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九重天-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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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霞柳悲愤的眼泪都几乎流出来：“小丫头，你你你……你气死本少爷我了，本少爷可是浊世佳公子……”

“你佳个鸟！”楚阳毫不客气的在这小子头上拍了一巴掌：“都不举了还佳个屁！”

黄霞柳悲从心来：“我也不想……”

楚阳叹了口气，不再理这位表面上嚣张跋扈，实则有些缺根弦的黄大少爷，向着白须老者说道：“你们少爷这病……虽然看起来像是纵欲过度，掏空了身体，但实际上可不是因为纵欲过度啊。”

白须老者一阵惊诧：“什么？”这一声疑问，实则是震惊。

已经找了多少的大夫，都是一口咬定纵欲过度，欲震无力；只有药谷的大供奉说过：‘此病与情欲无关，但我无能为力。’这样的话。

如今，楚阳指示一个搭脉，就说了出来。

这岂能不让他惊喜之极！

黄霞柳热泪盈眶，这些年里，不知道挨了父亲多少顿揍，老是怪自己沉迷女色不加节制……冤枉了好多年啊，如今，总算有人为自己说一句公道话了。

“恩人哪……”黄霞柳哽咽着。

“他乃是受了伤……或者是被人暗算了。而且是在很早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到……咳咳，也就是还没到可以那啥……使用的时候，就被人下了阴手！而且，这种手法在九重天乃是出名的无解。”楚阳叹了口气。

“什么手法？”那白须老者神情紧张地问道。

楚阳脸色沉重的说道：“断阳绝阴手！”

白须老者脸色大变！

断阳绝阴手，在九重天八千年前，的确是凶名赫赫，而且一直到现在，虽然八千年来没有出现在九重天，也依然是让人谈起来就为之色变！

因为，这断阳绝阴手乃是天下最阴毒的功夫，还有一个名称，更加有名，就是：断子绝孙手！

这门功夫，乃是专门损害一个人的生殖系统，一旦中招，那便是终生不能治疗。男的无法振起雄风，女的无法养育儿女。

这种阴损到了极点的邪门功夫，乃是八千年前一个名叫萨无非的家伙创制；这个萨无非号称‘断绝天尊’，本身乃是一个天阉，长期的压抑却导致了心理变态，武道有成之后，却挖空心思的创出了这门歹毒功夫，专门将男人变成太监，女人变成石女。

萨无非的思想就是：我不能的，全天下谁都不能！

到后来，萨无非引起众怒，无数高手一起围剿，被人围攻致死，他的断子绝孙手也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但没想到八千年之后再度出现！却又偏偏出现在自己家硕果仅存的小少爷身上。

白须老者八个人都是震怒之极，惊怒不已！

“楚神医的意思是说，在我家少爷十二三岁的时候，就被人下了手？”白须老者脸色如同寒霜，低沉地问道。

“这是无可置疑的！”楚阳淡淡的道。随即转头，问黄霞柳：“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起来过？”

黄霞柳垂头丧气：“是啊，身上长了这话儿二十来年了，除了撒尿，别的啥也没干过……好多年了，就像挂着一团软绵绵的鼻涕，从大前年家里开始给我找媳妇才知道，妈的趴上去光压着，啥反应也没有……”

“停！”楚阳一头黑线，挥手打断他的话。

然后沉思了一下，问道：“你没有哥哥弟弟什么的吧？”

黄霞柳一怔：“你怎么知道？”然后道：“曾经有两个哥哥，不过在我还没记事的时候就死了。”

“嗯……”楚阳呵呵一笑：“那么，你们黄家很强大？”

对于黄家，楚阳是真心的不知道不了解。

白须老者在一边凝重着脸色，眼神中更加是阴郁之极。他明白楚阳问这几句话的意思。这几句轻轻的问话里面，恐怕是包含着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阴谋！

白须老者字斟字酌，缓缓道：“我们黄家，立足上三天，已经有两千年，从一个弱小的家族逐渐崛起，在七百年前达到鼎盛时期，几乎与当时的萧家分庭抗礼！萧家无数次想要覆灭我们，但却是始终没有成功过。”

萧家乃是九重天九大主宰家族之一，以萧家的实力，竟然拿黄家没有办法，可见黄家的强大。

但白须老者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没有半点的自傲之意，反而是充满了忧虑和深思。

“然后呢？”楚阳问道：“现在衰落了？”

