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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江山-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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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爷子辞世,老大钱凌云昏迷不醒,再无人压制钱家几兄弟的争斗,然而几人颇有默契的没有将这气氛带到灵堂内,想要老爷子安安静静的离去,不过沈澶一句话,立即打破了这默契,紧张的气氛,就是前来吊丧的宾客都感受到了,一个个摇头表示无可奈何,不过也有人等着看好戏,钱家贵为大楚四大世家富可敌国,如同一座山头重重压在众多世家的心头。

都督行辕,最外围是徽州衙役,往里去是身着银甲的江南卫精锐,最深处则是黑甲血卫。戒备森严的大殿内,沈澶和周褚相对而坐,而两人还真有几分相似。一样身着青衣面带笑意,一样饱读诗书智计不凡,一样从容随意却珠玑在握。

与周褚对视片刻,沈澶突然笑了起来,道:“本官早就听闻先生大才,今日得见发现传闻还有不尽实处,年纪轻轻就能有这般气度、心性,入则无相出则为将。”

自顾一笑,周褚抱拳说道:“学生谢过都督夸奖,学生一向佩服都督的为人,可叹未曾一拜。”

看周褚自称学生,沈澶对周褚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却也不再左言右顾直接问道:“先生今日何意?”说到这里似笑非笑的盯着周褚,接着又道:“挑动钱家之争?”

今日,当沈澶赶到徽州码头,迎接他的不仅有徽州众多官员,还有周褚和两百血卫大军。以往虽不曾见过周褚,沈澶却是久闻他的大名,听他要随同即便钱老爷子便不曾拒绝,甚至听从他的安排,故意在大堂上说出追捧钱四方的话。

周褚也不否认,点头说道:“都督得圣上信任执掌江南道多年,当知道七王爷这趟入江南,正是为钱家而来,同时也为天刺逆贼。”

听闻天刺,沈澶幽寂的眼中猛然闪过一道寒光,脸上再没了笑意反而一脸肃然。天刺逆贼在朝廷上是个禁忌,然沈澶乃当今圣上的心腹又执掌最富饶的江南道所知不少,现在猛然听闻天刺逆贼出现在徽州,立即想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看到沈澶的神情变化,周褚继续说道:“七王爷执掌天卫这些年,天刺逆贼是隐身匿迹,而得知钱老爷子病重将不久于人世,七王爷便料到天刺逆贼将要现身,钱大少遇刺,更是印证了七王爷的猜测。”

望着周褚,沈澶张口问道:“先生是说,钱大少遇刺,是天刺逆贼的手笔?”

原本,沈澶以为是钱家众兄弟中的某一人派人行刺了钱大少钱凌云,可若是天刺逆贼,那么可知天刺逆贼所图,而一旦被天刺逆贼掌控钱家,对大楚来说绝对是一场大灾难。

周褚点点头,道:“行刺钱大少,同时策划齐安民变,将七王爷调至淮南道,学生以为,天刺逆贼已在钱家布局妥当,一旦钱老爷子逝去,便要执掌钱家。”

思索片刻,沈澶张口说道:“先生是想打草惊蛇?”

周褚再次点点头,张口答道:“钱大少遇刺,最有望执掌钱家的是老二钱四方,老三钱苏苏和老四钱渊,其中钱四方呼声最好,钱苏苏次之,钱渊实力最弱,只是迄今为止,我们没能猜透天刺逆贼究竟选中了谁。”

这刻,沈澶如何不明白周褚的意图。几人猜不透天刺逆贼的布局,便打破着平静让钱家几兄弟乱起来,以便通过他们几人的手段来猜测谁是天刺逆贼,何况,天刺逆贼花费这么大手笔对钱家是势在必得,那么最后胜出者最有可能是天刺逆贼。想到这里,沈澶倒有些佩服周褚的智计了,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让钱家陷入混乱,便是天刺逆贼也只能跳出来。

望着周褚,沈澶不无叹服的说道:“好一招阳谋,先生果然不凡。”说到这里语气一转,沈澶张口问道:“破而后立,不知先生选中了谁,又要本都督做什么?”

