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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手书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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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琬看在眼中,是惊奇以外,更加愁急!

她对于拦江铁索倘被斩断以后,对方势将逃之夭夭,自己无法追擒,逼问有关丈夫“金手书生”司空奇的安危下落,更觉愁急!

姚悟非的心中最为复杂,她除了兼有鱼自乐的惊奇,淳于琬的愁急以外,更在闪电思忖!

因为,她总觉得仿佛有件东西,可以阻止那假司空奇逃走,但又在急切之下,偏偏想不起来!

姚悟非正在苦苦思忖,淳于琬已急得向“无钩钓叟”鱼自乐顿足叫道:“鱼老人家,你是老江湖了,可有甚么妙策指教?对方距离这远,掌力兵刃,轻巧暗器,全失效用,难道看着这万恶赋于砍断拦江铁索,从容驾船逸去么?”

鱼自乐双眉深蹙,尚未答话,姚悟非却被淳于琬话中的“轻巧暗器”一语,引动灵机含笑接口笑道:“琬妹,你身边现有威力极强的攻坚利器,怎么忘了使用?我们寻找那位‘霹雳火神’罗祖耀,向他索讨‘烈火散光丸’时,他不是另外加送给你三枝‘太阳神箭’么?”

淳于琬被姚悟非一言提醒,不禁赧然苦笑,赶紧自怀中把罗祖耀所特赠送的这种厉害火器取出!

寻常箭儿,是搭在弓弦之上发射,这种“太阳神箭”,却是如同神箭一般,装在特制钢筒以内,按动崩簧发射!

箭是每筒一根,罗祖耀共赠三筒,淳于琬取出一臂,比准江心帆船,按动机括!

“克叮”一声巨响,淳于琬只觉手中微震,一根四寸来长的血红小箭,便化为一线血色飞虹,向船上射去!

这种“太阳神箭”飞在空中,除了快速异常以外,并看不出多么厉害,但一经打中帆船,却威力惊人地,立即化为一大团血色雷火,猛烈爆散!

整只帆船,火起飞灰,在船上掌舵使帆的东海巨寇焦老三,自然在劫难逃!

说来真巧,淳于琬发射“太阳神箭”之际,“玉面天魔”孙秀恰好用“沉香寒铁宝斧”,把拦江铁索砍断!

铁索一断,孙秀正想归舟,一团血色雷火,已在船身爆裂!

孙秀识得厉害,也知道雷火一爆之后,那条帆船,与焦老三的命运如何,故而毫不迟疑地,竟未从索上腾身,反而随着刚砍断的拦江铁索,沉于水中,

淳于琬想不到“太阳神箭”竟有如此威力?不禁双眉深蹙,呆在当地!

因为帆船若在,还有追擒逼问希望,如今船已成灰,人成碎粉,那位假司空奇,也再次沉于波下。根据适才所见,此人水性极佳,既知岸上对他追击,大可潜伏上一段时间,或是潜泳出数里之外,却是怎样寻找?

淳于琬正自想得心烦,江边一间小屋之中,有个樵夫装束老人,一面缓步走出,一面向“无钩钓叟”鱼自乐,狂笑叫道:“鱼老怪物,这才叫‘三十岁老娘倒绷孩儿’!我在小屋之中,寻得机括,绞起拦江铁索,居然仍未把那厮截住!”

“无钩钓叟”鱼自乐见从小屋走出一人,竟是自己老友“无斧樵夫”林不凋,便扬眉叫道:“林老怪物,我正要找你责问你那柄‘沉香寒铁宝斧’怎会到了假的‘金手书生’手中,是被他偷走?是被他抢走?还是你自动送给他的?”

林不凋摇手笑道:“鱼老怪物大概你是气糊涂了,你所猜的三种原因,连一种都未猜对!”

鱼自乐怪叫一声说道:“怎会连一种都未猜对?除了被他偷走,被他抢走,以及你自动送给他外,还有什么原因?”

林不凋叹道:“我的‘沉香寒铁宝斧’是被骗了去的!”

