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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刀客-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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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越过一位神女身侧.她突然心中一动,
鼻中嗅入一丝幽香,与神女身上所散发的浓浓脂粉香不同。在这里住了两天,她已经熟悉神女们身上的怪香味,一旦嗅出有异,油然兴起戒心。
可是。戒心兴起得晚了一刹那。
腰脊一震,浑身立即发僵。
神女信手一抄,便挽住了她的小蛮腰。后脑一震,哑穴也被制住了。
附近抢来另两个神女,一前一后掩护挟制她的神女急急向楼口走。
邻房她的客房,房门恰好开启,她的侍女探头外望,猛然发觉她被一个神女挟扶住急走。
“哎呀!你们……”侍女惊叫,反应奇快的向下—扑,接着尖叫:“小姐被人擒走了……”
要是她不扑倒而追出,死定了。担任掩护的假神女,抖手以天女散花手法,射出一把铁莲子,像暴雨般破空飞射,打在门上响声清脆,有如雨打残花,每一颗铁莲子皆深嵌入墙壁与房门内。
一击不中,三个假神女飞掠而走。
“柳爷……”侍女跃出房外厉叫。
柳思拉开门奔出,假神女已下楼走了,整座客店大乱,茸惊燕飞上下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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撬出一颗铁莲子,柳思恨得咬牙切齿。
“东门兄,你带他们暂避。”他向白发郎君咬牙说,指指泪流满脸的仆妇与传女:“去找我的朋友安顿,有事我再去找你们,此期间切记不可乱走,须防走狗们暗算。我错了,没料到他们胆敢白天在城里行凶。”
“柳兄,这铁莲子……”
“仰止山庄东方家的暗器。”
“哎呀!”白发郎君大惊:“那鬼女人……”
“我们忽略了仰止山庄的人,没想到栽在她们手中。我去找朋友监视出城的道路,必须'沮止她们把雷姑娘带往巡缉营,我得走你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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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成了—个晦气色脸盘的大汉,穿得像个青衣泼皮或帮闲,但虎日炯炯身材修违,泼野的气势掩不住潜在的脱俗光华。
信步走在行人拥挤的石坝街,真有置身人海何去何从的感觉。向侧望,花船画肪连栏接舷,船上静悄悄,只有几个龟奴仆妇上下忙碌。
一艘艘小艇穿梭往来,看不出有任何异状。白天的秦淮河,似乎在炎热的阳光下睡着了。
他在含香画舫的华丽舱面,和一个粗壮如熊的大汉嘀咕了片刻,大汉先指指街东,比手画脚说了一大堆话,也像向他示威,或者央求。
最后,他上岸向街东走了。
走了百十步,后面跟来了一个虎背熊腰,有一双阴森怪眼的中年人,紧跟两步伸手拍他的右肩。
他站住了,缓缓转身冷冷一笑,显然并不介意拍肩犯忌的事.但神情却不怎么友好。
“有何见教?”他冷冷地问。
“你我张太岁?”中年人反问。
“不错。”
“似乎你阁下并不友好,你用胁迫的手段,吓唬他的手下弟兄,来硬的?”
“他是南城的七条蛇之一,不用胁迫手段,我能见得到他吗?其实也算不了胁迫,他那位在含香画舫当保镖的弟兄,心甘情愿卖这份交情。知道我没有不利于张太岁的念头……
“阁下,你这就去找他?”
“没错。”
“我不愿意。”中年人直截了当回绝。
“尊驾不像是他的人。”
“朋友。朋友应该互相关照.是吗?”
“也有难同当?”
