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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手书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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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东海见了司空奇的迟疑神色,不禁脸色一变,目闪精芒,扬眉问道:“司空兄,你对于小弟所说互结兰盟之事,竟意下如何?莫非认为孙东海是驽钝下才,不堪交往么?”

司空奇听他这样说法,自然不便不答,微微一笑说道:“孙兄说哪里话来?司空奇既承兄错爱,怎会自高身价,不识抬举!但……”

孙东海见他语音忽顿,含笑问道:“司空兄有何高见,尽管说出!”

司空奇继续笑道:“但一结金兰,便为兄弟,生死祸福,终身共之,似亦不应过分冲动草率!故而小弟之意,目前只是杯酒缔交,至于金兰深结之事,无妨候‘小孤山大会’以后,彼此也可以认识得更清楚一点!”

孙东海聪明绝顶,一听便知这位“金手书生”司空奇,对于自己尚不放心,遂哈哈大笑说道:“司空兄说得对,小弟完全同意你这种看法,但我也有个要求!”

孙东海指着司空奇所乘的那只画舫,含笑说道:“司空兄,你大可把这只画舫遣走,就与小弟同舟,道游彭泽风光,到时再齐去‘小孤山’赴会!”

司空奇剑眉双蹙,方一沉吟,孙东海又复含笑说道:“司空兄不必考虑,我们若不接近一些,又怎能在彼此之间,增强认识呢?”

司空奇对于孙东海的这句话儿,无法拒绝,只好点头笑诺,取出一锭黄金,厚赏原先所坐的那只画舫,打发船家离去。

孙东海见司空奇答应与自己结伴同游,遂异常高兴地打开行囊,取出一只高约两尺有余,方圆盈尺的奇形白玉酒壶,以及两只上好玉杯!

自古英雄,谁不爱酒?司空奇一见这玉壶玉杯,便啧啧赞道:“孙兄,你这两件酒器,真是人间绝品,壶杯如此,酒质之美,可想而知,定属甚么稀世仙酿了!”

孙东海微笑说道:“小弟这壶酒儿,足足陈达百年以上,非遇知音好友,是绝舍不得供诸俗客的呢!”

一面说话,一面替司空奇斟了一杯,含笑说道:“司空兄请你尝试一下,这酒儿虽不足当‘佳酿’之称,但‘香醇’二字,却已世罕其匹的了!”

司空奇见那酒色淡绿,斟得满出杯口,堆起分许,却毫不四溢,知道确是绝世佳酿,遂举起杯来,呷了一口!

果然,孙东海所说,丝毫不差,酒味之香醇程度,竟属从未尝过!

司空奇赞了一声“好酒’,玉杯举处,一饮而尽!

孙东海手持玉壶,又替他斟满一杯!

司空奇豪情勃发,连尽三杯,但他怎会知道就因为饮下这三杯美酒,几乎把他的一生侠誉,完全断送!

第三杯酒儿,才下喉头,司空奇便觉头脑微晕,不禁“咦”了一声,向孙东海扬眉笑道:“孙兄,这酒的劲儿好大?小弟平素对于任何烈酒,至少有三斤之量,今日怎地才饮三杯,便有些不胜酒力?”

司空奇极为机灵,他直到如今,尚未起疑之故,是因早巳留神暗察,酒中确无丝毫毒质!

孙东海目光微转,笑吟吟地答道:“司空兄,你应该足以自豪,我这三杯美酒中所蕴酒力,足抵寻常烈酒三十斤呢!”

司空奇闻言,方自一惊,一阵湖风吹过,顿觉酒意上涌,无法支持地,伏案醉倒!

孙东海看了司空奇一眼,扬眉自语地,冷笑说道:“司空奇你哪里知道你所饮的是‘百炼酒母’,三杯下肚之后,至少要醉上三日!”

一面说话,一面硬把司空奇抱到舱中软榻之上,照着他的容貌,动手化装!

