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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欺无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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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心恰在这时碰到了碗碟,清脆的落地声在原本安静的夜宴里突兀且刺耳。若这是普通的宴会便也罢了,谁也不会无缘狠心的对这么一个我见犹怜的绝色美人妄加指责,可今夜不同,本就如履薄冰的氛围,在眼下,更令人不安。
廉丞相走出坐席,双腿跪地,额头狠狠触地:“求王上原谅小女。”
但这实在是有些困难的,果真轻易原谅了,岂不白白浪费了王上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挽嫣勾唇,面上透出一丝嘲讽。
廉丞相真是千错万错,最大的错,莫过于近年来活得太过风生水起,得意洋洋。长子为将,次子为太尉,如此显赫家世,王上会放心?一朝伴君,赌的是会否从此飞黄腾达的运,常伴君侧,赌的却是再不由己的命啊。
王上最近正因此一脸愁容,猛然间被挽嫣提点着想起廉丞相府中自痴傻以来便匿藏在家不见世人的鸳心,便下了令,要她与父亲一起出席此次夜宴。
慢悠悠开口,挽嫣笑道:“此番好歹也是场大宴,鸳心是廉府娇宠许久的小姐,又出落的如此翩然惊鸿,却做出这般不明事理的举动,难不成是不甚重视我们在座各位。”明明在座之中还有着一国尊崇的王上,此话一出无疑是煽风点火。 
果不然,王上本来带笑的嘴角冷了不少:“廉相,你家小姐,看来是把孤不怎么放在眼里啊。”
“放在眼里,你那么大一个人,怎么放得进眼里?”鸳心突然“咯咯”笑起来,一双明澈的眼弯如新月。
说得真真是傻话。此话不仅仅是从字面上听起来的傻,更傻之处在于,她竟敢在此时此刻当着众人的面,以一种略带调侃的话语触犯龙颜。
王上勃然大怒,拍案起身:“廉丞相!”
廉丞相急忙又叩了几个响头,不断求饶道:“求王上息怒,我家鸳心自十六岁后便一直有些愚钝痴傻,此番话语绝不是故意触犯龙颜。”
挽嫣含笑着轻轻叹了口气,转而笑着侧过身对身旁的男子道:“这当年沉稳睿智的鸳心变成如今模样,委实让人有些心疼呢。”
那男子却没有应她的话。他的目光凝在某一处丝毫不转,神色间涌动的不明意味让挽嫣的心突然间急剧跳动,慌张无措。
那一处,是绝色的鸳心。
纵廉丞相多番恳辞切语,本就对他心有芥蒂的王上断不会就此罢休:“廉家鸳心,赐五十鞭。”
挽嫣低眉抬手抚袖,似对袖上的褶皱更为在意,却无人看见,她眼角闪过的笑意。
君王的话,既已出,便是天命,便再不可驳斥。
那被责罚者,却仍是一副痴傻懵懂的模样,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惹恼了王上,即将遭受皮肉之伤。
紧紧看着那样的鸳心,挽嫣思绪千万,似乎想起了一些前尘往事,只觉得身子里有些力量抽离开来,想着再唤一声身旁的男子,却见身旁已空无一人。
那男子走向了宴席中央,在廉丞相身边站定:“儿臣替廉丞相求君父网开一面。”
“甄策!”挽嫣不自觉惊呼了一声,提起曳地的裙摆六神无主地奔到他身旁,抓住他的手,“阿策,你在做什么。”
甄策却只重复了方才的话。
王上的面子陡然挂不住,甄策,这个他最宠爱的皇子,如今却为了一个权倾朝野的丞相之女与他当堂对峙。他沉声道:“策儿,挽嫣问你的话,你可是还没有回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年儿臣本是与廉鸳心定有婚姻,也是由于其于十六后岁便一直痴傻疯癫,才会在她十七岁时与她解除婚约,与挽嫣成亲,若没有那场大祸,想来如今鸳心也会是以世子妃的名位出现在今夜的宴会,若以如此地位来求君父的饶恕,想来也该是情有可谅的。”他面上毫无畏惧,说话间从容不迫。
他说的真是句句在理,可是,他又将她挽嫣置于何地了!她刹那间花容惨白,本紧紧抓着他的手也无力地缓缓落下。
八年间,果然你还是只爱她。
二、难言隐
想要借机挫杀廉丞相的锐气,却被半路跑出来的甄策搅了个彻底,王上虽是不悦,可到底还是疼爱着嫡子,没再继续发难,只寥寥教训了几句,算是作罢了此事。
挽嫣生了极大的怨怒之气,一回到府邸便将随手能够着的奇珍异宝,翡翠玉石砸了个彻底。一路走一路闹,在宴席上那端庄贤淑的模样此刻被毁了个干净。
