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举高高-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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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咱们俩是新人，还是相互帮衬在王府站稳脚跟才行。”威逼利诱。

沈明嫣听后冷笑，她从来没想着和魏芷兰团结起来，像魏芷兰这样两面三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她背后捅一刀呢，与她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因笑道：“不是我不给你，只是这药还真只有我能配出来，再说了这是独家秘方，我私心里也不愿把它流传出去，想来你这么善解人意，也会理解我的苦衷对不对？”

琼瑶体都出现了。

看沈明嫣直接戳破自己的小心思，魏芷兰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说：“那就麻烦你了，不知道得需要多长时间呢。”

沈明嫣心里冷笑，嘴上却说：“你也知道我最近有些忙，我想想十天却是够了。”

“十天？需要这么久么？”魏芷兰明显不信。

沈明嫣才不信她不上钩，道：“十天已经是最低期限了，毕竟这药不同于其他药，不过也许到那时候你的疤痕已经不见了呢，我可是觉得你吉人自有天相，这比之牡丹的相貌怎么能有了瑕疵呢。”

吉人自有天相啊，这成语用在这里真的好吗？

魏芷兰现在有求于沈明嫣，对沈明嫣略带嘲讽的话，只能把火气忍下来，笑道：“我只是着急了些，十天就十天吧，你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尽可以说出来，我让底下人去准备。”

魏芷兰这是怕她在药材里动手吗？沈明嫣心想，却答应了下来：“这样最好，想来姐姐这里的药材都是上好的，到时候配出来的药效果自然更好。”

等沈明嫣罗列了一些药材后，魏芷兰还拉着沈明嫣说着她即将嫁入王府的紧张，还有准备了哪些嫁妆，直让沈明嫣火冒三丈，拢在袖子里的手攥紧，又一不小心碰到了魏芷兰脸上裹着的纱布，谁知道纱布竟然掉了下来。

沈明嫣看到魏芷兰的半张脸，惊呼的捂住嘴，“竟然有这么严重？”

魏芷兰赶紧把纱布重新覆上，心里却暗恨竟然让沈明嫣看到了，沈明嫣却反过来安慰她：“正好让我看到了伤势，这样的话配药的时候我心里也有谱了。”

火上浇油。

魏芷兰和沈明嫣的会面，电光雷鸣，表面上还亲亲热热的，情同姐妹，可如果把心里刻画出来，那就是一个是几乎咬碎了银牙才扼住了要冲上前挠花对方芙蓉面的冲动，另外一个是攥紧手指指甲掐进肉里才制住了要得意大笑嘲讽对方破相了吧，出奇的合拍啊。

只是魏芝兰，她怎么就没怀疑过，既然她们俩相看两厌，日后还是竞争对手，沈明嫣怎么会这么好心的给她配药，帮她恢复如花美貌，这不是自己上赶着帮助情敌吗？

魏芷兰自然是怀疑了，所以做出了要配方、送药材的举措，等沈明嫣临走时，又一不小心看到了魏芷兰的嫁衣，也几乎咬碎了银牙一一魏芷兰绝对是故意的。

既然如此，她的脸还是伤着吧，想那么容易好，怎么会有那么便宜的事。魏芷兰绝对想不到，她这次伤到脸，却是沈明嫣策划好的，本来还想让魏芷兰受点伤，却没想到破相了，这比让魏芷兰受伤还更让她痛苦的事呢。

沈明嫣回到沈府，一想到魏芷兰炫耀她嫁衣时得意的嘴脸就一阵作呕，作为亲王侧妃嫁衣上的规制虽然比不上正妃，可也十分华贵的，沈明嫣内心深处不禁有一阵羡慕。让念棋出去后，沈明嫣转身进了空间，把空间里她做好的大红嫁衣拿了出来，比魏芷兰的那件精致的多，锦绣辉煌，只不过她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穿上这件嫁衣了？

