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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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就好。有了就好。妈看出来了，你比过去强多了，妈替你高兴，替你高兴。要是你爸爸现在还活着，看到你这一切，那有多好呀！”周兰高兴地说着，因为激动，眼里涌出了泪水。蓝兰见了，赶忙掏出手绢，给妈妈擦脸上的泪水。
“你有男朋友了吗？”妈妈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还没有。”蓝兰回答。
“那你的职位、汽车、房子，都是你一个人奋斗来的？”妈妈显然是对女儿一下子拥有了这么多的东西感到不可思议。
“当然是我奋斗来的。不过，我也是遇到了一个好人，也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他帮助了我，给了我这一切……”
“他是个男人吗？”
“嗯，是的。”
“他有家庭，有妻子孩子吗？”
“嗯。是的。”
妈妈的两句问话和女儿的两个回答，似乎是把一切都挑明了，周兰没有再问什么。已经是过中午了，周兰到外屋去做午饭，蓝兰也赶忙跟出去，给妈妈打下手。母女俩一边做饭，一边说着话。周兰高兴得哼起了许久没有唱的那首《夜来香》，女儿也跟着妈妈轻声唱了起来：
那晚风吹来清凉
那夜莺啼声凄怆
月下的花儿都入梦
只有那夜来香
吐露着芬芳
……
母女俩的歌声，从这间破旧的屋子里飞出，传出好远好远。左邻右舍的人们听到了歌声都赞叹道：上天是有眼的。看看苦命的周兰，看看屡遭磨难的蓝兰，现在，人家的好日子不是来了嘛！……
第二天上班，孔浩然一走进信息科的办公室，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他往伊娟娟的办公桌前望了望，看她的椅子是空的，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放下手中的提兜，坐在椅子上，合计着一会儿将怎样面对伊娟娟。
昨天和董行长从老家回来，他没有回单位，而是直接回到了宿舍。一进楼，门卫就告诉他，中午有个姑娘急着来找他，说是信息科的。不用说，这准是伊娟娟了。他开了门，进了屋，看看放在床上的手机，有二十多个电话打进来，号码都是一个，不用问，这是伊娟娟打来的。他拿起手机，想给娟娟打个电话，可是，就在要按键子的时候，他又犹豫了。打电话说什么呢？已经先答应人家一同去看手表，而且是为自己买一块高档手表，可自己却不告而别，这对吗？可不这样自己又能怎么办呢？那是主管人事的行长，是市委副书记的妻子，自己一个刚参加工作的穷学生，惹得起人家吗？回电话吧，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回电话吧，又觉得实在对不起人家。就这样，在回与不回之间，他犹豫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狠了狠心，还是没有回电话。但他也没有关这部手机，他想，伊娟娟找自己，一定会来电话的，如果她把电话打来了，自己再解释一下，赔个不是，说明具体情况。可是，从傍晚等到深夜，电话也没有响。他连晚饭都没有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仿佛已经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不知道向哪个方向拐了。
门开了，伊娟娟走了进来。孔浩然一见，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里招呼着：“伊娟娟……”
伊娟娟就像没看见他一样，把手中精美的小皮兜往桌上轻轻一放，转身走了。这一下子，把孔浩然晒在了那里。他脸上开始布满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散去，他张着的嘴巴也慢慢地合上，他的两腿好像有点软，仿佛支撑不住自己，他赶忙坐到了椅子上，他觉得心跳加快，头上的汗已经流下来了，他拿出手绢，擦着头上的汗。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王科长推门走了进来，冲孔浩然一笑道：“小孔，今天上午，ＣＭＳ系统还有什么安排吗？”
孔浩然愣了一下：“好像，好像都在正常操作，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我都能够给予解决。”
“嗯。那好。那好。”王科长说着，看了看伊娟娟的办公桌，问道：“娟娟呢？她来了吗？”
“来了，刚进来，又出去了。”孔浩然机械地回答着。
