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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情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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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杀了她,结果他四姐和我一样的脾气,转头就走,临了,还说了这么一句,你竟敢以杀人之词逼我,我又岂能与你生活,你若不杀,算何好汉?我若不死,又算何人?就从蒙古说回来就回来,再怎么着,她也是我们满族的格格,就这么回了娘家,那色尔古伦还不得赶紧陪不是?也是千里迢迢从蒙古赶到盛京,去府上道歉,想要接回你四姐,我那时已经在你三哥府上住着了,我没想到,你阿玛竟然派人把色尔古伦给打了一顿,本来岳丈打女婿,说是事儿其实也不算事儿,可你阿玛还把到他跟前讲理告状的色尔古伦给骂了一顿,处处都是你四姐对,你四姐好,结果这事儿就闹大了,夫妻不睦事小,影响到满蒙关系事大,这件事最后又弄到了四贝勒跟前,结果,又成了我的主意,说你阿玛是惧内,袒女,最后罚银,杀人,遣还。
岳乐当时还小,可是他不知道听谁说的,说是正因为我的脾气,你阿玛怕我,他四姐又随我的脾气,结果弄成这样,所以,岳乐最恨,最讨厌的就是我这种脾气,虽然他敬我,爱我,但那仅仅是因为我是他的额娘,他一直认为就是我的这种事事拿主意,事事有主意的脾气害了一家子,害得他没在我身边长,也害得他阿玛身边没人照顾。
他就讨厌像我这样的人,可你偏偏在脾气上又随了我,再加上,他前面的两个福晋,虽然不识什么字,但是个个温温柔柔,话少,也不管事,岳乐觉得那种生活才是他想要的,你的脾气害了你,当然,不是说你的脾气不好,只不过你遇到了一个不喜欢这种性子的男人,要不然你也会过得很好的。
你是一个好女人,懂得分寸,懂得进退,这是你最大的长处,这几年你受了委屈,可是我从来没有听你在我这儿抱怨过一句,不像你二嫂,你二哥有个什么芝麻大的屁事儿都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给我说,让我给她教训丈夫,给我说完了,还在外面到处说,弄得整个宗室都知道你二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结果呢,让自己的丈夫在人跟前抬不起头。可你就不一样,你什么都不说,爱面子,宁愿自己受罪,也不给岳乐添麻烦,外头风言风语传的都是你的,可没听说过岳乐有什么不是,这一点好,但好是好,可我们嫁人,嫁人,嫁的是男人,什么都有自己顶着,你真的就不累?说不累,是假的。
我虽然在外面背着悍妇的名声,但是阿巴泰他愿意让我管,为什么,如果我也是在阿巴泰面前一副天塌了有我的神情,可能我和他过的也就是平常夫妻之间的生活,惧内,惧内,爱才惧呀,他成天在外面打仗,家里都是我管,他觉得我辛苦,觉得我累,所以他敬我,可你呢,虽然当着福晋,该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什么事都没少操心,可你把家里的账全撂给了侧福晋乌亮海济尔莫特氏,尽管是你先头已经看过,可是你每次都是当着他的面交给别的女人,这就让他觉得你没为这府上操什么心,可其实呢,你该操的没少操,你就是没当着他的面看账,可这就让他觉得你不累。男人呀,你得把辛苦摆在他面前,他才能看到,岳乐也一样,别看他读了那么多书,被人说是什么满洲第一才子,说他读汉人书读魔怔了,可他终归到底还是个男人。
是男人呀,他就喜欢女人在他面前温柔,让他感到自己在你跟前有用,说句不应该给你说的话,我当初在阿巴泰面前可是个小女人,撒娇,耍楞,我什么没干过,你呀,比我还硬,岳乐喜欢温柔的女人,喜欢他自己拿主意,女人在旁边听着,可你呢,你偏偏不是那种温柔的像水一样的女人,你有你自己的主意,我那天和索尼还说起过,他说你是你们家里最有主意的,他还后悔地说,当初要是把你的这份性子给你大哥就好了。可见,女人呀,该软的时候你得软,该硬的时候你得硬,你得让他知道,你需要他。
你和岳乐之间搞成这样,你们俩都有责任。他不爱说话,岳乐是一个非常能克制自己的人,他很少会对人讲他的心里话,你呢,偏偏性子硬,也爱面子,死活不服软,闹到最后,结果呢,硬碰硬,不出问题才怪!
