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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手书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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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美见她如此度量,自然越发高兴,短短一二日间,姚悟非便巳成了“天刑宫”中的重要人物。

如今,她听得欧阳美这样说法以后,遂向淳于琬点了点头,含笑说道:“宇文道友请与欧阳宫主叙话,我去把??头安置妥当,再来奉陪。”

淳于琬见是她去,便宽心地扬眉笑道:“多谢姚道友,但马三龙那厮,刁恶绝伦,你要时他多加注意才好!”

姚悟非微微一笑,转身走下“集贤台”,走向江岸。

等她到了岸边,那艘由对岸驶来的载客渡船,恰好再有一丈多远,便将拢岸。

姚悟非目光注处,看见船中所坐,果然是位美貌妇人,便知自己所料不差,这位“九幽妖魂”,才是真正的真牌实货!

展眼间,渡船拢岸,姚悟非一跃登舟,向“九幽妖魂”宇文悲含笑说道:“欧阳宫主因要事羁绊,未能亲来迎接,特命姚秀亭代迓贵客,并请宇文道友曲谅!”

宇文悲目光一亮,向姚悟非全身上下,打量几眼,扬眉问道:“姚道友是否一向久居南极,与‘五尺阎罗’宋彦齐名的‘桃花煞女?”

姚悟非点头道:“姚秀亭遁居南荒,与世几绝,想不到宇文道友竟还知晓我的微名贱号?”

宇文悲道:“我也远离尘俗甚久,新近才重出江湖,因走访昔日友人,才得闻姚道友的英名盛誉!”

姚悟非将这真牌实货的“九幽妖魂”宇文悲,领往“江心毒妇”欧阳美所指定的“灵台水榭”时说道:“宇文道友,姚秀亭有桩事儿,想要请教,若有渎犯之处,尚请宇文道友谅解!”

宇文悲知道代表“江心毒妇”欧阳美,前来接待自己之人,竟是以淫毒著称,名列“南极双凶”之一的“桃花煞女”姚秀亭时,起初颇有鄙视不屑之意,只勉强敷衍而已!

但略一交谈以后,宇文悲觉得对方无沦是言语谈吐,神情抑或举措,均颇落落大方,与传闻遇异,不禁使心中印象,立即略有改变!

等姚悟非说出有事相问,宇文悲便猜出对方心意,目光微闪,扬眉笑道:“我猜想姚道友定是要问我为何一向男装,并散发披头,形如厉鬼,此刻却又以女装出现?”

姚悟非因不得不明知故问,遂点头说道:“这确是一桩令人迷惑之事,不知宇文道友可否为我揭破哑谜?”

宇文悲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少时我自当向姚道友,仔细叙述。”

姚悟非指着前方一座横桥之后的玲珑小榭,含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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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悟非察言辨色,知道宇文悲说的是肺腑之语,决非矫情,遂目光如电地,环扫四外!

宇文悲愕然问道:“姚道友看些什么?”

姚悟非虽见这“灵台水榭”四外,无人窃听,却仍把语音放得低地,向宇文悲悄然说道:“如今倒有个机会,可以便宇文道友,向‘金手书生’司空奇,略为报答,不知你愿不愿为呢!”

宇文悲因对方说话神情,异常机密,遂也只好低声答道:“姚道友赶快请讲,宇文悲方才不是业已表示,对司空大侠感恩深重,生当结草,死亦衔环,哪里还会有甚不愿效劳之事?”

姚悟非深知此人大可托以心腹,遂把“江心毒妇”欧阳美,将以特殊阴谋,想将赴会群雄,一同打尽!自己设法与欧阳美结交,进入核心,探听秘密,期挽重劫等情,也对宇文悲说了一遍。

宇文悲听得“金手书生”司空奇的爱妻,“碧目魔女”淳于琬业已扮作自己模样,在与欧阳美相谈,不禁愁眉不展地“哎呀”声说道:“我真想不到,我这样一来,竟会使那位淳于姑娘,陷于窘境!”