面对沈澶那双似能够洞彻人心的眼睛,周褚心道怪不得他能执掌江南道多年,不仅仅是圣上的信任,这份机敏,就不知强过多少人。与沈澶对视片刻,周褚张口说道:“七王爷选中了长子长孙,只是七王爷被齐安民变牵制不能亲至,天卫也不能出头露面,有些实情要劳烦大都督了。”

听闻七王爷选择了长子长孙,沈澶眼中又有光芒亮起。如今,钱家长子钱凌云遇刺,长孙钱昌海虽然大才奈何年岁还小尚不足以执掌大局,若能够扶持钱昌海上位,绝对会让他感恩戴德对朝堂忠心耿耿,而且,沈澶隐隐约约猜测到七王爷的另外一层深意。

这些年圣上早就执掌大权威势正盛,只是太子在漠北一战中遇刺伤了心脉,这几年几乎是闭门谢客安心养伤淡出众人的视野,而执掌天卫和血卫两大利器的七王爷楚昊宇,虽少过问朝堂是非却是威势渐重,不仅与朝堂几大世家交好,在军方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以致隐隐约约有消息说圣上有立七王爷为太子的意思。就沈澶以为,这只是捕风捉影的说法,甚至是有心人故意为之,然而人言可畏,何况很多事情往往都是一念之差。所以,七王爷要扶持钱家长子长孙上位,何尝不是在表面心志?想到这里,沈澶心底一声叹息,但愿只是自己多心了。瞬间,沈澶便压下所有想法,张口问道:“齐安可有消息?”

对于齐安民变,周褚并无担忧,张口答道:“六日前,七王爷率领神机尉大军赶往齐安,照学生猜测,破城应该就在这几日,然后七王爷会加急前来徽州,只是从齐安到徽州,起码也要五六日工夫。另外,圣上派陈大人、李尚书赶来徽州,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所以,天刺逆贼的阴谋,就在最近几日。”

503秋风凉

深夜,乌云遮掩了月亮和星光,天地一片黑暗,偶尔有寒风吹过,卷起萧瑟气息。钱家大宅,虽是灯火通明,然而整座府邸都蒙上白绫,看去越发阴森。因为钱四方、钱苏苏几人年岁已大,白日忙碌一天晚上早就睡去,灵堂则由钱昌海、钱伯坤一众孙子辈守着。

死一般的寂静之中,突然有白衣素缟小厮大步走了进来,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小厮在长孙钱昌海身侧停下,小声说道:“公子,老爷醒了,要见你。”

听闻爹爹醒了,钱昌海眼中有着难掩的兴奋,冲身侧的钱伯坤说道:“二弟,你先守着爷爷,我去去就来。”话到最后,钱昌海起身离去,急促的脚步,就似他心中的急切。

望着钱昌海的背影,钱伯坤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因为钱昌海是长子长孙,钱伯坤自幼就看他不对眼,几乎是事事与他对着干,这几年长房失势,钱伯坤则借势压在钱昌海头上,甚至羞辱过他数次。思索片刻,钱伯坤叫来堂外小厮,小声吩咐着什么。

走出灵堂,钱昌海更是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走回了居住的宅院,而就当钱昌海将要走进房间时候,小厮躬身拜道:“公子,今日有您一封信,小的看你忙碌不停还不曾交给您。”

虽然疑惑,钱昌海还是撕开信封读了起来,只是不知上面写了什么,看的钱昌海脸色大变,细读一遍后则又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很快,钱昌海便收起所有情绪,走进房内。

望着已然瘦成皮包骨头的父亲,钱昌海不无伤心的叫道:“爹爹。”

听到钱昌海的声音,钱凌云终是睁开了眼睛,用微不可查的声音问道:“几天了?”

钱昌海知道父亲钱凌云问的什么,立即张口答道:“已经三天。”

也不知是伤感家父逝世,还是无奈自己昏迷三日,钱凌云脸上满是伤感,好半天才张口说道:“过的真快,眨眼就是三日,这三天都发生了什么?”

钱昌海简单讲着三天的事情讲了遍,然后重点说了今日大都督沈澶和周褚前来祭拜的情景,最后望着家父钱凌云问道:“爹爹,你说沈都督究竟何意?”说到这里犹豫再三,钱昌海似在突然间下了什么决心,接着又道:“另外,刚才孩儿得到了周褚的亲笔信,说支持我长房执掌钱家。”

看爹爹脸上露出迷惑神色,钱昌海急忙解释道:“周褚是七王爷的心腹谋士。前些日子齐安兵变,淮南道三千大军吃了败仗,七王爷亲赴齐安,便派周褚来了徽州。”

该是重伤的缘故,钱凌云失去了往昔的机敏,好半天的想明白所以然,轻叹道:“果真是天刺逆贼在布局谋我钱家啊!”

