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剑气侠虹-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疼痛,一道古怪的内息随着那铃声在各经脉间游走不休,直窜脑中,几乎收束不住,耳中更是嗡嗡作响。他勉力扶桌起身,盘膝运功与那铃声相抗,那铃声虽弱,一下下却正敲在心跳间隙之中,只觉烦闷欲呕,体内似乎蛰伏着什么毒虫在肠胃里翻江倒海,偏偏眼皮又十分沉重,心里有一种想闭目好好睡一觉的念头……

苏探晴知道这是关键时刻,强咬舌尖振作精神。他自幼喜好音律,对音慑之术曾有过研究,当下一面运功一面心中默想笛曲,对那铃声充耳不闻……这本是对付音慑之术最有效的方法,谁知此刻竟全然无用。

铃声稍停,苏探晴只觉压力一轻,正要细细察看林纯的情况。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咣当”一声,房门已被撞开,几个人闪入房内各持兵刃抢占房内四角,将苏探晴与林纯围在中间。苏探晴抬头看去,隐约认得都是淡莲谷的弟子。右侧三步外正是梅红袖,手中握着一只小小的金色铃铛,想必那铃声正是由此传来。

苏探晴欲起身迎敌,只是头疼若裂,浑身软绵无力,心知无法反抗这许多淡莲谷的高手,望着梅红袖苦苦一笑:“梅姑娘敬得好酒。”

梅红袖垂下头不发一言,她面色惨淡,口唇间全无一点血色,十分不同寻常。

一声轻笑从门口传来:“苏公子出使炎阳道,淡莲谷有失远迎,真是多有得罪了……”一人踏入房内,只见她面蒙轻纱,隐约可见口鼻间还包着白布。竟是在振武大会上身受重伤的柳淡莲。此刻她行动如常,哪还有半分重伤的模样。

苏探晴听柳淡莲叫破自己的身份,心知不妙,强吸一口气欲做最后一博,但真力才提至胸腹,一道戾气蓦然直撞脑中,痛得他眼冒金星,无力为继。

柳淡莲大笑:“我要提醒苏公子一句,中了这‘失魂盅’的人若是再妄动真力,神虫遁体而走只怕会大大不妙……”话音未落,驭风麟忽然闪电般一跃而起,张口朝她咬去。

柳淡莲怒道:“你这小畜生作死么?”伸手去拿却捉个空,刀光一闪劈向驭风麟。

苏探晴叫道:“小风快跑。”驭风麟识得厉害,在空中一个转折欲要避开柳淡莲的长刀,但柳淡莲武功何等厉害,驭风麟纵是行动迅捷,仍被她刀气劈中,一声尖叫,从窗口一闪而没。

苏探晴趁柳淡莲失神一刹,拼起余力伸指朝她点去,梅红梅手腕一抖,铃声大作,听在苏探晴耳中竟如捶重鼓,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犹听到柳淡莲轻声道:“苏公子不是要去金陵见郭护法么,便由我送你一程吧。”就此失去了知觉。

苏探晴恍惚间如同坠入了一场梦魇,身体轻飘飘地无从着力,眼皮沉重无法张开,感觉就像是在一条船中于波涛中起伏不休,这般昏昏沉沉不知晕迷了多久,无数记忆的片段从脑中滑过:少年与顾凌云的相识,跟着师父杯承丈日复一日的练功,独自在月夜下吹着笛子,凛冽剑光刺入敌人胸膛……许多人面在眼前不停浮现,霸气凌人的擎风侯,狡猾奸诈的铁湔,敦儒宽厚的俞千山,豪气冲天的陈问风……最后脑海中闪现出林纯那张美丽的脸庞,苏探晴蓦然惊醒,想到林纯已落入敌手,拼力一挣,终于张开了眼睛。

眼前却是漆黑一片,原来被一块黑布蒙住不能视物,他本以为对方定会点自己的穴道,或是用牛筋绑牢,谁知全身上外除那块黑布外再无别的束缚,只是浑身乏力,纵无绑缚亦难行动。感觉身下轻轻晃动着,果然是在一条船上。