这孙东海极精易容之术,他根本不用甚么人皮面具等物,更因身材轮廓,原与司空奇仿佛,故而不消多时,便化装得与“金手书生”一般无二!

孙东海化装过后,对镜略一端详,觉得已极神似,遂向那操橹舟子扬眉叫道:“焦老三,你先把他抱到后梢,等船只进入前面那片浓密水云以后,便将他推坠湖内!”

焦老三如言抱走司空奇,并狂笑问道:“请问岛主,既然把他抛入湖中,为何不先杀却?”

孙东海冷笑说道:“你懂甚么?这‘金手书生’司空奇,名头极大,交往极广,倘若尸上有伤,经人发现以后,必有生平友好,代他寻仇,虽然未必找得到我,总嫌有点不干不净,如今这样安排则显系酒醉落水,怪着谁来?茫茫湖水,四顾无人,他又饮了三杯‘百炼酒母’,三日之内,无法转醒,哪里还有丝毫侥幸之理?”

焦老三赔笑说道:“岛主的英名盛誉,并不下于‘金手书生’,何必要化装虚他的形貌?”

孙东海笑道:“我的名头不仅不比他弱,并还是他前辈,但却有两点特殊原因,才决定扮作‘金手书生’司空奇,去参与‘小孤山大会’!”

焦老三闻言,方自有点愕然不解,孙东海又复笑道:“第一点特殊原因是我有两个厉害仇人,叫做‘无钩钓叟’鱼自乐,‘无斧樵夫’林不凋,要想找我晦气!我扮作‘金手书生’司空奇的模样,不仅可以减去这种顾虑,并还可以乘其不备地,把两个老家伙下手解决!”

焦老三“哦”了一声,恍然笑道:“岛主委实高明……”

孙东海不等焦老三话完,便自接口说道:“第二点特殊原因是我此行主要目的,井非参加‘小孤山大会’与天下好手争霸,而是久闻‘桃花煞女’姚秀亭的艳名,及她足以令人蚀骨消魂的一身内媚功夫,要想据为禁脔!方才听得司空奇说起,这位‘桃花煞女’,已在‘武夷’废寺对他调情,则我扮成司空奇模样,岂非毫不费力地,便可在姚秀亭身上,完成我的心愿?”

语音一了,忍不住得意异常地,发出一阵狞声狂笑!

原来,这“孙东海”只是随口化名,他的真实身份,则是来自“东海天魔屿”的“玉面天魔’孙秀!

“金手书生”司空奇还为了“玉面天魔”孙秀要来参与“小孤山大会”之事,跑去报告“无钩钓叟”鱼自乐、“无斧樵夫”林不凋,请这两位武林前辈出山,共同降魔卫道,谁知竟阴错阳差地与孙秀凑巧相逢,在陌不相识,毫无戒心之下,中了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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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请过舟一般如何?”

他笑颜遂开地,揖客就坐,井命焦老三不必将船拢岸,仍在湖内游荡!

林不凋落坐以后,用鼻头一嗅,扬眉笑道:“司空老弟,你酷爱杯中之物么?这舱内酒味好浓!”

孙秀听得心中一喜,暗想大概这条大鱼,又要自动上钩,遂接口笑道:“林老人家且饮上两杯,品尝品尝如何?我这酒儿,真敢称为绝世无双品呢!”

林不凋摇手道:“司空老弟,你不必对牛弹零,我生平滴酒不饮,若是换了那鱼老怪物,恐怕会连酒缸子都替你喝干了呢!”

孙秀听林不凋说是生平滴酒不饮,知道故技难施,不禁大觉失望!

但转念一想,此老生平威名,多半均靠那柄不劈松杉柏桧,专劈魍魉魑魅的“沉香寒铁斧”而来,若能设法夺去此斧,也就减去这位武林奇侠的不少威风,无以为惧!

想到此处,遂举起香茗,目注林不凋,含笑说道:“林老人家你既是不饮,在下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林不凋呷了一口香茗,点头笑道:“这茶味不错,水也极佳,我虽非刘阮之徒,却有卢同之好!”

