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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了狗醉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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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伦由于竹竹花儿的事搅和得心情正欠佳,牛利众来报坏消息惹得他心躁,没好气地道:“你老牛管理水平的确差劲!豆皮大的小事惹出无尽是非,怪不得人家看不起你!”牛利众成了风箱里的老鼠八面受挤,冤声怨气地说节约的钱没进自己腰包。话说得欠科学,赵元伦恶狠狠地沉下脸来默算一下,用的他那点东西比不上自己到局一趟随手扔去的零头,真不值得让牛利众点来说去,赶到高会计那里提来一摞钞票,啪地摔到牛利众面前:“点点,看够不够我用你的那点破烂东西!”牛利众看到这阵势吓得噤若寒蝉。赵元伦黑着脸足有一刻钟不言语,牛利众如掉进黑洞般懵了,大气不敢喘陪着小心静候发落。赵元伦终于缓过神色道:“常言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我的话不好听,但指明你的缺点好让你以后注意。话就这些,听,在你;不听,也在你。”牛利众看到现出转机,结巴着检讨刚才的错误,承认老校长的话句句金玉良言。赵元伦重现出温和,把钱收起来,让先向老师们赔礼,再尽量答复要求,最好大家坐到一起热乎一回,牛利众应下来。赵元伦一眼看穿他的心理,道:“当年韩信甘受跨下之辱,不失为人人敬仰的大丈夫,你不听我的,以后找地方磕头也找不到。”一席话开导得牛利众惭愧,佩服老校长的深谋远虑,连饭都等不及吃回去履行使命了。
第六章 四
    新学期入学,赵元伦就把家属搬到了小学中心机关,他为了回避竹竹花儿不想踏进赵家坪一步,那里的工作全交给了副校长刘六。牛利众的诉怨让他认识到对发迹之地赵家坪联中失之淡漠,想到对问题报以消极态度任其自然以至回避都不现实,竹竹花儿的问题更是不能回避亟待解决的。一番冷静思考,他心中形成了解决问题的策略措施,心情重归平和。各方面的十分必要,促成了他赵家坪之行。
这天,风和日丽,融融春意轻轻呼唤着惺忪的大地,阳和启蛰品物皆春。赵元伦走在了去赵家坪的路上,熟悉的一草一木让他倍感亲切。翻上南岭,又坐在了这制高点上不知坐过多少次的大青石上,举目望去山前的沟沟川川村村落落,竹竹花儿所在小学的轮廓也尽收眼下。此时近晌的艳阳铺洒在山川的沟沟汊汊,生养他的这方热土袒露着它淳朴恬然的胸襟。他感受到了那大山怀抱中的清浅溪流、徐徐暖风、朴拙民俗、欢跳的牛羊鸡狗……奏出的永恒的摇蓝曲,灵魂早已忘情地扑上去拥了这一切。
下山来,路边地头上三三两两的老乡远远近近地与他打招呼,他骑着自行车消消停停走一路说一路,被这一切感染得心情开朗轻,松得如一只新燕。
他逛了两处小学到联中时已过正午,进校门就叫喊饿了让快弄吃的来。他见到牛利众,首先问这几天的工作怎样,牛利众惭颜笑笑说还行,他点头赞许。
李师傅端来饭菜,他的确饿了想吃。他是谢绝了村小学的酒饭专程到这里吃的,可这又不是他的本意,调笑道:“人走茶凉一点不错,你们是打发要饭的花子吧?”牛利众顿感招待不周忙赔礼,走元伦让快备酒菜与老师们一同热乎一场。
这一热乎就把夕阳送走暮色迎来,赵元伦的兴致始终未减。今天,他大开酒量,似是要把前一段的空档补上,主动与洪兆武喝两杯,又与李文来一个,刘本方要去上班也得不到允许。酒逢老下属话自然多,滚滚流淌出来:“兆武,咱联中的正牌子老师就数你资格老了,这段工作配合得怎样?”对方尴尬中,他道,“你的业务水平我最了解,就是和中心中学里的老师比,你也是出类拔萃的。好好干吧,看势头咱联中不但不撤,还要有大发展,我和上面交过底,下一步只要有机会,让你帮老牛抓业务……李文,你小子迷了心窍,一个劲想往中心中学里钻。”完全是一个慈爱的长者对晚辈的随和,“我告诉你,想去很容易,只要给我磕个头就成。”李文闹着叫着要先给办好再磕头,他郑重地道:“让你们小青年蹲在山沟一辈子,我不忍心,可是,中心中学是好混的地方吗?你这样的愣头青进去,不用三天,人家不把你赶出来才怪呢,以后注意办事沉稳点。”对李友才他也有话,说为这位早有资格成为地优的老兄弟正活动着弄地优,只要有“优”的红帽子,凭这资历转正是很容易的事。
