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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胆琴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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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月没喝止,也没说话。

“ 九门提督衙门的查缉营”

敢情美郡主是找上了这个衙门。

铁王府可以不理美郡主的那一套刁蛮,任性,这个衙门可不敢不听美郡主的。

只是,现在想想,李燕月是只有气,而不想笑了。

芝麻大的一点事,何况理亏的又是美郡主自己,干什么这么小心眼,劳师动众,非要出这口气不可。

在铁王府已经当面陪过罪了,还要怎么样,难道真的要让李燕月跪下磕头,一顿皮鞭,把李燕月打的皮开肉绽不可么?”

越想,心里的火儿越往上冒。

可是火儿归火儿,他只有等美郡主来了以后再说。

因为他知道,置身在这一间屋子里,要是外头没人开门,他也是出不去的。

口 口 口

天黑了,吃过晚饭以后,姑娘马丽珠就回了屋,因为她觉的身上发酸,人有点乏。

许是从张家口一路往京里赶的。

尽管骑的是千中一选的住马,但是氏途骑马,也是够累人的。

点亮了灯,姑娘和衣躺上了床,刚躺下,又觉得混身发热,心跳的厉害。

屋里除了自己没别人,姑娘解开了领口两个扣子,没用,还是热。

春寒料峭,人夜更带冷意,屋里又没有炭火炉子怎么会热呢?

姑娘没想那么多,只以为自己病了。

尽管一天到晚不是驰马,就是打猎,可是毕竟多年没出过远门了,如今芳心里带着愧疚,顶着寒风,催马疾驰这一阵赶,焉能不病?

不知道姑娘是得了什么病,只看见她娇靥通红,喝了酒似的,不自觉地把衣服解开了好几个扣子,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酥胸,娇躯躺在床上,檀口里不住的发出阵阵的呻吟,一双玉手狠命的扯着被子,似乎要把被子断烂。

看样子姑娘是真病了,而日病发作得很快。

要是有谁能发现,或是这时候能来个人就好了。

真有人来了,门轻轻开了进来个人,进来的这个人,是郎玉奇。

他两眼闪动着异采,嘴角含着怕人的笑意,闩上了门,一步一步走到了床前看着床上的姑娘马丽珠。

他一抬手,一缕指风灭了桌上的灯。

刹时,屋里一片黑暗漆黑…一

口 口 口

五人五骑,一前四后冲破夜色,划破内城的宁静,铁蹄翻动,飞也似的驰到了一座大宅院前。

这座大宅院庄严、宏伟,围墙丈高,门头高大两扇发黑的铁门,石阶高有十几级,两盏大灯照耀得门前光同白昼,高高的石阶上,站着四名挎刀的步军。

门头上没有横额,不知道这是什么所在但是看门的气势,任谁一看就知是个衙门,而且是不小的一个衙门。

四名站门的步军一见五人五骑飞至,忙抢步下石阶,恭恭敬敬的打下千去,齐声道“鹰王好。”

五人五骑,正是蒙古神力鹰王铁海东跟他那四名猛护卫。

铁王跟四护卫翻身下马。

铁王沉喝道:“叫富衡出来见我。”

恭应声中,四名步军爬起来,转身奔进去两名,铁王带四护卫大步跟了进去,刚到院子里,一个穿戴整齐,头戴草眼花翎的武官,已三脚并成两步地跑了过来。

那名武官老远的就甩了马蹄袖,然后抢步向前,打下千夫:“卑职富衡,恭迎王爷!”

铁王道:“起来回话。”

恭应声中,富衡站了起来垂手哈腰低头道:“请王爷厅里坐。”

铁王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我马上就走。”

“是”

铁王道:“听说你查缉营从永定门大街一家客栈里抓来个人?”

“是。”

‘这个人姓李叫李燕月?”

富衡微一怔,抬眼望铁王。

铁王微一摆手道:“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问你,是不是玉伦郡主交待你抓人的?”

富衡又微一怔道:“回王爷,郡主没有这么交代过用职。”

“富衡,你知道我的脾气,我要听实话。”

富衡头一低,忙道:“卑职大胆也不敢欺瞒王爷!”

“那么我问你,他犯了哪一条工祛,你派人把他抓进查缉营来?”

“这个……”富衡上前一步,低声道:“回工爷,这个人是叛逆。”

铁王微一任:“呃,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叛逆?”

