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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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政楞了一下，忽气得脸色铁青，愤怒道：“好，好，好！汪清风，你当个局长就滥用权利，耀武扬威，抓个罪犯如此大张旗鼓，还威逼恐吓学生，你眼中还有国法吗？”

汪清风哈哈大笑，又转为冷笑，忽两眼直盯着黄政道：“国法？我眼中没有国法，你黄局长眼中就曾有国法了？”

他目光又转向众人，大声道：“告诉你们，今天我抓不到迷侠，就不是汪清风！你们谁敢不服，就站出来，我视作犯罪同伙，一起依法处置！”

黄政恼怒异常，离座而起，破口大骂：“好一个汪清风！有种你就将我杀了，为难这些学生算得什么乌龟王八蛋男子汉！”

汪清风又冷笑，盯着他，大声道：“好！既然你是犯罪同伙，又武力抗拒，我就依法当场将你处死！”

到现在，他还满口“依照国法”，岂不是掩耳盗铃，可笑、可悲之极？但众人觉得一点也不可笑、可悲，有的只是惊恐和担心，都两眼盯着汪清风和他握枪举起的手。

黑暗阴森的枪口正对准黄政的头额，汪清风握枪的手却干燥而平稳，只要他的手指一抠动扳机，子弹便会射入黄政的脑袋。

众人看得心惊肉跳，暗自为黄政担心忧怕，但黄政却居然面不改色，居然站立得四平八稳，居然双眼带着愤怒盯着汪清风的那双三角眼。

汪清风虽看似镇定，却被黄政愤怒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忽他的手指缓缓的动作，便欲去抠动扳机。

手指微动，枪声却未响，子弹也没发出，只听到一声响亮的破风声，空中出现了一道闪电般的淡紫色光芒，却转眼即逝。

汪清风那只握枪的手也动了下，且动得很迅速，竟然避开了那道光芒，但他的手指却无暇去抠动扳机。

他移步，扫视，忽盯着第三排左边靠窗的五个人，目光像刷子一样，在这五个人的脸上来回瞅视着，忽沉声道：“你们五个人谁是迷侠，给我乖乖地站出来！”

这五个人正是符于他们。

每个人都一动不动地坐着，谁也没有站出来。然而，除了秦青，其他人都甚感惊异，他们自也看到了刚才那张飞牌的出没，而且由于临近，又先前看过，已看出那张飞牌正是从符于那里发出。

他们自是隐隐觉得符于就是迷侠，却又不敢相信，更不敢在此时把目光望向符于。

汪清风等得不耐烦了，弯手向后下了个命令，便听得一阵响声，十几个民警一齐举起手中的长枪，对准符于他们五个人，只待一声令下，便即开枪齐射。

汪清风双眼始终不离这五个人，忽开口道：“看来你们是铁定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他欲挥手下命令。

符于却忽然站起来，阻止他道：“慢着！”

汪清风盯着他，问道：“你就是迷侠？”

符于道：“不是。”

汪清风道：“那你为什么站起来？想戏耍本局长不成？”

符于道：“你刚才是说‘站出来’，而非‘站起来’，我是站起来，而非站出来，似乎不代表就是迷侠吧？”

众人忍不住哄堂大笑。

汪清风虽已勃然大怒，却表面冷笑道：“那好，既然你只是站起来，而非站出来，本局长本不该为难于你，可是你在此时此地站起来就是不该，显然和迷侠乃一伙的，本局长也要依法先处死你。”

符于道：“你开口闭口‘依法’二字，倒真像是微笑常挂嘴边，只可惜你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不然，就像是虚伪的人嘴边的微笑，其实并非发自内心。”

符于如此说，无疑是在骂汪清风表里不一，乃虚伪之人。

汪清风涵养再好，也不禁恼怒：“臭小子，你胡说些什么！”

符于故意惊讶道：“咦！大名鼎鼎的西山市公安局局长向来依法行事，广纳人言，今天我只不过说了一句话，他就说是胡说八道，暴跳如雷。唉！看来听闻异于其实，若知如此，我就不站起来碰这又冷又硬又臭的墙壁了。”

汪清风气得脸色铁青，又转为紫，举枪便欲射死符于。

众人惊呼一声，都关注地注视着。

符于却面不改色，大声道：“你可以不依法处死我，但你不要后悔，因为我知道——”却故意停顿下来。

汪清风果然问道：“你知道什么？”

