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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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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一瞬不瞬,她便顺着他的目光往对面看去,顿时毛骨悚然!
她方才与萧璟棠就在对面,从这看过去可一览无遗!
他明明在府里,却故意放她去见萧璟棠!
一碗毒燕窝还不够,还要继续试探她?
“奴婢见过爷。”
思忖间,两个婢女已经搀着她来到男子身后,行礼。
男子绝美的唇色微微勾了勾,徐徐回过身来,凤眸隐去冷锐,懒懒瞧了眼她,好看的手轻轻一摆,两个婢女立即欠身退下。
两个婢女一抽手,风挽裳才知道自己已经害怕到有些站不稳。
忽然,他朝她走来一步,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步。
见此,他像是猫捉老鼠似的,眸光邪佞,更快地逼近,她也更快地后退。
背才抵上柳树,他也紧跟着欺近,手撑在她头顶,似是满意地看着自己捕捉到的猎物,耐心地逗弄着。
她吓得连脸上仅有的一丝血色也褪尽了,深深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他将夹在左手上的小狐塞给她,换成左手置于她头顶,右手勾起她的脸,“看来,的确病得不轻。”
“爷,妾身……”
“嘘——”他的手指压在她唇上,软嫩的触感似是愉悦了他,“帮爷一个忙,嗯?”
轻语呢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多温柔,风挽裳却听出一身冷汗。
“能帮爷的忙,是妾身的荣幸。”她力持镇定地回答,尽管知道这个忙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问问爷要你帮的是什么忙?”他好笑地问。
“爷要妾身帮什么忙?”她对答如流,怀中的小狐可能抗议她抱太紧了,一直在微微挣扎。
他倏地一个俯首,她吓得偏开头,那唇刷过她被风吹得冰凉的耳朵,只一刹那,她却颤了下。
他似是在笑,话,随温热的气息吹进她的耳,“今夜告诉你。”
然后,他放开她,顺道帮她把狐裘拢了拢,接回小狐,转身离开。
风挽裳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再低头看被他拉拢过的狐裘,心底的惧意加深。
不应是这样的,就像是荷包一事,他什么都没做,在她以为他不追究的时候又让人送来致命的毒药。
今夜,将会发生什么?
她不安,很不安……
☆、第61章:那个不能碰
萧瑟的夜,寒风怒吼。
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
刚成立的缉异卫倾巢出动,直逼被人们喻为‘鬼宅’的幽府。
今夜的幽府,灯火通明,四通八达的路均点亮了灯火,但除了守门的小厮,以及被惊动而来的总管外,四周没有半个人影,气氛一下子静寂得有些阴森。
“缉异卫接获消息,怀疑有异族藏身于幽府,特奉太后之命,前来搜查!反抗者,格杀勿论!”
宣布一落,所有缉异卫似蚂蚁般不断涌入。
听说缉异卫允许在六千名内,方成立的三千名是从禁卫军里拨出来的,个个身手了得。
一入府,缉异卫便肆无忌惮的到处搜索,只听总管的声音不断响起。
“哎!那草不能踩啊!”
“那个不能碰!”
“那是爷最爱的花瓶,不能动!”
花瓶碎了,草也残了。缉异卫所经之处,身后必定是一片狼藉。
噪杂声过后,一阵优美的丝竹时远时近,飘忽地回响在寂静的幽府里。
缉异卫立即锁定方向,一致前往。
醉生梦死,一座位于花园之后的华丽销魂窟,推开门就见台阶下,一座圆池,水雾氤氲,妖娆万千的舞姬身着薄纱在水中婀娜曼舞,曼妙的身子在水中随着动作的起伏,曲线若隐若现,无比勾人。
岸上,除了石雕汉白玉吐水狮子,还有几名婢女手捧花篮往池中撒花。
边上,貂皮为席,檀木矮几,美酒佳酿。
除了背对门口而坐的贵客外,幽府的主人坐在对面,面朝门口,一袭绯色轻袍,襟口微微松垮,斜卧榻上,身前趴着一只雪白毛茸茸的小狐,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在矮几的酒樽上,一下,一下,似乎在计算着什么,又或者在等着什么。
一名穿着素雅的女子跪坐在旁边,低着螓首,静静地为之温酒。
砰!
