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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墟无侠-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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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那个红衣辣丫头在一块儿。”莫海西继续道。
“哦?”韩三笑变了音调,来了兴趣。
“他们也在帮忙整理山屋的废墟,那个泼辣又难驯的辣妹子,居然乖乖地听他的话,弄得一身的炭灰也不敢吭声。”
“啊?”韩三笑相当惊讶,这句“啊”是自然而然的惊疑声。
“弄了片刻之后,海漂说要去打水,就离开了再没回来。辣丫头继续在搬搬扫扫,再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我也感觉累了,她却一直都没停下来休息过。我一个大男人都有些吃不消,何况是这么小一个丫头,于是我就好心提醒她,让她停下来消息一会儿。”
“怎么,她毒你了?”韩三笑踊跃猜测。
“哦,那倒没有。我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应我,我以为她听不见,特意过去拍了下她,她很有警备地转头狠盯着我,那个眼神,很恐怖,像是我打扰到她的灵魂的安息一样。”莫海西回想着游无情的眼神,韩三笑看见他手上的寒毛立起倒下。
“然后呢?”韩三笑感觉不太对劲。
“我见她这么凶,使毒的法子又如风如水百密皆侵,就不想再多管闲事了。但是她却突然放松了表情对我说了句话。”
“什么话?!”韩三笑几乎要伸手掐死这个爱卖关子的莫海西。
“恩,她对我说:我在等人,你先走吧。我问她是不是在等她的两位姐姐,她说:不关你的事情,你走吧。 然后在那儿点了堆火,我看她一直不说话,也就管自己走了。”莫海西仍旧保持着神秘的表情。
“哦……”韩三笑也不知道自己在哦什么,总觉得应该应和一下,来表示自己听得非常入心。
“我下山前,去了趟十一郎的墓前。原来海漂也在那里,奇怪的是,除了他以外,那里还站着个男人。”莫海西越说越有味道。
“什么男人?”
莫海西摇了摇头:“没有见过,脸很生。长得很普通,眉毛淡淡的,胡渣邋遢,看起来挺斯文的。”
赵逆?赵逆一直没有离开那个林子?
“海漂拜祭了十一郎,在它坟前烧了些东西。而那个男人却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在忏悔一样。海漂认识这个男人,你们也一定认识吧?”莫海西道。
“恩,不是很熟,一个疯子而已。”韩三笑心里一揪一揪的,总觉得这些事情有点儿怪异。
“哎,说起疯子,我下山路上碰到了一个人??”
“你咋这一天出去碰到这么多人,有这么多好讲的呢?”韩三笑忍不住骂他道。
“唉,唉,这样说我,那我不说了,不说了。”莫海西喝了口水,垂头看楼下厅中的来往人群。
“喂,别话说到一半,跟憋回去的屎一样,快说。”韩三笑抡拳想揍人。
莫海西却正襟道:“你看,游家夫人跟美人回来了。”
“她们啥时回来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她们家的管家。”韩三笑翻白眼道。
“你看,上官二公子上去跟他们搭话了。”莫海西看得津津有味,也不知道这个变态是不是经常这样趴在窗边偷看下面的一切人来人往。
韩三笑有点动摇了,开始探头探脑。
“你看,游夫人自己上楼来了,剩了他们孤男寡女的在那儿对话呢。”
韩三笑马上凑上去往下一看,上官礼与游无患在楼梯口说着什么,想是上官礼拦住了她们去路,问关于云娘病情的事情。但是光看着上官礼的神情,就能知道他们谈论的事情跟他得到的结果。
上官礼显得很沮丧,往日那种欢乐安然的笑意像被黑手遮住了天空。他失落地说了声“谢谢”,人却愣愣地站在那里。
游无患忧患地看着他,最后低首上楼去了。韩三笑突然站直身子,拉开仍旧趴着在看的莫海西,让拉把衣衫整个好,外头就响起了游无患的声音:“韩公子在里头吧?”