“倒不是衰落了……而是这三四百年之中，家族的嫡系子弟不断的发生意外……然后到了后来，连旁支也是接二连三的出现意外，慢慢的，黄家的基业虽然大，但核心的黄氏一族，却是人口日渐凋零……”

白须老者说到这里，脸色越来越难看，道：“如今，少爷是黄家嫡系子孙之中，硕果仅存的一人，居然也被人……使了断子绝孙手！哎……”

然后，白须老者看着楚阳，希冀的问道：“楚神医，这病……您……能治么？”

楚阳沉吟起来。

黄霞柳的伤病，与沙心亮等人不同，这病乃是实实在在的，半点也不掺假。想要治好，对楚阳来说并不是很难，因为他手上有的是天上难寻地下罕见的珍奇灵药，但问题就在于，楚神医还想获得一些其他的……利益。

他拧着眉头沉思，大家都以为他是在思索病情，谁也不知道这家伙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里面，脑袋中居然已经转了四五十条恶毒的计谋。

“治嘛……”楚阳倒抽了一口冷气，又缓缓的吐出来，将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才道：“……倒是能治……不过……”

听到他说能治，黄家几个人就是大喜过望，再听到‘不过’，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不过这种伤时日已久，已经成了痼疾……再加上这门功夫歹毒凶恶，想要完全治好，难度……实在是不小啊……”楚阳叹了一口气。

“只要能治，不管有多难，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黄家，都付得起！也愿意付！”那白须老者热泪盈眶，宛如是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身在九重天，所有人都知道一个势力的重要性。黄家现在濒临绝后，一旦绝后，那就是树倒猢狲散，大家也就没了根，投靠别的势力，乃是半路出家，几乎等于寄人篱下，滋味太不好受；若不投靠，必然会被各个击破的蚕食，杀死，放逐……

只要有黄家嫡系血脉在，那就是还有凝聚力，不管他多么纨绔不争气，最少，这面大旗还竖着。竖着，就有主心骨。

一千个人聚在一起，是谁都不敢忽视的力量，但一千个人分开，那就是一千个目标，就连一头野狗，也敢咬你一口。

这正是冷兵器时代家族势力忠心耿耿的原因之一。

因为，这是一条根，主根！

主根断，枝叶何存？正是这个道理。

所以，对于黄家这位硕果仅存的少爷黄霞柳的病，不仅是黄氏家族的人急，依附于黄家的家臣和各位高手，也都是一个个急得够呛。

如今，终于在无限绝望之中看到了一线曙光，黄家人哪里肯错过？那是宁死也要抓住这个机会的！

“这时间，可就长的很了……”楚阳叹息一声，道：“而且，每一天我都要针对治疗，时时刻刻，都要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随着一日太阳东升西落，玉兔升升降降，每天天色不同的气机运行，来调配药物……”

楚阳眼神凝注着那白须老者，道：“你们都是武学高手，对人体气血运行，定然比常人要了解得多。须知日月升落，朝暮晨昏，人体气血各不相同吧？”

“楚神医说得对！这的确是不同的。”白须老者道。

“所以我需要每一时刻调配不同的药物，配合气血运行，来做治疗……”楚阳凝重的道：“您老就可以想象一下，这种治疗将是如何的繁琐与麻烦了。”

白须老者叹了口气：“的确如此……”

“而且还有一个前提条件，你们的少爷他要完全的配合、听话才行……只不过看这样子，你们这位少爷……可不是一个安分人物啊……”

“少爷一定会听话的！”白须老者急急地保证道。

“他倒是听话，可是我还不愿意。”楚阳撇撇嘴，拿起了跷：“你们知道我一天的收入是多少么？你们知道他这么一来，我其他的事情大部分都做不了了？损失是多少么？你们知道这需要多少珍奇的药物么？你们知道这些灵药的价钱么？再说……他要是一个绝色美女这也没啥，可惜还是一个痨病鬼黄疸病一般的家伙，唾沫乱飞，迎风三里有口臭，鼻涕乱甩……天天对着他，还得贴身做检查，而我又是一个有洁癖的人……换做你，你恶心不？”