正想伸手取下蒙着的黑布,身边有人轻轻拉住他:“苏公子终于醒了。你先不要解下黑布,若是乍然见光,恐有失明之虞。”乃是梅红袖的声音。

苏探晴听梅红袖说得严重,倒真不敢贸然解下黑布。感应到屋中除了梅红袖的呼吸外再无他人,鼻中更闻到满屋薰香中夹杂着一股血腥味,心头不由一沉。他最担心林纯的安全,柳淡莲身为炎阳道中护法,对摇陵堂中关键人物十分熟悉,多半是因为林纯在振武大会展露武功,所以被她认出了身份。柳淡莲执意为洪狂报仇,对摇陵堂恨之入骨,可莫要一怒之下杀了林纯,连忙问道:“林姑娘呢?”这一开口才发觉得自己声音又细又哑,就似是大病一场后的虚弱,满口亦是一股血腥味,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梅红袖似是匆匆收拾着什么东西,随口道:“苏公子不用担心,林姑娘一切安好,现在另一间屋子里,由谷主陪着她说话……”

苏探晴心想林纯不知会受柳淡莲什么折辱,何谈得上一切安好?不过落入敌手也由不得她,好在尚留得性命。冷冷向梅红袖问道:“淡莲谷将我们擒来有何目的?”

梅红袖道:“摇陵堂传令天下派苏公子做使者去金陵见郭护法,谷主怕你们路上再生枝节,便由淡莲谷护送一程。”

苏探晴讥讽道:“如此工于心计的护送,小弟平生仅见。”

梅红袖肃声道:“苏公子请放心,小妹可保证到金陵之前你与林姑娘绝无性命之忧……”忽听到苏探晴腹中咕咕一响,笑道:“你定是饿了,可要吃些东西么?”

苏探晴头疼欲裂,口干舌燥,腹中更是饥饿难忍,心想纵是一日不食不饮也不会饿得如此厉害,难道自己这一昏迷过了好几日么?想到自己与林纯就是因为梅红袖才被擒,她虽说得客气,谁知背地里打着什么主意?哼了一声,不答她的问话。暗地运气一试,丹田中空空荡荡并无半分内力,这才知道为何对方不点自己穴道,竟已被散去一身真气!

梅红袖感应到苏探晴凝气,低声道:“苏公子不必着急,中盅后会散去全身内力,待十日后便会自动恢复,且不会留下任何后患。”

苏探晴心道既然已中盅岂会没有后患。却觉得似还隐有一丝内力并未化去。假装头昏未复,暗中缓缓集结内力,伺机一博。

梅红袖见苏探晴不语,幽幽叹了口气,自顾自地道:“我去给苏公子拿些点心来。”转身出房去。

苏探晴得此空隙,全力运气,谁知那丝真气只是在体内游移不定,若有若无,极难凝结,屡试无功后只好作罢。他神智逐渐清明,依稀记得柳淡莲曾说过“失魂盅”的名字。想到师父曾告诉自己,在滇南苗疆一带有个天阴教,教中只收苗、傣、瑶、白等各异族,信奉蛇神,教徒多善驱使蛇蝎等毒物,加上行迹一向诡秘,极少涉足中原,所以被江湖中人视为邪教。而天阴教中最可怕的武器便是他们的盅术!

盅术种类极多,制法各异,其中最厉害的当属金蚕盅,那是将剧毒的蛇、蝎、毒蜘蛛、蟾蜍、蜈蚣等毒虫放于一只小罐中,罐口封严,任毒虫在盅中相斗最后仅余一只,再以随身一件物体放于罐中与毒虫日夜相处,以血肉哺养,并辅以香薰、蜡浇等法将毒素逼出,过得数年后母虫死去,余下的残灰中便藏有细如粉末的盅虫。盅虫认主,不得主人命令绝不会擅自攻击。到时只要把那物体交给别人,盅虫便会附体而至。盅虫本身并无毒,入体后循着血流潜藏颅内,平日并无异常,若是听到主人摇铃或鸣哨的信号便会发作,令人狂性大发,如颠如痴,受尽折磨而死。某些用盅高明之人甚至可以用盅虫控制对方的行动……