鱼自乐瞠目问道:“骗去?他是怎样骗法?像你这样成精的老怪,还会受骗么?”

林不凋目光微注“碧目魔女”淳于琬、“桃花圣女”姚悟非,摇头答道:“我把他当做了‘金手书生’司空奇老弟,致被那厮将我那‘沉香寒恢宝斧’,骗过手……”

话犹未了,语锋忽顿,从目中闪射精芒地,凝注在“无钩钓叟”鱼自乐的脸上,扬眉问道:“鱼老怪物,你且慢问我怎样被人骗去‘沉香寒铁宝斧’,我要先让你猜猜适才那假扮‘金手书生’司空奇老弟形相,遁入水中逃走之人,是个什么身份?”

鱼自乐摇头说道:“林老怪物,你问得范围太广,茫茫海宇,莽莽人群,却教我从何处着想?”

林不凋点头笑道:“好,我给你一点范围,这厮与你我颇有过节,又复精通水性,惯狎波涛……”

鱼自乐听到此处,不等林不凋把话说完,便自大惊失色地,嗔目厉声叫道:“林老怪物,你莫再卖玄虚,赶快说出他的真实来历,此人总不会是我们‘踏破铁鞋无觅处’,誓欲食其肉而寝其皮的‘玉面天魔’孙秀吧?”

林不凋冷笑说道:“怎么不是,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鱼自乐气得足下微一踉跄,失声叫道:“他……他……他就是‘玉面天魔’孙秀么?林老怪物,你……你是怎会知道,赶快和我说个清清楚楚!”

林不凋遂把自己如何于鄱阳湖上,与对方相逢,误把孙秀认成“金手书生”司空奇,被他骗去“沉香寒铁宝斧”的一段经过向“无钩钓叟”鱼自乐,说了一遍。

鱼自乐静静听完,讶然叫道:“林老怪物,你所讲经过之中,好像有点语病?无法自圆其说!”

林不凋“咦”了一声问道:“我的语病何在?”

鱼自乐道:“那屠既已骗走你的‘沉香寒铁宝斧’,跳入鄱阳湖中,水遁而去,你却如何知道他就是东海远来的‘玉面天魔’孙秀呢?”

林不凋大笑答道:“鱼老怪物问得不无道理,但却稍嫌性急一些,因为我的话儿,尚未讲完!”

鱼自乐怒道:“你为甚么不一口气说完,却如此吞吞吐吐?”

林不凋失笑道:“鱼老怪物太不讲理,这段经过颇富趣味,更极曲折,讲来不是简单,如若一口气说完,岂非要把我这个名副其实的‘无斧樵夫’,活活憋死!”

鱼自乐“哼”了一声,催促说道:“林老怪物莫要再卖关子,赶快把重要经过说出!”

林不凋笑道:“我发现那位假司空奇居然带着‘沉香寒铁宝斧’,跳入鄱阳湖中不返以后,正自又惊又怒,又觉莫名其妙之际,忽然又与真正的司空奇老弟相遇!”

淳于琬听到此处,委实无法忍耐地,接口问道:“林老人家,你是在何处与‘金手书生’相遇?他……他……他如今是否尚安?”

林不凋目注淳于琬,微一打量,含笑说道:“鱼老怪物虽然尚未为我引介,但据我所料,姑娘大概就是司空老弟的夫人,‘碧目魔女’淳于琬了!”

淳于琬方一点头,林不凋又复笑道:“淳于姑娘不要着急,放心听我说清这段经过!因这司空老弟,吉人天相,有惊无险,已与我同来赴会,如今正在‘第三宾馆’之中等候你呢!”

淳于琬听得“无斧樵夫”林不凋这样说法,自然透出了一口长气,宽心大放地,静听他往下叙述。

林不凋仔仔细细地,说清一切,鱼自乐不禁一叹,摇头说道:“此事果然曲折重重,但如今‘玉面天魔’孙秀业已鸿飞冥冥,逃之夭夭……”

林不凋双眉一挑,不等“无钩钓叟”鱼自乐话完,便即连摇双手地,接口狂笑说道:“鱼老怪物莫要灰心,这厮再滑再刁,也逃不出我的手掌!”