符于故意沉默，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因为我知道迷侠是谁。”

汪清风道：“哦？是谁？只要你说出来，我就饶你不死。”

符于却不说，只是道：“汪局长，我早就说过你刚才没有依法行事。我站起来，这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平常动作，你也时常如此。若这也是违法的事，那岂不是每个人都要犯法受处了？再说……”

汪清风喝道：“少啰里啰嗦的！要说快说，我可没有这样好的耐性。”

符于道：“好！其实，我站起来就是要说这么重要的事，可是你非说我违了法要处置于我，我自得奋力抗辩，晓之以理，说之于法，否则也不会耽误了这么长的宝贵时间。汪局长……”

汪清风实在受他不了，骂道：“你妈妈的！你再叽叽咕咕一大堆，不切入正题，我干脆一枪毙了你，省得我心烦！”

众人又一阵哄堂大笑。

符于摇了摇头，道：“你做局长的怎么口无遮拦啊，如此从口中放屁也不怕污染空气？”

众人笑声未歇，听了他此番话，又不禁大笑，个个笑得前俯后仰。

汪清风怒不可遏，忙欲抠动扳机，却忽然有个民警跌跌撞撞进来禀告道：“报告……局长，萧木……带人冲……冲进来了！”见他神色仓皇，显然萧木的人已冲进学校里面。

汪清风正愤怒得无可发泄，见他属下说话语无伦次，且面色仓皇，竟然转过枪头，开枪当场毙了他。

枪声震耳欲聋，惊骇得众人立即停止欢笑，木然安静地坐着不动，连大气也不敢出。

然而，这时室外却“啪啪啪啪！”枪声不绝，显然萧汪两方的人已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汪清风不急不躁，缓缓回转头，忽见得空中淡紫色光芒闪动，风声劲急，一道紫色光芒向自己射来，忙偏头避过，却听得惨叫声不绝，数十位民警已倒下了二、三十个——每个人的头额上都插了张飞牌。

这次，汪清风看清楚了，就连那些待枪扫射的民警们也看得一清二楚，未等他们局长下令，就举枪对准了符于，欲抠动扳机急射。

然而这时，空中数十点星光闪动，却没看清楚它们消失的地方，只听得一阵“哐当”声，民警们尽皆扔掉手中的长枪，都慌乱急躁地去摸各自的咽喉处，仿佛他们的咽喉处侵入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每个民警的脸上都显露出痛苦、恐惧的颜色，呼吸也似乎变得粗重、困难，而汪清风更是惊骇变色。

其实，刚才的一刹那，神鬼难测，符于连发数十枚衣针（缝补衣服的针），射进民警们的咽喉处，虽然没想去致他们于死地，却也会使他们疼痛难忍、呼吸困难。

汪清风虽看不出原因，却也不管，转过枪头，对准符于，却见符于身子一动，像一阵旋风般袭向自己，忙闪身避开，便觉得身影从身旁掠过，直奔出大门，忙闪身追了上去。

两人先后一离开，会议室内先是一片寂静，显是看得呆愣住了，忽有人大叫一声：“快逃！”，人群便如潮水般涌向门窗，那些失枪、受伤的民警们自是看管不住。

一霎那间，人声鼎沸，从室内的后面延续到前面，又延续到外面，而后面则变得空有，不一会儿，室内已空静下来，只听得十几个民警躺在地上，惨声呻吟。

人潮涌动，却变得安分、有秩序，在院长黄政、秦青等的带领下，从楼上转移到楼下，又从楼下转移到校园里，却在那里碰到了萧木和他所带领的人。

萧木的人约有四、五十个，个个全副武装，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秦青对萧木道：“萧探长，符于引开汪清风出去了，也不知现在在哪里，你快带几个人去帮助他吧。”

萧木虽点了点头，却道：“你放心吧！世上还没有人能追上迷侠，我已和他约定了相会的地方。现在，数万怪兽大军已奔这里而来，我必须尽快带你们离开这里，赶到我和迷侠相会的地方。”

众人点点头，随萧木奔出学校，直上西山，却在山脚处隐约听到不远处怪兽们的吼叫和咆哮声，如潮如雷，似震得整个西山都在晃动。

他们自然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向和迷侠相会的地方，行不多时，他们到了山腰处一极其隐蔽的地方。这极其隐蔽的地方还有个极其隐蔽的山洞。