“恩,在!”韩三笑尖叫了一声,示意莫海西别失礼美人,一边打开了门笑眯眯地看着游无患。
“方才我娘有些失礼,望韩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游无患微微一笑,樱唇湖目,白衣胜雪,人不醉心醉。
“是我不好意思才对,等她好转了,她会将你三妹的去向告诉你们的。”韩三笑对宋令箭的信任,开始瓦解。
游无患轻轻一笑,似乎并没有那么期待:“你要回那院子的吧?一道走吧。”
“好。”韩三笑心道奇怪,这游无患明明刚与游夫人从绣院回来,干嘛又要跟他一起回去?难道……
第三十章 第一节 倦剑安息(一)游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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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烛摇拽,展出遥远的另一个世界。
张灯结彩,烟火冲天,祖堂里焚着最珍贵的千年烟石,据说长在此烟石熏味下,人能延年益寿。
今日是游家难得一见的盛世??选牌。
两个孩子,一站一坐,本因是十个月前的选牌,因为其中体弱的孩子延迟了。站着的孩子健步如飞,还没有等长者松开手,她已经向前冲去,不需要任何人的挽扶,冲向了最远处的那块玉石。而坐着的孩子依靠着长者的扶撑勉强才能坐稳,微睁着眼看着自己健康灵活的同胞妹妹。
庄主的心纠得很高,这一胞同生的孩子终于健康起来了,她们会挑中什么?会传承什么样的使命?为游家带来什么?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惊讶了??
健康的孩子挑中了‘剑’??这个玉牌庄主明明明已放得很远,远得她觉得正常的孩子不会有这么多的耐心走那么的远,但这健康有劲的孩子此记刻手里就抓着这个不祥的‘剑’牌。按照祖非名字与牌名,这个坚强有力的孩子取名无剑。游无剑,会不会成为游家的一个隐伤?所有的人都拭目以待。
另一个,挑中了最小片的‘痕’,微弱的目光,找到的竟是针般细小的痕??围观的人眉皱得更紧了,痕之牌的历主都不长命,先天不足,或者英年早夭,游家二小姐游无痕也一样,天先带着不足,终日与药为伍,小心谨慎,她能不能逃不过宿命的线,改编‘痕’牌悲伤的历史呢?
这次的择牌结果像刀子划过镜片,留下了难以言喻的担扰,两个性格迥异的庄中小姐,同胞所生,却无一相像,她们朝着自己选择的命运,踏上不同的人生之路。
游无剑天资聪颖,未到十岁,已经胜过游家前辈半数。游无痕心细多思,却因着身子羸弱,在百医术学中挑了植药,专于一而精,若干年后,游山之地的草药皆出自她手。
因是同胞双生,无剑与无痕的感情自然也特别好,尤其是无痕多病,强势的无剑自然更维护这位胞姐,处处都要为她作主。原本的一切很平静,游家中人各自为园,若不相约出门,几乎难以碰面。这平静淡定的生活,却因为一个人塌陷了。
七年后,游家又有了新小主,那天满月的择牌又引起了一场轰动,甚至比七年前的更为不祥。新生不久的孩子抓得,是“情”牌。
情牌并不特殊,却是自带着祸气,自牌出世开始,便与“剑”相克,两牌相遇,定有血事。历来兄弟姐妹中,能同时抓到‘情’与‘剑’的几率很小,没想到她们姐妹同时抓到了。游家庄主的眉毛纠得比百年的树皮还要皱,为何这些百年不见的不祥之牌,全集中在了她的女儿身上?
