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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煞星-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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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雪妍露出一副你死定了的模样，危言耸听的小声道：“你死定了，老佛爷最不喜欢你这样的男人，我估计你今天走不出李家别墅！”
赵东笑而不语，宋雪妍不忘提醒道：“你可以把我当成坏人，但是也别屋里那帮傻叉当成好人，看见刚才说话的那个娘娘腔没有？”
赵东点头，突然觉着宋雪妍这个女人挺有意思，谈不上可爱，最起码敢爱敢恨，有啥东西都摆在脸上，不会让你去揣测她肚里的阴谋诡计。
宋雪妍并不知道赵东在想什么，只是冷笑道：“那丫是我一个远房表姐夫，叫季男，县检察院的，我要是说玩死你，八成是在吹牛逼，他要是说玩死你，十有*你的档案和反面材料第二天就会摆在检察院某个大佬的办公桌上。我敢打赌，那孙子现在八成已经开始收集你的黑材料了！”
赵东愣了愣神，似乎在判断宋雪妍这句话的真假，以及那个叫做季男的男人真正身份，不过想了想，他很快就相信了宋雪妍的说辞，她没有骗自己的理由，因此赵东再看向那个年轻男人的时候，目光就多了一抹深沉。
宋雪妍见赵东不说话，突然发现这男人的优点，沉默的时候有点可爱，当然，嘴损的缺点她还记着，宋雪妍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嘴上功夫肯定比床上功夫强的小心眼男人咋就能入得了李芳的法眼，她挑话道：“怕了？”
赵东换上一副担心模样，配合道：“恩，有点怕！”
宋雪妍得意道：“这样，你喊我一声姑奶奶，我就替你求个情，公平合理，童叟无欺，咋样？”
赵东一副我怕你骗我的谨慎模样。“我能信你么？”
宋雪妍见有门，压低声音，循循善诱道：“嘿，不瞒你，我跟这帮鸟人的关系也不算太好，可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总归能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顿饭，说起话自然要比你有力度。再说了，你不想知道徐翰哥哥的底细？不想挤进李家的圈子？我实话告诉你，你要是想睡李芳姐，他就是你的最大对手！相信我，拉拢我这样一个盟友，绝对比多一个敌人强！”
面子这种玩意对于赵东来说可有可无，当初为了活命，他跪过孙浩那个纨绔，按理说今天喊宋雪岩一声姑奶奶也没啥。不过，他总觉着自己今天只是临时客串李芳男友的戏子身份，有必要这么入戏么？
第五十一章 你们上床了么
宋雪妍见赵东意动，抛出最后一块筹码。“别以为我们家是块香饽饽，李芳姐姐在家里过的挺苦，虽然我觉着你这个爷们为人不咋地，品性不咋的，长的不咋地，本事也不咋地，嘴还挺损，可我咋看你都不像是会欺负她的白眼狼，你就忍心看着？”
赵东回过头，这话说到他心里去了。
宋雪妍急忙解释。“别这么看我，我跟李芳姐虽然不对路，可纯粹是看不惯老佛爷的做派，连带着不想给她女儿好脸色而已，说到底我没啥坏心眼，不会巴不得李芳姐栽跟头。其他人就不一样，李芳姐真要栽了，恐怕不少人会第一个跳出来踩一脚！”
赵东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如她所愿道：“嗯……小奶奶。”
宋雪妍笑滋滋的点头，乐呵接下，可品了品很快就琢磨出味道不对。“错了一个字，是姑奶奶，不是小奶奶！”
赵东耸耸肩。“有区别么？”
宋雪妍咬牙切齿道：“当然有！”
赵东耍无赖，眼睛往宋雪妍那没发育开的青葱胸脯瞥了一眼。“本来就挺小嘛。”
宋雪妍彻底怒了，抓着一个沙发上的抱枕就砸了过来，小声骂道：“赵东，我大爷！”
宋雪妍死死咬着牙齿不放，赵东懒得演戏，你爱说不说，喊你小奶奶老子都够吃亏了。
宋雪妍一副你给老子记着的记仇模样，小声哼哼道：“狗东西，老娘一会就跟季男说，说你张了一双贼眼，偷偷看我胸脯，还偷偷摸我大腿！这瘪三早就恨不得吃了我这个小姨子，到时他铁定玩死你！”
赵东哑然失色，看着面前这个年岁明显不大，可说话却老气横秋，耍阴谋手段也丝毫不落下乘，而且喜欢自称老子或者老娘的女人，如果不是经过今天的接触，赵东绝对会被她的外表欺骗，认为这女人是个会抚琴手谈的大家闺秀。
