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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神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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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唐棣啊唷一声,滴溜溜,转到周泰身后,堪堪躲过那一鞭子,周冲就高声嚷道:““小妮子,这小于可邪得很,你可要小心啊!”

忒是作怪,周泰叫小妮子,她仍然不以为忤,反而粲然—说:“邪不胜正,我专门会对付邪人邪事,和张天师差不多,斩鬼。你可大放宽心,看我来制服这邪魔鬼道。”叭叭早又抽出一鞭子,一兜一扫,叫道:“小贼偷了我的金锭儿,你还给我便罢,不然我就把你抽几鞭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竟敢在我面前动手脚。”

唐棣又一声啊唷,说:“劳驾替我挡挡啊,这小妮子好凶。”

一带一送,周泰怎地被他制住,只觉身不由己,愣向那鞭子送去,幸而是那姑娘鞭子撤得快,不然怕不抽个正着。唐棣却像不稳,跄跄踉踉一转身,撞撞跌跌,已然到了她的身侧。

周冲先前因院中黑暗,未看清他的面貌,此刻稍近,却瞧清他的身形,脚步,傅章法,唐棣一转身,已然面对灯光,周冲这才清楚,喜道:“老弟台,原来是你。”

“那姑娘说:“是他,他就是小偷,就是偷我金锭儿的小偷。”

刷刷又是两鞭子,唐棣乃是故意得要她出手,看看她是何派门下,像是怕得举袖护头,暗地里却是将劲道透过袖尖泄去,那姑娘鞭子立觉沉滞,缓了一缓,唐棣便趁势将袖尖拂向她的脉门。

哪知她像早已防备到他这一着。饶你奸似鬼,也要露出原形来啦!她沉腕撤鞭,只一抖那鞭梢儿反缠住的手腕。

唐棣一惊,道:“你!你……”

那姑娘嘴儿一撇,说:“捎带着枯竹盘根,孔雀开屏,牧童指路,你再瞧瞧啊,这一招叫做何仙姑擒贼,擒得是偷金锭儿的贼。”

鞭子快如闪电般,向他右臂缠到,身法快,手法多,竟是招招不同,最后一鞭,那招招名儿彼是胡攫的,但是诡奇已极,险险地差点儿没躲开。

唐棣刚才几乎已认出她的门派,这一来可又乱了。忽听杂乱的脚步声又起,外面已又抢进来数人,嚷道:“就是这小妮子!”

第十章 笑折三杰

来的人竟是桃源三杰去而复返,当先于人已向她抓到,其余四人更由四面往前包围,显然这五个人必是吃过的苦头,所以这如来,便一齐由四面包围而上,为首的那个人同时在嚷道:“怕你不露出原形来!看你能够伪装到几时?”

因为方才她故意装得娇弱,胆战心惊,既怕枪,更怕刀,她向唐棣动手,哪还能够再瞒得过人,必是五个人得了密报,故此去而复返,回来抓她!

周泰大砍刀又往外拉,骂道:“直娘贼,不要脸,五个人打一个,况且又是五个壮汉子,竟出手打一个年小的姑娘,你也也不怕武林人笑话,以后江湖上,怎么见人,真是丢人现眼,还好意思四面包围的跟一个过手空拳的姑娘打斗。”,唐棣却向周冲打了个手势,让他退过一边,不要管这档子闲事。

周泰这里还未抢出,只听蓬的一声响,五人中就有两个头碰头,一个喊道:“是我!怎么打起自家人来啦?”