盅术虽然制法极其复杂,但因其无色无味,本身又无毒,极难防范。苏探晴对盅术知之不多,虽然除了身体虚弱外似乎并无大碍,但一想到或许有只肉眼难辨的虫子在体内钻来钻去,顿觉毛骨悚然。顾名思义,这“失魂盅”多半是控制心智为主,若是行同僵尸不得不听命于柳淡莲,岂不是生不如死?想到这里,心中痛悔从一开始只将铁湔视为大敌,却根本未将堂堂炎阳道护法柳淡莲放在心上,一念轻敌方遭此祸。

正胡思乱想间,听得房门一响,梅红袖进得屋来,到他身边柔声道:“苏公子眼睛不便,小妹喂你吃些东西可好?”

苏探晴缓缓道:“梅姑娘不但身为淡莲谷‘莲花九剑’之首,竟然还懂得苗人驱盅之法。真是失敬。不过凭淡莲谷的实力,要擒住我们易如反掌,又何需用上这等邪术?”

梅红袖听出苏探晴语含讥讽,却只是低声道:“小妹迫于谷主之命,亦是无可奈何,苏公子日后必会明白小妹的一番苦心。”

苏探晴冷笑:“原来梅姑娘给小弟下盅莫非竟还存着什么好心么?恕小弟不识抬举。”

梅红袖一叹不语,将一块点心递到苏探晴嘴边:“你几日不进水米,先吃些东西吧。”

苏探晴恼恨于她,并不伸手去接:“如今在什么地方?”

梅红袖答道:“我们今早在武昌上船,现在沿江东下,已过了鄂州,还有五日的船程便可到金陵。”

苏探晴愕然,他与林纯在隆中被擒,由隆中南下至武昌至少也要二三日的路程,难道自己竟已昏迷了这么久?

梅红袖笑道:“苏公子不必害怕,神虫入体都会令人昏睡数日,但只要主人日后不发令驱使神虫,一切行动均与平时无异。”

苏探晴知道梅红袖口中的“神虫”便是盅虫,证实自己体内果然藏有这可怕的异物,心头大恨:“看来小弟日后必须对姑娘言听计从了。”

梅红袖柔声道:“苏公子可是怪小妹对你使了手段?”

苏探晴道:“小弟一时不察,岂敢怪责梅姑娘。不过那两杯酒我只是诈饮,并未喝下肚,为何还是中了招?”

梅红袖惊讶道:“原来苏公子对小妹早有提防?其实那杯酒中并无毒,神虫却附在杯壁,只需与皮肤相触,即可钻体而入。”

苏探晴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盅术神奇至斯,苦笑道:“不过是略一沾唇便令人昏睡三日,这恐怕是小弟平生所遇最烈性的酒了。”也亏他此刻还有调侃之心。他对武林中闻之色变的盅术十分好奇,又问道:“梅姑娘为何不将那‘神虫’直接下在银锁上?而偏偏要借敬酒之机下盅,岂不是多此一举?”

梅红袖也不隐瞒:“下盅过程极其复杂,直接着手并无效用,须得有‘媒引’相助。那把银锁本就是我自小携带的物品,炼盅时放入神器中日夜与神虫相处,便成了‘媒引’,直到被他人再触碰后,神虫才会附体不散。”

苏探晴忙不迭从怀中取出那把银锁,递给梅红袖:“此物既是梅姑娘所有,如今便物归原主吧。”

梅红袖淡淡道:“自我出生以来,这把银锁从未触过外人之手,不过神虫附身后它已然无用,我是不要了。”苏探晴一愣,听梅红袖的语气这把银锁乃是她十分看重之物,不知为何又不要了,手伸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梅红袖冷然道:“苏公子若是嫌弃,便是扔了也无妨。”

其实苏探晴本欲抛掷银锁,但不知为何直觉梅红袖对自己并无恶意,不愿太过拂她面子,把银锁重新收于怀中,苦笑道:“这一把小小的银锁却令我与林姑娘失手被擒,说出来绝不会有人相信。”

梅红袖见苏探晴并不丢弃银锁,略显开怀。微笑道:“小妹令苏公子栽个大跟斗已属侥幸,林姑娘之事可不敢居功。”

苏探晴奇道:“林姑娘难道不是你下得手么?”