这两年,岳乐往府里娶了这么多的女人,你的心里就不难受?不难受,就不会一个人晚上躲在被窝里哭,还让孩子知道。没有一个女人对这件事是真的不在乎,不在乎,那都是演给外人的。
可你不说,你从来都没说过,对吧?我就是从岳乐拼命往府里折腾女人,拼命往外折腾孩子,这两年,一年就生好几个,简直跟个种马一样,我就是从那个时候,知道你们俩有了疙瘩,有一件事,你可能也不知道,岳乐的阿玛是老汗王的庶福晋生的,所以尽管军功不少,可是到死,才是个郡王,还是自己的侄子封的,所以他一般很少让侧福晋、庶福晋生孩子,他觉得只有嫡出的才不会被人瞧不起,他甚至给岳乐哥几个说,要生孩子,一定要是嫡出的,庶出的,只能害了孩子。所以岳乐他们哥几个,就是奇克新,到现在还没孩子,可是也没让他多纳几个,为什么,就因为这个孩子一定要嫡出的。岳乐和前面两个,都有孩子,那时候,已经有两个侧福晋了,可是那两个,都没生。为什么?就为这。所以呀,我一见我怎么突然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的孙子,可没一个是你的,我就知道,你们俩之间出大事了,以前就想说,可是逮不着机会,我也觉得不着急,想着,小夫妻,吵吵嘴,过一阵子就好了,可是过去了三年,还这样,就不正常了,再说,我的身体也不行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说这么多,今天就我们婆媳俩,我把该说的都说了,该怎么办,你看着办吧。”
说完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她说的时候,我只是静静的听着,想着。
她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我和岳乐之间的问题,在他有责任,在我,也有责任。
我一直都不知道岳乐原来喜欢温柔一点儿,绵软一点儿的性子,因为就连他最经常去的侧福晋乌亮海济尔莫特氏,在我面前,在任何女人面前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可是,她在背后对岳乐怎么样,我不知道,或许不是冷淡,说不定还是无尽的温柔和体贴?还有那个在宫中时不时的弄得全大清国都跟着乱几乱的董鄂妃,听说也是出了名的温柔,原来,岳乐再特殊,再沉稳,再能干,也不过是一个男人,是男人,怎么会喜欢一个跟男人一样的女人?可这些岳乐从来没有和我说过,现在我从她额娘的嘴里知道了,他最喜欢绵软的女人,他最讨厌就是我这种女人。
我不温柔?不是,我也曾经想像所有的女人一样,每天早上在他的怀里醒来,每天晚上在他的怀里撒娇,这些我都尝试着做过,可是他却一直和我保持着距离,即使是夫妻之间的闺房之事,也淡淡的像流水,毫无书上所写的那种乐趣。这让我觉得和他似乎永远的隔了一层,温柔也少了几分。即便是这样,在我不知不觉的沉沦中,我还是温柔的尽着女人的本分,温柔虽浅,但聊胜于无。只不过所有的温柔随着三年前的那个巴掌,和那个孩子一起没了,从那之后,我就只是安王府的福晋,皇家的媳妇,众人眼里的主子,对这些人,我又从何而来的温柔?
所有的一切,本没有错误,只不过碰到了一起,就成了最大的错误,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破裂的吗?
我是该反思了,可是岳乐他又怎么想?
从三爷府出来,我和岳乐在车上一句话都没说,都在想着自己的事儿,想必老福晋也和他说了不少。那么多话,我们都需要消化消化。车刚拐进棋盘街的时候,岳乐把车喊住了,揭开帘子,出去了,下去之后,才转过脸,对我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儿事。”
我把身子往外挪了挪,说:“那叫拉瓦纳跟着你吧。”
“不用。”说完把脸一侧,对外面的人说:“把福晋送回去,一会儿不用接我。”就在他把脸侧过去的时候,我发现他的左脸颊靠近眼睛的地方青了一块儿,怎么受伤了?我吃了一惊,刚准备凑到他跟前问问,他把帘子就放下了,在外面说了一句:“回去吧。”然后马车就往前走了,我连忙从窗户往外看,刚好对上他的眼神,他就那么一个人站在那儿,眼睛看着马车,我们两个的眼神一对上,他就收回了目光,转过身,走了,往街西走。
不知道是不是去找吕在山?这个人,是我要了解岳乐的关键,是时候和他打打交道了。
那天晚上,岳乐回来的很晚,一个人在书房呆了一晚,哪儿都没去。

顺治十七年,夏(五)

八月初一,去清凉寺为老福晋祈福,顺道儿,我就去了棋盘街的吕记裱画店,吕在山,很久没有打过交道了。
去的时候,他还没在,听说是去哪位王公大臣那儿送字画去了,这位老板,也是一个经常串朱户走豪门的主儿。这样的人,想必不是纯粹的文人,他更多的是商人,是一个盯着钱的商人,不知道,岳乐怎么就和他走的那么近?