……

第九十章　漫不经心的挑拨

白须老者蹙着眉头，为难的道：“那你说，咋办？”心道这也实在是有些难为这位楚神医了……

“想要完全治好，也可以，不过，咱们要约法十章！”楚阳道。

“约法十章？”八位黄家高手同时有些晕，一般人也就约法三章，这位怎么成了十章？

“第一，黄霞柳必须听话！我让他往东，就不能往西，让他打狗，就不能撵鸡，让他脱裤子，就不能拽上衣，完全的服从于我的医嘱！若有一点点不服从，随时中止治疗。”楚阳喝道。

“那，你让我往东，我不能往西，往北行不？”黄霞柳扁着嘴。

“滚出去！他妈的！不看了！看不了！你就处男到死吧！”楚阳横眉立目，一声大喝，手指一指门口。

黄家众人连忙赔不是，老半天之后，才将这位脾气巨大的楚神医安抚下来，但还是指着黄霞柳的鼻子：“你再敢给我蹦半个不字，立马滚蛋！”

黄霞柳噤若寒蝉，刚进来时候的嚣张气焰，早已经跑到了九霄云外。

“约法十章第二，治病期间，黄家要负责我的损失，我也不多要，你可以打听打听我这里每一天的收入。若不能负责，随时中止治疗。”楚阳斜着眼，不情不愿。

“这是应该的。”白须老者连连点头。

“第三，你们黄家若是不放心，可以派护卫前来，不过，除了保证黄霞柳的安全之外，一切都要听我调度！若不听话，随时可以终止治疗。”楚阳道。

“这更加是应该的。”白须老者连连点头：“既然在楚神医这里，不听楚神医的，还能听谁的？”

“第四，所需药材，需要你们黄家提供！”楚阳淡淡的道，眉宇间露出一抹愁色：“这一点可不是额外条件，黄公子所需药材，恐怕以我们楚家的力量，还真弄不来……所以，你们若是弄不到或者不答应，随时可以终止治疗。”

“这更加是应该的。”白须老者肯定的点头。

“第五，不能惹是生非。要不然，随时可以……”

“第六，不准对我的家人不礼貌。这更加是随时可以终止……”

“第七，这件事情需要严格保密！”楚阳声音严肃了起来，道：“这件事，恐怕是你们大世家之间的权谋争夺，万一传出消息去了……我这里就是永无宁日。一旦泄露出去，随时中止……额，那时候就不是我终止了，而是别人来终止我。”

他深沉的目光看着白须老者，唏嘘道：“你们应该想得到，我接下黄霞柳这个病人，乃是冒了多大的风险！”

白须老者长叹一声，说道：“楚神医此言一点也不错。这其中，不知道有多少的凶险啊。”

楚阳道：“所以，第八条就是，你们要负责我和我的家人的安全！不能为了你们，却搭上我们家的牺牲。若不然，随时可以终止治疗……”

白须老者沉重点头：“这些等我回去禀明家主，定然会给楚神医明确答复！”

“第九条，你们更加要保护我的安全，若不然，也会随时被别人中止治疗……”楚阳道貌岸然，一口一个‘随时可以终止治疗’，把白须老者弄得满脸无奈。

“还有，我要的是肯定答复，而不是明确答复。”楚阳道。

“一定的，一定的。”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第十条是什么？”见楚阳说完第九条，就住了口，黄霞柳好奇地问道。

“第十条暂时我还没想出来，以后看你表现，若是有什么地方不良好，随时加上！”楚阳翻了翻白眼。

黄霞柳慌忙低头：“反正啥也是你说了算呗？”

楚阳兴趣盎然的道：“要不，换做你说了算？”

“不不不……您是老大……老大……楚老大……”黄霞柳弓着腰曲着腿仰起脸，阿谀奉承的道：“老大英明神武玉树临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浑身是学问两手全本事造福天下泽被苍生做了好事从不留名实在是天下第一流的人物啊……”

这位黄公子倒也真算是一位俊杰，极是识时务。眼看自己寄人篱下已经成了定局，居然立即就改了口风，疯狂的拍起马屁来。其言语之谄媚，表情之阿谀，那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让众人大跌眼镜。

尤其是黄家的诸位高手，更加是目瞪口呆：我靠，我看着少爷长大的，实在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一面……

简直是八面玲珑啊……

“甭拍我马屁！”楚阳丝毫不为之所动，道：“现在立即去，将浑身洗干净，头发梳好了，将牙齿洁净一下，换一身衣服，在这紫晶回春堂当伙计吧。”

