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血色钧天-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之外,只有管理他们的幻族,幻族的形貌不定,只要稍加引导,就可以让他们误会我们的容貌,所以众说纷纭,各自不同。长久以来,幻族都分为两派,一派掌管灵魂审判,居住于母星,另一派则掌握地狱,居住子星。两派本是一族,原本甚是和睦,但是在权力之争下,人心渐离,几成决裂。我们出生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母星之人,也到不了母星。母星的人也不上子星。双方都看不起对方,又都怕着对方……”
“这样啊……”梵皱起长眉,觉得形势比想像中更糟糕。双方既然势成水火,那寒与云还有自己的二魄就难搞定了。

“其实我们那一族是与世无争,并不想与冥界争权的,只是他们的心都黑了,不肯相信我们的清白……认为我们不会甘于地狱的黑暗生活,一定在暗中算计着他们,对我们防范的很严,完全不让我们有机会到母星上……我们也是冥界之人啊,为什么连上自己故乡的权利都没有了……而他们还要逼迫着我们,说是我们逼他们的……”粗暴的小小少年浚提起此事,一片伤心委屈,再也没有半丝火气。
“后来我们一次施展法术时出了差错,被这边结界的灵力吸了过来,才认识了澜……他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会听我们的话,会陪我们玩,还教我们怎么躲开侍卫来这里。所以,我们也就将他的秘密收藏起来,没跟族长说。”烨翘着唇,手指在衣服上圈圈叉叉。

梵不太注意他们在说什么,心中烦恼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好就这么空手回到孤身边,还丢了二魄,标准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会被笑死的。自尊极强的梵绝对不想见到这种画面。
想到孤,心下一阵波动,发觉已好久没见面了,不由在内心勾勒起他的容貌,却总是模模糊糊,无法细绘。
眉毛,是怎么样的转弯呢?微笑时,前端先扬起,如水波潋开,便是一个温存的笑容了。苦恼时,却是后端先动,然后,鼻子就会皱起来,眉端也会扬起,还是温存的笑容,却有着三分无奈,四分纵宠,外带两分的冷淡,一分的柔和。眼睛呢?总是弯弯的,笑时,不笑时都是一般,生气时,无奈时,也还是弯弯的,但是那弧度会变成向上弯了,他会闭上眼,然后很权威地说一声,眼不见为净,就准备逃跑了。嘴巴呢?干燥而红润,不过端正的时间不如挂着笑容的时间多,大半都是扬着唇角,似笑非笑,要说话时,就一定会变成笑。笑笑笑,千篇一律,刚见的人都会上当,包括自己在内。以为他是多么亲切温柔的人……事实上也没错了,若非超强忍耐性,如何在自己百般摧残之后还能笑得出来,不哭就不错了……这么说来,他到底该归类到哪一类人去呢?四不象?
手指不自觉地轻轻动着,在草地上摩挲,一笔一钩,似已画出了孤的容貌,可是却又形容不出。迷迷蒙蒙地撇一下捺一下,好像这样做那个人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又是那样一脸的似笑非笑,弯弯扬起。

细微的违和之声轻轻响起,要不是近来听觉被磨得极为尖锐,根本就听不到。梵从沉思中惊起,有些不悦于自己的神游,想了下,往身后一探,拿住放在固定地方的盘子,心不在焉地递给二童。
“肚子饿了就先吃这个吧,虽然有点冷。”
双童叽叽喳喳地商量了些什么,就不客气地自梵手中接过食品。梵开始想着要是逃离这离宫,直接到地狱去,利用双方的矛盾,也未尝不可。只是这双童天真无邪,说的话虽不假,但对人心的揣测却让人难以相信。此事若有个差错,自己正好成了送上门的冥界缺口,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人想着事,两人吃东西,草地暂时安静下来了。

————————————————————————————

漆黑的宫殿,浑浊阴郁,充斥着不洁之气。湿冷粘腻的空气如水蛇游过一般,让人全身寒毛直立,完全无法想像那人为何能在这种环境中呆上这么久。
“西天的皇啊,夜魅已在西天界内了,你可知道……”打断了思绪的冷腻话语有如无孔不入的蚯蚓,凉飕飕地钻进了每个毛细孔,来人不由打了个冷战。
“臣下知道。”
“明白要怎么办吧。”声音越来越轻飘飘了。
“臣下明白。”
殿内一时静了下来,先生没有说话,来人也不敢说话。说话的是另一人。
“先生,你忘了,还有一个人也在冥界,他不是皇能应付得了的。”
“……是那个人吗?他也在?”
“是的,已是五百年前的事了。臣下一直忘了报上。”
“你忘了?!”先生嘿嘿笑了起来,空气中回旋着腥臭之气,熏人欲吐。“好,就让你助他一臂之力吧,昊。”