游无剑是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医理奇才,是长者们的爱将,游家毫无任何犹疑,将补襁褓中的游无情送出寄养。
时过十年,游无剑已长成少女,修为很高,只是她身份特殊,不从属任何医派,精百家之通,自成一门。三女如此强势,庄中事务井井有条,游家庄主难免开始思念在外的小女儿,游无情在所寄家中只成了个娇纵而无所事事的大小姐,除了任性胡闹什么也不会,对于文韬武略的无剑来说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伤害,依游无剑的个性,更不会平白与年幼的妹妹为难??再加上长女无患与无痕的劝说,游无情十岁,被接回了游家。
游无情回到游家后,选了唯一感兴趣的医理??毒术。毕竟是游家的血脉。从识毒开展,她的天份就不可遏制地辅张开来。一年后,无情开始植毒,毒是危物,照规训只能在使毒者自己园中植研。可是被宠惯的游无情不会理会所谓的禁训,跑到诺大的游山中试毒,将游无痕苦心研种的一批幼芽药草全部毒化。
游山是药草大山,当地很多药士大夫都会上来采药,尤其是游无痕的草药,温而不寒,更是各药中人士争相求取的宝物。药士们带着毒化的药草下山,结果沿地毒伤了数百人。无痕以为是自己研制有误,伤及无辜,沿途施药,却难解怪毒。游无镜那时解毒虽有小成,却解不了其中毒质。
游家禁训,十年一命,游无痕不顾祖训,执意要救山下众人,傲慢的游无剑亦是不理禁训,为无痕研制了解药,两人一同下山施救。
游家素来并无正邪之分,它可以毒生,也可以救人。但杀人无罪,救人却有限。限制就是百年前祖宗定来的规矩,十年,一命。无痕却破了祖训。按祖训,抽去游家内法,囚禁终生。
于是游无情可以误植毒物伤害数百人无罪,游无剑在旁帮助救人无罪,但发起救人的游无痕却罪犯滔天。她一直是那样的循规蹈矩,举止说话,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大声都惊动了别人,这样的乖孩子,犯了一个善良的小错,却为众不容,如芒刺在背,梗骨在喉。
不公平吗?人与人之间,从来都没有公平可言。
游无痕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对这样的判决,她从来没说过一句反驳的话,只是黯然地看着自己的胞妹,凄凉地笑着。
游无剑想尽一切办法,要为自己的胞姐赫免此罪,但这群长者却如此顽固,顽固得铁石心肠。
那时庄主为无剑在外定了亲事,庄主对这个难以驾驭的女儿说:如果你同意出嫁,我就以庄主身份为无痕求情。
游无剑对庄主这样天大的赦词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她是个奇怪的孩子,这世上,除了无痕,没有人能了解她。
游无痕没有要求,也没有劝阻,静静地站在庄中大堂里看着这场围绕着她的闹剧??一个游无剑,挑着整个游家的权威与历史。
游无剑查出了药草毒化的源头,堂而皇之地站在大堂里,纠着比自己年幼七岁的妹妹作出狂傲的要求,仿佛这世上,只有无痕一人才是她的亲人,别人的死活根本与她无关??
只是无剑并不明白,毒化草药事小,误伤无辜亦非大事,而破坏祖训却是游家第一必要追究的,那是对游家祖辈的尊重,也是游家的尊严。于是,庄里上下趁这位难伺候的三小姐一日外出,对游无痕执行了家法。
游无痕本身体弱,消去了她的内法,等于破去了她护命的根罩,本来庄主有十足的把握保住她的命,游家那么大,只是没有自由,无痕还可是以像很多人那样平静地生活。没有想到,被消去内法后的游无痕对游家心灰意冷,一直闭门不见,任伤势恶化。无剑归后大怒,第一件事情就是下山毁了庄主定好的婚事,与庄上更是撕破了脸,潜心将自己关在园内,钻研救治无痕的方法。
原本这样,以游无剑这样的天资,一定会找出治好无痕的法子,就算不能回到从前,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可是游无痕早已无心恋世,就在无剑将要钻研成功的时候,静静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游家二小姐,游无痕,像她的名字一样,没有痕迹,哭笑无痕,悲喜无痕,永远只是“好、是、可以、明白了……”,永远不会多说一句表达情感的话,就这样,结束了自己十五年的短暂而平淡的生命,毫无痕迹地离开了这薄情的人世,她没有给无剑任何机会,也不给自己任何机会。
第三十章 第二节 倦剑安息(二)剑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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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无剑简直像疯了,她抱着游无痕从房间里冲出来,打倒了所有要阻拦她的人。她把游无痕的尸体放在游家神圣的药台上,对着游家最高的长者伸出手??要什么?要游医世家绝顶的救药!
游家长者痛惜地看着两姐妹,尤其是剑光四起却与游家为敌的无剑,摇头说:孩子,那是游家的脉,没有人能启动它。为了痕一人,你甘愿舍弃整个游家吗?
游无剑伸着手,坚定,任性,眼中却没有任何哀求或者乞怜的情绪:你给不给?
长者闭上了眼睛:没有了游家,就没有怜痕患镜、情双缘止、恨剑弱烛与君莫侠,你舍得吗?
游无剑根本没有将他的话听在耳里,笔直直地站着,重复问道:你给,还是不给?
长者失望地转过身,扔下了一句话:此事自由游家庄家定夺。庄主若是舍得,老身双手奉出。
游无剑锐利的眼神射向了庄主:你听见了?