“当然。”
“似乎,我必须通过阁下这一关。”
“你过不了,阁下。”中年人冷笑:“说你的目的,在下或许会放过你,除非你有不良的企图。”
“我会毫不迟疑把你丢下河。”他虎目中冷电四射:“你不要自讨没趣。我的目的不会告诉你,必须与张太岁当面商量。你走吧!我心里烦的很,火气特旺,冲犯了我的人,不会有好处的。”
“没有人敢在我面前逞强。”中年人要冒火了,“我的火气也旺,你如果敢撒野,我要你生死两难。”
“真的?”他左掌一提,逼前一步。
“千真万确,我的话你最好相信。”
“我不会相信。”
“等你进了南镇抚司的死牢,你不信也得信。”
他一征,相信了。南镇抚司,正是锦衣卫在南部的理刑衙门,南京最令人惊心动魄的七星天牢,就是南镇抚司监管的。
他退回原处,左手打出一连串手势。
中年人脸色一变,凌历阴森的表情消退得好快。
“有严重的事?”中年人也回了—连串手式,神色颇为紧张。
“你帮不上忙,我会处理。”他的神情也不灾狞猛,一团和气,“张太岁才能帮我,城南的任何动静,也逃不过他的耳目,连画舫的粉头穿的什么款式胸围子,也瞒不了他。哪—头老鼠属于邮一条阴沟的,他也一清二楚。我需要他帮忙。请不要插手。”
“好的,你请便。哦!有困难,不妨到里面招呼一声,你们的人很久不来南京了,咱们都希望和你们亲近亲近,会全力助你。”中年人诚恳地说。
“谢啦!些须小事,那用得着劳动你们的大驾?再见。”他抱拳一礼,转身大踏步走了。
铁血锄奸团,是锦衣卫的外围组织,成员有一半是从锦衣卫调用的。责任比南、北两镇抚司重,权势也大。两镇抚司只办普通的逆案.铁血锄奸团却是负责行动、直接执行打击的单位,镇抚司官兵到不了,力所不逮的地方,例由铁血锄奸团接办执行,所以两镇抚司的人,对铁血锄奸团又敬又羡。
镇抚司的人利用地方蛇鼠做线民.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已经离开铁血锄奸团,所以不便向南镇抚司求助。
南城(指通济门至水西门以南一带)有七个有名的蛇鼠头头,张太岁是实力最强的一个。
大白天在客店将人掳走,惊动了街坊,这种重大事故,哪能瞒得了地方蛇鼠?
有地方蛇鼠供给消息.办事定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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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朝天官前的广场向宫眺望,恢宏的气象令人日眩神移。
朝天宫是南京第一大道观,占地甚广,本来是吴代冶铁的地方,后来改建称为冶城,到了晋朝才将城移到石头城东麓。
隋朝,是江宁县的县治所在地,可见占地之广,后来改建紫极宫,宋朝改名天庆观。本朝洪武中叶,才改名为朝天宫。
每当大朝贺的前几天,文武百官都必须到这里来学朝贺的礼仪,也就是彩排,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你说人藏在这里面?可能吗?”白发郎君意似不信,:“老天爷!是果真藏在里面,那就麻烦大了,百十个人公然进去搜,三天也搜不完每一角落,天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殿堂净室?”
“消息绝对可靠,人一定藏在里面。”柳思语气肯定,无可置疑:“朝天宫的住持正一真人,叫紫府散人道真,与茅山三子有交情,茅山三子就落脚在这里。天一黑,可将人带到秦淮河,从水路出城。或者走陆路,从石头山或清凉山缒城外出,两条都十分方便。”
“可是……”
“没有可是,东门兄。”柳思一字一吐:“天一黑,我进去逼他们。外面除了咱们的朋友之外,还有不少愿意帮忙监视的本地朋友,想将人秘密带走并不容易,我们根本不必进去搜寻。”
“我也进去。”白发郎君咬牙说:“仰止山庄几个狗男女,我实在受不了他们。他们可以找你,可以找我.可以戳我们千百剑,指着你我的鼻子骂淫贼。但找上了霍姑娘,未免……”
“东门兄,千万不要激动。”柳思外表冷静,其实内心中怨毒之火燃烧:“我们必须冷静地面对他们,不可以首先就担承他们横加给我们的罪状,不能自甘菲薄,不能先输气。”
“可是……”
“就算你我是淫贼,你我并没脱他仰止山庄任何一个女人的罗裙,并没强暴他们东方家的老娘或闺女,凭甚么敢兴师问罪?他们是甚么东西?哼!”柳思的虎目中,杀气怒涌,“他们找上了霍姑娘,下毒手光天化日在旅舍掳人,我可以送他们上法场,但我要用我的方法和他们讲道理。”
讲道理二个字,字面的意义不会令人害怕,但他说这二个字的口气,连白发郎君也听得毛骨依然,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他手中的刀。
果然不错,他下意识地抚弄用布卷着的刀。
“紫府散人好说话吗?”白发郎君忧虑挂在脸上。
“茅山三子好说话吗?”他不作正面答复。
茅山三子死在石头山,白发郎君眼看三子在他刀下崩溃。
“对付得了他吗?”
“也许。”
“可是……霍姑娘的处境……”
“我知道妖道很了不起,号称道力通玄的散仙。但他有弱点,我一点也不在乎他。”
“弱点?”