北天天帝昊微一躬身,唇边在黑暗中扬起淡淡的笑。
南天,西天,接下来,该是东天了……
虚夜梵,这次要再利用到你了,真是谢谢了……
——————————————————————————————

鲜艳鲜艳的红,是血?还是火?疯狂的大笑回荡在天地之间,心,却是极痛极痛。
痛不欲生——痛到不想活下来吗?
“强存弱亡。你们是弱者,这就是你们的命运啊~~~~~~”疯狂的大笑再次响起,银光闪过,朦胧的人影分成了两半,直直立着。火焰席卷而过,另一道人影烧成了干尸。然后,风刃,冰刺,水壁,荆棘……每一样攻击之下,都有一人成靡,成灰,破灭,消散……
天地间,一道又一道的人影被风尘掩埋,只余下狂炽的笑声……

好刺耳的笑声呢,那么疯狂,又那么悲哀——难听死了!

“喂,你在睡觉还还是在打坐啊?”清脆的声音,惊着了梵,习惯性的睁开眼,却是一片漆黑。
“看来是睡觉了。”烨格格笑着,拿是抓到的把柄一般。“你也会在草地上睡觉啊。”

揉了揉脸,梵不太有好气色。自从那日之后,这两小鬼似是发现了新的乐趣,每天都会找时间溜过来,神出鬼没地紧,居然都没被人发现。而他虽然能从两小儿口中得到更多信息,但十句里九句都是废话,唯一留下的那句又有一半是水分。四舍五入下来,能得到的消息也是可想而知了。还得忍受这两小鬼言不久义,纠缠不清的吵闹……难怪会累到在草地上就睡着了。

“你干嘛不说话啊,你不说话,我也不跟你说话了。”烨还是羞涩地说着话,不过梵也不会再将她当成羞涩的小孩子。只有笨蛋才会以为声如其人——而这个笨蛋就是他。

“求之不得!”摸索着身边的草地,确定下自己的方位,梵打算起身回宫殿去,不再忍受噪声。

“可是,我查到了你问我的那件事了!”浚的声音中有掩不住的兴奋。

梵顿住姿势,跪坐着想了想自己在那两人吵死鬼的废话中问了些什么东西。还没等他理清近来一塌糊涂的脑袋,浚已忍不住先开口了。
“就是你问我们那个魔界公主泪的事。昨天我问了长老,他说始天贵族的灵魂都会由专人负责。而近期除了南天的修帝及他一个叫潆的情人外,没有收到任何贵族的灵魂。”

“泪的灵魂不在冥界?”梵极是惊讶,容与玄找不到泪的灵魂,也不在这冥界,那到底是掉到哪里去了?

“是啊,我还特别跑去找幽兄长。他是专门负责这种事的人。他亲自让我们看那些魂魄的。没有你说的那人。”
“嗟,什么你特别跑去,是我特别跑去的,你一看到那些鬼就会吓哭,根本是跟过去没作用可言。”浚显然不爽烨的抢功,不等梵开口就插话了。
梵苦笑着闭上嘴,知道即将燃起战火了,根据这两人此刻献宝的心情,大约一刻钟之后就会熄火。自己还是不要掺进的好。

果然,一刻钟左右,烨先挂起免战牌。“……不跟你说了,讨厌鬼。梵,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被极地死神杀的呢?”

终于回到正题了。“为什么这么问?”

“只有被极地死神杀的人,才不会有魂魄留下来啊。”烨理所当然地说着,突然兴奋起来。“你不知道极地死神是不是,我来告诉你好不好……”
“我来说——”
“我来说——”
“你别吵!”
“是我先说的!”
“一起说好了。”梵无力地说着。

