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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易做 by朱小蛮(小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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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何方开心的接过玩具放在桌上一边吃一边玩。
何仲亭最先拿著蓝莓新地开吃。
路恺咬口汉堡问他:“你爸怎麽说?”
“他说什麽?他又不知道?”
“什麽?”路恺左手拿起冰可乐送到嘴边,“这你也敢瞒?”
“废话!能瞒几天是几天,王嘉琪把房子买了,本想开学带著方方去住还能多瞒一阵子,现在我是不指望喽,最近吃好喝好,下星期等死。”
“带著方方去宿舍住啊!”路恺建议道,“开学大四肯定不可能有人转我们宿舍了,还空一个床让方方睡好了,我无所谓,严肃肯定也无所谓。”
“还是你好啊!”何仲亭嘴里刁跟薯条激动的握著路恺的手,假装抹了把眼泪,“患难见真情!高中三年大学三年没白认识你。”
路恺顺藤上树,“那这餐的账你给我报了一半吧。”
“没门!”
何方不知道大人们在说些什麽,抬头看了一眼,爸爸很开心,叔叔很痛苦。
吃著吃著何仲亭想起了一个问题,问路恺:“你舅舅叫什麽?”
“路放。”
何仲亭放下汉堡怒视路恺:“好啊,上次你骗我,那人根本不是舅舅!”
“没啊,我冤!他真是我小舅舅,亲舅舅,亲到不能在亲的舅舅!”
何仲亭模仿柯南,掐著下巴推理:“你姓路,你爸姓路,他要真是你亲戚,也只能是你叔叔!”
路恺松了口气:“思想狭隘了吧,我妈妈也姓路,他是我妈的弟弟,是我外公外婆四十岁才生下的宝贝疙瘩。”
“啊?”下巴没拖住,何仲亭跌撞在桌子上,“敢情你是罗马啊。”
“怎麽说?”
“条条大路通罗马~”

第三章

何方吃饱的时候何仲亭正和路恺聊得起兴,经批准,何方丢下两位的大人和小夥伴们一起在儿童乐园里滚球池,坐滑梯。
一顿简单的快餐,活生生被他们吃成了慢餐,直到两点半这两大一小才跨出了麦当劳。何仲亭抱著玩累疯够的何方和路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也。
六点时分,何爸爸回来了,摸摸何方的脑袋,拿走遥控器调到cctv12开始看法制节目。
陷在单独沙发上的何仲亭,两腿搭在沙发扶手上,腰靠著另一半扶手,“爸,我说你天天在单位看不够回家了还要看?”
“普法教育要从小教育。”言下之意是特地让何方看的。
“三岁小孩能看懂这个?”
“坐有坐相!坐个沙发还整出些歪七八扭的姿势。” 何爸爸顺手抄起茶几上的电视报简单一卷,在何仲停的头顶敲落,回答他,“看多了就懂了。”
无奈的扁了扁嘴,在这个家何爸爸就是天皇老子,所有人只有听命行事的份。因此,何仲亭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偏偏头刚好看到对著电视一脸茫然的何方,於是问道:“方方,你知道什麽是法律麽?”
何方习惯性的咬著大麽指,歪了歪脑袋认真的想,忽然说:“发绿就是绿色的头发。”
“噗哈哈哈哈哈……”顾不上何爸爸发青的脸色,何仲亭很没形象的大笑起来。
何方紧张兮兮的跑到何仲亭面前,热乎乎的小手搭在何仲亭的膝盖上,“爸爸我说错了麽?”
抱起何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何仲亭下巴抵著他的头顶说:“我家方方真聪明,回答的非常好,非常有创意!”
何方当然不知道何谓创意,他只知道爸爸一高兴就喜欢把自己放在腿上抱著,往後坐了坐,也和爸爸一起欢笑。
喂喂……方方,虽然你爸笑得很开心,但也请别忽视你爷爷那快要气爆的血管!
