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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小说系列-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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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再无兴趣!也再不想与你战下去!就让我最后以这一式最无情无道无敌的剑……”

“了结这一战!”

一语至此,剑圣双目的剑意益发烈不可挡,那个身为兄长的儒生更是无法自己,右手俨如一柄夺命杀剑,势如破竹朝其弟额上所露的破绽狠劈下去!

这一劈,势必可将其弟天灵狠狠劈开!剑圣这一招已胜算在握!他胜定了!

可是,就在此胜负存亡的一刹那,剑圣蓦然听见剑光中的无名,满目自信的吐出一句令他这一代剑圣也莫名其妙的话:“剑圣。”

“你——”

“已败了。”

败了?不败的剑圣为何会败?剑圣骄狂无比的战心随即一摄,接着他便发觉……

曾经不败的他,曾经天下无敌的他,真的已经败了!

他的“不败”,他的“无敌”,真的已化为曾经……

战吧!战吧!战吧!

惨嚎撕天!

应雄与一众金人精英,终在宫内被十面埋伏,且还遭数千乱箭扫射,顷刻之间,不但惊呼狂嚎响彻夜空,甚至激溅起无数凄厉无比的冲天血浪!

血浪滔天,整个深宫内苑如同弥漫着一层浓浊的血雾,令人欲呕,蔽人视野。

而就在惨叫声逐渐沉寂下来之际,那个傲立城顶、后有一千侍卫、还有逾百大内精英贴身拱护的中原皇帝,虽还未瞧清楚血雾内的金人是否已全部中箭,却先自开怀大笑道:“不自量力!”

“金狗们!你们历朝历代,对我们中原来说只是过街之鼠而已!今日你们栽在朕的手上,只怪你们技不如朕,死也活该!啊哈哈哈……”

皇帝一语至此,已吩咐在内苑地上的侍卫道:“众侍卫听令!这群金狗在数千利箭侍候之下,相信已全军覆没,你们这就立即将他们的首推出午门示众!让天下人耻笑他们的愚昧无知,不自量力吧……”

对!在数千利箭同一时间劲射之下,情理而言,任那逾百金人是一等一的精英,亦绝无逃出生天之理!故而皇帝才会如此开怀大笑!

只是,这世上有一个人……

他!从不合情合理!

他曾用心逼使另一个“他”发奋求进的手段,亦绝不合乎情理……

皇帝这句命令还没说完,突如其来地,内苑里蓦又响起无数“啊呀”的惊叫之声!

皇帝连忙朝这阵“啊呀”之声望去,只见发出这些惊叫之声的人,竟然是他那群在地面埋伏的侍卫!

他们脱口惊叫,缘于此时此刻,那层层因劲箭而激起的冲天血雾,已经冉冉散去;在浓浊血雾尽散之后,他们发现,除了那逾百金人精英早已如皇帝所料,中箭身亡外,一个适才在未放箭前已令他们瞩目万分的人,却赫然不见了!

那个人令他们瞩目,全因为那批金人精英所披的尽是深沉的夜行快衣,只有他仍毫不顾忌,依然故我,一身白衣如雪!

还有,他一身皇者的气势亦令数千侍卫相当瞩目!至少,他比他们的皇帝,更像一个令人拜服的皇者!

万剑之皇!

赫见那逾百金人浑身如箭猪一般横尸遍地,却独久他们那白衣统帅的首领,就连正意气风发的皇帝亦陡地大吃一惊,愣愣道:“怎……可能?”

“数以千计箭阵侍候,任何人……也要成中之鳖!那……走狗,怎可能……会幸免?他怎可能逃出生天?啊……”

“他如今又在……哪?”

皇帝正欲下令众侍卫原地搜索,讵料,又传来一个异常冷静的声音对他道:“是有可能的。”

“因为,我,本来便是一柄比箭还要快的剑。”

“能躲过千箭万箭,又有何难?”

“只可惜,纵然我的武功已臻至皇者级数,但……还是无法及时相救与我同行的他们;他们虽屡劝不听,却也只是急于救金而已,真是可惜,唉……”

此言乍出,在城顶高高在上的皇帝当场大感震惊,缘于这个冷静的声音与其相当接近,近得就在——他的身后!

瞿地,一柄剑已同时随声从后送前,狠狠架在皇帝的脖子上!剑是英雄剑,持剑的人,正是那个令一众中原侍卫相当瞩目的人!

应雄!

他仍然是一个极度不合乎情理的人!他强得不合情理!也快得不合情理!

他不知于那个时候,赫然已无声无息地站在皇帝身后!