原来一人猛地一拳捣出,忽地脚下一飘浮,竟然收势不住,向前一栽,便和对面来的人撞个正着,那姑娘便从两人身侧跃出,不见踪迹,另外两人就在这时恰巧出掌,直向姑娘身上打来,那姑娘一闪离开,中间形成空虚,又加上两人出掌过猛,收脚不住,便冲向前去,只听嗤得一声,衣服便被扯破,另外一人肩上也挨上一掌,回头看时,竟然是为首的那个汉子。

便连周冲也看直了眼,不过仅见那位姑娘身形晃了几晃,连出招都来不及,五个人便像着了魔道似的,自己人竟打起自家人来,结果没有打到姑娘,自己的人反倒受了伤,周泰在旁也看得发呆,便连声喝彩道:“妙哇!妙哇!自己人打自家人,倒不要小妮子出手啦,这小妮子倒真通些神灵,施展魔法,让他们自己互相撕打,好极了!好极了!”

五人中,这一阵子乱打之间,便有三人受伤,伤虽不重,但这个难堪却够瞧啦,人家姑娘的影儿还没瞧清。别说伤她了,却倒给自己的人挂了彩,五人羞怒交加,各自一退步,却便、两把刀,练子枪哗啦啦的响,刀剑映着灯光,泛出森森寒光。

那姑娘看了,嘻嘻,像个没事的人儿一般,面上毫无惧色,连五个人看都不看上一眼,并且对他们说:“好啊!这回可真是要动真格的了,刀剑上可得长眼睛,你们要是嫌胳膊,腿长在身上累赘,只管上啦!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前头,你们的刀剑现在没有长眼睛,如果像刚才那样自家人打自己人一拳一腿倒没有多大关系,这次动用刀枪,如果有人受了伤,我可不负责任!”

五人适才被她戏弄,羞愤得快要发狂,不由自主得金将兵刃拔出,那姑娘一出口,可真得把五个人都提醒啦!

是那矮矮的汉子,嘿嘿一笑,道:“我们斗的都是江湖上好汉,武林道上的朋友,这女娃娃会使用邪魔外道,岂可和她一般见识。”。

那姑娘呸了一声,说:’“你倒会找台阶儿,让你们走可以,可全得将兵刃留下。”

说着,面孔一板,道:“否则,就得每个人给我留下一支胳臂。”

桃源三杰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里又是自己的地头上,而且今晚又有周冲三人在旁,想要缩头一忍,今后传扬到江湖上,可不能混了,顿时大怒,那为首的汉子,一抡剑,喝道:“你们给我围住她,我可从来不信邪门。”

一剑便向那姑娘刺到,周泰大砍刀顺水推舟,大骂道:“直娘贼,你欺侮人家没兵刃,哼!有胆量,就来和你周爷斗!”

那大砍刀直截那人手腕,刀夹劲风,好不凌厉,那人却心中喜,剑走轻灵,圈腕挑他左肩。

原来这人乃是桃源三杰之首,诨号过天星,姓孙名一虎,在人中的武功,数他最高,明白这姑娘不但轻身功夫奇异,更有一高绝的武功,因为她不但是在五人围攻之中,身形溜滑而已,而她所展的小擒手功夫,妙到巅峰,若是五人再用兵刃围,准应她所说的,自家杀自己人,真会缺胳臂少腿的。

但今夜有周冲等三人在场,面子攸关,岂能退缩,迫不得已,好拿话阻止四人,自己硬着头皮挺剑与斗,自知今番出多吉少,讨公道,不料半路之中杀出个周泰出来,岂不是来了个救星,心如何不喜。

别看周泰是条莽汉,身手倒也不凡,沉肩滑步,身形一闪,便已打开,孙一牙那一剑便已挑空。

那姑娘拍着手儿嚷:“傻霸王,好啊,替我狠狠的砍他两刀,免得他再鱼肉乡民,欺压善良,你能够把他制服了,最是大快人心的事!”

周泰正一刀雪花盖顶,向孙一虎头上砍去,闻言一愣,说:“小妮子,你怎知我叫铁霸王?”

大砍刀便慢了一慢,孙一虎趁机便使出秋风扫落叶招式,向双胫削到。

姑娘说:“谁叫你铁霸王啦,我傻霸王,全身只有傻劲,傻头傻脑。傻和虎相斗,终究会被虎咬的,哎唷,小心!”

