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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刀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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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灰色夜行衣,暗灰色头罩只露双目,剑系在背上,整人流露出极为阴森的鬼气,胸前有一个特大的扁形怪袋,里面不知盛了些甚么古怪法宝;看身材不像一个成年男人。
“咳!你是……”黑虎心中发慌,但并不真的害怕,论真才实学,他与巡缉营一半以上的力士相较,毫不逊色,所以。名列七猛兽之一。
“我要找八表狂龙。”女性的嗓音虽然悦耳,但语气却流露强悍的气概。
“人都不在。”黑虎硬着头皮说。
“他到何处去了?”
“我不知道,我不是巡缉营的人。”
“似乎留下的只有你一个人。”
“也许吧!”
“那么,我要带你走。”女夜行人的话饱含威胁。
“我不是巡缉营的人……”
“我会决定处理你的方法,澄清一些疑团。你和他仍在一起,是不是他们的人无关宏旨。”
“你用不着费神带我走,会有人和你打交道。”黑虎突然口气转硬。
“我知道,已经有三个人出来了。”女夜行人身形乍隐乍现,现身在院子里屹立,似乎是突然幻现出来的,她从黑虎眼前消失的同时幻现的。
微风飒然,黑虎只感到毛骨悚然。
果然从三方的墙角暗影中,踱出三个人。
黑虎看清了为首的人,大感意外。
是主事人八表狂龙。大举出动要彻底歼灭所有的仇敌,主事人却留在客店,不可能是八表狂龙怕死.不敢身先士卒,而是知道强敌的重要人员要来,所以留下相候,这条龙并非有勇无谋的莽夫。
另两人的身分,并不低于八表狂龙多少。一个是鄢狗官的贴身保留.从苏杭专程赶来的丧门恶煞郭英,和南京方面地位甚高的女杰,毒王蜂胡姣。
“你给我赶快滚!”八表狂龙似乎已经知道来人是谁,声色俱厉,“你已经不是本座的目标,本座要等的人不是你。你我的事以后再了断,不要在这里耽误本座的大事,快滚!”
“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不理会你要等什么人。我来了,你这食言背信的贱丈夫,必须和我了断,还我公道。”女夜行人拉掉头罩,是月华仙子,“吴家的两个女人虽然被你派人抢走了,你仍然得付一万五千两银子。如果不给,我会像缠身的冤鬼,缠定了巡缉营。甚至会去找鄢狗官要他偿付,不然就宰了他。”
“你平安逃脱了两次,就狂妄起来丁。不要激怒我,小妖巫。”八表狂龙的怒火。居然不曾爆发,“我否认你莫须有的指控,本座不曾派人抢走任何人。只要南京的信使返回,一万五千两换人分文不少。”
“这些金片,已经证明是你的人所有。”月华仙子丢出三块金片:“你派人假扮赵东主,真的赵东主目下仍在南京……”
“闭嘴2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八表狂龙怒火渐升,此声似沉雷,“你最好不要把那两个女人看作奇货可居,她们的价值已因情势的演变而贬低了。目下绝剑狂客父子已经赶到,他那一群人已在本座的掌握中。你把她们留下吧!届时本座会和你洽商的,价值涨跌起落,得看你的运气了。”
“且慢!”丧门恶煞上前拾起金片,察看片刻冷冷一笑,“金片确是本营的弟兄所有,小妖巫,这些金片是从何处得来的?说!”