晚饭时,何妈妈凭借女性特有的第六感觉得家里的气场很不对劲,儿子总是在瞥了老伴一眼之後暗自偷笑,老伴面无表情一语不发的吃著饭,只有方方还算是正常的进行他的数饭粒吃饭法。
啪!何爸爸把筷子往桌上一扔,严肃至极的对不知道数到第几颗饭粒的何方说:“法律就是人类在社会层次的规则,社会上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规范,以正义为其存在的基础,以国家的强制力为其实施的手段者”
嘴里咬著勺子手里拿一根筷子的何方抬头说:“原来发绿不是绿色的头发呀。”语毕,接著数饭粒。
何爸爸心底的憋著一口怒气得不到宣泄,转而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指著何仲亭的鼻子口气不善的说:“开学都大四了你有什麽打算?考研还是工作?要考研就好好看书,别一天到晚侯在电脑前不下来!要工作?我告诉你,别指望我托人给你找!我像你这麽大的时候都工作四五年了,哪像你还天天问家里要……”
赶在爸爸长篇大论开始前,何仲亭率先打断他,“行行,我知道了,您老打住,休息休息,我一开学就去找导师说考研的事,不劳您费心。”
“我费心的事还能少了?啊,你说,从小到大你那件事能让我省省心,好不容易等到你高三毕业上大学,你倒是给我整出一媳妇儿还外送一个小的……”
何仲亭知道,他爸是停不下来了,有句话说的好──生活就像强 奸,反抗不了,只能享受。同理可得,反抗不了爸爸,只能享受他诉说童年的乐趣。
“五岁了你还尿床!”
呃……我还有这等丢人的事?
“八岁上小学时,老师左叮咛右嘱咐,说了不给带小刀上学,就你还乐呵呵的上课拿出来削铅笔。”
真聪明,原来我八岁就会自己削铅笔!
“十一岁拿了家里的辣椒酱偷偷倒进一楼的厨房里,结果被逮个正著。”
那是他儿子偷了我的橡皮!
“十五岁踢足球,一脚正中学校教室玻璃!”
国足有了我,也不至於这般废柴,何仲亭惋惜的摇摇头。
“十八岁弄大别人肚子奉子成婚!”
何仲亭从内心世界蹦出,脱口而出,“爸……这个你刚才说过了。”
“再说一遍强调,不行?”
何仲亭沈默,只点头不说话,从经验中吸取教训:面对强 奸犯最好的自我保护法就是闭嘴,越说话挣扎,他越是有快感,就越是没完没了!
吃一堑长一智,古人诚不欺我。
夏天在人们不知不觉的时候悄悄地溜走,秋天又一次扫起了落叶。转眼间一星期过去了,何仲亭右手拖著箱子,左手牵著何方漫步在校园里。
嘀嘀嘀……汽车的喇叭声从後面传来。
何仲亭回头一瞥,一辆汽车跟在身後。拉著何方往旁边让了让,可汽车主人依旧不疾不徐的行驶,时不时还按两下喇叭。
何仲亭侧过脸看路,虽说校园里的道路不像外面的四车道六车道那麽宽敞,但两辆车并排前进是不成问题的,明明旁边已经让出足够的道路,後面的人干嘛还要没完没了的惹人心烦。
停下脚步,何仲亭牵著何方站在路旁,有些恼怒的对著汽车大吼大叫:“我不走了!有本事你也别开!”
汽车像只背著大龟壳的乌龟慢慢挪动,挪到何仲亭身边还真就停了下来,车窗被人摇下,路恺趴在窗框上伸手捏了下何方的小鼻子,然後豪放的对何仲亭大手一挥,“上车!”
