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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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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师父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师父的眼神飘乎不定,似是在躲避我的目光。我转过头看向金枢义,用尽全力压下喉间翻滚的血汽,一字一顿咬牙道:“金前辈,落杨只求你一件事。放了我的师…师父。”
“什么?”金枢义惊道,他回身一指,指向师父,不解道:“这个小人如此负你,你还惦挂着他。
药王沉声道:“想救这小子,也不是不能。老金呐,当日你我给了这小子两颗‘一点红’,被冷寒川偷拿了一颗,害得步小妮子差点惨死。老夫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偷进古剑盟给她医伤,又忍痛再掏出一颗宝药喂她吃下才救了她一命。冷寒川,‘一点红’是我的东西,偷拿我的东西,你也得掂量一下。我与你本身无仇,这个梁子是你自个结下来的。这样吧,你自己将那颗药拿出来,喂给这小伙子吃了,老夫也不计较。老夫再施与医手,或许还有很大的希望。”
师父面无表情,似是没听到他的话,双目静如冰水,冷冷地瞧向屋外空洞的黑暗。
屋内静的吓人,静的可以听到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呼吸。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师父,包括一直在冷笑的雍孟恒。
我对楚嫣悽悽一笑,扬起落红剑,剑横在肩上,我望向师父,笑道:“师父,落杨与您情义至此,下辈子,希望我俩,不再相识。”
冰凉的剑锋,贴着颈上滚热的皮肤抹下。剑定在空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地索住。我身体内的血液也在同一瞬间汹猛地沸腾起来,持剑的手,绵绵不绝地传来一股股温热的真气,全身暖暖的好不舒服。
又是那种感觉,那种数月前在福安酒楼突然而至的感觉。
我长长舒了口气,忍不住兴奋地低吼一声,同时也将沾着一丝血迹的剑从流血的脖子上放下。我向后动动肩胛,全身百骸随之一阵咯咯作响,五脏六腑涌过阵阵暖流,舒坦已极。
我伸出左手擦了一下脖子上粘腻腻的血,放在舌尖上舔了一口。那种令人兴奋的几乎狂热的腥甜,让我的呼吸渐渐急重,喉间情不自禁发出阵阵沉吼。
楚嫣泪光楚楚的眼光刹那间变的呆滞起来,她看着我,喃喃道:“你的眼睛,你的眼睛…”
我看向金枢义,笑道:“你不是说我不配拿落红剑吗?想要试试吗?”
他惊慌地后退几步,手扶着木椅站稳,竟是有些害怕的缩起了身子。
耳边传来药王的大叫,“不好,这小子入魔了。快制止住他,不,等等,千万不能再让他嗅着血腥味了,否则后果不…”
他的声音那么刺耳,令人听着内心烦躁。我脚下一动,晃身来到他跟前,伸手卡住他的脖子,沉声道:“给我闭嘴,你这糟老头子。”
他看起来很生气,双颊憋的通红,双手乱舞拿着银针在我身上乱扎。我也想不明白,那些针狠狠地扎在我身上,为什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莫非是这针上有麻药。
药王不断地咳嗽,看来被卡住了气管呼吸不畅。我手上松了一份力,他说话了,只是声音在发抖,“不…不…不可能的,老夫的蚀心腐骨针,怎么一点效用也没有。老金…金兄…快救我,快…”
金枢义大叫道:“阿九,凝霜剑。”