鱼自乐“哦”一声,目注林不凋,诧然问道:“林老怪物,孙秀那厮,素极刁滑,他既已脱却我们掌握,却还到哪里去寻?哪里去找?”

林不凋笑道:“鱼老怪物,你是被急怒迷心,才有点懵懂起来,要知道‘靠山知鸟性,近水识鱼情’,我们就从‘玉面天魔’孙秀素极刁滑上,可使他报应临头,难逃劫数!”

鱼自乐犹自意存不信地,摇头说道:“林老怪物,你不要信口胡吹,且赶快把你的计划说出!”

林不凋笑道:“我先问你,‘玉面天魔’孙秀一向遁迹‘东海天魔屿’,不敢涉足中原,这次为何来凑热闹?”

鱼自乐答道:“这理由极为简单,一来孙秀派人打听得我弟兄踪迹久杳,多年未在江湖出现,以为业已化去,少了顾忌!二来……”

说到此处愤然住口眉光微注姚悟非,脸上呈现了一种难言尴尬神色!

淳于琬会意笑道:“鱼老人家有话但说不妨,我姚姊姊夙具慧根,豁然悟道,她如今已是“桃花圣女”姚悟非,不再是‘南极双凶’中的‘桃花煞女’姚秀亭了!”

鱼自乐闻言,遂继续说道:“二来,孙秀垂涎姚姑娘的名头姿色,才远离东海,重入中原!”

林不周点头笑道:“鱼老怪物说得对,‘玉面天魔’孙秀之所以重入中原,确实为了这两点原因,但如今在鄱阳湖上,扬子江边,与我弟兄相遇之下,他的第一原因已告消失!姚姑娘改邪归正,道气盎然,他的第二个原因,又告消失,加上此人生于刁滑,我料定他绝不敢再在中原勾留,更不敢参与‘小孤山大会’,必然逃归东海!”

鱼自乐听得连连点头地,赞同说道:“不错,不错,孙秀一定采取如此行动!”

林不凋笑道:“既然不错,我们便赶往东海,在通往‘天魔屿’的渡口等他,还怕这万恶淫徒,会生翅飞上天去么?”

鱼自乐大喜叫道:“对,对,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就赶赴东海!”

淳于琬含笑问道:“两位老人家如今便赶往东海,不是耽误参与‘小孤山大会’了么?”

林不凋微笑说道:“我弟兄原本就是专为诛戮孙秀而来,何况若能乘此机会,直捣‘天魔屿’,把这东海淫窟,彻底摧毁,其功德之大,也不亚于在‘小孤山大会’之上,卫道降魔呢!”

淳于琬如今已知这两位武林奇客,与“玉面天魔”孙秀的仇恨太深,遂不便相拦,只把自己那柄“五丁神斧”双手捧向林不凋,含笑说道:“林老人家,那‘玉面天魔’孙秀的一身功力,颇不在弱,何况又骗得了老人家的‘沉香寒铁宝斧’,越发如虎添翼!老人家则失去趁手兵器,难免略减神威,虽然蝼蚁不禁麒麟踏,烟火无妨日月明,但为了荡灭魔窟,诛戮淫凶,造福武林起见,老人家手中有柄称手宝斧,总是好的!”

林不凋接过“五丁神斧”,略一掂量,向淳于琬含笑问道:“淳于姑娘,你是不是要把这柄‘五丁神斧’,送给我么?”

淳于琬点头笑道:“一来老人家荡涤东海魔窟,应有前古神物助威!二来老人家‘沉香寒铁斧’之失去,乃由于‘玉面天魔’孙秀扮作拙夫‘金手书生’司空奇的形相引起!三来老人家更对拙夫有救命深恩,而且淳于琬一向也不惯用斧,有了这四点原因,林老人家还对这柄‘五丁神斧’,不肯笑纳么?”