庄主看着游无痕朽木般的脸,那是她的女儿,十月怀胎的骨肉,却没有半点痛惜或者悲伤的表情,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不可能。
游无剑盯着庄主,眼中漫过雾气:她是你的女儿。
庄主垂下双眼:那也不可能。
游无剑绝望如灰:你真的如此绝情?
庄主似是想起了无痕的无罪,也任不过自己的不救之罪,解释道:游家世代基业,断不能毁在我的手上??
游无剑不等这百口般的辩解,刷地抽出了腰中长剑,定定地指着庄主,那股剑气之凌厉,如一股烈风拂在人脸上:无痕本不该死!她只是与你们不同,舍身为已,赎减游家的杀人之孽,而你等却顽固如棺,非要置她死地!若是她死,相干人等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庄主眉一皱,一股难言的悲伤与绝望涌上心头:无剑,你是游家的孩子。为了无痕一人,你要与整个游家为敌吗?
游无剑残酷地笑了:既然你舍不得交出它,那就交出游无情。
穿白衣的绝美少女护着一团火红:无剑,你疯了?!她是你妹妹!
游无剑双眼成剑,似要刺透白衣直刺红衣:无痕若死,无情亦不能存活。我要她,陪、葬。
庄主心凉如水:带三小姐下去。
没有庄人敢上前,游无剑的剑气凌厉,在游家早有一股威信,其地位只在游家庄主之下,她的怒气是合理的,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痕剑姐妹的情深义重,而且无痕的确死得不值,如今痕死,剑的任何怒火都可以被原谅。
游无剑化身为剑,飞刺向游无情,游无情呆如木鸡,只待最后那一刺,但游无剑却停住了,让她停住的不是她念及亲情的迟疑,而是庄主的制招,庄主双指夹着箭尖,怒道:无剑,闹够了,回去!
游无剑没有再往前刺,只是看着静止箭尖上的指尖道:虽你我为母女,但我从不与你任何嬉闹。今天,无情与我,你选一个。
全庄的人都看着庄主,其实他们心中都已默默选择了无剑,她是正在升起的骄阳,会为游家带来莫大的荣光。她傲气,她邪气,但她不会是个坏人。而,使毒者必先炼其心智,解其正道,一向英明的庄主对这个任性的五小姐一再包容,似乎有所偏失了。心道偏离,情牌的新主很有可能会为游家蒙上灰尘。
庄主却并非这样认为,游无剑已经长了邪性,就算将她留下,她也将成为游家的一个隐患,今日没有救下无痕,他日狂龙出海,区区庄主羽翼岂能护着无情一生?游无情虽然任性骄纵,但毕竟有负她十年,养成今日脾性,游家难辞其咎??
正当庄主犹疑之时,游无剑抽回了长剑,剑的锋鸣悲创有力,割伤了庄主的指尖。她回到了神药台,眼中的剑气一寸寸地割着药台下的每一个人,她笑了,肝肠寸断:无痕如莆草,人死如灯灭。游姓无情,尔心似铁。既然游家容不下我,那我游无剑从今开始,便舍了这游家万千。
游无剑低沉的声音在静如死灰的神药谷地漫延着,她奋力地割下自己的一缕长发,纵身一剑,划破了铁石金质的神药台碑,一股热气中台碑的破口中冲出来,灼伤了在场的大片人,草药燃了碑火,熊熊火光四起。
游家主宰一动不动,神药台千百年来,风吹雨打,从未有任何腐伤,而今被十五岁的游无剑,一剑划破??
游无痕随着神药谷地所有的仙般灵药付之一炬,游无剑在熊熊烈火中,一去不回头。
游无剑踏出游庄之境,再无踪影。她出走时,身上还带着游家的“剑”牌与药壶。
三年后,游家长者召来庄主:老身要闭关养息。八年之内,请庄主务必寻回“剑”。
庄主大惊:前辈莫不是???
长者微笑,眼中那抹悲伤始终穿破了岁月的坚定:“剑”若在生,只能为游所用。游家一代一隐的重任,老身已有人选。
惊喜与迷茫交加,无剑是庄主的女儿,一代长者之位,是多少任庄主都等不到的,这是何等的荣耀。
但庄主心中却有了另外疑虑:前辈不再考虑其他人吗?
长者虽老,眼神却如鹰:庄主另有人选吗?
庄主摇了摇头:前辈不怪罪无剑?
长者道:痕之死,我等亦有错。“剑”若归来,三年内必有大作,届时,老身玉牌为鉴,“剑”可修移规训一条。
庄主惊讶:前辈!