两位姑娘被救走,小妖巫并没有将消息透露,焦急地派人调查赵东主的底细,这才知道上当,赵东主本人仍在南京,这个赵东主是假的。
巡缉营的人丢失了金片和银票盐引,客店中想守密势不可能。双方都不知道所发生的事故经纬,因而面对面打交道各说各话。
“是你们假扮赵东主,用二十块金片骗走了两个女人。不要反穿皮袄装佯,你们必须补足余款。”月华仙子一口咬定不放,“金片既然是你们的,等于是你们先付的定金。”
“也就表示是你这小妖巫弄鬼,盗走了本营弟兄价值万金的财物,你得一一吐出来,不然,哼!”丧门恶煞凶狠地迈进,“你既然送上门来,休想走得了。”
“小心……”八表狂龙急叫。
丧门恶煞已经朴上了,扑入乌天黑地的不测险境中。
在八表狂龙与毒王蜂的眼中,丧门恶煞的身影,冲入倏然涌发的灰雾中,灰雾有无数萤火流动,小妖巫的身影消失了,丧门恶煞也被灰雾所淹没。
但在丧门恶煞的眼中,景象却截然不同。
他既看不见小妖巫,也看不见院子四周的景物,眼前一片暗沉沉,天地难分,满眼是眩目的电光进射,各种奇异的声音在耳中轰鸣,视界模糊,头脑昏沉。
眩目的电光在他身畔闪烁激射,他本能地拔剑自保,疯狂地左拦右架,阻挡电光近身;剑上所发的风雷声,反而成了威胁他自己的声浪。
手忙脚乱,真力倏然泄散。
猛地传出一声沉叱,有如晴天霹雷,震得他神智一清,有如醍醐贯顶。
眩目的光华射到,原来满天闪烁的电光纷纷隐没。
“铮”一声狂震,火星飞溅,罡风飒飒,剑气彻骨生寒。
他眼前大放光明,看到了灯火。
小妖巫的身影陡然显现,但远在三丈外,手中剑寒气森森,身躯似被一层绿光所笼罩。
八表狂龙在他身侧仗剑屹立,手中剑发出隐隐龙吟。
他脱力地呼出一口长气,总算明白是八表狂龙救了他,他在冲进时受到邪术所惑,精神与肉体皆达到即将崩溃的边缘。
八表狂龙一剑震飘了月华仙子,仗剑屹立有如天神当关,一双虎目在明亮的灯光下,反射出慑人心魄的闪烁不定奇光。
“雕虫小技,如此而已。”八表狂龙一字一吐,每一字皆有震撼脑门的威力,“把你压箱子的法宝全祭出来吧!太爷要让你开开眼界,让你知道什么才叫降妖伏魔奇学,我不信你真有飞天遁地翻江倒海的神通,太爷让你有全力施展的机会,我等你。”
这时的八表狂龙,所流露的傲视天苍气概,真有一代霸才的慑人威猛形象,胆气不够的人,会在他强烈的慑人气势下崩溃。
剑向前一挥,风雷声隐隐,似乎他那把剑,可以发出神奇的力量,所指处必定风云变色。
果然不错,三道炫目电光破空而至。
他的剑陡然激射出漫天光波,传出三声怪异的音援,三道炫目的电光,在他剑前的光波分裂成四散的繁星,传出龙吟虎啸似的殷殷震鸣。
一声长啸,他人剑乍合,光影飞射,风雷骤发射向月华仙子。
月华仙子的身形一晃即没,另一道流光起自壁报.带着散放绿芒的光尾,疾射八表狂龙的背心。
八表狂龙一击落空,大旋身剑发问龙引凤,光华闪烁的剑尖,奇准地与流光接触。
一声霹雷震耳,爆炸的火星耀目生花。
流光散而复合,破空天矫而起。
“纳命!”八表狂龙厉叱沉雷,光华进射的长剑。并没追逐上升的流光,反而大旋身,从相反的方向击出一剑,罡风大作。
从地面飘走的拳大黑影,突然在剑尖砰然爆烈,仅为一团涌腾的黑雾,中间一道绿芒,猛然向侧方进射,一升一沉,飘越院墙流泻而逝。
八表狂龙踉跄退五六步,剑上光华转暗,马步虚浮,失去紧迫追逐的机会。
“我击伤了她;”八表狂龙叫:“她竟然在我御神一击之下,重创之后仍可逃逸化身远遁。你们小心了,我一定要追上她,这妖女不除,后思无穷……”
话末完,飞跃而走。
丧门恶煞与毒王蜂,被两人激斗所发生的异象,与及频频爆发所产生的光影和声浪,惊得心胆俱寒,远避至厅角发抖,几乎吓坏了。
***
月华仙子口角溢血,精力将竭,已无法在屋顶飞檐走壁逃生,只好沿小街奔跑。
口角溢血,表示内腑受伤不轻,如不能及时获得歇息或救治,很可能损坏气机难以复原。
她全力飞奔,已发现有人衔尾穷追。
幸好追的人也精力将竭,速度比她快不了多少。
第十五章
已经是三更将尽,城内的街巷罕见有人走动。
月华仙子奔近西门,折入一条小巷。不能再奔跑了,后面追的人已接近至二十步内,快要被迫上啦!再奔跑便会力尽倒地,任由对方宰割了。
小巷一折,左首是长长的院墙,可以看到高出墙头的树木,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后园。