“啊？”黄霞柳惊叫一声：“老大，不用这么惨吧？”

“那您请回。”楚阳翻翻眼皮。

“我去……我去还不行嘛……”黄霞柳委屈极了。

“嗯，顺便帮我沏壶茶，将医馆打扫干净，外面的广告也擦一擦。”楚阳翘起二郎腿。

黄霞柳脸色变成了苦瓜的颜色。

“楚神医……这个，不知道您有几成把握？”白须老者小心翼翼的问道。

“若是你们找到了药，我就有十成把握。”楚阳微微一笑：“我逐渐的为他调理身体，巩固肾水，不使流失……等你们药材寻到了，就能立即治好了。”

“太好了！”白须老者振奋道：“不知道需要什么药？”

楚阳沉吟一下，道：“治这种病，需要以毒攻毒！而且是绝毒，才能攻击到这断子绝孙手那阴毒的功力，量要大，才能与之持平；自然，也需要一些吊命的药，随时要将性命吊住……”

“那是，那是……”白须老者连连点头。

“所以，这种病需要九绝藤，九死无生水，九命穿山甲……这是十九味，最后一味，就是‘刀尖毒刺铁黄瓜’。”楚阳殷殷叮嘱：“这前三味，乃是毒中之毒，必须要用，而那最后一味‘刀尖毒刺铁黄瓜’更加是药引子！一旦缺少，那可就是整幅药没有半点作用了！”

白须老者皱起眉：“前面这九绝藤，九死无生水，九命穿山甲，倒是毒中之毒……可是这刀尖毒刺铁黄瓜……也太恶毒了一些吧？那可是一种刑具……虽然剧毒，可也没听说过用来入药的啊。”

楚阳正色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固然是自古以来对付奸夫淫妇的刑具，但却没人知道，铁黄瓜之中，含有大量的‘牵引水’；要治这断子绝孙手，就必须要用这刀尖毒刺铁黄瓜通一通不可啊！”

包须老者连连点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记住！这些药，半年之内一定要搞到！要不然，我就要再为他重新安排每天的气血运行的补药了，须知，这春夏秋冬，乃是人体气血的一个大的周期啊。”

白须老者连连点头，将楚阳的药方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

随即就向楚阳告辞，留下四个人护卫黄霞柳，自己率领四人回家禀告家主，准备寻找灵药……

临走时，黄霞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白须老者的大腿，号啕大哭：“三叔公……您可一定要早一点找到药啊，告诉我爹，不要心疼紫晶呀，我我我……我这半年可怎么过哟……”

……

看着黄家的四个人离去，楚阳安排其他四个人在后院住着，然后就一脚踢在黄霞柳屁股上：“站起来！”

黄霞柳哆哆嗦嗦站起：“干啥子？”

楚阳凑上眼：“小子，不想永远的变太监，就老实点，我可没兴趣替你纠正啥毛病，现在，我问你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黄霞柳卑躬屈膝的道：“老大您请问。”猫着腰赶紧搬过来一把凳子殷勤道：“老大您坐，我站着就行……”

“嗯。”楚阳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上去：“你可知道是谁对你下的手？”

“不知道……”黄霞柳茫然摇头，随即咬牙切齿：“我要是知道了，岂不早就将那混蛋碎尸万段？”

“说的也是。”楚阳再问：“那么，你们黄家最大的敌人是谁？”

“应该就是萧家吧……”黄霞柳有些不确定的道：“萧家一直在防备我们取代萧家的地位，不过这些年也没真打起来几次。”

“哦？”楚阳皱起眉头：“别的敌人呢？”

“别的？哇哈哈，在这整片东南，谁敢跟我们黄家做对？”黄霞柳志得意满哈哈大笑，笑到一半，见楚阳大白眼翻着看自己，突然想起来自己不该嚣张，立即收声，怯怯的道：“老大当然是例外的……”

“嗯，这还不错，萧家……萧家……”楚阳在空间里急速的与剑灵谈着话，拍着大腿，终于道：“记得传说之中，当年围攻断绝天尊萨无非的高手之中，貌似领头的那个人，是姓萧的哎……或者是其中主力高手之中，有一人是姓萧的……对这个当年的传说，我记不清楚了……”

黄霞柳顿时怒火万丈，咬牙切齿：“我马上派人回去查这件事！”

