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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霜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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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道:“兄台又如何?”

红衣老人道:“没有什么。”反问道:“风兄清早驾临,未知有何贵干?”风入松又反问道,“这里是不是又发生了事情?”

白玉楼立即迫问:“风兄又从何得知?”风入松笑道:“慕容孤芳的手下监视着这座院落,我手下的大理武士却监视着他们,昨夜有消息传来,他们忽然连夜撤退,这里若非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怎会有此现象?”

白玉楼急问道:“可知道他们撤退到什么地方?”风入松道:“仍是快活林中,他们的撤退,只是不再监视你们!”

红衣老人脱口道:“好一个慕容孤芳,果然是设想周到。”

风入松目光一扫,道:“白姑娘莫非又给她掳去了?”

白玉楼道:“不错。”

风入松一顿转问道:“那么你们又准备如何应付?”

白玉楼道:“等待。”

风入松道:“等待慕容孤芳派人来与你们接触?”

白玉楼道:“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风入松沉吟道:“等待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白玉楼道:“我们这几个人,不能够搜遍每一个角落。”

风入松道:“这一点就包在小弟身上,我这次一共带来过千的大理武士,他们都已经换过—般装束,慕容孤芳的人也不会认得他们。”白玉楼大喜道:“正要借助风兄……”风入松道:“小弟认识白兄虽然还是近日事情,但心仪已久,而且小弟虽然人在宫中多年,还有几分侠义气概,白兄纵然不开口,小弟也不会袖手旁观。”

白玉楼大笑道:“很好.很好。”

风入松道:“即使在这里找不到,我们还可以到一个地方。”白玉楼道:“那里?”

风入松道:“万花谷慕容孤芳的根据地!”

白玉楼道:“风兄知道万花谷在哪里?”

风入松点头道:“万花谷很接近大理,在大理附近一带的地方,小弟都很清楚,也不能不清楚。”白玉楼道:“然则一切拜托。”

风入松道:“在快活林附近,小弟方面也许真的毫无结果,但慕容孤芳若是与白兄连络,白兄无妨与之周旋,小弟全力四面监视,相信总会将她找到。”

白玉楼道:“我们如何联络?”

风入松道:“小弟一会儿着二十个武士到来,白兄要找小弟可以吩咐他们,小弟若是有什么消息也一定着人尽快送至。”

白玉楼道:“有劳之处……”风入松道:“人在江湖,就是江湖人,白兄又何需客套?”白玉楼笑道:“你说了这许多话,只有这一句,我最对胃。”风入松亦自在笑,道:“若是没有什么,小弟告辞了。”

白玉楼道:“这件事了结之后,我们再喝一个痛快。”风入松道:“一定。”转向红衣老人、沈胜衣、步烟飞一抱拳,身形一展,掠出堂外,双袖一震,“大鹏展翅”,飒地凌空高飞,刹那消失在滴水飞帘上。

白玉楼目送他消失,道:“这个老小子看来还不坏。”红衣老人道:“有他在一旁帮忙,事情就好办得多的了。”白玉楼道:“那些大理武士武功虽然有限,但集合一千五百人之力,也不容轻视,在搜索方面,自然就更见功效。却不知慕容孤芳什么时候才与我们接触?”

红衣老人道:“也许我们的推测完全是错误的。”他忽然叹了一口气。

白玉楼听得真切,道:“其实你也是担心得很。”

红衣老人忽然又一笑,道:“幸好必要时,我们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万花谷!”

红衣老人点头,方等说什么,一阵奇怪的铃声已传来。白玉楼也听到,脱口道:

“铃声?”红衣老人道:“还有羽翼拍击声。”白玉楼目光陡亮,道:“莫非是飞鸽传书?”

语声未了,一只白鸽已从天外飞下。那只白鸽红嘴雪胸,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神采飞扬。在它的右足之上系着一个小小的金铃,众人听到的铃声也就是从这个金铃传出来的。铃声清亮,犹如一首乐章,听来却不知怎的,总有诡异的意味。铃声落处,那个白鸽飞落在堂前石阶之上。

白玉楼、红衣老人不约而同,一齐举步走出去。那只白鸽盯着他们走过来,一丝惊色也没有,一双眼睛闪闪生光,充满了蔑视,也充满了邪恶。白玉楼、红衣老人接触到这只白鸽的目光,不知何故竟然打了一个寒噤。