对遥远的承诺,李友才尽管天真了一辈子,但没小青年们那些高兴,反有不快以至绞痛在心底荡动。他与赵元伦是同学,赵元伦加上当兵的五年才与他教龄一样。七年前,联中里分来一个地优名额,从照顾民师这一宗旨,他与赵元伦以及亡故的李酒篓三人资格最老又资历相当从中取其一。那年,在全镇中学统考中他所教的数学成绩第一,赵元伦教的是地理、历史等小课程,当时的统考成绩平平,李酒篓是出了名的邋遢鬼,与“优”无缘,当时这个地优给他的呼声较高。那时,大家相处得很融洽,尽管各人心里恨不得把“地优”一把攥到手里,可羞于表现出争抢。赵元伦显出高风格,三番五次地和他表白有意直接推举他,事实是赵元伦为争取这个地优暗地里做老师们的工作。本来是以平时的德勤能绩评出地优的,在那个送礼还不盛行的年代,赵元伦花几百元的重礼使当时的校长作出了民主选举的决定。结果是,赵元伦以一票之差的优势得到了那个名额。成为地优的赵元伦当年就从地狱进了天堂,转正成了堂堂正正的国家干部身份,接着就成了这里学校的教导副主任,再过一个年头就调到会山中学教导处任副主任,再回到赵家坪就是校长了。
残宴还保持着高潮气氛,赵元伦的话里酒精浓度似是比白干老烧还高,小青年们被刺激得亢奋,左一句“校长”右一句“校长”掺和进浓浓的酒香中。赵元伦道:“都好好干,想飞出山沟沟的,我不会让你们在这里窝多久。”几个师范生小青年飘飘然了。
晚上,赵元伦睡在了牛利众的宿舍——他原先的宿舍里。整天的劳碌把他送进酣梦中——这正是雨后的那个下午,她来了,润湿的空气里弥散着她迷人的体香,她……哦!那是一抹多么瑰丽的酥红哟!这化作梦幻的昨天的美妙似是比当时的亲历更美好,早上醒来,思绪滞留在梦幻的余味中不能自拔。他警觉到裆际紧巴巴的,翻开被子看到床上的“地图”,一下子跌进了失落中。起床后,他搓柔一会地图不起作用,把一杯水泼到床上。
牛利众来请早安时,他正对着这难堪的湿迹寻思怎么解释,顺口道:“没注意,一杯水洒到了铺上,就象什么似的。”牛利众居然上来细看一番道:“中间这一小片更象。”既而,两人嘿嘿笑起来。
赵家坪学区片长听到校长下榻联中,早早赶了五里路来请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什么事这样开心?”牛利众把湿迹掩去,赵元伦对走进来的“恭敬”当头喝斥:“昨天干什么去了?”片长忙说昨天到草沟峪小学的辛苦,赵元伦还是不放过:“那里需要三番五次巡查?讨酒喝是真!前黄坡村小学最近去了没去?那可是个烂摊子。”片长汇报前几天连续去了几次,他们三个老师中两个男老师有十个心眼糊弄工作,老黄明里推病暗里贩着私盐,还时不时跑趟长途,忠告多次还是不听,小吴小孩子动作就是改不了,居然不给学生上课反而领着学生下河摸鱼,只有朱竹花还算可以。赵元伦不耐烦地道:“别说了!朱老师也是情绪极不稳定,年前就打算辞职。”皱皱眉头,“这样吧,让她早放学到这里来。”
竹竹花儿款款来到他跟前时,赵元伦浑身一震,想好和她谈判的千般话语化成了那个下午的温馨。望着她那可人的神韵,嗅着她那勾魂迷窍的气息,心里仅存需要她安慰的念想。在她坐到床沿把蛾眉微蹙时,赵元伦温柔爱怜的目光抚过去,警觉到了她眼窝里隐着青底。他动情地道:“让你犯难为了,你知道,我是多么疼爱你,时刻都挂记着你。”上前抚弄她的秀发。他更深入地施以爱抚时,她挪开,咬着显得干燥的唇,泪水涟涟地啜泣着道:“你是不会答应的,我再也不想受这个罪了。”赵元伦马上闪出她轻生的念头,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就象望一个一动就要消失的沧浪似的,哄孩子般:“别犯傻,我给你安排好了一切,现在就把你调到崮里乡中心中学去,凭你高考落榜生的水平教门地理或历史不成问题。去那里只要安分守己地工作,什么影响都没有了。凭你的俏模样,那里比文峰帅的正牌大学生中专生还不尽你挑吗?比嫁给文峰这样的工人强多了。”看着竹竹花儿不反对的神情,“我给你准备了三千元钱,往那里调时一并给你。”听到钱,竹竹花儿哭起来,哀恸中执拗地道:“不要钱,不要!”