“什么?”忍不住的惊呼声中,钱昌海脸色大变,满脸不敢相信的盯着爹爹钱凌云。好半天过去,钱昌海才反应过来,一脸急切的问道:“爹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钱凌云并没有立即回答,昏花的双眼似在思索着什么,好半天过去才张口说道:“我钱家能够与孙、宋、陈并称大楚四大世家,故是爹爹看中先帝在他危难时候帮了他一把,而先帝将我钱家列为四大世家,何尝不是在借我钱家之力,助他打造这繁华盛世。昌海,这便是先帝和家父的高明之处,先帝能够在短短十几年缔造出这繁华盛世,就是倚重我江南氏族大力通商,而家父则借机将我钱家的生意做到天下各地,这本是一个共赢之局,只是,我钱家生意做的太大了,甚至能够影响到大楚,所以,当今陛下搬下兴商令,用天下世家来对抗我钱家。”说到这里稍顿,钱凌云双眼微微眯起,不无感慨的说道:“这便是阳谋,堂堂正正的帝王心术,虽然知道陛下的意图,我钱家无力抵挡,天下众多世家更无法拒绝,连老爷子也只能称病隐退。”

钱凌云所说这些钱昌海都知道,却疑惑这与天刺逆贼又有什么关系?似想到什么,钱凌云愣了片刻接着又道:“当今圣上登基后先搬下兴商令,然后举办武试征讨漠北,漠北大捷一时威势无双,此时,陛下腾出手来解决我钱家,调心腹沈澶和爱将程连山入江南,可不想老爷子竟然撑了这么多年,圣上也真有耐心啊!”说到这里猛然睁开眼睛盯着儿子钱昌海,钱凌云张口问道:“老爷子大才,早就看透圣上的意图,你可知道为何这些年一直没有动作?非但没有指定家主,反而任由老二老三做大?”

钱昌海被这个问题困惑了多年,现在听爹爹主动提起,急忙问道:“爹爹,何意呢?”

既然主动提及这个话题,钱凌云也就不再瞒他,沉声说道:“破而后立。”

“破而后立?”自语一声,钱昌海却是陷入沉思,思索着老爷子的意图。终是心智高绝之辈,钱昌海很快就想到一个可能,眼中爆射出两道光芒。此刻,钱昌海继续说道:“圣上该是猜到老爷子的意图,这些年才没有动我钱家,只是,想要掌控我钱家并非只有朝廷,还有天刺逆贼。”

沉默片刻,钱昌海似消化掉这段话后张口问道:“爹爹,那现在是否还在爷爷的掌控下?”

瞪了钱昌海一眼,钱凌云冷声说道:“你怎么还不明白,自决定破而后立,爹爹就放任事态发展……”话到这里,钱凌云却是说不下去了,沉默片刻发生一声无奈叹息,道:“其实,老爷子将赌注压在七王爷身上。”

钱昌海没能明白爹爹钱凌云的意思,直直盯着爹爹想听他解释,只是这次,钱凌云丝毫解释的意思都没有,沉默片刻有气无力的说道:“七王爷不是给了你一封信,你抽空交给李叔。”

这次,钱昌海听出了爹爹话中的意思,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急忙应道:“孩儿明白,爹爹放心好了。”话到最后看爹爹闭上眼睛,钱昌海小声说道:“爹爹,你好生休息,孩儿先行告退。”

不见爹爹钱凌云开口,钱昌海直起身躯就要离去,然而就在此刻,门口有声音响起,道:“启禀老爷、公子,二爷求见。”

听闻二叔钱四方来了,钱昌海眼中猛然闪过一道光芒,只是瞬间便散去,迎到门口拜道:“昌海见过二叔。”

冲钱昌海点点头,钱四方张口说道:“听闻大哥醒了,二叔过来看看。”说完后也不待钱昌海同意,钱四方已然走进房间,看的钱昌海生出一股无名怒火,可最后也只能压在心底。

走到床头望着大哥钱凌云皮包骨头的脸庞,钱四方脸上有着难掩的伤感,一声叹息后轻声叫道:“大哥,大哥,四方来看你了。”

脸庞颤抖了两下,钱凌云才睁开昏花的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老二啊,坐。昌海,还不给你二叔搬把椅子。”

听爹爹如此说来,钱昌海急忙搬了一把椅子过去,而钱凌云接着又道:“好了昌海,你代爹爹守灵去,爹爹跟你二叔有话要谈。”

钱昌海知道爹爹有事不想自己知道,应了个是转身离去,关上的大门内,也不知道钱凌云和钱四方谈着什么。

随后几日,气氛虽然紧张,可终没有生出是非,这让钱家众人松了一口气,只是让那些等着看戏之辈心怀失望,不过也越发期待,压抑的越久爆发出来越激烈。在钱老爷子逝世的第七日清晨,钱家众兄弟抬着老爷子的棺椁出了老宅前往钱家祖坟,长长的队伍足有数里长,一个个白衣素缟哭声不绝,带起一种悲凉的气氛。