进得山洞，朦朦胧胧之中似乎有一个人站在里面，有人问道：“是谁？”

那人一声大笑，朗声道：“还能是谁？这地方除了我们，好像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众人一听是符于的声音，大喜过望，有人打开手电，秦青等人则奔了过去。

灯光照处，符于走过来，走到萧木面前，欣喜道：“探长，没想到有这么多的枪支弹药，看来我们的胜算又增了几成。”

萧木哈哈笑道：“我早就知道，即使我把东西藏得再隐蔽，你迷侠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当真不佩服你都不行！”说着，他和几个人搬开几块巨石，便发现下面有一米见方的深洞，洞中则放满了木箱子。

几个人帮忙把那些箱子搬上来，足足有七、八个。打开箱子，里面尽数装满了枪支弹药。

萧木、符于等人把枪支弹药分发给其他人，吩咐他们装备在自己的身上。

符于看了看众人，说道：“我想大家已经清楚了目前的危险形势，若有人惧怕，现在便可以离开，我们绝不为难你们。”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却谁也不肯离开。

符于点了点头，转头问秦青道：“我们大概有多少人？”

秦青大概数了数，回答道：“有一百多人。”

符于微作沉默，道：“显然一场生死搏杀在所难免，我们必须抢占有利的地形，否则单凭我们这一百多人，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方婷问道：“那我们应该去哪里呢？这里好像不宜久留。”

符于道：“你们放心，我早已找到一个地方，而且那里易守难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地势。我们只要到得那里，就可以和凶手慢慢周旋，再求破敌之计。”

夏风喜道：“太好了！那我们还不出发？”

符于把目光转向萧木，问道：“探长，你认为怎样？”

萧木笑道：“你迷侠的话，我一向深信不疑。此时也唯有你才能主持大局。符于，这一切都靠你了！”

符于点了点头，下令道：“把灯光关掉，我们即刻出发！”

刚出了洞口，院长黄政却开口对符于道：“符于，你带领人走吧。我和几个院领导在后面给你们掩护。”

符于道：“院长，要离开我们一起离开。凶手狡猾得很，你们这样做只会白白送死。”

黄政叹气道：“你们别管我们，我们即便死了，也死得无憾。”

秦青急道：“院长，这怎么可以呢，凶手……”

黄政摆摆手，断然道：“好了！我心意已决，你们快去吧。”

这时，不远处，忽听得有人说话：“局长，就在这附近。我监视他好几天了，经常看到他在这里出没。我想这地方一定有问题，或许现在他们就藏在这里。”

萧木小声愤道：“这叛徒！将来我非亲手杀了他不可！”

符于小声问道：“他可是张杨？他也是你这边的人？”

萧木点了点头，痛恨道：“就是因为这叛徒，折损了我好几位弟兄！”

符于自是也很痛恨，但他下令道：“好了，时间紧急，我们立即出发！”

他下了命令，便领着众人由旁边的小路径直向山顶爬行，而黄政等四个人则坚持留下来，掩护他们离开。

行不多时，便听得山腰处有枪战和爆炸声传来。此时，已近黄昏，火光伴随着浓烟升起，只映得那处的天空像火烧一般通红，也不知黄政等人的凶吉如何？

第八章　转战

1

夜黑，微风。有星光点亮，一弯新月从天边渐渐升起。

他们一路走，一路杀，倒未遇到多少怪物，所以势如破竹，但他们深知成千上万的怪物大军还在后面穷追不舍。

山顶已在望，西山上倒也不算太黑。

何远忽问符于道：“符于，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到达那个地方？”

符于道：“以这样的速度，大概还需三、四个小时。”

秦青道：“你说的地方是不是你上次带我去的那个地方？”

符于道：“正是，也就是隐山居。”

这时，方婷忽尖叫一声，手指着旁边不远处的一处草丛，叫道：“你们看！这处……”

何远正走在她身旁，问道：“怎么了？”

方婷手指依然指着，说道：“我好像看见这处草丛动了动。”

何远举枪对准，喝道：“什么人？快出来！否则我开枪了！”

那处草丛动了动，从里面慢慢爬出两个“东西”，却是活生生的两个人，一男一女，看似是西山公安大学的学生。

两个人刚出来，就跪下来不迭求饶，道：“求求你们，别杀我们！”