孙秀知道这虽非与自己直接结仇,但却仇深似海的“无斧樵夫”林不凋、“无钩钓叟”鱼自乐,均是为了诛杀自己,才再出江湖!便故意扬眉道:“林老人家,你一路行来,可曾见着那位‘东海天魔屿’的‘玉百天魔’孙秀么?”

林不凋一听,“玉面天魔”孙秀之名,果然立即眉腾杀气,目闪神光地,厉声说道:“我还不曾见着这万恶淫贼,否则,我那柄茹素多年,未沽人血的斧儿,业已开了戒了!”

孙秀佯作不知,愕然问道:“林老人家,你既号称‘无斧樵夫’,怎么又有甚斧儿?”

林不调呷了一口香茗,哈哈大笑答道:“司空老弟有所不知,我老头子从来不肯伐什么松杉枫松树木,岂不是有斧等于无斧?”

孙秀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神色,抚掌笑道:“我明白了!林老人家的那柄斧儿,是不劈松杉枫桧等栋梁之材,专劈那魑魅魍魉等江湖丑类!”

林不凋点头笑道:“司空老弟,你猜得对了,除了万恶凶人的颈血脑髓以外,我决不愿轻用我那柄罕世宝斧!”

孙秀见对方渐渐上钩,不禁心暗喜地“哦”一声,扬眉问道:“林老人家,你所用斧儿,居然还是什么罕世宝物么?”

林不凋笑道:“当世武林中,宝刀宝剑,均还不少,能够称得起‘宝’字的斧儿,却只有两柄!”

孙秀虽已听见“金手书生”司空奇,谈过这“武林双宝斧”,却仍不得不问地,含笑说道:“林老人家何妨说说这‘武林双宝斧’,使在下一开茅塞!”

林不凋笑道:“所谓‘武林双宝斧’,便是一柄‘五丁神斧’,及一柄‘沉香寒铁斧’。”

孙秀问道:“老人家所有的是哪一柄呢?”

林不凋答道:“‘五丁神斧’不知下落,我所有的是那柄‘沉香寒铁斧’!”

孙秀嘴皮微动,叫了一声“老人家”,便故直立即住口地,欲言又止!

林不月果然上当地,含笑问道:“司空老弟,你莫非想看看我这柄斧儿?”

孙秀轩眉说道:“神物利器,谁不欲一开眼界?但……”

林不凋狂笑说道:“司空老弟,你何必如此慎言?难道我还怕你这位名驰八表的‘金手书生’,会劫走我的‘沉香寒铁斧’么?”

一面说话,一面便探手腰间,取出—桶短斧,向孙秀递过。

孙秀见这柄短斧,斧树是木,斧身是铁,但全系黝黑色泽,入手极沉,重逾常斧十倍!

尤其舞柄黑木,隐泛异香,嗅之令人神思清爽!

林不凋见他反复把玩,遂含笑叫道:“司空老弟!你是高明人物,看不看得出我这柄‘沉香寒铁斧’的妙处?”

孙秀应声笑道:“斧身寒铁之妙,容易知道,无非锋芒绝利,剁金碎石,无坚不摧!但对于‘沉香铁木’斧柄,则除了质地极坚,不虞刀剑砍削以外,看不出其他妙用!”

林不凋笑道:“难怪司空老弟看不出来,我这‘沉香铁木’斧柄,蕴有‘辟邪’之妙!”

孙秀问道:“老人家所谓‘辟邪’二字,应该怎样解释?”

林不凋答道:“可分水陆空而言,它能水辟蚊龙,陆辟蛇虫,空辟蚊蝇毒物!”

孙秀“哦”了一声,又把手中“沉香寒铁斧’,自复连看,并从眉宇间流露出怀疑不信神色!

林不凋知道他对自己所言,未能全信,遂双眉微挑,含笑问道:“司空老弟,你识不识得水性?”

