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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是大将军-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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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而已。
她害怕承认了,自己就会失去方向。
所以宁可倔强的让自己视而不见。
见方金芝没有再说话,一边的澹台龙月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个嘲讽的神色。
不过白清到了现在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他和方金芝之间的关系,也不见得有多么的亲近,在他的心中,充其量也只是个在摩尼教当中稍稍熟悉一个人罢了,至于方金芝心中的那些涟漪,身为一个男人,他自然是不像方金芝想的那般多。
至于方金芝今后何去何从,白清也是没有怎么太在意,不过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既然已经俘虏了方金芝,自然不会再放她回去。在他看来,这也算是掌控了一张对付方腊的王牌。
“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亲兵却是从远处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先是远远的喊了一声吸引了一下白清的注意力,眼看着白清冲他招手之后,这才走上前来,单膝跪在地上,对着白清大声的说道:“启禀白知州,属下在县衙不远处发现了一处地方,里面有些情况……”
说话的时候,他也是看到了白清身边那穿着一身白色摩尼教教袍的方金芝。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几分诧异的神色,虽然不明白为何白清的身边居然会出现摩尼教的人,但是他也是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够过问的,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听到那亲兵的话之后,白清的眉头微微的皱起,那亲兵说的有些含糊,略一思忖,他便挥了挥手:“头前带路!”说完又冲着身边的方金芝说道:“你也一起来吧!”
看到白清和澹台龙月,在那个亲兵的带领之下。朝着远处的方向而去,方金芝略微一犹豫,也是快步的跟了过去。
一行人七拐八拐,来到了距离县衙边不远处的一栋宅子里。不过那宅子的周围,此时却是被数十个士兵团团围困了起来,看起来一副守卫森严的样子。
门紧紧的关着。不过上面却没有锁,原本的锁。此时正被人丢在了一边,那些守卫在外面的士兵们。脸色看起来都不怎么好,见到白清等人之后,赶紧冲着白清行礼,不过在看到白清身后的方金芝的时候,眼睛里却都是带着几分愤恨的神色,让方金芝有些不太自在。
“里面是什么?”到了门口之后,眼看着门虽然紧紧关闭着,但是显然那些士兵们已经打开过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才重新关上,所以白清忍不住对着身边那个亲兵问道。
听到白清的话之后,那个亲兵罕见的没有回答,脸上露出几分犹豫和挣扎的神色,好一会儿,他才有些迟疑的对着白清说道:“知州您打开门,就知道了!”
见那士兵如此吞吞吐吐的样子,白清心中不由得更是奇怪,便准备伸手将门推开,只是还不等他动手,身边的澹台龙月却是先他一步来到门前,对着白清沉声说道:“我来!”然后便一把将门踹开,在门打开的瞬间,却是带着白清后退到了一边,一副小心翼翼戒备的样子。
在她的心中,就算是那些人是白清的亲兵,但是她却仍然不会掉以轻心。
门打开了,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让人不由得下意识的皱起眉头来,但是很快,当他们看清楚里面的景象时,一个个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而方金芝,更是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然后瞪大了眼睛,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就连一向冷漠的澹台龙月,此时的脸上也是一副难以掩饰的震惊神色,但是很快,这份震惊便转化为浓郁的阴霾,在她的脸上久久的挥之不去,让人觉得,身边的温度,似乎一下子变得冰冷了起来。
而那些士兵们,就算是先前已经被震撼过了一次,再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忍的转过头去,不敢再去看里面的情景。
这是一栋很大的屋子,一看便曾经是有钱人家修建的府邸,不过这个时候,里面的那些家具什么的,早已经被人丢了出去,里面一片空荡荡的,不,不应该说是空荡荡的,应该说,里面除了密密麻麻的人之外,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好多的人,而且全都是女人,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一起,而之前的那股腥臭的味道,就是从她们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这些女人,有年轻的,有看起来明显已经人到中年的,不过看起来都是小有姿色,除此之外,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所有的人,都是赤身**,一丝不挂。
她们在这屋子里,或是躺着,或是站着,或是坐着,无一例外的,那些白皙的**之上,此时却是沾满了污垢,一个个披头散发着,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有些人将目光转向门开的地方,当她们看清楚外面的人影时,少数人那张满是污渍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恐的神色,但是大多人的眼睛里,却是无比的黯淡,整个人,仿佛都已经麻木了一般。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几十个身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时的还能看到苍蝇在她们身上起起落落的,但是却没有一丝声息,显然已经死去多时,整个地面上,到处都是变黑了的大便以及尿液,看的让人作呕,宛若地狱一般。
方金芝跑到一边的墙角,蹲伏在地上,大口的呕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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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方金芝的冲击3
“她们……”
好一会儿,方金芝才有些虚弱的从墙角处站起身来,来到白清的面前,对着白清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此时她的脸上,还带着几分苍白的神色。
虽然自始至终,白清在来到这里之后,还没有说过什么,但是从周围那些士兵们不忍和看向自己那愤恨的目光里面,方金芝还是意识到了什么。
虽然方金芝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白清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肯定了方金芝的猜测。
在看到了白清的动作之后,方金芝原本便有些病态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起来。
在方才的时候,她虽然在心中已经有了些动摇,但是方才看到的这个场景,却是不亚于在她的心里投放了一枚重磅炸弹,让她整个心里都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地震。
原来她一直自以为代表了天下万民百姓的圣教,私下里已经堕落到了这种地步。
看着眼前那些不着片缕,一个个犹如木偶一般的女人们,她忽然觉得自己心痛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胸膛里面,仿佛沉甸甸的压了些什么。
“你……你们……是官军?”