那只白鸽旋即举起左足。在它的左足之上,缚着一只金属小圆筒。白玉楼嘟喃道:

“好一个扁毛畜牲!”在那只白鸽之前停下来,俯身将那只白鸽抓起,红衣老人连随探手在那只圆管的一端抽出了一个小纸卷,道:“果然是飞鸽传书。”

“谁?”白玉楼问道:“是慕容孤芳?”红衣老人一面将纸条摊开,一面道:“只怕就是了。”

淡青色的花笺,写着秀丽的小字,是女孩子的字迹,没有上款。

今日落时,古刹北山丘上,以无双谱交换白冰。

慕容孤芳

第三十一回 风雨黄昏

堂前风急.那张信笺在风中“簌簌”地震动。

白玉楼目光仍留在信笺之上,身形一动也不动,但须发却飞扬起来。风只怕还没有那么大劲,他怒容满面,简直就像怒狮一样。红衣老人却沉默了下去。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是显得那么镇定。白玉楼却连声音也变得很冲动,怒声突然道:“果然是慕容孤芳那个丫头。”

红衣老人应声一笑,道:“想不到我的推测一点也没有错。”

白玉楼看在限内,一怔道:“你现在居然还笑得出来。”

红衣老人道:“我实在不想笑的,只是这个时候我若是不使心情安静下来.后果恐怕就不堪设想。”

白玉楼又是一怔,道:“那么你大笑好了。”

红衣老人又笑,却是苦笑。

白玉楼道:“兄弟你不必担心,她要的既然只是无双谱,给她算了。”

红衣老人摇头,道:“事情不会这样简单的,她与我们的胜负。也并非决定于无双谱。”

白玉楼道:“那么,以你看该怎样?”红衣老人道:“无双谱不能够交给她?”白玉楼道:“这个……”红衣老人道:“反正无双谱究竟是怎样的东西,慕容孤芳她一点也不清楚。”白玉楼想一想,道:“这倒是。”

红衣老人道:“那就简单了,只要将那些东西,一块也好,多少也好,放在一个锦盒之内,尽管拿去给慕容孤芳那确实是根据无双谱弄出来的,严格说来,也可以算做是无双谱。”白玉楼沉吟道:“不错。”红衣老人道:“慕容孤芳相信也看不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免要再向我们请教那些东西的用途。”

白玉楼点头道:“那她苦是食言,不免要乖乖的将人交出,即使没有.我们亦可以藉此机会再与她一较高下。”红衣老人叹了一口气,道:“对于这个女人,不知何故,我就是不大放心。”

白玉楼摸着胡子,道:“我也是的。这个女人与一般的总觉得有些不同,我的意思是……”红衣老人替他接下去:“是不是有些反常?”

白玉楼道:“可不是,我实在怀疑她的脑袋已出了什么毛病。”红衣老人一笑道:

“她的脑袋若不是有些毛病,也不会成为轰动天下的红梅盗。”白玉楼道:“这个人的行动已实在太过份,连当今天子也一样没有放在眼内。”

红衣老人道:“这样说来,她的胆子也大有问题的了。”白玉楼大笑,道:“一般人又哪有这么大的胆子?”目光一转,落在那只白鸽之上,笑声一顿,忽然道:“我们是否可以试一试这个办法……”红衣老人目光一闪,道:“追踪这只信鸽。”

白玉楼道:“有风入松那许多武士相助,我们要知道这只信鸽飞落在什么地方,相信并不困难。”

红衣老人摇头,道:“没有用的,慕容孤芳必须已考虑到这种可能,信鸽飞落的地方,可能就只有她的一个手下,或者甚至一个人也都没有。”

“你是说.这只信鸽已经没有用的了。”

“因为她知道我们一定会去赴约!”

“不错。”白玉楼摸着胡子,道:“然则这只信鸽什么用也没有的了。”

“最低限度,还有一样用处。”

白玉楼一怔,道:“哦?”

“红烧鸽子.味道岂非也颇不错!”

