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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刀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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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你不要故意找麻烦好不好?”白发郎君愁眉苦脸:“你们也在县城落脚?”

“什么?”游神一把揪住柳思的领口,将人揪起向白发郎君质问:“这混蛋故意找你的麻烦?”

“甘兄,不可……”白发郎君惊叫。

柳思被揪住领襟拉离圆凳,不但没生气,反而不住邪笑,毫无惧容。白发郎君心中雪亮,柳思又在扮猪吃老虎了,他上过当吃过亏,知道要糟。

柳思果然采取行动了,左手一招,反扣住游神的掌背压牢,用的是最普通的反制术,但不扭身压肘,右手一伸,抓鹅似的扣住了游神的咽喉。

压掌后拉,扣喉前伸,游神的右手被拉长,骨节发出怪响,猛烈地挣扎,像被鹤嘴夹住的泥鳅,却无法挣脱掌握,舌头开始外伸。

“凭你游神那两手鬼画符功夫,就敢在我面前放肆,你也未免太狂了。”柳思脸一沉,不怒而威,“你能活到今天而不死,一定是老天太眷顾你,大发慈悲不让你碰上更狂的对手。给我安分些,免得我把你揍得叫皇天,哼!”

手一松,游神跌坐在地发呕,咳嗽,抚喉,紫涨的脸片刻才恢复原状。其他三位气概不凡的人,全都大吃一惊,几难相信名号与武功皆不逊于白发郎君的游神,被一个自称安椿布线的小人物,用粗俗伪手法所制住。

食厅有几个长住旅客进食,也有几个店外的食客。跟在柳思后面入厅的三个矮身材旅客,目击冲突的发生和结束,三个人相对打眼色做鬼脸,忍笑的神情明显。

“柳兄,算我怕你。”白发即君一脸无奈,像在央求,“以往多有得罪,我曾经陪过不是……”

“你用不着怕我呀!我并没怪你。”柳思自己找碗斟酒,没收了白发郎君的筷子倒转使用,“见了面,咱们一直就嘻嘻哈哈客客气气。你纠缠东方姑娘,我并没和你争风,甚至暗中帮助你,我够朋友吧?”

“你……”

“不久之后,仰止山庄的人,可能也进城踩探,他们仍然不放弃找老凶魔算账,抢救两金刚的念头,当然也顺便替八表狂龙探路看风色。目下东方姑娘在城西的凤凰山,你不会冒冒失失赶去送死吧?”

“她真在?”白发郎君欣然问。

“和那条狂龙一起,两人卿卿我我好得蜜里调油。你毫无希望,东门兄,放弃吧!狂龙已经注意你了。”

“那条狂龙忙得很呢!忙着杀人,杀高手名宿示威,杀可能威胁巡缉营的大豪大霸,那有闲工夫分心,注意我一个小有名气,对他或巡缉营毫无威胁的人?”白发郎君口没遮拦,语惊四座,“论人才武功,他都比我白发郎君高一品,所以他一点也不在乎我和他争女人,没把我当成竞争的对手,我要他后悔,哼!”

“狂龙的确在忙,你说对了。”柳思一口喝掉一碗酒,“在临淮,他在片刻间便与西岳炼气士,宰了关洛双雄六个侠义道名宿,被他碰上的高手名宿,很难逃出他的毒手。东门兄,你说他没有闲工夫分心注意你,那就大错特错了。”

“你是说……”

“他要我调查你身边的人。”柳思向青衫客展鸿图一指,也许是你。”

“我是什么?”青衫客脸色一变。

“他知道有人在他身边窥伺,不时向他骚扰,神出鬼设,影响他的安全。展老兄,如果我所料不差,你的武功比飞虎钟雄者兄扎实,在你们六个男女高手中,该是武功最高的一个。我想,八表狂龙所怀疑的人,可能是你。”“胡说八道!”青衫客脸色泛青,“那天晚上,他一掌就把我打得内伤吐血,说我接不下他一掌,他怎么可能怀疑是我?那天晚上他被那个蒙面人痛打,那时我已经吐血昏迷了。”

“那么,是你?”柳思指指瞪大金鱼眼的游神。

“胡说八道!我在滁州才与东门兄会合。”游神不敢再逞英雄了,亟口否认。

“那么,你。”柳思指指留了虬须的大汉。

“我龙须虎王怀义,三天前还在南京逍遥。”虬须大汉冷冷一笑,“我倒有兴趣,斗一斗这条从京都来的什么狂龙,哼!”

“想来一次龙虎斗?”