赵东一阵感叹，果然还是实践出真知，女人的皮囊的确是她们邪恶内心的最好掩饰！
宋雪妍露出宽厚模样。“再给你一次机会改口，还来得及。”
赵东张了张嘴，却不是改口，而是好奇道：“问你一件事。”
宋雪妍抱着肩膀，往后躲了躲。“少来这一招，你先说，姑奶奶有心情就告诉你。”
赵东点头，如实道：“你们家都是你这种怪胎么？”
宋雪妍前一刻还在笑着，后一刻愣了，然后又笑了。“赵东，你***牛逼，比家里某些装着斯文的败类强！说实话，我挺膈应你，因为你丫就是一个贱人，但我宋雪妍服你！今晚你要是真能全乎走出别墅，老子就告诉你徐翰和我姐的事。”
说完，正厅的大门再次打开，宋雪妍回过头看了一眼，然后脸色微变，再看向赵东的时候多了一副你自求多福的看戏模样，往后退去。“老佛爷回来了，祝你走运！”
赵东抬起头，也看见了这个女人，是个中年女人，样貌与李芳有七八分的相似之处，十足的大美人，还是极有气质那种，只不过她身上的气质有点冷，带着一抹生人勿进的高傲姿态。
随着她的进屋，大厅里的温度一下子下降不少，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看向赵东。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过了老佛爷这关才算是真正踏进李家大门，在这之前你什么都不是，这才是他们没有上前和赵东打招呼的原因，如果今晚被老佛爷直接毙了，你赵东就再没有资格出现在李家别墅，对于这样一个只见过一面，再见面完全认不出来的粗俗男人，她们自然懒得搭理。
女人办事雷厉风行，进屋，换上拖鞋，然后径直走向赵东，宋雪妍急忙给她让开位置。
赵东出于对李芳母亲的尊重站了起来，一脸不失风度的笑意，没打招呼，只是笑着。
女人安稳坐下，上下打量了赵东一眼，半晌才开口道：“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是李芳带了一个男人回别墅，就是你？”
赵东点了点头，心里却希望李芳快点下来，独斗眼前这个让整个李家都噤若寒蝉的老佛爷赵东觉着肝颤。“就是我。”
女人点了点头，却丝毫没有让赵东坐下的意思。“我叫殷姿，是李芳的母亲，我很高兴你没有一见面就喊我阿姨或者伯母，要不然我铁定会把你扔出去！”
赵东错愕了一下，这女人也暴力了一些吧？其实他刚刚是准备喊“阿姨”来着，可是看着一旁宋雪妍那略带警告的眼神聪明闭嘴，现在想想，宋雪妍这个女人也的确不算太坏，最起码帮自己避免了一场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壮结局。
赵东在打量殷姿，无论是妆容还是衣着打扮，都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对生活细致到苛求程度的女人，身上的每一件装饰，每一件挂饰，每一个笑意，甚至连双腿摆放的角度，双手合在一起的位置都恰到好处。
殷姿也在同样打量着赵东，对于她这位李家明面上的守山犬，她这些年一直扮演着冷血到薄情的角色，对于“老佛爷”的外号她听过几次，可都一笑置之。因为李家的情况实在特殊，李芳这一代几乎是清一色的独生女，没有一个带把的男丁，因此就有无数的男人想吃掉李家这块肥肉，这些年她将太多想挤进李家别墅的男人拒之门外，有草根，更多的还是家世和背景都足够硬朗的白马男。在那些男人面前，殷姿的强势让他们心寒！
其实殷姿对于能进李家的男人有这样一个定义，李家不需要打天下的野心家，只需要守天下的草包，至于为什么？殷姿不希望给将来要接班的李芳招进来一个难缠的对手。可李芳这丫头的性子和自己太像，太倔强，还是认死理那种，对于殷姿从小安给她排好的路几乎是不屑一顾的反对，刚开始她还认为是少女青春期的叛逆，可当李芳最后放弃清华大学经科班抛出来的橄榄枝，毅然决然的考进一所在国内不算太出名的二本警校，她这才发现，自己终究还是小看了女儿。
殷资阅人无数，几乎在见面的第一眼就判断出面前这个男人不是一个草包，而是那种有些心机的草根男，如果对面坐着的是其他李家女人领回来的男人，她早就会把这个男人扫地出门，不留丝毫情面！
可是面对这个女儿领回家的男人，殷姿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她清楚女儿一切的私生活，对于能拉到她手的男人的一切资料都了如指掌，可面前这个从来没见过面的男人是谁？难道是自己最近疏忽了，被某个野心家乘虚而入？
对于这样一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敌人，殷姿有种不好的预感，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你们上床了么？”
