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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神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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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北京城中分号,接保一批红货,言明以暗镖方式,保送岭南。那批红货,价值连城,但那时北京城南下,经保定府走邯郸的这条路上,甚是平静,谷云飞凭囊中三十二颗铁莲子,手中两仪剑,劈空掌隔山打牛,威名远震,太行山中便有些绿林人物,确也不敢捋虎须,拦路抢劫,况且谷云飞平素为人慷慨,仗义疏财,对武林中的朋友,是有求必应,向不吝啬,人缘极好。

凡是绿林中的人,看见威远镖局的旗号,不但不下手强抢,反而暗中加以保护,谷云飞因有此信心,是以即命令分号,接下这笔买卖,派人护送南下,但是一过黄河,进入三湘境界,可就不同了,尤其岭南境界,黑白两道人物认识不多,谷云飞岂能放心,这批红货,价值太大,谷云飞在邯郸接得这批红货后,便决定亲处护送,哪知这日才到黄河渡口忽地来了一辆骡车,那辆骡车华丽已极,车蓬周围,均用深蓝色呢绒围起,蓬顶上外面用黑色雨布覆盖,两留侧有窗口,外盖黑色绒布,前面蓬帘,用彩色丝线,绣有牡丹,飞禽,两匹粟色骡子肥硕健壮,毛色发光,这种车辆,在官道上,也是有所见,多为官宦或豪富人家,妻女等乘坐,只是这辆骡车,着实奇怪,仅有一个赶车的壮汉,车上绣帘低垂,前后并无跟随人马,深为怪异,如依常情来看,像此种华丽骡车,车内定是女眷,在路上行车,最起码也有三,五匹坐骑;跟随保护,待得与骡车同到渡头,只见车上走了一个女子来,三十上下,美艳之极,尤其是一身白装,白得惹眼,皆因那时已是深秋,天气甚冷,这女子却仍着绞绡衣裙,尤其是下车之顷,女子虽是缓缓而行,但其步履轻盈俐落,如何瞒得过他一双老眼,一眼便看出,此白衣女子,武功不弱,内力深厚,衣服虽单薄,竟能抗冷风,面色红晕,身轻似絮,两脚着地是竟无半点声响,双眸明亮,圆而有神,更显出富有机智,精明内蕴。

谷云飞心在奇异,这才留了神,暗暗作了戒备,待得过了黄河,若然人车同渡,上岸必是人先车后,谷云飞从未遇过敌手,倒也不放在心上,但若无事发生,岂不更好,故尔抢先上了岸。

要知那批红货,体积本来不大,便是身上就可揣带,再者所谓暗镖,更不张旗行车,多为随身揣带暗藏物品,这样便免去在路上惹眼招祸,并且行程也快。

谷云飞只带了位趟子手同行,两人装扮成赶集的行人,乘坐两匹快马,赶往目的地,哪知走出不到十里,忽听身后传来辘辘车声,得得蹄音,闻声,便知车行甚急,便从马上回头一看,早见尘土飞扬,车行飞快。

谷云飞当时一怔,待看出正是那华丽的骡车,登时心中雪亮,来人必想图谋不轨,谷云飞艺高胆大,并不畏惧来人,一声冷笑,连剑也不拔出,以备迎击。仍想策马慢行。

说时迟,那骡车眨眼间便赶到马前,却没停下,有所行动,仍往前进。.谷云飞心中一松,暗想我枉自闯荡江湖这些年,不料今天却走了眼,误认好人作歹人,妄自胡思乱猜。

尚未想罢,忽地骡声嘶鸣,骡车戛然而止,只见白影一闪,那女子端地惊人,谷云飞连人家身法敢未看清,白衣女子已飞立身在一丈以外,浅笑倩兮,绞绡衣裙飘曳,似芙蓉,笑秋风,如桃李,吐春艳,轻启朱唇,展皓齿,露笑意,向谷云飞说道:“还不下马,把身上带的东西拿出来,让我瞧一瞧,顺便也开开眼界,我想你是一位聪明人,心中总会明白,不会不答应的,也免得我动手,伤了和气。”