门被人从外大力踹开,寒风涌入,顿时吹散了一屋子的暖气。
敲击着酒樽的手指也在破门而入的刹那,停止,唇角冷勾。
“缉异卫奉太后之命,搜查异族人员!”
宣罢,缉异卫涌入,一字排开。
丝竹止,舞停。
风挽裳手上温酒的动作猛地顿住,震惊地抬头看去。
原来萧璟棠还是起了疑心,打算咬着幽府不放了。
她看向旁边的男子,一双凤眸狭长深黑,眼尾梢上挑,优美的薄唇微微上勾,透出丝丝睥睨众生的嘲讽,仿佛一切早在他的掌握之中。
所以,他早就料到了,才要她来这里伺候他玩乐?
他要她帮的忙到底是什么?
顾玦懒懒坐起身,摆手让丝竹、舞姬继续,然后,凤眸浅浅看向她,徐徐开口,“喂酒。”
☆、第62章:谁敢扫本督的兴致
风挽裳微微怔住;在这当口;他要她喂酒?
“通通都停下来接受审问!”缉异卫的副指挥使钟子骞大声喝道。
见此,风挽裳以为他会先忙正事的,没想到他只是淡淡扫了眼,又看向她,一脸‘爷等着呢’的样子。
无奈,她只能倒酒,温顺地送到他嘴边。
“嗯?”他眯眼,不悦。
她不解,不是要她喂酒吗?
“不懂?”他勾唇,好看的手接过她手上的酒樽,轻轻旋转,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风挽裳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习惯地低下头。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脸又被抬起,妖冶的俊脸压下,唇覆上她的。
她除了瞠目,也只能瞠目。
烈酒从他嘴里喂入,灼烧着她的喉咙,她皱眉,小手本能地推他,捶他。
奈何,他的左手虽然受了伤,但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依然有力。
半阖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冷光,倏地,右手指掌一震,手里的酒樽便直击向站在门口叫嚣的人。
那人被震得倒退几步,在险些绊上门槛摔出去之时,有人从后扶了他一把。
“大人!”缉异卫躬身作揖,异口同声。
萧璟棠放开自己的手下,往前看去,没想到会看到如此心碎的一幕。
他的挽挽,正被一男人轻薄,被一个太监!
看到她飞快绯红的脸,顾玦这才慢悠悠地放开她。
“咳咳……”风挽裳立即扭向一边,捂着胸口使劲地咳。
那酒太烈,即使只是一口,也足以叫沾酒就醉的她难受不已。
顾玦蹲在她身边,手,似乎只是闲得无聊地轻拍她的背,眼也未抬,柔腔慢调,“是谁生了狗胆子,敢扫本督的兴致?”
萧璟棠看到他那般亲近的动作,再看他的挽挽难受的模样,心中犹如翻江倒海。
他扫了眼背对他们而坐的那个衣着显贵的男人,凛然沉声道,“本官白日来访听见异族话,便怀疑有异族人借着幽府鬼宅一说潜藏在此,所以本官就奏请太后,请太后恩准前来搜查一番。如此,一来,消了本官的疑虑;二来,也算是还九千岁清静,还请九千岁海涵。”
风挽裳好不容易喉咙没那么呛了,眼前却好像开始迷离起来。
她好像听见阿璟的声音。
于是,她顺势着往后靠去,看向声音来处。
是阿璟,他一身飞鱼服站在高阶上,凛凛生威。
不,他不是阿璟。
阿璟不穿官服。
是了,而今的他已是当今驸马,统领缉异卫的指挥使大人。
顾玦伸手揽住主动挨过来的温软娇躯,这才看向门口,优美的唇形嘲弄地勾了勾,“驸马这官威真是浑然天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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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相依相偎的画面
阴柔的声音让风挽裳脑子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靠的是他的胸怀后,本能地想退开,揽着她的手却收得更紧。
男子的绯色衣摆曳地散开,一身素色的女子靠在他怀中,脸色微醺。