想要祛疤痕的药吗？也看看她能不能消化得了，沈明嫣纤细的手指划过大红嫁衣上的绣纹，眼中寒光烁烁。

又解决了一个，沈明嫣眼中的阴霾阜盛，嘴角翘起个诡异的弧度。

沈明嫣以为她的计谋万无一失，再说也的确看到了绣凤佩戴了那个香囊袋儿，所以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不会像在木兰围场时，明明策划的很好，却还是功亏一箦。

三月时沈明翰就要参加春闱了，沈明嫣自然希望哥哥能够高中，这样也是她的助力，所以亲自下厨炖了汤品，还奢侈的加了半滴灵泉水进去，亲自端着去给沈明翰送去。

她的五官敏锐，经过小花园时，却看到远处一道人影一闪而过，沈明嫣没看错，是海棠姑娘，她这是要去干什么？

第081章　姹紫嫣红（四）

沈明嫣看到小花园里一闪而过的身影，凭着她比别人敏锐许多的五官，沈明嫣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是海棠姑娘，她这是要去干什么？

沈明嫣看不上海棠，觉得她自甘堕落，就算那个男人是她的父亲，而且还看不上赵姨娘无脑，竟然这么通过让海棠流产的方式来打击敌人，没想到还把她牵连了进去。

彩霞是她的派过去，挑拨明秀的没错，可是她没有想到，竟然让明秀抓到了把柄，彩霞还以死来揭发赵姨娘，使得姨娘被软禁，虽然沈明嫣觉得赵姨娘眼皮子浅，又是以色事人，不知道色衰则爱驰吗？可是不管怎么说，赵姨娘都是生她养她的人，而海棠却是因为赵姨娘流产了，想起还有个沈夫人主动开了脸做通房的春娇，沈明嫣都觉得像沈夫人这样活着不累吗？这个时代的女人真的很可悲，做妻子的还要主动给丈夫纳妾，不然的话就是不贤良。

沈明嫣不喜欢海棠，所以她见海棠鬼鬼祟祟的，没细想就跟了上去，等在有些荒凉的院角处看到海棠时，原本袅袅弱弱，娇喘吁吁的海棠却一脸清冷，正在和人争执些什么。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为什么主子不让我离开？”

“那老家伙嘴还挺严的，我才从他嘴里翘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来……你回去告诉主子，他很正常，那些东西都不是他想出来的，这是内容。”

“啧，你以为我愿意么？美人计有时还是挺管用的。”

就算沈明嫣离得有些远，听得模模糊糊，但她还是明白了，这个海棠是内奸，不知道被谁派来的，想要探听他们家的事。一想到她把很多事情都告诉了父亲，难道都被父亲泄露了出去吗？她没想到为了打探消息，海棠竟然会做到这个地步。

沈明嫣还想听听她们交谈的幕后主子到底是谁，可是直到她们交接结束，海棠和那人都一直以主子称呼，完全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沈明嫣盯着海棠的手，她要冷静，要镇定，要想想到底该怎么做？

海棠冷笑：“没想到在背后出谋划策的竟然是个黄毛丫头，可惜脑子时灵时不灵，完全一副扬州瘦马的做派，白瞎了她那如花似玉的容貌。”

这句话直直的传进沈明嫣的耳中，这是沈明嫣听到最犀利的一句话了，往常明秀嘴再毒也没这么直接攻击过。

沈明嫣就这样跟着海棠，眼中寒光大盛，尤其在看到海棠竟然在沈明翰跟前一副娇羞的模样时，更是咬牙切齿，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还想勾引沈明翰，沈明嫣差点瞪瞎了眼珠子，几乎咬碎了银牙才扼住了要冲上去给海棠几巴掌的冲动。

等沈明翰走后，沈明嫣控制不住挡在了海棠面前，直接给了海棠一巴掌，咬牙切齿，“贱、人。”

海棠捂着被打偏的脸颊，盈盈美目迅速泛起了浓浓水雾，顺着苍白的脸颊汇聚成珠，一副楚楚可怜之态，“二，二姑娘？”

