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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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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冉自是知晓当时的情况有多严重。
    她昏迷的那些日子,沈离醉一直对她说当时的情形,光是听他说都觉得很震撼,仿佛能看到当日他们双双倒下的画面。
    能那样往自己的心口上捅一刀,是真的不要了渤。
    不要爱,也不要她佐。
    他给自己挖了一个伤口,一个一碰就痛的伤口,如此,一痛就不会再去碰了。
    可是——
    “沈大哥,你明知他动起手来不讲情面的,为何不在嫂嫂离开后就把药给我哥,这般也能让我哥和嫂嫂早些纠缠不清啊?”而是在她的身子状况不好后才送上门去挨揍。
    “若马上给他,相信我,他会直接让人把药拿去给风挽裳,或者让我亲自拿去。”沈离醉淡笑了声,蹲下身收拾着地上的碎屑。
    子冉想了想,也对,哥哥当时对风挽裳已是心死,怎可能愿意主动去见她。
    “可是,拖到嫂嫂的身子出了毛病才给,受罪的是嫂嫂。”子冉低着头,愧疚地说。
    哥哥也会更难受,毕竟是取了心头血救她这个妹妹才让风挽裳的身子变成那样的。
    如此,沈离醉的罪就更大了,会被揍得更狠。
    沈离醉收拾完,拍了拍手上的粉末,不紧不慢地说,“我与你哥哥钻研取心头血这事多年,自是确定万无一失后才敢对她下手。”毕竟,在逼不得已的时候,要救唯一的妹妹也只能对她下手。
    看着子冉而今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暗自感叹了下,继而道,“取心头血,只要下手精准,伤口处理得好,再加上给她吃的药,她的身子其实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醒来后,过些日子身子可能会有些不适。而那些药,则是需要在她感到不适之后才能服用。我就是算准日子差不多了才找上门去的,我想,多多少少能让你哥着急一下吧,从他摔我出门就知道他有多在乎了。”
    “你的意思是,那药,其实她不服用也可?”子冉揪着一颗心问。
    “是也不是,若她真的感到不适服下那药,过段时日便可消失。若不服药,那样细微的不适极有可能会一直伴随着她。你哥若真还在意她,不可能让她带着这样的不适过日子,哪怕只是一丁点。”
    而且那样的症状很容易让人误诊为心疾,而且是药石罔效的那种。
    所以她才会那般以为自己的时日不多了。
    “那你为何还要将计就计地骗嫂嫂,整日倒数着日子过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她是过来人,很明白那种感觉。
    “谁叫你哥那般轻忽。”真不知他给人吃药时用的什么理由,害人误会成那样。
    子冉闻言,脑子终于转过弯来,噗嗤一声笑了,“我相信他以后一定不敢这般随意对待了。”
    沈离醉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
    子冉崇拜地看着他,“沈大哥,其实你大可不用管的,你与我哥的约定里不包括那些。”
    可是,他却管了,而且管得不顾性命。
    要知道,倘若风挽裳出半点差池,他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这些年,她已经领略她那位哥哥的厉害了。
    沈离醉淡淡地看向她,“那些年,若说有人看得见他的背影有多孤独,那个人一定是我。那种孤独,仿佛连他自个的影子都是多余的。直到他当日那样决绝地往自己的心口捅了一刀,我才知道他爱那个女人,爱得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还要深。若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很可惜。”
    他也只是希望能帮上他们一些,至少,让他们有个理由再纠缠在一起。
    当然,前提是有人愿意去纠缠。
    若不愿意,旁人做得再多也是无用功。
    那个男人,没人能影响得了他的每一个决定,也没人劝得动他,要或不要全靠他自己。
    不,应该是说从前,而今,有人能左右得了他了。
    子冉愧疚得无以复加,食指扣着拇指,羞惭不已。
    是因为她,哥哥那些年才过都更加辛苦,更加痛苦的。
    沈离醉看出她又自责了,上前一步,抬手想要安抚她,却又停在半空,想了想,徐徐收回,负手在后,道,“你也别再自责了,他们而今好得没什么人,没什么事可以拆散。”
    子冉缓缓抬起头,嗫嚅地问,“沈大哥,那你呢?你看得到我哥的孤独,可看得见你自个的?”