谷云飞见那女子并无反作兵刃,不觉心悸!依自己多年的经验,一个不使用兵器的人,多是功力深厚,腾挪工夫对敌,趁机施用暗器攻击,藉以获胜,这一女子,既不用兵器,更是单身一人,显然武功已达炉火纯青,或者施用暗器,以超群伦。长途跟随,必然已详知一切,早有预谋,选在此处地静人稀,拦路劫镖,显然心有胜算,必有十足信心。

只见那白衣女子笑盈盈,两道柳叶眉却向上一扬,说:“哟,当真还要我动手么!”

谷云飞虽知来者不善,话意所指,这女子必有一身超群绝伦的武功,充满信心,也志在必得。

但我谷云飞,闯荡江湖数十年,大风大浪遭受很多,最后均能化解,今天岂能凭她一句话,便将身上的红货,拱手让与这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女子,当下呵呵大笑道:“明人不说暗话,这位姑奶奶,我身边红货确有,只是得先向我露点什么?”原来这会儿,两人是对面相向,谷云飞已将她瞧得更为明白,这白衣女子腹部突起好高,显然是有身孕,并且距离产期不远。

便因露得明白,不由心中怒火暴升,心道:“你既然怀孕,就是你的功力再好,由于大腹便便,行动不抉,攻击能力,也要大打折扣,这不是太瞧不起人了,我谷云飞岂是那无名之辈,就被你大言不惭的几句话,便把红货,双手递出,使你不动力气,便垂手而得,这也太便宜你了,而且我谷云飞一世英名,尽皆付诸流水。”

谷云飞话才说完,那白衣女子面上寒霜陡降,杏眼圆睁,适才间,春风满面的笑容,立即变成了堆霜的雪莲,只听她一声冷哼,微微点头,道:“我倒也听说过你的名头,威名远震北方的威远镖局的局主-谷云飞,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的剑法和铁莲子的威力,你就亮剑吧!不必再犹疑不决了。”

谷云飞乃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女子既然赤手空拳,若然拔剑对敌,纵然胜了她,将来也落得江湖人的大笑话。便又呵呵大笑道:“这位女英雄,莫非认为我这一双肉掌,接不下来么?”

那白衣女子也啊了一声道:“我倒忘了,你还有两手隔山打牛的看家本领。”本是语带轻蔑,忽地“啐”了一口,想是“隔山打牛”语意双关,现在即要和他动手,岂不是骂自己牛了么?

那白衣女子自己说错了话,倒气极败坏起来,倏地一晃肩,探腕骈指,早向他胸前鹰窗穴点到谷云飞虽然早已戒备,却差点儿没曾躲过,正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谷云飞虽然早已戒备,却差点儿没曾躲过,正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谷云飞大惊,忙不迭将掌上功力尽量施展开来,他这劈空掌不知会多少武林英豪,从来未曾落败过,那白衣女子的身形,竟然不可捉摸,只见无数白影,绕身游走有如一道白环,团团围拢,实难还招抵御,十招不到,竟三番遇险,幸赖积四十年江湖经验,得以破解,如再继续下去,时间一久,则恐凶多吉少,谷云飞心中不寒而栗,哪还敢再拼下去,霍地一振右膏,手掌下沉,但击出一掌,同时暴身后撤,脚尖着地,铁莲子便扣在手中。

那白衣女子,却不跟进,说:“这回该是你的杰作出笼了,我就再见识,见识你这三十二颗铁莲子吧!这可是闻名武林的本领,今天可要好好的施展,不然可就要丢人啦,不过得用漫天花雨的打法才行!”