“卑职是根据密报。”

“什么人的密报?

“是卑职派出去的,混进他们里头的人。”

‘他们,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

“叛逆组织洪门天地会。”

‘这么说,这个李燕月,是洪门天地会的人?’”

“未必是,但是跟他们有关联,禀王爷,这个李燕月是从张家口来的,张家口是洪门天地会的巢穴所在,他们的双龙头就住在张家口,李燕月上京来以前曾经上他们那个双龙头家里去过了。”

他知道的不少。

铁王道:“你这个差事干得不错,既然知道了洪门天地会的巢穴,也知道他们的头儿是何许人,你查缉营一定是精锐尽出,已经把他们一网打尽了!“富衡脸色一变,忙道:“这个…一没有。”

“怎么说,没有?”

富衡诚惶诚恐地道:“回王爷,上头有指示,咱们入关还没多久,难免有些冥顽不化的前明遗孽为了收揽人心,只要他们不上京来闹事,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上头的指示,你这上头两个字指的是谁?”

“这……回王爷,卑职当然是指我们提督。”

铁王浓眉一掀:“富衡,什么叫当然?”

富衡忙低头哈腰:“卑职不会说话,王爷开恩。”

“你不要以为我平时不说话、不管事就是好说话,别人我也许没办法,可是对你这个小小的查缉营统带,我摘你顶带,砍你脑袋,那还不是难事!”

富衡一惊,腰哈得更低了:“是,是,王爷开恩,王爷开恩。”

“告诉我,指这个李燕月为叛逆,有没有证据?”

“这……回王爷,他来自张家口,也去过……”

铁王截口道:“你刚说过,他未必是洪门天地会的人,那么洪门天地会是个江湖组织,就不许他们有江湖上的朋友?恐怕他们江湖上的朋友为数还不少,你能指他们都是叛逆,能把他们都抓来?”

“这个一一这个……”

“不妨告诉你,这个人也是我的朋方,难到我也是叛逆?”

富衡大惊抬头:“李燕月是王爷的……卑职不知道,卑职实在不知道……”

铁王截口道:“你知道不知道,都无关紧要,你们有你们的职责,我不便干涉,但是我要以朋友的立场,保这个李燕月,行么?”

富衡道:“这个,这个卑职不敢专擅,还得往上请示……”

一句话就恼了四名猛护卫,一个大步向前,历声道:“你找死,给脸不要……”

铁王沉声道:“退后,我跟富大人说话,哪有你们插嘴的余地。”

猛护卫可就听铁王的,立即恭应躬身退后。

铁王转望富衡:“你身在人下,难由自己,我不会让你为难,马上请示你们军门。”

富衡忙道:“是,多谢王爷,请王爷厅里……”

“不用了,带我去看看李燕月。”

“是,容卑职暂行告退。”

富衡话声一顿,立又喝道:“来人。”

不用喊了,他身后早就到了两名跨刀护卫了,上前躬身:“大人。”

“还不快给王爷带路。”

“是。王爷请。”

两名护卫带着铁王跟四猛护卫走了。

富衡一句:“该死的,他们怎么没说,李燕月攀上了这个主儿?”

然后,他匆匆忙忙的奔向他的签押房。

口 口 口

富衡的两名护卫带着铁工眼四名猛护卫,进了李燕月被困的那个院子,直往那间房行去。

铁王脸色一变道:“不用过去了。”

富衡的两名护卫连忙停了步。

铁王道:“富衡怎么用铁屋来关他?”

一名护卫道;“回王爷,我们统带是怕他跑了。”

铁王道:“你们派人去抓他的时候,他拒捕了么?”

“听说没有。”

“这就是了,他既不拒捕,怎么会逃?他要是当时拒捕,他不会被你们抓到这儿来,照这么看,他又怎么会是个叛逆?”

富衡的两个护卫没说话,他们俩敢说什么

好在就这两句话的工夫,匆忙步履响动,富衡另带着两个护卫来到了,行礼如仪,上前打千道:“王爷。”

铁王道:“你们军门怎么说?”

富衡忙道:“李燕月既是王爷的朋友,怎么会是叛逆,军门下令,立即释放,改天并趋王府当面…一’铁王一摆手道:“哪倒不必,我无意仗权势压谁,我只是保他出来,只等你们在有实据,我照样把人交给你们!”