“有何不可?”龙须虎傲然拍拍胸膛:“我龙须虎也是一代之雄,当代的风云人物,十年前就名满江湖,他八表狂龙……”

“他成名不到两年,你这头虎是前辈。好,我就这样据实返报了。”柳思投箸而起。

“你走得了?”龙须虎推凳而起,虎目怒睁杀气腾腾,“江湖朋友对付探子眼线的手段和规矩你该懂,你是巡缉营的走狗探子?”

“我不否认是探子,但否认是巡缉营的人。”柳思又恢复嘻皮笑脸的神情,“王老兄,不要在我身上转任何怪念头,那不会有好出处的。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伤的一定是你,我敢打保票。”

“你……”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这句话不一定正确。通常猛虎碰头,大吼大叫一番了事,拥有地盘的虎通常是胜家,动动爪子冲几次摆场面,并不想真和入侵地盘的虎拼老命,所以、虎与虎之间,本质上不会舍死忘生相斗,又怎么可能和龙拼老命?你龙须虎虚张声势不伤大雅,引起龙的反感你就灾情惨重。诸位,小心了,再见。”

六人气沮,眼睁睁目送他大踏步出厅,没有人敢出面相阻。

香风入鼻,桌旁多了一个穿月白长衫,齿白唇红,手摇折扇的俊美年轻书生。

“你们都是江湖上的高手,响亮的风云人物,竟然让一个巡缉营的小眼线,在你们名宿面前撒野?”书生星目亮晶晶,说的话隐隐含责难qǐζǔü,“你们都知道他是八表狂龙的眼线柳不思,是吗?”

“月华仙子,你少来趟浑水好不好?”白发郎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当然知道他是柳不思,还是我在徐州从车行把他拖入这场是非的,那时他在徐州车行做伙计,每月赚五两银子。我和他的事,请勿过问。”

原来这书生是月华仙子,女扮男装极为出色,大概是有意逗那些怀春的少女发疯,打扮得太俊秀,是大闺女芳心憧憬的俏郎君。

“我与巡缉营有债未清,有权过问呀2”

“刚才你为何不拦住他?”

“他对我并无敌意。”

那天她被八表狂龙的人突袭,精衰力尽时碰上了柳思,不但不乘她之危对付她,反而要她调息以恢复元气。迄今为止,她仍然弄不清柳思为何轻易地放过她,她也就无意对付柳思。

“你不存心伤害他,他就不会对你有敌意。”’白发郎君不便多加解释,被柳思痛打的事怎好启齿?“他是被迫的,咱们也不便找一个小人物泄愤,彼此互不侵犯相安无事,对咱们有益无害。”

“我想求证一些事。”

“仙子的意思……”

“八表狂龙经常铲除一些高手名宿?”

“不错,任何人冒犯了他,立下毒手,英雄豪杰妖魔鬼怪一视同仁。”

“关洛双雄六个英雄,在临淮被杀。我虽然不是目击者,却是被八表狂龙穷追时,在中途所发生的事故,我赶到现场仅晚了—步。”月华仙子黛眉深锁,“知道这件事故的人,除了我的人之外,只有—个人在场。”

“一个什么人?”

“一个用布袋套头,只露出双目的怪人。”

“会不会是骚扰八表狂龙的人:“

“不知道。”月华伙子说:“这种事与我无关,我也就不便声张。问题是,柳不思怎么可能知道?”

“你真笨,仙子。”白发郎君调侃她,“他是替八表狂龙跑腿的眼线,当然知道八表狂龙杀了某人啦!他精明机警,是个万事通。”

“不可能。”月华仙子坚决地说:“八表狂龙公然搏杀高手名宿立威,必定制造博杀的理由。但没有人目击,那就成了谋杀,秘密处决了事,不会向外宣布。当时没有人目击,他们正在追杀我们所有的人,碰上了定加除歼,怎敢张扬?决不可能让柳不思知道,参与的人必定人人守口如瓶。”

“你这是想当然的一厢情愿想法。”

“也许吧!”月华仙子意动,“但不无可疑,我会留心这件事。我要跟踪他,少陪。”

