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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刀客-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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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呀!”东方玉秀娇滴滴地说,流露出冶荡的诱人风情。
“我不会上当。”他解开裹剑的布卷,“你不是这种淫荡的女人,今晚居然毛遂自荐,进入我的房上我的床,妖媚放荡像秦淮的神女,此中必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我说过,等我完全控制了你……”
“你不是已经完全控制我了吗?不要怀疑,我等你露出你的本性……”
一声剑吟,他拔剑出鞘。
一眨眼,床口的东方玉秀不见了。眼前光景一变,眼前朦胧。摇摇有点昏昏糊糊的脑袋,眼前恢复清明。
有一个人站在床前,是柳思。
“咦!你怎么就来了?”他讶然问,不自觉地收剑归鞘。
“你知道我住在何处吗?”柳思问。
“知道呀!你不是住在南市楼附近的兴隆老店吗?”他不假思索回答。
“是吗?”
“对呀!你不是说今晚有事吗?”
“是的。”柳思懒洋洋地说。
“唔!你神情不对,好像累坏了。柳兄,你没有什么吧?”
“我很好。”
“我送你回店,反正没多远。你一定累坏了。”他热心地说。
“我说过我很好,只是……只是我记不起今晚要办的事了,你记得吗?”
“咦!你没对我说呀!你的武功出神入化,行动神出鬼没,我配合不上你,所以一切听你的,你办事都独自进行,我从不过问呀!”
“真糟,我和你说了些什么吗?”
“没有,我等候你的招呼行事。咦!你……”他眼神一变,“你真的有些什么地方不对,你……”
“你再想一想,我到底曾经和你商量了些什么事?”
“只商量如何引诱那些首脑人物出来,逐一收拾剪除羽翼。”
“还有。”
“我也记不起来……”
灯火突然闪动,火焰摇曳。小窗似乎刮入一阵阴风,绕室旋走发出怪异的气流呼啸声。
一眨眼,灯火摇摇中,柳思不见了,灯火变成了绿色,洒出满室幽光。
一声厉啸,他突然失去知觉,向前一扑,不知人间何世。
灯火复明,房门开处,跌入一个侍女,滚了两滚蜷缩在壁角失去知觉。
房中,月华仙子仗剑屹立,披发如鬼,双目似乎幻现幽光,半伸的左手,掌心托着一叠纸人。
柳思当门而立,腰带上插着秋水冷焰刀,虎目中神光炯炯,有如天神当关。
“我让你全力施展,把你压箱子的巫术全掏出来,驱神役煞勾魂摄魄何足道哉?我让你死得瞑目。”柳思一脸杀气,语气凶狠,“我不计较你的所作所为,你竟然坑害我的朋友计算我。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已经不值得饶恕,我一定要杀死你永绝后患,世间将少一些人被你坑害。你施展吧!我等你施展技穷之后,再给你一刀为世除害,说一不二。”
“刚才施展撼神术的人,原来是你。”月华仙子不理会他的凶狠态度,将纸人收入乾坤袋,收了剑,俏巧地将散发挽至背后。
“那是八表狂龙的绝活,所以你禁受不起。”
“笑话!他那不成气候的撼神术,哪能撼动得了我?你加了另一种绝活。”
“那是当然,我并不知道他的师承。你干什么?”
月华仙子退到床口坐下,懒洋洋伸伸懒腰,不在乎他横眉竖目,似乎她是这房间的住客,要上床歇息啦!很可能要褪衣卸裙呢!
“我等你一刀杀了我。”月华仙子嫣然一笑,“那把秋水冷焰刀锋利得很,一定不痛的。”
“你以为我不忍心砍断你美丽的脖子?”
“我想,可能你不忍心。”
“真的?”
“你救过我好几次,救了再杀,你不是这种人。你真要杀人,你杀好了。”月华仙子一面说,一面将长及腰下,又浓又黑亮的头发,一低头便甩到前面来,露出白嫩线条优美的脖子,意思是待他下刀。
“也许我改变主意,把你卖给璇宫画肪,让你压倒金陵花园第一名花,你的美足以称花魁,哼!”
“名家品评,不同凡响。”月华仙子一抬头,长发甩回身后,一触他的目光,粉脸突然红云上颊,急急回避他的目光,“你看过我……我的……我对自己有信心,因为我相信你品评十分正确。”
“你少给我花言巧语。”
“我从不对任何人花言巧语,只对人冷酷凶狠。”
“所以你坑害我的朋友,打我的滥主意。”
“柳爷,我只想知道你的下落。”月华仙子郑重地说:“我碰上了你释放的快刀……”
“你杀了他?”