林不凋目注鱼自乐,失笑说道:“鱼老怪物,这样一来,我岂不是因祸得福,由‘无斧樵夫’变成了‘双斧樵夫’?……”

鱼自乐不等林不凋话完,便自怪笑说道:“林老怪物,你莫要得意,淳于姑娘虽送了你一柄‘五丁神斧’,但另一柄‘沉香寒铁宝斧’,却还在‘玉面天魔’手中,是否夺得回宝斧,尚且未知,你如今便做起‘双斧樵夫’的美梦,嫌太早了点吧?”

两位武林老侠,一番笑谑,正待起程奔向“东海”,那“桃花圣女”姚悟非,突然手指东方,诧声叫道:“林老人家和鱼老人家,请看那东面十来丈外的江水之中,是什么东西作怪?”

林不凋、鱼自乐、淳于琬等一齐注目看去,只见姚悟非所指之处,有几团黑影,不住翻腾,搅得扛水四飞,浪如山立!

众人尚有些莫名其妙,但“无斧樵夫”林不凋却看得大喜扬眉说道:“那就是‘玉面天魔’孙秀也,就是说我们有机会在此便可杀他,用不着赶到‘东海天魔屿’去守株待兔!”

语音方落,便手持“五丁神斧”,往江水下游,急急赶去!

淳于琬一面随行,一面笑道:“老人家怎么一见便知是‘玉面天魔’孙秀?”

林不凋答道:“我那柄‘沉香寒铁宝斧’,可以水辟蛟龙,但因斧有异香,往往也会吸引得一些水中怪物,对持斧人来作奇袭!前面江中那等波浪翻腾情况,定是孙秀与甚凶鳞介,在作恶斗!”

说话之间,业已赶到波浪狂翻之处,四位男女老少武林奇侠,一齐站在岸边,向江心仔细注目。

林不凋所料果然不差,正是“玉面天魔”孙秀,手持“沉香寒铁宝斧”,在与四只几乎圆桌百还大的凶鳖,在江心作殊死之斗!

鱼自乐一见之下,摇头叹道:“这种巨鳖,是性最凶之物,一经向人攻击,多半宁死不退!孙秀遇上四只,又均如此巨大,恐怕是难逃劫敷的了?”

这种熟知各种水族能力的“无钩钓叟”,所说不差,“玉面天魔”孙秀如今确已面临生死关头,遭受莫大威胁!

原来,孙秀刚刚用“沉香寒铁宝斧”,砍断拦江铁索,便见“碧目魔女”淳于琬,发出“太阳神黹”,射向帆船!

孙秀颇为识货,一见便认出这是昔年“霹雳火神”罗祖耀威震江湖之物!

“太阳神箭”既发,帆船必然难保,则自己砍断拦江铁索!又复何用?

加上随之而来的,定是震天爆炸,烈焰横飞,自己倘若离却铁索,而登帆船,岂非自投死路?

孙秀利害既明,他怎肯不走天堂路,自投地狱门?

但目前人在江心,别无抉择,只有重施故技,仗恃一身极精水性,从滔滔东逝的长江激流之中,脱离“无钩钓叟”鱼自乐、“碧目魔女”淳于琬、“桃花煞女”姚秀亭等眈眈虎视!

孙秀主意打定,遂不照原计从铁索上登船,反而随同断索沉入江水之下!

人一入水,孙秀闭住一口气息,顺着湍急江流,随波东逝!

约莫冲出十丈左右,突从下游冒起一只圆桌面大小的巨鳖,恶狠狠地,向孙秀张口咬到!

孙秀惯居东海,故而虽受攻击,却并未把这种奇凶无比的巨鳖放在心上!

因巨鳖是咬向孙秀腿部,孙秀遂把双腿一缩,避开来势,并挥起手中的“沉香寒铁宝斧”,向巨鳖劈去!

巨鳖略一侧身,但因孙秀手法太快,仍被劈中了一只后爪!

“沉香寒铁宝斧”是当世武林中“双宝斧”之一,锋芒何等锐利?巨整后爪自然应斧立断!

孙秀以为巨鳖必然惊遁,心中方自一宽,突觉左腿肚之上,疼痛无比!

原来,巨鳖虽被砍断一爪,却仍然不退地,继续发动攻击!