谷云飞听完,差点儿连肺都气炸了,他手中这三十二颗铁莲子,打穴功夫,天下驰名,武林道中,无不知者,自出道以来,从未连发到十六颗以上,而这白衣女子竟敢叫阵漫天花雨。

所谓漫天花雨,就是指将三十二颗铁莲子同时打出,铁莲子可由上、下、左、右、前方,五面打出,有如天上下雨一般,实难躲闪,即被打中一颗,则身上穴道一经被制,则无还手之能。

谷云飞一声大笑道:“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两臂霍地一圈,上弧右下,下弧左上,倏地两手连扬,只听嗤嗤两声,接着嘶嘶破空之声,慑人心神,铁莲子漫天飞扬,立即将白衣女子,五面罩住。

谷云飞手中三十二颗铁莲子齐发,威力倒是极端惊人,眼看那白衣女子陷身于铁丸之内,万难躲过,不料白影陡敛,是那白衣女子倏地退了半丈,两只罗袖垂而复扬,恰似作天女散花之舞,谷云飞的三十二颗铁莲子,顿即全无踪影。

他方惊奇间,霍的眼前白光一闪,那白衣女子已俏生生的立在面前,笑得好生妩媚,眼如秋水,眉山含黛,说:“哟!你这铁莲子,当真有点功夫啦,尤其是那漫天花雨,比雨还急,更比雨还强,并且制造的,更为玲珑精巧,呵呵,只是打出的速度慢了点,就难以制服人了,如果送给小孩子们去玩弹珠,倒是很适合。”

原来她伸出的玉掌之上,托着谷云飞的三十二颗铁莲子,纤指轻动,铁莲子精光闪闪,锵锵有声,在手掌上流转不已。

谷云飞可就不单是心慌意乱,同时勃然大怒,心知这白衣女子的武功,太神奇高绝,以自己的武功来比,万万不是敌手,担岂肯恁地便低头服输,正是:宁可人亡,也要名在。左脚退了一步,只听呛啷啷一声嘹亮,长剑已出鞘在乎,怒极狂笑,道:“在下还要在剑的功夫上,领教这位姑娘几招!”

那白衣女子噗嗤一声,说:“我一开始,就叫你拔剑出招,你反而客气,不肯动剑在才拿出来比量,这不是多费手脚,空耗时光!”

谷云飞早踏洪门,走中宫,一剑刺到。

白衣女子两手空空,盈盈而笑,双脚原地未动,双肩微晃,剑便刺空,谷云飞剑走轻灵,剑化顺水推舟,并未变招,上步刺出。

白衣女子,身似飘风,却不还招,说:“有点道数啦,两仪分四象,这一招该是孔雀开屏了!”

白衣女子笑得轻盈,更笑恼了谷云飞,接下去果是孔雀开屏,四剑削到。

同时心中战战兢兢,面上大惊失色,她连我下一招也能叫出来,显然这仪剑,她了如指掌,我如何还能伤害得她?

心中正在想,如何制服这位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又在叫道:“寒梅吐蕊,咦,这一招回龙八转么,倒是有些分量!”

身似粉蝶穿花,忽东忽西,又上又下,谷云飞攻击虽是凌厉,可是这么久,连衣角也不未沾着一占,心知再斗下去,也是白费,时间越长,越对自己不利。

谷云飞陡地又是一声狂笑,霍地而退。

白影倏剑,白衣女子也立定身形,笑道:“怎么,绝尚未出手,就认输啦!”

只听谷云飞喝道:“那可未必!”早巳闻呛啷啷一声响亮,谷云飞左手中,多了一把长剑,目的就是要使用两仪剑,打败白衣女子。

要知谷云飞并非空得虚名之辈,实有真实本领,那两仪剑本是两股,皆因他闯荡江湖多年,从未遇到敌手,故尔也从未用过双剑对敌,今番亦自恃两仪剑威力强大,对一个空手女子迎击,迎刃有余,是以出手仍是单剑,待得三四招已过,看出这白衣女子,武功上乘,轻功超伦,使用单剑不但不能取胜,反而落败可能,可就不敢自恃了,暴退之顷,早将另外一把长剑,拔在手中。

谷云飞双剑在手,喝道:“未必!”双剑抡处,凉风飚飚,银光荡荡,早又进步发招。

那白衣女子,双眉一扬,说:“当真我忘了!若非双股剑,两仪剑的威力,怎能发挥呢?”