“别装了，我都看到了，有没有廉耻？你是我父亲的通房大丫鬟，竟然跑来勾引我哥哥，你是多下贱！”沈明嫣理智还在，她不能贸贸然的质问海棠，目光触及手腕上的碧绿手镯，在海棠还在错愕中时，掏出一个纸包洒向她。

就算海棠反应再快，也没想到沈明嫣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那药粉还是吸入了一些，觉察到力气渐渐流失，跌倒在地时，是满目的不可置信。

等海棠幽幽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环绕四周，她竟然不知道她在哪里了。

“说，你是谁派来的？”沈明嫣拿着刀子，阴沉地盯着海棠看，这是她头一次带外人进来她的随身空间，没想到竟然成功了，这下好了，她就不怕海棠翻出什么浪花来。

海棠没想到她竟然会败露，没有沈明嫣想象中的惊慌失措，十分冷静，就算她脸上还督着沈明嫣的巴掌印，脸颊红肿，“你知道了？”

“别说废话，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说不定我还会给你督条活路。”

海棠牵动嘴角，冷笑：“知道吗？二姑娘，我从来没想到被背后给沈厚德出谋划策的居然是你，还有那所谓的天命之女竟然会是你？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嘶一一”感觉到脸颊上滑动的腥热，抽了抽嘴角，“二姑娘您不是最善良最纯洁最天真的么？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还施舍我这个您父亲的通房大丫鬟过衣裳呢。”

“你就嘴硬吧，你自己不就是一个被精心培养的扬州瘦马，专做这下贱的勾当，就是你主子身边的一条母狗，不惜出卖身体，我真是好佩服啊。”沈明嫣似乎要把积郁的怒气全部发泄在海棠身上，没一会儿海棠整个脸血肉模糊，猩红的血染湿了胸襟，只有一双眼睛猩红，看着很骇人。

“你要是说了，我还能让你痛快点，你不知道吧，你现在就是个丑八怪，看你还怎么用这张脸去勾人男人，不对，你没那个机会了。”却被海棠吐了一口血，糊了一脸，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明秀被沈厚德打了一巴掌，沈明嫣假惺惺的去关怀，被吐了一脸血；第二次是绣鸾被掌嘴，沈明嫣又假惺惺的过去求情，结果被绣鸾喷了一脸血；第三次又被海棠吐了一脸血，猩红的血夹带着口水，让注重自己美貌的沈明嫣呕死了，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去洗干净脸上的血。

本来沈明嫣洒向海棠的就是使人手软脚软的迷药，海棠躲得快只吸入了一小半，过了这么长时间，加上脸上钻心的疼痛刺激，沈明嫣低头去擦脸的那一瞬间，就被预谋解开绳子的海棠扑倒，刀子也被海棠夺了过去，二话不说直接扎向沈明嫣。

沈明嫣从来不知道死亡离自己是那么的近，本能做出的反应就是要逃，刀尖划过她的脖颈时，沈明嫣在心里念着“快出去快出去”，谁知道还把海棠带了出来，沈明嫣在这一刻无比镇定，直接顺手抄起什么东西往海棠头上砸，一下又一下。

海棠也不是吃素的，竟然伸出手扼住了沈明嫣的脖子，血肉模糊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狰狞，沈明嫣双眼充血，暴戾的感觉涌上大脑，一下比一下用力，渐渐地勒在脖子上的手劲小了下来，沈明嫣大口大口的呼吸，手上一直没停，直到对方软软的倒了下来。

“让你想杀我，去死吧！”还不解气的又补上了几下，细滑白皙的脖颈上一道混着血迹的淤音，之前海棠的刀子真的划到了沈明嫣脆弱的脖颈，督下一道血痕，如果不是跌出空间造成的晕眩，说不定那刀子就会划破她的动脉。