甄策甫一踏下马车,便扔下挽嫣进了书房,任凭无数侍婢奴才轮番来报,他也没有走出房门去问问挽嫣为何有如此大得快要点燃整个宫宇的怒火。
在打砸完所有可以打砸的物品后,挽嫣终于感到有一些倦累,跌坐在地。环顾四周,皆站满了为防止她出事而护在一旁的侍婢,她抬起手烦躁得挥了挥,疲惫着说:“站在这儿干嘛,告诉甄策,我要见他。”
见她已平静许多,侍婢们退去了大半,剩下的一些也走出了房门,守在门外。可当一切重归平静,她望着满地狼藉的寝宫,心里空荡荡怎么都不舒服。
这座寝宫,原本也是为了廉鸳心准备的吧。若不是当年廉鸳心突然痴傻,她突然变得明白事理,而甄策又偏偏要寻一个世子妃,只怕她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以妻子的身份陪伴他左右。
廉鸳心,一日不除你,我便会一日不得安宁。她握紧了拳头,尖锐的指尖划破手掌,淌出丝丝血来。
挽嫣正恨得咬牙切齿,却见一双手工做的黑色长靴出现在她眼前。
是甄策来了。
像是受到了什么触动,她神色缓和很多,抬起头时微微笑着,与方才的模样全然不同:“阿策,这双靴,是我前些日子替你做的吧,你穿着可还适脚?”
他蹲下身子抚摸她的脸,一副看不透她的模样,说着与她的提问没有半点关系的话:“挽嫣,你为何要那般做?父王本就有心除掉廉丞相,你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是想要害死鸳心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在听到他开口的一瞬间僵住,怔怔看了他许久,随即打开他的手,冷冷道:“阿策,我只问一句,你还欢喜廉鸳心么?”
不等他答话,她激动道:“若是她廉鸳心还是当年那个睿智沉稳的女子便也罢了,她如今痴傻呆笨至如此,甚至比我当年还不如,你到底还爱她什么啊?!难不成只要有那皮囊便够了,你当年说不喜欢她的样貌现在想来是假的离谱,我当初果然是傻得很,竟会相信你说的话!是啊,天下间谁不爱那副模样,更何况当年你就已经那么爱她了。”
像是被触及到了最深的伤疤,一揭开她就痛苦伤心无法自抑,只能借由不断地怒吼嘶喊来抚平。
静静地听完她所有的怒吼,甄策站起身离开。走到门前,他停住脚步,轻声道:“挽嫣,你怎么变成了这番模样?”
房门被打开,又被合上。他的话语轻浅,消散在风里。
她恍然忆起两年前,她方嫁给他的情景。
鲜艳的红色喜帕下,她的面容是从未有过的娇媚。他挑起那方红帕,在她耳畔低语:“你这番模样,真是极好看的。”
她一双眼难得染上带着心机的狡黠,笑着反问道:“我再不如从前那般痴傻,如今这番的模样,你可是欢喜的?”
他吻上她的唇,温软宠溺:“自然欢喜,因为是你。”
她那时只想着,也许她的决定是对的,果然他一定会因着这个性子而欢喜她,就像他那些日子因这性子而欢喜鸳心一般。而那个她从未启齿的秘密,就这样让之与廉鸳心一同葬去吧。
可是,为什么,是哪里出了差错,此后的两年间,甄策伴在她身边的时日越来越少。他们在一起时也越来越沉默。
是他厌倦了吗?还是他仍对鸳心念念不忘?一想到这个假设她就开始心颤。呆坐着胡思乱想只会让她自己越来越堵心。她实在不想承认,她可能还是输给廉鸳心了,多少年来原来她一直就不曾赢过。
后悔吗?虚无幻灭的话语轻飘飘撞击挽嫣的思绪。没有人说话。那只是,残存的意识在她脑海里作用的结果。
可她哪里错了吗?一切都只是为了爱他,为什么要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机误(中篇)


三、旧陈事
破晓后不尚久,王府的大门便被叩开。向来无甚交集的廉丞相,却在昨夜之后对世子感恩戴德,携着廉鸳心登府造访。
一番客套寒暄,廉丞相拉着鸳心劝哄道:“昨夜世子替你解了围,你也快来谢谢世子好意。”
鸳心咬着唇怯生生望了他一眼,一下恍然大悟般咧着嘴给了个大大的笑脸:“是昨日的哥哥,哥哥长得真是好看。”
挽嫣方踏进堂内,就听见鸳心的傻话,心里咯噔一下,思绪顿时被拉回到八年前的春日午后。那一片梅花开尽多姿风情,却还是敌不过树下的一双人儿。女孩天香国色,明眸皓齿。但让她一生忘不了的,是那个少年。
十三四岁年纪,站姿挺如青松,风华卓绝,他朝她微微一笑,让她觉得望尽这梅花纷繁万千,亦比不得他哪怕一缕墨发。
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刚才鸳心的傻话。哥哥长得真是好看。当时,他涨红了脸尴尬极了,只愤愤地说了一句“傻丫头”。
思及此处,挽嫣回过神来,很想看看他如今会如何应答。
甄策的神色在听完鸳心的话后突然间柔软的如一汪水,抿嘴笑得三月春光都比不过这温暖:“果真是好看吗?”