姚悟非笑道:“后悔两字,毫无用处,我们应该商议的是怎样才能‘釜底抽薪’使淳于琬不遭困窘!”

宇文悲苦笑说道:“我是忙中无计,尚请姚道友多加高明指点!”

姚悟非摇头说道:“我也想不出什么妙策?除非请……”

宇文悲见她倏然住口,诧声问道:“姚遭友,除非什么?为何不说下去?我要听听你的‘釜底抽薪’妙计,是怎样用法?”

姚悟非微笑说道:“所谓‘釜底抽薪’,就是‘弄假成真,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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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悟非笑道:“与宫主在集贤台上相见的‘九幽妖魂’宇文悲是真,被我安顿在‘灵台水榭’的‘九幽妖魂’宇文悲,则仍是那马三龙再度假扮!”

欧阳美闻言,方自眉腾杀机,目闪凶芒,姚悟非却又复含笑说道:“但我却认为欧阳宫主不必重视她们的谁真谁假?而应注意她们谁愿意与我们结成同路人物?”

欧阳美“呀”了一声,好生赞美地,点头笑道:“姚姊姊此番是独到智者之言!‘九幽妖魂’宇文悲,谁假谁真一节,根本与我们搭不上丝毫利害!”

说到此处,忽又目注姚悟非讶声问道:“姚姊姊,你怎么看出住在‘灵台水榭’中自称‘宇文悲’的美妇,竟是马三龙呢?”

姚悟非早已成竹在胸,怎会被她问住?双眉一扬,含笑答道:“不是我有所发觉,而是马三龙自行向我把他的身份泄露!’

欧阳美不解问道:“他轻易泄露秘密,定有隐情,决不是偶然之事!”

姚悟非笑道:“当姑不是偶然,马三龙对我说是欧阳宫主与真正的‘九幽妖魂’宇文悲,并无旧交,则何必分甚真假?管甚闲事?并称你若肯与他站在一边,他便再尽所能,在‘小孤山大会’之上,替你效力,务使你独霸宇内武林,坐上‘四绝之尊’的光荣宝座!”

欧阳美哂然说道:‘我对此早具雄心,早有填密安捧,却希罕马三龙来为我尽力则甚?”

姚悟非从欧阳美的语意以内,听出她果有重大阴谋,心中颇想动问,但又恐引起这位“江心毒妇”之疑,只好暂时忍耐地,含笑说道:“宫主虽然胜算在握,深谋早定,但多了马三龙这样一位得力助手,总是有益无损!何况,飞鸟尽后,良弓可藏,狡兔绝时,走狗可烹,宫主称尊‘四绝’之后,要除马三龙,还不是易如反掌折枝,不费吹灰之力!”

欧阳美果然被她说动地,点头笑道:“姚姊姊的这种见解,倒也高明可行,但不知马三龙要我怎样……”

姚悟非不等欧阳美话完,便即接口笑道:“马三龙是要欧阳宫主,设法把那位真正的‘九幽妖魂’宇文悲,不动声色地,无形消灭!”

默阳美忽似勾动甚么心思地,“哦”了一声,目中厉芒电闪地,点头说道:“好,我可以答应他这项要求,但姚姊姊却得帮我担任一项工作!”

姚悟非笑道:“欧阳宫主有何差遣?”

欧阳美狞笑说道:“我在‘江心坪’上,是不是建造了异常华丽的两座圆顶敞殿,用来当做‘小孤山大会’的主台客台?”

姚悟非点头赞道:“那两座圆形敞殿,建造得委实美仑美奂,巧夺天工。”

欧阳美问道:“姚姊姊知不知道哪一座是主台?哪一座是客台?”

姚悟非愕然答道:“那两座敞殿似是同形,并无什么分别!”

