气得骂道:「该死,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顽固?」

他紧抿着唇,沉默的不发一语。

她看着满脸阴郁的他,忽然间,领悟了一件事。

「你放心,我不会乘机和他投诉你的恶行,就算我说了,他也不一定会信。」

「我不冒这种险。」

她脸色白了一白,这才晓得他从昨晚就开始发烧,却不愿意去看医生,也不愿意让人来替他看诊。

「所以你就宁愿冒脑袋被烧坏的险?」

他再度沉默,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心口再度隐隐抽痛了起来,她想移开视线,却怎样也无法做到。

「如果我保证不说呢?」

他还是沉默。

她又急又恼,只得出言威胁,「你知道,我可以现在叫人来看,也可以等你昏倒再说,那时来的可就是救护车,而不是医生,到时我一样可以走。」

他眼角一抽,下颚紧绷,好半晌,才道:「你保证不乘机走掉。」

心头又被紧紧揪住,她咬着下唇,瞪着顽固的他,有些气,却更加不忍。

于是,明知会错失离开的机会,她还是忍住上涌的水气,答应了他,「我保证不乘机走掉。」

他看着她,眼底闪动着不安的情绪,她原以为他会反悔,但几秒后他缓缓松开了手。

她立刻按下电话号码。

「喂,赖医生吗?你好,我是唐秘书。仇总有些感冒的症状,可以麻烦你现在过来一下吗?」

她拿着话筒一边和赖医生对话,一边看着坐在餐桌椅上的男人,他满脸疲倦的靠在椅背上,合上了眼,薄唇抿成一条线。

「不,不是公司,也不在山上,他在他家,你知道地址吗?」

他又咳了几声,潮红的额头全是汗。

「对。症状?有些晕眩无力,他说从昨晚就开始发烧了,咳得很厉害。好,你大概多久会到?OK。」

她收线挂回电话,扶他起身回他房里,边告知他状况,「赖医生说他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会到,要你先回床上躺着休息。」

他几乎是半靠在她身上,才走没几步,她就觉得有些吃力。

她知道他的情况一定是真的很差才会这样,不觉更加担心。

他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和她房里暖色系的布置相反,他卧房里全是深色系的家具,黑色、灰色和深蓝色交错着,唯一相同的,是那面巨人厚实的落地窗。

他一定到床边,整个人就瘫倒了下去。

她帮着他脱去鞋子和衣裤,再进浴室拿来干爽的浴巾替他擦去身上的汗水,然后从衣柜中翻出纯棉的睡衣,帮着他换上。

他烧得太厉害,她等不及医生来,回到厨房从冰箱冷冻库里找出冰块,用毛巾包住,当作替代的冰枕,顺便用保温壶装了一整壶的温开水,然后才回到房里。

他又在咳嗽了。

她坐到床边,递面纸给他,等他咳完后,再让他喝一杯温开水。

他喝完又倒回床上,她将包着冰块的毛巾垫在他后脑勺,额头则用湿毛巾冷敷着。

床边的纸篓早被他擤鼻涕的面纸给装满,她将它拿到厨房的垃圾桶清空。

再回到房里时,她发现他竟坐起来讲电话。

「对,你没听错,去做就是了。」他看着她,咳着道:「只是感冒,有事你知道怎么联络我。」

发现他又在谈公事,她忍不住皱眉,却忍住没发作,只是将纸篓放回原位。

似是看出她的不满,他很快就收了线。

墙上的通话机在这时响了起来,她拿起话筒,递给半坐在床上的他。

「我是。对,我有叫医生,让他上来。」他按掉通话键,叫出另一个画面,快速的按了几个号码,然后才把话筒递回去给她。

她知道那是门口电梯的密码,却没特别去记,反正他一定会把它改掉,所以她只是回身把话筒挂回去,然后拿起他枕头上的冰枕,让他能靠坐在枕头上,回身要到客厅等医生,却被他拉住了手。