“我当是那个跟踪狂,敢情是你。”何仲亭敲敲车门,摸摸车顶,“啧啧,尼桑?有钱人,大学没毕业就变成有车一族了。”
路恺打开车门走下来,单手拎起何仲亭笨重的箱子往车屁股走,“屁的有车一族,卖了我也买不回这车!车主是副驾驶座上的那位,我暑假刚考了驾照,开小舅舅的过过瘾。”
何仲亭探头一看,可不,里面还坐著一位,忙喊道:“小舅舅好。”
路放点下头,满含笑意的问他:“儿子挺可爱,叫什麽?”
这是何仲亭第一次听他说话,声音柔和,语速不是很快,加上那张笑脸,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很是舒服。
可是……
儿子……挺……可爱?何仲亭看看正在努力开後车门的何方,消化一下,想著刚才听到的形容词,嗯……是挺可爱的,轻而易举的帮何方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三岁的何方个子还很小,上半身趴在後座上,蠕虫一般拱啊拱啊拱的,终於全部拱了进来。
何仲亭抱起何方,让他在坐起来,回答路放之前的问题:“何方。”
路放怔了怔,神情恍惚,好像在回忆什麽,等路恺放好行李箱重新上车才笑著说:“敢问路在何方?”
“说什麽呢?”路恺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手握方向盘看著正前方,清清嗓子,郑重其事的宣布,“飞机将要起飞,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脑子有问题啊!你要是能把汽车开成飞机,我跟你姓路!”何仲亭抱著副座靠背取笑,跟著问路放,“你怎麽知道的?”
路放只笑不语,何方学著爸爸的动作,从下面探出个小脑袋,一本正经的唱道:“你挑著担~我骑著马~”
笑声立刻爆发出来,充斥著原本就不大的空间,三个大人乐不可支。
路放夸奖道:“方方真聪明。”
路恺总结:“整个一活宝。”
何仲亭老爷似的靠坐在软软的後座上,自豪的说:“那是,也不看看一传的是谁的基因。这要是百米赛跑啊,我们方方生出来就站在九十九点九九九的地方了。”
何方疑惑不解盯著三个大人轮流看,自己不就唱了一句,他们为什麽要笑?难道我唱的不好听,他们都在取笑我?嘴巴一扁,作势要哭。
路放赶紧扭过身子,把何方抱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大手窝小手,问道:“方方怎麽哭了?”
“你们都笑我……”何方撅起嘴巴,不高兴了,眼角还挂著泪水。
路放微微一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方方唱得很好听,我们笑是因为喜欢。”
何方掏出口袋里的小手绢,胡乱的在脸上擦了擦,“真的?”
路放保持微笑,点头说:“真的。”
“难怪叔叔一直都在笑,对方方笑也对爸爸笑,原来是因为叔叔喜欢方方和爸爸呀。”
路放变魔术似的一伸手,一颗悠哈奶糖躺在手心里。
何方拿起奶糖,用小孩特有的糯糯嗓音说:“爸爸都不给我糖吃,叔叔给,叔叔比爸爸好,方方喜欢叔叔。”
小何爸爸不爽的对见糖忘爹的何方摆了个鬼脸,“你个小没良心的,给你糖就好啊?笨得跟哈士奇一样,甭管是谁,给吃的就走,下回别人把你给卖了你还帮人数钱!”
何方紧张的把糖还给路放,“我不吃了,你别卖我,方方是爸爸的。”
这还差不多,何仲亭满意的勾起嘴角。
路放打开奶糖,放在何方嘴边,保证道:“不卖,坚决不卖。喜欢还来不及,怎麽舍得卖?”
何方这才肯吃糖。
路放顺手也递给何仲亭一个,何仲亭伸手去拿,发现糖纸已经打开。想接过奶糖,但是路放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拒绝人家总是不好的。可两个大男人这样未免太寒碜,何仲亭自己劝说自己,姑且不说这人是长辈,更何况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还坐在人车上,哪有不给人家面子的道理?