孙秀勃然大怒,宝斧再挥,把那巨鳖长颈,生生斩断!

但鳖颈虽断,牙关不松,仍紧紧咬住孙秀腿肉,那颗鳖头,好像成了孙秀小腿肚间的一个巨大赘疣!

孙秀这才眉头深蹙,暗惊巨鳖太凶,绝非海龟、玳瑁般的和善可比!

他咬牙忍痛,轻轻一斧斫去,从横里劈掉了一半鳖头!

鳖头一碎,牙关略松,这才被孙秀把几乎深咬及骨的鳖嘴扳开,脱离了自己腿肉!

谁知孙秀刚刚应付了这只巨鳖袭击,左腿肚间,仍然奇痛难忍之际,另外四只更大的巨鳖,又复先先后后地,向他继续冲来!

孙秀恍然顿悟,知道这江水之下,定然有个巨鳖巢穴,穴中巨鳖,被“沉香寒铁宝斧”之气所诱,对自己发动攻击!根据适才经验,已知这种巨鳖,悍不畏死,则孙秀应付之间,自然添了不少顾忌!

人的水性再好,总不易优于水族,何况以四对一,在数量上又显着吃亏,于是一迎一拒以下,便使“玉面天魔”孙秀,渐渐涉入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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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自乐抚掌赞道:“好主意!”

林不凋一旁笑道:“手刃孙秀一事,是我们的多年心愿,便由我们两个老怪物,下水便了!”

林不凋言罢,便微提真气,纵入长江,与鱼自乐一同踏浪行波地向“玉面天魔”孙秀与凶鳖恶斗之处走去!

淳于琬笑道:“两位老人家,不能丢下我和姚姊姊,这件‘行波斗恶怪,踏水救天魔’的事儿,颇为有趣呢!”

她一面说话,一面已与姚悟非双双飞落急流,和林不凋,鱼自乐等一同提气举步!

四位男女老少武林奇侠,竟敢如此动作之后,几乎把那“玉面夫魔”孙秀,活活急死!

孙秀哪里想得到林不凋等是来救他,只以为是来杀他,不由心魂俱颤,暗忖自己独对三只凶鳖,已危难万状,哪里还禁得住再加上四位奇侠?

但他心胆虽慑,眼前危殆局势,却立即好了下来。

因为向他猛烈攻击的三只凶鳖,业已分了两只,向着先踏波而来的“无斧樵夫”林不凋及“无钩钓叟”鱼自乐,狠狠冲去,只剩下较大的一只,仍向孙秀纠缠不已。

孙秀发现时机难得,遂一式“鱼鹰潜水”沉入水中,双足猛力一踏,便冲出数丈地,随着江水急流,往下游逃去!

那只巨鳖,自也随后紧跟,穷追不舍!

孙秀以一对一,比较从容,何况他蓄意就此逃之夭夭,遂在百丈洪波之中,与那只凶鳖,来了个且战且走!

展眼间,连人带鳖,便巳远离原地二三丈以外!

林不凋与鱼自乐,因本意便是来救孙秀,故虽发现这种情形,却毫未用甚拦阻手段。

但向他们恶狠狠冲来的两只凶鳖,来势甚凶,必须设法应付!

“无钩竹叟”鱼自乐一面扬起钓竿,对那冲向自己的一只凶鳖,飞出钓丝,一面对“无斧樵夫’林不凋叫道:“林老怪物,你若用斧斩鳖,却须避开正面,这东西性凶无比,宛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小心它那鳖头,在被神斧斩断之后,还会飞将过来,恶狠狠地咬你一口!”

这时,鱼自乐的竿下钓丝,业已闪变成一片急旋银光,向那凶鳖的头上缠去!

说也奇怪,这种凶物连对“沉香寒铁宝斧”,都敢硬抗硬挨,应该对于一根软软的丝,毫无所惧才对!

但凶鳖却也知机,眼看急旋钓丝,已将缠住它头颈之际,竟施展龟类本能,把颗鳖头,缩进壳内!