那个蒙面的少年从他手中接过凝霜剑欺身而来。我像抓小鸡仔似的将药王提起扔到一边去,对那少年道:“落红剑在兵器谱上排名第三,我今天就要将它改写。凝霜剑是吗,有什么资格排在第二。给我去死吧。”
我大叫一声一剑砍去,少年迎剑一挡。他的剑被压下半尺,人也跟着飞跌到一丈开外,口中鲜血狂吐。凝霜剑甩落在他几丈以外,剑上满是红色的碎冰渣。
我吞了一大口从喉间涌出的血,咂咂嘴,伸出舌头将嘴唇上的血迹舔了干净。
少年从地上爬了起来,跑过去捡起凝霜剑,却是踌躇着不敢上前。身后的雍孟恒突然大叫道:“寒川兄,趁这机会快取了金枢义和施鸩鹏的性命。”
几个人从我身后跃出,扑向金枢义和药王。金枢义大叫道:“阿九,给我抵住。”
少年没有丝毫的犹豫冲了过去,一剑荡开了雍孟恒身边的那二男一女。
“宁儿,不可造次。”
是唐汉生的声音。他的女儿提刀叫道:“爹,此时不杀他更待何时,只要那老头一死,我父女就能安心的回蜀中了。”
药王双目圆瞪,须发直竖怒吼道:“想杀老夫,还没那么容易。”
屋顶上忽然传来一阵暴响,上面猛地出现在一个大窟窿,纷纷掉落的碎瓦片中,四个身影相继徐徐落下。
四人落得地上,自顾拍拍身上的灰尘,对面前的这场混战并没过多的注目。
金枢义见着四人,狂笑道:“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就连堂堂‘江南四恶’也降尊过来捧场。”
江南四恶。噬人杨远,酒阎吴蒋,蝶香许文,赌千肖蚕。
一个长相斯文满身书生气的中年男子摇着一柄折扇笑道:“失敬失敬,没瞧着金老前辈也在这。小生这湘有礼了。”说着作了一揖,神态恭敬至极。
金枢义笑道:“这位兄台相貌俊朗,仪态不俗,想是四恶中的杨远。”
中年男子温笑道:“鼠微贱名,难入大家之耳,真是惭愧的紧。”
金枢义道:“久未行走江湖,一些人都看着面生,可否介绍一下。”
扬远道:“能被金老前辈瞧得起,真是往我这帮兄弟脸上贴金了。”
他们中的一个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大胖子不耐烦地叫道:“老三就爱说这么些废话。贴个什么狗屁金,还嫌咱们的名声不臭吗。金老前辈,蛮人吴蒋,得罪了。”
“老二你这就不对了,酒喝得多,连话也开始胡说。咱们作恶人也要有作恶人的样子,一付蛮相,满嘴脏话那和地头上的小地痞有什么两样。西门庆不是说吗,一个合格的流氓,首先得有优雅的气质和端庄的外表。你瞧瞧你那粗样,别说女人,就连男人见着也犯恶心。咦?你几天没洗澡了。你能不能爱干净点,成天和你在一起害的人家身上也有臭味了。讨厌啦。”一个一身华衣的青年男子皱眉道。
吴蒋大骂道:“老四你这色棍给我闭嘴。整天一付油头粉面的哪点还像个男人。你那么爱当女人怎么不一刀割了进宫当太监去。老子臭怎么了,天下妓女又不是死光了,只要有银子,照样有女人喜欢。”
站在最后的那个人严声道:“别净说些废话,忘了正事。”
另三个人似是对此人十分惧怕,他话刚落地他们就噤若寒蝉,紧闭上了嘴。
师父终于开口说话了。他一甩头颇有怒气对四恶叫道:“怎么现在才来?”
方才那说话之人道:“冷盟主,你别忘了。上次劫官银那单生意,你还没付帐呢。这次面对的可是药王和金枢义,怎么也得加价。加上上次的,这次一共要十五万两。”这人想来有些年纪,声音干涩苍老,十分的刺耳。
师父冷笑道:“肖兄你可真会挑时候。十五万两。你能杀的了他们几个再说吧。”
肖蚕看了我一眼,道:“这人是谁,好强的杀气啊。有意思,他要不要杀?”
师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落红剑尖鸣不止,湛红的剑锋犹如血染一般。
楚嫣闪身挡在我面前,“他,他毕竟是我们的师父。”
我阴鸷一笑,道:“让开。”
她没有动。
“让开。”
落红剑高高举起,蓄势待发。
药王猛地冲将过来推开楚嫣,大叫道:“你这妮子找死啊。他既已入魔,没有了感情,你还跟他废什么话。”
肖蚕慢步踱到我跟前,道:“能赌一把吗?”