在我欣赏他放在桌子上的字画时,他回来了,胳膊弯儿下面还夹着一个卷轴,看见我,有点儿吃惊,楞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请安,“草民吕在山给安王福晋请安。”
我把他的胳膊扶住了,说:“先生就是见到安王想必也没有这么多虚礼吧,以前不就说过,安王视您为师,那您就是我的师傅,这礼可是受不得的,怎么今天您反而行起大礼来了?”
他直起身,笑了,说:“福晋好久没见,当然得行大礼了。”
说完,赶紧把胳膊底下夹的卷轴放到紧挨着柜子的上着锁的箱子里,然后才回过头,接着说:“您怎么今天来了,您看,这什么都没有准备,给您上茶了吗?”
我指指放在桌子上的茶,示意已经上了,他笑笑,仔细的把箱子锁好,转过身,请我坐下。我见他那么宝贝那个箱子,便开玩笑的说:“吕先生,您好像很宝贝您的那个箱子?什么东西,让您这么贵重?”
“呵呵,只是一点儿玩意儿,见不得福晋的眼。对了,您今天来,有事儿吗?”一段时间没见,他的下巴下竟然也蓄上了胡子,他这是正儿八经的蓄,岳乐那乱七八糟的胡子,就是没怎么收拾的胡子茬。
我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茶很清爽,我没接他的话茬,反而看着茶,问他:“吕先生,六年前,我到您这儿喝的是桂花香片,当时我不知道那是桂花,六年后,我到您儿这喝茶,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茶。您给赐教赐教?”
他连忙摆摆手,说:“哎呀,当年不知道是索大人的女公子,胡乱显摆,让您见笑了。”
“不见笑,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茶,喝起来清清爽爽的,怎么,您不愿意教我?”
他在座位上微微抬了一下,说:“不敢不敢,福晋,这是用去年冬天积攒的雪水泡上刚开的木桂,也就是莲花,简简单单,但确实颇为清爽,草民私下给取了一个名字,叫双白,福晋品的不错。”
双白,很清雅的名字,果然是茶如其名。我把鼻子凑到跟前,仔细的闻闻,一股清爽之气扑鼻而来。在这炎热的伏天里,能够在这样的雅致所在,饮上这样一杯清爽的双白,确实快乐似神仙。
我摇着头,笑笑。吕在山确实有他的雅致,难怪岳乐喜欢到他这儿来,想必那个让他做媒的人也是这般的雅致?
我的摇头和微笑让吕在山有点儿不知所措, 他坐在座位上,但身子往前凑了凑,看着我,问:“福晋,您怎么了?”
“没什么。”我突然把头转向他,接着说:“我有几句话想问先生,不知道先生能否实言相告?”
吕在山稍微一愣,旋即笑笑,说:“不知道福晋想问什么?”
我往楼上指了指,示意上去说。吕在山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略一思索,便收回视线,往旁边让了让,请我先上。
我只到他的店里来过一次,算上这次也就是两次,楼上倒是还未去过,但是我想到楼上说话,是有自己的主张的。有些事,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尤其是牵扯到皇上的宫闱私事。
灵丫儿在楼下楼梯口守着,这样我和吕在山就真真正正是上不接天,下不着地了。
楼上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很大的书案,一张椅子,一张圆桌,四把客椅,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只是在书案后面有一个房子,门锁着,不知道里面放的什么东西。我静静地扫视了一圈,在我打量房间的时候,吕在山把从楼下带上来的茶杯茶壶一一摆到圆桌上,然后请我坐下。
我没坐,只是站着,他见我没坐,也只能佝偻着腰站在桌子旁,我朝他笑笑,说:“先生请坐吧,我们家王爷站着的时候,你肯定不会也站着吧?”