她走了,三个小旅客也会帐离去。

***

城北是商业区,大道直抵浦子口镇,约十里左右,商旅往来十分方便。

柳思在小庙朝天宫,和那位叫拐子刘的庙祝,坐在院子里的祀天坛,双方比手划脚讨价还价。

拐子刘的左脚天生残废,脚又瘦又小皮包骨,因此利用双头拐走路,所以叫拐子刘。

可别让他的残废左脚愚弄了,认为他孤苦可怜。其实他年近四十,吃得好穿得暖,好酒好色,运拐走路健步如飞。而且,他是江浦地方的混混头头。

一个残废而能成为地方混混头头,可知必定有过人之能,左脚虽残,仍然可以降伏一些城狐社鼠。

“二两。”柳思在原来的一锭银子中,再加了一锭,“午正之前,必须获得正确的消息。小小的县城,三五个人片刻便可跑遍,你不能太贪心,见好即收。巡缉营换一个人来找你,你不但一文钱也得不到,恐怕还得倒贴不少银子。你知道,巡缉营的人只向别人拿钱,从不掏腰袋向你们这种人买消息。”

“你少来唬人。”拐子刘奸笑,“巡缉营的人,从不过江来这里没有油水可捞的地方走动,你不要假借他们的旗号行骗,我会上当吗?再加十两,我多派几个人。”

“你不信我的话吗?”柳思也邪笑。

“我该信你的话吗?”

“好吧!不信就拉倒。”柳思拾回两锭银子,“不信我的话,会走霉运的。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另找高明。你瞧,让那位大爷找你。”

扭头一看,拐子刘打一冷战。

无情剑颜士杰,正神气地踏入庙门。这位南京名号响亮的走狗头头,对南京附近的蛇鼠,有深入的了解,找上拐子刘并非奇事。

“咦!你也来了?”无情剑看到柳思,颇感惊讶,“你是徐州人怎么知道江浦城的蛇鼠?”

“我是包打听,当然知道找蛇鼠的门路。”

柳思挺身而起:“这臭拐子说谎,他说你们不会过江来找财路,他说你们……”

“该死的!我什么也没说。”拐子刘惊恐地跳起来分辩:“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造谣,我……”

“不要说了,没你的事。”无情剑沉声叱止,转向柳思脸—沉:“你不去寻找白发郎君,在这里干什么?”

“我一个人,人地生疏,如何去寻找?”柳思大声抗议:“我正在找人相助呀?自掏腰囊找这个残废,要他多派几个人,寻找白发郎君的下落。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他还在狮子大开口敲竹杠呢!”

“他要你找什么人?”无情剑向拐子刘厉声问。

“找……找一个少年白发的人……”拐子刘急急回答,盯着对方的佩剑扦冷战。

“别听他的,我有事找你。柳不思,你走。”

“走就走,我另找门路。”柳思昂然举步。

跨出庙门,本来在庙门外探头探脑的一个顽童,闪在一旁冲他婿然一笑,脸上肮脏,五官却出奇地秀气。

是在江东老店食厅的三个矮小旅客之一,这时改扮成顽童却也神似,身材本来就矮小,扮顽童甚合身分。

“原来是你,你的胆子不小,混进城里来啦2”柳思一面走,一面扭头向跟来的谭姑娘说:“刚才那位无情剑,是你们九华剑园的死对头,力主铲除九华剑园的祸首,你是跟踪他的?”

“我跟踪你。”

“不要浪费时间,小姑娘。”

“你真的什么都不管,只想冷眼旁观吗?”

“没错,只想冷眼旁观。”

“柳兄,你对九华剑园到底有何不满?”

“我对任何野心勃勃的大豪大霸都不满。”

“柳兄,巡缉营残民以逞……”

“他们也在付出代价,不是吗?好像你们还没找到可以对付八表狂龙的人,绝剑狂客似不比你高明,他恐伯连西岳炼气士也应付不了。高估些,他或许可和丧门恶煞拼个平手。”

“所以我们避免决战呀!”

“可不要让那条狂龙,把你们逐一蚕食了。不要跟着我,老凶魔来也,我怕他。”

对面、要命阎王快步冲来。

柳思往街右的小巷一钻,老鼠般窜走了。

***

摄魂骷髅与月华仙子会晤,并没商妥合作事宜,被扮成材夫的柳思一搅和,所有的人一哄而散。

谭姑娘兰心蕙质,大胆地认定村夫是柳思。两个老凶魔是老江湖,居然毫无所觉。

要命阎王不曾参与江边之会,更不知道柳思有出神入化的易容术。而柳思回城之后,立即以本来面目出现,要命阎王一眼便看到了他,不假思索地急起直追。

发现八表狂龙的人,当然非迫不可。依老凶魔们的估计,八表狂龙一群走狗,应该还在凤阳附近逗留,与九华剑园的人拼死活,目下眼线居然在此地出现,必须搞到活口问口供。前几次都被柳思走脱,这次应该不会落空。

柳思直奔城西,奔至凤凰山的南麓。一条登山小径穿林越坡,满山青绿,到处都可以藏匿,满山乱窜,上了年纪的人,绝难与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追逐不休。