只听扑刺一声,周泰条裤管上全被长剑挑破,多亏他有一身横练功夫,腿虽未伤,便那剑劲疾,却把腿砍痛了,顿时也一声“哎唷”

“小子,你是真用力量砍呀!”

大砍刀立即泼风盘转,枯树盘根招式,刀带劲风,眨眼间刷刷此两刀,刀出如闪电交错,流星疾射,劲道十足,迫得孙一虎,后退。

周冲和那老二见周泰出手,皆已将刀拔出准备出招,铁霸王周泰虽有一身横练功夫,但也并非铁打的金刚,人身五官七窍,仍是疼得很。若是遇到高手,那种功夫全无用处,要是五人围攻,仍极端危险,而且更知孙一虎琵琶掌厉害,如果一掌打实了,外伤有可是那内伤必然不轻。周泰性急心粗,一招得手,便会得意,疏于注意。故此两人都忙于戒备,以便随时出手接应。

那姑娘却又在拍手叫道:“傻霸王,你还真有两手,竟然把虎赶退了!”

周泰听她称赞,刀势更紧,得意的叫道:“小妮子,含糊不了,你瞧吧!”

那姑娘叫道:“这一招却错啦,刀走偏锋,白鹤亮翅,回龙八转,潜水翻身,快!断锁横舟,斩他双手。”

周泰依言,一招断横舟,孙一虎被他那招龙八转,逼得绕到身后,一刀像潜水龙翻身一般,出其不意将他截个正着,只得挺剑还招,那剑本是轻兵器,怎挡得住周泰大砍刀跟斗,摔到地上。

他却不跟着上步,大拇指一翘,哈哈笑道:“小妮子,有你的。”

孙一虎却气得肺都快炸啦,就地滚进,喝道:“你们接我两招!”

长剑一扔,挺身之时,琵琶掌又一挥一弹!

周泰正翘拇指大笑,不料孙一虎来得极快,才要闪避,肩上多了一记琵琶掌,周泰一咧嘴,登登登,连退了三步,那四人在孙一落败当时,正各摆兵刃抢出,周冲却呵呵一笑,锯齿刀夜新战有百日之约,何必忙在这一时半晌,一切皆由明日正午在贵庄解决,在先由他们自行了断。”

那边唐棣经这长时间冷眼旁观已然看出此一端倪,朗朗一笑道:“我道姑娘是何人门下,原来是苗山武学,错非是娲母真传,哪会有这般干净俐落身手。”

那姑娘一怔,突然双腮微晕,说:“哈,我还忘了你这小贼,偷我的金锭儿还没还给我呢?”

唐棣知道她故意得把话岔开,可就更料到自己所瞧的不差,道:“我倒想请姑娘将我的宝剑也还给我,要不然,就吩咐小二一声也好!叫他把剑送到我的屋内。”

孙一虎在那面看到姑娘和另外一人讲话,分了神,又听周冲话,是难逢的机会,便见风转舵,趁机下台,忙道:“好,今晚就让你们多活一夜,明天要是怕不来,三位只要从不返秦中,并将兵刃留在店里,我们便抬手放过,不再留难你们,天的云彩都散了,重见天日。我们也绝对不去找你们。”

眼神一递,向四人道:“我们犯不着和小妮子一般见识,就放她一马,留待将来…

来……走……走……”

周冲才要答话,忽见人影一闪,一个人便拦住了去路朗朗道:“五位,何必等到明天,俗语有言:‘那儿碰上那儿了’。”岂不干脆,就此解决,不是更好。也免得你们五位多花费精神,他们三个奔走劳顿,这不是一举两得,既不费神,更免劳力。周爷,你说是不是?”