梅红袖道:“谷主在振武大会上已暗中给林姑娘下了‘忘忧散’,我送来的酒菜中混有‘洛丝花粉’的香味,这二种药物本身并无毒,但二者合一却有极强的催眠之力。”

苏探晴恍然大悟,怪不得那酒菜中有一种淡淡的花香味,而自己与林纯的症状亦是截然不同,如此手法匪夷所思,实难提防。而柳淡莲在振武大会早早看出林纯的身份,却不当堂揭破,只是趁与林纯牵手之机暗中布下药物,再提前派人在客栈埋伏,这般隐忍到底是为什么?若仅仅是为了“护送”,何必如此工于心计?

正疑惑间,梅红袖忽喷了一口气在苏探晴面上,她口中不知含着什么药物,苏探晴只闻到一股薰香味,更有她唇中一股清芬气息,心中大骇:“你做什么?”

梅红袖却不答,纤细的手指在苏探晴太阳穴上轻揉数下,苏探晴只觉她手法古怪,绝非普通按穴手法,双眼本是一片漆黑,此刻更是不由自主流下泪来,不过原本昏沉的脑中神智一爽,极是舒畅。梅红袖解开蒙在他面上的黑布,喜道:“看来苏公子体质不错。神虫初入体内一般人都会觉得不适,有时甚至会有性命之虞,苏公子却是全然无碍。”

苏探晴虽是眼中泪流不止,好歹重见光明。看到梅红袖一身水红长衫,俏立一旁,满脸喜不自禁的神色,竟像是真担心自己的安危。低头又看到她手腕上包扎着一块白布,似是受了伤,语气不由放缓:“梅姑娘受伤了么?”

梅红袖脸色古怪,敷衍道:“无妨,只是我自己不小心碰伤了。”苏探晴知像她这般武功高手岂会轻易碰伤,只是她既不愿说也就不再追问。

梅红袖脸上流露出关切:“苏公子可还觉得身体有何不舒服么?”

苏探晴缓缓摇头:“除≮更多好书请访问。。≯了腹中饥饿并无其它不适。”

梅红袖喜上眉梢:“看来苏公子体内并不排斥神虫,如此最好,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苏探晴听她如此说,倒似是这个什么“神虫”在自己体内是天大的好事一般,气得满嘴发苦,定定神问道:“苗人用盅之术乃是不传之秘,梅姑娘却从哪里学来?”

梅红袖道:“实不相瞒,小妹本就是苗人,这些盅术都是族内代代相传。”

苏探晴吃惊道:“我听说苗人极少涉足中原,更不会插手中原武林的是非,你为何要帮柳淡莲与我为敌?”

梅红袖道:“苏公子无须多疑,谷主一时冲动擒下了你与林姑娘,目前亦有悔意,不然也不会以礼相待。”苏探晴暗咐柳淡莲既然在众目睽睽下杀了钱楚秀,不问可知与铁湔是一伙,只怕擒下自己绝不是想替洪狂报仇那么简单,更非是一时冲动。

梅红袖又垂下头低声道:“小妹虽听命于谷主不得不给苏公子下盅,可非但没有害你之心,反是有相救之意。”

苏探晴哪肯信她的话,嘲然一笑:“你既然要救我,何不替我解了盅?”

梅红袖道:“神虫入体至少要半月后才能解,何况这盅……”说到这里她似是说漏嘴似地蓦然收声,幽幽道:“小妹如今这般说苏公子定是不信了。唉,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小妹的一番苦心。”

苏探晴见她神态似有别情,问道:“柳谷主不是中了钱楚秀的暗器身受重伤么,为何看起来浑若无事?”