谷云飞双剑,两仪分四象,四象变八卦,攻势有暴风狂起,剑芒更似浪潮奔腾,一时剑影有如注,划破长空,一闪即逝,有的像闪电,由上而下,闪光四射,随即不见,只见那白衣女子身子更见妙舞,旋身转向,随剑腾挪,看看一套两仪剑的招式,堪堪使完,仍然奈何不了她分毫,而且那白衣女子,只是躲闪,根本未还击一招。

谷云飞这个难堪,可就大了,倏然两剑一分。

白衣女道:“怎么,剑法使完啦?”

谷云飞狂笑着,厉吼道:“你再见识见识!正反四象,颠倒八卦的招式!”

声未落,剑光一分为二,一似紫电腾空,一似寒霜匝地,两仪再变四象,剑力果然倍增,唰唰之声由小而大,剑光便随声音I从弱而强,只有剑影,不见人身。

只见耶白衣女子,两道柳眉忽又一扬,道:“啧啧,原来还有这一绝招,留在箱子底下!”声落,两只罗袖飞扬! I不料白衣女子的两只长可曳地的罗袖,竟是她的武器,但见罗袖扬起,便风声嗖嗖,罗袖飘荡,其声有如裂帛,尖锐破空,谷云飞立觉两剑沾滞,出招渐缓,难随己意,得心应手,这一来,谷云飞可真的心烦意乱,张惶失措了,自出道以来,从未碰到这种功力的人,怎不胆落魂飞!

暗地一咬牙!心道:“这女子狂妄已极,实在欺人太甚,我也顾不了许多,只有伸出毒手,早点解决你了!”当时便两剑一紧,剑走颠倒八卦,一阴一阳,一反一正,左劈右挑,上扎下削,吞、吐、休、错、冲,变化穷奇!左手剑出‘惊门’,右手剑却早已攻到‘休方’,一时剑气如虹花朵朵,势如鹫鹰掠翅,蛟龙翻身。I看看使到最后两招,那白衣女子虽然已不似先前那样轻敌,却已然封、挡、阻、避、谨守门户,但两只罗袖飘飘,却是点到就收,卷起便撤,却还是手下留情,否则,长剑怕不时出手!

谷云飞心中一寒,已知今日一败涂地,非但身—亡红货不保,而且一世英名,而今而后,尽皆付之东流!如能托天之福,保住这条性命,也是侥幸! I哪知就在这刹那间,忽见那女子双眉紧皱,飘出的两只罗袖,顿时缓慢下来,其沾滞之力顿失。

谷云飞哪会怠慢,趁机左剑急出下削,势如雷霆,万钧下泻。

白衣女子,皱眉未展,粉面之上立时现出痛苦的形像,却已旋身让过,但脚下微见零乱,左手倏垂,急捧小腹。

谷云飞当时因怒极,一心只想攻击,不给白衣女子还手机会,所以并末瞧出端倪,右剑潜龙翻身,宛若怒潮卷空,浪花扩散,由上往下迅即削去。

那白衣女子,似在挣扎着向侧闪身,但却慢了一步,蓦可里血光一冒,白衣女子已倒卧在血泊之中,谷云飞向地上一瞧,已看得清楚,原来是她的左臂已被削落。

第二章 盖世神功

却说谷云飞老英雄,向唐棣、周冲两人,述叙当年与白衣女子的结仇的经过。

说道一剑削下那女子的一条左臂,不由一声浩叹,继道:“是老朽一剑将她左臂下,方始明白,原来那女子既身怀有孕,且已到临盆之期,与我拼斗的时间那么久,她始终都未曾出手,但闪展腾挪时间一长,怎能不震动了胎气。

