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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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我，我没有做出什么，干这些活，都，都是我应该的。”刘英良急着说。
伊俊达笑了笑，继续用目光扫着刘英良的脸，他停顿了片刻，然后把语气放低沉，开口说道：“英良啊，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所以你不要怪我……”
“董事长，您，您说的是什么？我，我根本不明白呀！”一听董事长这样的开头，刘英良受不了了，他赶紧张口申辩。
“小刘啊，你等我把话说完。我是昨天才知道你和蓝兰过去的事情。我知道了以后，真是浮想联翩，夜不能寐。怎么说呢？”伊俊达说到这里停住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老板台前，拿起他专用的茶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水，然后站在老板台前，一只手拄着老板台，脸上布满了痛苦的表情。他继续说道：“不瞒你说，我对蓝兰很好。我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认识她的，我帮助了她，经过了我的帮助，也经过了她的努力，她才有今天的一切。老实说，我挺爱蓝兰的，她呢，也挺爱我。尽管我们之间有二十多岁的年龄差距。当我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了你们俩的过去，特别是你现在从巴黎的红磨坊回国，专程找到这里，尽心尽力地在蓝兰的手下工作，你想干什么，我知道的是一清二楚。”
“董事长，您，您理解错了。我和蓝兰过去是有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可是因为我，给她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我对不起她，永远永远都对不起她。我来这里，没有什么别的企图，我是想，用我后半生的努力，来，来弥补我对她的伤害。”刘英良很痛苦地表白说。
“我知道你是这样。我也相信你。但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我要改变我自己。我已经想好了，从今以后，我和蓝兰，只是一般的朋友和上下级的同事关系，当然，我们还是好朋友，但是，是一般意义上的好朋友。我说这些你明白吗？”
刘英良明白似的点了点头，他刚要开口，伊俊达又说话了：“蓝兰是个很好的姑娘，她很善良，又非常能干。你要好好待她。你过去给她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你已经认识到了，并且下决心要改正，而且还有很好的表现，你要继续下去。我作为公司的董事长，作为你们的朋友和老大哥，我会为你们幸福美好的生活，创造好的条件。”
“董事长，您，您弄错了。我对蓝兰，已经没有那么一点的意思。我，我早已经不配和她在一起了。”刘英良急得满脸通红地说。
伊俊达笑了笑，他用手轻轻拍了拍刘英良的肩头，“小刘啊，不要说别的了，我什么都清楚。你现在做的没有错，一点都没有错。年轻人都会犯错误的，犯了错误，只要改了就好。我年轻时就没少犯错误。你大胆地追求吧。告诉你，我跟你说的这些话，我也已经跟蓝兰说了。”
“什么，您，您已经跟蓝兰说了？”刘英良瞪大了眼睛问。
“是。上午我已经和她说了。”
“她，她怎么说？”刘英良急切地问。
伊俊达笑了笑，平静地说道：“蓝兰已经听从了我的话。她会对你越来越好的，你呢，也要主动地努力，大胆地承认错误，求得蓝兰对你的谅解。我还是那句话，作为公司董事长，作为你们的大哥和朋友，我希望蓝兰幸福，希望你们的婚姻美满，我也想早点吃你们的喜糖，喝你们的喜酒。”
刘英良完全没有想到，董事长把他找来，会宣布这样的事情，他和蓝兰的关系，会有这样好的结局。他两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伊俊达，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董事长，我，我刘英良一辈子感谢您。”
“起来，快起来！”伊俊达快步走过来，一把将刘英良从地上拉了起来，“你呀，要有点男子汉的气魄。从今天起，一切都重新开始。你要协助蓝兰，把夜来香歌舞厅开好，这可是她追求的事业呀！”