他自嘲的笑笑,依言坐下,说:“福晋客气了,您有什么话就问吧。”
我扭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对于这样的经常走豪门的人,我必须看清楚他眼中的任何一个眼神,才可能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我听说,”我话语顿了一下,视线稍微挪开一点,说:“先生曾经给我们家王爷说过一个媒,所以很好奇,想来打听打听。”
他本来坐的很直的身子往下松了松,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这竟然让我很奇怪,我问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难道他会以为我问什么?这个吕在山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清楚了。
他看见我在盯着他,打个哈哈,说:“嗨,福晋问这件事,那只不过是早年间我和王爷交往的时候,顺道给说的媒。”
“是吗?”我笑笑,然后一转身在他旁边的客椅上坐下,眼睛依然看着他,他满脸是笑的看着我,点点头。
“听说是在纳喇福晋在的时候就准备说的,是吧?”
“是啊,”他叹了口气,从桌子上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接着说:“当初纳喇福晋多年未能得子,想必福晋也知道。再加上王爷早先的孩子在顺治八年前全夭折了,膝下一直无子,所以我就准备给王爷说门亲事。这就把自己的好友的女儿说给王爷,可是没想到怹竟然没有答应!哎,王爷对纳喇福晋真是深情一片啊,”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继续说下去,他倒是一时无词了,“嗯,那个,福晋还想知道什么?”
我吭的一声笑了,从怀里掏出帕子,擦擦嘴,站起身,走到窗户旁边,往外探了探。这是一个临街的窗户,底下做买卖的吆喝声,饭堂子饭菜的香味儿,能听见,也能闻见,我伸着头看了半天,才转过身,反手把窗户关上了,屋内稍微黑了一下,吕在山一脸的奇怪,要的就是这效果。我要他顺着我的思路来,要不然到时候被他给套进去了。
我笑笑,把帕子塞进怀里,这才说:“我当然知道这些,先生应该知道,这不是我今天来问您的事儿。”
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知道这几年来一直在我心里翻过来覆过去的那件事,岳乐和董鄂妃。
半个月前,老福晋给我说的那一大通话,我都记住了,我也好准备按她说的,改改自己的脾气。可是,她还有不知道的,就是岳乐和皇上的贵妃之间的事儿,而这件事必须在我和岳乐之间解决,如果不解决,那个画在纸上的女人总有一天还会爆炸。上次是带走了我的孩子,下次,哼,说不定连我的人都打发给她了。
其实我想知道这件事,并不代表着我就想在岳乐面前咋呼,四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不会再发生了,大吵大闹,闹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我只是想从吕在山这里了解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那天,从三爷府出来,岳乐走到棋盘街的时候下车,很明显是去找吕在山了。刚刚和自己的额娘说完话,就去找这个男人,这个人在岳乐的心里有多重的分量,可想而知。
或许所有的女人都想多了解一点儿自己的男人,可是所有的男人却很少想去了解自己的女人,除了她们的身体。
吕在山笑笑,仍然一副不知所解的样子,说:“草民真的不知道福晋想问什么?”
装疯卖傻是吧,我既然知道了你给岳乐说过媒,我当然是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可是你说了半天,看似该说的都说了,其实没有一句说到点子上,真是只老狐狸。既然你不愿意点破,那就只能由我把这层窗户纸给捅了!
我在心里想着,脸上却仍旧挂着笑,人们都说我阿玛是老狐狸,我这种心里恨死,脸上笑死的本事当时是他老人家教给我的了,说得难听点,我现在就是一副口蜜腹剑的样子。
“吕师傅,我想知道那个人,哦,就是那个女人是谁?”
吕在山把眼帘垂了一下,但很快就抬了起来,也是一笑,说:“福晋知道这些干什么,那不过是草民以前的一个朋友的女儿而已,已经嫁人了,福晋您还怕什么?”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已经重新坐到客椅上,端着茶杯准备喝茶,这八月的天还真是热。
听到这话,我的头立马就转向了他,身子往前凑了凑,就像是耳语一样,低声的说:“嫁人了?嫁的是天底下最大的人,对吗?”