是唐棣突然抢来,本来他想明天暗中帮助秦中三刀,现在发现这位姑娘乃是娲母门下,心中一动,听说五人要走,他可等不得明天啦!继道:“要是他们不敢,心里害怕,却嘴皮子硬,竟说大话,那也行,周爷,你们就按照他们开出的药方照旧药罢!全得将兵刃留在此间,从今以后,不准再在三湘地域露面,远走高飞,自随其便。”

唐棣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周冲哈哈大笑道:“老弟台,既然这么说啦,还有什么不行的,那就让他们自行选择罢?或和或战,就都他放在眼里。当时个个火冒三丈高怒由心头起,气由胆边生,孙一虎大吼一声,挺剑即上,迅速刺出,唐棣说道:“哎唷,我这是好言相劝,意在息止纷争,并无恶意,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怎么就抡刀动剑,岂不辜负在下的一番好意了吗!我和诸位既无杀父之冤,更无夺妻之恨,井水不犯河水,何必怒火中烧,大动干戈,碰上,挨上一剑,可和性命攸关,不要动不动得就剑拔弩张的动起手来。”

原来一个持刀的汉子,已从斜刺里一刀砍来!

店棣一闪身,只是微微一闪,孙一虎便刺空。

周泰要拔刀相助,周冲横臂一拦,说:“何用我们动手。”

唐棣道:“正是,兵刃留下,干戈便化为玉帛,我谢了。”

潇潇洒洒,不知他怎么一晃身,一剑一刀都到了他的手中,两个汉子,当时一惊竟愣在那里,呆立不动,只听那边练子枪哗啦啦的一声,这厢判官笔又如疾风骤雨般点到了,两侧夹攻,枪、笔并至,危险万分。

唐棣大喊道:“唉呀,我可招架不住了,又是笔,又是枪,两个打我一个,你们两个可要手下留情,积点阴功!”

像是心中惊惶失措,手忙脚乱,招架不住似的,只看他左三刀,右手擎剑,向左右一搪,便听当琅琅,哗啦啦,两声暴响过处于枪、判官笔,皆已断为两截,地上却多出半支剑,半把刀,原来唐棣手中的刀剑也全断啦!

那握着半根练子枪,和半支判官笔的汉子,也登时有若泥塑木雕,傻在那里。唐棣手中夺去的刀和剑,不过乃是精铁所造,削铁如泥的宝刀,这,这……”

周冲见多识广,大喜得也发愣了,说:“老弟台,不过一年未见,你……”

唐棣一抬头说:“啊呀!这位大爷,就饶了在下吧!”

原来还有个汉子,举刀要砍,这一看,哪敢再下手,而且连;的刀,也放不下来啦,两眼瞪得有似铜铃,像个凶神恶煞一般。

唐棣似乎吓得一跄踉,手中半截剑便出了手,只见一溜一闪,铛的一声,那汉子手中的刀飞上半天,而且同样断为两截。

这一来,桃源三杰吓得魄散魂飞,只恨爷娘少生了两支腿要逃,唐棣已朗朗一笑,道:“周爷,我们久违了,你要是怕明天有麻烦,何不现在就交谈几句,他乡遇故,明天我们要盘桓盘桓。”

说着,向周冲递了个眼色。

一句话把周冲提醒,知道唐棣故意显露武功,当面将桃源折辱,乃是要为自己结束这场纷争。这一来,明天那还有脸与较量武功,这场约斯较量武功之事,就在黄衫女郎和唐棣出手他们之后,便算结束了,心下好生感激,当下便忙着一抱拳,向他致谢,并且说道:“老弟台,你请啦!这几位也都是好朋友,我们过去和现在,一无冤二无仇,只是一点误会,才有明日之约,今日一见,误会冰释,一天云雾,烟消气散,从今以后,我们言归于好,友谊仍在。”

唐棣又是朗朗一笑,道:“正是,正是,我说周爷,人家的兵刃可全都搁下啦。周爷何不高抬贵手,常言道:‘弥勒佛腹藏万物,宰相肚内行船’老兄台气量恢宏,恩怨分明,也就算了罢!”