这个时候,屋子里的那些女人们,终于适应了眼前的光亮,也是看清楚了屋子外面白清等人的面容,起先的时候,她们首先看到了,是方金芝身上穿着的那身白色教袍,下意识的眼睛里便带上了惊恐的神色,无怪乎别的,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穿着这种衣服的那些人,给她们的伤害实在是太深了。就是因为这些人,让她们的生活。几乎全都毁于一旦。
不过很快,她们又看到了方金芝身边的那些其他的人,眼看着那一身甲胄的样子,开始的时候她们还有些畏惧,但是其中有一个有些见识的,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里,却是突然带上了几分光彩,看着白清等人,张开了干裂的嘴唇。开口问道。
她的话一出口,还不等白清回答什么,“官军”这两个字,便在一瞬间触动了屋子里那些女人们那颗敏感的神经,几乎是下意识的,屋子里的那些女人们那些黯淡无神的目光,全都落在了白清的身上,有那么一刹那,白清觉得那些女人们的眼睛里。有那么一闪而逝的光彩。
“是我们来迟了!”
听到了那个女子的问话,白清沉默了片刻,然后才有些沉重的对着那些女子们说道,就算是他平日里的气度再好。此时也是难以掩饰脸上那份悲伤的神色。
终究来说,白清他不是神,只是一个会哭会笑。会喜会悲的平凡人而已。
这个时候,早已经有准备好的守卫们。取过了一些床单,交到了白清的手上。然后白清走过去,将床单披在了他身前最近的一个女人的身上,将她那裸露着大片春光,却满是污渍的身体给遮掩住。
看到了白清的动作之后,其他的那些士兵们,也是走上前来,一一将手中的床单披在那些女人们的身上,他们一个个满脸都是肃然的神色,抿着嘴,虽然如此多的女人,光着身子在他们的面前,这样的场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堪称是震撼,但是在他们的眼里,此时却是看不到一丁点的**,有的,只是怜惜。
无论这些士兵们,平时是什么样子,或者是兵痞,或者有些桀骜不驯,但是到了现在,无一例外的,他们都觉得对那些女人充满了同情。
看到那些士兵的动作们之后,少数的女子下意识的身体一缩,眼睛里还带着几分惊恐的神色,就好像是受惊的小鸟一般,但是更多的女子,就好似已经完全麻木了一样,眼睛里带着空洞的神色,对于自己的身体,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或许在她们的眼中,已经遭到了多次摧残和蹂躏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那些士兵们的手十分的规矩,做完这一切之后,便干净利落的走了出去,没有半分想要看的样子,此时整个人群里,都弥漫着一股哀伤的感觉。
“虽然我知道这样说也有些于事无补,苍白的有些可怜,但是我还是要对你们说,你们现在已经自由了,贼人,已经全都被剿灭了!”沉默了半天之后,白清才有些艰难的对着面前的这些可怜的女子们轻声的说道。
或许是白清的话终于触动了她们,一直以来,都有些魂不守舍的女子们,终于抬起了头来,用充满了麻木神色的目光注视着白清,白清能够感觉的到,她们的目光里,似乎多了一些触动的样子。
“接下来,我会安排人,一一将你们送回家,对了,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吗?能够办到的,我会尽量的满足你们!”顿了一顿,白清又接着对那些女人们补充道。
白清的话一说完,方金芝也是紧紧的注视着那些女人们,在她的心里,也是想着为她们做些什么,在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中的负罪感稍稍减轻一些。
不过在白清的话说完之后,却是半天都没有人回应,现场陷入到了一片让人觉得有些沉重的沉默之中。
“回家?”