秦青慢慢走过去，蹲下身，和蔼可亲地问道：“你们两个可是西山公安大学的学生？”

两人抬起头，看了看秦青，女生忽喜声叫道：“你是秦老师？！秦老师，救命！好多的怪物在后面追杀我们……”两人抓住她的衣服，连声乞求。

秦青一阵难过，安慰道：“你们别怕。快起来吧。我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这两个学生忽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叫，瞬间竟已变成了两只面目狰狞的怪物，张口便咬向她的手臂。

秦青惊叫一声，急忙站起身向后退，怎奈衣服被抓住，根本站不起身，不由得骇然变色。

众人也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忽淡紫色光芒一闪，风声劲急，两张飞牌分别刺进两怪物的头额，竟已深入六分。

两怪物闷哼一声，松了双手，双双倒在秦青的脚下。

秦青仍心有余悸，愣在那里，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符于走上前，扶住她，切声问道：“秦青，你没事吧？”

秦青一阵抽泣，忽伏在他的肩上，哭出声来：“凶手太残忍了！连这些学生也不肯放过！”

其实，自从她的学生吴安死后，她就见识了凶手的歹毒和残忍，只是今天她亲眼所见，不由得又悲愤难当。

符于正准备安慰她，夏风却忽然惊恐道：“你么看！四面好多的怪物，都向我们围困过来了！”

众人抬头，四下一看，都骇然变色，站在那里惊慌失措。

朦胧的天光下，四面黑压压的一群，各种各样的怪物持着各式各样的奇形怪状的兵器，发出不同的阴森而恐怖的吼叫声，从不远处跳跃着狂奔而来，刹那间，便已逼近众人跟前。

也许，对于它们来说，人类在他们眼里，只是一堆味道可口的食物。它们饥肠辘辘，只想美美地大吃一顿。

符于大声喊道：“上山！杀出一条血路来！”

众人立即清醒，也不再惧怕，都勇敢地开枪射杀着扑上来的怪物，一面却随着其他人，艰难地向山上进发。

他们背贴着背，面朝四面，在刀光、剑影和火光中，同仇敌忾，视死如归，互相帮助，奋力搏杀。

霎时间，山上杀声震震，枪声不绝，爆炸声直震天地，惨叫声犹如鬼哭狼嚎，刺耳凄厉……犹如人间地狱，脚下尽是血泊和死尸。

他们虽举步维艰，却还是毅然前行。

这一战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极其艰苦。虽然人人装备了现代化的武器，但力量和数量相距悬殊，也死伤了三、四十人。

带着生还的人和伤者，他们火速下山，径直赶往隐山居，行速却比先前慢了很多。

符于回头对大家道：“爬上这座山峰，经过一座吊桥，再行三、四里便可发现一线天。那里便是隐山居的入口。”

众人听他如此说，自知目的地已不远，不由得有些欣喜。

何远却担心道：“可是，如果敌人捷足先登了，占领了那个地方，再设下埋伏，那我们岂不必死无疑？”

众人觉得他的担心很有必要，都眼巴巴地看着符于。

萧木哈哈一笑，道：“你们便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迷侠既说那地方可行，那么他一定事先就安排妥当，免除一切后患了。他一向不铤而走险，没有过半的成功把握，他是不会去做的。”

符于笑了笑，道：“萧探长过奖了！不过那隐山居，我和萧探长早已安排了二、三十个好手在那里日夜看守，你们大可不必担心。”

秦青道：“二、三十个好手？可是上次在那里，我好像没看到其他的人啊？”

符于道：“上次为了隐藏我迷侠的身份，自然早就叫他们隐藏起来了。其实，半个月前，萧探长就把他暗中调遣来的人藏在我的隐山居里了。”

秦青嫣然道：“原来如此。你们两个可真是深谋远虑！”

夏风道：“符于，你说要经过一座吊桥，如果敌人先毁了它，我们岂不是因此而半途而废？”

符于点了点头，道：“你这个担心倒是必要的。只是敌人对此地并不熟悉，又是追杀我们而来，却不知我们要前往何处，自不会想到去毁坏那座吊桥。即便如此，那也没多大关系，至多绕行半个小时的路程而已。”

萧木忽叹了口气，无奈道：“唉！看来我们又不得安宁了。”