“一点心意,也算补偿。”
“那我真是臭婊了。”
“哪里话,我是补偿自己碎了的心啊。”赵元伦的爱意溢在言表间,扑上去,紧紧搂住她,“我永远忘不了你,永远喜欢你。”恨不得把就要失去的她纳入心里。
她幽幽地悲哭起来,用软软的香捶打着他的胸膛,打得他激情奔腾,吻上她翕动着的比先前缺少了柔情的唇,手向她深处爱抚去。她如先前样一泓水儿似地化在他怀中,任凭他去……她温情不减却没了娇情,如妈妈怀抱中婴儿般安祥,任凭惊涛骇浪,匀长的鼻息如沉沉睡去了一般。
历尽艰涩得来的鸳梦重温酥红迷离的幸福把赵元伦醉了。
第六章 五
    草木返青时,中心中学又进行大规模的绿化活动,补栽损失苗木浇水松土增植黄杨球。马成祥兴趣不减,为黄杨球的布局着实动了番思考。分到各班定植的苗木他不放心,专门开班主会强调了栽植要求。他巡视中发现定植的苗木稍有偏倚便予以纠正:“看清了吗?要以球冠的中心点为焦点对整齐。”招呼正在劳动的老师们过来开现场会,指点着所植苗木的不合要求处、又讲开合理布局的美学原理,这样才符合黄金分割,那样才能相互映衬,再那样才是别无选择的合理布局。大家已没了去年的热情,这是他清楚地认识到的,所以拿出十分的耐心强调:“要用心去栽,苗木才不会辜负我们,才能成活。”倪诚对他说的道理作阐释,讲了皮格马利翁效应,他大加赞赏:“对啊,就是这么回事,你们青年人道理上比我清楚。”拉上倪诚一同去巡视,招呼正领学生干活的杨泉生:“小杨可要注意,苗木管理不善首先挨罚的是你,这次可不要当典型了,我提醒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哟。”
杨泉生体会到话的蕴意,仅存的一点热情荡然无存。他痴痴地站一会儿,望着马成祥远去的背影喃喃地道:“这是在干什么?”马晓劝他不要想这么多,指点着他班定植的苗木让按刚才现场会的要求整理。老刘从这里走过开玩笑:“马老师,你当多大的官儿?我们这里早有二校长,你要当三校长呀。”
“多一点责任心,为自己创造个赏心悦目的环境,没错吧。”马晓正色道。
唐纪凤过来道:“闲得难受还是去弹弹你的《为人作嫁几时休》吧。”
“我不为谁作嫁衣,”马晓辩驳,“若是为他人作嫁,早回家孩子去了。学校就是学校,不是某个人的。”浮上一脸诡笑,“哟,你这县优怎么这么消极?”
“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俺当民师的,有些事不能不巴结着点,好不容易弄这么点东西,不值得你花俏。”
“无意义的说道。”王业坤看到这边热闹走过来,“栽树就是栽树,栽活为原则。”不自觉地流露出对马成祥那大道理不屑。
“你说的是真理,可是,多一分上心苗木就多一分成活率,否则,它就与我们以死相约。”马反驳。
倪诚走来成了马晓的支持者,他对绿化还是有十分热情的,为马成祥出谋划策不少,又跑前跑后帮着定穴。他来传校长的指示,让班主任们到现场再检查一遍马上到校长室汇报。马晓对这个支持者却回报不领情态度:“没可检查的,不就是栽了几墩树吗?你对校长说,我们班保证成活,我不去了。”
自入学后,倪诚在马成祥鞍前马后地转,马晓等与他渐生隔膜,办公室里似是又多了层阴影。倪诚也已觉察,愈显得亲热些,可始终难恢复如原来的融洽。倪诚略略皱了皱眉头谦和地道:“大家还是快去吧,只不过应付一回公事。”
这些人高高低低的调子就足以让人生烦,郑培才又来掺和上一阵高调,说他是如何认真栽植的。唐纪凤骂他穷酸溜,他正要回驳,看到远远的刘义校便大喊小叫地招呼让过来。
刘义校不亏是什么都干的勤杂工,被郑培才强拉硬拽到刚定植的黄杨球前显得什么都懂,左看右看评论好坏。郑培才虚心地道:“您尽管指导,苗木只要出现一点闪失,我就会和杨泉生一样去苗圃买好的来补植。”