可惜才达成协议,两小鬼突然就无声无息地潜入地下。梵知道是有人来了,不由怨起此人,好不容易扯到正题呢。下次再要让这两小鬼说到正题,还不知得花多少力气。

“夜梵殿下,过得可好?”淡然的语气,是数日未见的御。
“有吃有住又有人服侍,怎么会不好呢。”毫不费力地摆出柔和到虚假的笑脸,梵承认自己此刻心情不太好。
“那就好。”御顿了下,却没接下去说,只是定定地看着梵。梵虽看不到,倒也能感觉的到,只是那目光似是极为复杂,不是单纯的算计或怒意,也不全然是好意,一时是捉摸不定的。
御又靠近了些,梵一皱眉,正待避开,他却轻轻地开口了。“不要离开这里。”
“……”
“离开这里,对谁都没好处!你,我,整个冥界,还有你身后那个,一直保护你的人。”御低声说着,却又不似危言耸听。“冥界,是夜魅不该出现的地方。”
梵一惊,抬起头,无神的眸子骇芒敛动,亮艳异常,唇边,却勾起一抹轻淡的笑。“现在,说这个不觉太迟了。”

“御护卫,相爷找你。”一声通报打断两人的僵凝。御匆匆随着来人离去。梵仰首想了想,翻身躺在地上。脸埋在土间。

“……情况怎样?”
“近日翼元帅府中大臣来往甚多,夜间去的干脆就住在那里。”
“相爷怎么说?”
“相爷是在护卫你这边,或者说是澜陛下这边的,他让小的告诉护卫。他们都是明白阁下苦衷,不会让翼元帅位成功。”
“是吗……”御沉吟片刻,声音越来越远,也越来越细了。细到让人怀疑是否是错觉了。“时间不多了啊……”
时间不多了?
声音到此,完全都听不到了。
伏地听音,很久没用过的方法呢。梵转个身子,依旧躺着,脸上有着极淡却又极深的笑容。
淡的是神情,深的是含义。

———————————————————————————————

“真炎殿下,真炎殿下……”急促的呼唤之声让掩没在资料库中已是昏天暗地,没天没地的真炎一个分神,从灵珠上摔了下来,满室光华暴涨尽敛。
“唉,又有什么事了?”从御书房中探出头来,烦燥地搔了搔金发,真炎的语气绝对称不上好。
“那个……圣陛下……”侍卫喘了口气,补充下运动过度造成的缺氧,“他说,夜梵殿下被困在冥界了……”
真炎眨了下眼,“然后呢?”
“只有他一人,而且还失去了二魄……”
“然后呢?”
“没有了。”侍卫吞了口口水,不敢想象发起飚来的真炎殿下是如何恐怖。
“这样啊。”真炎挥挥手,将侍卫招了过来,一脸笑咪咪的。“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哦,不要对我的老子的懒怠有太大的期望。”
“什,什么?真炎殿下……你,说什么?”侍卫干笑着,冷汗在内衣中分泌。
“你觉得我那个懒鬼父亲有可能让我知道这种事,然后看着我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程度,再自己出面收尾吗?”真炎爽朗地拍了拍侍卫的肩。“不可能对不对。所以……你不用再流冷汗了,我会放你一马,不追究你背后的人了——作为你告诉我这件事的谢礼啊。”
侍卫浑身打颤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下一秒,他再也无法说任何话了。在真炎之火下,他的五脏六腑已尽化了黑炭了。
真炎拍拍手,“尸体就留给你们了。别忘了传达我的话哦。”话落,身形已消失不见。
御书房外,黑暗之处隐藏的,原是为接应而准备,此刻却完全失去勇气的数人窃窃细语着,不知该不该出面收拾自己同伴的尸体。他们尚是初次见识到不同于宫廷中轻浮爽快那面,在战场上之所以被称之为恶鬼的,东天两大将领之一——血刹。真炎。
要操纵这样的人,自己的主子是不是足够的能力?