梅红袖叹道:“若非如此,她又怎可从振武大会中脱身?”

苏探晴听梅红袖言语闪烁,不肯正面作答,料她不会将实情相告。忽又想到如果柳淡莲在振武大会上只是诈伤?明镜先生又为何说他无法救治柳淡莲所中之毒,难道连明镜先生亦是同谋?不由又开始担心俞千山的处境。大声道:“柳谷主在哪里?我现在要见她。”

梅红袖急道:“你现在还不方便见她。”

苏探晴冷笑道:“败军之将,有何不便?她擒下我们到底有何目的,你又何必吞吞吐吐?”

梅红袖道:“这……等你见到她自会明白。”

门口忽传来柳淡莲冷漠的声音:“你是怕我看到苏公子红肿的双目吧。”

梅红袖脸色微变,低声道:“谷主好。”

苏探晴见到梅红袖忽然变得极为紧张,也未放在心上,哈哈一笑:“小弟自己都不以为意,柳谷主又何需顾忌太多?”

柳淡莲推门而入,却不理苏探晴,冷冷瞪了梅红袖一眼:“你好大胆,竟敢瞒着我使出‘凝怨盅’,纵然是怕我害了这小子,也不必冒如此大险吧。”苏探晴心中大奇,自己不是中了“失魂盅”么?怎么又变做了“凝怨盅”。

梅红袖垂下头不敢看柳淡莲,声音细若蚊蚋,却透出一股坚定:“谷主明鉴。郭护法严令不可伤害苏公子,我怕谷主一念之下酿成错事,所以才出此下策。”

柳淡莲脸蕴怒色,冷哼一声:“你休抬出郭宜秋压我,此事我自有分寸。”

苏探晴听出蹊跷,柳淡莲似乎对梅红袖施出“凝怨盅”极为不满,竟然还牵扯到郭(W//RS/HU)宜秋,难道梅红袖对自己果然有维护之意?他怕柳淡莲怪责梅红袖,接口道:“无论梅姑娘用什么方法,小弟都已是柳谷主的阶下之囚……”

柳淡莲目中神情复杂,良久后方沉声道:“苏公子又怎会知这‘凝怨盅’中的奥秘?所谓蝉惊半晚,双目艳华,伤怀一世,攒眉千度。‘凝怨盅’毕生只能使用一次,神虫连着主人的精气,将与你共宿一生,岂可擅用?”

苏探晴闻言吓了一跳,听柳淡莲话中的意思,难道这盅虫入体竟是无法可解?那四句似词非词的话,料想应是中了‘凝怨盅’后的症状,怪不得自己初时耳中如蝉鸣不休,现在又双目红肿流泪,那后两句却不知是什么意思?喃喃念着“伤怀一世,攒眉千度”,倒真有几分情怨纠缠难解的意味,一时竟有些痴了。

看着苏探晴失魂落魄的样子,柳淡莲余怒未消,对梅红袖冷哼一声:“你若是喜欢他对我明说就是,又何必鲁莽行事?我瞧他与那林纯情投意合,只怕你纵是下了‘凝怨盅’亦是白费心机。”

梅红袖脸上飞起一朵红云:“谷主不要胡说,叫苏公子笑话。”

“你我从小在一起十几年,我岂能不知你的心事?”柳淡莲叹一口气,上前轻拥住梅红袖,口气亦和缓下来:“我们以前是好姐妹,何时起便只成了谷主与属下?以后你还是叫我姐姐吧。”

梅红袖眼眶一红:“姐姐。”

苏探晴听得糊涂,如坠五行阵中。梅红袖与自己仅是一面之缘,又怎会瞧上自己?既对自己下盅,为何还似是有相救之意?而柳淡莲显然懂得盅术,既与梅红袖从小相识,莫非也是苗人之后?他虽是聪明,却实是猜不出其中诀窍。