站在城头望着钱家队伍远去,大都督沈澶不无感慨的说道:“钱老爷子大才,少年便掌控钱家,中年已然缔造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可终抵不过岁月,终是黄土一杯。”

周褚站在沈澶身侧,颇为赞同的点点头,接口说道:“说起来,钱家几兄弟也都是世之豪杰,可惜世事弄人啊!”说到这里稍顿了下,周褚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接着又道:“钱大少以久病之躯,竟然压制住钱家混乱,若非那场暗杀,这钱家之争怕是毫无悬念。”

那日祭拜,沈澶和周褚故意挑起钱家几兄弟之争,可是数日过去,钱家虽是剑拔弩张可终没有生出冲突,周褚详查之下才发现是钱大少的功劳,对钱大少是越发佩服,不过,随着钱老爷子的下葬,怕再无人能够压制钱家几兄弟的纷争,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到,一旦几兄弟从祖坟返回,就是亮剑时刻。

这几日相处,沈澶越发发现周褚此人大才,望了他一眼张口说道:“看先生的神态,想来珠玑在握。”

周褚并没有立即回答,沉默片刻缓声说道:“圣上,钱老爷子,天刺逆贼,皆在钱家布局多年,再加上钱家几兄弟,谁敢说胜券在握?尽人事而已。”

听周褚如此说来,沈澶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他入江南的缘由之一正是钱家,做了多年的大都督岂能没有一点布局?而周褚偏偏在这个时刻点透,有些意思啊!沉默片刻,沈澶轻笑道:“正如先生所言,尽人事而已。”

看沈澶不愿说出自己的布局,周褚自顾一笑后没有再说什么,沉寂之中,不时的寒风吹过,卷起丝丝凉意。

504钱家风云

中午时分,长长的送葬队伍终是返回,此刻,钱家老宅内的白绫已然撤去,灵堂更摆着数排椅子,正是要决出下任家主。所以,除去钱族族人,还有江南名门望族的长者,也有不少朝廷官员,徽州太守、长史都持然在座,足足坐了二十几人。等钱家众兄弟返回大堂,再加上钱家的众多掌柜,大堂内一时间是人满为患,可如此多人,却是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沉寂之中,一白发白须的老者站了起来。老者身穿灰色长袍,整理的是一丝不苟,面容肃然不拘言笑,一看就是古板之人。钱景琛,与钱不为乃是同辈,算得上钱家为数不多的长者。稍稍清了清嗓子,钱景琛望着众人说道:“家兄辞世,诸位不辞劳苦千里迢迢赶来送家兄最后一程,老夫代家兄也代表我钱氏谢过诸位。”说话同时,钱景琛更是躬身冲众人行了一礼,而后又道:“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今日,老夫也望诸位做个见证,为我钱家挑选下任家主。”

众人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正要看钱家决出下任家主,而钱家留下他们,则是为了做个见证,钱家毕竟是四大世家,这家主还是名真言顺的好。这刻,众人清楚正戏来了,一个个都提起了精神,使得大堂内越发安静,不过,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老二钱四方和老三钱苏苏身上,若不出意外,钱家家主将要在两人身上决出,而两人对众人的目光仿若未闻,平静的脸庞更看不出任何情绪。

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又一老者站了起来。老者头发稀疏身躯佝偻,看似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可就这个老头,论辈分尚且是钱不为的族叔,极得众人恭敬,钱志峰。站出身来,钱志峰颤巍巍的说道:“既然没人开口,老夫最年长,就先唠叨几句。”说到这里,钱志峰用昏花的双眼扫了大堂一眼,才继续说道:“我徽州钱家已有上百年,也是几经兴衰,然能有今日的兴盛与孙、陈、宋并列大楚四大世家,不为居功甚伟,所以,老夫想知道不为可有遗嘱传了下来。李立,你跟随不为一辈子,最后也是你陪伴一侧,不为辞世前,可留下遗嘱?”

瞬间,众人都将目光放在李立身上。这位钱家的大总管平日甚是低调,如同一个影子随在钱不为身侧,以致很多人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不过也有人将目光放在了钱四方和钱苏苏身上,如果钱不为指定了继承人,也不知他们两人会怎么选择?只是两人神情依旧平静,看不出一丝端倪。

在众人的注视下,肃立一侧的李立微微躬身答道:“回峰老,老爷没有留下遗嘱。”

听李立如此说来,不少人都吃了一惊,似不敢相信纵横天下的钱不为竟然没有指定家主继承人,这可是故意挑起家族之争啊?要知道,多少世家不是毁在敌手,而是消亡在内斗之中。皱起眉头,钱志峰提高了声音问道:“当真?”