“我知道。我知道。”刘英良连连点头。
“你快走吧。我一会儿还有一个挺重要的会议。我跟你今天说的这些话，你不要对别人讲。对蓝兰也不要讲，你听清楚了吗？”伊俊达问。
“听清楚了。”刘英良再次点头。他向董事长又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才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你是蓝兰经理？”
“你是……”
望着这个走进自己办公室，面带悲伤的姑娘，蓝兰觉得有些面熟，但又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我叫伊娟娟，是伊俊达的女儿。”来者轻声地自我介绍。
一听是伊俊达的女儿伊娟娟，蓝兰马上有些紧张起来，“你，你快请进屋。快请坐下。”
在和伊俊达相爱的这段时间里，蓝兰不止一次地听他讲自己的女儿。那般深情，那般挚爱。她看过一个娟娟和伊俊达合影的照片，娟娟面带着微笑，满脸的幸福。现在，她满脸愁容地走进来，她要找我干什么？莫非她知道了我和她爸爸的关系，到这里来找我兴师问罪？
娟娟进屋后用目光打量着蓝兰，从上到下，看得很细。
“你坐，你坐吧！”蓝兰一面让着，一面给她接矿泉水。因为心里发慌，她接矿泉水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她害怕娟娟在这里和她吵起来，那自己在夜来香就无地自容了。
娟娟坐在了沙发上，目光仍然一刻也没有离开蓝兰。蓝兰把矿泉水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娟娟说话了：“蓝兰，你，你长得真漂亮呀！而且，而且很有气质。”
娟娟这样的开场白，让蓝兰完全没有准备，这种赞美是真诚的，没有一点的虚伪。蓝兰赶忙开口：“不，我不漂亮，不漂亮。”
娟娟笑了一下，笑得很勉强，也很真实。“我，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才合适，叫你蓝经理吧，我觉得不太顺口。叫你蓝姐吧，你是我爸爸的同事，而且我知道，你是我爸爸的好同事。叫你蓝阿姨吧，你又没比我大几岁，我感觉，你就像我的姐姐一样。”
娟娟的这番话，立即扯近了蓝兰和她的距离，也看得出，她不是来“找事”的。蓝兰立即坐到了她的身边，看着她微笑道：“娟娟，你说得对，这几个称呼都不好，我也都不满意，你就直接叫我蓝兰吧！”
“嗯。那我就直接叫你蓝兰啦！”娟娟说着，脸上又露出了一
点笑容。
“你喝水，喝点水吧！”蓝兰再一次地让着。
娟娟端起纸杯，象征性地喝了一点点。然后用目光看着蓝兰。那目光，充满了忧愁，充满了无奈，也充满了求救。
“娟娟，你来找我，有，有什么事情吗？”蓝兰主动开口问。
“蓝兰，我，我是想求你一件事。”
“求我一件事？”蓝兰重复了一句，她也立即紧张起来，她，是不是来责问自己？“求，求我什么事？你，你说吧！”
“我听爸爸说……”
“你爸爸怎么说？”蓝兰不等娟娟说下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她赶紧问了一句。
“我爸爸说，你和商业银行副行长董云凤是大学的同学，而且关系不错。”
一听这话，蓝兰提着的心才放回了原处，“嗯。是这样。”她点头。
“蓝兰，我遇到了麻烦，我需要你帮忙，你一定要帮助我。”娟娟用求救的目光看着蓝兰，脸上布满了痛苦。
“我帮助你，我尽量帮助你。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呢？”蓝兰关
切地问。
“我，我……”娟娟张了两次口，都没有说出下文，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这一哭，蓝兰受不了了，赶忙说道：“娟娟，你别哭，有什么事你就说。”听了她的话，娟娟的哭声不但没有停止，反倒更大了，眼泪一行行，一串串地流了下来。蓝兰赶忙抽出茶几上的面巾纸，递给娟娟，让她擦脸上的泪，嘴里说道：“娟娟，你别哭，有话慢慢说。你这一哭，我，我也受不了，我也要跟着你哭了。”
经蓝兰这么一说，娟娟才停止了哭声，她用面巾纸擦干了脸上的泪，轻声说了起来。
“我今年二十五周岁了，也算是个大姑娘了，可一直还没有处对象。为此，爸爸，妈妈都为我着急。其实，我心里也很着急。可是，给我介绍的对象，我一个也看不上。别人都说我的家庭条件好，是心高。可我心里合计，不冲我的家庭，就我娟娟的个人条件，我也不差什么，我为什么不找一个满意的对象呢？几个月前，我们商业银行新分来一个重点大学计算机专业的毕业生，叫孔浩然。他就分到了我们信息科，和我还桌对着桌。时间不长，我就喜欢上了孔浩然，他不仅长得英俊，帅气，而且有学识，有才气，为人也特别真诚。能遇到这么一个多方面都很优秀的男青年，实在是不容易。不怕你笑话，我看好了他，就主动追他。他也没有女朋友，对我也有那个意思。正当我俩相处的时候，偏偏杀出了副行长董云凤。”