欧阳美笑道:“不是并无分别,只是并无显著分别。姚姊姊务请记住,靠左边那座,殿柱蟠龙有五爪的是‘主台’,靠右边那座,殿柱蟠龙,龙仅四爪的是‘客台’!”

姚悟非听她如此说法,知道这“主台”“客台”之上,定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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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容妙术,把这侍女化装成‘九幽妖魂’宇文悲模样,你自己则化装成这侍女模样!”淳于琬知道事关紧要,赶紧与那侍女,互易衣饰,对变形容!

姚悟非趁着她装扮之间,方把详细情形相告,淳于琬听清以后,皱眉问道:“姚姊姊,你这样做法,无非要用这名侍女,作我替身,但却怎样能使她心甘情愿地乖乖随你走呢?”

悟非苦笑说道:“要她乖乖听命,自不可能,我打算就在这昏迷状态之中,把她抱走!欧阳美若有疑问?我就推说因你不肯随行,只好用强,设法迷昏劫去!”

淳于琬心想了一想,也觉别无良策,遂点头说道:“姚姊姊这样安排也好,但我却要跟去‘江心坪’,看看欧阳美所设,是什么样的厉害埋伏?”

姚悟非笑道:“琬妹,既已换了侍女服饰,跟去自然无妨,但最好是略为迟疑,卑独悄然首往,免得万一引起那极为聪明刁恶的‘江心毒妇’欧阳美疑心,又生其他变故!”

淳于琬笑道:“姚姊姊放心,我还不至于这等脓包,会轻轻易易地,败露行迹!”

这时,淳于琬装扮完毕,姚悟非遂抱起那已被改作“九幽妖魂”宇文悲貌相的侍女,向“江心毒妇”欧阳美所指的“江心坪”,急急赶去。

所谓“江心坪”,恰好是在“小孤山”中央的一片广大石坪,据说正值“江心”,下有“水眼”!欧阳美利用石坪,作为群雄较技之用,并在坪上盖了两座华丽圆顶敞殿,作为主客看台。

姚悟非挟着那被点穴道,并被扮成“九幽妖魂”宇文悲模样的侍女,到了“江心坪”上。却空荡荡地,看不见“江心毒妇”欧阳美的踪影。

她谨记欧阳美所嘱,向两座敞殿的殿柱盘龙,细加察看。

果然,左边敞殿的殿柱盘龙,均有五爪,右边敞履的殿柱盘龙,均仅四爪。

姚悟非遂挟着那名使女,进入充作“客台”的右边敞殿!

她的想法,是把侍女放在殿中,立即退出,倒看看有些甚么厉害机关,能够把人消于无形。

获知这项重大秘密之后,不仅可以为群侠赴会,防患未然,并更可获得“江心毒妇”欧阳美的格外宠信!

她想得虽极理想,却谁知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姚悟非进入充作客台的圆形敞殿,尚未放下那名业已扮作“九幽妖魂”宇文悲模样的侍女,便告发生巨变!

人才入殿,便有一圈极厚铁壁,从地下突然冒出,与圆形殿顶,密切吻合,把姚悟非及那侍女,一齐罩在其内!

姚悟非大吃一惊,“隆隆”响处,铁壁上现出了一个大如拳的小小圆孔!

她赶紧走到洞前,向外张看!

这时,对面那庄充作主台的圆顶敞殿的两根巨大殿柱盘龙之上,突然各自出现了一个门户!

每个门户之中走出两人。

从右面殿柱之中走出来的两人是相依相偎仿佛极为亲热的“紫龙罗汉”和“天香公主”杨白萍。

从左面殿柱中走出来的两人,是“江心毒妇”欧阳美,和披头散发,形如鬼怪的马三龙!

姚悟非一见马三龙在此出现,便知大事不好,自己所费苦心,付诸流水,并告一败涂地!

欧阳美见姚悟非在铁堡圆洞之中,向外张望,遂狞笑叫道:“姚秀亭,你这投入我‘天刑宫’,作为内应,刺探秘密之计,确实想得巧妙,作得高明。但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却在不知不觉间,露了破绽,使我一开始便对你发生怀疑!不过直到如今,才抓住真凭实据而已!”