她无暇多想,不假思索地运足全力,向上一跃,双手搭上了丈二高的墙头,吃力地引体上升,滚入墙内去了。
八表狂龙身影,出现在小巷的弯道折向处,没看到滚过墙头的人影,势如奔马冲出三四十步。
小巷虽然暗沉沉,但目力佳的人仍可看清三十步外的景物。这一段小巷是直的,前面一无所见。
止步略一察看,心中一动,一长身登上院墙头,毫不迟疑往下跳。
***
这是一座占地甚广,房舍甚多的大宅,后花园有花有树,有亭有台,甚至建有供女眷玩耍的秋千架,与及美丽的花坛。
这地方易于藏匿,黑夜中搜寻一个人并非易事。
园的西南角,小荷池旁有一座半伸入池的小阁,雕花阁门,三面是大排宙,灯光外泄。阁上层四周有回廊,朱漆栏干,夏天坐在回廊上赏荷,必定赏心悦目。目下正是荷花盛开时节。幽香扑鼻。
楼上没有灯光。廊上却有人喝酒谈天。
四个人坐在楼板上,食物皆用荷叶盛放,折竹枝代箸,四个人轮流喝两个酒葫芦的酒。
三男一女,席地小酌兴高采烈,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们不是大宅的人,食具欠缺,毫无大户人家的排场。
两个熟面孔:白发郎君与飞虎钟雄。另一位是年轻英俊的书生,青衫宽大显得文质彬彬,但腰间佩了剑,挂有百宝囊。
女的也相当年轻,隆胸细腰眉目如画.穿的是黛绿衫裙,小蛮腰也佩有剑,左胁下的百宝囊,绣了一只飞舞的凤凰,五彩斑斓,十分醒目。
“仰止山庄也许真的了不起,名头也够唬人,但在咱们这些四海浪人来说,仰止山庄算不了什么。”年轻书生大概已有了六七分酒意,傲岸的气概毕露,“既然一剑愁的女儿,主动向你老哥挑衅,咱们就有权抹黑仰止山庄的招牌,给东方庄主脸上抹锅灰。”
“他们既然人多,又勾搭上巡缉营的走狗,咱们为何不能召集朋友,和他们玩玩?”绿衣女郎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表现得义形于色,“巡缉营的走狗油水足,他们鱼肉百姓,不择手段敛财,公然杀人放火灭门抄家,咱们正好从他们身上大捞一笔不义之财。东门兄,算我彩凤一份,加上青衫客展兄,偷偷摸打烂仗,咱们四个人怕过谁来?”
“四个人实力仍嫌单薄,不堪那条狂龙一击。”白发郎君摇头苦笑,“那走狗出道两载,据说打尽京都无敌手。打烂仗实不是易事,万一被堵死了,拼无力逃无路;那就死定了。”
“或许我们可以多找几个人,在走狗们身上发一笔财。”彩凤的口气,像一个贪心的骗棍,“听说南京巡缉营的走狗,干了三年以上的人,都是有数十万家当的富豪。咱们把他们的孽钱榨出做些好事,等于是替他们化孽消灾,也算是一场功德,一定有人襄助的。”
“不可能有几个人肯出面襄助。”青衫客摇头,“巡缉营势力庞大,各式各样的人才都有,三教九流都有他们的眼线,密探细作无孔不入,有几个江湖朋友,敢冒被他们无情搏杀的凶险?九华剑园名满天下,绝剑狂客交游广阔声誉极隆,潜势力比江湖仁义大爷尚义小筑更大些,树大招风,结果召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咱们这些江湖孤魂野鬼,谁有向巡缉营挑衅的胆气?老实说,—要我公然向巡缉营讨公道,我还真缺乏那分豪气。暗中搞鬼翻云覆雨,我当仁不让。”
“我已经传出口信。”白发郎君说:“可望有些朋友赶来襄助,敢与巡缉营作对的人并不少呢!”
“咱们没有能力打硬仗,偷偷摸摸来暗的何所惧哉?唔!下面有人……”飞虎钟雄一蹦而起,倚栏下望。
阁前的花台旁,果然有一个人影,正抬头上望,显然是被阁上的入声引来的人。
楼下有灯火,灯光自明窗透出,在朦胧的灯光映照下,面貌装束依稀可辨。
白发郎君也倚栏下望,看清人影大吃一惊。
“八表狂龙。”白发郎君脱口惊呼。
“原来是你们呀?”八表狂龙虽则浑身大汗,但精力正以奇快的速度复原,背着手抬头上望,已看出白发郎君四个人在吃喝小聚:“很好很好,可找到帮手了。你们下来,在下需要你们助一臂之力。”
白发郎君本来心虚,看八表狂龙的态度并无往昔粗暴,心中略宽,向同伴打出手式,领先跃落。
“姓龙的,你这家伙的态度,委实令人莫测高深,喜怒无常性情多变,你该恶狠狠地挥剑兴师问罪,却不动声色要咱们助你一臂之力,你是不是昏了头?”白发郎君心中虽怯,但说话却颇有豪气,四比一,怯念减少了许多。
“你给我闭嘴:“八表狂龙老毛病又犯了,听了逆耳的话就冒火,“你配在下恶狠狠地挥剑兴师问罪?”