“董云凤怎么了？”蓝兰急切地问。
“她对孔浩然也异常地好。从没见她对全行哪个男人这么好过。给孔浩然买房子，去他的老家看他的父亲，前几天，还领着孔浩然一个人去云南开了一个什么研讨会，一去就是半个多月。回来以后，孔浩然对我就变了，他把我给他买的东西都还给了我，还给我写了一封信，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对不起，可我看出，他和董云凤是完全无奈的。他跟我，才是有感情的。”
娟娟说完这番话，蓝兰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她相信，娟娟的话全都是真的。上次董云凤来看她，两个人也谈到了婚姻和爱情。董云凤明确表示：允许男人找女情人，也要允许女人找男情人；允许男人找处女，也要允许女人找处男，这才是男女平等。当时她还逗了她一句：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董云凤笑了笑，不置可否。现在看，她是找到了，她把新来的大学生孔浩然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蓝兰，我来找你，知道你和董云凤是大学同班同学，你们关系很好。我想请你去劝劝她，让她放弃孔浩然。”娟娟终于说出了自己来找蓝兰的真实目的。
蓝兰没有马上回答娟娟的话，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把目光射向了窗外。娟娟看着她，脸上是紧张的表情。屋子里是一阵沉默。
“蓝兰，你说话，你说话呀！”娟娟急切地催促着。
“娟娟，你说，董云凤能放弃孔浩然吗？”蓝兰突然问了一句。
“她为什么不能放弃？她有家，有丈夫，而且丈夫还是一位市级领导。她是一个第三者，她是十分可耻的。她是一个县级领导干部，却利用自己的职权，欺女霸男，她，她这也是腐败。”娟娟气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有劲了。
“行。我答应你，去找董云凤，我要好好和她谈谈。让她……”
“蓝兰，谢谢你，太谢谢你啦！”不等蓝兰把话说完，娟娟就高兴地叫起来，并一把抓住了蓝兰的手，使劲地摇晃着。
“但是，娟娟，我不敢保证，董云凤就一定能够放弃孔浩然。”
“为什么？你们不是最好的同学吗？”
“娟娟，男女之间的事，别人劝是不起决定性作用的。真正起决定作用的，是当事人。你应当把精力放在孔浩然的身上。要是孔浩然真对你好，他就能够摆脱董云凤，最终和你走到一起。”
“嗯。我爸爸也是这么说。他也鼓励我，让我自己去争取，靠自己的努力，获得美好的爱情。”
“你爸爸……”
“我爸爸也找过董云凤，可是，没好使。不过，我来找你，可没有告诉爸爸，更没有告诉妈妈。”
娟娟的这一席话，又让蓝兰有些坐不住了。
“蓝兰，你说，这个董云凤多可恨，自己有家庭，有丈夫，却背着老公干这种缺德的事。”娟娟临走时，丢下了这一番话。
送走了娟娟，蓝兰坐在沙发上，内心却变得无比痛苦起来。她觉得，娟娟来这里痛斥董云凤，还不如说是在痛斥自己。自己不也是一个可耻的第三者吗？破坏了伊俊达美满、幸福的家庭。人家有家，有妻子，有孩子，可是自己，也充当了一个极不光彩的角色。整个上午，她就这么一个人静静地，痛苦地思考着。中午连饭都没有吃。饶红过来敲了两次门，她也没有给开。
第二十一章
　　　　下午三点钟，蓝兰坐车来到了商业银行，走进了董云凤的办公室。
“今天是什么风，怎么把夜来香歌舞厅的大老板吹来了？”一见面，董云凤就笑呵呵地说。
蓝兰勉强地笑了笑：“今天没有风。一点风也没有。”刚才，蓝兰给董云凤打了一个电话，知道她在办公室，就马上赶来了。
“快请坐，快请坐。难得你能来看我一次。”董云凤让蓝兰坐到沙发上，用目光打量着她的脸，开口道：“蓝兰，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是身体不好？还是歌舞厅的生意不好？”
蓝兰摇摇头：“不是。身体挺好。歌舞厅的生意现在也挺好。”
“挺好就好。”董云凤笑着点头，“要不，我把咱们的校友都找来，今晚咱们在一起聚一次？”她说着，就操起了电话。
“别。别。今晚我还有事。”蓝兰拒绝着。
“有事？有什么事呀？我看你到我这里来，才是真正的有事呢！说吧，是贷款，还是进人，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保证答应你。我们俩相好了这么多年，你还一次没有求我呢！”董云凤十分爽快地说着。