一切,都要在冥界展开了……
第八回 旌蔽日兮
“嗨,我们来了。”大剌剌的声音凭空出现时,梵正坐在地上拔草。
“你在干什么?”烨轻声问着,话语中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梵摸了摸手上叶片的形状,随手抛开,叹了口气。“报仇啊。”
“嗯?”可以想像烨是在眨着眼睛,水汪汪的明亮大眼。
梵又拔了一片,确认不一样之后,细细地撕成碎片,再揉成一团,草汁滤在手指上,有点粘腻……抛开残骸,将手指凑近唇边一舔,草腥味中杂着铁锈之味,竟有些咸咸的血气。“我无聊成不成,不要再问了!”
大概是看出梵的心情真的不好,两小儿都噤声不敢多口,就怕被再扁一顿。眼睁睁地看着梵又拔了数株离魂草与回魂草,是回魂草就扔开,离魂草就揉碎。
过了一会儿,梵又开始揉碎回魂草,将离魂草扔开。
“嗯……那个,你不想知道极地死神的事吗?”浚小心翼翼地问着。
“极地死神?嗯……”梵懒洋洋地叹了口气,有气没力地说着,就好像那次痛扁两人前那种阴恻恻的回音。“你想说就说啊。我有捂住你的嘴吗?!”
烨吞口吞口水,伸手狠狠拧了浚一下,脚步轻轻挪动……
“不许走……”细细软软的一声钉住了四只脚。
“……”
“坐下来……”
两人乖乖坐下。
“开始说吧。”
“说什么?”浚心惊胆颤地开口。
梵柔和地微笑着,苍红的唇角形成美好的弧度,谦恭有礼,端庄尔雅得足以吓跑所有认识他的人。“极地死神啊。”
“呃?!”对于他的反复无常,浚古怪地发了声惊叹。
“极地死神啊……”烨咳了声,先开口,优等生第一次背不出书,不太流畅地说着。“你该知道极地绝域吧……就是那个……在始天范围之外,因为都是不能住人,所以早被宣布放弃的地域。”
“能在那种地方生存下来的,就是极地死神。”浚接下来说。
“哦?”随意应了一声,梵又开始拔草了。
“也是始天最大的敌人。”
修长的手在草尖上停住了,一直是漫不经心的神情第一次出现趣味的专注。“始天最大的敌人?”
“正是!”听浚突然得意的声音,不难想像能见得到其人的话,一定是鼻子翘到额头了。“始天,或者说所有生命之体的最大敌人。”
烨在旁补充解释。“始天范围之内的人死后,魂魄都会归结到冥界,再由冥界宣判后各归其途转生于世,而始天各族的贵族更可以经由旁人收回魂魄,再以强大的法力令其复活。但若是死在极地死神手上……那就是形神俱灭,整个存在都将被抹煞,再也不可能转生或复活!”
形神俱灭……吗?梵若有所思地咬着下唇,心中有个模模糊糊的概念,却无法明确捕捉到。只觉得有什么是不该忽略的,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
“而且,他们都是邪恶的,是不容于始天的。”浚稚气地说着,用肯定的语气。
梵淡淡一笑,不予置评。
关于极地死神的研究就告一个段落。梵没想到两小儿说的大堆事最早让他派上用场的就是这段。
如果他能知道日后之事,或许他会多问一些,至少在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之前多些应变之法。但在此时此刻,他对冥界的兴趣大于这个与他无关的人物。
与他无关……

——————————————————————————————
这日,甚为难得的,两小儿没有来吵闹,梵只当能得浮生半日清闲,就听到宫外一片喧闹之声……梵觉得自己的运气自从遇到天孙之后简直是每况愈下了。不过宫外那混乱是来到冥界之后不曾经历过的,在御的压制下,除了冥皇澜之外,少有人能将这离宫弄得大乱,因此,听得训练有素,总拿鼻音与人说话的侍从们低声下气,却又不敢相阻的哀求之声,梵心下一动,想到一人。
“……找死!再吵我将你们送到炼狱去看门,烦不烦啊你们!”粗暴的声音像打雷般响起,随后四野寂静,所有的喧闹声都消失,真的再没一人敢开口了。显然说话这人是说到做到,不会随意出口威胁之辈。
懒懒地盘膝坐着,没甚大意绪,感到有人接近自己,用打量着菜板上猪肉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目光无情而暴烈。
这个人,算来整个冥界,也就只有御口中的翼了。
元帅翼,烨与浚也曾提过此人,与冥皇一同成长,受教,深得信任,而其之性烈如火,悍然无惧,便是未出事前的澜亦是为之无奈,常得让步。与澜一朝一野,搭配得当,震压混战千年的冥界,换来难得平安之期。是个公事让人无从挑剔,私事让人不敢挑剔,掌握了冥界三分之一兵权的绝顶人物。
不过,此时梵在翼身上却是完全无法感受到众人口中所说的那种任侠豪气,爆烈情性,他闯进来之后,便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用着苛刻的目光打量着梵,也不知是在等着梵先开口还是觉得梵不值得他开口,那种古古怪怪的目光,含义之深重,虽是一时无法体会,却让人无法忽略那最重要的入骨寒意。这寒意,是梵所熟悉的,应称之为杀气的氛围。
四周安安静静的,两小儿没来,澜与御正在上朝,侍从们也在翼的权威之下,远远避开。离宫草地上,除了他们两人外,再无一人,梵不由想着若自己在此时此地被杀,御是否会将所有知道他存在的人都除去,掩埋事实?又或是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翼身上,借机除去翼的势力?不论是哪种,算来御都可是坐收渔利之人。自己莫要是成了他借刀杀人的刀了。
御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吧…………梵心下一阵怅然,却难说是为什么。
翼不开口,梵也不愿开口,随着两人的沉默,空气更见凝窒,一直缓缓绵绵如拂杨柳的风也都停止了。听不到半丝活动的声音,感受不到生命的存在,似是万物生机尽失,连生命的声音也都无法听见。
梵的呼吸开始有些困难。他的手向下探,捏紧竹箫,却不曾举起——为了自己也无法说清,但应是必须的理由。
凝窒的空气开始流动了,一动便是疯狂地旋舞,似要将这空间中所有的气体都抽离出来般,爆烈狂妄,扬上九宵。离宫中原有的带着生命的气息与声音都变得混浊了。独立的生命体都缠绕成一团,渐渐消失。