“你……”白发郎君吓了一跳。
“你知道这期间,在下不派人毙你的用意吗?”
“你奈何不了我……”
“是吗?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八表狂龙冷笑,“我容忍你在附近鬼鬼祟祟活动,理由是你对我毫无威胁。有你在,东方姑娘更需要倚赖我的支持。龙某不像你一样好色如命,但仍然对美丽而武功超绝的女人有兴趣,你根本不配和我争东方姑娘,我任何时候都可以把你挫骨扬灰。现在我需要你替我效力,不许拒绝。”
“你在说梦话,提这种狗屁要求。”白发郎君也冒火了,“我白发郎君敢和你争女人……”
“闭嘴!”八表狂龙沉此震耳:“你配和我争女人?少做清秋大梦。龙某的要求,是不容拒绝的。小妖巫受了伤,逃到此地躲起来了,你们四个人,帮我搜。”
“这家伙真狂得不保话了。”青衫客气往上冲,“幸好你没当上皇帝,不然天下的人都不用活了,去向你那些走狗属下摆威风吧!这里没有人会听你的。”
“拒绝在下要求的人,格杀勿论。”八表狂龙声色俱厉,十足的霸王面孔:“你是谁,你要拒绝?”
“我青衫客展鸿图在江湖称雄,你八表狂龙还不知在何处鬼混呢!你最好滚回京都称雄道霸,江湖朋友谁也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巡缉营的走狗,还没有奴役江湖好汉的分量。”
“我再问你一声,你决定反抗巡缉营的要求了?”
“不错……”
“你死吧!”八表狂龙凶狠地说,左掌一伸,不徐不疾地虚空按出。
青衫客不甘示弱,马步一沉功行百脉,也一掌吐出,双方皆摆明了要以内力一搏。
一声闷爆,青衫客仰面飞退丈外,砰然摔倒再滑出八尺,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挣扎难起。
“你连一掌也没接下,但总算内功的火候不差,保住了心脉,没能一掌毙了你。”八表狂龙缓步接近,虎目中杀机怒涌,“但你必须死,以为反抗者戒。”
“去你娘的!打2”白发郎君怒吼,阻止对方进一步伤害青衫客,喝声出飞刀发,三把柳叶飞刀连珠飞射。
“米粒之珠,光华有限,哼!什么东西?”八表狂龙手一伸,连珠飞来的三把柳叶刀,如受看不见的大手所控制,连贯飞落掌心,发出清脆的响声。
人影急分,‘白发郎君向侧方飞退。
飞虎贴地飞扑,抓起刚挺身坐起的青衫客扛上肩,向不远的花坛如飞而遁。
彩凤飞跃登阁,从阁侧脱身。
八表狂龙哈哈狂笑,钉牢了白发郎君飞掠而上。
“你是我送给东方姑娘的礼物,哈哈哈……”狂笑声中,已到了白发郎君身后。
八表狂龙精力已复,轻功至少比白发郎君高明一倍,速度快两倍,任何方面,白发郎君皆差了一大截,同时起步,一冲即及。
白郎君三把飞刀落空,早已心胆惧寒,除了逃命别无他念,以背示敌在数难逃。他要钻入前面的花丛藏身,只差两丈左右。
噗一声响,右背琵琶骨挨了一记不轻不重的一掌,人加快向前扑,脚下大乱。
这一掌不轻不重,却令他右半身骨散肉松,幸好这一掌志不在要他的命,他是注定了要被人当礼物送。
砰然大震中,他扑倒向前滑,一头撞入花丛内,压倒了不少花枝。
狂笑声震耳,八表狂龙得意地俯身抓他的左脚肠,要将他拖离花丛,胫骨像被大铁钳扣牢了。
他无力反抗,本能地伸手乱抓,想抓住那脆弱的花草,避免被倒拖而出。
右手触及不是花草的物体,是一个蛰伏在花丛的人。
这瞬间,他突然感到左胫的手一松,—脚恢复自由,但痛楚仍在。同时,听到八表狂龙叫了一声,声音含糊,像是叫痛或呻吟。
他吃力地翻转身躯,挣扎着坐起。
他看到一个黑影,双手举起了八表狂龙,大喝一声,将八表狂龙掷出两丈外。
砰然一声大震,抛落的八表狂龙滚了两匝。
“王八蛋偷……袭……”八表狂龙愤怒地叫骂,虎跳而起。
“砰噗!砰噗噗……”恭候着的铁拳,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在八表狂龙身上加以无情痛击,八表狂龙成了在狂风中款摆的柳枝,左荡右摆双手绝望地急封乱架,挡不住骤雨似的大拳头。
叭哒!八表狂龙被击倒飞出丈外。
白发郎君惊呆了,忘了右后肩的痛楚,忘了站起来,忘了刚才伸手触或的人体。
痛揍八表狂龙的人,拳打脚踢毫无章法,但功臻化境的八表狂龙,竟然毫无躲闪或反击的机会,这怎么可能?一个武功超绝的高手,怎么可能任由一个材夫俗子狠狠地拳打脚踢?