挽嫣的心脏因承受不了的这样的情状而骤停了好几秒。
鸳心“嘻嘻”笑了几声,欢快而响亮地应他:“当然!”
这不公平,完全不公平。为什么同样的话,得到的回应却千差万别到这番地步。她受不了,疯狂的嫉妒。
几步跨到甄策旁边,挽嫣冷冷瞥了一眼鸳心,嘲讽道:“这般放肆,廉丞相竟然也不加以管教。”
“世子妃何必如此。”廉丞相缓缓道,“虽然老夫收养你时你已十三,想要获得你亲近确实已难,但你若只需考虑到两年前被鸳心舍命所救,便会知晓现下如此咄咄逼人实在不达情理。”
每一个字,都在揭露着她的过去。一国偌大,有能力者众多,但有神力者,却是可遇而不可求。司巫,巫官之长,掌群巫之政令,乃是一国神力的统领。而上任司巫,因叛国被处,只留下一女,此女正是挽嫣。幸得当时她痴傻无知引人恻隐,免于一死,被寄养在廉丞相府中直至出嫁。
自幼与鸳心一起,便知道这个美人同她一样爱慕着甄策,而甄策,总是对鸳心极是温柔,对她却常常没有什么好脸色。
印象中最多的好像是皱眉,她爬上树摘果子不小心掉下来,她被丫鬟欺负落到池塘里,她想要替他绣帕却手拙的刺伤了指尖,每一回干蠢事,他都在皱眉,然后责备她。
至于两年前,鸳心舍命救她一事。她唇边冰冷地勾勒出一个凉薄的笑意,那也不过是场交易而已,鸳心不喜欢她的紧,怎会肯救她?
眼神中不屑与薄怒加重了几分,挽嫣慢条斯理地回击道:“我过去痴傻愚拙时,也不见你像对如今的廉鸳心一般来对我。虽然你们对我也并不算十分万恶,但是被嘲笑讥讽时也不见有人肯出来护我。现下我对鸳心,明明是存了几分情谊才好心提点几句,免得她说多错多。”
廉丞相被这大段言论驳斥的面色酱紫,心下纵是千般恼怒也不敢再过多言,只好向甄策告辞。
挽嫣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拉过鸳心的手对甄策道:“我与鸳心许久不见,前些日子在宴会上也并未有过多交流,想留她在我宫里坐坐,你看可好?”
廉丞相甩袖道:“不敢高攀,还请世子妃让鸳心随我回府。”
挽嫣却不理他,继续对甄策道:“可好?”
