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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了狗醉了-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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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车还到别处去?”肖福先问。
“这些烂玩艺儿你不愿要?”程立达责怪,“好吧,我看到你屋后有个大坑,你再帮我把这些没人要的东西扔到坑里去。”
肖福先才明白,这是送给自己的礼物。程立达年前已送过来三百来元的东西,又送来的也确是太重了些。肖妇人惊得如做梦一般,到此等地步也难相信堆在院中的东西是拜年的礼物,更是不知怎么应付了。
一切收拾好,程立达为了让肖家人心里踏实些,不在乎地道:“那两大箱子都是小杂东西,这酒是家里喝不着的,苹果放在俺家里也是吃不过来要烂的,这几麻袋么,都是些麦子,是上年夏天计划生育罚款时综合治理小分队下户弄来的,放在俺家里干碍空子,也顺便捎来让你喂鸡吧。”
肖福先的妹夫在一边直听得上气。他超生二胎,头一回罚了两千五百元,外加逃跑费拖欠费三百元。本认为罚过就完事了,去年夏天又加罚了六百元。就在去年麦收刚过,一家邻居全家外出打工没交三百元的计生手续费,因他家是出事那家二百米内的“联户”,被勒令交三百元的罚款。他当时觉得冤又因手里确是没钱就拖了一天,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小分队就闯进家,把全家人劳碌一季所收入的六百来斤小麦全给拉去。这麦子不是他的,可听到这话看到这样的东西就从心底里不高兴。舅子这时照应佳宾把他扔在一边,他做客的好心绪荡然无存,商量老婆回家。老婆有些舍不得哥哥的酒饭招待,还没新鲜够的大孩子听说回家更是不乐意,气得他把孩子捆上一巴掌,孩子哭起来。
肖福先听到哭声出来,妹夫说要走,他道:“知道你家里事多,今年春浅,马上得忙地,想回去就回去吧。”忙招呼妇人给收拾东西,把家里的白干酒给包上一捆,把妹妹家背来的馒头挂面象征性地收下一点,其余都包上。程立达觉出小变故与他有关,说拉来的大箱子里有小孩子吃的东西,肖福先打开看到全是些精货,知道妹夫一家消费不了高档东西,可面对程立达不得不舍点去,只得拿出两盒东西给妹妹家包上。这时妹夫早走去,妹妹背上比来时还要大的包,拉上哭闹着不想走的孩子走了。
宾主又坐下来,程立达踢踢身边一箱老九老酒道:“只有这酒不能归你,明天咱一块去局里赵主任家捎上。”肖福先说过了年已去过一趟,程立达道:“我知道。赵主任捎信说何局长让我们去见几个需要见的人,约好了明天过去。
两人年龄上虽差距不少,原来并不相识,从去年夏到今天,你来我访成至爱亲朋了,今天更是扯得高兴喝得如意。
第二十章 一
    春节前后这段黄金时光,黄其善在苦熬中度过。他几经反思,认识到自己没把一校之长的尊严树立起来,应从零开始在“恩威”二字上下功夫。当然教学工作也不尽人意,亟待开创一个新局面。他为了实施构想,决定调整办公组,改年级办公为各科办公。马晓是不能再用了,杜瑞青如愿以偿当了管理区书记开学便正式调走,老头儿这老朽也说过干得累,也让他退下去。这正好让董全兴、刘德谦、汪秀哲分任三个组的组长。艺休组没合适人选,坚持宁缺勿滥的原则,找个最年轻的体育教师代理日常事务。教导处两个主任上面没明文规定谁主谁次,他连续到镇里跑了几趟也没结果,这在实际工作中是无关大局的,教导处的工作早就以闫玉东为中心了。
大改组大事告成,开学也有几周了,可老师们还在节酒的醉乡中。为了把教学秩序纳入正常规道,他决定让老师们看一看人家的严格管理,让所有班主任及管理干部到石坡乡中心中学取经,也借此会一会原来的上级、现在身份基本平等的老搭档马成祥。