心一横,干脆就著路放伸到後面的手,张嘴去吃那颗糖。谁料车子一颠,何仲亭失衡,免费品尝了独一无二的路记人肉奶糖。
千万种感受一起袭上心头,何仲亭先是吓得大惊失色,在看到同样因惊讶而呆住的路放时,才反应过来,那人的手指还在自己嘴里,羞得脸色涨红,赶紧吐出手指。
柔软的触觉、温暖的口腔骤然离开,路放心里失望极了。
“飞机到站,请深乘客们下车。”路恺无意中的一句话成功的打破了僵局。
何仲亭反嘴回了他一句:“你家的‘飞机’自动降级,不落地改停站了?”
“唉……我想落地啊,可惜学校场地小,容不下我。”
下车後,何仲亭和路恺一人拎著一个箱子上楼,路放抱著何方走在他们後面。
好在宿舍楼不高,315宿舍,又称打假宿舍。
打开宿舍门,路恺对著灰尘遍布的宿舍哀声连连,无精打采的对路放说:“小舅舅剩下的我们自己打扫就成,您回去吧。”
何仲亭接过趴在路放身上的何方,不敢对上路放的眼神,只好对著何方头顶说:“就是就是,小舅舅您忙您的,剩下的由路恺这廉价劳动力包了。”
何方不愿意从何仲亭身上挣脱下来,站在路放脚边对他招招手,路放蹲下身体,笑著看他。小小的手捧著路放的脸,何方踮起脚尖使劲的亲了一下他的面颊,依依不舍的说:“叔叔再见。”
路放离开,路恺立刻原形毕露,抄起拖把边拖边说:“你他妈才是廉价劳动力!我可是高价劳动力!除了拖地别的你休想靠我。”
“说半天还是个出卖劳动力的,”何仲亭嘲笑他,指著自己说,“我可是脑力工作者。”
“那就你睡床板去吧!”把拖把放回卫生间,路恺拍了下何仲亭的後脑勺,“对著床,用你的脑力慢慢整理吧!我帮你摄像然後申请吉尼斯,呵!用念力收拾床铺,多洋气多伟大多惊人!你简直就是世界第一人,各大高校住校生的学习榜样、崇拜对象啊!”
可最终的结果是……
脑力工作者从了廉价劳动力,耗了一下午的时间,累得死气白咧才收拾好那两张床铺。
何仲亭趴在床上一动不想动,唯一能动的估计就是那毛茸茸的脑袋了。都说人一空闲就容易乱想,此话一点不假。路放自然而然的出现在脑子里,何仲亭鸵鸟一样的选择忽视下午那个意外。客观而又简单的总结下路放这个人──不错,既有耐心又会逗小朋友,就连怕生的何方都那麽喜欢他路叔叔。
路叔叔?
错了错了……辈分又错了,你说这老两口没事儿生个娃,自己是高龄产妇危险不说,还带著下一辈人不知怎麽称呼。何仲亭闭著眼睛想:我叫舅方方得叫什麽,舅姥爷?好像是的。下次见面一定要叫对。
把称呼和人放一起,何仲亭越想嘴巴咧的越大,方方他舅姥爷?哈哈哈哈……孩子他舅姥爷。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
“哇哈哈哈!”来人狂笑不止,“我严汉三又回来啦!”
何方坐在床上拍拍胸口,安慰自己:“不怕不怕……是严叔叔……”
吊儿郎当的声音再次响起,“哟呵!方方也在,来送你老子上学?”
累得半死不活的何仲亭强吊著一口气吼他:“严肃,别教坏我家方方!”
路恺带饭回来,刚好目睹这一幕,放下饭盒踢了下何仲亭的床铺,“死人,起来吃饭!”
严肃站在何方床铺旁,把何方抱下来。
何仲亭郑重宣布:“打今儿起,方方常住315!”
严肃表情严肃的问:“家庭政变?”