柳思却无意摆脱老凶魔,引诱老凶魔出城入山。

这种小土山在他眼中,并不比在平地奔跑更费力。而追他的要命阎王,却愈来愈感吃力了,浑身汗水,—气喘声隐约可闻。

小径穿越松林,他在一处平坡止步相候。

空山寂寂,四下无人,但林间有鸟雀悦耳的鸣声,蝉声也震耳,并非真的空茫死寂,只不过听不到人声而已,他俩是仅有的闯入者。

“呵呵!老家伙,你还不死心吗?”他等要命阎王到了十步外,大笑着双手叉腰迎客,“赶快调和呼吸,你像一头快要断气的老牛。”

他虽然也汗透胸腋,但脸不红气不喘,笑声和说话中气充沛,精神抖擞浑身活力。

“好不容易发现你这个走狗眼线,不把你弄到手怎肯甘心?”要命阎王说话有点走样,气息不顺就有这种现象发生,“那怕要追你到天尽头,也要将你弄到手。好小子,你跑不掉的,我要命阎王决定要谁的命,绝不会让那个人活着。呵呵;老相好,你就认命吧!”

“他娘的老混蛋,你似乎认为吃定我了。带你奔跑了七八里路,没跑断你的老骨头,表示你运动量还不够、我就陪你玩玩,好好让你松松筋骨,打!”

说打就打,像个莽村夫冲上,劈面就是一拳,黑虎掏心走中宫强攻,而且用的是左拳。

“手到擒来,哈哈……”要命阎王欣然怪叫狂笑,右手一抄,金丝缠腕疾扣他的脉门,五指如勾真力骤发。

狂笑声倏然终止,老凶魔的右手脉门,反而被他反扣住,猛然将老凶魔拉近,一记短冲拳狠狠地在老凶魔的肚腹上,可怕的劲道直撼五脏六腑。

打击之快,有如迅雷疾风,每一击皆真力爆发,重如山岳无可克当,一连数记拳掌着肉,老凶魔成了铁匠的大铁砧。砰一声大震,要命阎王终于被打倒在地。

“哎……唷……”老凶魔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叫喊,晕头转向挣扎而起。

柳思本想再加以痛击,扭头回顾,突然撒腿便跑,这次速度慢了许多。

要命阎王竟然没看出有异,认为是一时大意,被柳思凑巧击中丹田要害,与武功的高低无关,大意与凑巧造成意外,阴沟里翻船而已。

“我要活剥了你……”老凶魔厉叫着狂追。

柳思是向山下逃的,绝非心中害怕昏了头,急于逃命跑错了方向,他应该向山上逃,逃到巡缉营的人歇息处,让八表狂龙与老凶魔了断。

他脚下沉重,像发了疯的牛。

要命阎王也好不了多少,脚下不稳,有点歪歪倒倒,似乎随时皆可能失足摔死。

接近山脚,右侧的灌木山坡地人影来势如电。

“柳不思,往这边来!”喝声似乍雷。

柳思不假思索地离开小径,冲向山坡。

要命阎王神智一清,脚下一慢,看清了来人,大吃一惊转身窜走,钻入另一例的茂密树林。

来人是八表狂龙,难怪要命阎王望影而逃。

八表狂龙知道无法追上老凶魔了,并不知道要命阎王已到了油尽灯枯境界。

“你怎么把老凶魔往这里引?”拦住了柳思,八表狂龙怒形于色,“消息一走漏,咱们岂不白忙一场?哼!你是返回禀报消息的?

“我只顾逃命,那配将老凶魔引来?幸好他老了,我年轻力壮……”

“闭嘴!我要消息。”八表狂龙打断他的话。

“消息?什么消息?”他装糊涂。

“混蛋!我要你去找白发郎君,打听有关那个神秘人物的底细,你忘了?”

“原来你指这个消息呀?我没忘。”他故作恍然状,一脸受了委屈的无辜相,“我就是有了消息,才赶回禀报的。”

“说!”

“我盯上了白发郎君,查出他共有六个人,至于是不是那个神秘人物,我无法求证。但依我的猜测,好像不可能是那个神秘人物。”

“查出他们的底细了?”