马成祥当时被赶出会山,调到新组建的石坡乡当中心中学代理校长,现在早已成为正式校长了。他的学校已初具规模,成为全县赫赫有名的新建校典范。想那不堪回首的当时,他踏上九曲十八回的石坡路时,那个中滋味是不言而喻的。他在乡长、书记的陪同下来认识“学校”,展现在眼前的是一面缓缓的山坡上石灰线框出的一方石板荒,萋萋芳草中,隐现着几座古坟的残丘。他还没认识手中划名册上的兵,就先领略了自己领地上这些老住户的风采。乡长书记连连道歉,安慰他沉重的心,说在新建乡的待举的百业中,先举教育。他马成祥是条铁打的汉子,痴望着这座“学校”,牙咬得嘴唇现出血迹,沉沉地道:“只要领导们支持,一个月后,我就让石坡的子弟走进来!”镇长书记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一人紧握着他一只手道感激。马成祥当天就下通知招属下兵将,第二天就与老师们全身心投入到校建工作中。他和老师们协助建工队在这片让人寒心的土地上没白没黑地滚打着,他是建校总指挥,又是需要的每一个地方的小工。他把进料员多花一分钱训斥得无地自容,他把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的老师一气背到医院。他,一米八五的个头熬得不足一百二十斤。老师们感动了,建工队感动了,乡领导们感动了。向乡领导下保证一个月后的那天,学生走进了还四处响着建校锤声的学校,坐进了刚抹好最后一板灰浆的教室,用上了散发着浓浓油漆气息的课桌。当乡政府决定给他及老师们物质奖励时,他只轻轻地摆摆手,就让人体会到了坚辞不受。他道:“可以把钱给我,我再给学校多建半间房子!”乡里领导说了声“好”,在紧张的财政状况下超计划拨给了两万元。个体建工队老板与建工们异口同声地不要一分工钱承揽了这两万元的工程,一排教师宿舍在短短的时间里便拔地而起。学校全部落成的庆功宴上,乡书记代表全新建乡领导与石坡人的意愿,通过电话向县有关部门强烈要求去掉马校长头上的代理二字,几天后,委任正式校长的红头文件便展在了马成祥的办公桌上。
经过一年半的厉精图治,马成祥把一所地级规范化管理学校献给了石坡人,更是把一所教学管理规范化、展现着勃勃生机的学校献给了石坡人,他的业绩有口皆碑。
会山中心中学的全部班主任及除自愿留下来值班的程立达与刘义校外的所有领导干部,乘上了一辆大巴士,走上了去石坡中心中学的路,在山腰盘旋,在谷底穿行。黄其善四顾着这少受阳光多阴凉的世界,展出繁荣的会山人风采:“这地方怎么能活人?国家应该把居民迁走,建个大林场,树林长起来,沟壑就成溪,这才是国家大计。”汪秀哲接上校长的兴趣,说到那时树林绵连野兽出没,说不定成为上好的风景区。老师们大都是马成祥的老部下,不论当时对他的看法如何,这时都为他感到不平。有人说,这不是调任,是流放,还不如去西北大漠。黄其善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慨然道:“也好哇,老马终于得了这么个清静的好去处,他觉得委曲,和我调换我也乐得来。”
各人的心情随着山势跌宕。
车拐上了一段久已失修的机耕路,颠簸得剧烈起来,有人问走到哪里了,无人答得出。不一会儿,车停下来,司机问怎么走,众人他说他的估测,你说你的认为,车只好暂时抛锚了。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有夫妻二人从山脚那边拐过来,大家不由得一阵高兴。黄其善麻利地跳下车,为今天的参观学习特意穿上的西装、也是平生第一次穿上的西装在山风中飘洒开,迎着来人走上去,老远就向前递烟,问去学校的路怎么走。迟疑在那里的农民,山里人的纯朴憨厚神容让大家心里踏实得欣慰,都支楞着耳朵听回话。
“同志……”黄其善又笑容可掬地问一遍。
“呜哇……”来人摆着手,单调的声音极清亮。
“啊?是哑巴!”大家一惊。
后面的那个女人赶上来,黄其善又同样地问上去,同样得到一阵“呜哇”声。
一对哑巴夫妻!
司机扫兴地回到驾驶室无聊地按响了喇叭,空谷的不息回音凄如猿啼,寒彻肌骨。司机身边的牛利众道:“我认为大方向不错就能达到目的地,”指着前方较平坦的岔路,“一直走下去,我认为一定能行。”
汽车拐上岔道,盘旋上山半腰的一条水平路,奔驰起来,贴山一面的立壁与树林向后急闪去。车中人的心境慢慢平静下来,轻快地谈起趣事,指点着风景。黄其善也说起与马成祥的友情,十来年共同奋斗的甘苦……“嘎”地一个急刹车,全车倾倒的人听到坐在车头的几人同时“啊”地叫了一声。大家随着惊唤看去,司机心神枯竭瘫在驾驶座上。
“怎么了?怎么了?”大家惶惑地喊叫着纷纷跳下车。抢先走到车头的人同时驻足,又是“啊——”地一声惊呼:仅离车头几米处,就是绝壁,绝壁下,一潭黑黑的水波光潋滟,映在人们视野里的潭边扬水站是那么低矮的一座小房子。
居然是一条通向绝境的路!