白玉楼大笑。红衣老人接道:“可惜就只有一只。”白玉楼笑道:“既然是你想出来的好办法,那就送给你红烧着吃好了。”他笑着将手中那只白鸽送去。

那只鸽子即时“咕”一声,一双邪恶的眼睛斜盯着红衣老人。红衣老人心头不禁一寒,道:“它好像听得懂我们的说话。”

白玉楼笑道:“那你就小心它在你的肚子里作乱了。”

“既然如此,干脆就将它放回算了。”

白玉楼旋即一挥手,将那只鸽子掷上半天。“啪啪啪”羽翼声响.那只鸽子双翼拍击,疾向飞来的那个方向飞回去。众人的目光不觉都落在那只鸽子上,目随它远飞。也就在那会儿,他们隐约听到了一阵弓弦声响,旋即看见无数箭矢从那边林木中射出。向那只鸽子射去!那只鸽子刹那中了一箭,在它下堕,离开他们视线的时候,最少又中三箭,众人不觉倒抽了一口冰气。红衣老人苦笑道:“这相信并非真的恐怕我们会追踪那只鸽子,示威的成份居多。”

红衣老人仰首又望天,接着说道:“现在距离黄昏还有一段很长的时候,我建议大家好好的睡一觉。”

白玉楼点头,道:“以后的几天。说不定我们都很难有一觉好睡的了。”

红衣老人道:“除非在今日黄昏一切都已解决。”

白玉楼道:“这个可能性我看并不大。”一顿接道:“一会风入松的人到来,我着他们先给风入松说一声,小心那座山丘周围。”

红衣老人道:“最好在山丘周围数里之外散布监视,慕容孤芳纵然小心,相信也不会想到在远离数里之后,才落入我们的监视之中。”白玉楼道:“不错!”红衣老人仰天吁了一口气,手一抖,那张字条在他的手中飞出,半空中突然碎成了千百片!

碎纸在风中飞舞,就像是一群蝴蝶。一群从幽冥里飞出来的蝴蝶。

黄昏,冷风萧索,烟雨迷朦。春寒仍料峭。

四匹马奔走于郊道上。白玉楼一马当先,红衣老人、步烟飞双双跟在后面,沈胜衣走在最后。荒僻的郊道上就只有他们四个人。他们都显得非常镇定,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每一个人都紧闭着嘴巴。该说的在上路之前他们都已经说罢。

古刹已在望。白玉楼催急了坐骑,他右手控缰,左掌平托着一个扁平的锦盒。在锦盒之内,载的就是慕容孤芳需要的东西。

不是无双谱,却是无双谱所制造出来的东西,那种东西已足以告诉慕容孤芳,无双谱何以无双。没有无双谱,就没有那种东西,在目前的确是如此。白玉楼绝不相信慕容孤芳能够瞧出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又到底有什么用。

他绝对肯定,只要他一口咬定那样东西就是无双谱,慕容孤芳也不敢说那不是。他们原都是君子,在朋友面前,最低限度就如此。他们从来不欺骗他们的朋友,即使迫于无奈,也是出于善意,他们也从来不欺骗他们的敌人那是指正直的敌人,他们钦佩的敌人。对于那种敌人,他们宁可战死,也不能使诈。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敌人也一样。

有生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变得这样狡猾,那完全是因为对方比他们更狡猾。他们一点也不相信慕容孤芳。一点也不以为慕容孤芳会不施诡计,就由得他们以无双楼换回白冰。对于慕容孤芳,他们绝不以为是一个那么容易满足的女人。

慕容孤芳的手下已不止一个在他们面前眼毒自尽,以死守口,他们虽然不知道慕容孤芳何以有这种影响力,使别人为她殉死,然而,他们却明白一件事,若没有慕容孤芳的命令,那些人绝不会服毒自尽。他们所以不惜一死,完全是因为慕容孤芳要他们殉死。

一个漠视别人生命的人,又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古刹已倒塌,本来就已经到处断壁颓垣,现在更觉得荒凉。周围没有人,一个也没有。

白玉楼四人一路走来,既没有遭遇任何袭击,也没有遭遇任何招待。一直到他们来到了那座古刹的门前。才看到两个人,却并非站在古刹门前,距离古刹而且最少有四五十丈之远。古寺北四五十丈之外,有一座小山丘,那两个人就站在山丘之上。

烟雨迷朦,相距又那么远,从古刹朝那儿望去,只能够看见两个模糊的影子,男女也辨不出来。白玉楼他们原就要催马往古刹北面奔去,未勒转马头,已看见那两个人。

红衣老人第一个开口,道:“那只怕就是的了。”

白玉楼道:“应该就是,即然先我们到来,势必早已作好了准备。”

红衣老人道:“就是后我们才来,也一样可以先作好准备的。”