“对,弱点。”他指指宏丽的宫观,“这座朝天宫,就是他的弱点。”
“你的意思……”
“这种木造的宫观,一根蜡烛就可以化为乌有。摄魂骷髅那些老凶魔,对放火学有专精,能从爆竹作坊买到一切的纵火物,把巡缉营化为瓦烁场。我也会放火,我也是放火杀人的专家,哼!”
“老天!在都城放火?”
“必要时,我会在紫禁城放火。走吧2我们到别处去等,再逗留,很可能被眼线发现呢!”
第三十章
朱家皇朝的人对“朝天”二字,似乎有特别的爱好。原因可能与朱元璋做过和尚有关。’
做和尚而参加香军推翻蒙古的皇朝,香军却是半佛半道的四不像组织,所以登基之后,第一个整顿的就是佛寺官观,彻底管制这些吃了饭没事干的僧道,根除日后可能也造反的祸源,却又鼓励百姓求神拜佛听天由命。所以南京有供官民膜拜的朝天宫,规模最大香火最盛。
京师北迁,又在阜城(平则、平贼)门附近改建朝天宫,供官民膜拜,都设有道官住持。
朝天宫除了庙会期间,昼夜有香客前来叩拜之外.平时天一黑就管制大牌楼的孔道,不再任由信众进香。大官员出入.也只能从偏殿往来。
但观四周却是繁荣的市肆,夜市并不比秦淮河风月区差。仅夜禁开始,夜市即散而已。
天刚黑,一声绵绵的震天长啸破空而至,不知发自何处,震得数十间殿堂里的道人们,个个悚然而惊,似乎连大殿也在震颤。有如处身在狂风暴雨中。
引起了一阵骚乱.宏大的二座大殿门闭门了,各处的灯火不但没减少.反而增多。不必要的执事人员,纷纷回避,必要的人,则不安地各就定位。
不久,全观骚动已止,除了必要的值夜执事人员走动之外,里里外外一片沉寂,大有风雨前的片刻宁静光景.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观外的夜市并没发生多少影响,逛夜市的人依旧摩肩接踵,观内所发生的事故,观外是不可能知道的。
没有人再出入,似乎内外断绝了交通。
强故将至,长啸声已表明朝天宫已成了目标,想冒险将囚禁的人带出,不足容易的事,外面可能受到封锁,阴谋诡计已被看穿了。
二更初,狭了长布卷的人,终于出现在观前,踱着方步昂然通过大牌楼。
两个把守的中年老道,本来打算将人拦住,一触来人焕发慑人炯炯奇光的虎目,打一冷战,退至一旁,远出三丈外,仍然感到凌厉的杀气逼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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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入香烟缭绕的偏殿,劈面迎出两个中年老道。
“呵呵!你这里的殿堂真够雄伟壮观。”他抢先发话,笑声直震耳膜,“千余年古宫观,不同凡响,用来作赌注。即使不是其蠢如猪,至少也是愚不可及,因为赌一定会输的。”
“施主你说甚么?”那位长了一字粗眉的老道,似乎真的听不懂话中的含义。
“我的话,每个字都直震耳膜,你如果听不清,那就算了。”
“施主……”
“我来讲理的。”
“讲理?”
“对,讲理。我要见正—真人紫府散人,不要说他不在。”柳思声如洪钟,脸上有令人莫测高深的笑意。
这种笑,不怀好意,有如盯着鸡笼的黄鼠狼。
正一真人是道官的封号,地位甚高,紫府散人是绰号,等于是天官的散仙,是道号。
另有俗家姓名,通常知者不多。
“施主贵姓大名.是否事先约好的?敝宫……”
“我叫柳不思。”他的话简单明了,不讲礼数,“当然不需事先约定。你们最好带我去找他,以免贵宫的神像法器遭殃。因为他—定会和我碰面的,晚见不如早见,是吗?”
“真人正在入定。”老道断然拒绝,“施土有事必明天再来,或者……”
“你去通报好不好?真人会见我的。”柳思冷笑:“他知道我来了,不可能入定躲起来。”
“不,施主……”
“我自己去找他,后果你们负责。”
老道伸手急拦,眼前人影却一闪即逝。
—声怪啸,老道发出了警讯。
各处传出隐隐金钟声,在外走动的人惶然走避。
片刻问,全宫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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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入一座小殿,五个老道惊叫中慌乱窜躲。
朝天宫的老道约有两百余名,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人,整天与官吏信众打交道。绝大多数所谓神棍,一旦碰上舞刀弄剑、天不怕地不伯的强梁,胆都快要吓破了,谁还敢出面应付?