往回倒的车嗡嗡大响着,如一头奄奄一息的怪物不甘心地发着最后一息的狂暴、挣扎无力,在轰鸣的一档上寸寸挪移。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努力,车终于退了下来,终于赴上了正道。经受九九八十一劫难,会山人终到达石坡中心中学这个心目中的佛祖居地。
石坡中心中学给会山人的第一印象是失望。它没有西天佛家静界金碧辉煌的大气度,正门比会山中心中学的后门都失色,校园石板铺砌的路面粗糙丑陋,如山庙小殿前的小径,会山中心中学斑驳脱陷的水泥路面起码还显出大气度,那起码如闹市大殿堂前被踏疲的站地。这里弱小的绿化苗木在这褐红的土地上倒很是醒目整齐,但恰是显出小家子气。校园确是够面积规格,除了理应空荡的操场能让人接受外,仅九个班的教学设施确是衬不起这里的空旷,给人萧萧野风鬼唱歌的感受。
早得到通知的马成祥率领一班人马恭候多时了,校长见校长,先行客套起来。马成祥道:“你们来得好哇,把先进经验给我们送来了。”
“我们是来取经的,”黄其善回礼,“是冲着局长对你们大会小会表扬来的。”
“那算什么表扬呀,无非是说我们一穷二白,比你们会山的大世面,那人材济济,我们羞于见人。”马成祥认真起来,“我是了解你老黄的,管理水平比我高十万八千倍……”
黄其善“嘿嘿”笑着听夸奖,路上的险遇冲淡了他来时的初衷,虔诚友善地面对老搭档、老上级、现时与之齐肩并举的人,柔和坦诚地道:“别见外,客气得太多了,我能比上你一半也行了。”
马成祥又闪闪烁烁地刺上几句,得不到一点回应,对客人也怀上些诚意,再与老部下们火火热热地相互问候一番,领大家涌进一间门面的校长办公室。
这里的教导处主任极是热情好客,尽管马成祥不让多说,还是无不夸耀地说来,说到创业的艰辛沉重得让人窒息,说到学校终于走到全县前列,洋溢的自豪感也让人生出豪气。大家再望去一切的简陋时,觉得份量重了许多。
老师们走进文理两分的办公室,这里的布局无疑是两年前会山中心中学的翻版,拥挤中比会山却多了些有条不紊的味儿。会山们问起校方对老师管理这个最关心的问题,听得让人毛骨悚然。一日十查坐班制从学校产生的第一天,起执行到现在,一班迟到或旷工罚款两元罚,乡长的外甥女因婚假超了一天,毫不留情地罚了二十元。学校对老师的约束很多,别的条文若触犯,更是照章办事,所有违纪都上榜公布。他们说,去年出现过老师被罚站,只因为他们饭间打了圈扑克,违犯了在校内不能打牌喝酒的条例,站了整整一下午。不过,现在的一日十查与原来略有不同,老师们体谅百忙的学校管理人员,一致要求自动上报违纪情况,学校领导在对大家信任的基础上同意了。
马成祥在马晓眼前模糊起来,一年半年前的这个老上级历历眼前,多么熟悉,现在又是多么的陌生,马成祥这株橘子是到了淮南他适宜的土壤了。
会山们深入参观后不得不折服,向导的夸耀成份引不起会山们一点反感。他们的学生宿舍没气味,的确没有,劳动基地还是花区,确是不见一点不应有的痕迹。这不是专门一时搞出来让人看的,参观的行家们一看便知。能达到如此程度,可见学校管理的井然有序,这所简陋的学校,让会山人望尘莫及。
两校领导的经验交流正在进行。屋外春光已现明媚,屋内友好祥和。他们充分发扬民族的谦虚风范,谦卑词汇被频频用来,很是体现出知识分子的儒雅风度。他们若是穿上长袍马褂的行头,再打起拱作起揖来,当与大唐盛世翰林院的博士们相比毫不逊色。黄其善直言讨教学校管理时,马成祥说,老山沟里现摸索来的雕虫小技,不能污大会山老学馆人耳目,岂敢造次?黄校长老九的承传,宰掌的是会山登得上大雅之堂的百师,治千计生民,比不得小地方人丁卑陋,才疏学浅,羞杀石坡人了,万望满腹经纶的黄校长不吝赐教,得以赐教,不胜荣幸之至。