想不到在放箭之一瞬间,整个局势突然扭转,应雄不但安然无恙,竟还以英雄剑胁持皇帝!

皇帝当下惊惧莫名,正欲向身畔百名大内精英求助,谁知这时方才发觉,他的百名精英,早已呆若木离,动弹不得,想必在此一瞬间已被应雄尽封穴道!

天!那百名大内精英并非场中持箭的一般侍卫,而是每名均属一等一的高手,应雄却居然能在逃过千箭万箭狙杀之后,尽封他们穴道,修为之惊世可想而知;其余在城顶上的一般侍卫虽未被应雄封穴,惟眼见其不合情理的超凡武功,且皇帝在胁,一时间更是不敢上前动手!

皇帝惊怒交集,高声叱道:“大胆慕家……逆贼!胁持天子,该当何罪?”

应雄只是邪邪一笑,架在皇帝脖子上的英雄剑更呈收紧:“罪?呵呵,本少爷若是怕你降罪,恐怕早便不来,在家里高床暖枕了!”

皇帝见其意态轻佻,益发怒不可遏:“逆贼,你到底想怎样?”

应雄又笑,笑意更邪,爽快地答:“你既为我们布下十面埋伏,想必早已有人向你通风报信,告知你我们慕府今夜造反,是想逼你签下一份割让山海关方圆百里的条约,为何还要问我到底想怎样招呼你?”

“不过,在未逼你签割地条约之前,我倒有点好奇,究竟是谁出卖我们,向你通风报信?”

“因为知道我们这次计划的人,不会太多;有些知道的人,还认为自己终有能力可阻我卖国,为免令我未犯先被定罪,他,或他们,都不会贸然泄漏,因他们深信,只要我一旦未卖国,他们还有能力阻止事情发生……”

应雄说到这里,不由冷冷的问正给他胁持的皇帝:“说!到底是谁向你通风报信,出卖我们?”

皇帝纵然被胁,亦不由冷笑:“嘿嘿,你真的想知道?那朕就给你看清楚是谁出卖你们吧!众侍卫听令!快把那人带出来!”

在内苑的一众侍卫眼见皇上被制,自己却欲帮无从,早已深恐皇上怪罪,此时乍闻皇上下令,登时已迫不及待邀功,带头数名侍卫已从寿灵宫畔的另一座寝宫领出两个人。

居高临下的应雄一看之下,立时一脸铁青,只因被带出的两个人是一双男女;男的作探子装扮,应雄并不认识,但那女的……

那女的竟是他最爱的人小瑜之姊!

荻红!

“荻红?是你出卖我们慕府?”应雄双眉已差点蹙为一线。

“是又怎样?”荻红呶着嘴驳斥:“哼!卖国走狗!人人得而诛之!我荻红只是干身为炎黄子孙应干的事而已!这已经是一个足够我出卖你们的理由!”

“是吗?这真的是你出卖我们的理由?”应雄冷冷问:“抑或,你还有另一个更吸引的理由?”说着,他的目光遽然落在荻红脖子上挂着的一串珠光宝气、看来价值连城的项链之上,这串项链,从未曾见荻红佩戴。

想必,她一定卖了一些东西,方才可得到这价值连城之物。

荻红给应雄如此一看一问,登时因为自己出卖他们的真正原因而满脸通红,不过她亦总算厚颜无耻,眼珠一转,已又驳道:“呸!无论因为什么理由,我也并没做错!错的,是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卖国贼!你有啥资格质问我!”

应雄狂傲一笑:“没错!我慕应雄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卖国贼!又岂会有资格怪责你这个忠肝义胆、大义灭亲的中原烈女?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明!你平素在慕府只管吃喝装扮,怎会有此等闲心与心计,探知我们的计划,然后通风报信?”

应雄此语甫出,一直站在荻红身畔不言不语、作探子装扮的那名汉子,遽地沉沉道:“是我教她暗中刺探你们的密。”

“因为,我就是——长江!”

长江?应雄终于记起来了!鸠罗公子不是曾经告诫过其父慕龙,说中原皇帝已派了一个探子“长江”,密切打听金人图谋复国的消息?难怪以荻红如此一个浑噩女子也懂得暗中刺探慕府卖国的密!想必,是长江某次在慕府暗中刺探时遇上荻红,再利用她贪婪的本性,为他进行刺探,这远比他亲自潜进慕府刺探消息来得倍为轻易!

缘于,慕龙及应雄向来皆忽视荻红,认为平庸的她毫无杀伤力!

但此刻,令应雄心头暗暗伤得最重的,却是她!