王科长点点头，转身走了。
孔浩然打开了桌前的计算机，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一行行文字，一行行数据，脑子里都是乱糟糟的。
门又开了，伊娟娟走了进来，看也没看孔浩然一眼，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孔浩然用余光看了看她，她瘦了，眼睛突然变得挺大，脸色也不好看，一夜之间，她怎么……他的心里又涌出了一股歉意。他赶紧开口道：“伊娟娟，刚才王科长来了，她问你……”
伊娟娟仿佛是没有听到他在讲话，甚至是觉得他这个人并不存在。她也打开电脑，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目光盯在电脑上，一动也不动。这种傲慢的态度，让孔浩然十分难受。他再次站起来，冲着伊娟娟大声说道：“娟娟，刚才……”
还没等他把话说下去，伊娟娟转过头，用十分陌生的目光看着他，冷冷地问道：“你在跟谁说话呢？谁允许你这样称呼我的？”
“这……”孔浩然张开的嘴闭不上了。他不知道下面的话该怎么说了。
“孔浩然，请你今后记住，或者叫我小伊，或者叫我伊娟娟。”伊娟娟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是冰冷冷的，仿佛他们俩不是同志，连路人都谈不上，可能是敌人。
孔浩然自知理亏，脸上红了一阵，但他还得把话说下去，“小伊，刚才王科长来了。”
“来了有什么事吗？”伊娟娟头都不抬，平静地反问。
“没，没说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不用跟我说了。”伊娟娟又是冰冷冷地回敬了一句。
“唉！”孔浩然长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自己真是自找没趣。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现在谁也不说话，屋子显得静极了，只有他们俩偶尔敲打键盘的声音。
越这样沉默，孔浩然越觉得心里难受，毕竟责任是在自己，自己道歉的话如果不说出来，他就什么事情也干不了。于是，他只好再次开口。“小伊，昨天的事，都怪我，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
“昨天的事？昨天什么事？”伊娟娟抬起头，就像不认识一样地看着孔浩然。
“伊娟娟，你别这样了好不好？我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孔浩然突然抬高了声音，也瞪大了眼睛。伊娟娟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脸上布满的痛苦表情，想了想，换了一个语调道：“你说吧，昨天怎么了？”
“昨天早上，我们俩通完了电话，我，我突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家里有紧急事情，我，我就赶回家了。走时太匆忙，忘了拿你的手机，所以……”孔浩然说到这儿把话停住，掏出手绢，擦着头上不断冒出来的汗。
“你家里怎么了？”伊娟娟平静地问。
“我家里……我爸爸突然病了。我刚分配完工作，还没来得及回家看看，爸爸总惦记我，所以，就，就病了。”
“你爸爸是什么病？”
“我爸爸的病可多了，心脏病、高血压，还有脑血栓、糖尿病。这些病，有的是过去得的，也有的是这几年新得的。家里没有钱，爸爸的病也无法去治，因而，也就越来越重。”一提起爸爸的病，孔浩然的话明显见多，刚才紧张的神色也放松了许多。
“你是怎么回家去的？是你自己一个人去的吗？”伊娟娟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这话声音虽然不大，却让孔浩然刚才还挺轻松的脸立即又紧张起来。
“这……这……”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脸上的大汗又冒出来了，而且冒得很多，他赶紧掏出手绢来擦。
“你说呀，你是怎么回的家，是你一个人去的，还是和另外什么人一同去的？”伊娟娟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在孔浩然紧张的脸上，仿佛要通过这张脸，看穿后面的一切。
“这……这……”孔浩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了。说假话吧，他不会。说真话吧，他又不敢。
就在这时，没有敲门声，门却突然开了，人还没进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小孔啊，你忙什么呢？我过来看看你。”随着话音，董云凤满脸是笑地走了进来。