这句话谁都明白：敌人的怪物大军又追了上来，再一次展开了大面积的围困堵杀。

果然，后面不远处，黑压压的，到处皆是手持奇形怪状兵器的怪物，如洪水泛滥，冲破大堤，一泻千里。

它们的动作比豹子还要矫健、敏捷，他们的吼叫声如霹雳惊雷，惊天动地。

众人回头看着，却不得不惊异，因为这次的怪物显然比刚才的要多出好几倍，足足有七、八千。这样庞大的阵容，他们谁也不曾见过。

符于忽大声呼喊道：“大家振作起来，全力前进搏杀！只要到得那座吊桥，我们便有必胜的希望！”他中气充沛，声震四野。

众人听罢，不禁又士气大振，只觉得成功已在望。

转眼间，怪物们已扑到近前，挥动所持的兵刃，张牙舞爪，只想把人们剁成肉酱，切成血水，吃进了肚中，才肯罢休。

众人拼命前进搏杀。虽看着怪物们像发了疯般扑上来吃、杀自己，看着面前的火光伴随着飞溅出的血光，看着同伴死于怪物下，甚至变成了一只怪物……他们也没有害怕、退缩，有的只是满腔的悲愤、豪迈和勇猛。

他们可以流血、牺牲，却万万不可以退缩、妥协。

2

吊桥，用铁索和木板搭建而成，悬挂于两座高入云霄的山峰之间，却很长、很窄。桥下便是目不见底的悬崖，灰白色的云雾飘忽其间。

有山风吹过，在黯淡的天光下，便隐约见到吊桥来回不住地摇晃，发出“吱呀”声响，似乎它很可能会随时断塌。

愣然看着，众人只觉得不由自主的担心和害怕，但后有穷追不舍的可怕的怪物大军，也只好硬着头皮，悬着心，硬赶着自己走上吊桥。

秦青是第一个踏上去的，然后是何远、方婷和夏风，再到其他的人，而符于和萧木则在最后面压阵和掩护。

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众人过着这座吊桥，后面的符于和萧木则把持在吊桥的入口处，开枪射杀着扑上来的怪物。等到众人都过了吊桥，符于和萧木才快速踏了上去，向后急退。

快到桥的尽头，符于对萧木道：“萧探长，你先上去。”

萧木理解他的用意，忙转身快速踏上陆地。

符于却不急不躁，站在桥的尽头，不让任何一个怪物靠近自己，待得桥上挤满了怪物，忽从炸药包里拿出一颗炸弹，点燃引线，只等快燃到尽头，才把它扔到吊桥上。

随着“轰”的一声爆炸，符于已飞身到了陆地上，而吊桥则连同桥上的怪物一起坠落于万丈悬崖。

吊桥倒塌，两边又相距甚远，即便那些怪兽再如何善于跳跃，也只能在对面虎视眈眈，一时无奈。

松了口气，众人欢呼雀跃，欢呼声直冲云霄。然而就在这时，天色忽完全黑了下来，就像是有人用一块巨型黑布遮住了天空一样。

众人惊异地昂起头，便发现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到处盘旋着一只只人头雕身的巨型怪物。

突然，如离弦之箭，数十只雕怪向下俯冲袭击众人而来。

符于忙大声喊道：“大家小心！”举枪便射向一只袭击他的怪物。

众人的反应却没有这么快，已然有几个人惨叫着死于它们的锋利爪牙之下。

方婷忽也尖叫一声，身子不自禁的颤抖，因为此时有一只怪物已近在咫尺，伸爪向她的双肩抓来。

她木然呆立，不知所措，已然躲避不了怪物的袭击。

忽然，一声枪响伴随着一声惨叫，那袭击方婷的怪物重重地摔落在地，抽搐几下，便一动不动死了。

何远抢近跟前，关切地问道：“方婷，你没事吧？”显然，刚才是何远救了她。

何远是西山公安大学最有名的神枪手，又时刻关注着方婷，所以他才能及时地救了她。

方婷感激地看了着他，脸上的惊悸表情并未褪去，忽又现出恐惧之极的神色。

原来此时，又有四只怪物如离弦之箭，俯冲下来，伸爪张口向他二人袭击而来。

二人忙举枪射向其中的两只，但雕怪动作灵活、迅捷，方婷连发数枪，竟都没打中。

她不禁惶急万分，连连扣动扳机，却仍然一发也未击中，眼见怪物已近身，却仍然躲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