当闫玉东说不自量力前来领教先进的教学理念,万望不辞时,石坡教导主任也是好个风雅人物,接言说,你们以贵礼贱,我们不胜恐慌,这里一介乡塾训蒙之地,哪有什么理论挂齿?难得机缘,还望贵宾赐教一二,让我们茅塞顿开,鄙下斗胆相求了。
双方谈得投机,各收获匪浅,石坡人为谢教导之功宴席摆好待客入座,不得不中断交流,再叙宴桌上功夫。
东道主慷慨大方,摆上的是不下百元的大宴,酒是客家带来的老九老酒。酒浓醇,作陪的主人劝酒又殷勤,会山们不一会儿便喝得飘飘欲仙。
领导席上,马成祥劝得顺手,喝得也高兴,他又一一官称敬上会山的领导们一圈后,转到群众席上找到马晓,道:“听说你们会山大学府从赵校长时年级组长就算中层干部,我敬完大领导接着往下挨,这个酒就敬你马组长了。”马晓无地自容,不知怎么接这个酒,黄其善远远地更正说马老师已经不任组长。马晓成了红脸关公,听到马成祥又唤一声“马老师”,慌忙把酒接过来灌下去,这杯甘霖下肚滋润开来才却去心头之情,补上谢意。马成祥大说着过失不敬,望中层领导们恕罪,认清几个大组长一口一个组长地恭称着把酒敬圆满。
马成祥与黄其善是酒上的老交情了,两人互敬互让,把这领导席搞得异常红火。马成祥左一个敬黄校长高升,右一个敬黄校长封妻荫子,再一个敬黄校长前程无量,又敬黄校长泽及老知交,直敬得黄其善把良醪化为细汗。闫玉东在一边急得没辙,心中直埋怨选择这里来学习,不得已,如当年黄其善替马成祥一样,诚恳要求替上几杯。
要说黄其善替马成祥酒,那是不计其数了,在局里的大宴上、校内的中宴上、马家的家宴上,替下去的酒完全可以用“百斤”来度量。黄其善的酒量到这个年纪还是不减,他曾自豪地说,没有应付不了的场合,一斤还是没问题的。
马成祥深知老搭档海量是替人酒的角色,哪能让人替海量的黄校长?示意手下的主任们与闫玉东粘上。校长对校长,主任对主任,完全符合礼仪,又现出一轮酣战。黄其善终是酒力不支,提出归路难行及早收场,马成祥还没尽好地主之宜,对黄其善的恳求摆摆手,满口的礼仪之辞再敬上去。
黄其善又一满杯猛灌下去,似看到了向其问路的哑巴正在摆手,听到了那伊伊呀呀的叫声,觉得眼皮跳得如卡拉OK舞厅里的快节奏,顺手揉揉眼睛,眼前一片黑蓝,那不正是阻住车路的悬崖下的深潭吗?他惊异怎么又站到了绝壁上,极力向后退,可是大脑指挥失灵,反向前,向崖下一头栽去。他惊恐地叫了一声,想努力让下坠的身体保持平衡,可在急坠逆风里的身体不听驾驭,坠下去、坠下去……耳边的呼啸声告诉他下坠得急速,下坠得无可挽救。他听到了闫玉东绝望的呼喊,他想呼救,更要挣扎,可身不由己,一切枉然……“我完了”他最后闪过这一念的同进感到沉入黑潭冰冷的水底,神魂似是随即飘去。他感受到了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飘荡的愉悦,他看到了何局长在全县的教干大会上正念着表扬会山中心中学的稿子,何局长又专门把他请到了主席台上,让他骑在了马成祥与赵元伦的头上……
他又感到灵魂回到了笨重的躯体中,他要摆脱开这具让他事事不如意的臭皮囊,却是怎么努力挣扎也摆脱不了臭皮囊的羁绊,想找人帮一把,用上所有的力气喊:“救……救……水……”
“快、老黄要喝水。”守在床边的马成祥急急地吩咐人端水。
黄其善微微活动了些,围在他身边的人屏住了气息。闫玉东的心跳得更急,水传到他手里时,黄其善又叫起来,声音明显清晰多了。这时汽车缓缓开到门前,有些人急催把黄其善抬上车,马成祥更是心切地征询闫玉东。
“不要忙。”闫玉东重新找回镇定,说着试了试水,招呼人扶着黄其善给喂水,水放到黄其善唇边又拿开,丝丝疑虑猜度通过目光传递到马成祥心里。
“闫、闫主任,这……”马成祥抖着被酒精染紫的嘴唇。
喂完水,看到黄其善慢慢醒过来,闫玉东力阻大家让上车的催促,睥睨着马成祥道:“我先替黄校长谢过你的好酒,黄校长是蒙情不过,只好一醉酬感激了。”利目闪闪,“喝酒望醉,这回醉得你满意了吧?”