“七八十里地去买,不如好好管理。”刘义校的话已乏气壮。
“跑七八十里也值得,起码从树苗中弄出三五元饭钱来。”
刘义校脸色陡变。
“现在的苗木也许比学校去年买时便宜多了。”郑培才紧逼上一句,神神乎乎地做个鬼脸。
刘义校方寸大乱,慌慌张张咕噜着,只拣好话说。
从这,郑培才如瘟神一样三番五次到他那里折腾,把“刘主任无论如何给点照顾”的话不厌其烦地说来。只两天,刘义校就头疼欲裂神经就要错乱。这天下午,这个不散的阴魂又飘进来,从腰里摸出两瓶白干一小包花生米要与他热乎。刘义校再也沉不住气,可怜兮兮地哀告,让把相求的事说来。郑培才这才皮笑肉不笑地拿捏出腼腆样子,嗨嗨了好长时间才把“难于启口求人”的话说出:“我想让老婆来学校,想要间房子。”
“你有单间宿舍,三口人能住得下。”刘义校对他受到单人宿舍的优遇念念不忘。
“是来过日子。”郑培才不满地道,“是要您特殊照顾,得些额外好处才来找您的。”
“我已经不管事了。”刘义校可怜巴巴地道,“说不定自己都会被赶到露天里去。”衷肠尽露地叹息,“我让人家不当人待了!”
“您是后勤主任,看在知己份上就别谦虚了,帮我一回吧,我这人知恩必报,知道怎样互相维护着混日子。”郑培才道。
郑培才深知刘义校自身难保的处境,但更知道刘义校的身后还有一个领导一切的孙书记,所以硬缠上来。临走,郑培才象鳖一样再紧紧咬上一口:“我就仰仗您了,刘主任。”
刘义校欲怒不敢,欲推卸无法,有着屈曲在钉子板水牢里的感受,他看到郑培才带来的两瓶白干不亚于催命的鸩毒。郑培才又来催着给办房子,说还有好酒,只要给办成事就提来答谢。其实,他那好酒早躺在校长马成祥的酒柜里了,黄其善等也早受了他的孝敬。
郑培才房子的事,孙仲来急着给办热心如火。学校加强校园美化工作的领导会议,例外地让全校管理干部都参加,孙仲来让刘义校在会的最后提出郑培才要房子的事。黄其善大为同情,主管业务的他从郑培才骨干教师的角度分析,说十分必要解决其生活问题。孙仲来看到情况发展远远比想象的顺利,不失时机地表示同意。马成祥也表示极愿尊重大家意见,说恐怕房子太紧张挤不出来。刘义校抢上道:“人是活的,只要挤就能挤得出来。”马成祥面对这些热心人,阴森森目光扫一圈,刘义校冷得一身鸡皮疙瘩,康副主任与殷梧声这样的微小人物吓得低下头去,黄其善大气不敢喘。马成祥道:“好哇,为解决业务骨干的生活问题难得大家这样热心,既然刘主任首先提出有挤的办法,这事就交给刘主任全权办理,本是后勤的主权工作嘛。”刘义校心里还装着与孙仲来商定的策略,情势已是不容他施展了。
委以重任的刘义校恍惚在主权工作中,孙仲来为他也想不出好招数。郑培才知道刘义校掌有全权便频频催办,甚至生起气来:“我还没打点到吗?您刘主任想要多少好处就开个价吧,不过,给我挤出一间房子并不是经千动万的大买卖,价码您可要掂量着点。”刘义校知道拖不过去,迟办不如早办,只好硬着头皮打董全兴的主意。
董全兴因为胃溃疡做了手术,学校特殊照顾让他一人住在实验室的过渡室,只要让他挤进大宿舍就空出间房,把郑培才相邻的宿舍中的人调过去便会大功告成。刘义校施展了浑身解数威逼利诱,董全兴的工作终于做通。当把董全兴往大宿舍挤时,两个大宿舍的公民坚决反对,特别上次为改善住房条件闹到校长室的人余怨未散,集体抗议到书记、校长那里。书记孙仲来要大家讲集体主义风格,服从学校安排;校长马成祥则不然,他不管这些事,因校务工作各司其职,大家只有与后勤刘主任协商,愿意还是不愿意让进人是大宿舍公民自己的事,并让倪诚转达了他对拥挤在大宿舍的老师们的同情与理解。