白玉楼点头道:“来这原是他们所定的地点。”一顿又说道:“只来了两个人,很奇怪。”

红衣老人道:“也许这并非地点,那两个人只是来引路。”白玉楼道:“不无可能。”

红衣老人接道:“不管怎样,大家现在开始,必须小心了。”

后面沈胜衣应道:“小弟一路上已经小心。”红衣老人道:“那现在尚请更加小心。”

沈胜衣笑道:“还可以再小心的。”

他似想令大家的心情轻松一下,可惜连他都显然轻松不来,连这句轻松的俏皮话说来也觉得很紧张。红衣老人听得出,笑了笑道:“你别这样紧张.一个人心情太紧张,很容易就会出漏子的。”

说话间四人马不停蹄,不消多时,已奔至那个山丘之下。那个小丘并不怎样高,周围光秃秃一片,连一株小树也都没有。红衣老人目光如炬,道:“慕容孤芳选择这个地方,白兄以为如何。”

白玉楼道:“即聪明,也愚蠢。”一顿接道:“聪明的是,无论敌人从何处到来,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愚蠢的却是,在交易之后,无论他选择哪一个方向逃走,都很难摆脱敌人的追踪、追杀!”

红衣老人道:“但无论如何,对她本人都没有任何的影响。”白玉楼道:“所以她始终是很聪明的女人。”

他们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们已经看清楚山丘上的两个人。

方重生?白冰!

山丘上有一条圆形的木柱,白冰就被缚在那条木柱上。她的双眼低垂.仿佛仍然未醒转,她的头半侧着,但从山丘下望上去,仍然可以看得到她的脸庞那的确是白冰的脸庞。

方重生右手按刀,冷然站立在白冰身旁,从他右手的姿势可以看得出他的刀随时准备出鞘,准备杀人,他的眼中也闪着杀机。他原来是一个杀手,随时都准备杀人,所以他的右手。无论在什么时候。也会放在适当的位置。

手一动,刀立即可以出击!单就是这个姿势,他每天最少都练习一百次,到现在,已不是“纯热”这两个字所能够将他的动作完全表达出来的了。

刀现在虽未出鞘,却呼之欲出。白玉楼看得出来,红衣老人也一样,忽然道:“小心他的刀!”

白玉楼道:“已经小心。”目光落在白冰脸上,道:“人有没有问题?”

红衣老人道:“难说,从方重生的神态看来,应该是没有。”

白玉楼道:“他显然随时准备将人立斩在刀下!”

“显然是的。”红衣老人道:“他只是一个人。”

白玉楼道:“山坡附近,接应的人只怕已经作好准备。”红衣老人道:“嗯。”白玉楼道:“我却是奇怪,一会他如何将我们摆脱?”

红衣老人道:“别忘了他脱手飞刀,远可击三丈!”白玉楼道:“我们两人保护,两人迫击!”红衣老人道:“一切看情形决定。”

白玉楼道:“依你!”

第三十二回 意 外

说话间,马步已放缓,却没有停下,继续向山坡那边迫近。距离已不到四丈,山坡上,方重生左手突然一挥,喝一声:“停下!”

白玉楼四人应声将马勒住,一字见排开,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方重生脸上。方重生面无惧色,目光从众人脸上掠过,道:“很好,你们都来了。”白玉楼道:“对你我看不见得怎样好。”

方重生冷笑,道:“在我的身后山坡的下面,一共有三十六张强弓随时准备发射.箭头都是向着你那个宝贝女儿,你们若是有什么异动,白冰有什么损伤,方某人可不负责。”

白玉楼盯着方重生,冷笑。

红衣老人亦笑,却笑得很奇怪,好像并不相信方重生的说话。沈胜衣看似更加紧张,步烟飞目露惊惧之色。方重生都看在眼内,冷笑接道:“你们虽然个个都武功高强,但白冰被缚柱上,不能够闪避,山坡下三十六张强弓齐发,眨眼即至,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方某人绝不相信你们能够来得及将箭都击下。”

白玉楼冷冷地道:“她若是有什么不测,哪怕有变化大法师替你如何的变化,我也必会将你找出来,碎尸万段!”

方重生一怔,神态又恢复自然,道:“到时候你就是真的能够将我碎尸高段,也不会得回你的女儿。”

白玉楼道:“少说废话!”方重生道:“我们之间的发话的确多了些。无双谱带来了?”白玉楼举起手中锦盒,道:“在盒里!”方重生道:“拿来!”