“五个人是飞虎钟雄、青衫客展鸿图、彩凤黄彩风、游神甘霸、龙须虎王怀义。这五个男女,名头与武功,比白发郎君不相上下,不可能是那个神秘人物。”’

他们都是一流高手而已。你继续打听,凭你和他的交情,应该没有困难,去找他。”

“好吧!希望他们还在城里。”

小径中,出现顽童打扮的潭姑娘,轻咳一声引起八表狂龙的注意,解开布卷取出剑插在腰带上。

“咦!这个小鬼也是跟踪你的?”八表狂龙一怔。

“八表狂龙,”你这走狗似乎很健忘。”谭姑娘撤剑说,忘了她已化装易容,“今天你落了单,正好放手一拼。”

“该死的!你就是那个打了就跑的贱泼妇。”八表狂龙兴奋地拔剑,“你是吴家的人,来得好,你们果然逃到此地,而且早来了一步,得来全不费工夫。”

柳思向侧退,坐山观虎斗。

他曾经告诉谭姑娘,与八表狂龙交手的技巧,姑娘现学现卖,有否获益即将分晓。

谭姑娘一定对芥子神功有所认识,因此当他提起八表狂龙具有芥子神功时,姑娘脸现惊容。这次姑娘如果对芥子神功仍然怀有恐惧,怎敢出面向八表狂龙挑战?有备而来,想必将有一次石破天惊的恶斗。

谭姑娘上次与吴姑娘,胆敢向八表狂龙的人马,光天化日在官道中,无畏地发起狂野的攻击,可知她对自己的武功修为,有强烈的信心。

这次,她更是有备而来,举剑冷静地向八表狂龙接近,凤目中冷电森森。她不再多说,全神贯注开始徐徐移位,制造行致命一击的好机。

八表狂龙叫嚣过后,立即收起狂态。他的狂,是表现给势弱的人看的;碰上了真正的强敌,他一点也不狂,而且眼个涌现的杀气.更为炽盛。

剑徐升;他杀气腾腾像天神。谭姑娘的神色也郑重庄严,举的剑光华耀目。

两人的剑皆一反常态,没发出龙吟似的啸吟,相反地除了打磨品亮的光华之外,看不出运劲注入真力的形态,握剑的手似乎未用真力,也就显得特别轻灵,剑有如失去了重量。

唯一令人心惊的是他们的眼神是那种阴森、冷厉、残酷、可以杀人的目光。

马步的定位方式,也一反常规,移动的速度特别慢,偶或出现眨眼问即换了方位的速度极限现象。正所谓静如山岳,动如脱免。

眼神正在作凌厉的缠斗,看谁的气势可以压倒对方,更留意对方神意变化,神意是主宰行动的动力之源。

两人的斗志皆极为旺盛,信心同样坚定,在神意的交锋上,势均力敌谁也压不了谁。紧张的气氛,随两人的移动逐渐接近,而升抵临界点,随时皆可能发生猛烈的爆炸性行动。

唯一冷静的人,是隐身在不远处树丛中的柳思,他像一具石像,呼吸像是停止了,仅一双虎目中,放射出极为阴森的奇光,极为慑人心魄。

谭姑娘的右脚,突然移在一个鼠洞边缘,泥土一松,脚略一下沉。

身形略呈不稳现象,立即淬然打破临界点的平衡。

激光排空而至,八表狂龙发起猛烈的攻击。

谭姑娘的剑也幻化为电虹,迎向进射而来的激光。

剑气陡然进发,罡风大作,接触的瞬间,电虹与激光化为满天雷电,扭曲旋动吞吐如霆击,有如天地末日。

猛地传出一声金铁接触的震耳异鸣,满天金蛇候然隐没,罡风四散,草叶纷飞。

两人的身影幻现,一东一西相距三丈。

立即移位,再次逐步接近。

两人脸上的神情已经僵化了,只有一双眼睛仍是活动的,瞬间的接触石破天惊,两人都进出了一次枉死城,幸好都能拔腿退出死境,即将再次向往死城接近。

一声沉叱,仍然是八表狂龙发起主攻,剑上光华炽盛,锋尖似有芒影吐出,走中宫强攻势如迅雷疾风,剑一发即至,凶险光临。

谭姑娘的身影,在迅雷及体的瞬间扭曲变形,反而从侧方喷射出眩目的光华,避招反击险象横生。

传出两声尖锐的异响,剑光人影倏忽分开。

谭姑娘身形斜飘,着地再急退了两步,及时避过侧射而来的电光,一声娇叱,反手就是一剑。

八表狂龙急冲而过,左后肩间不容发避过谭姑娘的反手剑,猛虎回头一声冷叱,剑出绝着天龙行雨,人回头反扑,身在空中剑光下泻。

云龙三现身法凌空攻击,对手不可能知道剑从何处下搏,防不胜防,因为升空的高度仅及八尺,剑并非一定要从上空下吐,也可能平空斜吐而出。

谭姑娘斜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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