何仲亭摇头,神情悲惨戚戚,语调惹人心痛,“父母离异,母亲卖房出国,单亲爸爸独自养大三岁孩童!这是为哪般啊为哪般!”
严肃放下何方,站在何仲亭身侧,拍肩,“今年的十大悲惨人物就是你了。”
“嗯!”何仲亭拿起盒饭,“方方过来吃饭。”
一边挑出辣椒一边想,不对啊,“我是十大杰出人物!”何仲亭对严肃强调,“重点是後半句!我含辛茹苦养大三岁孩童!”
严肃斜眼看他,“那等方方长大了再说,或者……等你作古了,让方方来写回忆录,顺带提及提及你?”

第四章

大四就像是一个预热期,让每个学生在走入社会前,先学会包装自己。路恺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除去上课的那几天,早上不睡到十点誓不罢休,其曰:美容觉乃维护面子首选之良方,面子乃自己之门面,不得不顾;下午主要是逛街,尽看些西装衬衫皮鞋什么的,用他的话来说,在我看来,白领的穿着代表了一个人印象分的十分之九;晚上抱着电脑狂看电视剧,一边看一边感慨着社会的尔虞我诈,时不时就猛拍大腿乱喷“我靠!这人他妈的都坏到沟里去了!”“我靠!这点我要学习,以后谁敢害我我就用这招阴他!”,逼得严肃受不了他,天天蹲在自习室不肯回来,直到学校十一点拉灯了,才不情不愿的抱着他那堆厚重的书本走回来。
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剧的路恺抽了个空,搂住刚擦肩而过的严肃的肩膀问:“兄弟,你至于这么刻苦么?”
肩膀忽然一痛,猛然的力道将他整个人扳了回来。严肃推开他的手,拿起桌子上的眼药水说:“我呸!不刻苦我能考上么?”
路恺眼睛不离电脑的顺口淌:“那就不考呗。”
“公务员!!!铁饭碗啊!!!”滴好眼药水,严肃指着桌上还没来及洗的碗,神情夸张地说,“等我有了铁饭碗,我就买上百八十个瓷碗,用一个cei(卒瓦,合在一起的,输入法打不出来= =)一个!我看谁敢让我洗碗!”
路恺惋惜地望了严肃后背一眼,心想:好好的孩子,怎么大一被人骗去洗了一个月的碗和盘子就洗出心里阴影了?
相对于路恺和严肃,何仲亭的生活就枯燥多了。
大三的时候何仲亭曾因为课遽然减少而不习惯了一段时间,当他拿到大四的课表,彻底傻了眼——课真是少得可怜,只有星期一、二、五每天早上才有两节课,算下来一星期上三天放四天。这回好了,以前是上课的时候远眺窗外盼放假,如今倒过来,成了放假望天盼上课。好在放假的时候何爸爸给何方在幼儿园报了名,何仲亭枯燥的学校食堂两点一线生活圆满的画上一个句号,变成了学校食堂幼儿园三点一线。
星期五何仲亭起个大早,叫醒何方,自己先去洗脸刷牙。洗漱完毕,何方也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上哈气连天的等爸爸抱自己下床。
何仲亭问方方:“昨晚你也没睡好?”
何方揉了几下眼睛,努力的聚焦之后才看清爸爸,点点头指着对床上睡得呼声连连的路恺扁嘴抱怨,“这个路叔叔坏!吵得方方昨晚都不能睡觉觉。”
“啊!几点了?”严肃突然从床上坐起,一脚勾过手机,“怎么都七点多了!完了完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占到座位。”手忙脚乱地穿起衣服来,蹦蹦跳跳地钻进了卫生间。
何仲亭把何方抱下来坐在椅子上,帮他穿鞋子。
“为什么严叔叔都起来了,路叔叔还不起床?”