“我既不贷款，也不进人。”
“那你……”
“我来是想求你一件事。可这件事对你来说，比贷款，进人还难。”
“比贷款、进人还难？那，那能是什么事呢？”董云凤不解地摇摇头。她看蓝兰的脸色，没有一点是开玩笑的样子，“你，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蓝兰想了一下，说道：“我来，想向你了解一个人。”
“了解人？了解谁？”
“你们商业银行，是不是新来了一个大学生，叫孔浩然？”
“嗯。嗯。”董云凤马上点头。
“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你也来了解他？”
“是啊，还有别人来了解他吗？”
“那当然。”
“这个人怎么样啊？”
“你指哪个方面？”
“各个方面啦！”
“各个方面都不错。是个非常优秀的青年。”董云凤肯定地回答。
“他有对象吗？”
“这……”董云凤立即警觉起来，她用目光打量着蓝兰，看了能有一分钟，“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要了解一下。”
“你，你也看上了这个孔浩然？蓝兰，我可告诉你，你别太花心，你是伊俊达的情人，这事好多人都知道。你身边还有一个刘英良在苦苦地追求你。你，你怎么还能看上这第三个呢？你，你别太过分了。”董云凤神情十分严肃地说。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就是要了解一下孔浩然有没有对象，就遭来你这么一堆攻击的话。我干吗要看好孔浩然呢？这个人我连见都没见过，况且还比我小五六岁，多说是个小弟弟，我能看上他？”
一听蓝兰这话，董云凤放心了，她脸上露出了笑容，紧张的神情也立即消失了。
“云凤，你还没告诉我呢，孔浩然到底有没有对象？”蓝兰再一次地追问着。
“这……这怎么说呢，说有吧，还没有；说没有吧，可还有。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我也说不清。”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蓝兰不满意地看了董云凤一眼。
“别用这样的眼色看着我。咱们说点别的不好吗？说说伊俊达，再不，说说刘英良。我们师范大学中文系的才子，在你手下干得还好吗？我听说，他前些日子英雄救美，为了你，还挨了一刀，脸上留下了美丽的伤疤，这样的举动，还没有打动你的心吗？你们俩就不能破镜重圆吗？”
一席话，扯到了蓝兰的身上，她不好再问董云凤什么，想了想，说道：“刘英良确实救了我一命，我很感激他。他在夜来香的表现也不错。破镜重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蓝兰，这就对了，我也是希望你这样。你说，你跟着伊俊达算怎么回事呢？给人家当情人，哪天是个头呢！他有家，有妻子，有孩子，有……”
“云凤，我可以摆脱当第三者这样一个不光彩的角色。可是有人，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不让别人当第三者，自己呢，却又主动地充当第三者。她有家庭，有丈夫，丈夫还是一位市级领导干部，她呢，也是一个县级领导干部，却利用职权，霸占了一个比她小五六岁的年轻的大学生，破坏了别人美好、幸福的爱……”
不等蓝兰把话说完，董云凤脸色都变了，她大声叫道：“蓝兰，你，你住口，你，你说谁呢？”
“我说你呢，董云凤同学。”
两个人四目相对。目光里没有往日的友情，只有如今的冷漠。
“蓝兰，是不是伊俊达派你来的？”董云凤突然大声地问。
“不是。”蓝兰摇头回答。
“不是？你唬我呢！一定是伊俊达派你来的。头几天，他也亲自找过我，被我一口回绝了。他以为他是亿万富翁，可是在我眼里，他是一文不值。”
“云凤啊，我们俩是好同学，可以说，我们是最好最好的同学。当我听说了你和大学生孔浩然的事以后，我开始不相信，我认为你不能做出这样的事。可是到后来，我还是相信了，因为你和我谈过这方面的观点，但我不知道，你不仅有观点，而且已经有了实际行动。”
“有了实际行动又怎么样？”董云凤故意反问着。
“云凤啊，听我的话，放弃孔浩然，让他和伊娟娟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吧！”蓝兰真诚地说着。
“哈哈。”董云凤突然冷笑了起来，“蓝兰，你也有资格在我的面前谈这些话？如果我是第三者，你也不例外。你不也是破坏别人的家庭，破坏别人的美好爱情嘛！别五十步笑百步啦！”