“没有。”月华仙子坚决否认,“从他口中,我知道你就是八表狂龙害怕的冷面刀客,因此要向你道谢,你也是我的希望所寄。我对白发郎君施的是最温和的小术,不会造成任何伤害,只想从他口中,知道你的下落。他昏迷不醒,是你的撼神术所造成的,不能怪我。”
“从现在起,你必须离开我远一点。”他当然知道白发郎君并没受到伤害,不然他早在施展撼神术时下重手了,“带了你的侍女,快滚!”
“我要知道你仇视我的原因。”月华仙子不走,亮晶晶的凤目凝视着他,“你一直照料所有与巡缉营为敌的人,连摄魂骷髅那些老凶魔,你也再三暗中帮助他们,我要知道原因何在。”
“决给我滚!我不屑和你这种无……我不齿你这种人。”柳思冷冷地说。
“我一定要知道……”
柳思一闪即至,劈胸一把揪住了月华仙子的襟领。
“我一定要知道原因。”月华仙子不加反抗,也不挣扎,坚决地一字一吐。
“你该死!”
“我不认为我该死。”月华仙子嗓门比他还要高:“我向强梁敲诈勒索,可没有伤害弱小的人。天下间像我这种敢向强梁挑战的人,敢说少之又少。你认为我真要把吴家的两个小女人,卖给巡缉营的人?”
“你还敢强辩?”
“巡缉营的走狗,只坑害别人发财,怎么可能用一万五千两银子买人?四个盐区巡缉营的主事人,他们的上级从没发给他们一两银子支用,他们的活动费包括衣食住行,全得自行张罗,有谁能舍得掏自己的腰包,买两个对他们毫无好处的小女人?我是利用这件事,作为介入的借口而已。”月华仙子不理会他的凶狠态度,镇静地分辩。
“该死的,你说得好听,你没利用两位姑娘赚二干两银子皮肉钱?你简直无耻!”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月华仙子叫起冤来。
“你叫冤?”柳思另一手举起要揍人了。
“那是藏匿女人员安全的地方,不会引起小狐鼠的注意。有身分的高手名宿,绝不会想到我这个令人害怕的妖巫,把人藏在那种地方。我花了一百两银子给活阎婆,—并没表露我的身分。那老虔婆如果知道我的身分,她天胆也不敢做出那种丧天良的事。就因为她不知我的身分,所以利欲费心,她以为可以摆布我,因为她有一群打手泼皮撑腰。那位赵大爷一定是你,你为何不留下来,看我处置那个老虔婆?天啊!难怪你不照顾我们了,最后一仗,我几乎全军覆没,我……我、我……”
悲从中来,月华仙子为自己死去的同伴掩面而泣。
胸口一松,柳思放了她,微风飒然,她放下手一看,室中已不见柳思的形影。
***
近午时分。
白发郎君在朝天宫附近的食店,与柳思叫来了酒莱,写意地午膳。
白天,在城内活动十分安全,巡缉营的人,决不敢在城内撒野。
城内各治安单位,与巡缉营各不相沾,双方的工作性质不同,能保持表面上的礼貌已经不错了。
第二四章
巡缉营是鄢狗官私人豢养的敛财爪牙,本身就引起治安人员的妒嫉和不平,所以内心存有敌对意识,甚至遭到部分治安激进人士的仇视。
巡缉营的人在城内发生越权的事故,很可能受到各单位治安人员群起而攻。城外的治安人员,不见得肯衷诚协助。
江宁县的捕头妙手金刚,被摄魂骷髅几乎吓掉了三魂,这几天借口到外地查案,避不见面躲了个无影无踪。
江东巡检司的罗巡检,也以公忙为由,无法兼顾私盐贩子活动,整天不在衙门坐镇。
巡缉营的人在城内,只能用暗杀、追踪、暗查等手段,侦伺所有的对头,不敢明日张胆活动。
夜间则顾忌少,也只能用出其不意的手段袭击,不能落在其他治安单位的人员手中,办起事来大有缚手缚脚的感觉和不便。
这就是九华剑园的人,涌入南京的原因,人往城里一躲,等候机会肆行报复。巡缉营的走狗,在南京不敢为所欲为,在其他小城镇,却是可以任意欺压地方官吏的太上皇。
食间,白发郎君提及月华仙子见面的经过。
“柳兄,那小妖巫人并不坏。”白发郎君转过话锋,“我也是有意向强权挑战的,会晤之后,还真有一点志同道合的感觉,与及惺惺相惜的念头。”
“呵呵!东门兄,你可以和他并肩行道呀!”柳思大笑,“你们向强梁挑战的手段或有异,有志一同却是一样的。”
“柳兄,她怎能和我这好色之徒走在一起?她这个小妖巫,可不是荡妇淫娃。”
“她有一队娘子军,你夹在中间也的确不便。再就是武林朋友对巫门人士,敬鬼神而远之,你一加进去,就成了两面不是人的讨厌异类啦!”