赵东当场呆滞了三秒钟，好强悍的丈母娘，还好我真不是你们李家的女婿，这***也太彪悍了！
第五十二章 交锋
赵东可不敢当着殷姿这样强悍女人的面承认自己睡了她女儿，何况他也的确没碰过李芳，一方面是不敢，另一方面是没那个机会。“阿姨开玩笑了，李芳她是您的女儿，你还不清楚她的性格？”
赵东一阵苦笑，如果真有那个机会他倒是想把李芳这个警花给睡了，可一想起她掏枪的凶狠模样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要说一个手指头都没动过那是假的，不说上次在派出所两人玩的那出暧昧戏码，就在刚刚他还大着胆子抓过李芳的那手柔嫩小手，可赵东现在的表现就像某些吃完了抹抹嘴就不认账的下贱男人，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殷姿非常满意赵东的这个回答，对于自己的女儿，别的不说，私生活方面她还是极为自信，在没有拿到结婚证之前，任何男人都别想把她骗上床。可殷姿心里同样在疑惑，面前这个男人是谁？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出现的？殷姿知道女儿的个性，知道李芳是不会随意往家里领男人，可是看着面前这个就出现在家里的男人她一阵挠头，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竟然能够强悍到让一向在私生活方面干干净净的女儿不惜改变原则？还是赶在徐翰回到河口这样的时候。
殷姿并不善意的笑了笑，冷静问道：“怎么称呼？干什么的？老家是哪里的？和我女儿是怎么认识的？今天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一看殷姿就是办事高效的女人，几乎不给赵东反应的时间，一连五个问题抛了出来，让他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
娘呦，你妈也强悍了一些吧？赵东暗自叫苦，李芳，这戏真心不好演啊！
其实不用赵东细说，李芳已经把他看出一个大概模样。第一，他绝对不是城里人，尽管赵东这几个月在河口磨砺不少，也见了不少大阵仗，可那骨里的东西还是很难改变。有人曾说过“三辈出一个贵族”的高调言论，其实不算荒谬，这话有几分根据，不经过三辈以上的培养和熏陶，想洗去那些扎根在骨子里的东西不太现实，因此赵东几乎逃不脱她的火眼金睛，第一眼就现出了原型。第二，赵东家世一般，这点从他身上的衣服看出来，不算寒酸，但也绝对称不上品味，在李芳看来，不用五位数休想让一个男人在行头上表现出与众不同的品味。如果不是赵东看似老实的平淡眸子中很好的隐藏着一股子下位者独有的野心和城府，她几乎怀疑，面前这个男人是李芳从农贸市场找了的农民工。
殷姿没有瞧不起农民的意思，而是因为李芳的另一半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被她内定下，不算娃娃亲，但也是青梅竹马，几乎没有第二个选择。在关于职业选择和人生路线的双重交锋中，殷姿接连输给女儿，剩下最后的一个选女婿，殷姿绝对不会放手！
在殷姿几乎咄咄逼人的目光之中，赵东没有太多犹豫的时间，只是简单介绍道：“我叫赵东。”
只有四个字，因为赵东发现，站在殷姿的面前，每多说出一个字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尽管明知是替李芳演一场挡箭牌的戏码，可赵东仍是被殷姿的强悍气场压的喘不过气，连掌心都沁出汗水，足见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
或许是出于对老佛爷殷姿的抗议，宋雪妍借机笑着上前，恭敬道：“姑姑，先喝点水。”
宋雪妍笑容温婉，几乎与刚才那个跟赵东私下较劲的疯娘们判若两人，一副大家闺秀的乖巧模样。
刚才还紧绷的气氛被宋雪妍的突然出现巧妙打断，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停滞，赵东难得松了一口去，暗自擦了擦掌心的汗水，却想不明白这妞到底为啥帮自己这个刚才还口出恶言的男人。
其实原因很简单，宋雪妍想起了一个男人，那个一年前她带回李家别墅的男人，在殷姿面前他几乎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三言两语就被杀的丢盔卸甲，最后连一句“再见”都没能说出口就狼狈逃出李家。