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声音艰难的响起,白清和方金芝等人的目光,瞬间便落在了她的身上,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子,虽然一副狼狈的样子,但是从她的神情当中,依然能够看到几分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的气质,只不过此时她的神色当中,更多的却是几分自嘲的样子,随后便听到她的声音接着响起:“我们哪里还能够回家?那些恶人将我们强行掳来的时候,家中至亲早就已经被他们屠戮一空,就算是侥幸逃得几个性命,但是我们这些人,在这里,不但已经**于这些贼人,更是沦为这些贼人泄欲的工具,如此残花败柳的污秽之身,连我们自己都觉得恶心,哪里还有什么颜面回去,平白让人说三道四不说,平白的给家中的列祖列宗蒙羞!”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听到众人的耳中,却是犹如振聋发聩一般,白清同时敏锐的看到,在她说完的同时,其他的那些女人的眼睛里,也是瞬间变得灰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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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哀伤的歌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这位娘子,三思啊!”
白清不是蠢人,从那女子一番话语里面,已经听到了一份死志在里面,虽然他也是觉得,那女子说的话,也是颇有几分道理,不过这个时候,总归还是要劝上一劝,不是为了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是在他看来,这些女人,不过只是战争的受害者罢了,若是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愿意看到这些无辜的生命就这么消失。
只是连他自己都很清楚,自己说出来的话,是多么的苍白,以至于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眼神里也带上了几分悲伤的神色。
听到白清的话,那女子忽然笑了起来,不过落在众人的眼中,却觉得她那张满是污渍的脸,此时带上这个灿烂的笑容,却是那么的动人心弦。
在众人的目光当中,那女子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两条光洁的长腿便映入到了众人的眼帘当中,不过这个时候,却是谁都没有了去欣赏的心思,只是看着那个女子慢慢的走到白清的面前,接着跪在了地上,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对着白清深深的磕了三个响头,掷地有声,让人无比的动容。
“小女子多谢大人垂怜,能够听得大人善言,也算是一件幸事,只是大人的好意,小女子实在是无福相报,只愿来生,能够做牛做马,或相伴左右,以报大人今日之恩!”
她抬起头来,对着白清笑着说道,额头上还带着几分淤青。赫然是刚刚磕头时用力过猛所留下来的。
听到那女子的话,白清心中一惊。顿时察觉到了什么,刚要开口阻止。却恰好跟那女子的目光相对,看到她眼睛里那份了无牵挂的洒脱样子,那些劝阻的话到了嘴边,却是再也说不出半句来,他张了张嘴,原本伸出来的胳膊,也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小女子只愿大人福源深厚,扫除世间一切为恶,那小女子。就算在九泉之下,也能含笑了!”
那女子深深的看了白清一眼,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之后,便忽然起身,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一边的墙角上狠狠的撞了过去。
“咚”的一声闷响,她无力的趴在地上,暗红色的鲜血,不断的从她的脑袋上涌出来。她有些留恋的看了一眼白清的方向,抽搐了几下之后,便不再动弹,那双眼睛。还是一直睁得大大的,不过里面,却是带着几分解脱和释然的神色。
其实无论是白清。还是澹台龙月,亦或是方金芝。在刚刚那个女子行动的时候,他们完全都有能力能够制止她。但是所有的人,都没有动作,只是一脸悲痛的看着那个悲伤的生命消失在眼前,他们心中都很清楚,或许对她来说,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了的吧。
其他的那些女子们,看着趴在那里已经没有了声息的身体,空洞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一丝动容。
白清刚要对着那些士兵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将那具尸首抬下去葬了的时候,却见又是一个女子在人群当中站了起来,来到白清的面前,然后深深的磕了三个响头,接着不等一脸震惊的白清说些什么,她便自顾自的站起身来,猛地朝着之前那个女子撞死的地方一头撞了过去,很快也便没了声息。
整个过程当中,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有再冲出去的时候,脸上才带着一份淡淡的笑。
这个过程实在是太短了,短的让白清几乎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到他从震惊当中恢复过来的时候,那个女子已经没有了声息。
而还不等白清说些什么,便看到面前的那些女子们,就好似是约好了一般,接二连三的站起来,一个个的来到白清的面前,跪在地上磕头之后,便狠狠的朝着一边的墙角处撞了过去,不大会的功夫,地上就已经趴下了七八具的尸体,但是那个女子们却根本就不为所动,依旧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站出来,然后自寻短见。
墙上那一抹刺眼的红色,就好似是一把利剑一般,刺进了方金芝的心中,让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眼前几乎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血红,开始的时候,她还费力的想要阻止那些女人们,但是任凭她喊哑了嗓子,那些女人们却依旧无动于衷,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看着那些女人们,一个个的冲破自己的阻挠,然后撞死在自己的面前,方金芝忽然有些无力的跪在地上,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一直以来在她心中所坚持的那份信仰,在这些血淋漓的尸体面前,终于轰然崩塌了,而无助的方金芝,哭的却是像个孩子。