我冷笑道:“你不是喜欢和别人赌命吗。我就和你玩一把,就赌我在三招之内能不能取你性命。”
肖蚕大笑道:“有意思,好久没听到如此张狂的话了。不禁让老夫想到年轻之时,也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年轻人,要学会谦虚点。”
他还未笑完,笑声已变成惨号,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号。
落剑撤锋,满目嫣红。
肖蚕手捂小腹,怒吼道:“你这小子玩阴的。老夫还没说开始呢。”
我冷冷说道:“既然是赌,规则由我来定。记住,这是第一招。”
吴蒋大吼一声道:“大哥避开。”
肖蚕闪身一晃,人就不见了踪影。吴蒋猛吸一口气,肚子一下子鼓的滚圆,像个皮球一样。他大嘴一张,一般微黄的液体激射而出。
酒箭。
我足尖一勾挑起一张檀木大椅往前一踢。那股液体犹如一把利剑将木椅击成碎屑。我左手用力一挥,将残余的酒液挌在一边。吴蒋一击不成,就地一滚,挥拳砸向我的双脚。头顶掠来一阵强风,抬眼一望,杨远的折扇飞旋过来。扇的边缘寒光频闪,显然上面镶满铁齿。
我腰身一矮,剑往地上一插,剑锋正对准吴蒋的拳头。他低叫一声“不好”,迅速缩回拳头,我一脚跟着过去,迅猛无匹,正中他的下腹。岂知我的脚犹如踹进一堆胶泥之中,脚上的力道就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被一股怪力牢牢吸住,竟是拨不出来。
肖蚕不知何时窜到我背后。他双手横空一抓,凭空一晃,手中已多了十颗骰子。他双掌齐推,骰子如钢珠般打来。我沉气大喝一地声起,左右发力,将套在足上的吴蒋踢起横在我面前。
肖蚕神色一紧,双掌化爪真气内吞,卸了骰子大半的力道。他内功何等深厚,骰子纵是力道大减,亦是呼啸生风,挟万钧之势。杨远揉身而近,接过空中的折扇啪的横在骰子子与吴蒋之间。
他这折扇也不知是何物所造,骰子打在上面“嗤嗤”几声响,扇子丝毫未损,骰子却是纷纷砰砰掉地,甚至还有两颗裂成四半。
他挡住了骰子,却没挡我的剑。
我瞅准时机,一剑斜削向他的肩背。肖蚕大叫一声“三弟小心。”却是已来不及。杨远闻言迅速回身,只可惜,落红剑的剑尖已经刺破了他的儒服。
一把青铜剑斫空飞来,叮的一声击中落红剑。剑锋受力一偏,失了准头,擦着杨远的肩头滑出。
我怒叫一声,顺着青铜剑的来向一看,却见师父袖口一张将剑收了回去,并且冷叫道:“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杀金枢义那老贼要紧。”
雍孟恒大叫道:“等一下。”
师父怒道:“你想干嘛?”
雍孟恒目光一寒,冷笑道:“你这个好徒儿此时不除日后必成祸害。不过,他正好能让我试一试我手下两个人的厉害。”
他挥手叫道:“大嘴,观音。”
那个嘴唇极厚的男子和那个娇小的少女闻声走了过来。雍孟恒对二人耳语几句。二人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两件物什么塞入两耳之中。
我冷笑道:“弄什么玄虚,丑人自作怪。”
二人也不答话。名为大嘴的男子弃了手中的那把钢剑,少女却是笑吟吟的立在那,双手空空。
男子缓缓拔出腰间那柄剑。少女眼眸中的笑意更盛了,笑靥如花。她舒伸两臂,双手均成半握状,像是拿着什么东西。
男子剑动了。剑动之时,我也随之明白,他和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往耳中塞东西。
那种凄历刺耳的尖鸣之声从剑中不绝传出。耳膜似是被人拿着针刺一般痛彻入骨,内心由此引发的烦躁使得心性大乱,好想弃掉手中剑捂紧双耳。
但想让我弃剑,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是花落杨。我手里拿的,是落红剑。
我运气至双耳,阻断一切外界声响。整个世界清静了,我长舒一口气,浑身散发出阵阵杀气,扑向那名男子。
少女挡在我面前,甜甜一笑,双手至上齐下。她的手似掌却蜷,似拳又张,倒是像拿着一把剑,却又空空如也。
第十六章(下)
3
她的手在离我两尺处停住了。然后,我的胸口一痛,感到一块冰凉锋利的东西刺了进去。
我一剑逼开她,手捂着胸口,更是大惑不解。她手中明明没有兵刃,却又如何伤得了我。莫非,她会那无形剑气?不,不可能,这登峰造极的剑术一百年中也没有一人能练成,别说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
她退了几步,双手不断变幻。
我忽然明白,难道,此人手中,拿着一柄看不见影子的剑。
我凝神看她手中的变化。果然,她手动之时,好像是在将一把剑左右手替换。
剑动,必然会有风声。
想到这点,我猛然醒悟,那大嘴男子的剑发出刺耳的声音,扰乱别人的听觉,完美的弥补了少女手中剑的风声,使人无法预料她剑的走势。
所以,二人之间只要有一人毙命,另一个就不足为虑。
当然,既然处于无声环境中,那男子就是最好的目标。因为他的剑,能让人瞧的清清楚楚。
我弃开少女,奋尽全力攻向那男子。男子迎剑力挡。此人剑求不赖,只是内力稍弱。那少女却是攻势不减,双手挥舞快速杀来。
面对她,我竟不知该如何出剑。因为,你不能假装她手中有两把剑,更无法断定剑的来向,如果剑击向她无剑的那只手,剑一扑空,收势不住,她的剑便会趁机杀来,届时回剑格杀也来不及了。