她皱眉之时,我未曾在意,而当她垂臂捧腹,必是腹中剧痛之时,老朽又在情急之下,那一剑又是全力施为,乃两仪剑最具威力的一招,便是当时明白之后,亦万难收势得住,是以铸成大错,直到今知为止,我这十多年中,一想到这回事,我的内心中,便不由自主的深感愧疚。

最后的取胜,乃是在女子阵痛时,藉机取胜,这在侠义道中,是一大忌!”

说至此,谷云飞深深陷在椅上,更是颓然道:“若非这个原故,休道我不能伤她一根汗毛,那白衣女子真要对我过不去,而非专为了我身上的那红货而来,恐怕我早就没命了。

这一来,当时我那份难过,真是噬脐莫及,虽然我并非乘人之危,但却伤人于危,可比我身上红货被劫,甚至被辱,还要难过十倍,今后如被武林中得此信息,在江湖上传扬出去,我还有脸见人么?

当上一时明白,立即丢下手中双剑,取出八宝刀伤药,立即上前,想要为她上血敷伤,包扎救治。哪知才向前迈出一步,忽地一股劲风,直向胸前是来!力道奇大无比,跟着人影一晃,原来是为这白衣女子驾车的那位壮汉。

人影方才看清,眼前一黑,胸上剧痛,老朽登时被震,后退两丈有余,人也立刻就昏了过去。

追魂刀周冲,听了亦是骇悸,武林中竟有这样武功超群的女杰,心想:“过去常认为自己的钢刀招式,可以抗敌诛奸,名扬武林。

今天一听老哥哥,讲完这段经过,天下竟有这样年轻女人,既不动兵刃,更不用暗器,仅凭两条罗袖,就可和持有锋利剑刃的人过招,并且威力奇大,这真应了俗语所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周冲过去常自认,武功高强,今天一听,过去真是井底之蛙!”当即问道“老哥哥,难道为她驾车的人,武功竟也恁地了得!”

谷云飞点了点头,说;“虽然我当时又愧、又急,是在全然没有防备之下,但凭他这一掌之力,和身法之快,实也在老哥哥我之上,唉!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胸中一股热力,直透丹田,再传到全身,老朽也悠悠醒来,一睁眼,便见身边站这一人,身高体健,朱颜浓密,容光焕发,气宇不凡,正以内力,替我疗伤。”

追魂刀周冲心中大奇道:“这又是谁?”

唐棣接口说道:“以后的事,晚辈曾听恩师说过。是时家师恰巧路过此地,看见老英雄倒卧在地,乃是受了内伤,便以内功为老英雄治疗。

家师虽未对我说起以上的事,但他老人家说道:‘他十分敬重你是个铁铮铮的豪杰,迫不得已出手,又不是存心伤人,老英雄你非但不因保全身边红货而高兴,反倒因误伤白衣女子而自愧自咎。’家师内心中,非常敬佩老前辈的为人宅心仁厚,胸襟豁达,家师从那时起,便和老英雄缔了知交,两老的友谊,随日俱增。这些年来,家师时时刻刻,都在怀念老前辈,并且也常常训诫我们,为人处世,当效法老辈的至大至刚的精神,老成持重的态度,不为利己谋,而为天下计!”

谷云飞点点头,道:“承令师看得起我,当时为我疗伤之后,将我晕过去后当时刚见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说:‘那壮汉,一掌将我震退,立即为那白衣女子,包伤上止血药匆匆忙忙地抱上骡车,扬鞭催骡,如飞而去。”

谷云飞一言未了,厅中红烛一闪,微风飒飒!