沈明嫣一阵后怕，扔了手中的石头，跌坐在地上。

这是第二次，沈明嫣见识到血浆崩裂的场面了。第一次，彩霞在她面前撞了柱子，脑浆进裂而出，血流成河，整个脑袋都变形了，场景是惨不忍睹，叫人毛骨悚然，当时沈明嫣吓晕了；第二次，是沈明嫣亲手把人砸死了，血肉模糊，死不暝目，沈明嫣颤栗了，呆愣了，痴傻了，冷笑了，唯独没有晕倒了。

海棠投枯井自杀了。

明秀听到绣凤八卦的消息后，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她知道海棠是内奸，只是不知道幕后主子是谁，难道是被卸磨杀驴了？“咱们府上哪里有枯井？”

“有的，比较偏僻，那里原本是给老太爷的姨娘们住的，后来就荒凉了下来。听说，海棠姑娘被捞上来时，整个脑袋都血肉模糊，如果不是她跟前的丫鬟认出是海棠姑娘的服饰，都认不住来呢。也不知道海棠姑娘这是为何，好端端的就轻生了呢。”

“那枯井有多深？”

“哎，应该有十来尺吧，毕竟都荒了那么久了。”

名侦探沈悄悄的去看了一眼事发地点，还有海棠的伤势，又在周围转了一圈，在绣凤战战兢兢地催促下才离开。“姑娘，怎么了？”

明秀摇摇头，把手里的东西塞到荷包里，五米左右的枯井能跌成脸部刀伤、头部钝器撞击吗？是他杀，也有可能那并不是海棠，她有可能完成任务，金蝉脱壳了。不过，第一种可能更大呢，谁让她发现了被主人遗落的小东西呢。

和海棠接头的人消息也没能成功的送到主子手上就被拦截了，信息被送到了拦截之人的主子手上。书房里，主子脸色凝重，越看信息眉头紧皱，攥起的拳头上青筋毕露，幸亏拦截了下来，如果传到别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削薄的唇紧紧抿成一道直线，腰背冷硬的挺直，视线从纸条上移开，“查，给我查。”到底是谁还在监视沈府，消息到底传出去多少？！

等书房没别人了，身着黑衣锦袍的男人脸部冷硬的线条绷紧，“沈、明、嫣。”一宇一顿，像是从牙缝里拼命挤压出来的声音，落地有声，冰冷如斯。

第082章　姹紫嫣红（五）

“啊！不要过来，滚开！”沈明嫣手舞足蹈，冷汗涔涔，一张俏脸因为恐惧显得狰狞。

外面守夜的丫鬟模糊听到里面的响动，迷糊醒来，还没来得及点灯，就听到里头没了动静，“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没有回应，守夜的丫头也是困极，正点着了灯，想推门进去瞧瞧，就听到里面沈明嫣说不用进来，丫鬟听了便又睡去。

沈明嫣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亵衣全部被冷汗打湿了，有几络头发黏在苍白的脸颊旁，眼睛涣散，整个人抱着膝盖簌簌发抖。一闭上眼睛，全是海棠浑身是血，死不暝目的惨样，那凸起的眼睛就在一片模糊血肉中直勾勾的盯着她，她想跑可是脚怎么都挪不动。

她杀人了！

她亲手杀了海棠，她从来没想过杀了她的，可当时就是控制不住想要摧毁她那副恶心的嘴脸，下贱的女人！勾引她父亲还不够，竟然还妄图去勾引她哥哥，还是个内奸，不知道把多少消息泄露了出去，难道这就是她诸事不顺的根本原因吗？

海棠活该，是她自找的！她只是为了自保，要不然死的那个很有可能就会换成她了。沈明嫣嘴唇颤抖，涣散的眼神渐渐有了光亮，伸手摸上了原本优美纤细如同白莲藕般的脖颈上是触目惊心的淤音，还有伤痕，虽然上了药，可沈明嫣仿佛还能感觉到被那一双黏腻的手死死掐住脖子的窒息感，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的深刻痛感。