她是他最爱的人小瑜之姊!她为小瑜有这样一个只顾荣华富贵的自私姊姊而心痛!

更何况,此际已经撕开面具、露出狰狞面孔的荻红,一副嘴脸更是出奇的盛气凌人;但见她老实不客气地朝应雄鄙夷的道:“嘿!慕应雄!虽然如今你已皇上在胁,但即使你能逼皇上签下割地条约又如何?以你一人之力,怎可杀出紫禁城千军万马?你何必为了英名那贱种而卖国?他这样的贱人值得吗?我看你还是放弃为他,乖乖投降,也许皇上会免你一死啊……”

却原来,荻红连应雄为逼英名发奋这个目的也一清二楚!骤闻红辱骂英名是贱种,本已在痛心的应雄,更罕见的怒火中烧,目一喝:“荻红——”

“凭你这堆没用的废物也配辱我二弟?”

“给我住口!”

一声怒叱,其中一名距应雄不远的大内精英,其腰间佩剑赫然被应雄这声怒叱的震荡力所带动,“铮”然出鞘,“霍”的一声已射进站在远处、以为自己已极为安全的荻红跟前三寸,剑,竟狠狠将荻红的裙子钉在地上!

这一手以气震剑攻人的修为,当场技惊四座!就连皇上见之亦不由变色!荻红更是被吓得连尿也撒了出来,洋相大露!

“看见了吧?”应雄傲然道:“在本少爷面前,哪管你有千军万马拱卫,亦没有绝对安全这回事!我若要杀人,恐怕你们早已死个精光,岂容你们仍然肥肥白白、健康无恙的呆站?”

“荻红!今日我不宰了你,只因为念在你是小瑜之姊!而且,杀你这堆贪慕虚荣的废物,也玷污了我的手!”

荻红本已被吓得魂不附体,此时被应雄一剑震慑,傲气立降,更是又惭又愧,低头噤声!

应雄也没好气再理会她,他斜目一横,瞄着仍被自己制肘的当今皇上,复又冷笑:“好了!皇上!恐怕,你对我慕应雄的实力总该彻底清楚了吧?我曾听说,皇族向来有一不传之学——皇拳,本亦足可令你自保!可惜,你在位以来,不独荒废朝纲,苛征草民重税,穷奢淫逸,只顾享乐,不顾黎民疾苦;像你这样的皇帝,更遑论会习那艰苦的皇拳了!所以,以你手无缚鸡之力,还是不要奢望可逃出本少爷的掌心!你快给我乖乖的签下那纸条约!”

应雄说着,忽地以另一只手,一把抽出插在自己腰际的一轴字卷,运劲一摊,字卷立应劲“蓬”的一声在皇上面前摊开!字卷之内,还以草苇缚着笔墨,显见应雄确是有备而来!

眼前逾百金人精英已全军覆没,当前急务,还是逼皇帝签下条约再说!

然而,当皇帝朝应雄摊出的那卷条约一望,九五之尊的他,登时龙颜大变!

就像是他看见了一些他绝不相信会发生的事情一样!

只因为字卷上如今所刻的条约,赫然并不单是割让山海关方圆百里之地如斯简单,而是一条他不敢相信应雄会开出的条约!

皇帝无限震惊的斜斜一瞄应雄,惘然地问:“这……这就是你不惜擅闯紫禁城,也要……逼朕签的条约?”

剑在哭,人在哭,人剑齐哭!

哭,只因为耻辱!败的耻辱!

剑圣真的败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败!

决战已终,偌大的树林,又回复一片昏沉死寂;无名更早已为赶着打败应雄而远去,只剩下适才那双被两大绝世神圣剑意催动决战的儒生兄弟,在林中暗角互抱瑟缩,还有——

剑圣!

不!他已不再是剑圣!只因剑圣二字,本应是永远不败的!他,却真的败了!败在一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多岁、甚至连习剑的日子还要短的小子手上!

既是一代剑圣,他为何会败?

剑圣就跪于自己插在地上的无双剑畔,老泪盈睫,呆呆的看着那双仍在林中暗角瑟缩的儒生兄弟,只因这双兄弟,正是他战败的最大关键!

他曾与无名以剑意催动这双兄弟,代替他俩比拼,而当拼至最后一招之时,剑圣满以为他所催动的“兄长”,必会如其所料,一掌劈进“其弟”天灵的重大破绽,可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就在胜负存亡之一发间,那个一直给剑圣剑意催动的“兄长”,其身心遽地自生一种剑圣不明白的抵抗力,正当他的掌还差一寸便要劈中其弟天灵之际,他自身这股抗拒力赫然令他有一刹之间的犹豫;而这一刹之间的犹豫,正好让无名有足够机会,催动“其弟”以剑指戳中其腰际大穴,他当场动弹不得!剑圣亦再无法以剑意催动寸分难动的他再次出击!