躬身冲钱志行了一礼,李立没有任何迟疑的答道:“李立不敢欺瞒峰老,老爷没有留下任何遗嘱,甚至连句话都没有留下。”

当李立的话落下,不少人都窃窃私语起来,猜测钱不为这是何意,也有人暗自猜测是不是李立故意压了下来,不过,更多人都将目光放在了钱四方和钱苏苏身上,既然没有遗嘱,两人免不了一番龙虎斗,就是不知谁能胜出,成为钱家家主,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钱志峰拿拐杖重重敲了两下,大堂立即安静下来,而钱志峰则大喝道:“不为这是怎么了?一世英名,临老了怎么在立嘱这件事上犯糊涂,哼,身为家主,竟然不立下继承人,真是胡闹。”加重的声音中,钱志峰再次拿拐杖敲击地面似发泄心中的不满。

好半天过去,钱志峰才平息下心中的怒火,再次望着李立问道:“老夫曾听闻,不为辞世的当晚,曾把凌云叫了过去,当晚你也在,都说了什么?”说到这里稍顿,钱志峰用昏花的双眼在人群中搜索半天才找到钱昌海,张口问道:“你父怎样了?”

钱昌海虽然是长子长孙,可父亲钱凌云不在,这里还真没他说话的份,因此不无悲切的说道:“回太叔,家父仍然昏迷不醒,不然,定要送爷爷最后一程。”

钱志峰忍不住叹了口气,道:“造孽啊,也不知那个天杀的行刺凌云。四方、苏苏、小渊,你们众兄弟记清了,不管谁继任家主,一定要将此事查清。哼,我钱家的血,不能白流。”

钱志峰最后几个字说的铿锵有力,听的不少人心底一寒,钱家之所以能够在短短几十年聚集起富可敌国的财富,其手段之狠,让不少人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辜,只是同时间,也有人心底浮现起冷笑,心道报应不爽,若非当年钱不为造下太多冤孽,岂能有今日之危?

不管众人心里如何想,听到钱志峰的话,钱家众兄弟立即站了起来,冲钱志峰拜道:“老爷子放心,我钱家的血,不会白流。”

扫了钱四方几兄弟一眼,钱志峰点头说道:“你们记住就好,老夫老了,想管也管不了喽。”一语双关的话语中,钱志峰坐了回去,微微眯起的双眼似就要睡去。

钱四方、钱苏苏、钱渊都是心思通灵之辈,如何听不出老爷子话中的意思,看他坐了下去一副昏花无神的样子,明显是要置身事外了,见此,几兄弟心底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失望。钱志峰是钱家硕果仅存的老辈,在钱家威望甚高,要是得到他的认同、支持,对执掌家族绝对是一大助力。

当钱志峰坐下,大堂内又是一阵沉寂,而见无人出声,钱景琛又站了出来,张口说道:“李立,你还没有回峰叔的话呢,家兄辞世的当晚,你们究竟谈了什么,可曾定下家主?”

这刻,别说外人,钱四方、钱苏苏和钱渊也都将目光放在了李立身上。当晚,李立就是当着众兄弟的面,将钱凌云叫进钱不为的病房,在众人苦等两个时辰后,钱不为辞世,钱凌云昏迷,虽然众兄弟一直有心询问三人谈了什么,然而老大钱凌云昏迷不醒,李立又是避而不谈,真叫三人猜破了头皮。

面对众人的目光,李立沉默片刻开了口,缓声说道:“老爷要大少和小的全心辅佐家主,延续钱家的鼎盛。”

一句话岂用得着说两个时辰?可即便知道李立在敷衍他们,他们倒也不好意思再问,何况,钱家几兄弟隐隐约约猜测可能与孔有关。孔乃是钱家最神秘的一支力量,可毕竟上不得台面,他们也不愿在此时谈起。

望着李立,钱景琛点头说道:“家兄辞世前还关心家族兴衰,可竟然没有传下家主之位,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说到这里轻叹了口气,钱景琛接着又道:“不过,家不可一日无主,今日大家伙齐聚一堂,老夫以为正好可以举荐出一位家主,峰叔,你看呢?”

钱志峰似不曾听到钱景琛的话,好半天过去才用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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