姚悟非知道事已至此,无法再辩,并听得欧阳美说是一开始便对自己怀疑,遂只好听天由命地,高声叫道:“欧阳美,事既败露,算我倒霉,但我却不信我在一开始时,便曾露出破绽!”

欧阳美得意笑道:“察人于意识不到之处,才是‘高眼’!你进入‘天刑宫’替我配制‘玉女散’,极高明自然,极为获我信任!但眼看你自入‘天刑宫’以来从未开色戒,便是曾经号为‘天下第一淫妇’的‘桃花煞女’姚秀亭所不应有的反常行为,这种反常行为,也就是引人起疑的破绽所在!”

姚悟非听得倒抽一口冷气,暗想出水青莲,怎肯再入污泥?想不到自己竟是在此处露了马脚!

欧阳美意兴飞扬地格格笑道:“我一对你起了疑心之后,反而立特你所中‘酥骨毒针’的奇毒解掉!因为这样一来,你才以为我已对你完全相信,戒心稍懈,我才好从旁观察,看你来意如何?并是否还有其他党羽?”

姚悟非听得暗暗摇头,心想这位“江心毒妇”欧阳美,着实心思缜密,毒辣无比!

欧阳美继续笑道:“你大概还不知道,马三龙兄早就与我相识,只是我尚不知道他真名实姓,以为他真是‘九幽妖魂’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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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后一步?

于是,姚悟非决意挣扎奋斗,想从死里逃生!

她挣扎奋斗的方法,也只有唯一途径,就是尽量设法拖延欧阳美迟下毒手,来争取“时机”,以期那位隐形异人,能够赶到!

故而,姚悟非听得欧阳美所说收拾自己与宇文悲之语以后,立即表示傲然不服地,含笑说道:“欧阳美,你莫要过分得意,须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被困殿中,你无奈我何!若是放我出殿,则各凭功力搏斗之下,尚不知鹿死谁手?”

姚悟非何尝不知这圆形殿宇以内,定有无法抗拒的厉害机关,但她偏要如此说法之故,是根据心理判断,知道欧阳美必会在自己说完之后,把殿宇内的机关布置,来上一番解释!

因为,欧阳美如今是在掌握胜券,得意已极的情况之下,既然“得意”,必会“自鸣”,否则她便特觉得不过瘾。

只要她一解释,岂非又争取到一段时间,增加了一些希望?

姚悟非的这种心理判断,极为正确,欧阳美果然在她说完之后,得意透顶地,扬眉狂笑说道:“姚秀亭,你在做你的清秋大梦,常言道:‘擒虎容易纵虎难’,我既诱你入殿,怎会再把你放出去?”

姚悟非尽量拖延,冷笑问道:“你既不放我出殿,难道竟敢自行进殿,与我死生一搏?”

欧阳美哂然说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虽非我敌手,我又怎肯与釜底游魂,再作生死之搏!”

话音至此微顿;目光电闪,一扫四周,又得意笑道:“这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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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她难逃。”

姚悟非不肯放过一点可能的拖廷机会,闻言之下,厉声说道:“这‘天刑宫’中,除你自己以外,谁还能与‘九幽妖魂’宇文悲,互相颉颃?”

欧阳美不等姚悟非说完,便自冷笑道:“你不必替我担心,我是派我兄弟金蚕郎君欧阳翰,假扮奉你之命,前去‘灵台水榭’中,暗下蛊毒,岂非‘饶她奸似鬼,也要喝老娘的洗脚水’了?”

姚悟非深知蛊毒厉害,闻言之下,不禁万念齐灰,暗想漫说那位隐形武林异人,尚未赶来,就算立即到此,也无法只手撑天,挽回这到处被对方制了机先,一筹莫展的完全惨败之局!