她的眸中像是藏进了许多心机,早已不像当年那般清澈如水,她的微笑恰到好处,再不复当年笑得没心没肺,她询问他时,端庄得体不亲不疏,哪还是当年的她。
可她毕竟还是挽嫣,她毕竟是从当年走过来的挽嫣。甄策轻轻叹气,看向另一侧:“你若是真心想留她,自然是好的。”
四、心机算
不放心又如何,世子开口,廉丞相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带着鸳心回到宫殿,瞧见她一脸傻呼呼的东张西望,就仿佛看到从前的自己,真令人恶心。拉着她坐下,挽嫣捧着她的脸轻声讥讽道:“瞧瞧你,廉鸳心,你该是会后悔的吧,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
“我近来其实想的透彻的很,你说要用我的性命来换,不过是骗我的,因为我一旦挥霍了司巫之力,便一定会在三十左右死去,这是天命的惩罚,与你无分毫干系。”
“你从前那么厌恶我,如今变成我之前的模样,想必是咬牙切齿也不解心恨。可你也真算可怜,就因为讨厌我,便肯牺牲自己的神智来蹉跎我的岁月。你可知你这样,是什么都不可能得到的。”说的一番话尽管前言不搭后语,也没有多少人能弄懂,但是,对于挽嫣和鸳心来说,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多年前痴傻的人,其实不是廉鸳心。是她齐挽嫣。多年前机关算尽的人,其实也不是齐挽嫣,而是廉鸳心。
那时挽嫣只想与甄策天长地久的在一起,可是他仿佛只会爱着鸳心。自她明白了这点之后,她成日里除了没心肺的欢脱又多了几丝忧郁,直到鸳心找到她,对她笑道:“挽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鸳心对挽嫣说,你有司巫之力,你可以用其来完成自己的心愿。只要你肯舍弃三十岁之后的所有寿命,我就愿意用自己的容颜或神智来换。
有了鸳心的容颜,倾尽天下人又有何难;得了鸳心的神智,她便不会再惹甄策的嫌,可以看透世间事理,不复愚昧。“只要你答应,我可以拿出其中任一样来与你换。”鸳心的话语极具蛊惑性。
这真是极其诱人的价码,哪怕有些傻,她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想拒绝。
我欢喜鸳心,不过是欢喜她那沉稳的性子罢了。那一瞬间,甄策曾对她说过的话再度在她脑中回响。
“可你为什么要我用寿命交换。”她却还是懵懵懂懂地咬着食指,一副痴傻模样。虽然不是很懂,但她还是大概知道,她的命应该没有那么重要。
“因为我讨厌你。”鸳心答道,“你早点死,我早点清净。”
但使用了司巫之力后的半个时辰,她们会大睡一觉,之后才可完全转变。为了给这不同寻常的转变找个借口,鸳心提出让挽嫣假装从假石山上摔下去,为了拉住她自己也不慎掉下假石山的办法。
所以,从来也无所谓舍命相救一说。
有些事淡淡回想一番便好了,实在不必纠结。挽嫣放下手掀开锦被,打开床下的暗格。多重绢帕包裹层层揭开,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枚印章,花纹繁复,雕刻精美,实在好看。
鸳心十分好奇地凑近了脑袋仔细地瞧着,不时发出赞叹:“哇啊,这个东西好漂亮,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挽嫣笑着递过去,“这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准备了这么久,不管你喜不喜欢,都必须得接受。她唇边笑意甚浓。
鸳心心性已是纯良无染,只觉得东西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就一直眉眼飞扬地摆弄着印章,间歇抬眼朝挽嫣憨憨地笑。
早有算谋的挽嫣自然对这样的情状喜闻乐见,寻了个机会便开口道:“鸳心,你瞅瞅这印章,可是好看的?”
鸳心大力点头,末了道:“看起来十分好玩。”
挽嫣掩嘴笑道:“你若是把这个藏在你爹爹的屋内,便可保证你一家将来平平安安。”
“真的吗?”鸳心眨了眨眼,很惊喜地问道,然后又耷拉着脑袋嘀咕道,“我爹爹最近身子不大好,这个东西可能治好我爹爹?”
劝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挽嫣轻声哄骗道:“这是自然,你有这份心,你爹爹就会好。我是司巫之女,是有神力的,我向你保证。”
鸳心自然是不会怀疑的,拿着印章欢天喜地的出了世子府。路上不小心撞上甄策,包裹严实的印章从怀里掉下。她急急忙忙捡起来揣进袖里,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甄策的反应。
甄策好笑的抿了抿嘴,轻柔道:“怎么见了我惊慌至此,方才掉下的又是个什么东西?”
鸳心嘟了嘟嘴,护犊般掩饰道:“世子妃说了,这是秘密,说出来就不灵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挽嫣?他微微皱眉。
见他走进屋内,挽嫣还未来得及完全展开笑颜,便听见他冷冷问道:“你送给鸳心的,究竟是个什么物什?”
弯到一半的嘴角生生被他那番颇带质问的话语阻止,心中泛起阵阵凉寒。沉默许久,她强迫自己开口道:“甄策,这些时日来你同我之间的交谈,哪一句都离不了廉鸳心。”
他却继续逼问:“挽嫣,我只问你,你送的究竟是个什么?!”