既然以万物之中的“人”为剑,如今“人”已被无名所制,亦即说是,剑圣的“剑”,亦已被无名所制,他是彻底的败了!

这世纪之战,胜负已分!

但,何以那个“兄长”会在千钧一发间犹豫,对剑圣的凌厉剑意作出抗拒?

全因为,由始至终,剑圣以“人”为剑所选的人,基本上便已选错!

他所用的是最无情最无敌的剑法,却选了一个最有情的儒生为“剑”;剑圣根本便不了解,他所使的愈是夺命杀着,那个被其剑意催动的儒生便愈抗拒,试问又有那个兄长会忍心一掌劈死自己亲弟?

故而就在最后决胜的一招间,那儒生的抗拒更是强烈,强烈得战胜了剑圣的剑意!

杀意!

剑圣此败,是因为他高估了自己剑意的逼力,而低估了那儒生对其弟的情!

正如无名在离去前曾对其所下的结论:“剑圣,你此败,只因为你过于自信,你根本便不了解你此战所用的剑——”

“人!”

不错!既然以“人”为剑,便须了解人的感情,人的弱点,相反,无名却似乎早已瞧出这当中的奥秘,甚至他催动剑意时对剑圣的节节退让,破绽大露,也许亦是他的战略!

然而无论如何,这惊世之战已有战果!剑圣已经败了!他,败不甘心!

他自五岁习剑那天开始,穷尽四十多年的无边岁月,牺牲了一切无数人所应享的青葱日子,牺牲了曾令他心醉心痛的爱情,也牺牲了凡人亲情的嘘寒问暖,他坚守“不言不笑不惊不动不败”一万四千多天,方才换得“剑圣”这个举世推崇的虚名,可是,可是,可是……

剑圣,真的只是一个虚名!就在今夜,就在今战,就在今招,“剑圣”这两个耗尽他半生心力写成的字,终于在无名手中——彻底互解!

剑圣!

四十载的无敌威名,只空余满腔感叹!

与恨!

是的!他恨!他恨自己已不能再是永远不败的剑圣!

其实尽管他败了,他的剑道修为也仅次于无名,他依然不弱,他仍然能稳坐剑道第二,但……

第二并非第一!即是——输!

谁都希望自己是天下第一!

怨忿填膺!一直盈在剑圣眼中打转的老泪,此刻滚了下来,他终于再难自己,傲然翘首,仰天切齿悲嚎:“天!你终于看见绝对不败的我败了?你,很高兴吧?很高兴了吧?”

“我剑圣半生满以为人的力量不但可以胜人,亦总有一天可以胜天!我以为只要我的剑能永远不败,亦总有一天会不败给天!但……但!”

“但如今,我竟败给一个人!我败了!我的剑不但胜不了天,更胜不了人!”

“天!你很心满意足了吧?你很安心了吧?”

“从今日始,我……已不配称为剑圣!但。我已不用自己原来的名字四十年了!我甚至也记不起我原本叫什么了!天……!那我将要叫作什么?我将会是谁?”

“啊……”

无法接受的战败事实,逼令本来万变不惊的剑圣,此刻亦陷于极度紊乱之中;但见他似疯似癫,意态若狂,复再仰天暴叫:“不!我绝不能放弃剑圣之名!因为我根本已记不起自己叫什么了!我一定要唤作剑圣!只要我有朝一日能打败那个今日将我打败的——他!”

“但,我已习成我圣灵剑法的第廿一剑,仍是要惨败给他!我将要如何胜他?我将要如何才可打败他啊?”

暴叫声中,剑圣灵台蓦地灵光一闪,他又厉叫道:“对了!要打败他,并非全无希望,只要我能……”

“悟出第廿二剑!”

是的!第廿二剑!圣灵剑法中的剑廿二!他和无名此刻的实力只差毫厘,只要他能悟出剑廿二,只要比他向来所用的剑法多出一剑,也许,他便能打败他!打败比圣更高更强少许的——神话!

可是……

“可……是,自十多年前我悟出剑廿一开始,我的剑道、剑艺、剑气已到自身顶峰,已经达到极限;十多年来我虽一直不败,并非因我与时俱进,而是那些窝囊剑手们根本无法追及我的境界;我……十多年来已无法进步!那……那……”

“我又如何可再悟出更高的第廿二剑来打败他?”