    沈离醉平静地笑了笑,“子冉,内心满足的人是不会觉得孤独的。”
    “所以,沈大哥的内心是满的吗?”满得再也容不下她半点。
    子冉的眼里藏着深深的期盼,一颗心好似被他握在手里,松紧都由他的回答来决定。
    她知晓他这些年来对她呵护有加,无关男女之情,只当时在完成约定,充其量也只是当她是妹妹般照顾。
    从她多年前跟哥哥大吵一架,故意喝醉,他大骂她,她崩溃地告诉他心中最羞耻的那些往事时,她就不敢指望他会以男女之情来看待她。
    但,不代表她不渴望,不期待。
    沈离醉微微侧身,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淡淡地道,“我别无所求,天大地大,到处采药,偶尔替别人医治一下,这样的日子,又怎会觉得孤独?”
    子冉心下失望、苦涩。
    他的天大地大里,果然没有她。
    “如此一来,一路也可广交好友,确实不会觉得孤单。”她强撑笑容道。
    “嗯。时辰不早了,回去歇息吧。”沈离醉慢慢转过身来,看向她。
    干净的眼眸很淡,也很平静,可却像一团火焰投进她心里,烧得她心头火热。
    微弱的灯色下,迷蒙的夜色里,他干净磊落得仿似不染尘埃。
    遇上沈离醉,子冉才知晓,这世间还有人不会被世俗所惊扰。
    若唯一让他为难的就是他出自北岳皇族的身份,而今连那唯一困扰他的一件事也解决了,他便活得更加平静,更加淡泊了。
    她知道,这样的他,没人留得住他的脚步的。
    起码,她不能。
    “可是还有话要问?”沈离醉轻扯唇角,声音清澈如流泉,柔柔地拂过人的心间。
    她看着他,看了好久好久,也嗫嚅了好久,在他无比耐心地目光下,才问出心里一直想问也是最怕的问题,“沈大哥,我而今也好得差不多了,你……何时走?”
    “你是在赶我走吗?”沈离醉讶异地挑眉。
    子冉慌忙摆手,“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沈大哥,我只是听到你方才那样说就随便问一问,你别多想!”
    瞧把她吓的。
    沈离醉轻笑,“回去歇息吧,要走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喔。”子冉失落地点头,不舍地看着他,在他挥手赶人时,不得不转身回屋。
    沈离醉目送她的背影,发出几不可闻地叹息,转身进屋。
    却不知在他的身影彻底进屋后,前方的身影倏然转过身来看着这边,眼里都是即将离别的痛。
    ……
    时至下半夜,采悠阁楼上的寝房还亮着灯火。
    一豆烛火,忽明忽暗。
    纱幔轻拂,床帐摇曳。
    暖炉烘开一屋的旖旎。
    “嗯唔……爷,可以了……”
    “可以了?爷怎觉得还不够,嗯?”他轻咬上她微张着不断喘息的唇瓣。
    “爷……我错了,求你停……”
    “小挽儿,爷很生气。非常,非常之生气。”
    唔!
    她知道,从踏入寝房开始,他就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有多生气了。
    风挽裳睁开春-色迷离的美眸,羞怯地看着悬宕在身上的他墨发飞扬,挥汗如雨的样子,轻咬唇瓣,缓缓抬臂环上他的脖颈,“我真的很高兴能和爷一起白头到老,别气了,可好?”
    顾玦看着身下无比乖顺柔软的她,只消她一个眼神,一个温柔又委屈的眼神,再大的气也生不起来。
    到底,没出息的是谁!
    恼自己,他抱紧她,重重抵进,吻上她的唇,在她唇间低哑地出声,“没有你,如何到白
    头。”
    一句话,让她眼眶发热。
    没有她,他便不想要活到白头了是吗?
    所以,她才会做那样的打算啊!
    她抬手捧住他的脸,主动吻住他,毫不保留。
    他也深深回吻,继续抵死缠绵……
    ※
    但是,他的气好似还没消。
    要不然,怎会在今晨离开时,对她交代——
    “睡醒后记得给小莲蓬准备嫁衣。”
    他这般说,她哪里还睡得着,几乎是他出门后,她就撑着酸软的身子起来了。
    她以为他昨夜只是说着气她的,却没想到是真的。
    她以为教小莲蓬写字,与小莲蓬待在缀锦楼那么久也都是为了气她的。
    既然嫁衣是真的,那他说的小莲蓬伺候他伺候得很好的事也是……真的?