一见董云凤来了，孔浩然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董，董行长来啦？！”
这个时候董云凤的到来，使伊娟娟火上浇油，她平时就瞧不起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副行长。昨天，又是她把孔浩然领走了，这个夺走自己男朋友的女人，真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她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用手随意敲打着键盘，一点表情都没有。
“娟娟，你在忙什么呢？”董云凤嘴上问着，一屁股坐到了屋里的沙发上，根本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
“没忙什么。”伊娟娟看也不看董云凤一眼，冷冷地回答。这个家有亿万财富的女孩，根本没有把这个副行长放在眼里。
“娟娟啊，你爸爸昨天可是来行里找我了。他向我了解你的工作，学习等情况。我都一一向他做了介绍。我对老伊讲，别看你家有亿万资产，可你也要教育好自己的孩子。钱多能怎么样？钱多了也不一定都是好事。亿万富翁违法犯罪的，也不在少数，也一样受到法律的制裁。”董云凤一走入政界，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她一张嘴，就是在教训人。在她眼里，亿万富翁怎么样？也没有她有地位，副行长，市委副书记的夫人。
伊娟娟就是不爱听她讲这些话，特别是这个时候，她不高兴地反驳道：“我们家的钱干净不干净，有检察机关管着，商业银行的行长可没有这个职能。”
一听这话，董云凤不高兴了，“哎，娟娟，你可不能这么说话。商业银行怎么了？商业银行没少支持你们家。”
“支持是双向的。你贷给我们家钱不假，可我们家也还利息啦，而且利息也都是挺高的。没有我们家还的利息，哪有商业银行的利润啊！这么多年，我们家可没有一笔呆账，坏账，你们还真要感谢我爸爸呢！要是所有的贷款户都像我爸爸，那可就好喽！”伊娟娟的一席话，说得董云凤立即没了“电”。她十分不满意地瞪了伊娟娟一眼，冲着孔浩然说了起来，那话，也是在故意气伊娟娟。“浩然啊，昨天去你父亲家，老人家身体还真不错，看你现在有了出息，你看他那高兴劲。等过些日子你的新房子收拾好了，就把老人家接过来，你要……”
一听董云凤说这话，孔浩然真是叫苦不迭，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才还不知道怎么对伊娟娟回答，现在，行长自己把话都说出来了，娟娟一定会恨自己的。孔浩然头上的汗又一层一层地冒了出来，赶忙掏出手绢，擦了又擦，手绢早已经湿透了。他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伊娟娟早已经坐不住了，她霍地一下子站起来，拿起桌上漂亮的小皮兜，看也不看董云凤和孔浩然一眼，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大步走出了屋子。
她一走，董云凤是哈哈大笑。“小小黄毛丫头，还敢跟我斗气。我是冲着伊俊达和我老同学蓝兰的面子，才同意她进商业银行的。以后要是再这样下去，就给我走人，我董云凤可是不怕什么亿万富翁。不信，咱就走着瞧。”她这话，不知道是说给伊娟娟听的，还是说给孔浩然听的。伊娟娟已经走了，什么也没有听见。孔浩然听了，只觉得后背都冒凉风。他看都不敢看董云凤一眼，心里暗暗叫苦：完了，这以后什么可都完了……
第十二章
　　　　蓝兰一离开夜来香歌舞厅，就由副经理饶红主持工作。饶红可不是个等贤之辈，她马上召开歌舞厅全体人员大会。要求凡在歌舞厅开支的人员，包括门卫、保安，都要参加。小会议室里一下子挤满了开会的员工，不少人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会。饶红站在主席台上，让办公室主任挨个点名。这正是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人们都在忙着准备开业。
点完了名，办公室主任汇报说，缺了三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饶红把脸一沉，大声说道：“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行。你马上派人去找，看看在没在各个包房里。在呢，马上找来。如果没来，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立即把他们开除。”
办公室主任应声走了。不一会儿，找回来三个人，两男一女。饶红把这三个人叫到面前，问他们为什么开会不准时来？下次再来晚，就开除。三个人吓得连连点头，脸都白了。