“我到何时何日方能悟出剑廿二来清算此番战败屈辱?”

一念及此,剑圣老泪纵横的双目随即闪过无限疑惑,只是这无限疑惑仅一闪而过,很快很快,便被一片厉意取代!

但见剑圣双目一片通红,他又不甘不忿的嚎叫:“不!即使要苦悟一生才可悟出剑廿二,我也要坚持下去!我为剑已牺牲了一切,倘若弃剑弃名,我以后更不知为何而生!”

他不甘!他不甘从此变为历史!他不忿从此沦为无敌中的“曾经”!

“无名!你给我等着瞧!”

“即使我从此归隐蛰伏,即使我要再苦思一生,到了最后最后,我亦一定会悟出更高层次的剑廿二来打败你!我一定要重夺不败的剑圣之名!你千万不要败给别人!你千万不要比我早死!”

“你一定要等我!”

剑圣叫至这里,早已叫破嗓门,力瘁声嘶!但他的目光还是落在给他自己插在地上的无双剑,望剑沉吟道:“无双剑!你跟我已有半生,我知你忠心可嘉;无论我去那里,你都势必相随!”

不错!到了最后最后,依然陪伴他的,还有他的无双剑,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如今,你就偕我一起同赴地狱归隐!让我俩在地狱苦思剑廿二这地狱之剑吧!”

语声方歇,剑圣霍的一掌拍在无双剑柄之上,霎时“轰隆”一声震天巨响!充满剑圣内力的无双神剑,赫然已将剑圣所站方圆十丈的地面轰得崩塌,又是“隆隆隆隆”的连串雷响,剑圣与他的剑,已和被轰塌的地面,猛地向地底之下急坠而去!

他真的甘愿坠进地狱!就连无双剑,也愿!

想不到,一代无双剑圣,竟会落得如此黯淡下场!

只不知,他纵然甘在地狱中归隐,他又要耗用多少个春秋,多少个朝露,方才可悟出他的地狱之剑——剑廿二?

剑廿二,真的可以击败神话?抑或,地狱之剑之后,还有更厉害的地狱之剑?剑,永远都没有尽头?永远没有最后的极限?

天际遽地下起雨来,奇迹地,雨水所下之处,竟只限于剑圣与他的剑沉没的方圆一里之内。这场雨,是上天对一代剑圣战败的哀掉,抑或是,上天在嗟叹剑圣的冥顽不灵?嗟叹他即使坠进地狱,即使再世轮回为人,他还是忘不了——剑?

他在飞!所不同的,是他不用展翅!

他根本已快得如同一柄飞剑!

乍离深宫内苑,应雄已用其毕生最快的轻功,如飞剑般冲出紫禁城,无人可阻!

他已经胁逼皇帝签下条约,总算大功告成!可是,直至此时此刻,他一直渴望及时会出现阻其卖国的无名,却依然未有现身!

难道……无名最终亦放弃阻止他卖国?他已放弃了他这个十恶不赦的大哥了?

换了是寻常人,也许早已对无名的未及时现身而胡思乱想!只是,应雄并不是寻常人,他对其弟无名的欣赏与信任,绝不动摇!

他深信无名未能及时现身阻他卖国,非因其放弃他这个已负上千斤重罪的大哥,极大可能是遇上阻滞!

果然!应雄在飞驰之间遽地心中一动,已有所觉……

“什么?原来……一代剑圣,已经殒落了?”

以应雄剑中皇者的盖世修为,要感应世上唯一圣剑的殒落并非难事,但见在半空中飞驰的他,悠悠泛起一丝邪笑:“很好。”

“二弟,你果然未令大哥有半分失望!原来你未及赶来,只为剑圣那顽固的糟老头纠缠着你?”

“而目下,你却竟然连不败的他也打败了!你果然真的是远超圣者之剑以上的神者之剑!你果然能令大哥引你为荣!”

“但……”

“你如今又在哪?”

想到这里,应雄的心,蓦然又升起另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在人间的某个角落,正有另一柄剑在呼唤着他,正有另一颗神者的剑心在呼唤着他皇者的剑心!

“呵呵!二弟,大哥已经感觉到了!”

“原来,你亦知已来不及赶来紫禁城,你已经回去哪里?你已经回到那个我们曾经首次相遇的地方?那个我们曾经发生一切情仇恨怨的地方……”

“慕府?”

什么?无名已折返慕府?

“好!干得好!”

“二弟!还是你最了解大哥的心!只有你明白,大哥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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