八表狂龙的确没有机会躲闪或反击,刚被打倒,还来不及分辨东南西北,右肋右胯立即被踢了三脚,肋骨几乎被踢断。
“哎……唷……你是……谁……”八表狂龙厉叫,忍痛一蹦而起。
故事重演,大拳头无情地光临,暴雨似的急下,八表狂龙再次被击倒。
黑影站在一旁,抱肘屹立虎视耽既。
八表狂龙挣扎了老半天,这才摇摇晃晃站起来。
“你……你这混蛋偷……偷袭,可耻。”八表狂龙的嗓音走了样,可能口中有血流出:“我……我要知道你……你是谁……”
黑影不理睬他,举步到了花台旁,拔了一根栏杆,试手拂动了几次,大概认为趁手,大踏步满意地向八表狂龙走去。
用意很明显:要用栏杆揍人。
八表狂龙已痛得浑身发抖,气散功消手软脚软,怎敢再逞强?咬牙强忍痛楚,用尽余力撒腿狂奔,可不想再挨一顿毒打。
黑影丢了栏杆,到了惊呆了的白发郎君身侧。
“你可以走了。”黑影用怪怪的嗓音说:“日后你最好离开那条狂龙远一点,免得他把今晚受辱的仇恨;加在你的身上,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援手之德,不敢或忘,可否将大名赐告?”白发郎君狼狈地爬起,行礼道谢中打量这个救命恩人。
青巾蒙了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身上是青直掇,看不出任何特点。
“你再不走,狂龙将会很快把党羽带来,想走也走不了啦!快走!”黑影不耐地挥手赶人。
“请教……”
“少废话,掩去本来面目,会把名号告诉你?”
“可是……”
“你走不走?”黑影厉声问。
“好,我走,我走。”白发郎君吓了一跳,退了两步,“总之,我白发郎君东门信欠你一份情,希望日后有回报的机会,再见。”
“好走。”
***
黑影并没离去,八表狂龙也没将党羽带来。
藏身在花丛内的月华仙子,愈来愈感到恐惧。这个蒙面人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站在不远处狠盯着她藏身的地方,如果八表狂龙带了人赶来,这个蒙面人能挡得住众多高手的攻击吗?挡不住必定撤走,走狗们势必在这附近彻底穷搜,她哪有机会脱身?
她接了八表狂龙以神卸剑的雷霆一击,震伤了气机,右膀也震得筋松骨软,气机伤内腑必损,目下她连站起来的力道也似乎消失了,一个普通村夫,也可以毫不费力把她打倒。
她不知道蒙面人是谁,更不可能知道蒙面人的底细。在江湖为了扬名立万,建立自己的声威地位,她敲诈高手名宿,勒索豪门大户,树了不少强敌,结了不少仇家。这个蒙面人。如果与强敌仇家有交情,会不会落井下石对付她?所以她不敢出来,只希望蒙面人赶快离开,她才能有机会逃走。
蒙面人为何一直不言不动,向她藏身的地方瞪视?是否发现她了?她愈来愈感到心焦,心中暗暗叫苦。
“你今晚总算非常幸运。”蒙面人终于发话了,语气冷森流露出恨意;“如果不是为了救白发郎君几个人,我会任由八表狂龙,把休整治得生不如死,你做下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理该受到惨毒的惩罚。你这种人活在世间,一定是老天爷瞎了眼。今后,你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八表狂龙如果杀不了你,我杀!鬼神不报应你,我报。”
黑影一闪即没,像是平空幻化了。
“他是不是说我?”她惶然自问:“我……我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没有时间让她多想了,早些逃离险境是第一要务,如果她不能在天亮之前逃出城外.那就死定了。
***
天亮之后,走狗们陆续返回。
有些人受了伤,有些人水远在人间消失了。
所有的走狗皆相当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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