见人都齐了，饶红开口道：“今天，我们开一个全体员工的会议。这样的会，我们过去开得不够。本来呢，这样的会，应当由蓝经理讲话，可是，蓝经理家里有事，昨天已经向伊董事长请假走了。这一段时间呢，就由我来主持全面的工作。我们夜来香歌舞厅从开张到现在，生意还是不错的，效益呢，当然也就挺好。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但是，我们也必须清醒地看到，我们的服务还有差距，有的地方还有不少的问题。比如，为什么有的人负责的包房上客率一直不好呢？同是包房，有的人为什么就好呢？同是一个歌厅，同是一样的设备，这难道不说明问题吗？”
饶红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用目光扫视着下面的人员。下面的人都瞪着眼睛看着她，屋里安静极了。饶红的心里很舒坦，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舒坦。说话算就是好使，就是有人听。她的目光在人群里扫着，终于在第二排正中间的地方，看到了刘英良，她的眼睛顿时一亮，情绪也马上高涨起来。她用手指着刘英良，高声喊道：“刘英良先生，请你到前面来。”
她这一喊，人们立即把目光集中到刘英良这里。刘英良顿时不知所措，失声问道：“什么事？”
“先别问什么事，让你上来你就上来。”饶红挥着手。
刘英良坐在那里没有动，脸色立即涨得通红。办公室主任赶忙走到他的身边，抓住了他的手，“饶经理让你上来，你就赶紧上来吧！”
刘英良没有办法，被办公室主任拉到了主席台上，站在了饶红的身边。饶红看着他，满脸都是动人的微笑。她快步走过来，主动上前，握了一下刘英良的手，随后转过头来，冲着下面的人群大声说道：“刘英良先生大家都认识吧，他进我们歌舞厅的时间并不算长，可是他的工作业绩怎么样呢？我不说大家可能都知道，他负责的三个包房，每天中午和晚上都爆满，他包房的酒水消费水平也是一流的。是他有什么魔力吗？是他外面有什么特殊的人缘关系吗？我看都不是。是他的服务一流。大家可能还不了解刘先生的历史吧？！我这里可以简要地向你们介绍一下：刘英良先生毕业于我们省师范大学中文系，在校时就是学生会的干部，高材生。毕业后不久就去法国，就读于一所法国的名牌大学，业余时间在巴黎最著名的红磨坊歌舞厅当服务生。他精通几门外语，又自学演奏萨克斯。在红磨坊也是一流的服务人员。后来回国，听说我们成立了夜来香歌舞厅，就特意从外市赶来应聘。经过曲折的应聘过程，最终被我们录用。现在看，刘先生之所以能做出这么好的业绩，跟他个人的素质和能力水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经饶红这么一介绍，站在台上的刘英良顿时觉得很不舒服，仿佛身上所有的衣服都一下子被饶红剥光了一样。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过去，因为过去与他的现在有着一种神秘的联系。可饶红不知怎么就知道了这些过去，尽管知道的不是很详细，但这个大概也是挺准确的，而且，她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些不便让别人知道的秘密都说了出来，这就如同有几根钢针在刺他，让他浑身上下难受。他不知道说什么，就是一个劲地摇头，再摇头。
“下面，让我们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刘英良先生给我们介绍经验。”饶红大声地宣布着，并带头鼓掌，顿时，下面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一内容，确实让刘英良没有一点准备，他满脸通红地对饶红说：“饶经理，使不得，使不得。”
“怎么使不得？让你讲，你就讲，自己怎么做的，就怎么讲嘛！”饶红在一旁鼓励着。
“不行。我不会讲，不会讲。”刘英良站在台上，连着摇头，态度是异常的坚决。
“刘英良啊，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呀！我让你向大家讲一讲，不仅对大家是帮助，是提高，对你自己，也是有好处的。让大家都了解你，学习你，这对你今后……”
不等饶红说下去，刘英良插嘴道：“饶经理啊，我知道您是好意，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可我，可我确实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到夜来香的时间短，也没做出什么突出的贡献，我真的没有什么可讲的。饶经理，您，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刘英良说着，连连给饶红行大礼，一副十分真诚的样子，惹得台下的人群笑声不断，掌声不断。