    风挽裳就这般拥着被子干坐到天色大亮,直到琴棋书画上来伺候她起床。
    洗漱完,用完早膳后,一直没见小莲蓬出现,她更加相信自己所猜测的。
    再加上霍靖的出现——
    “夫人,爷说小莲蓬算是您的人,嫁衣和嫁妆理应由您来置办,奴才便来问问您。”霍靖捧着一本簿子和一支笔站在门外,好记下她要交代的东西。
    她脸色微白,看向霍靖,“霍总管,小莲蓬呢?今日怎没见着?”
    “小莲蓬在东院待嫁呢。”霍靖笑眯眯地回答,颇有一番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觉。
    待嫁……
    “日子定好了吗?”她的心很闷。
    “定好了,就明日,宜嫁娶。”
    “明日……”她喃喃自语,心里全是不愿接受的声音。
    “夫人,您觉得该定什么样的嫁衣好,奴才想趁着待会出去采买一块儿定了。”霍金催道。
    “小莲蓬都还未及笄,爷当真要她嫁了?”她抬头,心中隐约希望这个能成为小莲蓬不嫁的理由。
    霍靖笑道,“小莲蓬只是未及笄而已,这世上,她这年纪做孩子的娘的大有人在。夫人无需担心。”
    霍靖似乎也很看好,昨日不是还很希望她去阻止的吗?
    看来,主子愿意,他们自然也就喜欢了。
    想到他今日离开时还特地交代的话,风挽裳的心里泛起细细的闷疼。
    她低头想了想,对霍靖道,“嫁衣就在锦绣庄定吧,金丝绣线的嫁衣,不能让爷失了面子。”
    “是。那嫁妆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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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上楼去帮爷取个东西
    “嫁妆方面,我待会写下来再让人给你送过去。”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常。
    “是。那奴才先去忙了。”霍靖躬身退下。
    “小莲蓬要被爷纳为妾了吗?真过分!”琴儿愤愤不平地道。
    “真看不出她小小年纪就是个狐狸精!”其余婢女也你一言我一语地骂渤。
    风挽裳一颗心早已乱成一团。
    在昨夜一切说开之后,在知晓他有多生气之后,她是如何也不愿去相信他当真夺走小莲蓬的清白了的。
    可是,若没那样做,他为何还要纳小莲蓬为妾?
    莫非,只是为了气她?
    不,他不是那样草率之人,断不会拿纳妾这种事当儿戏,况且,那个人是他们身边的人,若是别人送的女人,他极有可能会不作考虑地去糟蹋,就像以前她曾在君府看到过的那几个。
    不管如何说,他都亲自吩咐下来了,也就代表一切都已成事实,还过分地让她给小莲蓬准备嫁衣和嫁妆,他就是存心气她。
    可是,她能如何?
    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又怎会想到自己的身子会是这样惊喜的结果。
    她的心时不时的闷疼,又是吐血的,这些症状明明就验证了盲眼大夫说的,不到半年的时日了,她自然不会去怀疑,自然希望有个人能陪着他。
    毕竟,她若死了,他大事得成,子冉也好了,她担心他失去了活着的目的,担心他的前路比以前更加黑暗。
    她很明白那种感觉,明白活着没有目的,就如同行尸走肉。
    在被萧璟棠那般欺骗,初到幽府的那段时日,以为他是以折磨她为乐时,她就是这般过来的,后来,是寻找弟弟的信念支撑着她活了下来。
    若她的身子真是那般结果,即使心痛,即使心里百般不愿,可她不后悔那样做。
    虽然最后,他也有可能不会接受,甚至会生气。
    只是啊,世事难料,她眼下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这个坑,跳也不是,不跳也难。
    唉!
    抑郁地一声叹息,她吩咐几个还在叽叽喳喳的婢女去取来笔墨纸砚,然后,再三斟酌过后,写下给小莲蓬置办的嫁妆单子,让人拿去给霍靖。
    然后,一整日下来,她都闷闷不乐,饶是外边天气大好,她也提不起精神来。
    ……
    暖暖的秋光缓缓消失在天的尽头。
    采悠阁二楼的美人靠,美人单手支额,美眸轻轻阖起,又长又密的眼睫像两把扇子,一眨一眨的时候,定是扑闪扑闪的。
    月牙色的云锦裙裳,上绣精致花纹,发髻上单单斜插一支宝蓝色簪子,没有过多的点缀,衣裳也并非华美,反倒是有些过于素淡,但是,穿在她身上,气质却不减分毫,那种宁静恬淡的美,仿似空谷幽兰。
    美得叫人屏息,叫人不忍打断,但是——
    “夫人……”琴儿小小声地唤,就好像生怕惊走一只停下栖息的蝴蝶。
    风挽裳缓缓睁开眼,有些慵懒地坐直身子,眉目清浅,“可是爷回来了?”