孙秀镇日狎戏东海波涛,水性极好,但如今固存深心,遂故意有所保留地,随口答道:“在下略通水性,不甚高明,老人家问此则甚?”

林不凋笑道:“因地属鄱阳湖既无蚊蚋,又无蛇虫,我遂想司空老弟,持斧向水中一试!”

孙秀闻言,虽觉正中下怀,却仍故意笑道:“船上虽无蛇虫,空中虽无蚊蚋,但这鄱阳湖以内,也未见得便会有蛟龙呢?”

林不凋摇手笑道:“何必定要蛟龙?老弟持斧入水,包管有无数鱼虾,闻香而来,但绝不敢接近你身外一丈周围之内!”

孙秀双扬一挑,笑声说道:“这柄‘沉香寒铁斧’既有如许神妙,我倒要试上一试,开开眼界!”

他一面说话,一面脱去所着外衣,衣内居然穿着一身极为精致的鱼皮水靠!

林不凋见这位“金手书生”衣内竟穿有水靠,不觉一愕?

孙秀目注焦老三,微施眼色叫道:“船家,我的水性不太高明,若是有所差池?便请你也下水,助我一臂之力!”

焦老三闻言会意地,点头笑道:“相公放心,在下行船甚久,狎习风波,我看得出你在水中,有险无险!”

孙秀双目一剔,足踏船头,纵起了两丈来高,一式“鱼鹰入水”,头下脚上地,持着那柄“沉香寒铁斧”,刺波而入!

林不凋见他入时的所溅浪花极少,波纹也不甚大,便向焦老三笑道:“船家,这位司空相公的水性修为,看来颇为不弱呢!”

焦老三故意摇头笑道:“在下的看法,与老人家不大相同,司空相公下水时,似乎故意逞能,起得太高,容易发生危险。”

林不凋虽是功力卓绝的老辈奇快,但对于水性一道,却属外行,遂愕然问道:“这起大高之举,有何危险???

焦老三笑道:“司空相公起得既高,又是头下脚上的斜穿而落,自然入水甚深!万一遇上深水寒流,便容易抽筋,或是水下有甚暗礁等等,也容易触碰涉险!”

林不凋听得点头说道:“船家说得有理……”

话犹未了,水下突然“咕噜噜……”地冒起了一连串的水泡!

焦老三知道这是“玉面天魔”孙秀命自己乘机脱险暗号,遂眉头紧皱,“哎呀”低叫一声!

林不凋怎会知道“金手书生”司空奇,业已着了“玉面天魔”孙秀的道儿,水中这位,是冒牌假货?自然丝毫不存疑惑地向焦老三说道:“船家,你不妨也下去看看,那位司空相公,在水中有无变故?”

焦老三巴不得这位“无斧樵夫”林不凋,有这么两句吩咐,遂应诺一声,身形闪处,也纵入鄱阳湖内!

他这下水身法,果然极见高明,几乎无甚响声发出,无甚水溅起,只是一个接一个冒形水纹,逐渐往远方散去!

焦老三全身入水以后,张目一看,看见“玉面天魔”孙秀,正满面喜色地,在水中相待!

原来孙秀手持“沉香寒铁斧”,沉入水中,约莫过了片刻,便发现无数大小鱼虾,从四面八方游来!

但这些鱼虾虽来,却均不敢接近孙秀,只在丈许以外,黑尘尘地,围作一圈!

孙秀见林不凋所言不差,宝斧果具水辟蛟龙灵效,自然心中狂喜,颇为得意!

等到焦老三随后下水,孙秀便把“沉香寒铁斧’微扬,乌光闪处,吓得那些鱼虾,纷纷逃窜!

孙秀与焦老三,均极精水性,互相作手式,便宛若两条大鱼般地,游向鄱阳湖岸!

这样一来,却把这位“无斧樵夫”林不凋,弄了个莫名其妙?