她回首,只见他抿唇盯着她。

「赖医生没来过这里,我得去客厅等他。」

「你没关上房门,他会知道的。」

「那样很没礼貌。」

「我知道。」他坚持着,原本低沉性感的嗓音,此刻听来却像通过坏掉的喇叭传出来般,既破碎又可怕。

看着神情疲倦的他,她晓得他是怕她趁医生进门时,顺便坐电梯下去。

「看来我的保证不是很值钱。」她扬唇自嘲着。

他黑瞳一暗,握紧了她的手腕。

心口再度微微发疼,为他眼底没说出口的请求。

她垂下眼睫,看着他握着她的大手,他的手又黑又大,完全包覆住她的手腕。

然后,他微微松了手,从她的手腕处,下滑,轻轻拢住她的手指,他没有收紧,只是以手指拢着,很温柔很温柔的轻拢着,无声要求着、等着。

她知道只要她想,要抽回手是很简单的,但却怎样也无法抽出手,他的手是那么烫,却又那般温柔,不觉间,她回握住了他的大手。

他直到这时,才微徽收紧了手。

门外传来电梯到达的音乐铃声,听到脚步声,她回头扬声道:「赖医生,这边。」

「仇先生,唐秘书。」正值壮年的赖医生循声走进门内。

「你好。」仇天放朝他点头,并末松开她的手,她没看他,却也没有走开,只是继续站在床头边。

赖医生对两人牵握在一起的手视而不见,在亲切而有礼的问候之后,便打开他带来的医疗箱,一边掏出用具,一边开始问诊。

「仇先生,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喉咙不舒服的?」

「三、四天前。」

医生示意他张嘴,检查了一下他的喉咙,边告知:「嗯,喉咙有些发炎,量过体温了没有?」

「没有。」

医生闻言,拿出耳温枪,替他量了一下体温。

「三十八度半。」赖医生微皱了下眉头,再问:「会咳嗽吗?」

「会。」他点头。

「他咳得很严重。」她忍不住插嘴补充。

医生对她微微一笑,然后掏出听诊器,挂上耳朵,拿着听诊器,对着仇天放说:「仇先生,麻烦你把衣服解开一些。」

他咳着解开两颗钮扣,让医生方便将听诊器放到他胸膛上。

「来,吸气,好,吐气。OK,再一次,吸气,吐气。」医生将听诊器换了几处地方,然后才将听诊器拿下,再问:「你咳嗽有没有痰?痰是透明的还是黄色的?」

「有,黄色的。」

「肌肉会痛吗?」

「会。」

「应该只是普通的流行性感冒,我开些抗生素和退烧药,应该就会好一些了。这次流感的症状都比较严重一点,记得多喝水、多休息,冷气不要开太强,流汗一定要马上擦掉,免得二次着凉。」

「嗯。」他疲倦的闭上眼。

医生站了起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和一瓶喷雾式的药瓶,交代一旁的她说:「唐秘书,这一瓶喷剂,可以改善仇先生喉咙不适的症状,等一下先让他吃一颗退烧药,其他的等到饭后睡前再吃,不过如果他的烧超过三十九度又一直降不下来,可能还是要请他到医院去一趟,有什么问题的话,都可以打电话给我,你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嗯,知道,谢谢,麻烦你了。」

「不会。」医生微徽一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她习惯性的想送人出去,才向前一步,他却又握紧了她的手,睁开眼,看着她,嘎声开口,「我要喝水。」

赖医生见状,只道:「唐秘书,你替仇先生倒水吧,我自己出去就行了。」

「不好意思。」她有些尴尬的和医生说抱歉。

「没关系。」医生微微一笑,「我先走了。」

医生离开了。

她抽回手,回身替他倒了杯温开水。

墙上通话对讲机上的开门信号红灯亮了又熄了。

电梯门关了,她晓得。

她看见他放松了下来。

「谢谢。」他凝望着她说。

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只是沉默着,将退烧药递给他,看着他吞药喝水。

「吃过晚饭了吗?」

他倦累的摇摇头,这几个月间留长的黑发垂落额间。

她不自觉地伸手拨开他额上的发,柔声道:「你先躺下来休息,我去煮一些……清粥……」

话还未说完,他的手就再度覆上了她的,她才发现自己无意识抚着他热烫粗犷的脸庞,她语音一时不稳,不敢再看他,只是闪电般抽回手,匆匆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闭上眼,无声叹气苦笑着。

至少她愿意主动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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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洁明 》》 相思修罗·下

        第十章

       黄澄澄的月,从城市高楼之后升起。

城市里的夜空看不见什么星星,偶尔才能瞥见些许在夜空中闪烁着。

他吃完粥和药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担心他的情况有变,她拉来一张椅子,又从书房里拿了几本书,坐在床边陪着他。

时间缓缓流逝,好几个钟头过去了,她搁在腿上的书却没翻过几次,始终仍在那几页。

他的高烧让她忧心不已,她忍不住一直查看他,无法专心在书上。

太多了。

几千年来,她看过太多因为高烧不止而就此一病不起的人。

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要离开他,要忘了他,可明明早已下定了决心,却还是无法抛下生病的他不管。

忘了,所以没有离开,那还情有可原,可她记忆恢复了,却又留下,该怎么说呢?