长者闭上眼睛,带起苍老的微笑:避世半生,幸得有成。老身身后,玉牌取字为“断”。
庄主不语,难言心中悲喜,“断”,游家从今后将多了一份荣耀,也多了一份命定的数,多了一条被捆绑的命运:前辈??
长者闭目微笑:庄主有何吩咐?
庄主心中闪过一丝痛:三年了,剑若不在,该当如何?
长者摇头:剑若死,‘剑’牌仍在,药壶亦在。
庄主垂下了头,无剑与‘剑’,一定要找到其中一个,庄主眼中浮起爱子脸庞,硬着头皮道:后生过几日便带着患镜两人启程寻找无剑。
长者淡道:“情亦要一同前去。寻剑之路,可磨其心,当年之事剑若不甘罢休,仍旧要解开情剑之结,方能完满。
庄主点头称是:长者说得是。那么,“双”年事太小,前辈能否代为照顾?
长者看着庄主,智慧的眼睛渗透一切:“双”是璞玉,代为雕琢可行,至于隐位,仍缺了份天资与毅力。
庄主心跳得厉害:多谢前辈。
长者闭上了眼睛,光芒渗尽,看起来只像个耄耋的老人:三天后,带“双”来吧。庄主好走,老身不便,恕不远送。
庄主退下,心中甚为失落??
长者一席话,才知道自己无论从修为还是知人达事上都远远差了一截,长者早就在挑选后继之人,那时,如果答应救无痕,今日长者继位的人,会不会就是庄主我呢?
庄主疲累地闭上眼睛,嘴角突地带起一个笑:无论如何,少子无双能拜于长者门下,若是无剑不归,无双我儿总是会有机会的。
第三十章 第三节 倦剑安息(三)长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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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说完,天已全黑。游无镜认真听着,游无患细细道来,一幕一幕,仿佛就在眼前。
当年的事,沉默就是帮凶,亦是有罪。所以游无剑挑起了整个游家,也背弃了游家的一切。这么多年,这个刚烈的少女放弃一切游家医学,开辟属于自己的寻医之道。只是,当年为什么她突然决定要与宋令箭上天山?她如此知晓五行八卦,不可能意料不到当时的雪崩,为何她不带着宋令箭一起走,却让自己覆身雪海?
为什么?
为什么?
韩三笑想不通。有一瞬间,游无剑的音容笑貌很清晰地在他眼前划过,虽然他从未见过这个女子,却感觉自己如此了解她,了解到他猜不透她最后的选择为何是自毁?!
“这么说,你们的祖训其实并不是百年不变的,我刚才听你这样说起来,好像某些人是可以有权力更改的。”
游无患道:“没错,但几百年来,少之又少。只有庄主的嫡亲子女,才有权力在出生时抓牌选向。而这牌,是由某位长者的毕生绝学与药机所凝,长者归隐后,会将毕生功力凝在自己研制的药牌之上,再为药牌取名,再将这牌与已有的药牌共练相处,不化者方可进入牌列。进入牌列的药牌将与其他牌一起进入一个循环,世代在抓牌盛世中展现在众人眼前。而创造药牌的人则可载入游家药典,并可以牌之名移除游家家规一条。”
“那现在,你们游家共有几个这样的药牌?”
“无剑出走之时,还只有十五个。怜痕患镜、情双缘止、恨剑弱烛、君莫侠。她出走后三年,有长者创造了新牌,取名为断。”
韩三笑黯然记住这十六个药牌的名字,心道看来这游家,果然也是一个历史源长的大家族,也果然是一方隐世妙手齐集圣地。
“断牌长者将移除祖训的这一至高无尚之权让给了无剑。待无剑归来之后,就可以更改游家近百年来都没有动过的祖训,或许,能还我们些自由。”游无患优美的侧脸在烛光中显得充满期待又悲伤。
韩三笑轻叹口气,心中好多话想说却又不能说,只得道:“你们的长者是七年前才创出断牌,将改训之权让给无剑,你们才开始寻找她?”
游无患点了点头:“除庄主与长者之外,我们庄人是没有权力随意外出的。而当年无剑本也不能随意下山,但她的确是个特例。断长者虽然不干预庄事,暗自却非常欣赏无剑,传言他早已心有所决,要破格入她为继任长者,所以庄中人包括庄主在内对她皆是有所忌讳??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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