其实,这只是我的猜测,岳乐心中有董鄂妃,但是董鄂妃是不是就是那个准备说给岳乐的女人,我还不知道,只是在心底无数次的想过,或许,是董鄂妃身上的那股雅致劲儿让我不得不和这间同样雅致的裱画店联系起来。听说,吕在山不仅自己为朱门画画,还收了一些学画的人,譬如岳乐,当然也会有其他的人,比如那位皇贵妃?
窗户纸被我捅破了,吕在山的反应却是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我靠在椅子上,看着他由坐着笑变成了站着笑,他把头连接摇了几下,才说:“呵呵,福晋您说到哪儿去了,吕在山哪能认识那么贵重的人呢?”
我反问了一句:“她现在很尊贵,但是她阿玛可是还没王爷尊贵,您能认识王爷,您还认识不了一个三等侯?”
董鄂妃的阿玛是内大臣鄂硕,顺治十四年卒,当时董鄂妃刚刚由贵妃被进位为皇贵妃,所以皇上追赠鄂硕为三等侯,谥刚毅。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说他认识三等侯的原因。
吕在山的表情变了一下,收住刚才的笑容,坐到椅子上,看着我,说:“福晋既然知道,您就不应该再问,再问下去,对您不好,对王爷更不好。”
结果出来了,董鄂妃果然是当年吕在山准备说给岳乐的女人。虽然早就猜到结果,但是真正从他口里知道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儿不舒服,这也就是姻缘差错,要不然今天的我还不知在哪儿呢。
听他说完后半句,我淡然一笑,说:“先生不用害怕,现在上不接天,下不着地,出得君口,入得我耳,没人会知道的,纵然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我们这儿现在没风,就是窗户也让我关上了,再说我们现在也没说谁,我只是在问您的故友的女儿。您说是吧?”
他犹豫了一下,说:“福晋想要知道什么?”
“您知道什么您就说什么,您说您的,不用管我,您就只当我没在这儿吧。您哪,就是自个儿跟自个儿说话呢。”我轻松的往椅子上一靠,喝开了茶。
他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顿了一下头,说:“好,既然福晋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那我说。”
这是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岳乐的故事,也是一个关于董鄂妃的故事,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是在这个裱画店开始的。

顺治十七年,夏(六)

顺治九年,夏,那天的天也很热。可是热的不光是天气,还有心。
吕记裱画店。
吕在山一个人坐在楼下,悠闲地捧着茶壶喝着茶,还时不时的闭着眼睛,摇着脑袋哼上两句梆子,嗯……啊……啊,正在他惬意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的嬉闹声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可是楼上的声音就在他睁开眼睛的同时,停止了。吕在山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对于楼上的那位冰雪聪明的女子,他实在不忍心多加训斥。
门口伙计的招呼声,提醒他,有客人来了,他站起身,往外看去,进来的是一个穿着湖蓝色长衫的人,虽然简简单单,但通身的气派可以看出,这位不是一般人。吕在山认得此人,来人正是去年才被封为郡王的安郡王,爱新觉罗·岳乐,当今圣上的堂兄。这位郡王和平常的满洲亲贵不同,对汉文化颇为喜爱,所以时不时到自己的裱画店淘点儿东西。天下初定,许多珍贵的前人古画都流落民间,裱画店里可不仅仅是裱画,更多的还是做点儿古董生意。并且吕在山的山水画在文人中小有名气,就连堂堂的大学士陈明夏都说他文采风流,人可是比才还风流。正因为这样,他还会教教慕名而来的学画之人,但是不是谁来他都教的,他只教两种人,一种是他惹不起的权贵,一种是真正有慧根之人,岳乐却恰恰是这两种人,贵为郡王,他惹不起,人有慧根,他更喜爱,所以他和岳乐就成了朋友,当然只限于在裱画店里。
见到岳乐前来,吕在山很快迎了出去,两个人开开玩笑,坐到桌子前,岳乐拿起吕在山放到桌子上的茶壶,揭开盖儿,闻了闻,然后皱了一下眉,抬起头,看着吕在山,说:“还以为您喝茶呢,敢情儿在这儿喝酒呢。”
吕在山哈哈大笑,说:“王爷,您也来两口?”
岳乐摆摆手,笑笑,“不要,您还是自己来吧。”
两个人同时笑起来,楼上砰的一声,打断了两个人的笑谈,岳乐有点儿诧异的往楼上看看,转过脸,对吕在山说:“怎么,师傅,您上面还有客?”
吕在山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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