那时的宋雪妍虽然不满，可不敢出声反对，现在见到殷姿用同样的手段折磨另一个男人，她看不过去。
殷姿看着宋雪妍的解围举动愣了愣，如果说刚才对赵东还是好奇多于警惕，那现在她对赵东的警惕明显占了上峰。
才来李家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拉拢了一个同盟，这样的男人手腕足够，不好掌控，更加不适合出现在情况复杂的李家！
就在李莹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二楼的书房再次打开，李芳陪着一个老人走下楼，李莹没有再开口，而是饱含深意的看了赵东一眼，算你走运。
李芳也没有料到母亲竟然回来，看了一眼神色紧张的赵东暗呼惊险，看来出来的还算及时，要是赵东经不住母亲的压榨露了熊，或者露了底，那可就不好办了，不过现在来看赵东这犊子虽然输了，但还不算输的太惨，最起码没让强势的母亲撵出别墅。
李芳搀着的是个年逾花甲的老人，头发花白，却龙精虎猛，步伐稳健，一脸的沧桑似乎见证了不少风雨变迁，格外的厚重，只一眼扫过来，赵东几乎有一种被他看透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曾经也有过一次，也是一个老人，李家庄的周老。不过眼前这老人和周老不同，周老的身上带着几分处事泰然，脱离世俗的圆润，而眼前这个老人足够霸道，每一个眼神都有些深意。
老人先看了李莹一眼。“莹莹也回来了。”
李莹急忙站起来，扔下赵东，上前扶着老人的胳膊。“是啊，爸爸，最近公司不忙，过来看看你。”
老人哈哈一笑，意有所指道：“看我？我一个糟老头子有啥看的？恐怕是看别人吧。”
李莹含笑不语，老人看了赵东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朗笑道：“难得今天家里人齐，先吃饭！”
第五十三章 如履薄冰
出乎赵东的意料，饭桌上没有啥剑拔弩张或者刀光剑影的血淋淋场面，当然也不需要他提着一把刀上阵厮杀，一顿饭吃的和和气气，让他大感意外的是殷姿也没有借机发难，赵东觉着这一切可能与压住眼前阵势的老人有关。
李芳的爷爷是一个叫做李援朝的老人，健谈，说起话很有深度，往往只言片语的几个字都能让人揣摩不少东西，这顿饭吃的酣畅淋漓，赵东自揣学了不少东西。
李援朝在席间和赵东简单说了几句话，赵东不见慌张从容应下，这才定下了餐桌上的基调，逐渐有李家的亲戚过来跟赵东搭话，李芳似乎不愿意赵东和他们多接触，一一挡了回去，成了一副护犊子的小心模样。
殷姿没有再主动跟赵东过招，像是鸣金收兵，只喝了一碗汤就含笑下桌，对面那个座位本该是徐翰的，可是这个陌生男人的出现打乱了她的一切部署。赵东几乎可以预料，下了饭桌之后会迎来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打击！
李芳看出了赵东的担心，在桌子下面偷偷撞了撞赵东的大腿，小声道：“算你过关，一会什么也别说，吃完这顿饭咱们就离开这。”
赵东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感受着李芳那条紧俏长腿紧紧贴着自己，起了点狭促心思，下意识的用大腿蹭了蹭，尽管隔着一层布料，可柔腻、滑软、温热的柔软感觉还是把他熨贴一阵舒坦，这妞大腿真紧，以前怎么没发现？
被赵东在这样的场合在桌子底下偷偷调戏，李芳当时几乎吓呆了，再然后是异样的刺激把她烧的耳根火热，几乎没有犹豫的起脚，狠狠踩向赵东，死犊子，让你让我占我便宜！
挺疼，赵东勉强保持着脸色不变，李援朝这时接话，李芳怕爷爷看出端倪聪明的收回了鞋跟。“赵东，会下象棋么？”
赵东谦虚的应承道：“会点野路子，谈不上啥格局，纯粹就是臭棋篓。”
李援朝爽朗一笑。“臭棋篓才能出妙招，一会陪我下几盘。”
赵东点头，只能应下。
饭桌上的一批男男女女再看向赵东的眼神就变了味道，有的带着艳羡，有的带着嫉妒，有的幸灾乐祸，也有的巴不得赵东上楼梯的时候摔死，总之赵东品出这样一个意思，在李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和这个老人下棋，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进那个书房。
宋雪妍脸上的表情足够明显，一副你这山里农民交了狗屎运，得了契机一般。
李芳则是有些担心，示意赵东不要紧张，然后目送两人上楼。