“她现在只有四个人了。”
“她一个人就可以在江湖道上翻云覆雨。”
“柳兄……”
“你到底想说什么?”柳思笑问。
“月华仙子……”
“哦!你替她做说客。”柳思恍然。
“她向你求助。”白发郎君不再探口风,单刀直入。
“她想得真妙。”柳思说:“她有胆量招惹两方的人,应该有胆气接受一切后果。我知道剑园吴家的人,虽不计较她的任性妄为,目下她所要对付的,只有巡缉营的走狗。如果她仍想自不量力,不及早放弃,会全军覆没的,她应该知道何时必须放手。”
“你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呀!柳兄,有她参与铲除走狗,我们的实力岂不倍增?”
“你还不明白吗?”柳思摇头苦笑:“她向巡缉营挑战,不但理不直气不壮,甚至是理屈的一方,我帮助她,连挥刀的兴趣也没有。你不同,东门兄,你我是朋友,八表狂龙替东方玉秀出头,是他理亏,我挥起刀来也有力些。”
“这……”
“你告诉她,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柳兄……”
“不必说了。”柳思摇手坚决地说:“我们不能多管闲事。”
“好吧!咱们今晚……”
“我已经与一些江上的好汉搭上线,今晚到巡缉营的码头抢劫。”
“抢劫?”白发郎君吃了一惊。
“傍晚时分,将有三艘盐船抵达,那是巡缉营自己的私货,上好的淮盐。咱们不但要除去巡缉营的首脑人物,还得断他们的财路。一旦他们发现和我们玩命,结果将是人财两空,他们其他次要人物,敢拼的勇气就所剩无几了。我们负责对付闻警赶来策应救援的人,夺船的事不需你我费心。”
淮盐也就是熟盐,是煮出来的。两淮盐区的海滨,被黄河和长江两条巨流所夹峙,海水的盐分薄,盐池须经过五六次沉淀蒸发才能成盐卤,最后煮卤成盐,细小如雪,品质极佳,俗称白土。
一斤淮盐,可抵三四斤其他地区的晒盐。滨海盐区,有长芦、两淮、两浙、海南;两淮是唯一的煮盐区。
“哈哈!九华剑园的人一定笑死了。”白发郎君也大笑,“巡缉营的走狗之所以铲除剑园,目的就是清除大江上游的牛鬼蛇神,以保障他们私盐运输的安全,绝剑狂客的一些朋友,的确曾经多次弄走了他们不少运盐船。你我也加入抢劫,而且抢到他们家门口来了。绝剑狂客消灭不了,又多了你我加入抢劫,走狗们一定梅不当初,绝剑狂客也将欣然高呼吾道不孤。干啦!柳兄。”
“好,就这么决定了。哦!月华仙子知道你来吗?”
“知道,我还真有意劝你助她一臂之力……”
“有点不妙。”柳思突然说。
“怎么啦?”白发郎君一怔。
“朝天宫附近,最少也有十个眼线,像饿狼一样窥伺监视,随时将消息传出。她的易容术并不高明,眼线肯定可以发现她。”
“他们敢午间在城内撒野?”
“他们不需要公然行凶,会将消息加快传出。八表狂龙几次被她逃脱,发誓要捉住她。可以预见的是,高手必定加快赶来,几个高手一逼,一定可以把她逼入死境,快速地一拥而上,悄然把她带出城,她将生死两难。”
“哎呀!”白发郎君大惊失色:“老天爷!岂不是我害了她?”
“我找人问问看。”
“你找谁问?”