她昂头,他俯首,如此画面,给人一种缠绵的美。
二人似是相依相偎的画面刺红了萧璟棠的眼。
他的挽挽喝不了酒,就连甜柔的梅子酒都沾不得。
所以,她定不是自个要偎进那人的怀中的。
收起嫉恨,他笑道,“九千岁过奖了,人在其位,自当尽责尽力,接下来还请九千岁配合。”
“你查你的,本督玩本督的,别扫了本督贵客的兴致。”顾玦讥笑,摆手继续笙歌乐舞。
丝竹起,舞姬们立即又挥起手中的水袖,绸缎长袖弯弯曲曲地掠过水面,带起串串珍珠,晶莹透明,格外惹眼。池里的水只及胸口,但她们仍然能在水中舞出自己的曼妙。
顾玦径自倒酒浅饮,凤眸闪着幽冷的精光。
风挽裳仰头看他,她方才瞧见了,瞧见他手中的杯子仿佛自有神力般击向那人。
原来他会武,而且不低。
气氛明明该是剑拔弩张,却恰恰相反。
她就这般被迫靠在他怀中看着萧璟棠下令让缉异卫搜了个遍,直至什么也没搜到。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醉生梦死今夜唯一接待的一位贵客上。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人,因为他来的时候脸上就已带了面具,但从顾玦的态度来看,此人尤为重要。
在缉异卫破门而入之前,他们一直笑谈水里的舞姬哪个身子比较好,谈哪个在床笫之间是何种风情,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她只能将头压得很低,很低,脸蛋火烧云。
她甚至还听到那人笑他一个太监竟比一个真男人还要懂得男女之欢。
一无所获,萧璟棠锁定了那人。
哼!若装作贵客的话,是否以为没人敢动他九千岁的贵客?
“不知能否请这位贵客转过身来一见?”萧璟棠要求。
那贵客早已被搅得发恼,怒然回身。
萧璟棠冷笑,倏地拔出手下的佩刀,身影如疾风般上前,举刀从男人脸上劈下。
瞬间,面具分成两半掉落,露出一张英气的脸。
那人年华正茂,眉宇间透露着纵情声色的味道。
风挽裳一直都知道萧璟棠懂武,他说行商在外要学点武功防身,但她从未见他使过,也才从未见他如此阴厉的一面。
他的武功何止只是防身而已。
须臾,那贵客回过魂来,狠瞪了眼对他无礼的人,怒气冲冲地看向幽府的主人,“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
贵国?
萧璟棠冷不丁一震,此人……
☆、第64章:你们在假山那做了什么
顾玦仍是姿势不变,只是对贵客微微颔首,“使臣大人,您从西凉远道而来,本该让您好好享受一番,却让您受惊了,真是不该。此乃我国大长公主的驸马,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西凉的使臣?
太后近年来看上了西凉在高山上开采的肥沃土壤,一直想要与其合作,奈何与西凉一直谈不拢条件。
此次,西凉派了使臣来,必是有了大进展。
这九千岁今日告假是为了秘密接待西凉使臣!
“原来是仗着自己是驸马就这般目中无人!”那使臣怒然讥笑,转身看向顾玦,“是你说的充分隐秘,而今都成什么样了!这让人还如何继续待下去!”
说完,很傲慢地拂袖而去。
萧璟棠看向顾玦,只见他低下头,慢悠悠地把玩怀中女子的一绺发,似笑非笑。
忽然间,他算是明白了,这是为他设的一个局!
看着在他怀中温顺无比的女子,他心里更加难受了。
“既然已查清楚了,那本官就告辞了。”说着,他转身要走。
“慢着。”顾玦阴柔徐徐地叫住,头未抬,唤来霍靖,“霍总管,损坏了什么都记下了吗?
“回爷,都记下了。”霍靖恭敬地哈腰回道。
“嗯,写下来,明儿个给驸马送去。”他满意地笑了,俯首浅嗅卷在指上的秀发。
如此暧昧,如此羞耻,风挽裳试着微微挣扎却被他揽得更紧。
萧璟棠侧首看了一眼,正好瞧见男子低头逗弄怀中人儿,而他的挽挽似是在娇羞。
他心如雷击,忿然大步离去。
其实,那哪里是娇羞,分明是难堪!
他方才居然俯在她耳边说着同那使臣说过的那种话,说她的腰最适合哪种姿势。
所以,缉异卫一走,她不知哪来的胆量和力气,推开了他。
“早些推不是更好?”他嗤笑,朝外喊道,“带上来!”