何仲亭睁眼说瞎话:“路叔叔是猪八戒投胎,能睡!”说完,自己也乐了。
何方站在椅子上,认真的观察熟睡中的路恺,“可是一点儿都不像嘛,路叔叔没有猪鼻子也没有大耳朵。”
何仲亭从抽屉里翻出一支马克笔,偷偷的掀开路恺的被子,抱起站在椅子上的何方,指着路恺暴露在空气中的脖子,窃窃私语:“那方方就给路叔叔画一个呗。”
气温骤降,寒风一吹,何仲亭抱着何方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了许久,终于等到那个小黑点摇摇晃晃的朝他们移过来。登上公交车,何仲亭生生打了一个激灵,心说:冻死人了,我一定要买车!!!
公交车颤颤巍巍的停靠在路边,上来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和尚,和尚通着电话投币,说了十几分钟,就在何仲亭快要下车时,那和尚突然大吼一声:“你到底爱不爱我!”霎时间公交车上安静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到站后何仲亭拉着何方下车,这边把何方送到幼儿园,那边就直奔捷安特专卖店。卖车的老师傅特热情,紧跟在何仲亭身边,一辆辆的解释功能,“小伙子你听我的绝对没错,就这辆是我们这儿卖得最好的,前几天卖到断货,今天才到的新货。”
何仲亭停下脚步,看着跟前上白下红的电动车。皮相倒是不错,不像别的款式——披着摩托车外衣的电动车,看上去不伦不类的,感觉就是摩托车和电动车酒后乱性的产物。
老师傅拍拍坐垫,“这车全电动功能,不用脚踩时你就拧下这把手,别小看他,他可是电控的!”把电动车推出来,煞有其事地轻轻一拧,“拧一下变个速,让你体验微风拂过的通体舒畅;再拧一下,让你在宽阔的马路上体验追风的快感!”
何仲亭呵呵笑了两声,跟在老师傅后面出了店铺,“师傅,您真会说。”
老师傅骑上电动车,神气地挥动一只手,单凭另一只围着何仲亭转圈,“当你踩动脚踏板时,就不用拧电控手把了,这车就像那全自动洗衣机,只需一键,便利到家!松了手把,系统立刻进入智能脚踩助力的状态……”
“师傅这车还有系统?”何仲亭大吃一惊,玩心爆发,故意问道,“vista还是xp的?”
“那是电脑的系统!我也算是一老网虫,这些我懂,”老师傅仍轻松的踩着脚踏板,沐浴在暖暖阳光之中,哦不,是瑟瑟寒风之中,“这车可是高科技!说了那系统你也不懂。”
老师傅反倒小瞧起何仲亭来,不过何仲亭也没在意,他说的是实话,说了也是浪费口舌。
“反正你只要知道在此状态下,智能控制器会根据你脚踩的频率及整车的速度给予最佳助动力输出就行。”
“师傅,这车耗电挺厉害的吧。”听老师傅说得这么专业何仲亭有点儿动心了,只是耗电这个问题得问清楚,别没骑几下就没电了,那还不如坐公交。冰天雪地里人工骑车,想到就全身发寒,冻到自己不说,千万别冻到方方。
在此,我们不得不承认,何仲亭真是个好爸爸。
老师傅一脚着地,车停了,“小伙子,你算是问对了!这车还有个新功能,在电源启动状态下,超过20分钟电控品不进行工作,系统则进入休眠状态,进入休眠状态后,整车的电耗电流还不到20ma!休眠,休眠状态你懂不?就跟那电脑的休眠状态一个性质。”
“懂懂懂!”何仲亭边说边点头。
老师傅从车上跨下来,把车推给何仲亭,“你也来骑骑看,不骑不想要,一骑非要买,死了都要骑!”说着说着还唱了起来。
“不用。”何仲亭忙摆手,“就这辆吧,多少钱?”
“1888。”
“太贵了便宜点,我是学生,穷啊。”
老师傅顺手从口袋里掏出计算机,啪啪啪的捣着按键说:“1793。6,收你1788多吉利。”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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