欧阳美双眉一挑,目光狞厉地,得意笑道“姚秀亭,恕我没有大多的工夫,陪你闲聊,因为我把你送进水晶宫后,还要替那假宇文悲,和真宇文悲两人,准备后事!”

说到此处,把手微扬,作了一个暗号,地底立即响起了一种“格格格格”的机括之声!

果然,机括之声一响,姚悟非被固其中的那座圆形殿宇,便慢慢向地底沉去!

“天香公主”杨白萍目睹那座圆形殿宇,已在“江心坪”上,失去踪迹,深深沉入江心,方摇了摇头,失声长叹道:“欧阳姊姊,真有你的,你居然直到最后关头,才向我告知早就看出对方破绽,我还笨得直把她当好朋友看待,如今回想起来,委实好险!”

欧阳美笑道:“二妹错了,她在目的未达以前,只会对你尽量拉拢,决不会对你暗下毒手,你却何险有之?我若早就告你实情,你难免心中不安,形诸神色,姚秀亭何等聪明机警?万一她有了戒意,暂置今日之仇,先报昔日之仇,你因非她敌手,那才危险万分呢!”

杨白萍心悦诚服地,扬眉笑道:“欧阳姊姊,你的心思之细,委实无人能及,小妹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马三龙也好生惊叹地,含笑问道:“欧阳宫主,你这座圆形殿宇可以半降江心,工程之大,委实罕世难睹!”

欧阳美得意笑道:“这座‘天刑宫’,整整费丁我二十余年的心血,以及无穷人力财力,无论一花一木,均不寻常,便连宇内的精心巧匠,也被我或拘或聘地,弄来了七七四十九位,才集智竭虑地,有所成就!”

马三龙怪笑说道:“欧阳宫主真是女中怪杰,一代枭雄,照你这等作法,应该把那七七四十九位精心巧匠,于工成之后,一齐杀却才对!”

欧阳美扬眉一笑,伸手指着“江心坪”侧一座坟头,应声答道:“马兄委实是我知音,那庄坟头.被我定名为‘鲁班坟’,其中所埋的,就是那七七四十九名精心巧匠!”

马三龙怪笑问道:“如今是否已把‘桃花煞女’姚秀亭,葬入‘江心水眼’,永作沉尸了?”

欧阳美点头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命在这殿前地下的掌管机关弟子,把那‘客台圆殿’,绞回原处,请马兄看看,可有丝毫痕迹?”

话音方了,便目注殿前地下,高声叫道:“赵秋萍,你是否已把销魂殿台中的尸体,放入‘江心水眼’?事成以后立将殿台纹回原处!”

殿前地下,并未有人答应,但那“格格”“格格”的链索绞动声息,却又慢慢响起!

过了片刻,“销魂殿台”又从地穴中升起,回归原位,但却有桩现象,令欧阳美看得好生诧异!

因为按照计划,起先“销魂殿台”内冒出铁壁之举,是要把姚悟非困在殿中,至今姚梧非既已变成江底沉尸,则殿台自行缩收,应仍恢复一座敞殿才对。

此刻,殿台虽从地穴中慢慢绞起,四周铁壁,却仍自矗然,井未收缩,不禁把欧阳美看得诧声叫道:“赵秋萍,你怎么了?赶快使‘销魂殿台’的四外铁壁收起!”

殿前地下,“轰隆”微响,有方巨石,缓缓移开,现出了一个门户似的洞穴!

但对面殿台的四周铁壁,却仍未收去。

欧阳美勃然震怒厉声叱道:“赵秋萍,你怎么违令不遵?赶紧出来见我!”

这回地穴之中,总算有了回音,但回音却是一声异常宏亮的“阿弥陀佛”佛号!

佛号入耳,欧阳美、杨白萍、马三龙等一干人,方倏然警觉是有了变故!

他们还未来得及有何措施,地穴中业已闪出了一位清癯老僧,合掌低眉肃立!