林不凋起初颇为“玉面天魔”孙秀所扮的“金手书生”司空奇担心,不知他在鄱阳湖水之下,有何困厄?

但等焦老三下水之后,情势便立有变化!

因为孙秀与焦老三,虽是倚仗精深水性,在水下潜行,避免船上有何发现,但孙秀适才挥动“沉香寒铁斧”开路之际却把身外大群鱼虾,赫得腾跳乱窜!

鱼虾为数甚多,这一纷纷乱窜之下,水百上便自然大起波澜!

林不凋忽见水中腾跃起大量鱼虾,便知自己的“沉香寒铁宝斧”业已发挥灵效!

但这些鱼虾,略一乱翻以后,竟又向着“鄱阳湖”岸游去!

鱼虾游行,虽并无一定方向,但如此品类甚杂地,成群不散,却必有异常原因!

这原因显而暑见,便是孙秀与焦老三在水中,向湖岸潜行,成群鱼虾,遂跟随“沉香寒铁斧”气味,追随不散!

林不凋立画肪船头,见这种情形,以为孙秀所扮冒牌货色的“金手书生”,是想略为游远,以试探宝斧灵效,故而仍未在意!

直等遥望那些集群不散的大批鱼虾,井未回环转折,而是巡行游向湖岸方向,林不凋略感奇诧!

这种现象,虽已显示水下人有意远去,但林不凋仍是只感奇诧,并不惊急!

因为,他想不出任何理由,可以怀疑堂堂“金手书生”司空奇,会不惜身份地,来骗走自己这柄“沉香寒铁宝斧”!

林不凋正在猜不透其中玄妙之际,蓦然十七八丈以外,浪花一翻,“玉面天魔”孙秀,及焦老三双双出水换气。

这位“无斧樵夫”,真气微提,高声叫道:“司空老弟,你为何去得这远?”

孙秀哪肯答话?默然无语地,又与焦老三,双双施展水下功力,沉入波涛之内!

林不凋如今方有点惊奇,双眉一剔,便转身走到船尾,意欲掉过头来,摇船追去,问个青红皂白。

但林不凋虽然掉转船头,却是方向相反地,驶往湖心,不是驶向湖岸!

这倒并非林不凋笨拙得不会驶船,面是他发现了向湖心航行,比向湖岸航行,更为重要!

原来,林不凋转身之际,目光微瞥,竟发现湖心方向的水波以上,漂浮着一个人儿!

以常人而言,追寻自己的“沉香寒铁宝斧”,当然比救援一个多半业已死去的陌生人儿,来得重要。

因落水沉溺之人,多半都是在死去以后,尸身才会浮上水面!

但侠士与常人不同,常人是重己轻人,侠士是重人轻己!

如今,林不凋不考虑水上浮人是否已死,即将船驶向湖心,对自己珍遭性命的“沉香寒铁宝斧”,根本不顾的动作,便是重人轻己的侠士襟怀的充分表现!

转眼间,林不凋所驶画舫,已与那漂浮人体接近!

第十六章玉面天魔

目光注处,“咦”的一声,把这位不知经过多少大风大浪的武林怪侠,“无斧樵夫”林不凋,惊奇得从船尾上跳将起来!

水上这具漂浮人体,居然又是“金手书生”司空奇的模样!

倘若易时易地,先后相逢,林不凋决不惊奇,但那位“金手书生”司空奇,正持着自己的“沉香寒铁斧”,泅水向岸,这位“金手书生”司空奇,却又漂浮湖心,怎不把这位武林怪侠“无斧樵夫”,弄得惊奇欲绝?

林不凋不见第二位“金手书生”时,尚且闷在葫芦之中,如今虽然闷得更探,但终于把个闷葫芦,被他生生打破!

他恍然而悟,自己是认错了人!如今漂浮水面的,才是真正的“金手书生”司空奇,方才那持斧潜逃之人,只是貌似“仲尼”的“阳货”而已!