刘义校自掏腰包备下宴席,要与大家好好聊一聊,提前就下了通知,饭馆的菜来了时要请的人还没见踪影。他亲自一个一个地请,只要找到的一请便到,可他又请来另一人时,先来的人便不知去向,如黑瞎子掰玉米,反复了一个晚饭时间,到晚自习时只请到了董全兴与倪诚。刘义校望着八菜一汤心里难受,说头晕让二位随便吃喝。两位客人哪里肯依?反客为主,硬拉斜躺在床上的刘义校坐到下首斟酒。董全兴一杯酒摆在眼前自顾大吃一阵,抹着满嘴的油腻说走说走,扔下句话:“我也不愿搬了。”倪诚又喝又吃,给倒慢了酒便大喊小叫主人失礼,不吃不喝的刘义校哭笑不得,说头晕又躺到床上。倪诚扔下正啃的鸡爪沾着两手油把他硬拽起来再次按到座上,从被自己上翻下拣得一片狼籍的炒鸡盘中夹起鸡头扔到刘义校跟前的盘里:“当官儿的吃头。”溅起的菜汤让刘义校褂子上现出斑斑油渍。刘义校再去躺下又被拽起来按到座上,如此三四次,倪诚吃得肚子圆起来,揭起上衣拍拍肚子道:“你听,我的肚子咕咕叫着谢谢你的招待。”打着饱嗝而去。
无计可施的刘义校万般无奈中去找马成祥,马家正有镇上一些单位的头头脑脑们喝酒叙话,刘义校闪进院子里听到正开宴刚要退去,被厨房里的妇人发现,热情地把他往正房邀。马成祥听到来人让进去喝上杯,一看是刘义校便高叫:“稀客,是来借锨了,那就尝尝我的酒比人家的味道怎样。”刘义校一脚院里一脚院外被校长妇人拉扯住衣襟走不脱,屋里的马成祥喊叫着让他快进来借锨,他不敢退去更不想入席。校长妇人拉拽的动力把他带到门口,各人纷纷站起身邀请入座,他却如被孙大圣使了定身法,外面一股热情往里推,里面一股热情往里吸,他岿然不动。
“有什么事?”马成祥问。
“一点小事、一点小事。”刘义校谨慎地嗫嚅道。
“说给我听听,是什么小事。”
“是、是一点小事。”
“我们得回避一下了。”做客的人道。
吞吞吞吐吐的刘义校搅了好局,不能不让客人们现出不满情绪。马成祥真想恶骂,碍于客人的情面苦笑道:“刘大主任,有本就奏,无本就退朝吧。”
此情下的刘义校如被人当头猛击一棍,天旋地转晕晕乎乎已不知进退,听到让他说话的命令,忙不迭地道:“是郑老师房子的事。”
“不是让你全权处理吗?”
“大宿舍里的老师不让往里进人。”
“屁用没有!你后勤主任是干什么的?干得受罪就回家哄老婆孩子去!屁大的事也办不了,要是我看不下去帮一手,你们就有话说了,什么大权独揽、什么法西斯!”马成祥跨到门槛上居高临下,“告诉你!好不容易揽到手的事,能办得办,不能办也得办!办不好,看我怎样处置你!”哼地冷笑一声,“快找主子讨主意去!”
刘义校陪着笑脸听完训导夹着尾巴溜回到宿舍,郑培才早面对一桌的凉菜独饮独酌恭候多时了。刘义校哀求放一码,听那口气,只要放一码让做儿子孙子都行。郑培才却把问题看得轻松:“别闹笑了,你堂堂的后勤主任,只要有句话谁敢不听?在会上你一提出房子的事,书记校长都没半点反对。为往学校搬,老婆把做豆腐的家什都送人了,清理完往来账就搬来。”不容刘义校申辩,说来道去埋怨有一大桌酒菜不招呼他,白白浪费了。
就是郑培才放弃要房子,马成祥也不会同意,刘义校几天的体会终于得出明确认识,只得又费口舌说通董全兴,自己搬去与他同住,空出来的宿舍又三转转九折地对换,终于给郑培才邻着原有的宿舍挤出一间房子。马成祥大会小会表彰了一阵刘主任高风格,一时间,刘义校的好名声与想大庇天下寒士的杜甫相媲美。郑培才尽管没再给刘义校提去许下的好酒,不过他真有,要不,老师们怎么见他大箱小箱地往马成祥那里扛,要不,他老婆来校不久便成了民办教工,进了学校伙房挣起每月二十七元半的薪饷呢?
搬进董全兴宿舍的刘义校实落落地感受到青年人生活的火热,毗邻的大宿舍里响到半夜的“嘭嘭嚓嚓”使他在床上激动不已,亢奋的精神状态如青年人一样。他就象着了年轻貌美的狐仙的道,爱情的滋润与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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