“我也请了不少蛇鼠,在附近活动,某处地方出了异常的事,瞒不了这些蛇鼠。你在这里慢慢进食,吸引眼线的注意。我由店侧溜出,找蛇鼠问一问。”
柳思一走,白发郎君有点坐立不安。估计中,巡缉营的人,根本不敢在城内白昼出没,更不敢公然行凶,所以他白天无所畏惧在各处活动打听消息。
走狗们既然高手齐至,当然不会以本来面目出现,不需公然行凶,用暗杀挟持等等手段暗算,应该是轻而易举可以办到的事,他的处境相当凶险。
他警觉地留意食厅的食客,似乎看不出可疑人物,心中略宽,好在他的食桌紧靠在壁间,不伯身后悄然射来一把飞刀或者一枝镍。
一想到可能有危险,即使是一流高手,也会提高警觉,第一个念头便是想到兵刃,他也不例外。
很不妙,剑不在。聊可告慰的是,飞刀还可派用场,这玩意是随身携带的,随时可以派用场。
他的飞刀长仅四寸,飞刀术也出神入化,名气不小,连仰止山庄的金刚也曾经栽在他的飞刀上。他的剑术也享誉江湖,百邪剑已可名列宝剑级的利器。
以他的名头和真才实学评估,他已经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当然,在八表狂龙、西岳炼气士、摄魂骷髅等等一些超绝的人物面前,他自然低了一级,所以心中感到不安。
其实,这是他心怀恐惧,而形成的心理压力,同伴的死,也影响了他的胆气和斗志。巡缉营人数众多,但至少有七成走狗不是他的敌手,巡缉营也不可能派超等的高手来对付他,他纯粹是心中不平衡,庸人自扰。
很不妙,邻桌突然来了一位可疑的食客。
一个人,他还沉得住气,一咬牙,左手臂套滑下一把飞刀藏在掌心里,暗中准备应变。
是一个年纪不小的食客,打扮像某个小官的幕下师爷.一袭青衫已经泛灰且有补钉,脸上的气色也不怎么好、毫不起眼,应该毫无威协性。
但他却心中犯疑,戒心提高,凭感觉与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他嗅出这人身上散发的危险性。
“老弟,拉拔一把,如何?”老食客突然对他扮鬼脸,说的话没头没脑,幸好没流露敌意。
他心情一俯,如释重负呼出一口长气。是地府魁星扮的,这老凶魔居然称他为老弟,他有受宠若惊的感觉,颇觉意外。
“拉拔?你老人家才配拉拔我这后生晚辈呀!”他心中一宽,说的话也有了生气,“前辈有事?”
“呵呵!你知道咱们这些老凶魔,与走狗们来硬的不成气候。”
“前辈笑话了。事实上那些走狗伯你们怕得要死。”
“年代不同啦!老弟。目下他们集中了超拔的精英,咱们唬不了人啦!你知道,咱们只能打滥仗。”
“他们奈何不了你们。”
“难说啊!老弟。你知道,咱们的希望皆寄托在柳不思这神秘可怕小子身上。”
“他说过,他不管你们的事。”
“但没有他,咱们变不成把戏啦!我知道你们将有所行动,透露一点好不好?让咱们捡几条小鱼,打几头落水狗,不敢说是一场功德,至少可以出口气呀!”
“这……”
“老弟,咱们是化敌为友了是不是?”
“晚辈感激不尽。”
“朋友该有福同享呀!是不是?”
“这……”
“咱们不会抢柳小子的光彩,也不会玷污他的名声。有一天,他会飞腾变化,成为不世的英雄,当然不能与咱们这些老凶魔有什么沾连……”
“前辈,柳兄并不以和我这些人为伍,便有损他的声誉,今晚我们还要去抢劫巡缉营的盐船呢!”
“好哇!谢啦!”地府魁星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走狗们盯得很紧,目下可能有变。”’
“小事一件,收拾他们就是啦!”
“柳兄去讨消息,很可能有所行动。”
“呵呵!老弟,你是说,有机会啦?”
“可能。”
“他娘的!我得知会老朋友一声,得好好准备。”地府魁星一蹦而起,会帐兴匆匆走了,
***
白发郎君把消息透露给老凶魔,一点也不后悔。有老凶魔们暗中参与,他求之不得。走狗们人多势众,他和柳思孤军奋战,总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多了几个老凶魔参与,在气势上就多几分必胜信心。
地府魁星走后不久,柳思匆匆返回食店,急急会帐,只说了一声“走”,便领了白发郎君动身。
“怎么啦?”沿大街北行,白发郎君忍不住发问。
“你真的坑了小袄巫。”柳思脚下加快。
“你是说……”
“茅山三子盯上了她、还有好些人。”
“哎呀!她……”
“被逼到处乱窜,我们去接应。小心了,他们有不少眼线,我也有地方蛇鼠相助,沿途不要被缠住,必须尽快追上去。”
“他们怎么可能大批混入城闹事?不合乎常情呀!”