    “嗯,爷回府了,此刻应是同千绝大人在缀锦楼谈事呢。”琴儿语气甚是轻快。
    风挽裳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对上琴儿这丫头取笑的眼神,立即收敛。
    这些丫头都被她纵容坏了,越来越没规矩,动不动就要取笑她。
    她淡淡起身,抬手扶了扶头上的发簪。
    琴儿窃笑,“夫人,要不进屋,奴婢替您好好打扮一下吧?”
    瞧,真是无法无天了。
    她轻瞪琴儿一眼,捋了捋袖子,回屋取早已熨烫好的衣裳,款步下楼,心中却是暗暗欢喜着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莫怪他那时说想把她拴裤腰带上了,她而今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与他在一块。
    不过,而今正是他最忙的时候,听闻太后完全相信他,对他没有一丝怀疑,一切都在朝他们所预计的方向发展。
    当然,少了总是不断找他麻烦的萧璟棠,也只需做戏与丞相等人对抗,相对来说轻松许多。
    ……
    已掌灯的缀锦楼,在朦胧夜色中,如诗如画。
    屋里,燃着暖炉,亮着灯火。
    宽大的书案前,顾玦端坐在铺着软毯的圈椅上,低头瞧着手上的画纸,俊眉微蹙。
    “都交代下去了吗?”他阴柔徐徐地问。
    “已按照督主您吩咐的交代下去了,但是,此举等同大海捞针。”万千绝道。
    让人装作收购各种残旧玉佩的商人暗中查找图纸上的腰佩下落,等同大海捞针。
    顾玦放下图纸,修长的手指轻叩在上头,徐徐抬眸,“那人就没再说什么?爷若没记错的话,当年的宸妃是杨家认来的女儿,在成为杨家之女时,她来自何处,他也不知道?”
    当时宸妃之谜曝光后就查过了,只能证明她是孤女,来历无从可查。
    原以为,那人应该知晓一些的。
    万千绝摇摇头,“未曾听说,可能那位爷确实不知道,若不然不会瞒着不说的。”
    那可是找他孩子的事,没理由瞒着。
    顾玦点头,端茶浅啜,倏然,他眉心微挑,望向门口,嘴角浅浅扬起。
    万千绝回头瞧了眼,虽还未见人影,却已听到脚步声,虽然极轻浅。
    他识趣地躬身拱手,“督主,属下告退。”
    然后,退了两步,转身出去。
    风挽裳才走过白玉平桥就看到万千绝从里头出来,便莞尔地朝他颔首。
    万千绝则停下来恭敬地对她躬身行礼,“属下见过夫人。”
    他在霍靖那里知晓了全部的真相,知晓她为何都害得督主那样了,督主还那般疼她、宠她。
    原来,背后藏着那么悲惨的真相。
    “千绝大人,以后见着我无需这般多礼了。”风挽裳停下脚步,柔和地笑道。
    “应该的。”万千绝坚持。
    她无奈,也不好强逼他按照自己的要求来,再度对他颔首回礼,然后捧着手上折叠整齐的衣裳进入缀锦楼。
    一进门,她便看到他慵懒地靠在圈椅里,一下下地拨弄着茶盖,凤眸温柔地看着她,嘴角含笑。
    玉色的锦袍,发冠上插着精雕的银簪,俊美妖冶的脸一颦一笑皆是勾人心魄,尤其是一双狭长凤眸,慵懒徐徐地一眨,让人瞧了酥骨。
    “爷,我给您送衣裳过来。”她走过去,将衣裳放在一旁的美人榻上,转身走向他。
    他放下茶盏,伸手将她拉到腿上,凤眸斜睨了眼她送来的衣裳,修长的手指轻轻摩裟着她小巧的下巴,轻笑,“怎不让人送来了,嗯?”
    她无地自容地轻咬唇瓣,不搭理他的逗弄。
    好看的手指轻轻抹上柔嫩的朱唇,从贝齿下解救出被虐待的唇瓣,似有若无地在上头摩裟,动作很是撩人。
    “爷还想着今日该琴棋书画里面的谁送了呢。”他还嫌她不够羞惭似的。
    她微别开脸,让他撩人的动作落空,低着头道,“爷,小莲蓬的嫁妆我已经置办好了,我在采悠阁赚到的那些钱都存在钱庄了,我便让霍总管取出三百两作为嫁妆,再买一些金银珠宝,爷觉得如何?”