我背水一战,心下一横,左手化爪击向她的右手,落红剑试探性的击向她的左手。
如果她的剑在右手,我的左手必断,但凭她一点微未功力,落红剑必要取她性命。但如果剑左手,由于我右手中剑上未用到三成力,二人想是都不会受到伤害。
她没有给我机会尝试,而是选择了闪避。我正准备举剑冲向她,却突然明白,我心思全在她身上,忘了我身后还有一个人。那个制造噪音的男子。
一个小小的疏忽,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
我还没来的及提防,一把剑已从我腹中穿出。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剑顺势一寸寸从腹中滑出。血如泉涌,我感到一股血液蒙上我的双眼,眼中所看到的东西瞬间都染上一层暗红。
我转过身,狠狠盯着那个男子。他似是被我的气势慑住了,双目惊骇盯着我的眼睛。我高扬起剑,一步步逼向他。他醒过神,连忙举剑相格。
嗤的一声,背后一麻,一股黏黏的液体顺着脊背汹涌流下。又被那女子偷袭一剑。我不管这些,只是奋力击向那名男子。他慌乱的连连格挡,剑式急乱,已没了先前的章法。我冷笑连连,加快了攻势。男子面露难色,想是支撑不了多久。
嗤。又是一剑。
我感到背上已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到处都黏黏一片,疼的已没了感觉。
我歇斯底里大吼一声,摒尽全力以诡异的角度连环三剑罩向那男子。要不是因为那少女在后频繁的出剑阻拦,牵扯了我的攻势,这男子如何抵的住我三招。
我的眼光不经意触到蹲在墙角的楚嫣。只见她双眼紧闭,双手用尽全力捂住双耳,面露痛色,双肩不住发抖。
我心中猛然涌起一阵疼惜,但更多的是愤怒。要不是这个男子和他的那柄破剑,楚嫣也不会难受至此。
我腔中的怒火像火山一样猛然爆发,全力顷刻间涌出一股大力,力贯于剑,落红剑红光四射,烁目耀眼。那男子如何敌的住,不一下剑被击飞落地,身上连中几剑,他人也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我兴奋到了极点,看着那鲜红的液体从他身体里泉涌狂流,忍不住黏了黏干裂的嘴唇。我很清楚我的剑并未伤中他的要害,所以我迅速扑了过去,剑尖插向他的头颅。
那少女却趁此机会又是一剑袭来。也许,她忘了,那男子的剑停了。
所以,我非常清晰的听到了她那背剑在我身后舞动的风声,尽管,这声音十分细微。
我大吼一声急速回杀,在极短的时间内判断好她剑的方位大力砍去。那少女眼里浓浓的笑意顿失,取代的是少有的恐慌和惊悸。
呯的一声暴响,落红剑在半空停住了。因为它撞上了一件东西,一件很硬的东西。
那少女的右手中,果然握着一样无影的物什。
落红剑击中了它,剑上的万钧势力透过那个东西传递到少女身上。她尖叫一声摔飞出去,右手虎口大裂,血迹斑斓。
我冲上前,一脚踩在她的胸窝上,将剑高举过顶,瞄准她的额头。说实话,看她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一脸的稚气未脱,我还真不忍心杀她。可我心底深处不断冒出一个声音,催促我快点动手。
岂料正在我怔忡之间,我惊然发现,我已经被包围。
师父,雍孟恒,肖蚕,吴蒋,杨远,许文。还有雍孟恒身后那个高大威猛的男子,而他的肩上,更是扛着一把硕大无比的阔口重剑。
我踢开脚下踩着的少女。冷冷环扫众人,道:“一起上吧。”
楚嫣大叫着向我冲来,神情甚是焦急担忧。她的前面站着肖蚕,他一扬手厌恶的大叫道:“烦人,滚到一边去。”扬手之际手掌一翻,砰的一掌结结实实击在全无防备的楚嫣身上。
此人内力雄浑无铸,走的是刚猛一路,楚嫣如何抵的住。她跌飞出去,药王一声大叫将她抱住轻放于地,脸上已是堆满怒气。
金枢义讥笑道:“真是无耻至极呐,这么多的前辈欺负一个小辈,也不怕人笑话。”
没人理会他的话。
肖蚕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欺负我花落杨的女人。我说过我三招之内必取他性命,赌注还在。只是玩的方法会更加疯狂。
头顶上划过一个身影,一个人落在包围圈中。是那个蒙面的少年。他的嘴角还残留着被我击伤后的血迹。而他的手中,自是握着那柄寒气迫体的凝霜剑。
金枢义长笑道:“千年难得一见,凝霜落红合力而战,应是如何精彩啊?哈哈哈。”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我扑向了肖蚕。我一动,众人皆动。少年扬剑荡开了杀过来的另外六人。肖蚕双手合十,夹住落红剑。他狂笑道:“好强的内力。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可惜空有一付蛮力。搁哪学来的这么一套笨拙的剑法。”
剑像刺入了一面铁墙之中,更像是被紧紧焊在里头,纹丝也不能撼动。
金枢义飞身而入一爪抓向肖蚕。肖蚕似是对他十分忌惮,他人还未过来他已松开剑退到一丈开外。
金枢义拉我闪身一旁,其它人想欺上来,却被少年奋力挡住。由于均对凝霜剑心存忌惮,众人也不敢离他太近怕被寒气侵体。
金枢义附耳小声道:“‘冷蝉诀’你已学到了第几诀了?”