这些年来的挽嫣,开了窍的挽嫣,再不是当年他认识的模样。看不透,猜不透,只觉得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她变得聪慧,也变得绝情。
她站得端正笔直,气度风华,她轻轻说:“你迟早会知道,我保证。”
因为那枚印章,是雕有龙纹的。而我,即将在王上耳畔无意提起,说是曾在廉鸳心手中,看见过这么一个物件。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机误(下篇)

五、全盘输
不出五日,廉丞相府邸被士兵团团围困,龙纹印章一查出,王上震怒,此番无论是谁来求情都已经于事无补。
灭族抄宅,不过是十日内发生的事。
但就在廉家所有人入狱的第二天,挽嫣却感受到了府中不同寻常的氛围。尚是大早,她便听见门外一阵喧闹,打开房门后数名宫婢急匆匆从她面前经过,神色慌张连向她请安的空档都没有。遣了贴身侍婢去打听,竟是甄策将廉鸳心从狱中接了出来,而那些侍婢,全部是侍服廉鸳心一人的。甄策还下令,若谁敢对鸳心有分毫不敬,即刻停职轰出府去。
侍婢接着说,世子昨晚一直跪在王上寝宫外,只求能免除廉鸳心一死。并且他不断保证,鸳心绝不会有二心。因为除了她本身痴傻外,他还提将于下月初迎娶廉鸳心。
最后,世子向王上承诺,今后廉鸳心便是他的妻子,只要此后出现哪怕丝毫差错,他愿以命相担。
挽嫣只觉得整个脑袋轰隆一声像要炸开一样。全身血液逆流,肢体僵直。
她跌跌撞撞跑到他如今在的地方,推开门便看见让她彻底死心的一幕。
甄策神色极尽温柔却又满满哀伤,他把鸳心抱在怀中,喃喃细语:“不要怕,我在。”他的目光是那般爱意沉沉,宠溺无比。
鸳心似被噩梦所困,一对秀眉皱起,却仍是美得不可方物。
挽嫣浑身发抖,突然跪倒着坐下来,几近爬伏挪到他面前,满脸绝望地拉着他的衣角颤抖着问:“所以你其实只是一直都喜欢着她的,只是因为她当年痴傻了才让你临时决定想要娶恢复神智的我,可你现在终于想通了,觉得果然还是只要她便好,不管她是什么样你都可以接受。甄策,那我呢,我算什么?”
“哪怕她没有突然痴傻,我也会请求父王撤婚。那日夜宴上,在父王跟前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为了护她。”他闭着眼并不看她,缓缓道,“挽嫣。当年我一心想要娶的,就只有你。可到现在我发现,也许是我错了。”
“我宁可相信,是两年前的那一摔,将你们的魂灵调换了,如今的你才是鸳心,而她,才是我一人的挽嫣。”他怀中的鸳心静静睡着,清澈秀美,惹人怜惜。
“我不明白。”她低声轻喃。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都是虚妄,都是笑话,是万劫不复,是覆水难收。
千算万算,到头来什么都成空了。所以,鸳心赢了,哪怕如今的她神智全无,她也赢得彻底。
可挽嫣不知道,这场局,她才是一开始便被算计的那方,一直到如今的胜败之分,也全然在鸳心的算计之中。 
鸳心早就看出了甄策的爱意,他对挽嫣的不同那么明显,他一向淡定稳重,却只在她面前失掉一切风度,皱眉,暴跳,别扭,慌张统统具备。只有在挽嫣面前,他才是血肉鲜活的少年,呈现着不断交替的喜怒哀乐。
可是,若挽嫣不再痴傻天真,她还是甄策喜欢的挽嫣吗?鸳心知道,只要挽嫣活得不再像她自己,她就再不会成为他心头珍宝,骨中软肋。鸳心实在忍受不了甄策完全无视掉如此骄傲的她而去爱一个痴傻的女子,若是挽嫣要她的容颜,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顶着挽嫣的容颜装傻与他在一起,若是挽嫣要她的神智,那岂不是更好,无论怎样都好,她一定要赌。
不过一切都无所谓了,挽嫣再也不想去追究前因后果。与鸳心的局里,她已经一败涂地。
没办法了。
六、终诀别
铳炮齐鸣喧天,各处高官显贵登门恭贺。一月后的婚礼,繁盛宏大。
哪怕廉家已被全盘端起,却仍留下了一女鸳心,幸得世子的爱护,被娶为妻,与挽嫣地位无二。
此后的漫长岁月里,甄策宠着鸳心,捧在手里放在心里的爱着,数不尽的疼爱全给了鸳心一人。千百匹绢布源源不断的送进她的宫殿,每隔几日便制成华服彩衣衬得她更加惊艳夺目,他偶有处理政务不在她身边时他便命人品竹弹丝为她解闷。
鸳心在他身边伴着,挽嫣则在偌大的宫宇里独自等着年华一轮一轮老去。与此同时,挽嫣的身子开始衰败,虽每隔几日便请医师前来诊治,仍没有丝毫改善,反是更加虚弱。
直到甄策终于当上国君,她搬入凤宫,已是气息奄奄了。彼时,距她最后一次见到甄策,已有十二年。他仍旧独宠鸳心,纵为了堵众臣的悠悠之口纳入无数后妃,他也从不曾离开鸳心半步。
世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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