三人当时一惊,唐棣霍地一振剑,剑吐成馗蛇,蛟龙潜水野鸭戏波之式,扭身滑步,快如闪电,立刻将厅门封住。

周冲也由斜刺里一抢步,早跃身到谷云飞身前,横刀戒备。

皆因谷云飞现刻陷在椅中,若被突击,必然难以还手阻挡。

哪知红烛一暗之后,顿又转亮,厅中哪来敌人。

唐棣和追魂刀周冲,登时面面相觑,尴尬已极,虚惊一场。

忽听谷云飞颤声凄然惨笑,说;“她……为何不立即现身杀死我,给我一个痛快,强似这般拖延时刻,有如芒刺在背,提心吊胆的好得多!”

语气之中,已不仅是绝望,更是高度的愤慨,也正是忧心如焚,张惶失措,情绪不宁的痛心话。

谷云飞的话,进入唐棣和周冲的耳内,两人不由的心中一寒,也为之震颤!

两人忙回头看时,只见谷云飞面容惨白,一手指着在厅正中的壁上,原来就在那烛光乍暗倏明的瞬间,壁上又多了一个令人心悸的骷髅头的一幅画,头秃秃,骨嶙嶙,牙森森的画在墙上。

这本是刹那间的事,也是谷云飞语声才落的同时,又听到厅外似是大门之上,又传来了一声娇脆脆的冷笑,道:“你想早死,早点解脱痛苦,可没那么容易,我就叫你,活不得好活,恼惊肉颤,愁眉苦脸的先受些活罪,等候时间一到,我再来取你的这条老命,绝不提前半刻,也叫你知道你姑娘的厉害!”

语声未落,忽听更鼓之声从远方传来,乃是一更三点,真个是距离她所说的二更,尚有半刻!唐棣闻言已是怒火中烧,气乃上冲,怒不可遏,朗声大喝,“燕山客弟子唐棣,首先领教如何?何必再等,空费时间。”

话出口的同时,矮身屈膝,双脚点地,人早飞出,脚尖在院中又一点地,施展蜻蜓点水,燕子穿帘的功夫,已向大门外扑去,截击来人。

却听身后的房上,早又来清脆的冷哼鼻声:“燕山客的名头,在武林中,实在不小,可惜的是却吓唬不了我,今天就是他亲身前来,也够他瞧的!何况你又是他的徒弟,少不更事,竟口口声声的要出手较量较量,哟!你!倒好健忘,不是早已领教过了么?何必一定再过招呢!免得到时接不下来时,可要丢人现眼了!”

唐棣早已料到,又会扑个空,这神出鬼没的女子,必也会早到身后,是以虽然身形向大门上扑去,脚尖再点,霍地身躯一扭,就在那女子声未落的同时,已腾身空中,直扑向前方屋顶。

说时迟,那不过是刹那之间,唐棣身在空中,已瞄见了一条小巧的黑影,倏地隐于屋脊之后。

唐棣朗声大喝,道:“你便是幽灵,怕你不现身子出来!”

那大门距离正厅总在六丈开外,唐棣岂能飞掠而过,身在空中,又汉有持久,那黑影闪得更快,唐棣这时已身落字中,嘴里虽在恁地言语,心中却是大奇,忖道:“听她说的话中,分明就是邯郸城外,薄暮所见到的女子,怎生她非但年纪不过十七八岁,而且并未断臂,莫非她不是伤在谷老英雄剑下的白衣女子么?”

正想间,忽听追魂刀周冲在厅内,大吼一声,道;“我周冲从来不信鬼、怪、邪、魔,看刀!”

唐棣暗叫:“不好!”剑在身前抖出朵朵梨花,点点寒星,身形一晃,使出鲤鱼跳龙六功夫,当即飞身进厅。

脚尚未着地,忽听谷云飞大叫:“唐老弟,休得无礼!”

此外另有一人几与谷云飞同时,已在呵呵大笑,道:“麻谷老儿,我早就说过,不来淌这趟浑水,免得费力而不讨好,最后的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你偏不信我的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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