微微睁开双眸,虽然还是看不见的黯然,却另有一种冰冷的光芒划过。
梵缓缓举起箫。

“够了,翼元帅。”冷然的声音远远传来,下一霎间,空气中的混浊与凝窒都烟销云散般化开了。“请别这么过份地惊扰到贵客。”
御在此时出现,梵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觉得更加疑惑。
“贵客?!”翼终于开口说话了,暴燥的声音醇重中透着一抹讽刺,“御护卫,你说的贵客,是冥界的贵客呢,还是你的贵客?”
婆娑的脚步声自远处移来,衣袂动摇引起风声,细细碎碎。“冥界的贵客也是御的贵客,这两者应是一体无差的吧。”
“可是你的贵客就不见得是冥界的贵客了!”翼声音中的愠怒之意更见明显,声线却压得低低的,“御,不要太过份的好!”
御的脚步在梵身畔停了下来,犹豫一下,又向前移了数步。“翼元帅何苦如此说呢?御难道不是为了你们着想。”
翼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御,你太过份了!……我最后一次问你,你不放弃吗?!”
“放弃?”御的话中有着微微的笑意,可是怎么听都想像不出他笑起的样子。“放弃什么?”
一股暴风冲击而出,却在半路上被发出之人自己收回。翼不住喘息着。半晌,方自怒道:“罢了,是我有眼无珠,怨不得人。从此之后,你我便是陌路了!”
落地铮铿的怒语方自坠地,未及得染上尘土,刺耳的尖啸之声传遍了整个离宫。

水面上波光流动,满得随时都可以倾泻而出。如珠玉般的纤纤素手指点山河,朱唇边艳色的笑靥却令山河亦为之失色。
“观其局,变迁横生,大劫方起……观棋人要变成下棋人了吗?”摆明了不安好心的笑容自天孙脸上满溢而出。轻轻一弹指,一粒莹白的石子落在水镜纵横十九道上,载浮载沉。“到底是大局控制棋子呢,还是棋子控制大局?嗯,真是很有趣的问题哦。”

尖啸之声让梵耳内一阵嗡然,有那么一霎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下一霎间,身边的翼与御都如来时一般突然地消失不见,而宫人侍从们此时才敢小声地冒出来。
“夜梵殿下,这里危险,还请跟小的们进宫比较安全。”
安全?危险?梵面无表情地转动着脸,嘴角一勾。

————————————————————————————
烟埃尘漫,扬起直达天际的虹霓,抛出了点点红玉。华丽尊贵的宫殿黄沙染血,犹如战场般充满着血气与尘土。团团围住的人群,熙熙攘攘,看不出有多少人在闹事,却嘈杂地似是天地间的声音都聚到了此处般杂乱,完全听不到别人所说的话。
“让开让开,谁敢站在本座前方!”晴天一声霹雳,压倒众声,震得众人回头侧目,然后便如退潮之海般纷纷避让不休,就怕慢了一点便被翼卷到十八层炼狱去。
御闷不吭声地跟在翼身后,难得有个好的开路奇兵,就没必要自己去劳形费神了。
大殿中央,对峙着数人,最显眼的一人,周身似被流光圈住了一般,闪动着炫目光芒。浅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