“卑职不敢。”

“不要多说了,放他出来吧。”

“是!”

富衡恭应一声立即转喝刚带来的两名护卫,那两名护卫飞步奔到那间屋前掏钥匙开锁,打开了两扇铁门。

门开处,在屋里的李燕月走了出来,近前抱拳道:“王爷,我在里头已经听见了”

铁王道:“听见了就好,有什么话出去再说走吧!”

他没多说,带着李燕月就走了。

那位统带富衡,还得亲自送到大门口。

望着人马飞驰而去,富衡突然沉了脸,“把郎玉奇给我找来。”

四名护卫恭声应道;“是。”

口 口 口

骏骑铁蹄翻飞.疾快加电,马上不便说话,一直等到了神力鹰王府,进了花园平的一间敞轩,李燕月才找到了机会问:“王爷怎么知道…一”

铁王抬手截了口:“坐下来喘口气再说,行不行?”

李燕月微一欠身:“谢王爷。”

两个人落了座。

坐的是一张小圆桌,桌上还摆着酒菜看样子已经都凉了,只是没动过。

铁工指了指桌上的酒菜道:“我想喝酒,一个人喝没意思,我喝的酒别人又不足敌我,于是我就想起了你,派他们一个去请你,Qī。shū。ωǎng。哪知道带回来的话是你让查缉营抓走了。”

原来如此。

李燕月由衷地道:“三番两次麻烦王爷,我很不安。”

“那也没什么,谁叫我认识了你。”

“王爷的厚爱,我不能不领受,可是恐怕没用,要是不让郡主出这口气…一”

“郡主,你以为是她?”

“难道不是?’

“所以你才没拒捕?”

“我不能让误会越来越深,事情越闹越大,给王爷添麻烦。”

“阁下,你弄错了,她还不至于做这种事,我也问过他们了,跟她一点关系没有。”

“那么是……”

“查缉营接获密告,有人指你是叛逆。”

李燕月心头猛一震:“叛逆”

“你是不是从张家口来的?”

李燕月心头又一阵猛跳;“不错,我是从张家口来的。”

“你知道不知道张家口是洪门天地会的巢穴所在?”

李燕月一颗心简直要脱腔而出:“洪门天地会?谁说的?”

“这么说,你是不知道?”

“王爷明鉴,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不是到洪门天地会双龙头家里去过?”

李燕月简直心神震颤:“不知道王爷所说的,是不是那位在张家口马市上响当当字号的马大爷?”

“我不知道,他们设告诉我是谁。”

‘如果查缉营指的是那位马大爷,我可以奉知王爷,我小时候住过张家口,马大爷是我的街坊长辈,若干年后的今天,我路过张家口,理应去拜望拜望。”

“这倒是人之常情,那么你有没有告诉那位马大爷,到京里干什么来了?”

“ 没有,我只是告诉马大爷,身在江湖,不能不到处走走,尤其京里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好地方。”

“还好,要是你告诉那位马大爷,你上京的目的,恐怕他就不回让你来了。”

李燕月目光一凝,道:“王爷相信那位马大爷,确是是‘洪门天地会’的‘双龙头’吗?”

“辑私营既然这么说,应该不会错。”

不知道为什么,王爷没有告诉李燕月,辑私营有人卧底在洪门天地会里。

李燕月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说道:“为了免给王爷若大麻烦,我只好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铁王环目一睁,道:“表明身份?你还有什么身份?”

李燕月掏出了五台绝峰,赠自老僧的那颗念珠道:“王爷可认的这念珠?”

王爷伸手接了过去,凝目只一细看,立即脸色大变,猛然站起,“你是……”

李燕月跟着站了起道:“五台山上有位得道高僧,这是他赠给我的。”

铁王震声道:“他是逊皇帝……”

“王爷,我知道。”

“你怎么……”

“先请问王爷,逊皇帝所赠的这颗念珠,是不是能证明我不是个叛逆?”