柳淡莲拍拍梅红袖的肩膀:“你先休息一会,我对苏公子单独有话说。”梅红袖望了一眼苏探晴,有些不情愿地点头离开。苏探晴感觉她那一眼似是大有深意,疑惑她莫非真是钟意自己?心头忐忑。

等梅红袖告退后,柳淡莲找个椅子坐下,却不说话,只是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中。

苏探晴见柳淡莲神思不属的样子,心想若是自己武功尚在,一指便可制住她。刚想到这里,体内那丝游移的真气已有感应,他心中暗喜,努力将那丝真气凝结于指,伺机出手。谁知他心念才动柳淡莲已蓦然惊觉,目光冷冷望来:“苏公子全身功力已散,七日后方能恢复,这期间若是强行运气惊动了神虫,只恐有血光之灾!”

苏探晴听他说得郑重,一时倒真不敢以性命相试,口中却不肯服软,朗声笑道:“反正小弟已落在柳谷主手上,倒不如拼死一试。”

柳淡莲一掌拍在桌上,怒道:“你若想找死我也不管你,可莫害了梅家妹子。”

苏探晴大奇:“这与她有何关系?”

柳淡莲道:“‘凝怨盅’乃是苗人最凶险的七种盅术之一,养盅时要以主人血肉相伺,神虫与主人精血相连,盅灭人亡,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皆不会擅用。你若是死了,梅家妹子轻则武功全废,重则吐血而亡!”她长叹一声:“她怕我下手害你,竟不惜将自家性命与你相连,这份深情你小子可明白么?”

苏探晴目瞪口呆,这才知道柳淡莲瞧出梅红袖给自己下得是“凝怨盅”而非“失魂盅”后为何会暴跳如雷?急忙问道:“此盅可能解么?”

柳淡莲神情沮丧,摇头道:“苗家女子若是爱上某位男子,誓要与他同生共死,方下此盅,所以才得了一个‘凝怨’之名,注定两人将要一生纠缠,永不可分。”她越说越怒,脸色铁青大喝道:“你这小子有什么好?竟让我妹子对你痴情至此?他日若是负心,我定要把你……”说到此处,想到若是杀了苏探晴梅红袖亦不能活,心头忿怒一掌拍在桌上。

苏探晴哪料到其中会有这般隐情,当场怔住,张口结舌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二十五章 气慑千军杀手王

听柳淡莲道出梅红袖下盅的隐情,苏探晴大觉震憾,二人各怀心事默然相对。柳淡莲低头沉思,不时长吁短叹,苏探晴失手被擒,还被种下了附骨难弃的“凝怨盅”,本是心生怨意,但见柳淡莲对梅红袖倒不失一片真情,不由对她为人略生好感,低声道:“请柳谷主放心,无论小弟是否对梅姑娘有意,亦绝不会做出对她不利之事。”

柳淡莲面色稍霁,亲自给苏探晴斟上一杯茶:“苏公子昏睡三日,不妨先喝些清茶吃些点心。”

苏探晴见柳淡莲态度恭谨,不知她有何目的,勉强笑道:“柳谷主若不说明擒我来的用意,小弟委实食难下咽。”

柳淡莲涩然一笑:“其实我亦是迫不得已。事情复杂,我也不知应该如何对你说清楚,苏公子如有不明之事尽可发问,必定知无不言。”

苏探晴思索道:“柳谷主不是身中钱楚秀的毒手么?”

柳淡莲道:“苗家用盅之术天下无双,我自小便与各种毒物相伴,夺魂鬼火钉上涂得唐门剧毒虽然厉害,却如何伤得了我?所中不过是皮肉外伤罢了。”

苏探晴这才知道柳淡莲果是苗人,她接触毒物诸多,体内自然有抵抗力。他心头涌上重重疑问,一时倒不知从何问起,思索道:“但柳谷主为何要杀钱楚秀呢?”

柳淡莲面色微变:“苏公子是个聪明人,我亦不瞒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