白玉楼一声冷笑,道:“慕容孤芳呢?为什么不来?”方重生道:“我家姑娘干金之体,何等尊贵,她就是要冒这个险,我们也会竭力阻止。”

白玉楼脸庞一沉,道:“无双谱就在我手捧的这个锦盒内,你的意思是如何交换?”

方重生道:“简单,无双谱交给我带走,白冰还与你们。”

白玉楼道:“我是问交换的方式。”

方重生道:“更加简单,你将锦盒抛上来,我接下,看清楚里面所装的就是无双谱,立即离开,将人留给你们。”白玉楼道:“就是这样?”方重生道:“很简单是不是。”

“的确简单。”

白玉楼倏一声冷笑。方重生道:“表面上看来是我占尽便宜,事实上我锦盒在手,要离开都已唯恐不及,何来时间加害你宝贝女儿。”

白玉楼道:“只怕你要拿住人质要挟我们,将人质又带走。”方重生道:“原来你们完全不相信?”白玉楼道:“你以为自己值得我们相信。”方重生道:“可惜,你们却是非相信不可。”

白玉楼道:“实在可惜得很。”方重生左手接一翻,道:“盒子!”

白玉楼盯着方重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道:“接好!”将手中锦盒向方重生抛过去。相距虽然有四丈之迢,可是白玉楼看似毫不费力地一抛,便将那个锦盒抛出了四丈,正好落在方重生的左手上。

方重生左手五指一收,立即将那个锦盒抓稳,道:“并不重。”白玉楼冷笑道:

“我早该放一块铁板在内。”方重生道:“若是太重,反就不像无双谱了。”

白玉楼突然又一声冷笑,道:“你知道无双谱到底是怎样子的东西。”方重生道:

“既名为谱,顾名思义,应该就是册名于一类的东西。”白玉楼只是冷笑。方重生听得奇怪,道:“难道并不是?”白玉楼道:“你何不打开盒子来一看?”

方重生道:“我当然要将盒子打开来。”说着右手迅速的落在盒盖之上,一跳一揭,将盒盖打开,那只是眨眼之间,他的右手又回到刀柄之上。白玉楼四人全都没有动,只是冷冷地,静静地望着方重生,一直到他的手重按在刀柄之上,白玉楼才道:“你不觉得自己太紧张?”

方重生道:“在几位高手的面前,焉能不紧张?”而他虽然已经将盒盖揭开,目光仍然在白玉楼等人的脸上。这个人天生便那么紧张,但无论如何都是一个聪明人。无双谱虽然终于到手,他仍然只是注视着众人的举动,因为他知道,无双谱不会突然暗算他,白玉楼他们却会,不过,那刹那之间,他已经往盒子里打量了一眼。在盒子之内,的确是放着一样东西,可是那刹那之间,他却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来。他并没有细看,尽管他的好奇心很大,仍然压抑了下去。

他的确没有忘记,在他的面前,有四个高手正在虎视眈眈,随时都会飞来袭击。东西既然已到手,他就更不想事情再生变化,坏在自己的好奇心上。白玉楼紧盯着方重生,这个时候又道:“你最好现在就看清楚。”

方重生冷冷道:“这个还用说!”突然“呛啷”拔刀出鞘。刀光一闪,刀锋已到了白冰的脖子之上。白玉楼大吃一惊,喝问道:“姓方,你待要怎样?”

语声方出口,方重生刀势已经停顿,刀身压在白冰右肩之上,刀锋向着白冰的脖子,应道:“不怎样,就是要看清楚盒内载的无双谱。”白玉楼道:“没有人阻止你这样做。”

方重生道:“我却担心你们乘我细看之际,突然出手偷袭。”

白玉楼闷哼道:“小人毕竟小人。”方重生道:“就算我是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了!”顿了一下,才接道:“我的刀现在已出鞘,就搁在令干金的肩膀之上,随时可以令千金的头颅斩下来,即使不能够,在我死亡之前的刹那,我绝对有信心将令千金的咽喉一刀割断。”

白玉楼道:“是么?”方重生道:“欢迎一试!”白玉楼当然不会去试,怒叱道:

“少废话要看就快看!”

方重生笑笑,右手一回,目光落在左手捧着的那个锦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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