“当然能,谁敢再指你是叛逆,铁海东头一个不依,可是沙皇帝给你这颗念珠……”

“王爷再请看这个。”

李燕月探怀又取出老僧给的锦囊递了过去。

铁王接过锦囊,急不可待的打了开来,锦囊里,有一个折叠得四角方方,约莫有一个制钱大的纸条。

铁王又急不可待的打开了纸条 只一眼,神情倏震,一把抓住了李燕月:“原来逊皇帝是让你来……”

李燕月截口道:“王爷知道就好了。”

铁王接着又是一阵激动,环目圆睁,泪光闪现:“他老人家虽身入佛门,心犹在庙堂,我去见他几次都没见着原以为他老人家皈依三宝,真能四人皆空,断绝七情原来他老人家还是这么……”

话说到这儿,铁王居然激动得说不下去了。

盖世虎将,忠君爱国之真情流露。

李燕月也不免为之暗暗感动,说道:“王爷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也知道我是于什么来的,是吗?”

铁工点点头道:“知道了,当然知道了。”

“ 我希望,我的身份跟来意,只有王爷一个人知道。”

铁王道:“不,至少还得让两个人知道。”

“哪两个人?”

“ 皇太后跟皇上,我是个急性子打算这就带你进宫。”

李燕月心头微震:“王爷打算带我进宫。”

“当然,我得赶快让皇太后跟皇上知道一下,知道逊皇帝并没有忘记朝政,并没有丢下皇家不管了。”

李燕月道:“王爷,我以为我还是不要进宫去的好,甚至最好不要让皇太后跟皇上知道这件事。”

铁王目光一凝道:“为什么?”

李燕月道:“王爷,他们的眼线,必然是遍布宫禁,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 王爷只一带我进宫,他们马上就会知道是不是?”

铁王浓眉一掀道:“知道又怎么样?”

“王爷,恕我说句大话,他们没办法室拿我怎么样,但是如何让他们没有一点戒心,我在暗处王爷在明处,一明一暗,互相配合呼应,以收克敌制胜之效。”

铁王迟疑了一下道:“倒也是理,我可以不带你进宫,但是这件事,我必得让皇太后跟皇上知道一下。”

“王爷,他们的眼线监视禁宫,皇家能有多少忠诚的心腹,万一皇太后跟皇上的口风不够紧时……”

铁王截口道:“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事关皇作之绝续,皇太后跟皇上的口风不紧也得要紧的。”

“您又何必非让皇太后跟皇上知道不可呢?”

铁王神色一黯:“你不知道,逊皇帝当年为董小宛遁入空门的时候,皇上犹在冲龄,真要说起来,他还好,可是皇太后,只以为逊皇帝为董小宛而置皇室于不顾,至今不能谅解,没有一天不是以泪洗面,当年我几次去见逊皇帝,为的也是这个,如今我不知道这件事便罢,既然知道,你叫我怎么忍心藏在心里不说。”

李燕月为之默然。

沉默了一下之后,他道:“既是这样,我不敢再阻拦王爷。”

显然,对爱新觉罗氏皇家,李燕月未必有恻隐之心,但是,他敬重这位盖世奇英豪铁王,他不忍看着铁王为他人的痛苦而痛苦。

铁王握住李燕目手臂的两只虎掌一紧道:“谢谢你!”

人耳这么一句,李燕月为之一怔。

铁王勉强一笑道;“你身怀逊皇帝的念珠信物又带着逊皇帝的锦囊无殊逊皇帝亲临,我当然得听你的,你不再阻拦我了,难道我不该谢谢你?”

奇李燕月忙道:“王爷,这我可不敢当……”

书“别什么敢当不敢当了!”铁王道:“有了你这么个人物并肩携手,从此我如虎添翼,信心倍增,从此我就敢放手施为轰轰烈烈大干他一场,你在这儿等我,我现在进宫去,等我回来之后,我给你安排个差事……”

李燕月截口道:“王爷,要是您能收回成命,这条路我想自己走。”

“这条路你想自己走,为什么?”

“您是位什么人物,任何人都知道,要是您给我安排差事,谁还能不知道我是干什么来?”

铁王一怔:“这倒也是……一”

“不如这样,您全力护卫大内,大内以外的事,全交给我。”

“不成,那我不成了闲员了?”

李燕月笑道:“王爷,以您我而论,护卫大内的安全,还有谁能比您更适合,您不要以为不能明里跟他们正面交锋,您想想,要是一旦他们掌握了大内,谁还能干什么?”