欧阳美看出这位清癯老僧的气宇神情,迥异尘俗,遂不敢过于狂傲地,微抱双拳发话问道:“大师法号怎样称谓?”

清癯老僧指着脑门上比寻常僧人多了一个的十枚戒疤,含笑答道:“贫僧十戒!”

欧阳美虽然见识甚广,但也不知道这位十戒大师,是何方神僧,只得强忍怒气,又复问道:“大师妄闯我‘天刑宫’重地则甚?有何来意,尽管言明!”

十戒大师笑道:“僧人托钵四海,无非化缘,欧阳宫主可否慷慨布施,与僧人结段缘法?”

欧阳美目闪精芒,扬眉说道:“大师是佛门高僧,未必希罕什么金银珍宝?你无妨明言,想化何物?”

十戒大师合掌当胸,念了一声佛号答道:“贫僧想向欧阳宫主,度化三条人命!”

欧阳美早知对方来意不善,遂目闪凶芒,冷然说道:“大师欲度酆都客,必备引魂幡,你打算在幡上,写上哪三个姓名外号?”

十戒大师含笑说道:“‘桃花圣女’姚悟非,‘九幽妖魂’宇文悲,以及‘碧目魔女’淳于琬!”

欧阳美双眉一挑,摇头叫道:“欧阳美无法遵命!”

十戒大师笑道:“欧阳宫主,你为何与佛无缘?对这三人,不肯高抬贵手?”

欧阳美冷笑说道:“倒不是我与佛无缘,只可惜大师空有慈悲意,难度幽冥人,你来迟一步!”

十戒大师问道:“欧阳宫主此话怎讲?”

欧阳美答道:“大师所说的‘桃花圣女’姚悟非,大概就是‘桃花煞女’姚秀亭,她如今业已葬骨江心,漫说大师还想替她度厄消灾,便想她尸首再看一眼,也办不到了!”

十戒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欧阳美继续说道:“‘九幽妖魂’宇文悲此时也定在我兄弟‘金蚕郎君’欧阳翰的神蛊之下,遭了劫数!至于‘碧目魔女’淳于琬,是否就是那假宇文悲?她困在我天刑大阵之中,也受‘十大天刑’的轮番袭击,如今纵令不死,也最多只剩下一口气了!”

十戒大师静静听完,合掌笑道:“欧阳宫主,何须藉词推托?只要你能息却嗔念杀心!贫僧自然有化戾呈样的慈悲手段!”

默阳美哪里肯信,哂然说道:“大师既有慈悲手段,便请先给欧阳美见识见识,等我知道你确是西天活佛之后,哪怕我见佛不拜?”

十戒大师笑道:“灵山原咫尺,活佛在心头!贫僧便先向欧阳宫主,显示一些祸淫福善的事实也好!”

话完,便自合掌低眉,接连念了三声“阿弥陀佛”!

欧阳美等正在弄不懂十戒大师,好端端地突又念佛则甚,蓦然一阵隆隆微响,那座“销魂殿台”中的四周铁壁,便已收缩不见!

铁壁收缩不见之后,圆顶敞殿中的景物,自然呈现眼前!

不仅“桃花圣女”姚悟非安然无恙地缓步走出殿来,便连那名被她点穴制住,化装成宇文悲的侍女,也仍静卧殿中,无甚损伤。

欧阳美见状,不禁瞠目惊奇。

十戒大师朗声笑道:“欧阳宫主不必惊奇,我只使这‘销魂殿台’降下江心,却未发着其中机关,圆孔不开,江水难入,殿柱不转,毒汁难喷,尤其是殿底活门不起,姚姑娘自然安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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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刑宫’中的秘密,你不合永久独享!”

欧阳美听得紧咬银牙叫道:“难道这十只酒缸,竟被你拾得一只?”

十戒大师点头笑道:“这也是佛家所说‘因缘’,贫僧若是不曾遇着这段缘法,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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