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沈府好，为了父亲和兄长好，对，没错，就是这样！海棠死有余辜，只可惜到底还是没能从她嘴里套出来到底幕后主子是谁？沈明嫣仔细回忆，海棠进府的时间，还有理由，想起来后沈明嫣不由懊恼，这可不就是典型的做戏，用美人计引起她父亲的怜惜，进而进府来。这个女人也太会演戏了，平时看着就是柔柔弱弱，挺静谧的女人，却没想到却是冬眠的毒蛇。

难道她小产也是计划好的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女人太有心机了，太恶毒了，沈明嫣渐渐的给海棠罗列罪名，内心的恐惧浙渐消敌，到最后她已经给海棠打上了罪有应得的标签，仿佛刚才因为杀人后遗症而做噩梦的不是她一般。

沈明嫣攥紧了拳头，起来喝了半杯荼，眼睛却不自觉地往外面瞟，如今正值半夜，外面牛角灯发出的灯光恍恍惚惚，沈明嫣心石平石平直跳，连忙低下头来，又将剩下的半杯荼一饮而尽，搂紧披在身上的褂子，却有敏锐的闻到了血腥味。之前穿的那身溅到血的衣裳已经被沈明嫣慌乱后脱了下来扔到了空间里，就连亵衣都换了的，还狠狠洗刷了好几遍，直到再闻不到半点血腥味才满意的。

可这血腥味又是怎么回事？

沈明嫣突然觉得有什么黏腻的液体在脸颊上缓缓滑过，慢慢顺着下巴，滴到脖颈上，肃冷的气息袭向背脊，沈明嫣手嘎吱嘎吱的抬起来，摸向突然疼痛起来的脖颈，摸到一片黏腻，入目的是黑漆的血液，可下一秒那液体化成利刃向她刺来。

“啊啊啊！！！”破口而出的尖叫声，登时直上云霄，惊呆了一滩鸥鹫。外面刚模糊睡下的小丫头闻声，立刻从床榻上起来，嘴里嘟囔着：“姑娘，又是怎么了？大晚上的，难道是做噩梦吓的失了魂？”不得不说，丫鬟你真相了。

可等小丫鬟进来，掀开床帏竟然不见沈明嫣，一摸床铺还是温热的，看里屋也没见到人影，刚才明明听到姑娘尖叫的啊，“姑娘？姑娘？？”

念棋也披了一件衣裳过来，皱着眉斥道：“大半夜的鬼叫鬼嚎个什么？扰了主子们歇息，这个责任你担的起吗？”

小丫鬟也挺冤枉的，连忙赔笑道：“念棋姐姐刚才不是我，我这是听到姑娘惊叫才起来看看的，想来是姑娘做噩梦了，可进来没瞧到人，”焦急，“床铺还是温热的，可就找到姑娘，大半夜的姑娘这能到哪儿去？”

“姑娘不见了？”念棋叫道，“你是怎么守夜的？姑娘不见了都不知道，还不快去找！”

这一折腾，潇湘馆喧闹了起来，躲到空间里的沈明嫣还惊魂未定，摸摸脖子，没有血液，手上也是干净的，难道刚才那惊恐的感觉是幻觉吗？她都没有注意到她脖子上的伤到现在还有一丝疼痛，照以前的情况只是那样的伤口，应该很快就愈合结痂脱落恢复如初的。

沈明嫣，不要自己吓自己，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魂？

一想到她刚才脱口而出的惊叫声，沈明嫣就开始头疼了，狠狠按了按额角，想把心里的烦躁和恶意压制下去，还得想想外面该怎么糊弄过去吧。

沈明嫣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差点把寻到她的丫鬟吓尿了，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后，沈明嫣重新躺在床上，死死的睁着眼睛，看头顶精美的床帏。