铁王神情一震人着道:“他们敢。”

“现在他们或许还不敢明目张胆,但是一旦咱们有所行动,蠢才也懂釜底抽薪,何况他们不是蠢才。”

铁王呆了一呆道:“看来我是不得不听你的了就这么办,你在这儿等我…一”

“王爷,我不在这儿等您了,您这座神力鹰王府,我越少待越好往后我也是越少来越好,您只管进宫去,我就回客栈。”

“ 可是这酒…一”

“咱们先干三杯,剩下的,留待来日再举杯庆功。’一句话激起了铁王的万丈豪情,一巴掌拍上李燕月肩头,道:“好,咱们先干三杯。”

铁王一掳衣袖倒了酒,两个人连干三杯,同样的面不改色,一放酒杯,铁王大笑:“痛快!别的不冲,只冲你这酒量,你不但是我唯一的对手,也是我唯一的搭档,走。”

一声“走”,两个人齐迈步。

铁王从正门飞骑奔向紫禁城。

李燕月则从跨院的偏门,悄悄的离开了神力鹰王府口 口 口

李燕月一路走一路想。

九门提督辖下的查缉营,是接获密报才缉捕他这个叛逆的。

谁知道他是个叛逆?

答案只有一个,洪门天地会外十旗里的那个第九旗。

但是那些人会密告他吗?

他实在不敢相信。

不错,自他来京以后那此人对他不够友善是事实,但是若说会出卖他,会向九门提督下的辑私营告密,应该是绝不会。

无如,铁一份的事实,铁王亲口告诉他是有人向查缉营告了密,而知道他身份的,也只有洪门天地会这驻京的外十旗里第九旗。

这不是太可怕了吗?

若说洪门天地会里今天有人会出卖他,那么有一天极可能把整个洪门天地和盘托给满俘,那岂不是更可怕?

他不是洪门天地会的人,但身为“日月令主”的传人,这种事他不能不管。

想到了这,他突然拐了弯儿…一

口 口 口

约莫半盏热茶工夫之后,李燕月抵达了洪门天地会外十旗的第九旗的所在地,那个大宅院。

许是天太晚,夜太深,两扇大门紧闭着,里头连一个灯光也没有,而且寂静若死,连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李燕月没有敲门他也没打算敲。

看看四下无人,他翻墙就进去了。

落身前院前院里没有灯光,几间屋都关着门,静得连打呼儿声都听不见。

难道说这些人睡得都这么老实?

找别人没用,他找的是那位九旗主,所以他停都没停,直扑后院。

进了后院,他觉得情形有点不对了。

后院跟前院一样,既没灯也没有一点声息。

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自然不便到处闯 到处看,他站在院于里,提气扬声发话:“不速之客西访,有人在么?”

第一声,没有反应没有动静,话声落后,整个后院仍然又归于静寂。

这儿不是普通人家,个个是能听十丈内飞花落叶的高手,只这一声就够了。

没有人,这第九旗的所在,整个的后院没有一个人。

不耐的感觉立又增添了三分。

双眉扬处,他飞身疾扑,其快若电,转眼间将整个晶院查看了一遍。

什么都有,什么都在,就是没有人。

除了一间颇为精美,像是招待贵宾的卧床里,床上较为凌乱外,其他一切如常。

这在普通人家不足为怪,人都出去了,把大门一锁,留下一座空宅,应该是常有的事。

但在这个宅院,情形绝不寻常,不管出了什么事,旗里不可能一个人不留,当然,一种情形例外,遭了变故。

然而,若是遭了变故,为什么还一切如常,一切完好,没有一点“变故’的迹象。

这,李燕月一时想不透。

他也没时间多想。

他在后院里呆立了一下,翻墙掠了出去。

从这座大宅院的后头走,李燕月走过,走一趟也就熟了。

刚出胡同口。他猛然疾转身,飞扑宅院的后门。

宅院后门外的暗影里,一条矫捷人影窜起,鹰隼般直上夜空。

应变快,身法也快显然是一流身手。

但是,他没能快过李燕月,他刚窜起,李燕月便已扑到,探掌如电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腿,沉腕往下一带,他一个身躯乖乖的落了下来。

人是乖乖落下来了,但还不死心。

腰一扭,两只手掌一上一下疾拍李燕月胸腹。

李燕月轻哼一声道:“你就省省吧。”

在掌疾探,灵蛇似的扣住了那人的左腕脉,然后左右两手齐用力往外一抖一折,那人间哼一声马上老实了。

当然老实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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