“哼!天下事如果都用常情衡量,世间哪有这许多是非?”柳思悻悻地说:“唔!我的人在打手势信号,催我们快走呢!赶两步。”
***
柳思的话,确是有感而发,天下事如果都用常情衡量,那就有一定的规则可循,各守规则循势演变处理,世间哪有这许多稀奇古怪,不合乎常情的是非?
过去三四年来,巡缉营的走狗,的确不敢进入都城撒野,只敢在城外横行霸道,在外县市称王,这是常情,都城内治安单位不会买巡缉营的帐。
八表狂龙来自京师,他在京城就敢向铁血锄奸团挑战,那:是锦衣的外围组织,天下第一的特权密谍。
他就不怕在南京城内闹事,把南京本地区的熟面孔留在营内,派出从京师带来与一些聘请人员,进入城内秘密活动,出了事也与巡缉营无关。
鄢狗官是御史兼盐政总理,既不是奉命出京巡按,也没有尚方剑掌生杀大权,他凭什么敢在州县大堂,把他不喜欢的知州知县揪下来撤职查办?这就不是常情了。
再就是御史出京,决不可以携眷同行,那是严重的犯天条大逆不道重罪。但他却带了妻妾遍游盐区,妻妾乘坐用美女抬的云凤大轿,在天下各地招摇,妻妾公然向各地官吏勒索重礼;这也不是常情。
柳思就不理会常惰,他知道走狗们会在都城内撒野。他自己也不是按常情办事的人,故意忍受八表狂龙欺侮就不合常情。
沿途有人用手势指示方向,他脚下逐渐加快。绕过石城门,街道便消失了,这一带形成城内的郊野,石头山驻马坡冈陵起伏。
南京建都时,西面的城墙沿冈据陇越脊而筑,所以这一段城墙也称石头城,又叫鬼面城。附近居民稀少,有路而没有街巷。
这一面的山冈,是从对面江浦伸过江来的余脉,北与卢龙幕府诸山相连。这座山,也是唯一有石骨露出的山,所以叫石头山。玄门人士称之为小有洞天的南门,也叫龙洞口。
驻马坡,也就是诸葛亮驻马此山,以观形势的地方,称之为石头虎踞;龙蟠虎踞金陵城。典故出此。
再往北,便是清凉门,清凉山连着石城;这两座城门都是以山为名的。再往北便近大江,也是秦淮河入江口,所以叫定淮门,以水为城门名。
京师迁往北平(京师在建北京以前,称北平布政使司)之前,南京是京师,开国期间,各项建设没上轨道。永乐大帝夺得乃侄江山之后,永乐元年便决定迁都,开始营建北平的宫室,永乐十九年才正式定名为京师。
南京的建设,从永乐元年就停摆了,因此西面一带山冈区,除了少数风景区建了纪念性的建筑外,根本不再建筑街市,是城内最落后的地区,山林旷野遍布,夜间鬼打死人。
一个十二三岁的顽童,在巷底最后一问住宅前的大树下玩耍,看到柳思悄悄打出的手势,立即小手面对着北面,指指点点打出简单的暗号。
“得用轻功赶了,迟恐不及。”柳思显得焦灼不安,脚下一紧,狂风似的奔出巷口,沿北伸的小径掠走如飞,一面招呼白发郎君赶路不可太浪费元气。
口口口
月华仙子与白发郎君的遭遇相差不远,不同的是,白发郎君损失了朋友,她却损失了忠心耿耿的手下仆妇与侍女,与巡缉营走狗,同样誓不两立。
没有柳思相助,她报仇无望。
昨晚柳思走后,她救醒了白发郎君,双方化敌为友,作了一番深谈,她要求白发郎君在柳思面前替她美言几句,希望柳思能帮助她找走狗们了断。
白发郎君却无法加以保证,只答应找机会替她转达求助的意思。
她不死心,暗中跟踪白发郎君前往朝天宫。
从石坝后街前往朝天宫,必须先经过南市楼。南市楼是金陵十六楼之一,位于秦淮河城内弯曲部的最南端,十字街口行人往来络绎,她却没留意身后有人跟踪。
三个人盯上了她.她的化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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