少部份宫中的亲信首座人物,是紫府散人的党羽,皆集中保护紫府散人的安全,不敢分散至各处与入侵的强梁防守拼搏。
“带我去见贵宫的住持。”柳思抓住一个走避不及的老道:“如果不,我砍你十七八刀。”
“我……我带……你去……”
老道魂不附体,乖乖应允。
砍一刀已经没有命,砍十七、八刀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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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北端的一座讲坛。四周花木扶疏,共有三十六盏气死风大形圆灯笼,坛四周临时插了十六支火把,广约二亩的空间里火光通明。
十六名主要职司的老道,穿了朱红色法服,佩剑执拂,一个个宝相庄严,在两丈见方的讲坛左右列队,还真有几分有道全真的气概。
讲坛上,一道、一僧、一俗并肩而立,年纪皆在花甲上下,更具威严。
正一真人是道官,在两京的道官与外地道录司道官的衣饰不同。
中间那位老道,戴九梁冠,穿金栏朱红法服。栏,也就是外面的装饰衫,用金色的边饰,所以叫金栏。只有两京的道宫才配穿用.十分神气。所佩的剑古色斑调,拂法是白色马尾毛柄加金雕图案。
南京的皇亲国戚以迄百姓小民,都知道这位有道的正一真人,朝天宫的主持,称他为活神仙,据说道力通玄.能知过去未来祸福休咎。
和尚也有高僧的气概,地位也很高,穿黑绦皂法服,披浅红色袈裟,袈裟的绿文和饰环是金色的,一看便知是僧官。
禅杖金光闪闪,所挂的念珠每一颗皆有鸽卵大,乌光闪烁,决非菩提木所制。
右首的花甲老人穿绿底团花绸长衫,佩剑装饰华丽,剑穗育一颗猩红的宝石,映着火光红芒暴射。
没有仰止山庄的人在场。也就是说,掳人的主犯不在,也就没有证人指证,这种理怎么讲?
柳思将刀从布卷中取出,插妥在腰带上,脸上有邪笑,或者阴笑,大摇大楼到了讲坛下。
坛高三尺,石阶五级。这是说,如果他不登坛,站在坛下,身分地位就低了一级。
他毫无顾忌地拾级而上,登坛的用意极为明显。
身分地位高的人,喜欢高高在上,居高临下与人打交道,高才显得大。
公堂、台坛、甚至大厅,建筑的格局都是高的。金銮殿皇帝的宝座,当然高高在上。
他不是来听讲道的.所以要登坛。讲理如果没能获得同等地位,那是投诉而非讲理。
扼守在坛口的两名老道,当然不容许他撒野,守土有责,不许他越雷池半步。
“不许上来,大胆:“两老道同声沉喝,挫马步出手相阻,双掌齐伸,向下虚拨。
挫马步,表示已经用劲,虚拔应该伤不了人,坛上坛下相距足有一丈。
但在内功有成的高手来说,劲道外发伤人平常得很,威力的远近,决定于修为火候的精纯度,以及所练的内功种类。
有些人可在三丈外灭烛,有些人在丈内可以裂石开碑。
两老道两个巨掌一拨之下,暗劲如潮,似乎形成一股小风暴,气旋呼啸向下涌发。
柳思今晚穿了青长衫。袖桩与袂尾风扬而起,但身形却沉实稳健,逆风而进丝毫不受影响。
脚下不但不受迟滞,反而急步加快而上。
双手左右一伸,大袖桩飞扬中,双手吐出袖口,虚空猛地—抓、内收。
“呃……”两老道还来不及发第二掌。像被无形的巨灵之爪所抓住,立脚不牢,惊叫着往内侧倒,骨碌碌滚至坛下,手脚略一抽搐便昏迷不醒。
柳思已登上坛口,举目环顾。
“谁胆敢在讲理之前.毛手毛脚下毒手,严惩不贷。”他冷冷一笑,笑容带有邪恶味,不像一个叱咤风云的英雄,邪味十足,“那两个老道死不了,但他们是人质,就算你们行文武当山,把武当山的元老请来,也解不了他们所受制的经脉。在下不想杀朝天官的老道,但废了便不至于惊动南京。”
其余十四名老道,本来要冲上动手.却被紫府散人抬手示意,阻止他们妄动。
“大天龙爪”花甲老人惊呼。
“错了,是神魔爪。”柳思站在坛口不再逼进:“我柳不思勉勉强强其是魔道人士,不敢掠正道人士打抱不平,惩恶霸除贪官的美誉,所以所使用的武功,用魔字比较贴切些。前辈认为是大天龙爪,也可能有所根据.爪功其实不论如何标新立异,功效大同小异。请问前辈贵姓大名?”