风挽裳脸色一怔,带上来?带什么上来?
很快,一对男女颤颤地跟在霍靖身后走进来,风挽裳忽然有种不好的直觉。
“说吧,你们在假山那做了什么?”声音不见半分凌厉,却叫人毛骨悚然。
风挽裳脸色刷白,原来是他们!
“回爷,奴才们是无意间经过,来不及避开才躲在那里的,因为……”那男子看了眼风挽裳,狠下心道,“因为听到夫人与驸马勾结栽赃爷之事以至于太过震惊而叫出声。”
风挽裳觉得好笑。
瞧她都做了什么?别人又对她做了什么?
明明在经过那碗毒燕窝后就打定主意,今后就算看到什么也都不要管的,瞧她好心的下场又是什么?
倏然,男人大手一捞,旋转翻身间,她已被他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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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是爷平日里太和蔼了
他掐住她的脖子往池里按,如瀑的秀发飞扬过后,散在水面上。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他所让她帮的忙,就是让她亲自承认背叛。
“你有何话可说,嗯?”
手上做着残忍的事,脸上却挂着柔和的笑。
这般极端非九千岁莫属!
也许是仗着那口酒的醺然,她竟对他扯唇冷笑,“倘若那夜你没让人救我,就那般活活毒死我,今日之事便不会发生了。”
顾玦笑弧微僵,凤眸冷凝。
随即,他的手用力往下一按。
风挽裳笑了,闭上眼。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会窒息在水中的时候,他倏地将她拉起。
她撞上他的肩头,姿势,似是拥抱。
背后的他眸色阴鸷,半响,推开她,“送夫人回去歇息!”
话落,立即有婢女上来将她搀扶而去。
风挽裳从他面前走过之时,瞧见他的脸上尽是阴郁和阒寂。
她不懂,他为何又突然放过她?
人一走,他拂袖,厉声,“霍靖,你好大的胆子!”
“奴才知错!”霍靖吓得跪地,颤抖地将一切和盘托出。
顾玦蹲在小狐身边,轻抚,勾唇,“看来,是爷平日里太和蔼了。”
霍靖不敢随便开口,爷可以什么都是,就是不可能和蔼。
“把她带上来。”他抱起小狐,走出醉生梦死。
※
仅是浅薄的一口酒,风挽裳却是脑袋昏沉。
口干舌燥地半夜醒来,她缓缓从床上坐起,抬手揉了揉额角。
忽然,门外传来细小的谈话声。
“如意真可怜,不过是为我们着想,却落得这般下场。”
“这下子就算她是霍总管的外甥女,也保不住她了。”
“瞧夫人那恬静淡然,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心可毒着呢。若非她在爷跟前告状,爷会知道?”
是门外守夜的婢女,只是,她们在说什么?
如意怎么了?自从那碗毒燕窝后,她就没再来跟前伺候了。
风挽裳掀被下榻,披上衣裳去开门。
门外的两个婢女见到门开,吓得身子猛地一颤,忙低头问安。
“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婢女自是不敢说,紧抿着唇,把头低得更低。
风挽裳见此,想了想,忽而一笑,“算了。”
她何必问呢,知多祸多。
“夫人,求您去救救如意吧!”
就在她转身回屋之际,一个婢女忽然跪下求她。
她停下脚步,淡然回头,“她怎么了?”
“如意恐您对大家不……”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婢女拉扯袖子。
她暗笑,有些事不说并不代表不知道,她们的隐瞒已是多余。
那婢女连忙改口,“如意嫉恨您总是给爷惹麻烦,所以对您下了毒。如意是一时想岔了,夫人,您大人有大量,救救她吧。”
风挽裳赫然怔住——
☆、第66章:过来替爷宽衣
要毒死她的人是如意,而不是他?
因为怕她对幽府不利,所以先下手为强?