    没得唇玩了,他又开始玩起她的发丝,拿着发梢亲吻,或轻扫她白嫩的颈项,痒得她轻颤。
    “你倒是大方,怎不把爷送你的那些也给了。”他在她耳鬓轻蹭。
    她怔住。他的意思是还不够吗?还要她把他送的那些东西也给小莲蓬做嫁妆?
    她唯一能拿来置办嫁妆的也就那时从采悠阁里赚到的银两,他送的东西,她连想都没想过,因为那是他送的,怎能转送给人当嫁妆?
    三百两,再加上一些金银珠宝,她以为足够了的。
    “要不,再加二百两,凑成五百两,爷觉得如何?”他莫不是以为她不愿意多给吧?
    他没有说话,在耳畔厮磨的气息越来越重。
    她心闷,思量了下,又道,“要不,加到一千两?”
    是啊,他纳的妾嫁妆又怎能太寒碜,是她考虑不周。
    但是,他依旧没有说话,温热的气息已贴上她的雪肤,一下下地撩拨她。
    她彻底没辙了,轻轻地叹息一声,“爷,我存在钱庄里也就一万两过一些,若爷觉得一千两还不够,那就都取了吧。爷送给我的东西,我不会拿出来给人当嫁妆的。”
    那是他的心意,无关贵不贵重,哪怕是一根草,她都视如珍宝地收藏着。
    在颈上亲吻的动作戛然而止,她的心瞬间紧绷,等待着他的决定。
    但是,却听到耳畔传来一声轻笑,接着,一声接一声。
    她抬头看他,就见他越笑越开怀,眉眼弯弯,好不迷人。
    “爷?”可是她说错什么了?他为何笑成这样。
    他止住笑,轻轻抬起她的脸,“爷的小挽儿哪怕倾家荡产也不愿把爷送的东西拿出来,嗯?”
    他的目光好温柔,很炽热,她受不住地不敢直视,小小声地说,“爷当年不也从太傅夫人手里恶霸地抢走我绣的东西。”
    顾玦脸色一怔,“你是从何得知的?”
    这事,她不可能知晓,除了……
    “太傅夫人断气前同我抱怨的,看到爷的箱子里的那幅枕套我才知晓那人是爷。”她不禁露出甜甜的笑容。
    顾玦眼角微抽,俯首,几乎贴上她柔软的唇瓣,低声说,“敢取笑爷,嗯?”
    她失笑,柔软的小手轻轻覆上他的大手,目光温柔似水,“爷,不是取笑,只是想让爷明白,我也是那般珍惜着爷给的东西。”
    “果然越来越懂得讨爷欢心了。”他笑,反握住她的手一把拉近,俯首吻上她的唇。
    吻了个餍足后,他放开她,大掌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发丝,“爷原本还担心你会把爷送的东西也慷慨献出,毕竟都能把爷送人了,区区物什算什么。”
    “……”她刚放松的心又再一次被掐中。
    他就是不让她好过就是了。
    “上楼去帮爷取个东西。”他放她下来。
    她疑惑地看向他,“爷,要取何物?”
    他神秘地笑了笑,“上去不就知道了。”
    她毫无头绪地看了看他,在他温柔浅笑的注视下,将信将疑地转身,提起裙摆一步步上楼。
    她都快记不清有多久没踏入缀锦楼的寝房了,是从子冉住进来开始吧。
    想到过去那段自以为他与子冉是那般关系的日子,她摇头轻笑,抬手去推门。
    然而,两扇门才推开一点缝隙,一团小小的雪白便着急地从里头挤出来,蓬松的毛发都被它挤扁了压乱了。
    “小雪球!”她惊喜,赶忙蹲下身,将它解救出来。
    还未等她双手去抱,小雪球已经迫不及待地跳进她怀里,小小的一团在她双手掌心里兴奋地翻滚,然后,圆溜溜的墨绿大眼瞅着她,抬起小爪子抓挠她胸前衣襟,以此来表现它见到她的欢喜。
    “原来是你呀,好些日子没见,我也怪想你的呢。”她一手抱住它,一手握住它的小爪子轻摇,笑弯了眉眼。
    这是他特地给她准备的惊喜,她更开心的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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