“你不要管老夫姓甚名谁,反正你不会因为我是甚么人而退缩。”花甲老人不愿通名,做巡缉营走狗,本来就不是应该感到的光荣的事。
“对,就算西天大菩萨,加上元始大天尊出现在这里,也阻止不了我挥刀。”
柳思豪气飞扬:“不将月华仙子完整地交给在下带走,我要杀得你们这些混蛋做噩梦。喂!紫府散人,你这牛鼻子妖道,要为了藏匿一个女人,与朝天宫共存亡吗?”
“贫道不会让你撒野。”紫府散人必须站出来,以主人身分打交道:“朝天宫经常有人前来讹诈,威胁。你不是第一个,从来就没有人成功过,你也不例外。”
“在下不是装腔作势无聊威胁的人,我来,就有成功的把握,朝天宫绝对没有巡缉营营区坚固,巡缉营营区何在?你这里已受到封锁,事实俱在。”“小辈,你恫吓不了我……。
“哈哈!你怎么这样蠢?”柳思大笑,“我只要任意放上一把火,整个南京便会沸腾起来,你这种禁不起火的地方,平时都得火烛小心,何况是有人故意放火?把人交给我带走.何必冒玉石俱焚的凶险?鄢狗官能拔给你百万银子重建朝天官,落成后也不可能让你主持了,你怎不想想后果?我现在和你讲理,就是要你明白利害。”
“小辈,你根本名不正言不顺,居然敢来讲理?朝天官三百余名道侣,没有任何一个人招惹你这个默默无闻的小辈……”
“你这个名满南都的所谓活神仙一宫之主,根本就是一个浪得虚名没有权当的混蛋。”柳思笑骂:“你朝天宫的三百余个杂毛,的确没招惹我,但藏匿月华仙子,就表示你朝天宫包揽了这场是非。我只等你一句话:放人或是不放人。”
“贫道……”
“说!”柳思叱声如沉雷。
“月华仙子对你有这么重要吗?”
“这就是朋友的道义,不能以如何重要来衡量。”
“你们是一伙的?”
“没错。”
“那就对了,贫道有一起擒住你,文给巡缉营法办的理由。”紫府散人不再和他胡扯。
“这就对了,你总算有担当,不是没有担当的混蛋,我为
坛两侧还有十二名老道,被爆发的劲流撼动,纷纷倒退落坛下,无法及时发动攻击。
这瞬间的暴乱,攻击落空。
蓦地长啸震天,刀光疾下宛如雷电自天而降。
是柳思,人升至两丈高下,脱出和尚与紫府散人的合击,然后凌空下搏,刀如雷霆急降。
和尚与紫府散人哪来得及再发招?全力一击后劲不可能立即凝聚、发出。
一声怪叫自紫府散人口中发出,与震天长啸相应和。
一僧一道化虹而走,花甲老人也向下一挫退出讲坛。
坛厂有两个昏迷的老道,另两个仍在挣扎叫号求救。
柳思屹立坛上,收刀仰天呼出一口长气,和尚老道不接招化虹而遁,他凌空一击浪费了不少真力。
拔出一枝火把,他跳下坛昂然走向不远处雄伟的殿堂。
殿旁的花圃钻出两个娇小的人形,脸上一块黑一块白,所穿的夜行衣也有灰斑,真像两个鬼,曲线玲珑,一看便知是女人。
“柳兄,人囚禁在后面的静室。”一个鬼面夜行人奔到,是潇湘龙女的嗓音。
“防守森严,我们进不去。”另一个是吴惠茹姑娘,绝剑狂客的爱女,“门窗都闭死了,人躲在门窗内防卫,进去不易,不能用火攻,怎么办?”
“咦!你们不是今晚要再次袭击巡缉营工地吗?”例思先不回答火攻的问题:“这里不需要你们策应……”
“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潇湘龙女说:“必须先解决你的电我们才放心.我们的事并不急,柳兄。”
“临时改变汁划,人少并无妨碍,人多改变必定不易,会吃亏的。”
“只是改为骚扰性的攻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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