越害怕什么脑海里越是会浮现什么。

司琴死不瞑目，她都没有见到，死无全尸；彩霞倒在她面前，血流成河，白森森的脑浆和热腾腾的血混合在一起，冒出森森的白烟；云居寺死在侍卫刀下的刺客，脑袋脱离身体，骨碌碌的滚动；选秀时不慎跌入池塘死了的秀女，整个身体和脸都因为浸泡的过久臃肿起来，眼睛凸起；海棠被划花看不出原貌的脸，被砸变形的脑袋，猩红的血溅了一地；沈明嫣死死的咬住手指，狠狠的想要把那些骇人的场景扔出脑海，不要再来作祟，死死的闭上眼睛，把自己埋在棉被里，不是她，不是她做的，都是她们自找的，跟她没关系，都是假的，沈明嫣别害怕，他们都死了，灰飞烟灭了，没事的，完全没事。

沈明嫣都不知道这一夜她是怎么熬过去的，手指被啃咬的鲜血淋漓，她仿佛都感觉不到痛了，这可把伺候她梳洗的丫头们吓的不轻，面面相觑，还是玉书赶紧拿了药啻来给沈明嫣涂抹。

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被沈明嫣甩开，药瓶也掉在地上，碎了，“你想疼死我吗？滚开！”

玉书赶紧跪下请罪，沈明嫣揉揉眉心，她眼睛里全是红丝，面容憔悴，还有了黑眼圈，正想发火，外面小丫鬟过来通报：“姑娘，老太太那儿让您过去呢。”

“有什么事吗？”沈明嫣有些不耐烦的问，她觉得因为对圣旨质疑让沈母对她很不满，就算赵姨娘因为这件事沈母开了金口让她出来，可这样完全不是沈明嫣臆想到的她们低声下气的求她原谅，而是更像是一种施舍一一因为是庶妃的姨娘，再被软禁像什么样子而且姨娘出来后，父亲还从来没有去看过一次，心中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没想到父亲竟是这般令人心寒的，还有如果不是父亲好色把海棠这个祸害、内奸弄进府来，说不定她就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谁知道她背后的主子到底做了什么？父亲还真是的，她真不该把她的底牌轻易告诉她，果然男人靠得住，母猪能爬树！幸亏她督了一手，没有把她有随身空间的事告诉父亲，要不然的话……

小丫头回道：“好像是王府来人了。”

沈明嫣一喜，还是很矜持的把眉眼里的喜意压住，却有些急切的开口让丫鬟们替她梳妆打扮，换了浅橘色软缎斜襟长直褙子，胸前绣着一枝清逸兰花，领口和袖口也是细碎的兰花绣纹，长衣内米白色领口带着一枚兰花玉扣，发间也带了一朵粉黄色宫制堆纱兰花，搭配着白绫子绣花曳地百褶裙，裙角精绣的兰花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曳生姿，越发衬得清新脱俗，俏丽生香。

用胭脂水粉把一脸的憔悴和黑眼圈细细的遮掩了，收拾好妆饰之后，方才带着念棋和玉书两个到了沈母房中。

景王妃派来的嬷嬷坐着吃茶，见到沈明嫣来了，站了起来，给沈庶妃问安。

沈母赶紧介绍道：“这是景王府得力的教养嬷嬷，是王妃派来的专门指点你入府后规矩的。”她觉得这是看重沈明嫣，哪知道沈明嫣却是不领情，觉得景王妃这是在敲打她，让她懂规矩知礼数，和她预想中的情形完全不一样，这种落差让沈明嫣脸色僵硬，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和嬷嬷斡旋，听那一口一个沈庶妃，让沈明嫣本来就僵硬的笑意都快要挂不住了，心里将景王妃问候了一百遍。

等嬷嬷被领下去歇息，沈母还特意嘱咐了沈明嫣，说她现在不是一个人，日后进了王府，一言一行都代表的是沈府的颜面，如今得了王妃看重，日后才有可能往上升份位，让她谨言慎行。

沈明嫣一身精心的打扮也没了意义，勉强支撑住听了沈母的教导，在回潇湘馆的路上远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