鱼自乐钓丝缠空!正待再施杀手,随后赶来的“桃花圣女”姚悟非,突然娇声笑道:“林老人家与鱼老人家,且请退后一步好么?姚悟非有制这凶鳖之法,根本用不着费甚力气!”

林不凋与鱼自乐闻言,不好意思不加退让,只得提气踏波,闪过一旁,看姚悟非是怎样下手?

姚悟非凌波卓立,右掌微舒,从掌中飞起两朵色泽娇艳的钱大桃花,分向两只凶鳖打去!

他们是老一辈的成名人物,一看便知这是姚悟非昔以“桃花煞女”姚秀亭身份,称凶南极时,所练功能迷神乱性、威力极强的桃花镖!

但“桃花镖”对人施展,虽极厉害,难道对于这凶鳖,也具有同等效力?

鱼自乐和林不凋,正在猜疑,那两朵桃花已在即将打中鳖头之前,化作两片粉红色的光雾,一闪不见!

姚悟非回过身来,向鱼自乐、林不凋、淳于琬等,笑声叫道:“两位老人家,琬妹,我们且回岸去,这两只凶鳖,大约再过上片刻光阴,便将遭劫,为长江行旅,除去一害!”

鱼自乐因提气踏波,颇为耗力,无法支持过久,遂听从姚悟非之言,一齐转回岸上。

姚悟非手指江心,愧然笑道:“两位老人家,与琬妹请看,这‘桃花镖’是我昔年沉迷欲海时,费尽心血所炼!无论人兽虫鱼,一被打中便死!我在‘武夷’,蒙琬妹点化,弃邪归正,本拟将其毁却,但转念一想,物虽邪恶,但若用于正途,威力却还不小!遂决意带来赴会,准备以邪制邪!谁知如今竟顺手用来,对付这凶鳖了呢!”

“无钩钓叟”鱼自乐见江心两只凶鳖,果已丧命沉入水内。

遂向姚悟非、淳于琬二人含笑说道:“姚姑娘,淳于姑娘,‘玉面天魔’孙秀既从那头凶鳖的口中走脱,必将遁归‘东海’,我与林怪物,赶去‘天魔屿’,博杀此獠,并彻底毁灭淫窟,对于‘小孤山大会’,不及参与,彼此只好等群魔尽灭以后,再图畅叙了!”

淳于琬笑道:“东海荡魔之事的重要程度,并不下于参与‘小孤山大会’!常言道:‘夜长梦多,迟则生变’,两位老人家既然要去‘天魔屿’,诚立即命驾才好!”

“无斧樵夫”林不凋点了点头,含笑叫道:“鱼老怪物,淳于姑娘说得对,我们这就动身,日夜赶程,决不会走在显已负伤失血的‘玉面天魔’孙秀后面!”

鱼自乐微微一笑,便向淳于琬,姚悟非挥手而别,请淳于琬向“金手书生”司空奇,代为致意!

淳于琬目送这两位武林前辈身形消失以后,不禁立在岸边,蹙眉思忖!

姚悟非见她如此神情,愕然问道:“琬妹,你在想些甚么?”

淳于琬扬眉叫道:“姚姊姊,你觉出了么?当前又有两件事!”

姚悟非摇头笑道:“我一时间,猜不出琬妹心意!”

淳于琬指着远远的江心山影,向姚悟非问道:“姚姊姊,那是什么所在?”

婉惜非应声笑遭;‘那还用问,自然是‘江心毒妇,欧阳美所在的‘小孤山’了!”

淳于琬转过身来,手指江边屋影,又问道:“那几幢屋影,又是什么?”

姚悟非“咦”了一声,皱眉笑道:“琬妹怎么总是明知故问?那不是欧阳美特为‘小孤山大会’所筑的三座‘迎宾馆’么?”

淳于琬点头说道:“前有‘小孤山’,后有‘迎宾馆’,我们与‘玉面天魔’孙秀,在江边恶斗,又用‘大阳神箭’射炸帆船,又斫断‘拦江铁索’闹得惊天动地,却为何不见‘江心毒妇’欧阳美,亲自出面?或是派遣什么得力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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