“酒是你们自己带来的,我……”马成祥欲怒而不能。
黄其善完全醒转过来,闫玉东极力拿出沉静老道的神态道:“我们带来的薄酒,经你的手一过,就化腐朽为神奇,劲道醇厚多了。”
黄其善愣一会儿,在大家的齐声呼唤中,回到了不应离去的这个世界。他终于明白自己醉了,挣扎着要起来,在众人关注的神色里,又认识到刚才出了大丑让大家受了惊吓,致歉意:“我这是累了,大家也知道,我有个犯晕的老毛病,是又犯病了。”
闫玉东联想到他上次沉睡也是给了大家一场惊吓,刚才逼向马成祥的咄咄之势化为不敢正视的怯懦,在马成祥连声的“闰主任”叫唤下,抬眼一迎那责难的利光,马上避开要去组织老师们启程。马成祥不放过,拉住道:“甭忙,天还早呢,因为黄校长犯病,我们都没有喝尽兴,大家辛辛苦苦远道而来,饭还没吃。”
“今天不能喝了,以后专程来找您喝一壶。”闫玉东道。
“再一回的酒就不是这回了,虽然是你们带来的酒,你刚才说,经了我的手,味道就大不一样了,说什么咱也得好好品品!”对身边部下,“赶快通知伙房师傅,添几个象样的热菜来,我要和闫主任象样地品品这酒的滋味。”
闫玉东的脸红红白白变幻个不停,装痴装傻执意要谢绝盛情,马成祥的盛情却是不让佳宾推却,不把酒的特别味道品出结果不罢休。还不够清醒的黄其善看到闫玉东这样失礼,又怀着因自己晕倒大家没喝足吃饱的内疚,埋怨道:“都没吃喝好,在马校长这里不见外,你推辞什么,快和老师们再回去喝。”极力拿出轻松安慰大家,“都回去,我在这里清静地坐坐,还要回去跟马校长喝上几个呢。”
“好哇,”马成祥被赏了天大的脸,兴致大增,“黄校长有这个美意,我醉死也再陪上几杯。”又向身边下属,“快再去伙房通知,尽量多加几个菜,有什么水平用上什么水平!”
在闫玉东几次暗示下,黄其善回味出马成祥这话味中有味儿,大脑被刺激得正常运转起来,终天读懂了闫玉东的眼神,觉得主人的善意与热情再也不能领受了,心劲上来,元气恢复,挣脱马成祥劝阻下床。马成祥只得行“仆从”的责任,忙又是递鞋子又是搀扶,犹如当年黄其善对他般耐心伺候。
黄其善起来稍事洗涮,马成祥便邀其重新入座,石坡人也纷纷热情开来。石坡人不再与黄其善计较,闫玉东便是当然的主角了,直喝得闫玉东要把黄其善刚才的好戏演上一场。黄其善说还要到本乡的烈士陵园表示对革命先烈的景仰,又有几十个老少会山的一再要求,盛情的盛宴才告结束,马成祥打落水狗的兴趣还不尽兴,遗憾地送客。
马成祥与其善紧握手依依惜别,黄其善还没忘了是来取经要“经卷”,不一会,马成祥便让人递上一张长十六开的时间表。黄其善又要几棵这里的日本甜柿苗与垂柳苗,马成祥慷慨地让人拔来两棵高二十公分上下的垂柳,甜柿嘛,易土不好成活,就不让黄校长空欢喜一场,免了。
车开上大道,黄其善发现车上多了个陌生人,一了解,这是为游烈士陵园马校长给派的导游。黄其善暗暗叫苦,没想到马校长热情至此,一句推诿话都认真地给予照顾,热情周到相逼下,只得打道陵园。来到陵园,他与闫玉东享受不了死亡的肃穆,双双躺在车里让大家玩去。约定一个小时后集合,真集起人来是两个多钟头以后了,一路坎坷归程,取经的会山们暮色中终于回到会山。
第二十章 二
    车停在供销社大饭店前,黄其善佝偻着一天没吃饭的身子,让耿会计他们招待司机与老师们,他要先回校。耿会计进忠言,认为这么多老师的宴会,一校这长不参加有失体面,大家也于心不忍,他一想也是,也难得让老师们这样高兴地围绕在身边,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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