进了书房，迎面而来的不是书卷气，而是一副指点江山的苍凉感觉，很荒唐却很实际的感觉，书房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一面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大多是线装书，书架对面悬挂着一副巨型的泼墨山水画，另一侧的墙上挂着一张二胡，一副字帖，再然后就是古董，盆栽一类的小摆设，每一件都不算突兀，摆放的角度恰到好处。
那把二胡有些年头，估计是上等的红木，赵东对二胡没有研究，不过爷爷却对这种老字辈的玩意情有独钟，一壶烧酒，一张二胡，一口京腔，这就是年幼的赵东对爷爷的全部印象。
字帖是狂草，赵东对书法研究不多，品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大致看出这副字透着一股子舍我其谁的张扬狂放，又透着几分胸怀天下的豁达。
如果这幅字数字李援朝老人之手，估计这老人不简单。
李援朝老人落座之后，矮桌上的象棋没收，看模样是一副残局，赵东盯着棋盘看了片刻，很快就想明白，应该是徐翰那个爷们刚才下的。
赵东不敢多看李老，这老人身上有股子寻常老人没有的气度，估计就是以前江菲常叨咕在嘴边的上位者气势，不过这种悬乎东西在李老身上格外厚重，与江菲处事时的闲庭信步不同，完全是两种感觉，老人身上的感觉更像是指点江山的豪迈，让赵东没来右的想起一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李老一边收着残棋，一边耐心说道：“估计李芳那丫头跟你说过我这个糟老头吧？”
赵东慢慢坐下，选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坐在李老面前，诚实道：“嗯，说过。”
在这个老人面前，赵东不敢耍任何的小心思，言谈谨慎，语速出奇的慢。
似乎看出赵东的紧张，李老示意赵东一起摆棋子，赵东点头，一子一落，紧跟李老的动作，不敢快一分，也不敢慢一秒。
李老含笑道：“你呢，别紧张，其实我跟你爷爷那一辈的老家伙没啥区别，都是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没必要忌惮。对于年轻人的事我不会掺合，老而不死视为贼，要是再多管闲事那可就是老贼，不做那事，招人记恨。”
赵东拿着象棋的手骤然一僵，然后慢慢落下，这老人言谈豪迈，有大格局，高人哇！只可惜赵东现在脑瓜不够用，全部心思都放在如何应对上，要不然真想拿个本本出来，把老人的言谈做派一一记下，以后再遇见喜欢装犊子或者喜欢摆家世，看门户出身的狗眼看人低之辈，随便拿出几招也足够震慑这帮龟孙。
棋盘摆满，老人示意赵东先手，赵东也不矫情，一手当头炮，老人骤然一愣，然后缕着胡须笑了笑，思索了好一会才从容对上，动了第一个棋子。这一手水墨功夫看的赵东愣神，第二步棋愣是不知道怎么下，生怕中了啥后手。
老人也不催，端着茶壶唠叨起来。“其实你今天出现在李家不算偶然，在我意料之中。”
赵东不去接话，脸色微凉，越是胆战心惊的步履维艰，他越能心静如水的从容应对。被老人这么一句话咽住，赵东反而松了一口气，他最怕跟这样的老人玩后手，一是眼界不够，怎么玩都太幼稚，二是底气不够，没办法通篇全局，最后算来算去也只能算自己。
不再苦思对策，赵东落子就极为稳健，几乎少有停顿，渐渐跟上老人步子，老人满意点头，继续道：“李芳这丫头很少回家，其实我也知道，家里的气氛不好，满屋子的儿孙辈亲戚，十有*是在巴望我这个糟老头子早些入土，他们也好光明正大的跳出来唱大反面，谋划那我名下早就惦记了十几年的别墅和产业。”
老人说这话并不有啥怨恨，反而带着几分豁达，赵东看的心惊，也有些不太适应老人思维和语言上的跳跃方式，等勉强跟上老人的思维，他早已高山流水的又上一层楼，这就是高人气度啊！心里想着，眼中就对这老人更加崇拜！
老人并不意外赵东的惊讶，含笑道：“你的名字我听过两次，第一次是听人说河口来了一个挺有意思的后辈，东北出来的山里男人，也是一杆老烟枪，能喝酒，爱唱戏，说实话，那时候我对你没啥期待。”
赵东神色不变，似乎早就在预料之中，但老人还是解释道：“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等你活到我的这个年岁就会知道，这一辈子见过的人太多，经历的事也多，哪怕再惊才绝艳的后辈也没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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