讽刺的却是,她跪在那里大声的哭泣着,但是那些女人们,却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依旧是一个接一个的撞在那里,很快,那面斑驳的墙上,便被染成了一片红色,空气当中,也是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澹台龙月此时,也是一脸肃然起敬的神色,看着那些自尽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们,同为女人的她,对于她们的这份死以明志,要更加感同身受的多。
这边的动静也是很快吸引了不少官军的注意,只是当不明所以的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却看到了发生在这里的震惊的一幕,让他们一个个就如同被雷击一般,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张大了嘴巴,但是看到最后,脸上却是带着几分悲伤的神情。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一百多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消逝在白清的面前。
白清不是没有见过死人的场景,更大规模的场面他都经历过,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今天这消失的一百多条人命来的震撼,就仿佛是在这短短的一个下午,让白清又成长了不少,恍惚之间,他觉得自己的肩膀上,似乎变得更加沉重了起来。
秋雨,不知道什么时候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打在人的身上,带着几分凉意,就好似是一首无言的哀歌,响彻在现场的每个人心里,默默站立着的白清和澹台龙月,以及丝毫不顾形象的跪在那里的方金芝,三个人就好似是雕塑一般,许久许久……
天,真的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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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溃败之后
遂安城南一百里处。
一支庞大的队伍在飞快的前进着,看规模,足有两三万人之多,长长的队伍,在官道之上列成一条长蛇,几乎一眼看不到尽头,放眼望去,视野当中,尽是一片旌旗招展。
只是这么一支庞大的队伍,细细看来,却看不到有半分威武雄壮之处,他们前进的速度很快,快的更像是在溃逃一般,再仔细看看,队伍的规模虽然庞大,但是里面的那些士兵们,却都是一副衣冠不整、丢盔卸甲的狼狈模样,赫然是一直刚刚吃了败仗的溃败之军。
在队伍的最前方,十几个骑着马的身影,带领着队伍向着前面的方向而去,看他们的装备,应该是这支队伍的将领了,只是就连他们,眼睛里也是带着遮掩不住的疲惫和沮丧神色,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四周一边寂静,安静的只能听到远处山谷里的鸟鸣声,以及前进着的士兵们那沙沙的脚步声,所有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前进着,一阵秋风吹来,更是增添了几份萧索的意味。
“殿下!”
这个时候,一骑飞快的从不远处朝着这支队伍的方向迎了过来,来到了队伍最前方的那个人影面前,对着他一拱手,沉声说道。
“什么事?”
被那个人称作“殿下”的人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刚刚赶过来的身影,见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愤怒和沉重的神色,顿时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刚吃了败仗。原本便已经让他觉得怒火中烧,对他来说。被人如此狼狈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赶出来,这已经是耻辱了。若是再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他简直就要疯了。
“桐庐县城已经被攻占了,昌盛、徐方、张近仁、厉天佑、吴值他们也都战死了……”先前过来的那个人,一脸沉重的对着那位殿下说道。
“什么?”听到他的话之后,那位殿下猛的转过脸来,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看着面前的那个人,仿佛是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一般,只是在看到他那沉重的脸色之后,才真的确认这个消息。一时间,他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难看的吓人。
“而且,现在公主她也是音信全无,恐怕……恐怕此时也是凶多吉少了……”那个汉子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对着他说道,虽然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十分明确了。
“我妹妹她……”听到这个消息。那人的脸色更是阴沉了下来,喃喃,的说道,让人看了他的眼睛。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是什么。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驻守衢州的摩尼教太子。被封坐安南王的方天定。
只不过昨日之前,他所驻守的衢州。被十多万官军攻打,一路节节败退。最后双方于衢州城外进行了决战,一场有些惨绝人寰的激战之后,方天定这边大败,帐下大将护国大将军司行方更是殒身于此,方天定只能带着两万多残兵,一夜溃逃一百二十里,沿途仓皇北上,直奔着遂安城的方向而去而去。
方天定身为摩尼教太子,一身武艺高强,帐下更是猛将如云,但是此时却是仓皇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觉得真乃平生之耻,不过事已至此,况且他也是听说不止是他所镇守的衢州,就算是教中其他的地方,也是同时遭到了官军的攻击,节节败退,所以方天定就算是心有不甘,也只能是听从帐下谋士的意见,北上睦州,和父皇合兵一处,伺机东山再起。
只是他没有想到,眼下教中的大本营睦州的局势,此时也是糜烂到了如此地步,整个睦州的东部,睦州城、寿昌、分水等地已经被攻占,再加上刚刚得到的消息,作为圣教的大本营,整个睦州,居然只剩下了遂安和青溪两城。
原本一个雄跨六州五十二县之地,拥有数百万教众的庞然大物,此时居然沦落到了如此地步,当真是日薄西山,让人唏嘘不已,尤其是方天定等人的心中,更是隐隐有些悲凉之意。
他们都有些想不明白,前后不过只有短短的半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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