楚阳无所谓的点点头，漫不经心的道：“我也就这么一说，而已。你不用往心里去。”

似乎他根本不知道，黄家这些年来因为黄霞柳得病，因为黄家即将断子绝孙，所有的黄家人的压抑已经到了怎么样的即将爆发的地步，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会引起什么样的血雨腥风……

事实上，楚阳也没说谎。

当年围攻萨无非，为首的两个人，一个人姓夜，一个人，姓萧。

……

第九十一章　悲剧的黄公子

黄霞柳身边的人，又少了一个。

黄公子几乎要发疯一般派出人去追查当年的事，以黄家的势力，对这种有着明确记载的事情，当然费不了多少时间的。

楚神医当然也开始了为黄公子的治疗，精心配置了药水：用了整整一斤的黄连，然后用三斤苦竹根、半斤银根苦菜花、三斤金叶蓖麻子、最后又扔进去了五六斤的雪岩苦瓜；然后才扔进去了一小株烈火沸血人参，熬制了一大锅的汤药。

楚神医为黄公子熬出来的药汤，成品之后，黄黄的活像是雨后的茅房，足足有三十斤。

熬制完毕之后，才将一滴媾蛟血滴了进去，完全稀释。

“一天三顿，每次两碗，共是六碗，一碗一斤，如此持续五天，五天之后，便准备下一疗程。”楚阳皱着眉，看着黄霞柳。

黄霞柳看到这一大锅，两腿都在打颤，腿肚子都抽筋了。

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异苦味冲进肚子，刹那间肚子里面就是冰火两重天。

黄连、苦竹根、银根苦菜花、金叶蓖麻子、雪岩苦瓜这几种，本都是败火的东西，乃是发凉的，而且都是苦中之苦，聚集在一起，更加是古往今来所有苦味之大成。

而且也是败火到了极致。

但烈火沸血人参却是上火的……吃了之后浑身发热，汗出如浆，血液沸腾。最难得的是：这烈火沸血人参也是苦的……

这些所有的东西，对治病，半点作用也没有。两下里一冲，除了苦的让人欲仙欲死之外，甚至连药性也没了半点。

唯一有作用的，就是一滴……媾蛟血。

但……小小的一滴媾蛟血，融化在这三十斤的大桶药汤之中，究竟还能剩下多少作用……那真是天晓得。

这纯粹就是楚神医看着这黄霞柳连名字带相貌带生活习惯都不大顺眼才搞出来折腾人的……

谁让这混蛋在见到我的时候不仅不礼貌，居然还摔了一筒鼻涕……

当然，也不仅仅是惩罚，楚神医的目的是：黄家的势力可不小啊……而且，与萧家还是世仇？将这位黄霞柳留在自己这里，岂不就等于多了一票超级保镖？得力打手？

要知道，楚飞龙既然能请动那人来杀自己，就证明夜家的人，肯定来了东南！夜家只要来人，哪里有简单货色？

楚剑主虽然自视甚高，又有剑灵做底牌，但却还没真的狂妄到了认为自己天下无敌的地步。毕竟剑灵的实力受自己限制，现在也就只能发挥出一点点力量而已。

真要来个高阶圣级，让自己肉身陨灭，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再说……这件事情，貌似又是一件导火索啊……这九重天，能不能因此而……哼哼哼……

楚神医的脑袋瓜子里面，天晓得这几天都转悠了一些什么东西……

至于这些药……

这些药喝下去，黄公子虽然病情会有微微微微……微微的改善，而且对性命和身体健康也绝对没有妨碍，但，每天六碗却绝对不啻于每一天都在地狱里打上十几个来回……

黄公子壮着胆子喝了一口，顿时脸庞就扭曲成了一个极端怪异的形状，鼻子都几乎歪到了耳朵上，两眼高高的吊起，随即无声无息的……鼻孔里就冲出来两股黄汤，滴滴答，滴滴答……

咕咚一声摔倒在地，居然有足足半刻钟的时间没喘上气，直接窒息。半刻钟之后才恢复了神智，猛地喘了一口气，接着就哭爹叫娘起来：“妈妈呀妈妈呀妈妈呀……”

眼泪决堤一般的涌了出来。

黄家的三名护卫旋风一般冲了出来。

“嚎什么嚎！”楚阳大怒：“辛辛苦苦为你炼的药，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