哈,他把人家戏耍了好半天,折辱了个够,倒劝周冲饶人,这简直是,老虎戴念珠,假充善人,那黄衣姑娘看在眼里,便嗤哧的笑出声来,笑得满脸欢畅,满心喜悦,两目含情,杏面生春。

唐棣也笑眯眯的说:“啊唷,倒教姑娘见笑了,苗山武学之前,我这不成了班门弄斧么?”

只见那黄衫姑娘急得一跺脚,说:“你乱说些什么?小贼,我明天再和你算帐。”

转身便奔回房中去了。

唐棣哈哈一笑,但面上却现出惶惑之色,兀自盯着那关上的房门发愣。

却听周冲已对桃源三杰道:我兄弟三人,亦觉得手底下这点功夫,不过萤火之光,若非三位相邀,绝不敢前来献丑,三位既然发誓足不出三湘,我兄弟也有一言,从此不但离开秦中,(奇*书*网。整*理*提*供)在下只待一些事务一了,且要从此金盆洗手,不再谈武技一道,三位也请回罢!”

桃源三杰,那还有当初来时的那般气焰,连同他们带来的两人,全部向周冲三人一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说不定他年我们还有相见的机会,请了。”

说罢,大踏步出店而去,可是个个低头。唐棣挫辱了五人,不料倒替三湘人民造福不少。那桃源三杰自此而后,自觉自身的功力相差太远,江湖中强人太多,凭自己今天的武功难和强者相比,天壤有别,能力有限,惟有革面洗心,重新做人,方能留得活命,否则性命难保!哪敢再为非作歹。

周冲一声浩叹,铁霸王周泰见五人已去得远了,像才发觉一般,骂道:“直娘贼,便宜这三个鸟啦!”

原来他现下才知道这穷酸相,身上带宝剑,满以为虚张声势,并没有什么武功,方才这一出手,可现出本事来了,自己怎不惭愧!”

却是沉默寡言的老二说了句公道话,说:三弟,只怕捡便宜的是我们,而不是桃源三杰呢!这几人的武功,并不在我兄弟之下,何况他们人多势众,又在自己的地盘上,我们真和他们相拼,恐怕败的是我们,却不是他们。’周冲点了点道:“二弟说得很对,若非巧遇我这位唐老弟,咦,哪去了!”唐老弟哪里去了?

他们说这几句话工夫,唐棣已然回了房,兀自解不开心中疑团。

原来他本想明天暗中相助周冲,去会那桃源三杰的,怎会突然出手呢?皆因唐棣自谷云飞老英雄处得睹那白衣少女,真是一鞭留痕,这一年来,再也忘不了她那白衣的倩影,花容玉貌,常萦脑际,一向超群的武功,和刁钻,伶俐的身手,想要忘掉也不可能。再者在哀牢山中伤在蜗母铁蝙蝠下,对那黑衣丑女有疗毒之恩,看护之德,也无法或忘。此番出来,缓缓而行,心中原有所期,今晚陡然发现这黄衫少女子,乃是苗山一派武功,心下不由猜想:“黄衫女子的武功,不在媚娘一对儿女之下,当真敏秀锺灵,皆在苗山!”

这尚不是唐棣变更主意之故,是他突然心中一动?她既是苗山门中,说不定那一黑一白,一丑一美的两位姑娘也在左近,那疗毒之恩,岂可不谢,那……

唐棣想不出要见那白衣姑娘的理由,但是再见的渴望,却随着时间,有增无灭,可比那黑衣丑女更甚。

“怪啊!”是他陡然心中又一想:“这姑娘这么刁蛮顽皮,怎么我一认出她的武功门派,便顾左右而言他,即匆匆回房,而且她还面露惶恐之色。”

唐棣急于要探出究竟,找到原因,便不等周冲话完,即匆匆回到房中,他是暗中探视黄衫姑娘的动静,监视她的形踪,看看她离开苗山的真正目的。也许在她身上,得到黑白两位姑娘的消息或是隐藏的地点!