爱与恨的界限早在千年前就模糊成一片,剩下的只有对错的分别。

以前是因为他杀人,做了错事,所以她只能杀了他,这是对的,她曾经很清楚明白这一点。杀了他,才是正确的,心软而放任他继续残害生灵,是错的。

但是一再一再重复的爱恨情仇早已将她的心绞得支离破碎,三十五年前她无力再承受而崩溃,她不想再在乎、不想再继续,所以她忘了,可澪却不肯让她忘……

她哽咽闭上眼。

一只热烫的大手抚上她泪湿的脸。

「别哭……」

她张开眼,看见一双和自己同样痛苦的眼。

「我似乎总是让你哭。」他苦涩地哑声道:「以前我伤了你的心,你总偷偷躲着哭,就是不在我面前哭,有时让我撞见了,问你,你也不说……」

她垂下眼睫,轻声辩解:「我是将军,我得带兵。」

「你也是我的妻子。」

「不是方便的工具吗?」她自嘲着。

「我从来没有当你是工具。」他不舍的将她再度滚落的泪水拭去,粗嘎的说:「我知道你不信,但我真的爱你。」

「别说你爱我。」她垂眼,语音轻柔的陈述着,「你爱的向来是梦儿,纯真善良的梦儿,双手未曾染血的梦儿,你爱梦儿,更爱天下,从来不曾是我。」

她的声音好轻,却字字入心,听得他心痛不已。

「你不是我。」他轻柔地抬起她的脸,「对,我是爱梦儿,她是那么美好又纯洁,甜美的不像真的,是男人都会想要拥有她,但她又不是我能拥有的,她永远都只会当我是兄长,我很清楚这一点。但你不一样,你对家人很忠心,对下属很公平,对自己却很严厉,对我……」


他轻抚着她的脸,仿佛她是易碎的玻璃。

「你打从第一眼看见我时就开始崇拜我、迷恋我,虽然你很努力的掩饰,总是看起来冰冷无比,但你美丽的双眼,却藏不住热情。你是我最忠贞的武将,最美丽的妻子,我知道我可以信任你。」

「事实证明你是错的。」她眼里闪着泪光。

「不,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他真心的道:「当我犯下不可饶恕的罪业时,只有你还站在我身边,只有你还为我想,只有你……还爱我……」

她喉头一哽,轻声辩驳,「我不爱你。」

「你爱我。」

「我……不爱你……」

「既然如此,为什么哭?」他温柔的伸手抚触她的脸,拭去她的泪。

她粉唇轻颤着,想再否认,却说不出口,只有泪如泉涌。

「伤了你是我的错,一再将你遗忘是我的错,我不会再忘记了,不会再忘了你爱我,不会再忘了我爱你,这一世不会、下一世不会,永远都不会……」

「别……别说了……」她闭着眼,泪如雨下,环抱着自己,几近哀求的低喃着。「别再说了……」

他叹息的闭上了眼,「好,我不说,不说了……」

如果可以,他又何尝愿意这样逼迫她。

灯昏黄,人暗伤。

垂泪无言,心皆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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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床畔持续守候着,替他擦汗、替他拿药、替他倒水,甚至在他需要时,扶着他到厕所去。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他的情况还是很不稳定,病情时好时坏,每次不咳嗽则已,一咳起来就惊天动地,有一回他甚至咳出了血丝。

她既惊且慌,却说不动他去医院,他坚持只是咳伤了喉咙。

「你为什么在乎?」他瞧着她冒火的双眼,声音嘎哑的开口说:「我若死了,你不就又能轻松个几十年,也许你该在每次遇见我时,就一刀杀了我,这样你就能继续过你平凡的日子……」

「谢谢你的建议。」她面如白纸,「我下次会考虑。」

他笑了,昏昏沉沉的边笑边咳。

她只能不断的替他擦去身上的汗,然后逼他起来吃点粥和药。

因为他的热度降了下来,她最后还是被他说服,仅只打电话询问医生。

医生的说法和他的差不多,不过却较为安抚了她。

天黑后,他再度睡着了。

因为太累,在不觉间,她也在椅上睡着。

夜半时分。

一声闷哼飘进耳里。

她原以为是错觉,却听到他开始呻吟。

她惊醒过来,放在腿上的毛巾掉落地上。

他仍闭着眼,满身大汗地握着双拳,面部表情痛苦扭曲。

「为什么……」

她很快就发现他在梦呓,语音沙哑不清,她弄了另一条温毛巾,俯身帮他擦去汗水,试着让他放松下来,但他却仍紧绷着,全身又热又烫,整个人深陷旧日恶梦里,唇瓣扭曲。

「为什么要背叛我……」

听清楚了他的呓语,她的心为之揪紧。

「别走……别再走了……」

他断断续续的低喃着,慌急地摇着头,仿佛在寻找什么,她拍着他的脸,试图叫醒他,「醒一醒,你在作梦,天放、仇天放!」

他却像是听不见她的话,只是更加激动了起来,「你要去哪里?你是要走去哪里?」

「我在这里,那是梦,你醒一醒!」

「不!」他弓起身体,嘶吼着:「让我过去!该死的!让我过去——」

天啊……

他的咆哮扰乱着她的心志,他的高烧更让她心慌,他不断的在梦魇里挣扎着,甚至好几次差点打到她,他浑身肌肉紧绷着,全身又湿又滑,她叫不醒他,也抓不住他。

「蝶舞——」

忽然间,他整个人猛然坐起,惊惧的呐喊撕裂夜空。

「不——」他欲起身,却因虚弱跪倒在床上,睁开了眼,却对眼前一切视而不见,只是挣扎着想再站起,却又再次跌跪下来,嘴里依然喊着她的名字。

「蝶舞——」

痛苦的呐喊如刀刺痛她的心,穿透她的灵魂,逼出了她眼中的泪,怕他伤到自己,她不顾一切的上床抱住了他,大声和他保证,「我在这里,我没有要去哪里,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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