林不凋虽巳恍然大悟,心中却仍有两点疑惑!

第一点疑惑是,天下有此相像之人,已极希奇,更怎会在这“鄱阳湖”上,同时出现?

第二点疑惑是,“金手书生”司空奇是当世武林中,数一数二人物,他怎会轻易落水?这两点疑惑只有一个获得共同解答的希望,就是赶紧救起这位漂浮水面的“金手书生”,问他个明白,但万一司空奇已遭溺死,魂化碧波,用这万古青逢,恐怕永远将成为自己心中一个不解之谜!

林不凋一面寻思,一面设法把漂浮湖心“金手书生”司空奇,捞上画舫!

苍天有灵,司空奇并未溺死,只是酒气熏人,沉醉不醒!

林不凋目注司空奇这副烂醉如泥的狼狈摸样,不禁摇头苦笑,心中也再度起了两点疑惑!

第一点疑惑是,司空奇为何如此贪杯?他究竟饮了多少酒儿?才醉得这等效法三阊大夫,学步青莲居士!

第二点疑惑是,既然司空奇酒醒落水,为何浮身不沉?难道龙王爷公正严明,不收怨鬼?抑或阴曹地府拘魂鬼卒,拘不起这位人间大侠?

这第二次的两点疑惑,不难获得解答,但却必须等待“金手书生”司空奇,酒意全消,醉醒梦转!

林不凋打算替司空奇脱去内外湿衣!放在舱中软榻之上,盖好棉被,让他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

谁知,脱衣之际,奇事又生!

这位“金手书生”司空奇的外衣虽湿内衣未湿!

这自然也是奇事,但由于这项奇事却使林不凋适才的第二项疑惑,提首获得解答!

因为,司空奇长衫以内,穿了一袭薄裘,凡是这薄裘所覆之内,便根本毫无水渍!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袭薄裘,蕴有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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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还不知道你已醉睡三日了呢!”

司空奇大惊问道:“今天已经是三……月二……八?”

林不凋点头笑道:“不错,我是于三月二十五!把老弟从水中救起!”

“水中救起”四字,又把聪明透顶的“金手书生”司空奇,听得糊里糊涂,直眉瞪眼!

林不凋知道他自从酒醉以后,即告神智茫然,一无所知,遂把自己巧遇一位与他极为相似之人,误认是“金手书生”司空奇,终被骗去沉香寒铁斧等情,向司空奇细说一遍。

说完,又微笑叫道:“司空老弟,这是我遇见那厮的后半段经过,你再把你遇见他的前段经过说出,便可互相衔接!即或有未明脱看之处也容易加以研判!”

司空奇点头称是,便把自己与孙东海在湖上相逢之事说出.

林不凋静静听完,满面怒容地,咬牙顿足道:“这事闹得大了,不仅是桩天大笑话,也将不可收拾!”

司空奇听他说得如此严重,不禁对林不凋瞠目而视!

林不凋长叹一声说道:“司空老弟,你是宿酒才消,神智尚未清醒,故而略有怀疑,我则已对整个事实,清清楚楚,你无妨就心中所疑,尽量发问!”

司空奇问道:“那孙东海是何来历?”

林不凋牙关一咬,面罩寒霜地,咬牙答道:“他不是孙东海,他是来自‘东海天魔屿’的‘玉面天魔’孙秀,也就是我恨之入骨,誓欲将其凌迟碎剁的万恶淫徒!”

司空奇“哎呀”一声,赧热叹道:“他仓卒间不易捏造姓名,这随口而出的‘孙东海’三字,分明巳露马脚,只恨我当时怎么那样糊涂,毫未起甚疑念?”

林不凋笑道:“这不是老弟糊涂,君子之心,往往如此!”

司空奇继续问道:“那‘玉面天魔’孙秀,既想害我,则手段极多,何必要把我灌醉以后,推入鄱阳湖内?”

林不凋微笑说道:“这事可分作两点加以推论,第—点是‘玉面天魔’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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