可是,被他按向池里时,她破罐破摔同他说的话等于是承认自己真的和萧璟棠勾结,又或者因为被下毒,所以报复。
这下子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一次,他断是不会放过她了。
“我知道了。”她淡淡地说,然后回屋。
两个婢女愣怔不已。
“她都能到爷跟前告状了,你怎还指望她救人。”
“我也是救人心切嘛,谁知道平日里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她,关键时刻这么无情。”
“如意给她下毒,她会救才怪,估计心里还痛快着呢。”
“咳……”
突然,身后响起霍总管的声音,俩婢女回头一瞧,霎时吓得花容失色。
只见昏暗的楼梯口,一抹玄色身影怀抱小狐站在那里,身边是提着灯笼的霍总管。
她们赶忙退到边上,跪地俯首,恭敬地喊,“爷。”
屋里的风挽裳冷不丁吓了一跳,来得这么快!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迫切地想活,哪怕往后的日子都是耻辱。
很快,门开,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已经换上一身玄色锦袍的他,如同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勾魂使者,魔魅、阴冷。
他走进来,脚步停下,目光掠过屋里唯一的一个暖炉,蹙眉。
霍靖立即回头对婢女道,“快去多备几个暖炉。”
这人好像真的特别怕冷,其实,有一个暖炉她已经觉得很好了。
他走到圆桌边,扫了眼桌上小花瓶里的梅花,将小狐放在桌上,撩袍而坐。
风挽裳立即给他倒茶,然而,茶却是温的,一丝热气都没见。
他不悦地眯眼。
霍靖凌厉地瞪向身后失职的婢女,婢女们手忙脚乱地下去取热茶。
风挽裳不禁暗笑,不是来算账的吗?何以需要这般麻烦。
她低着头安静地站在他面前,在他不开口前,她也不语。
直到新添了三个暖炉、热茶,门关上,屋里只剩下两人。
他拨弄着茶盖,吹着热茶,徐徐开口,“不打算跟爷求情?”
求情?替自己,还是替别人?
“她的处置此刻应该还未施行。”
原来是为别人。
她看到霍靖寄托希望的眼神,然后,她低下头,淡淡地说,“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她,为一个代价付出了整整十年,而今,还赔上了终身。
他似是意外地抬头看她,眸光如墨,深不可测。
半响,他笑,“你这想法……”
“是的,要不得。”她神情坦然。
这世上,没有谁该为谁的行为承担后果。
“不……”他笑,放下茶盏,倏地起身,俯首看她,低声绵绵,“是刚好对爷的胃。”
风挽裳愕然抬头,一下子就对上那双妖魅的凤眸。
那一刹那,她仿佛被摄走心魂,怔怔地看着他。
他勾起玩味的笑,退开,举步走向床榻,“过来替爷宽衣。”
☆、第67章:怎能对一个太监有非分之想
闻言,风挽裳吓得瞠目。
他要留宿她这里!
他不是来找她算账的吗?
她以为自己今夜逃不掉,因为他是那般残暴,对待知道自己秘密和背叛他的人自是不会手软。
莫非,今夜碰她就是他给她的惩罚?
外面的婢女,包括霍靖都诧异不已,爷要留宿采悠阁?
爷夜里睡觉的时候从不让任何人靠近,就如同缀锦楼,二楼寝房没有人可以上去。
即便在青龙街的宅邸,或是在东厂里,都是如此。
这会突然说要留宿采悠阁,怎能不叫他们吃惊。
“还不过来?”他不悦地催。
霍靖带着婢女悄然退出,关门,离开。
风挽裳走过去,她发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明明屋里已经多了好几个暖炉。
“不会?这些年没少做吧?”他冷眼看她,带着嘲弄。
她没做过,只是替萧璟棠准备日常穿着而已,因为萧璟棠舍不得勉强她,更舍不得她像婢女一样卑躬屈膝的伺候他。
老夫人也曾让她做他的通房丫头,他坚持不答应。
所以,即便他伤她再深,也无法否认他真的曾用心怜惜过她。
风挽裳低下头,抱着一丝希望开口,“爷,妾身希望能等到成亲之后。”
修长的手指轻勾起她的脸,凤眸含笑,“你以为爷想做什么?还是你想爷对你做什么?”
她羞愤地咬唇。
“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能对一个太监有非分之想呢。”他笑。
灯火里,他的笑不带半点嘲弄,没有半点邪气,只是纯粹的笑。
不由得,她迷了眼。
这,是那个让人谈之色变的九千岁吗?
“宽衣!”他松手,不悦的声音响起。
果然,她看错了。九千岁还是那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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