周冲转头不见了唐棣,心想:“唐老弟武功陡增,岂是无因,他在此间露相,想来必定另有要事在身,不愿在此久留,好去办理要务。”

当下便道:“两位贤弟,我们也该回房啦,万幸一场风暴,消弭于无形,唐老弟必是别有事故他去,到时自会来见。”

“好哇!大哥,这小子咱得交交。”

一句话引得呵呵大笑。

不言三人回房,且说唐棣守在窗前,直到三更以后,黄衫姑娘的房中,仍然没有丝毫动静,似已熄灯就寝,看看看天色将到三更天,忽见对面檐下黑影一晃,一个小巧的身形,已腾身上房,正是黄衫姑娘。

唐棣暗叫了一声惭愧,皆因并未听到一点响动,不知她是如何出房的,他也赶紧由后窗翻身上房追去。

哪知他身法虽快,这么才眨眨眼工夫,便失去了她的所在,只见前面和左右,皆是房屋连绵栉比鳞次,估量她身形再快,也不过出去十来丈远,绝不会看不到的,忙回头一看,原来奔的是正西,当下忙伏腰便追。

那黄衫姑娘,一想不对,她已换上了一身黑衣啦,快得像一缕黑烟,唐棣要隐密身形,躲避追赶,不敢暴露身形加速追赶。等到他翻上城墙垛口时,那姑娘已踪影不见。再往四下寻找,仍然见不到一条身影。唐棣不敢立身城墙上太久,因为上面身形太暴露,极易被人瞧见,虽然没见到她奔向何处,但这个方位,一定不会错,也只得飘身下墙,眼前但是一条大道,再追出两里多地,只听水声淙淙,原来到了河边。

此间并非渡头,岸边乱石嵯峨,唐棣一怔,心说:“她要是来,必定要经过这条道路,别无岐路,饶她轻功再好,也没方法渡得过这条数十丈宽的江面。她一定隐藏在这附近,我再仔细的搜查。看看这黄衫姑娘,究竟有何秘密,查他个水落石出!

忽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凄惋已极的说道:“娘啊,我等你一天一夜啦,你怎么不来啊!”

那声音是自一块大石之后发出,唐棣心说:“这是谁?怎么深更半夜来到此地等她娘?”

唐棣隐住身形,使出轻功,没带出半点风声,轻轻跳上大石,只见水波拍岸,浪微起水雾四散,却不见人影,才要探头查看,忽听石下又是幽幽一叹,说:“娘啊!我们原约好三个月来此会面一次,连同今晚,我这次已等你两夜啦,是你忘了么?娘,是我不听你的话,今晚被人家认出我的门派,此地距离苗山又近,若是师祖得到了风声,哪会不前来抓我,那时我可就惨啦!唉!娘啊,今晚你再不来,我可不能再等你了,我不到天明,就得赶紧离开此地,流浪在外了!”

唐棣听得似解而又大惑,苗山师祖,当然是指娲母而非他人,若是这女子是那黄衫姑娘,而媚娘仅有两个女儿,又并无这个女儿,但她又说被认出了武功门派,由这句看来,岂不是那黄衫姑娘,又是何人?唐棣心中七上八下,大惑不解。由所说的话中,确定是黄衫姑娘,绝对没错,但从衣着上看,媚娘只有黑白衣着,丑美两个女儿,并没有这个女儿。所以百思不解。

唐棣正在沉思,忽觉一股劲风向他袭到。

唐棣身退下大石,忽地面前黑影一晃,忙立掌护胸,哪知来人退了一步,唉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你。”

唐棣已然看得明白,面前站着的这人,乃是一位女子,也正是媚娘的女儿,那曾在哀牢山中,万蜂王居所,甘冒叛师之罪,偷偷的去给自己疗毒的黑衣丑女。不觉心中特别高兴,也冲口而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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