董云凤的话，把蓝兰说得脸色苍白。她想了一下，痛苦地说道：“我的事，我会认真考虑的。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办。可是云凤，你和孔浩然的关系，也要立即结束。这，就算是我来求你了。”
“求我？这事可不是求的。”董云凤摇着头说。
“那，那你想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
“你就不能和孔浩然立即分手？”
“分手？说得容易。我寂寞的日子怎么度过，我没有性爱的生活怎么解决？我能找到这样一个优秀的大学生，也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容易吗？我不能放弃。绝不能放弃。”
“你，你怎么这么自私呢？”蓝兰随口说了一句。
“是啊，我是自私。爱情本身就是自私的，谁不自私呢？只有宾馆里的三陪小姐不自私，谁拿钱就陪谁睡觉。可那不是爱情，那是性交易。”
“你和孔浩然有爱情？我怎么就不相信呢”蓝兰大声地问。
“是啊，我们是有爱情，你怎么能够相信呢！”
“我，我去找孔浩然谈谈，我要……”
“别，别。蓝兰，你千万别去找他。”董云凤一听说蓝兰要去找孔浩然，突然惊叫起来，脸色也变得十分紧张。
“你们要是真有爱情，你能怕我去找他吗？”蓝兰说着话站了起来。她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董云凤不会放弃孔浩然的。她冷冷地说道：“我走了。再见。”
董云凤紧张的神情还没有放松下来。她把蓝兰送到门口，嘴里还不放心地说道：“蓝兰，你千万不要去找孔浩然。你千万不要去找孔浩然。就算是我求你了！求你了！”
蓝兰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天旋地转的？哪儿都像在动。”
“我怎么这么冷呢！太冷了。”
孔浩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转动的一切，自言自语地说着。他用手抓了抓被子，往肩头上盖了盖，还是觉得冷。他觉得浑身难受，从来也没有这么难受过。头在跳着跳着地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打。他闭上眼，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董云凤在床上把他折腾得大汗淋漓，精疲力竭，还是满足不了她的要求。出门下楼时，他的腿都在发抖，下楼梯时差一点跌倒。这些年，他只是在学校里读书，没经历什么“风雨”，更是从来也没有做过这种“重体力劳动”。一身的大汗没有消尽，出门冷风一吹，加上身体的过度虚弱，回到宿舍，他一头倒在床上，盖上被子就睡。半宿的觉，身体不但没有恢复，反倒得了病，而且他感觉，这病还挺重。
他想再睡一会儿，出点汗。可是，他根本睡不着，主要是头疼，疼得厉害，头怎么这么疼呢？还有冷，这时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可自己怎么还是这么冷呢？他知道自己是病了，最起码是感冒。他想爬起来，到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几片药。他强挺着爬起来，用手扶着床头，刚走了两步，觉得两腿软得厉害，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他赶紧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喘口气，打开抽屉，翻里面的药。
他曾记得，抽屉里有药。他住进这间宿舍的时候，同屋的大张就从这里拿出过药，并当着他的面吃下去。如今，大张又出差开会去了，他拉开抽屉，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都有，翻了几下，找遍了，也没有找到药。看来，这药或者是吃光了，或者是让大张都拿走了。
这几年，他身体很好，极少有头疼脑热的时候。偶尔有个小感冒的，挺一挺就过去了。像今天这个样子，他还真是没有过。孔浩然从椅子上慢慢地站起来，还是觉得两条腿发软，他赶紧移动了两下，又回到床上，躺下，把被子盖上。
看看表，已经是七点半钟了，要是往常，这个时候该去上班了。可现在，别说是上班，就是连下地都很费劲。自己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他想，如果自己不去上班会怎么样，董行长一定会来找他，会来这里看望，这样一来，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