我答道:“‘冷蝉诀’共二十四诀,我练到第二十一诀‘惊蝉诀’便再也练不下去。不过师父他正在修炼第二十三诀‘寒蝉诀’。”
金枢义道:“能在你师父那样资质平庸之人的教授下学到第二十一诀已算是不错了。冷蝉诀既是老夫所创,其奥秘自是烂熟于胸。你好好听着,老夫现在教你这第二十四诀‘息蝉诀’。”
我闻言激动不已,能学到这第二十四诀平日我连想都不敢想,门中之人能学到第十九诀“追蝉诀”已属罕见,我不知耗了多少时日和精力才初窥“惊蝉诀”的门径。而那第二十二式“戏蝉诀”在三十岁之前是想也不敢想,更别提那二十四诀“息蝉诀”。
他继续道:“其实这‘息蝉诀’是易学难精,关键在于个人的悟性和天赋。所谓息蝉,万物皆息,四合齐归,就注重一个息字。和人动剑之时,心静如水,正如酣眠之中的睡蝉,处变不惊,众人皆醒我独眠。不管对方攻的多猛多凶,你只要牢记一个字,静。静如秋水,淡如秋风,徐而不躁。但不能误解为一味的躲避。息蝉诀其实是惊蝉诀的深化。惊蝉,一击必杀,但若对手强大一击未成反会被动。息蝉,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更不动,蓄满力量以最佳时刻最佳方位一招爆击,击完即息,停剑躲闪。本来这招剑诀里还有一套极强的剑路,可惜现在这种情况没法给你演示,只能初授你心法。话至此已止,剩下的只有靠你自己领悟。肖蚕那老儿居然敢看不起‘冷蝉诀’,你现在过去把他打的看不见人形,就拿当活靶子练剑吧。”
息蝉。
我细细品味着他的话,酝酿许久,似是懂了,可细想又有些不明白。只有心法却无剑式,剑招那还得自己去创,临阵创招,想来也不大可能。
我走上前去。师父见我和金枢义在一旁细语良久,心里定是十分惊急。见我上来便抽身欺上,扬剑问道:“你们在嘀咕什么?”
我冷声道:“把你的剑拿开,别逼我动手。”
师父有些迟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但我,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胆怯和心虚。
我没理他,径直来到气喘吁吁的蒙面少年跟前,道:“你,回去。”
他捂着胸口连呼几口粗气,想来是疲惫已极。他看了我一眼,赶忙回到金枢义的身旁。
我动动脖子,道:“我不想浪费时间。快点动手吧。”
师父没有动,因为金枢义和药王挡在他面前。药王怒叫道:“把老夫的‘一点红’拿出来。”
金枢义九指搓动,像是在磨着铁棒一样发出阵阵金属锵鸣之声。他冷笑道:“正好趁这闲功夫。”
师父有些着急,脚下竟是踉跄后退一步。他急忙朝雍孟恒大叫道:“雍总管,快过来帮我。”
雍孟恒倒是不急,负手笑吟吟道:“哎呀,冷兄,说来也伤感情,忘了跟你说一件事。魏忠贤那老阉人近来好像不大相信杂家了。杂家在他身旁安的眼线前几日跟杂家讲,说他开始怀疑杂家与冷兄之间有端倪,没办法,古剑盟在江湖中的势力越来越大,谁也料不准你哪天会倒弋而反。”
师父惊叫道:“雍兄,你这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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