看刘英良是真心不想讲，饶红这才罢休。“既然刘英良先生暂时不想讲，那就以后有机会再讲。但有一条我要告诉大家，刘英良是值得你们认真学习的。在我们夜来香，就是要以刘英良为服务楷模，向他看齐。向他学习。散会！”四十分钟的大会结束了，刘英良赶紧跑下主席台，挤到人群中去，待饶红想找他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饶红派人把刘英良叫到了她的办公室。
“饶经理，您找我？”他进门就问。
“是。我找你。”饶红微笑着点头。刘英良细看，发现饶红的写字台上放了不少的衣服，都是新的，包装也很精美。
“你过来，试试这些衣服合适不合适。”饶红说着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这衣服？”看着这些新衣服，刘英良呆呆地站在那里。
“快过来吧。这些新衣服都是我给你买的。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快试试。”饶红说着，就过来用手拉刘英良。刘英良有意无意间躲闪了一下，但还是来到了写字台前。他用眼睛看了看，有西装、有衬衫、有领带、有皮鞋，东西还挺全的。
饶红拿起一套深蓝色的西装道：“这是新牌子，利朗西装，大明星陈道明是形象大使，你快试试。”说着，就把上衣打开。
“饶经理，我，我不需要衣服。”刘英良连连摇头。
“不需要衣服？你没看看你穿的是什么水平，这和咱们夜来香的服务品牌不配套呀！人是衣服马是鞍。你服务再好，不穿点名牌，也是让人瞧不起呀！来来来，快试试。”饶红不由分说，上前扯下刘英良穿的那件很旧的灰色夹克衫，把西装上衣往他身上一套，左看看，右看看，看的不是很满意。她摇着头，想了想道：“不能光看一件西装，要把衬衣、领带、裤子、皮鞋都换上，才能看出效果。”
“饶经理，我不需要，不需要。”刘英良一个劲地摇头。”
“让你换你就换，怎么不听指挥呢！我是带班的副经理，我说话不好使呀？！”饶红又一下子放了脸子，还亲自动手，要打刘英良的裤带。刘英良赶紧躲闪着，知道是犟不过她，只好听从命令，把裤子、衬衣、领带、皮鞋等一一换好。你还别说，单换一件衣服看不出什么，这么整体一换，顿时，一个年轻、英俊、漂亮的刘英良就出现在了饶红的面前。
饶红深情地打量着刘英良，春心一阵激荡，这么优秀的男人，就在自己的身边，为什么不把他从别人的手中夺过来呢？她故意伸出手，摸摸刘英良的肩头，看看刘英良的衣袖，又用手把那条紫红色的领带正了正，嘴里赞叹道：“你看看，穿上这一身，你都变成另外一个人了，连我都不敢认识了。”
刘英良不好意思地摇头说：“穿上这一身，我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自在，难受死了。”说着，就动手往下脱。
“你别脱了，就这么穿着多棒呀！”饶红上前拦他。但刘英良动作麻利，说话的工夫已经将衣服和裤子都脱了。
“脱就脱了吧。这一身衣服，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饶红
笑着说。
“这，这可不行。我怎么能要您这么贵重的礼物呢！”刘英良一边收拾衣服一边摇头。
“这怎么不行呢？”饶红用一双深情的眼睛看着刘英良问。
“我不能要。不能要。”
“你不要我怎么办呢？我已经给你买回来了，而且你试了也挺合身，你不要，我还不回去，而且，我也没有男朋友。”饶红故意把最后一句：没有男朋友说得很重很重。说完，又用眼睛打量着刘英良。
精明透顶的刘英良，早已经知道饶红想干什么，可他现在又不能生硬地顶回去，不能太伤她的心。自己能进入夜来香，她是出了力的。“那，那这一身衣服就算是您卖我的吧。总共多少钱？”
“什么钱不钱的，别跟我提钱。”
“不。不说钱，我就不要这些东西。”
见刘英良这般态度，饶红也只好退了一步，“总共四千八百七十元，你拿钱吧！”
刘英良到哪儿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钱，他苦笑了笑，又摇
了摇头。
饶红看了哈哈大笑：“你呀你，说不要钱嘛，你非要给，不给就像怎么样了。可是说出钱数呢，你又一下子拿不出来，你说你这个人啊！”
“我，我欠着，等挣够了数，一定还你。”刘英良红着脸说。
“行。”饶红爽快地答应着。刘英良把这一大包东西装好，和饶红告辞。饶红想说什么，可是没有说，两个人客客气气地分手。
晚上十点钟，刘英良负责的三个包房的客人都走了，他正在收拾屋子，门外的保安客气地走了进来，“刘先生，饶经理让我告诉你，让你十点半钟准时到对面的情人楼２０４房间去，她在那里等你。”
一听这话，刘英良的头“嗡”的一下，他害怕的事情，终于出现了。他想了一下，说道：“你告诉饶经理，我在收拾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